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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楼(全本) - 2,3

[db:作者] 2025-07-14 22:28 5hhhhh 8830 ℃

  「菲菲……贫僧……嘶……」如明刚想说些什么,宁菲菲忽然手上用力连根握紧了佛棍,将包皮全部拉了下来,一瞬间的疼痛让如明有了一丝异样的快感,不禁呻吟出声。

  「大师,洗浴的时候可要好好清洗这里面哦。」宁菲菲轻轻刮了一下龟头下面的沟,又让如明一阵颤抖,「不然妾身可会病从口入呢。」

  如明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宁菲菲,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是,贫僧下次定会注意……」

  宁菲菲一边上下套弄着如明的佛棍,一边用另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如明的上半身,从胸肌到腰眼,一点一点观察着如明哪怕是微小的反应。当她摸到了如明腰眼位置的时候,如明终于忍不住,浑身开始颤抖,下体变得躁动而不安分,这下宁菲菲确定了如明的腰眼是最敏感的地方,然后急忙收手,让如明如同悬空一般,不上不下,好不难受。

  「菲菲……你这是……贫僧好难受……」如明心头不畅,下体不断晃动,想要找个依靠,哪怕是蹭一蹭也可以喷薄而出,只是宁菲菲偏偏不给他碰,反而按住了他的双手,只让他自生自灭。看着如明来回扭动的身体,宁菲菲觉得有趣又兴奋,自己的下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些湿了。

  「大师……现在还不可以……」宁菲菲媚笑着说道,「如果现在就没了精元,之后的重头戏可就没了。」

  如明于是强迫自己震惊下来,只是眼见着如明就要从躁动中回复回来,宁菲菲再次坏笑着,对准角度,一屁股坐在了如明的肉棍之上,肉棍与蜜穴完美契合,舒畅的感觉再次传遍了如明的全身,只一下,如明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上方翻起了白眼,肉棒也不受控制地连续颤抖,然后一泄如注。

  「嗯……」如明呻吟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抽空了精神。而宁菲菲却有点不满意。倒不是不满意如明这么快便泄了身,而是不满意自己对如明状态的掌控,还不能随心所欲。不过这也是个长期的过程,急不来。想到这,宁菲菲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宁菲菲夹了夹自己的蜜穴,感觉到如明的佛棍依旧挺立如初,再次来了兴致,使了一招观音坐莲,半坐在如明的身子上,开始晃动自己的腰肢,让如明的佛棍与自己的媚肉不停地摩擦。刚刚才射出的精华此刻让宁菲菲的蜜穴里充满了液体,摩擦的感觉更加顺畅,让还沉浸在前一波余韵的如明再次全身战栗了起来,他下体迎合着宁菲菲的动作,用力地挺枪直刺,每一下都直捣宁菲菲的花心,让宁菲菲也能从中享受。

  「菲菲……我感觉太棒了,你呢?」如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他已经忘我到连「贫僧」也忘记说了。

  「嘘……」宁菲菲听了,原本已经开始渐渐进入享受状态的她特意将她的手指放到了如明的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恩……」说着,还一边呻吟着,一边讲手指插入了如明的嘴里。宁菲菲的手指常年浸染欲蜂蜜,带着些许甜香,更是让如明如痴如醉。如明如同婴儿般吮吸着宁菲菲的手指,腰上的动作也更加卖力。

  「在妾身面前怎样都好,可千万要记得,在别人面前要继续称自己为『贫僧』哦……」宁菲菲见如明已经越来越不像个和尚,心中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否则等他回到少林,说不得要穿帮。

  不过如明正贪婪地一边吮吸一边索取,哪里顾得上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宁菲菲见状,一个闪身,将手指抽走,从如明的身上跳了下来,再次让如明进入了不上不下的境界,只急得他异常憋闷,满腔的欲火只想发泄出来。「大师不答应妾身,妾身今日便不再服侍大师了。」听着宁菲菲撒娇的语气,如明无可奈何,于是连忙答应:「贫僧晓得了,真的晓得了。」

  「这还差不多。」宁菲菲这才重新坐回了如明的身上,「妾身不希望影响大师的生活,大师除了见妾身时,可要与从前无异才好。」随后宁菲菲再次将如明已经磨得发红的佛棍插入了自己的蜜穴,「妾身也正享受着,也不想半途而废嘛……」

  如明憨笑着说道:「菲菲说得对……」随后又是一阵强烈的运动,让如明再次忘乎所以地开始享受起来。

  「大师回少林这两日,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宁菲菲一边上下挺动腰肢,一边问道。

  然而如明却沉浸在快感中,没有意识到宁菲菲的问题。

  宁菲菲于是停下了动作,静静地微笑看着他。

  「菲菲……怎么了?」如明连忙睁开眼睛,却看到宁菲菲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也不动弹,很是不解。

  「大师还没回答妾身的问题呢。回少林这两日,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宁菲菲一脸埋怨的神色,仿佛如明不回答就这样不理他一般。

  「这……好吧,其实贫僧今日过后便要去京城接天子了。贫僧今日本来也是和菲菲辞别的,只是见到菲菲,什么别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能不能也带我去?我想见识见识当今天子的威风。」宁菲菲动了一动,算是给如明的一点奖励。

  「这恐怕不行,菲菲还要为大典做袈裟呢。」如明摇了摇头,却不知是被宁菲菲突然夹紧的蜜穴刺激到了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宁菲菲挤了几滴眼泪,加快了腰上的动作:「既然如此,妾身也没什么能送给大师做饯别之礼,只能把自己送给大师了。」

  看着宁菲菲丰满的双乳在眼前跳来跳去,如明只觉得头晕目眩,大脑更加空白,肉棒上传来的感觉更是让他飞上了天际。宁菲菲则夹紧了蜜穴,让每一下摩擦都能恰到好处地触碰如明全部的敏感肉,双手则撑着如明的腰眼,时不时地撩动更是让他欲仙欲死。

  没几下,如明便再次射出了自己的宝贵阳精,宁菲菲则连同上一波全部吸收,化为了自身媚功的养分。只是这样她还并不满足,悄悄运起了媚功,夹紧了自己的蜜穴,如明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吸力,要将自己连人带魂一起洗走,阴囊中为下次准备的元精也都一并被榨了出来。这一次宁菲菲吸取教训,浅尝辄止,随后收了媚功,起身下床。

  「大师在此稍微休息片刻,妾身去准备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见如明喘着粗气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宁菲菲心中又有了些许小心思。

  待她穿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完干粮回到了卧室,才发现如明依旧瘫软在床上。这种男人的性欲全部由自己主导的感觉,让宁菲菲如同上瘾一般,比之欢爱之乐,也别有风味。「难怪说床上才是男人说实话的地方,即使没有姹女功……前辈们诚不我欺。」

  随后她将自己的肚兜换下,将肚兜中间以自己为蓝本的菩萨绣像裁剪下来,简单装裱一下,便做成了一卷卷轴,放在一边晾着,以备后用。

             第十八回、依依惜别

  如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在连续两次射精之后,全身都酸软无力,只想一觉睡到自然醒。其实按照一般人来说,这种精力充沛元阳充盈的正值壮年的男子,一夜两次只能说是少的,可谁让他遇到了个妖精呢。宁菲菲也是听说如明要走了,一时半会也没有了被少林寺的熟人发现端倪的可能,直接用媚功将他吸得狠了一些。努力提高自己的功力,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大典上有所作为,这就是她所想的。

  终于,如明还是想起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强作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看天色已经是变暗了不少,宁菲菲正在一旁的桌边点着蜡烛不知在忙着什么。听到如明起来的声响,宁菲菲转过头,起身搀扶着如明,帮他换上了衣服。

  「大师近几日劳累,可还睡得安稳?」一边帮如明更衣,宁菲菲一边关切地问道。

  「只有在此处,贫僧才能睡得安稳。」如明握着宁菲菲的手,温柔地说道,「有女菩萨在身边,如同身在极乐。」

  「前几日还说妾身是魔障,」宁菲菲帮如明换好了衣服,淡淡地说道,「现在又是菩萨了?」随后她走到了桌边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包着干粮的纸袋,交到了如明手中,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魔与佛,不过一念之别。」如明似有深意地说道,「只是贫僧随师父师叔学了那么多佛法,依旧参不透个中真意。」

  「要妾身来说,及时行乐便是极乐,管他八戒九戒,」宁菲菲媚笑着抱住了如明,把脸贴在如明的胸前衣襟上,耳朵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如明的心跳声,「大师不也一样找到了自己的极乐世界吗?」

  如明不再说话了,他知道极乐世界并不是这么狭义的定义,只是又不忍心拂了宁菲菲的意,于是将干粮放到一边,也抱紧了宁菲菲。

  「妾身这么说,大师会不会以为妾身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宁菲菲小声说道。

  如明耳力不错,当然能听到,于是连忙回答道:「怎么会,此事从一开始便是贫僧被迷了心窍,好在菲菲接纳了贫僧。贫僧怜惜菲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作其他想法?」

  「这和尚如果不是和尚,说不定真能迷住不少少女的心扉,情话说得倒是挺好,人长得也不错,下面那话也挺长,可惜遇到我了……」宁菲菲摇了摇头,将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抛诸脑后,随后松开了包着如明的双手,从桌上又拿出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丝绢卷轴,放到了如明的手中,说道:「既然如此,大师还请收下这个。」

  「这是……」如明很是好奇。

  「既然大师有菩萨在身边才能安心睡眠,妾身便绣了一副菩萨像,能够常伴大师身边。」宁菲菲一脸「害羞」地低下了头,将头再次埋进了如明的胸膛之中,「大师不妨打开看看。」

  如明于是打开了卷轴,一副精美的菩萨像顿时映入眼帘,与之前在宁菲菲肚兜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端庄素雅,脸上带着圣洁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似乎带着似有似无的春意。之前穿在肚兜上时,菩萨的面部由于在宁菲菲的双乳之间,角度恰到好处更加诱人。而平铺之后的菩萨像则看上去正常了许多。想到这事宁菲菲剪了自己的肚兜为自己做的卷轴,如明心中很是感动:「菲菲你……之前的肚兜……」

  如明没有进入催眠状态,这也在宁菲菲的意料之中,毕竟这肚兜变成了挂画,又没了自己的一身媚气的熏染,还是有不少的区别。不过若是加些其他暗示,可就不一样了。宁菲菲没有回答如明的疑问,反问道:「大师心中,妾身是大师的什么人?」

  「菲菲把自己的样貌绣成菩萨,当然是贫僧的女菩萨了。」如明对着挂画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不对哦,妾身是你的勾~ 魂~ 菩~ 萨~ 」

  这约定的暗号像是一把粉红色的钥匙,将如明的心扉上锁,听到了这句话,如明一瞬间便失了魂,再次进入了摄魂状态中。保持着环抱着宁菲菲拿着挂画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了。

  「男人啊……」宁菲菲叹了口气,「如明,我问你,你走之后,会派什么人来与我联络?」

  「师弟……如晦……」

  「几时会来?来做什么?」宁菲菲又问。她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这个即将与自己接触的男人,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和如明一般,为自己所用。

  「三日之后……每隔三日……」如明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着,「贫僧叮嘱他,送过必需品之后不要久留……」

  「这小子,嘴上说着放心,但是还是不放心嘛……」宁菲菲心中暗笑,继续问道:「如晦修为比你如何?」

  「如晦乃是刚入门的弟子,修为不高,对佛法却有独到的见解。」

  宁菲菲听了点了点头,对这如晦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修为不高,佛法理解再高也可以直接用媚功使其就范,于是心中定好大致思路,只等三日之后他过来了。

  随后宁菲菲又问道:「此番去京城,可有人与你同行?」

  「戒律院首座真色师叔早已在京城,只是需要贫僧将寺中一本重要典籍送到京城,因此人越少越好,只有贫僧一人。」

  「一个人,正好方便我做些小动作,不错不错。」宁菲菲心中暗喜,随后说道:「那本书是什么书?你现在是否带在身上?」

  「乃是唐玄奘大师手译《大般若经》中一卷原稿,为《缘起品》,天子意欲不坐轿不坐车,以马代步前来少林,途中一路吟诵此经。」如明断断续续将皇上的计划全都和盘托出,「此经还在寺中,明日一早启程便由贫僧护送上京。」

  「还想在经书上做些手脚,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宁菲菲开始为如明的京城之旅埋一些伏笔:「如明,你听好。下面我说的话,都将镌刻到你的灵魂之中,所以你以后都会依次行事。你明白吗?」

  如明轻微点了点头,生硬地回答道:「是……」

  首先是每日加固自己对他的催眠,宁菲菲说道:「平日里你不会打开这本卷轴,只有每日睡觉之前才会打开,然后虔诚膜拜。每当你看到这上面我的画像,心中对我的崇拜与爱慕就会增加几分。之后的夜里你就会睡一个非常安稳的好觉。你明白吗?」

  「明白……」

  「除此之外,如果找到机会,你会在天子能看到的时候膜拜这尊菩萨,让天子看到你虔诚礼佛的态度。」这就是为了勾引到皇帝所埋下的伏笔了,让皇上能够对这菩萨感兴趣,在他的心中留下影子,这样便能够在日后见面找到破绽。「如果天子问起,你只说着卷轴是家中所传,绝对不会提到我。知道了吗?」

  「知道……」

  「在你离开少林的日子里,性欲会被全面压制,变成你之前的样子,然而这些被压抑的性欲在你下一次在我家中见到我本人的时候便会全面爆发,记住,只有在我家中见到我本人才会爆发,明白了吗?」

  「明白……」

  「如果你将我的指示全部完成,那时我会给你奖励的。」宁菲菲魅惑地舔了舔嘴唇,不过现在的如明却没法接收到这个信号了。交代的事情基本完成,宁菲菲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把这和尚送回去了:「好了,接下来我会将你的魂魄还给你,你不会记得从『妾身是大师的什么人』开始之后的所有内容,但我镌刻在你灵魂上的话会一直生效。」说罢,宁菲菲拍了一下如明的脑袋,示意自己将魂魄还给了他。

  如明这才如梦方醒,他的记忆仍停留在「妾身是你的什么」这话题上,于是回答道:「菲菲当然是贫僧的女菩萨了。」

  宁菲菲笑了,如同春风一般醉人:「不过妾身给大师的挂画可是普通的菩萨,和妾身没有半点关系哦,大师可要每天膜拜,以示虔诚。」

  如明只当宁菲菲说的是俏皮的情话,于是点点头答应道:「那是自然,贫僧礼佛之心,从不曾改变。」

  宁菲菲听了笑得花枝乱颤,看得如明又是一阵心醉。「好了,大师,已经很晚了,早些回寺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出发去京城吗?」

  如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禁感叹道:「与菲菲在一起总让人觉得时光飞逝,见不到菲菲却又一日三秋。贫僧这就告辞了,三日之后,贫僧的师弟如晦会代贫僧送些缝制袈裟的必需品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女施主可不要太过热情啊。」

  说着,如明便走出了宁菲菲的小屋,轻轻关上了房门,只听里面传来的宁菲菲似笑非笑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动听:「大师慢走,妾身会好好招待如晦大师的。」

             第十九回、风雨如晦

  如明走后,宁菲菲一边盘膝开始吸收如明元阳中蕴含的内息,一边则开始了新的计划。如明离开去了京城,他的师弟如晦究竟是何许人也,没见过面之前宁菲菲也拿捏不准,只能根据佛法精深,内功平平来准备了。对于这种人,宁菲菲心中也没什么底,毕竟典籍中一直记载佛法是媚功的最大克星,越是精善佛法,媚功这类的邪魔外道就越难以近身,可是有了如明这样的先例,又让宁菲菲很是迷茫,不知道这佛法究竟能抵御自己媚功几成。

  其实宁菲菲不知道自己媚功早已超过自己想象许多,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会难以抵抗,像是如明这种更是在宁菲菲的全力施为之下,早已将自己的佛法修为全部抛诸脑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中的男子」。

  然而这种小心谨慎,也正是宁菲菲的优点。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瓶颈依旧没有突破,看来这般吸法,进展还是太慢了。」良久,宁菲菲收了功法,叹了口气,不再想关于自身功法瓶颈的事情,「还有三天时间,该准备点什么呢?」随后她开始专心开始思考如何布置一个能让得道高僧也得乖乖就范的陷阱。

  「不管怎么说,先缂一副同样的肚兜吧,正巧情蚕的丝也差不多够了。」

  之后的两日,宁菲菲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每日採丝纺丝,不但需要织就皇上参拜所需要的锦斓袈裟,还需要准备情蚕肚兜。要知道缂丝是一门十分精细的活,饶是宁菲菲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想在两天之内缂出一个自己满意的肚兜,也是她仗着内功傍身几乎不眠不休才做完。这样的速度对于一般丝工来说,已经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了。

  只是宁菲菲还有些不太满意,她将织作当做自己除了媚功以外唯一的兴趣,甚至以宋代朱克柔为榜样,想要缂出世间最好的丝。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只好先将就着了。如果不行的话,她还有从山谷中带出来的杀手锏。

  如明离开的第三日,宁菲菲穿着朴素,内里却穿着特别准备的肚兜,一早便坐在织机之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锦斓袈裟的已经初见雏形,而宁菲菲的织功也日渐精湛。就在她醉心于工作之际,「笃笃笃」三声短促的敲门声从院子的木门边上传来,宁菲菲抬眼望去,一个皮肤黑黄,身材精瘦眼神却颇有神采的和尚正伫立在门口,于是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门。

  「阿弥陀佛,贫僧如晦有礼了。」来的正是如晦和尚。他双手合十,低头不再言语。身着破旧僧袍,脚下的草鞋也接近完全烂掉,却似乎毫不在意,浑身黑瘦,仿佛多年未曾饱餐过一般,完全不似如明神庭饱满精气十足。

  「妾身乔宁氏见过大师,大师有礼了。」宁菲菲见这如晦和尚与自己所想差了不少,也颇为差异。听说是如明的师弟,看上去却比如明老了十岁。「妾身已从如明大师那有所耳闻,请进来歇歇脚,吃点摘菜吧。」

  「贫僧师兄如明因有要事去了京城,因此嘱托贫僧照顾女施主。」然而如晦却完全没有进来的意思,开门见山地说道,「贫僧以为锦斓袈裟须有金丝点缀,特此送上些金线,女施主可在袈裟上试一试,若是不够,知会贫僧便是了。」说着,如晦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了宁菲菲,宁菲菲伸手接过,无意间瞄到了自己洁白的双手,暗道不好,「一直在纺丝,手上的伪装却是忘了做。罢了,未必所有人都会怀疑。」随后她打开包裹,里面的一大坨金丝缠在纺锤形状的木头上,在阳光下煞是晃眼。

  「大师,这些金丝多半还会富余,待袈裟完成,妾身便还与大师。」宁菲菲试着拉长了金丝,发现这金丝虽然纤细却十分坚韧,实在是上品的金丝,爱不释手。女子对金银珠宝是有着天生的喜爱的,即便是宁菲菲这样的人也没能免俗。

  「女施主大可不必如此,若是有富余,贫僧便做主赠与女施主。女施主也可去城内打个首饰。」如晦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佛号,说道,「贫僧仍在苦修,若无其他事,便告辞了。」

  「大师何不进来坐下喝杯茶,也好让妾身好生招待一番。」宁菲菲再次邀请道,「也好向大师学习些佛法。」

  然而如晦却没有理会宁菲菲的邀请,低头说道:「女施主,贫僧告辞了。」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留下宁菲菲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这如晦油盐不进,真是难办,也难怪如明放心让他过来跟我见面。如明这贼秃,真是会给我找麻烦。看来只能等下次见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口了。」宁菲菲关上门,摇头叹道,「所为佛法精深,原来是个苦行僧,难办,难办……」一连说了三个「难办」,宁菲菲只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原以为搞定了一个如明,少林寺的情况能尽在掌握,可谁知他又被派去京城,换的一个师弟也是个苦行僧。这样的变数将宁菲菲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他也不进来喝茶,连药也没法下,若是贸然用了媚功而不起作用,连我自己也会受到怀疑。」宁菲菲只觉得一身所学无处施展,如同全身力量打到了棉絮之上。「万事开头难,只要这秃驴敢踏出第一步,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他就范。」

  「罢了,大致情形也基本了解,剩下的顺其自然吧。」随后,宁菲菲又将自己集中到了织机上,打算近几日便先把袈裟的大体样子纺织出来。

  三日之后,宁菲菲总算织出了差不多数量的丝帛,随后要做的就是染色和裁剪缝补了。这一次,宁菲菲打算从食物入手勾引如晦,所以天一亮便开始生火做饭。然而只是斋菜根本无法发出强烈而喷香的味道,她于是出了门,去了不远的河边,打算用武功抓几条鱼来烤,这样香气必定能勾出人肚内的馋虫。然而和尚平时只吃斋饭,宁菲菲也不确定这样的香气能让苦行的大师动摇几分。

  行至河畔,发现之前竹筏因为自己太不经常照料而不知去向,于是她沿着河流找到一片浅滩,水流清澈,游鱼很多,正是徒手捉鱼的好地方。徒手捉鱼对于宁菲菲来说也是个新奇的体验,她挽起袖子与裤脚,脱下朴素的鞋袜,赤脚走进了水中。在媚功的作用下,她的眼力与身手早已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一个弯腰,便抓到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

  感受着鱼尾拍打溅到自己身上的水花,宁菲菲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只是这一来一回,已经用去了不少时间,「想来如晦和尚应该已经到了吧……」宁菲菲放弃了多抓几条鱼的想法,虽然不能用轻功,却也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家。

  而如晦也如她所料,早已双手合十伫立在了自家的门前。

  「来了,大师请稍等。」宁菲菲赶忙急匆匆地跑过来给如晦打开了门。

  「女施主,贫僧如晦有礼了。」如晦双手合十,说出了和上次一样的开场白,没有任何的心意。穿着的草鞋比上次更破旧,衣服更是洗得脱了色。也不知是不是宁菲菲的错觉,他似乎比之前更瘦削了。

  「大师今日前来,有何见教?」而宁菲菲则将手中的鱼悄悄藏起,不便让出家人看到,然后还了一礼,问道。心中虽然还是没有具体的应对这苦行僧的方法,该给的礼仪还是要给足。

  「贫僧今日是来检查一下袈裟的进度的,还请女施主勿怪。」如晦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大师稍等,妾身手上不太干净,等妾身清洗一番便将近几日妾身纺好的丝帛给大师过目。」宁菲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妾身刚好做了斋饭,大师可要进来坐下歇歇脚,先用些斋饭?」

  面对宁菲菲的邀请,如晦依旧不为所动,说道:「贫僧每日所食甚少,斋饭便不必了。」随后直接席地而坐,在宁菲菲的门口闭目打起了坐来,嘴里念着不知什么经文,不再理会宁菲菲。

  面对这石头一样的和尚,再次吃瘪宁菲菲心里很是难受,她将手中的鲤鱼放到厨房案板上,然后舀起水缸的清水冲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回到自己的房内将纺好的丝帛一并捧了出来,走到了如晦的面前:「大师,这边是妾身近日纺出的丝帛了。之后需要大约十日染色,五日缝制,最终还需至少半月时间。」

  如晦稍稍睁开眼睛,看到丝帛的数量符合自己的预期,从口袋中掏出了些散碎银子递给了宁菲菲说道:「女施主须知慢工出细活,离我少林大典尚有许多时间,大可不必着急,仔细缝制。」

  说着,如晦站起身来,正色说道:「若是能误了工期,那便是最好的。」然后拿出了一大锭金子,煞有介事地放到了宁菲菲手中,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宁菲菲,眼神无比渗人。

  只一瞬间,宁菲菲便感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联想到之前如明提到的藏传佛教,禅密之争,眼前的人究竟是何等身份她一瞬间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二十回、欢喜禅

  一时间,宁菲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大师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那金子也仿佛烫手一般,被她迅速丢在了地上。如晦笑眯眯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金子,收回了自己的怀中,对宁菲菲说道:「女施主,咱们借一步说话。」

  「这和尚,前脚连门都不想进,后脚却又要借一步说话,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我不就给他看了一眼织好的丝吗……」宁菲菲心中狐疑,嘴上却不敢表露,于是说道:「妾身这里人烟稀少,不会有什么其他人经过的。大师难道……」

  「女施主勿怪,接下来贫僧所说的事事关重大,必须谨慎处之。」如晦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宁菲菲进入院子中,宁菲菲于是领着如晦来到院内,如晦继续说道:「可方便在屋内详谈?」

  宁菲菲听了顿时来了兴致,她的卧室便是她自己的主场了,虽然熏香还没点起来,却也有了更多的底气。于是打开自己卧室的门示意如晦可以进来:「寒舍没什么客房与正厅,如果大师不介意,可以去妾身的卧室内,稍作歇息,妾身也好去烫壶茶水招待大师。」

  如晦却是说道:「贫僧不饮茶水。」然后走进了宁菲菲的卧室,待宁菲菲关上了门,说道:「事关重大,贫僧便开门建山了。贫僧需要女施主无法按时将袈裟做好交给少林。」

  宁菲菲背靠着门,心里面早已有了底,此人多半是藏传佛教派到少林寺的卧底。只是她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大师不是少林弟子吗?袈裟不应该越快越好吗?为何如此希望?」

  「女施主问的有些多了。」如晦面色不太友善,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宁菲菲丢在地上的金子,放在手上轻描淡写地抛了几下,说道:「只要女施主按贫僧的要求完成,这一锭金子只是个订金。事成之后,贫僧还有一锭金子奉上。」

  「若是妾身做不到呢?」宁菲菲手背在后面,不经意地搬弄起门上的门栓。

  听到此话,如晦的神色更加阴暗,手握住那锭金子,食指与拇指轻轻挤压两侧,上面一瞬间便出现了两道凹痕。什么也没说,宁菲菲也看懂了他威胁的意思。于是连忙摆摆手,说道:「只是妾身若是做不成袈裟,定会受到少林方面的责罚,以后的生意也做不成了,怕是还要背井离乡离开这个妾身刚刚才安定好的新家。」

  「两锭金子,还不够么?」如晦从怀中缓缓掏出了又一锭同样大小的金子,反问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决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如果是寻常人家中的寻常女子,或许两锭金子足以让她富足后半生还有余,只是宁菲菲又岂是寻常人。她所思量的更多一些。

  「江湖中事,妾身多少也有耳闻,这第二锭金子,怕是妾身有命拿,没命花吧。」宁菲菲索性决定把事情说破,看看这如晦究竟有什么居心,「若是妾身带着第一锭金子,在大师离开之后连夜逃离此处,多半能富足半生。只是若是妾身还贪图这第二锭的话……」宁菲菲没有继续说下去,话中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如晦摇了摇头,说道:「贫僧不是那般过河拆桥之人,出家之人又岂能随意破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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