《春末》　　　　作者：CHIH@雨宿猫

　　樱花树早已没有任何花苞的踪影，翠绿的新芽覆盖整个矮小的枝头。可能是快要到梅雨的季节，闷热潮湿的风不断侵袭还算凉爽的树荫。

　　清明节假期也过了，春末的舒适随着日期的推移逐渐被侵蚀。卷到手肘的冬季制服衬衫依旧挡不住热气侵入——所以说在这种热天为什么不能开冷气啊！？

　　「毕竟在这么大的体育馆开冷气的话，学校的电费会很不妙吧？」淡然地持续做会场布置花边的时芽似乎有听到我的抱怨。「再说了为什么计算微积分习题的你会觉得燥热？」

　　嘛，虽然我大学已经确定录取了，但是高三下学期的课程还是有打算努力学习的。另外再补充一点点，并非是自己偷懒不做事情，关于毕业典礼筹办委员会的准备工作我都有如期完成，所以现在并没有分内的工作；我也完全没有打算要先做下一阶段的事。

　　「有学校念就是好呢～还有我觉得与其盘腿坐在地板上算数学，或许帮助眼前的同学会更好哦。如果再积极一点，或许你也会变得稍微受欢迎一些。」

　　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的你没有装成局外人排斥我的权利吧？在班上因为被那些没考上大学的同学排挤就已经够呛，别连你也这样啊。话说回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搞错集合日期的那帮现充不对，如果他们今天有按照预定集合的话，现在会有更多人来帮助你哦～而且我们的关系并非是高中才认识的同学，而是——

　　「从小就认识的孽缘呢～」

　　就不能好好说明是青梅竹马么！？

　　「嗯，至少被提醒之后仍愿意不情不愿的帮忙，你这傲娇也是有优点的。谢谢你～啦♡」

　　唔，少啰嗦！

※　　※　　※

　　两个人一起做劳作的速度确实快，又过了20分钟的光景今天预定的量就完成了。

　　双手拉伸舒缓一下僵硬的肩膀，往后仰倒在PE材质的地板上。从仓库拉出来的备用电扇卡了许多灰尘，拿到花圃用水龙头猛冲之后我才敢吹自己。虽然没在户外晒太阳，但是学校黑色基底的衬衫依旧让人觉得格外闷热。

　　顾及青梅竹马的情面上，我还是有让出电风扇一半的风力范围给何时芽吹。我们两个一起躺在电风扇下面，像个脱水的野猫一样没教养的随意倒卧。虽然是黑色基底的衬衫，不会透出胸罩的肩带颜色，但是也不难发现她的后背也逐渐被汗水给润湿。

　　「啊，想起来了。杉崇你还记得早上去教师办公室借钥匙的时候，那个值班老师有说冰箱里有冰棒的事情？」一讲到冰棒时芽的脸完全掩藏不住兴奋。

　　大概是补偿那群家伙临时爽约，然后工作全推给我们的歉意吧？居然是让老师请客，那群人还真应该感到羞耻。

　　「那有什么不好，这样我们两个才可以久违的一起玩呀？附带一提还可以吃冰！」

　　不要以为偶尔装可爱就可以提高别人的好感度！我从来没答应要在这种热天和你玩，也没觉得两个人一起玩耍什么的非常怀念。而且你的重点是吃冰吧？虽然装作不值一提的样子，但是语尾的声调已经完全被判你咯。

　　「杉崇你真的是典型的傲娇诶……」不要用那种傻眼的眼光看我，我自己也感到很绝望啊。

※　　※　　※

　　「孔子说过『不劳者不得食』，所以我们来打羽毛球吧！」虽然你自信满满的说出这种格言，但是你确定这句话真的是孔子说的？还有我觉得既然已经如期完成毕筹会的工作，没道理还要运动才能接受奖励。

　　再说了，比起有点消耗体力的羽毛球，我更喜欢纯粹切磋技术的桌球——喂！别那样看我，连我都会觉得尴尬起来！而且既然都已经很热了为何还要让自己变得更热啊？

　　忽视我微弱的抗议，最后我们合作一起把仓库里的桌球桌搬出来，球拍也凑齐了。不过这样运动的话衣服会湿掉诶，我不太想穿着充满汗臭的制服搭公车回家。被其他学校的女孩子远离的话心灵会受创的！虽然会让出座位给我但是完全高兴不起来！

　　「哦……没想到那个宛如绝缘体的杉崇居然会在意其他女生的眼光，对不起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正大光明公然在公车上骚扰其他女性的学校之耻。」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充满怒意，而且似乎被时芽严重的损了一番。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欲望的。证据就是我现在正以猥亵的眼神觉赞等待你内衣肩带透出颜色的那一刻！

　　「变态！不过那是没用的！黑色的衬衫什么也看不到。哎呀哎呀真拿你没办法，为了安抚你一下特别让你看哦～可不要对其他女生做这种事。」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是她的心情却变得很愉快，还真的将胸前的扣子解开。里面隐隐约约看到淡蓝色的内衣和圆弧且饱满的曲线，嗯，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呢～

　　不对不对！你还真的秀给我看啊！小心被当成痴女逮捕哦！不对，一般而言会被逮捕的只有男性，这个社会真不公平，所以快点冷静下来！

　　「诶？这么快就站起来啦？年轻人不可以这么冲动——」少啰唆！明明都弯下腰了为什么你还会发现！？咦？赫然发现我这样做岂不更明显？而且为何你愈来愈开心？

　　「我只是单纯想换衣服而已啊？我们小时候都互相看过了没什么好害羞的。刚刚提到了衣服会湿对吧？所以这边是从老师那边借的来备用运动服，运动完之后再拿到淋浴间洗一洗就可以了。」原来如此，所以你是预谋犯对吧？内心的小法庭判定被告有罪！

　　『而且还说不会害羞，故意在自己面前换衣服的你脸不都红透了嘛』这种话，我最终还是选择不说出口。

　　某些纯粹的东西，虽然明了，彼此都心照不宣，却无法化为言语。即使语言是传达想法的工具，然而这种感情在言语面前却脆弱无比。没有适合的词汇能描述那种感觉，就连抱持着『对方与自己想法相同』的共感或许也是恶心的妄想。人与人之间纵使只有极为微小的思考差异，但那偏差却让彼此难以互相理解，甚至产生误解。

　　所以我逃避了，即使会为生活带来不便，却也一直以来忽视着所有可能触及人际互动的契机。人们总是追求合理性，即使实际上是荒谬不堪的事，只要让人能接受的话事态就能顺利发展。一路走来不断寻求『正确』的自己，或许觉得寂寞也说不定。

※　　※　　※

　　很久没有打桌球，花了些时间才找回以前的手感。小学时拜托和厉害的家伙对练磨砺出来的旋球算是我的压箱宝，但是如今三年级18岁的高中生是不可能因为完败实力差距过大的对手而沾沾自喜的。

　　比起练习不至于让球偏离目标的控制力，显而易见的她更执着于用杀球或是奇袭取胜带来的成就感。所以破绽百出——我却没有攻击，而是不着痕迹的持续救球，将球打回她右手勾的到的位置。

　　这样子我比较省力，而且一来一往才有运动的感觉，对手也处于再努力一下似乎有赢过我的胜算，彼此气氛比较和乐的状态。

　　或许RPG游戏里，镇坐在王之厅的魔王期待弱小的人类来给予自己奋力一搏攻击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喂！总感觉你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啊！真让人火大。看我不一击拿下你！」

　　哎呀，因为太愉快不知不觉嘴角稍微上扬了，或许给人挑衅的印象也说不定。

　　不过残念，凭你是完全不可能赢过我的！

※　　※　　※

　　「可恶，怎么那么强！不过你的时代也到此为止了，这局我拿下就是我的胜利！」喂喂，怎么说的那么像反派角色，而且前面我赢的积分无论怎么算都是我的胜利吧？

　　或许是想趁机转移我的专注力，她故意和我搭话：「之前看到榜单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你最后你上的是理组的科系。」

　　啊，虽然自己这样说也有点自卖自夸，我在社会科目上也算得上是怪物级别的家伙，然而我却是选择读理工类别的班级。但是时芽那家伙也和我类似就是了，明明读文组的班级在期中考比较轻松，却在高二分班时选择和我进一样的班级。

　　「诶嘿嘿，毕竟生物老师的课超有趣的呢～」你跟我说诶嘿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啊。毕竟是个人选择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实际上也是冲着那个生物老师才读这个班级的，而且我也没有觉得后悔。

　　「什么嘛～干嘛学我。对吧～那个生物老师的课超级启蒙的！」这是什么新颖又白痴的形容词？我只好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对，实际上蒙娜丽莎并没有真的微笑。

　　「噗w那是什么！？想装酷却又憋不出来的面瘫表情超有戏www」听着她噗哧出来的笑声，杀意从胸口慢慢凝聚而上。唉，算了，还是冷静一下吧。

　　但是没错呐，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是非常别扭的家伙——哈？我郑重否认自己是傲娇，当然不存在那种事情所以你不准笑。由于那愚蠢的理由选择了理组，所以总觉得在大学选择科系报考时不可以半途而废。

　　啊！这和你大学改选文组的科系没有关系，我只是擅自这么约束自己的，所以不用突然失落也——我不是抖M！只是严以律己罢了！你是有精神分裂么？为什么失落完能马上损人！

　　但是我不擅长物理和数学，毕竟两者是一体的——「就像我和你一样」……所以我花费许多心思在上面，但是仍然非常吃力。或许自己比较适合法律系也说不定，但是我也确信自己没有背诵法条的耐心。「别无视我呀>_<」……嗯……我并没有什么耐心。「为何球速变快了……」

　　除了别扭之外，实际上我与人相处也有巨大的瑕疵。我总是避免与人过深的接触，总是在关键时刻毫无作为，连放任机会逃跑时也只有感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而安慰自己，还卑劣的因为看开了不禁产生愉悦。

　　「突然就像喝醉的大叔一样酒后痛哭呢～我懂我懂，放心地在大姐姐怀里哭泣——诶，球速变得更快了！」

　　『球破风而去，就像我们曾发誓的海风，承载着忧伤和笑容』

　　「破风而去的是青春吧？别这样唱歌呀？感觉很恐怖。

　　好啦好啦，既然你都像向我忏悔了，我也说些什么吧。

　　人总是会有一些别扭的地方，虽然我觉得你的很严重，但不用太在意。

　　别看我这样，我也有一些烦恼的。我有一个从小的时候就常玩在一起的家伙，虽然那家伙运动能力基本不行，但是头脑在我这边看来还不错。只是那人的个性非常阴沉，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接近他。虽然我知道他是好人啦～但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知道嘛～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没那么努力想融入群体——怎么了，是心绞痛？哦，没事就好了。

　　我想帮他，但是自从出现小群体之后，每次只要帮他他似乎就更容易被边缘化的样子，男生的世界实在不太好懂呢～什么？你说你还以为是被我故意欺负？人家才不是那样坏的家伙所以你也别哭——等等，我说的是〝某个朋友〞啦！

　　哼！才不是说你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即使不同班，但是在学校的午休啊打扫时间啊放学回家啊之类的都会遇到，或许是和他在一起比较安心吧。

　　总之，虽然他的外表不是我的理想型但还可以接受啦～所以你的脸是在红什么啊就说不是你。我也没说他是男的！

　　然后到了青春期之后，女生私底下也是会聊一些感情的问题，但是看着别人都有男朋友了，自己也不免感到寂寞，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哈哈，还真是蠢呢，我。

　　我，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呢。渐渐的，以前的好朋友因为和对方相处时间拉长了，离开我们的群体；而有些分手之后重新融入回来群体的，身价就像股票一样水涨船高，虽然我觉得她们就单纯只是没节操的婊子罢了，啊哈哈……咦？你似乎往后退了许多？

　　总而言之，某天传出〝我是不是在和那家伙交往啊？〞的传言，突然发现到那个朋友是可以利用的。

　　没错，就和化妆一样。假如上天并没有赐予美丽的面貌，那么靠自己打扮让其漂亮起来就好了，没有什么好罪恶的。没有男朋友，自己捏造出一个就可以了。

　　毕竟那个人的成绩还满不错，虽然不是非常高也算清瘦，再加上莫名疏离人群给人神秘的感觉，意外的评价还算高。

　　嘛，在知道实际情况的我而言实在是非常好笑就是了。于是我向别人讲述半虚假的事实，再让第三者自己去传情报，意外的他的评价在口耳相传之间自己就莫名发展出规模了。无论男女，只要自己交往的对象格调足够，对自己的身价就会有拉抬效果。

　　幸运的是那人平时根本没在和人做正常互动，所以也没办法辟谣。虽然感觉上他在男生族群愈来愈难混了，不过这应该也和我无关吧～怀着这种无可救药的烂根性，我继续牺牲别人来稳坐我的位置。反正只要那人不要哪天被霸凌或是闹出新闻，那么他就能继续当作滋养我地位的肥料。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安，而女生之间的交流也需要捏造——塑造出一些放闪的回忆。为了平息不安，我很温柔的替他杜撰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喂，你继续没表情下去我会怕啊！都跟你说他不是男的！咦？我也不是蕾丝边！！

　　咳咳，总之在长期的编造之下，难免需要观察他的作息来寻找素材，所以放学之后我开始跟踪他，还和伯母要到备用钥匙，青梅竹马真方便～

　　可惜很不幸的，可能是太长关注他了，或许也是消费别人的代价，我开始有点在意他。而他房间的垃圾桶和书架的摆放位子总是让我感到有玄机，但是我也看不出所以然。咦？为什么你会突然放心的叹气？

　　脑海里总是自然的想到他现在在干嘛呢？下课就很想找他聊天。反正他能聊天朋友很少，应该要感谢我才对，哼哼。

　　然后，一想到他的脸，摸起来就会特别舒服……我是说摸他的脸，快点擦干你的鼻血！

　　好啦！我的故事说完了！这局决完胜负后就吃冰！」

　　或许在这毕业之前是绝佳的机会，听了她的独白之后总觉得需要做什么的焦躁不安督促我行动。但是等等，大学科系不同但是终究是同一所学校，所以我其实什么也不用做就能里所当然的回归那样的日常。

　　语言会毁掉许多事情，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现在最安全的选择是故意输给她之后去吃冰，按兵不动对我们两个而言都是好事。我会当作今天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而感到同情。而她，一定也是信赖着一直以来都是这副德行的自己，所以没什么好决定的。

　　嗯，送过来的是难得一见的旋球。以前的朋友曾经讲过，从一个人运动的风格就可以看出那人的性格与当时的心里状态，所以此时她的心是扭曲的么？

　　那么，在这个关键的节点输掉是最好的落幕。

　　啪！

　　搞什么飞机。

　　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

　　在内心理解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之前，手腕先移动了。

　　仿佛手腕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思考一样，一瞬间似乎看见了跑马灯一样的回忆。

　　是从何时开始自己变得那么委屈？不用思考我到现在也还能清晰记得，那是因为为了拯救某个过于扭曲而被排挤的家伙。

　　然后我发过誓了，模仿当时最喜欢看的反派勇者台词：『我会连你的扭曲一起吸收，所以现在的你只是个凡人罢了，滚回去过你的日子吧。老子可是比谁都还扭曲的存在啊！！』然后隔天爆打那群排挤人的家伙，还闹到差点退学。

　　要比别扭，别开玩笑了，我可是有着12年经验的老手啊，何时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于是回过神来，球已经离手。看似非常正常的慢速直球实际上不容易反击，非常适合骗新手。她当然喜出望外的想弄出杀球，于是用力回击。

　　似乎是胜券在握吧，杀球的同时做出最后的告白「其实一直以来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果然还是——」，后面应该单纯是想逗人的台词，长久以来的交往经验让我猜出口型是ㄙ开头，推敲应该是『算了』然后故意再说『残念，假如你赢我我才会告诉你，谁叫你输了呢～』。啊啊，光想就令人火大。

　　就算被批评为脑充血也好，于是这次，我决定采取行动。

※　　※　　※

　　或许是手感怪异，在回击的刹那她讶异的停下话语。高度旋转的旋球在重击之后立刻上飘，变成超级高吊球弹回来。

　　我正握球拍，摆出迎击姿势，由于是决胜负我放弃的非我本性的别扭想法，以最直接的话语迎战。

　　「我果然还是——」她做出阻挡杀球的的档挡拍姿势，面对杀球不需用力，只要擦到边就可以顺利回击。理论上是这样。『喜欢你啊啊啊啊！！！」然后奋力而轻巧的一挥。

　　「诶？」稍快但不带威力的直球擦到边后无力的卡在球网上，是我的胜利。

　　胜利需要直率，但是不见得需要蛮力。

　　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与『我在做什么啊？』的感叹交错缠绕着思绪，但是后劲说实在的，真不赖。

　　「啊，球网破洞了！好厉害，球就这么卡在中间耶！这应该算平手吧？」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拆台呢……

※　　※　　※

　　「咦？你们不是早就在交往么？」「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呀这家伙。」

　　回到星期一的学校，同学对这件事情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脸。

　　难不成是因为太少与同学交流的缘故？不知不觉之间似乎被安插了我与她「不管怎么看应该是在一起的吧？」的气氛。

　　『终于说出来啦！』『他怎么说？』『真是的，遇到木头男准没好事』『详细说给我们听听嘛～呐！』

　　看着被一群朋友包围的时芽，可能确实就像她先前对我坦白的一样，拥有那个『特殊的他』在女生之间也代表着某种程度的地位。无论如何，对于现在的自己既不会影响到毕业相关的考绩，针对自己人际评价的影响实际上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她一开始也向我挑白了所以也没有嫌恶的被利用感，那么对他人有利于己无害的事情也是可以有的。

　　啊，生物学上这种模式是叫做片利共生呢～一边玩味着毫无所谓的联想游戏，在早自习结束的钟声结束前最后一节旋律，右手抓起运动服外套装成自然的样子站起来。

　　「喂，别打扰考生了。我们毕筹会的工作也还没做完，快点来体育馆帮忙。」自己照样是没有激情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她淘气的笑脸依旧令人火大。仿佛话语背后的真意被看穿了似的，这种羞耻感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不，是自从自己的个性变得别扭开始的么？的确我被那个讨厌的笑容拯救过很多次，只是意识不断的否决这种感情罢了，所以并非是第一次。第一次的或许是接纳了这样劣等却又温暖的心情吧，虽然很不习惯，还是祈祷总有一天自己能昂首阔步的驾驭这一切。

　　「哼哼！对不诚实的家伙就必须予以惩罚！我搔我搔我搔——噗哈哈！杉崇你的笑脸好滑稽啊！」时芽追上走出教室的自己，并从后面偷袭我的侧腹。啊啊真火大，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败北感！

　　哼，感谢什么的，我才不会对你说出口呢！

《后记》

　　首先为了提醒一下正确知识，诸位猜到文中『不劳者不得食』是出自哪里么？看似文言文的句子实际上出处意外是外国呦！出自圣经圣·保罗的名言"He that will not work shall not eat."，后来被列宁拿去当格言了。如果没查资料，作者还以为会是墨家的言论呢。

　　呦！初次见面的大家～或是曾看过敝人不成熟拙作的大家～你们好！

　　自从某一年之后就没有再出任何更新了呢～毕竟灵感昙花一现，只要当周没写完之后就没动力了，所以我不适合写长篇。但是短篇没有灵感就很难写，由于通常是抓取生活中某个有意义的片段来扩大解释的，所以需要有那种段子呢。

　　个人是属于先草拟大略走向，但是不赋予角色个性和细节的类型。每次剧情只要有新进度，相当程度上角色人格和剧情走向都会有所修正，某种层面是由角色自身的暴走来决定剧情结局；他们就像有独立人格的真人，可惜作者词语匮乏无法如实表现出原本风貌。

　　所以希望若是有角色们自己的世界，他们能在该世界开心地成长。

　　希望以后也有时间写作，并且减少被腰斩的故事（嘛，至少这两年超过十个故事被自我腰斩）。

　　最后在短篇的尾声附上番外吧！

番外篇连接

by CHIH@雨宿猫　2018.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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