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杨俊躺在床上，心脏怦怦直跳，大气也不敢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只听到妈妈缓步走来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游戏不对劲，妈妈好像没有穿鞋子，。

　　杨雨婵在杨俊的身边停了下来，站了好一阵子。杨俊紧闭着双眼，他不敢有一点动静，生怕妈妈知道刚才的响动是他发出的。这时，他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放在了自己胸部的位置，虽然隔着薄被，但杨俊依旧能感受到那只手的温暖。妈妈要做什么？

　　「这孩子，怎么也不把被子盖好？」杨雨婵嗔怪了一声，把薄被轻轻地往上拉了一下。

　　听到妈妈玉足点地离去的声音，杨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妈妈没有发现。

　　其实，刚才杨雨婵踩到地上的不明液体后，已经猜到了这液体应该是从杨俊的下体喷射出来的精华。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冲进卧室，直接把杨俊从床上拽下来，并痛打一顿。

　　这个孽障居然敢偷窥自己自慰，还对着自己打飞机。他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可终究她没有这样做，儿子处在叛逆期，一旦事情全盘揭露，母子两人以后该怎么处？

　　杨雨婵走进洗手间冲了澡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回到卧室，几乎是一夜未眠。她不断在心中喊道：不行，我不能任由小俊这么下去了，迟早会铸成大错！

　　而杨俊也是胡思乱想了一夜，刚才撸管流下来的精液肯定还在地板上，怎么办？妈妈没有穿鞋，会不会踩到，她可是过来人，只凭感觉就能知道那些液体是什么东西。他很想再起床，跑到客厅把地板上的精液擦去，可又怕妈妈发觉。

　　「小俊……」

　　「妈妈……」

　　母子两人就在这一夜，也是第一次互相为对方失眠起来。

　　翌日，杨俊吃过早饭去上学，偌大的房子，又留下了杨雨婵一个人。她呆坐在沙发上，内心很痛苦，基本上每次自己难得休班，儿子却是身在学校，很少有时间陪他过双休日。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杨雨婵的沉思。

　　「喂，是我。」杨雨婵接通电话道。

　　「好的，我知道了……东西我还没用，直接让那个混蛋实验一下吧，还真是便宜他了。你到我这儿来取吧。对了，再过两周，就是小俊中考了，你帮我联系一下安天市一中的招生办，我要把小俊送去那里读书。还有，再帮我看一下那边的房子，如果有合适的给我预定一套，钱不是问题，嗯，麻烦你了。」挂了电话，杨雨婵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郦源市第一实验中学，三年二班内。

　　「同学们，张亮同学家里有点儿事，暂时休学。再过两周就要到中考了，希望大家抓紧这最后的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松懈。」乔玉然站在讲台上道。

　　台下，杨俊摇了摇头，怪不得今天没有了张亮的骚扰，原来那家伙家里有事啊。

　　不过，当乔玉然提到张亮的时候，多看了杨俊一眼，心中很是疑惑。昨天刚去了杨俊家里做家访，临走时，杨雨婵问起了杨俊交友的事，没想到第二天张亮家里就出事了，这是巧合还是……乔玉然冷不丁地想到杨雨婵冰冷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想下去。

　　一直到下午放学后，杨俊收拾好东西，刚出校门，只见张亮站在对面冲他挥着手。

　　「张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家里不是有事吗？」杨俊走过去问道。

　　「嗨！别提了！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就是我爸妈那些事……他们都互相知道了，昨天闹了一个晚上，我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估计他们还在家里吵着架，我看他们离婚是肯定的了。」

　　杨俊看到张亮一脸的苦恼的模样，有些不忍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看他们离婚协议怎么写的呗，再看法院把我判给谁，其实我并不在乎他们离不离婚，就怕以后我爸或者我妈再找个伴，那我的日子可就不太妙了。」

　　杨俊顿时无语，没想到张亮居然是这么个想法，还真够奇葩的。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张亮拍了一下脑门，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

　　「这次我来，是把这个东西送给你，我爸妈离婚，肯定不会再在这个城市里呆着了，我到时候也会跟着走，这卡我留着也没用了，里面的会员等级只够招这个城市的美女，我本来想扔了的，思来想去，还是送给你吧，毕竟兄弟一场不是？要说离开这儿，我还真舍不得，我的乔老师啊！」

　　「你这……」杨俊愣了一下，他并不想要张亮的这张会员卡，和妈妈的相比，简直就是弱爆了。除了小冉，他也没再想其他的美女服务员。但转念一想，如果继续使用妈妈的会员账号，迟早会被妈妈发现。

　　「拿着吧，你要不用就扔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送你的了。有缘再见吧！」

　　张亮把卡片塞到杨俊的口袋里，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杨俊走在路上，手里拿着这张会员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小冉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改天一定要把她再约出来，当然不是为了继续角色扮演的游戏，而是要向她道歉。

　　就在杨俊想事情的时候，突然看到迎面两个女人走来。那不是乔老师吗！而旁边的那个女人虽然戴着口罩，但看她的身材很是眼熟。杨俊脑袋懵了一下，这……这是小冉！

　　两个人说着话，看起来像是一对好闺蜜。杨俊赶紧躲了起来，他很纳闷，按说两个人所处的行业不同，乔老师和小冉是怎么认识的，难道以前是同学，或者发小之类的？

　　看着她们正向一家咖啡厅走去，杨俊想了一下，当下也尾随着她们走进了咖啡厅。

　　为了不让两人发现，杨俊特意在里面转了一个圈，坐在了紧靠在她们后面的位置，随便要了杯咖啡打发了服务员，就开始仔细听这两人聊天。

　　「小冉，你真的要走啊？」乔玉然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很是不舍。

　　杨俊愣了一下，小冉要走，是什么意思，她要去哪儿？

　　「嗯，我想好了，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小冉回答道，声音很清晰，看来她已经把口罩摘了下来。

　　「这不公平，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说封杀就封杀了！太可恶了吧！」乔玉然愤愤然道。

　　「小乔，别生气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曾经想过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但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人老色衰，然后被踢下去，可没想到是被上面直接封杀。小乔，之前我就说过，我很羡慕你，最起码你还有个稳定的学校工作，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是被踢下去，也不用担心日子怎么过，哪像我？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小冉苦笑道。

　　「小冉，你别这样……」乔玉然担忧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听这颤抖的声音，小冉好像是哭了，「和这个社会脱节太久了，再去找份正经工作也不容易，整天活在男人的身体下，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钱也都拿去还了债，这也只能怪我自己，我自找的，我活该倒霉！」

　　「小冉，先喝点儿东西，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又不完全是你的错，都怪……」

　　「行了，小乔，别再说这件事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住的房子，你帮我退了吧。对了，你的银行账户里，我给你打了五万块钱。」

　　　　　　　　　　　　　　　第三十章

　　「小冉，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这么困难！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乔玉然惊讶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五万块钱，但一直以来，你没少照顾了我，虽然你把我当姐姐，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一直被你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除了那点钱，我也身无长物。你不用担心，欠下的债我都还清了。说句比较婊的话，我也不想再花这样的脏钱。」小冉回答道。

　　「你这不是连我也一起骂了吗？」乔玉然也苦笑了一声。

　　「可毕竟你和我不一样啊，你是体验生活的态度，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对了，你刚才说欠下的债都还清了，是怎么回事？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的钱？你是不是傍上哪位款爷了，所以才要离开的。」乔玉然疑惑道。

　　「小乔，你想什么呢，我哪儿有傍什么款爷？总之，我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以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圈子水很深，多加小心。」小冉感慨道。

　　乔玉然有些黯然道：「既然你一心要离开，我也不再多言了，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儿？」

　　「没有。」小冉摇了摇头，「看看吧，就当出去旅游散心了，随遇而安，哪里合适就呆在哪里了。对了，小乔，你也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不能老这么单着，女人的年轻貌美是最大的资本，你的条件那么好，不要耽误了。只是有一点，千万不要像我一样，遇人不淑。」

　　「小冉，那你……就要一直这么单着吗？不管怎么样，再找一个啊！」

　　「没可能了。」小冉笑道，不过神情显得十分悲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多久，而杨俊一直在后面默默地听着，不过此时的他，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偷听了这么一通谈话，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惊人发现。

　　乔老师也和小冉一样，也是梦幻公馆的服务员，可她和小冉的情况又不一样，小冉好像是为了还债才不得已迈入这个圈子的，而乔老师竟然是为了体验生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最让杨俊感到不安的还是小冉。这个曾经扮演过自己妈妈的女人，甚至自己已经把她当成了妈妈的影子，只要妈妈不在身边，就会不由地想起她。乔老师说她被封杀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就好像是歌手明星一样，难道梦幻公馆里也有类似的制度吗？如果小冉被梦幻公馆封杀，那她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会是哪方面的权贵人物呢？还有还债又是怎么回事？小冉这样的女人还是很理智的，不像是能够欠债的。

　　杨俊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乔玉然和小冉早已离开了咖啡厅。他赶紧跑出去，可哪儿还能找到这两个人的影子。此刻，杨俊的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在徘徊：「小冉要走了，她要走了……而我，又该去哪儿寻找她呢？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

　　再想到梦幻公馆将小冉封杀，杨俊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小冉离开了那个圈子，他有些欣慰，毕竟那种圈子确实挺肮脏的，好端端的一个女孩非要待在那个圈子做什么？可小冉不像乔老师还有教师工作，仅有的五万块钱也都给了乔老师，她以后可怎么生活呢？

　　杨俊第一次踏入了一家网咖，他还从未像其他同学那样来过这样的地方，就连KTV 也没去过。不过，他来到网咖并不是为了打游戏娱乐，而是为了弄清楚梦幻公馆封杀小冉这件事。他打开浏览器，直接登入梦幻公馆的首页，正好手里有张亮给自己的会员卡。

　　其实，杨俊这一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如果按照张亮给他的那张会员卡的等级，在之前是绝对无法查到小冉这个至尊服务员的，可现在不同了，小冉被踢下至尊服务员的位置，最低等级的会员都能搜索的到。不过，梦幻公馆的高层做的也很绝，如果不是杨俊清楚小冉的个人信息，还真的很难搜索出来，看来，梦幻公馆确实下了狠手了，简直就是逼着小冉离开。

　　但是，小冉要离开了，那个通讯窗口再也无法进行对话。上面也没有小冉的联系方式，这时梦幻公馆的制度，所有的服务员都不得在网站上公布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住址，一来是为了双方的安全；二来也是为了服务员考虑，防止他们被人骚扰，让服务员自己选择喜欢的客户，见了面可以自己给客户联系方式，甚至带到家里面玩也是可以的。

　　不过，看到这里，杨俊突然想起一件事。妈妈为什么也有会员卡，她是女人啊，难道也要享受这方面的服务吗？杨俊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妈妈是蕾丝？绝对不可能，如果妈妈是蕾丝的话，肯定不会对相册里的那个男人一往情深，更不会想那个男人。

　　杨俊仔细看了一下会员卡的个人中心，发现上面有一行字：尊敬的客户您好！您目前的会员等级为银牌，可以选择郦源市的银牌服务员，您已勾选异性向。

　　异性向？说明还有同性向，也就是说梦幻公馆内不仅仅有女服务员，还有男性服务员！

　　难道妈妈专门办理会员卡是为了招男性服务员寻欢作乐吗？杨俊艰难地点了一下鼠标，把异性向的对勾取笑。瞬间，页面上出现了众多的男性服务员。一个个长得都很英俊潇洒，无论是阳刚气质类型、小鲜肉类型，还有暖男类型等等，应有尽有。

　　杨俊看着屏幕，有一种随时都要崩溃的感觉。妈妈办理会员卡真的是为了在梦幻公馆里面招男人吗？那么高冷神圣的妈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想到了昨晚妈妈自慰时的情景，再高冷又如何，情欲来了，挡也挡不住，他听到妈妈极力压抑的娇喘呻吟声，简直和平时表现出来的高冷端庄完全判若两人。他已经开始想象妈妈被梦幻公馆的某个男性服务员压在身下，或是在对方的身上纵情欢愉的画面了。

　　「啊！」网咖里的包厢内突然传出一声可怕的怒吼，同时又响起了砸键盘的声音。

　　杨俊双眼通红，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想象，妈妈怎么可以是那样的女人？

　　饭桌上，杨雨婵看着儿子一脸呆滞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

　　「小俊！怎么了？」杨雨婵开口问道。

　　「哦，没事。」杨俊赶紧摇了摇头道。

　　「马上要中考了，好好收心备考，知道了吗？」杨雨婵有些严肃道。

　　「知道了，妈妈。」杨俊点了点头。

　　「放松心情，不要紧张，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对了，这周天难得我也在家，你跟我一起去逛街吧，顺便给你买点高中用的东西。」

　　然而，周天逛街的时候，杨雨婵发现儿子的兴致好像并不高，不像以前，他总是很开心地拉着自己的手跑东跑西，这里看那里瞧，毕竟母子两人难得在一起逛街。现在，他只是乖乖地跟在自己的身后，拉拢着脑袋，有点儿葳蕤的感觉。

　　杨雨婵以为儿子这副模样是因为中考的压力所致，没有计较太多，一直以来，自己对他要求也确实太严格了些，总是要求他一次比一次强，就拿最后的那次模拟考试来说，杨俊是全市第七名，要是放在别的家庭，肯定是皆大欢喜，可自己还是不太满意，当初给杨俊定的目标是本市前五名。

　　「小俊，这个你喜欢吗？」

　　「啊！哦……喜欢吧。」

　　母子两人就以这种一问一答的状态结束了这次的逛街历程，这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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