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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01-77) - 8,3

[db:作者] 2025-07-14 22:29 5hhhhh 5510 ℃

  「阿玛,我觉得福满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直接抢了敕书呢。」脱原保问自家父亲。

  「你忘了你玛法怎么死的,大明太大了……」闭上眼睛,脱罗又想起建州老营被血洗的惨像,连连摇头将惨景从脑海中赶走,小声道:「我们的族人太少,就像是蚊子,可以时不时的在大明身上吸血,可若是咬得很了,就会被一巴掌拍死,截杀钦差使团会为我们带来灭族之祸的。」

  谁现在要说建州女真会取代大明,在座的人会把他当疯子,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别说现在,就是甲申年那会进了北京,八旗王公打的也是抢了就跑的主意,多尔衮力排众议,迁都北京,随后事态的发展让他们惊掉了下巴,明朝党争内耗玩残了自己,让满清白摘了桃子,这样遭雷劈的小概率事件贯穿满清十三朝,祖大寿在大凌河投降后又在锦州抗敌,估计也是不看好这帮老鼠尾巴。

  脱罗睁开眼睛,环视众人,开口道:「现在我们商讨的不是出不出兵,而是怎样出兵,那个姓丁的汉蛮根本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不错,丁寿已经明确说过他们若不出兵,他就去找海西女真或东海女真,女真部族之间的仇怨比起和汉人来只深不浅,这些人若得了敕书壮大起来,哪还有他们的活路。

  于是众人都认真起来,商讨何人领兵,每部出多少人马,所得利益该怎样分等等,别看几位都是沾亲带故的,划分的人口财物还没影的事呢,就唇枪舌剑的吵了起来。

           ************

  春日暖阳,神清气爽。

  「嗯——」丁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便瞅见建州三卫的几大贝勒盯着国宝眼圈走了过来。

  「大人,我等已经议定出兵,只是各部人马集结还需时日,不知您可否等得?」完者秃说道。

  「无妨,正好本官想去长白山一游,便等上几日。」既然已经定了,二爷自然端上官威。

  卜花秃闻听大喜,「我右卫喜塔腊氏正居住在长白山,请大人赏脸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丁寿含笑答应,其余人等一阵眼红,不晓得这家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

  虽是早春时节,长白山麓仍是冰雪覆盖,寒风凌冽。

  「长白山古称不咸山,《山海经。大荒北经》有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博览群书的王廷相孜孜不倦的向丁寿灌输知识,「肃慎便是女真先民,西周之时向朝廷进献楛矢石砮,朝廷赐他稻粮麦菽;汉魏之际又称挹娄,以赤玉好貂通好中原,朝廷赐予铁犁车驾;待得南北朝时改称勿吉,向华夏进奉宝马良弓,蒙朝廷见赐布帛诗书;盛唐之际,又设黑水都督府和渤海都督府,统领靺鞨族民。」

  「也就是说这里自古以来皆是我华夏故土。」丁寿幽幽道。

  王廷相错愕,「那是自然。」

  「娘的,谁再说东北是棒子的,老子一口咬死他。」丁寿心中愤愤。

  「大人,右卫之地到了。」卜花秃兴奋道。

  丁寿举目望去,建州右卫与建州卫一样,也是一片村寨,若不是寨子外面设有土墙巡哨,和一般的乡间山村别无二样。

  早就接到信的右卫营地有大批人出来迎接,一个垂髫幼女扶着拄杖老叟走在前面,老叟脸和手上满是老人斑,见了卜花秃开心道:「卜花秃,你平安回来啦。」

  卜花秃笑道:「都力吉额其克,怎能劳烦您出来迎接。」

  小女孩钻到卜花秃身边,拽着他的袖子道:「卜花秃阿哥,你给海霍娜带了什么礼物?」

  爱怜的揉了揉海霍娜的脑袋,卜花秃笑道:「阿哥给百灵鸟带回门亲事,为你选了个巴图鲁做爱根(丈夫)。」

  海霍娜噘着嘴绕到都力吉老人身后,「阿玛,阿哥欺负我。」

  这老棺材瓤子是小女孩的爹,哎呦,老家伙身板不错啊,丁寿只听说北宋诗人张先张子野八十岁的时候娶了十八岁小妾,被好友苏轼羡慕嫉妒恨的写了首诗调侃「一树梨花压海棠」,张先也不愧是能写出「天不老,情不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人物,和那小妾在八年里造出四个小人恶心苏东坡,这位都力吉造人的时候得多大岁数,不怕把腰闪了。

  都力吉呵呵笑着揽过海霍娜,对卜花秃道:「石豹奇催婚了?」

  「福满和海霍娜的婚事早就定了,如今海霍娜年纪到了,就把祭祀礼办了,明年选个好日子成亲。」卜花秃道。

  捻着胡子,都力吉道:「法师说这个月只有今天是吉日,时间紧了些,还是等下月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朝廷钦差在此,有贵人观礼是海霍娜的福气。」随即转身对丁寿二人道:「阿妹今夜有祭神祀,还请二位大人观礼。」

  王廷相神色古怪,「本官今日旅途乏累,怕是无缘与会。」

  你刚才嘚啵嘚啵的哪有乏累的样子,看卜花秃脸色难看,丁寿笑道:「丁某倒是想见识一下建州风俗,今夜就叨扰了。」

  卜花秃脸泛笑意,连说客气。

           ************

  一间小木屋内,几盆通红的炭火驱走了大山的寒意,也将这小屋照得通明。

  一个脸上画着各种花纹,披着五颜六色布条和一堆铃铛的萨满老太婆,嘴里念念有词,叨叨不停。

  都力吉和海霍娜披着宽松皮袍跪在巫师面前,神色庄严肃穆。

  丁寿和卜花秃立在侧边,丁寿打量著名为海霍娜的小女孩,长条脸,鼻子高挺细长,一双丹凤眼,还真是个美人坯子,随即眼神又扫向了因跪坐而从袍子里露出的光滑膝盖纤弱小腿,嗯,皮肤光滑,白里透粉……可惜岁数小了点,身子淡薄了些。

  「哈!」巫师一声大喝,吓得丁寿一激灵,接着那巫师拿出一个纹着两条紧紧缠绕的蛇的手鼓,又唱又跳。

  「她唱的什么?」丁寿小声问卜花秃。

  「法师在通神,将我们的祈求告诉上天。」卜花秃回道。

  足跳了小半个时辰,老太婆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丁寿听不懂的话,父女二人跪倒拜伏,随后老太婆从供桌上取下一个鹿茸双手递给海霍娜,海霍娜庄严的接过,又转递给都力吉。

  老太婆唔的一哆嗦,随后大汗淋漓,宛如虚脱,卜花秃小声道:「请神完毕,天神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随后叹息道:「每次通神法师都要病上一场,真是不容易。」

  搁谁连续不断跳一个小时都得病一场,合著做法师还是个力气活,丁寿腹诽不已,强做笑脸道:「仪式可已完结?」

  「刚刚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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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半。

  密林深处,巫师手举火把走在前边,都力吉与海霍娜紧跟其后,丁寿跟着他们,走在最后的是卜花秃森立寂静,只有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丁寿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卜花秃,暗道这帮人不是想把爷们骗到深山老林里谋财害命吧。

  「扑啦啦」一只巨大怪鸟从树冠上飞起,引得丁寿注目,险些撞上了前面已经停步的海霍娜。

  卜花秃拉住丁寿低声道:「地方到了。」

  巫师转过身来,手中火把被山风吹动,照的脸上油彩宛如鬼魅。

  接着海霍娜所作的让丁寿大惊,小女孩解开皮袍,露出了幼嫩小巧的身子,仰躺在铺在雪地的皮袍上,随即分开了细长白嫩的双腿。

  月光透过密林,照耀在雪白的身子上,鲜红的小乳头挺立在刚刚贲起的山包上,粉嫩的羞处光洁无毛,山风吹过,一层细细的颗粒在皮肤上凸起。

  都力吉跪在海霍娜的身前,将那支鹿角探向那道细细肉缝,刚刚触及,海霍娜紧张的身子一缩,「阿玛……」

  「海霍娜听话,会有点疼,你忍着点知道吗?」都力吉轻声道。

  艰难地点了点头,海霍娜双手抓紧身下皮袍,迎接她人生的第一次。

  鹿角缓缓顶开嫩肉的保护,逐渐地深入,可以看出海霍娜的阴户很紧,每次前进都力吉都用了很大力气。

  「啊……」海霍娜的身子猛地绷紧,细长的两腿缓缓曲起,显然是遇到了阻碍,都力吉前进的势头停住了。

  看着小女儿额头疼出的细汗,都力吉有些不忍,萨满老太婆「咳」了一声,都力吉一咬牙:「海霍娜别怕,就疼一下。」随后手大力地向前一推。

  「疼……阿玛……太疼了!」海霍娜惨叫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丁寿直皱眉。

  抽出鹿茸,角上还带有丝丝血迹,都力吉将鹿角恭敬地交给巫师,巫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丁寿原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后来的事情更加惊人。

  都力吉脱掉了自己的皮袍,露出干瘪的身体,肋骨一道道的清晰可见,这具衰老的身体看着还算结实,那紫黑色的肉棍却软软地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气。

  跪在女儿双腿之间,一手在海霍娜青涩的胸、腹、臀间游走,一手不住的套弄自己的宝贝,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那东西还是如死蛇一般。

  「海霍娜,帮帮你阿玛。」卜花秃看不过眼道。

  海霍娜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小巧的手握住了自己阿玛的命根,学着都力吉撸动的样子徐徐伺候着男人的阴茎,逐渐加快套弄的节奏,都力吉仰头向天,呼吸越来越急促,本已萎靡不振的肉棍开始抬起头来。

  女孩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可那肉蛇还是半软不硬的状态,巫师似已不耐,「可以了,能成事就行。」

  听了巫师的话,都力吉快速将女儿放倒,将半硬的肉棍对准女儿光洁如馒头的小穴,腰身用力一挺……

  「啊……」女孩呼痛。

  都力吉也是一声闷哼,女孩的肉缝过于紧凑,顶之不入,撞到了一边。

  又是顶了几次,还是不进,海霍娜痛的身子乱扭,都力吉扶住女儿腰身,不让她晃动,焦急道:「怎么办?」

  「额其克,别慌,慢慢来。」跪在两人身旁,卜花秃拍着都力吉干瘦的肩膀鼓励道。

  深吸口气,用手掐住龟头下端,努力将大半个龟头顶开肉缝,挤了进去,还没等都力吉喘匀了气,卜花秃在他身后用力一推……

  「啊——」娇嫩的童声响起,海霍娜眼眶都红了。

  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都力吉伏在女儿身上,开始了活塞运动,从丁寿那看去,干瘪的阴囊带着肉棍每次抽出,都有鲜红嫩肉伴随,殷红的处子之血随着抽动被缕缕带出,滴在皑皑白雪上,血红,雪白……

  艰难地运动了百十来下,都力吉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海霍娜的哭喊声变成了细细的啜泣,大手揉捏着女儿刚刚贲起的山丘,在女儿体内的肉棍在嫩肉的挤压包裹下逐渐恢复生机,暴涨了起来,都力吉似乎回到了年轻时给其他女儿开苞的时候,奋力地挺动身体,「啊!」地大喊一声,深入女儿腔道的菇头马眼渗出了几滴液体,便一头栽倒,伏在海霍娜身上,如同死狗般吐著舌头喘气……

           ************

  「当」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寒风卷入,室温陡降。

  王廷相灯下观书,头都没抬,「回来了?把门关上。」

  回脚把门踢上,丁寿瞪着他:「你早知道了?」

  「倪文僖正统年出使朝鲜时曾有过类似见闻。」王廷相合上书,抬头答道。

  「妻后母、弟执嫂之类的也就罢了,今夜这样的有些过了吧。」丁寿寻了个椅子坐下道。

  「胡地风俗,朝廷且听之任之,你又何来许多感慨。」王廷相摇头道。

  「别地也有此风俗么?」丁寿好奇问道。

  「东海那般野人女真还要再小个几岁,海西女真则大上几岁,但总不会过豆蔻之年。」王廷相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丁寿。

  丁寿感受着杯中热气,戏谑道:「真是一百年不死,都长见识。」

  「不说这些了,」王廷相笑道:「贤弟欲登山一游,不知长白十六峰选哪一座登顶?」

  丁寿咬牙切齿道:「白头峰。」

  PS:多说几句,这次更新写的真累,主要是辽东史料太乱,祖家族谱祖大寿的爷爷祖仁成化年就当上了副总兵,可祖承训万历年间才出的头,还是以李成梁家丁的身份,中间隔了八十多年,就算成化二十三年二十岁就当总兵看,祖仁起码上百岁了,个人觉得不靠谱,所以宁远祖氏的人出不出场没想好。

  满洲历史更乱,名字怎么翻译的都有,尽量按《谱牒》来吧,另外一部分历史研究者称锡宝齐篇古是努尔哈赤虚构出来的祖先,以便冒领建州左卫;同时也有人认为锡宝齐篇古又名石宝、石豹奇,是董重羊的儿子,还有一种说他是董山儿子的,第三种肯定扯淡,第一种持保留意见,本文采用第二种说法。

  另外好多朋友说主角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好困惑,培植势力得要本钱吧,要不然人家凭啥跟你,王八之气么,丁先生还差点,何况如今给二爷打工的几位都是什么牛掰人物,平时结交的又是什么主儿,要是争霸文现在都可以扯旗造反了,说多了剧透,还是那句话,有耐心看起码五十万字以后填坑吧。

            第四十五章、黑水神宫

  长白十六峰千姿百态,群峰竞秀,山峰嶙峋奇峭,姿态各异,或白或黄,或青或绿,环列于天池四周。

  白头峰位于天池东南,高度冠绝十六峰,此时的白头峰和其他诸峰乃至整个天池还是中华之土,还没有因为此峰是某个伟大领袖战斗过的地方,为了顾及同志加兄弟的国际无产阶级感情送与邻国,所以丁二爷由此登峰也不会造成什么国际纠纷。

  丁寿与王廷相登山,留下了李春美、常九等人留守护卫,只有卜花秃腆着脸要来做向导,推辞不掉,只得同往。

  这个时节登山,长白山上仍是冰雪覆盖,丁寿等人举目望去,只见视野之内大树参天,蒿草伏地,枯木倒卧,树挂缥缈,好一派林海雪原,塞外风光。

  「二位大人,长白山乃我女真神山,山上物产丰富,孕育万民无数……」卜花秃自打上山嘴上就没停过,叨叨的让人心烦。

  要不是还要利用三卫,丁寿真有心拿团雪塞住那张破嘴,现在只有强耐着,忽然眼角一瞥,见一团紫茸茸的东西快速的从雪原上奔过,「子衡兄,那是什么?」

  王廷相未及细看,卜花秃已脱口道:「紫貂。」

  丁寿哦了一声,貂的体形似鼬,毛色黄黑,也有黄黑中带紫的。嘴生得尖尖的,两边有长须,但四肢较短,可是前肢短于后肢,日常据息在森林中,昼伏夜出,捕食林中的鸟鼠等类。它的毛皮极其珍贵,制成裘帽和风领,不但轻暖,且沾水不湿,雪落即融。

  正因貂皮珍贵,宫中每年大量需耗,一貂之皮方不盈尺,积六十余貂皮仅成一裘,《晋书》中曾记载,时人喜爱用貂尾做帽的装饰,因当时授官太滥,以至貂尾不足,以狗尾代替,「狗尾续貂」由此而来。

  丁寿见猎心喜,暗道索性今日就打几只貂回去,给家中几女做上几件轻裘也好,当即蹑足潜踪,跟在貂后。

  不想这畜牲极为狡猾,行进中总是跑跑停停、边嗅边看,有时昂首向四周张望,吓得二爷时不时地趴到雪地上隐藏行迹。

  跟着他的王廷相倒是童心大起,不以为意,已经执掌右卫几十年的卜花秃可有年头没遭过这爬冰卧雪的罪了,「大人,貂性多疑,极难捕捉,若大人喜欢,寨里尚有数百张毛皮,连同一些土产赠予大人。」

  「笑话,那你们的几百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丁寿上了倔脾气。

  卜花秃苦笑道:「其好食松子,寨子里的阿哈们都是彻夜守在树下,屏息暗中射杀,非一朝一夕能得。」

  「你们能射得,我为何就射不得。」这一句话声音有些高了,只见远处的紫貂猛地竖起耳朵,随即快速小跑,瞬间消失在雪原之中。

  丁寿看着猎物没影儿,不由气苦,指着卜花秃道:「你且自回,后面不劳大驾了。」

  见卜花秃还要多言,丁寿道:「不打扰爷们行猎,多送你五道敕书。」

  卜花秃眉花眼笑的道谢,待看得丁寿拉着王廷相没了踪影,忽然省道:「坏了,忘了告诉他们那地方不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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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头红日近,回首看云低。

  越向山上走,积雪越深,一脚踩上去,半条腿就陷了进去,王廷相劝道:「贤弟莫要执拗,此番也非定要猎得紫貂,领略一番北国风情也算不虚此行。」

  丁寿鼓着腮帮子,闷头继续前行,对这位小老弟脾性王廷相哭笑不得,还要开言劝解,忽然丁寿止住身形,向前方斜坡一指,「子衡兄,你看。」

  顺着丁寿所指方向看去,王廷相不由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白雪皑皑的雪原上,一名赤身少女仰躺其上,见她玉乳高耸,恰如一双覆碗,碗底两粒红樱桃点缀其上,柳腰纤细,小腹微凸,一双浑圆玉腿交织叠在一起,大腿根部稍凸的山丘上,覆盖着一丛疏密有致,乌黑发亮的阴毛,和洁白的冰雪相映,黑白分明。

  「莫不是哪家女子受了雪灾,冻卧于此?」王廷相道。

  「此女除了足上的鹿皮靴可谓不着寸缕,哪家女子受灾会脱了衣服?」丁寿反问道。

  「不好。」王廷相惊叫,只见十余只紫貂从密林中奔出,快速地向雪中裸女奔去,这些畜生莫不是要以人为食。

  眼见几只紫貂已然奔到少女身边,只向她圆鼓鼓的胸脯奔去,丁寿救之不及,气运丹田,一声大喝。

  那些紫貂受惊,四散逃窜,却见仰躺少女微闭星眸忽然张开,手上一抖,一个黑色大网从雪地里掀出,将离她最近的几只紫貂一网成擒,随即恼怒地站起,对着二人方向喊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坏人家好事。」

  丁寿二人走近,少女也不理自身没穿衣服,自顾将网收紧,才从身下雪地中翻出一件红色翻毛斗篷,落落大方地披在身上,瞪大一双凤眼,看向二人。

  「姑娘是在捕貂?」王廷相迟疑问道。

  「当然是捕貂了,不然冰天雪地的谁脱光了衣服躺在这儿遭罪,结果躺了几个时辰,被你们一嗓子全喊跑了,拢共才抓了这么几只。」少女小嘴叭叭的,得理不饶人。

  丁寿见这少女十五六岁年纪,颇有英气,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心中当即存了几分好感,嬉皮笑脸地拱手赔罪道:「姑娘恕罪,适才见这些畜生奔向姑娘,以为要对姑娘不利,方才高声恫吓,坏了姑娘算计,实是不该,我等愿赔。」

  小姑娘疑惑地看着二人:「说话文绉绉的,你们是汉人?」

  丁寿点头称是。

  小姑娘点点头,「难怪,就说旁人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算了,你们也是好心,什么赔不赔的。」

  「姑娘真是明理之人,」丁寿继续涎着脸,「未请教姑娘芳名?」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你是问我名字吧。」小姑娘格格笑道:「我叫海兰。」

  「海兰,好名字,」丁寿抚掌赞道,继续没话找话:「姑娘这捕貂的法子真是别致。」

  海兰似也喜欢跟人聊天,「有什么别致了,只不过貂性狡猾多疑,平时又是独居,捕之不易,只不过遇到受寒冰僵之人倒在雪地上,必定呼唤自己同伴,伏在受寒身上,令其回暖,我便是随他们性子罢了。」

  一旁王廷相闷声道:「人为一己之私,不仁至此。」

  「什么?」海兰忽闪着大眼睛,似没有听懂。

  「没什么,我这兄长夸姑娘足智多谋。」丁寿笑着道。

  王廷相盯着黑网中的紫貂道:「貂性善良,以救人为本性,人却不知感恩,反利用这点良善,捕杀谋利,连这畜生都不如。」

  子衡兄,兄弟在把妹你没看见么,什么时候你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了,丁寿以手扶额,说不出话来。

  这小辣椒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海兰先是哈哈大笑,随后说道:「难怪师父说山下的人想法很怪,尤其是汉人脑子里不知在想写什么,天生万物本就是用来养人的,用什么法子抓重要吗。」

  王廷相一下火了,冷笑道:「断肠腹裂之草、虺蜿蝮蝎之属可也是上天用来养人的,豺狼虎豹食人,那人可也是上天用来滋养虎豹的,天地之间,人物皆生于造化,人为万物之灵,智力机巧足以尽万物而制之,或驱逐而远避,或拘系而役使,或戕杀而肉食,又岂是天之本意,强凌弱,众暴寡,智戕愚,万物之趋势,天又能如何。」

  好吧,王兄,我承认你比达尔文牛掰了,如今达尔文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在哪找地投胎呢,丁寿摇头不语。

  「贤弟为何摇头,难道愚兄言语有何不对之处?」看丁寿摇头,王廷相问道。

  「对对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何不对。」丁寿没口子称赞。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王廷相默默念叨几句,很是满意,这小兄弟的言论总是很精辟的切中他心中所想,不负知己之名,可惜了,和宫中权阉走得太近,做兄长的还是该拉他一把。

  海兰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和师父说的不一样,这样你们到我家去,听师傅怎么说。」

  「那敢情好,如此我二人叨扰了。」丁寿乐不可支。

  海兰一松网口,被捕的紫貂尽数跑出,「既然不知道捉它们对不对,那就暂且放了,免得在网里遭罪。」

  小姑娘这番作为倒是很得王廷相赏识,连说孺子可教,二人随着海兰向峰顶攀去。

  一路上丁寿插科打诨,海兰兴高采烈,谈兴十足,有问必答,自说她师徒二人居住在天池,其师平日里不喜与人来往,偶遇外人即鸿飞渺渺,被当地山民视为神仙显灵,渐渐便将这一带划为神仙居住之所,人烟少至。

  渐至峰顶,忽闻雷声贯耳,声势惊人,见二人色变,海兰微微一笑,带着他们绕到一处巨石上,由此望去,只见远处两条雪龙似的水柱从天而泻,溅起浪花无数,飞雪漫天,冰花纵横,银光闪烁,美不胜收。

  二人正为眼前美景震撼,回头却不见了海兰,大惊之下急忙寻找,却见巨石下泉水铮琮,水汽缭绕,竟有数眼温泉隐于石下,展望四周岳桦雾凇各异,遥看瀑布绮丽壮观,好一幅「飞瀑撒下千堆雪,林泉升起万缕烟」的瑰丽画卷。

  一声娇笑,海兰如同白鱼般从一处泉水中冒出,丝毫不顾及自己赤身露体,笑道:「你二人可要一同泡泡驱驱寒气?」

  王廷相转过身去,默念「非礼勿视」,丁寿却是展颜一笑,「好啊。」一跃而下。

  当丁寿赤身跳入温泉内,海兰歪着脑袋盯着他看,眼神充满好奇,道:「你这人为何生的与人不一样?」

  稍一纳闷,丁寿就明白过来,此女自幼和师父长大,想必没见过男子裸体,她不避讳在他二人前赤身露体,一半天性使然,另外就是根本不知男女大防,当即笑道:「当然不同,我是男人。」

  「男人?我难道没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海兰挺翘鼻子一皱,不满道:「光屁股男人本姑娘见得多了。」

  丁寿瞠目结舌,「你见的多了?哪儿见的?」

  「开山以后,进山打猎的部落汉子经常在水里捕鱼洗澡,我上下山见的还少么?」海兰轻哼了一声道。

  挠了挠头,丁寿眼神从海兰结实的胸脯扫到纤细有力的腰肢,不解道:「那我还能有什么不同?」

  「哗啦」水响,海兰游到了他的身边,玉手下探,握住他胯下软垂的死蛇,娇声道:「你这个东西比他们的都大。」

  丁寿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因握着他宝贝的缘故,海兰大半酥胸都压在他的上臂,感受着软中带硬的挺拔感,原本极力克制的欲望在小手中茁壮成长。

  海兰轻咦了一声,「这东西还会变大变硬,真有趣。」松开玉手,在那冠状沟处又顽皮的用手指点了两下。

  不带这么调戏人的,二爷心中哀嚎,轻微喘息了几下,「其实你可以上下套弄,它会变得更大。」

  「真的?」小姑娘犹自不信,便按照他说的,握住玉杵根部撸动了几下。

  「对对,就是这样,你再快点,劲再大点……」丁寿舒服的将头后仰道。

  正当丁寿不厌其烦地向长白山小花朵讲解生理知识时,听得头顶上重重「咳」了一声,把这货惊得好悬宝贝没缩了回去,怎么把石头上那主儿给忘了。

  王廷相见这小子实在不像话,出声提醒,海兰抬起俏脸,关切道:「你可是受了寒,下来一起泡泡吧。」

  一句话将王廷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丁寿忍俊不禁,捂嘴暗笑,王廷相支支吾吾道:「这个,多谢姑娘美意,在下不妨事……」

  王廷相词穷之时,见那二人全都转头看向山下,他不由也随着二人目光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奔行,速度极快,宛如一缕轻烟,径直向山巅而去。

  海兰忽地一下从水中跃起,将斗篷往身上一裹,「怎么今日来了?」不再理会二人,施展轻功向那道人影追去。

  丁寿胡乱地穿上衣物,与王廷相疑惑地相视一眼,「子衡兄,抓紧小弟。」一把揽住王廷相,展开身形向二人去向疾驰。

           ************

  长白山天池,十六奇峰嵯峨耸峙,倒映水中,峦影波光,天水相连,云山相映。

  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白头山峰巅,凝视天池,默然不语,山风猎猎,衣袂飞扬。

  海兰在池边仰望着山巅黑衣人,不言不语,直到丁寿来到她身边,「海兰姑娘,这是何人?」

  海兰摇摇头,「是来找师父的。」

  王廷相被丁寿强拉着爬上山巅,呼呼喘着气,道:「尊师何处?」

  一阵箫声响起,箫意清冷,一如这山巅寒风,海兰却笑道:「师父来了。」

  不知何时,天池水面上多了一抹白色丽影,黑发及腰,白衣赤足,轻吹竹箫,踏着天池碧水向这边飘来。

  二人不由对这有如出尘仙子一般的景象所迷,王廷相赞道:「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即便洛神当面,亦不过如此。」

  丁寿却紧盯着玉人足下,倒不是四铛头犯了恋足癖,只是这女子如雪玉足未有任何踩踏之势,却能凌波破浪,让人费解,即便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也要有那一叶芦苇作为凭持,他可不相信眼前真是仙子凌波。

  待那白衣丽人临近池边,丁寿方才发现女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水线,箫音忽止,倩影凌空,雪足在崖壁上轻点借力,再落地已是黑衣人当面三丈处。

  丁寿死盯着水下,未见任何异状,便用肘轻撞身边海兰,问道:「这水下……」

  海兰美目一眨,已明了其意,笑着打了一个唿哨。

  「忽」地一下,水中跃出一个怪物,怪头又大又圆,长着花白斑点,宛如豹首,身长近丈,由头往下身子逐渐细长,犹如蛇形,见了海兰发出「嗷嗷」的叫声,宛如撒娇。

  我擦,水怪,这世上还真有这东西,丁寿眼睛都瞪圆了。

  王廷相更加兴奋,嘴中念叨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山海经》所载竟都是真的。」

  海兰懒得搭理他们两个突然精神失常患者,走到池边爱惜地拍了拍怪兽脑袋,那怪将头在海兰斗篷上蹭了蹭,扭头又跃入水中。

  见怪物入水,丁寿方回得神来,指着水中逐渐远去的水线道:「这东西是……」

  「你才是东西呢,」海兰不满道:「小花是宫里养的,从小陪我长大,不许这么说它。」

  「宫里?」丁寿纳闷道,怎么还闹出个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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