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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哀羞风云录(全本) - 1,4

[db:作者] 2025-07-14 22:32 5hhhhh 7680 ℃

  文叻见楚芸开始走神了,微微一笑,又打开了另一个视频下载区。楚芸扫了一眼,光那些题目就让她脸红心跳,快要窒息了。

  文叻这时发话了:「我这有段精彩的视频,楚芸小姐大概会有兴趣哦!」

  说着,也不等楚芸答话,从包里摸出一个记忆卡,插在电脑的接口上。按了几个键,屏幕上出现了活动的图像。

  楚芸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博铭。看到了自己在羞涩地脱光衣服,看到了博铭在浴室里和她缠绵,也看到了他们两人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疯狂做爱,她自己动情的呻吟让人听的心悸。她绝望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屏幕上的视频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定格在一个淫荡的画面上。楚芸这时才明白,她刚才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是从这段视频上截取下来的。

  文叻看看脸色惨白的楚芸又开口了:「我的料都给楚芸小姐曝完了。现在说说我的商业计划。首先,我会给我的报纸提供最多五张最精彩的照片。这是职业操守啦。端人家饭碗,当然要为人家卖力喽。」

  「然后,当报纸登出这些照片、全ZX国……不……全世界的人都为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疯狂的时候,我会选择出价最高的电子媒体,放出手里其他照片。当然,我会一批一批的放,让人们的追捧一浪高过一浪。我估计,点击量会以十亿计,甚至会冲击百亿的高峰。」

  「这个过程估计会持续六个月。当人们的热情开始下降的时候,我会适时放出视频。当然,先是有码版,会把当事人的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这会很有效地刺激人们的窥视欲。然后,当人们的渴望达到顶峰的时候,我的完全版视频就会出炉了。当然是有偿下载,我会要求分成百分之八十……」

  「够了。」楚芸泪流满面,无力地打断他残忍的叙述。她抬起泪眼悲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无怨无仇啊……呜呜……」

  文叻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说什么仇啊怨的。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和怨仇无关。好了,现在,我可以回答楚芸小姐刚才提的问题了。我这个计划,我估计收入最保守也要有一千万。好了。既然楚芸小姐肯出价,我也不漫天要价。只要这一千万就可以了。我说的是美元哦!」

  楚芸的心像被钝刀子割一样疼。心里不停地回旋着这个数字:一千万美元!

  即使对楚芸,这也是个天文数字。即使她能够借到,也根本无法瞒过克来和他的家人,再说,她用什么来还啊!看来,他是要自己的身子了。

  文叻似乎看出了楚芸的心思,他放缓了一口气说:「看来楚芸小姐也有难处啊?好吧,我们不谈钱,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替代物。」楚芸心中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

  文叻凑近哭红了眼睛的楚芸说:「我是个靠新闻吃饭的人,不希望看到这世上任何美妙的东西因我而毁灭。楚芸小姐当然也不例外。楚芸小姐既然钱财上有难处,不妨提供一点其他方面的内幕消息给我,也不是不可以啊。」他的这番话让楚芸大感意外。她抬起哭红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文叻见水到渠成,嘿嘿一笑道:「有人出大价钱买AS股权交易的内幕,听说楚芸小姐手里有料啊!」

  楚芸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的目的在这里。下意识地,她还在抵抗:「交易已经完成,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公布了。再说,我已经辞职了,谈判的资料也已经都交公司封存了。」

  文叻奸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摇摇头说:「楚芸小姐不老实。你不肯合作,我就只有靠这些照片挣后半辈子的糊口钱了。」

  见楚芸红着脸还要争辩,他竟然指着楚芸的胸口说:「我知道你们的交割还没有结束,交易的全套资料楚芸小姐从来都不离身的哦。」

  楚芸真的震惊了。她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报记者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了如指掌。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交易的全套资料,特别是密约部分的相关资料,都在她身上。茵楠曾经特意嘱咐她,这些资料不能存在电脑里,也不能离身。

  茵楠给了她一个项链的挂坠,其实是个大容量的记忆卡。所有的资料都存在那里面,她一直都挂在脖子上。连那次在喜来登和博铭幽会,除了洗澡,上床的时候都没有摘下来。

  现在,她已经被挤到了墙角,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是身败名裂,要么是出卖灵魂……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文叻,仍不肯轻易就范:「我手里确实还有一些资料,但只能让你看。既不能给你,也不能拷贝,否则……」

  让楚芸没想到的是,她的试探竟然得到了回应。文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好吧,看在楚芸小姐这么伤心的面子上,就答应你的条件。我就在这看一下,然后嘛,我们就两清了。」

  楚芸颤抖着手,摘下了项坠,交给了文叻。

 

                (八)

  朝野双方围绕AS股权交易的短兵相接终于在议会下院爆发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尽管反对党方面掌握了西万家族在股权交易中暗渡陈仓的内幕并公之于众,激起了紫巾团一浪高过一浪的抗议浪潮,但由于爱国党在议会一党独大,颂韬以下的党内大佬又全体出动,全力固票,结果在议会信任投票时,现任政府以百分之五十三的得票率涉险过关。

  这个结果也让楚芸稍微安心了一点。毕竟西万家族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卖而翻船。不过,她的心情也并不轻松。蔓枫已经来找过她两次,向她详细了解了谈判前后她的各种情况。

  蔓枫告诉她,她的电脑已经检查过了,也查到了被骇客入侵的蛛丝马迹。但这也无法解释交易密约的泄密。蔓枫把她认识和接触过的人问了个遍,连博铭都问到了,不过没有问到文叻。当时楚芸差点崩溃,几乎要把文叻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还没等楚芸被内疚击垮,茵楠的担心竟变成了现实。另一个惊天的报料又铺天盖地而来,AS交易密约的事马上就被人们淡忘了。

  那是议会信任投票后刚刚三天,颂韬还没喘匀一口气,反对党的媒体又爆出消息:AS股权交易的收益被列入了政府免税清单,免税额高达三十多亿。

  这一下紫巾团的愤怒再次被推向了高潮。特别是反对党的媒体重提颂韬的工薪阶层加税方案,他们指责西万家族一面自己偷税、一面给别人加税,用来讨好见利忘义的农民,以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

  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信任投票的过关不但没有平息政坛的纷争,执政党反倒面临着更大的压力,颂韬感觉有点应接不暇了。

  几天后的一个黑夜,还是那座神秘的大宅,还是那间密室,还是那三位政坛大佬。

  差立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希马尼若有所思,踌躇满志,倒是昂潘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希马尼先开了口:「这次的免税加税之争已经把颂韬挤到了死角。不管他如何应对,恐怕都很难过这一关了。」

  昂潘沉思着说道:「爱国党在议会握有多数,颂韬这一向又都在收买无知农民,这让他有恃无恐。就怕我们空有舆论攻势,但在下院扳不倒他。把他逼急了发动全民公决,甚至解散议会,我们还是占不到上风。」

  差立坤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ZX国不是农民说了算的国家。」

  希马尼点点头说:「老前辈说的是,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差立坤和昂潘都瞪大了眼睛,同时都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希马尼往前凑了凑身子,放低了声音说:「据素廷先生提供的信息,颂韬方面正在对我们展开反调查。」

  「反调查?什么反调查?」差立坤和昂潘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希马尼看了看他们,不动声色地说道:「和我们一样,他们也动用了侦探手段。应该是在调查两次泄密的源头,但也可能不仅限于此。他们也使用了骇客手段,顺着上次素廷调查的路线摸到了他那里,结果触动了他预先设置的警报。」

  昂潘急切地问:「他想要干什么?」希马尼微微一笑道:「我倒不担心他去查泄密来源。反正他自己的家丑,让他自己头疼去。再说,查到素廷那里,什么也说明不了。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差立坤突然问:「他通过谁在查?WY警察局?」希马尼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让素廷查了一下。不是WY警察局,但和警察局有关系。」

  另外两个人同时问:「什么意思?」

  「蔓枫?」差立坤和昂潘都面露疑惑,紧张地在自己脑子里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点滴记忆。

  希马尼笑笑说:「老前辈如果对这个蔓枫没有什么印象的话,一定记得苏钦这个名字吧。」

  差立坤略一思索道:「你是说三十年前的警察副总监苏钦中将?难道这个蔓枫和他有什么关系?」

  希马尼笑着点点头说:「岂止是有关系。这位苏钦中将膝下有两位千金。长女蔓徕是当年Z大的校花,WY社交界的名媛,一时风光无两……」

  「蔓徕?」昂潘瞪大了眼睛。

  「是的。」希马尼点点头:「这个名字不陌生吧?没错,就是颂韬的夫人蔓徕。当年,颂韬还是苏钦手下的一个中校小警官,出身贫寒。不过苏钦是独具慧眼,竟然回绝了数不清的富豪高官的联姻请求,同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他。」

  希马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苏钦的第二位千金就是这位年方二十三岁的蔓枫警官,是他第二任妻子所生。」

  差立坤和昂潘显然都听呆了,昂潘想了想说:「这么说,这位女警官是颂韬的妻妹了?」

  希马尼笑笑说:「没错,这就是颂韬把调查的事委托给她的原因。」

  他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可不要小看这位二十三岁的美女警官哦。她可不是供人摆设的花瓶。据说她决心从警一是受老父亲的熏陶,再就是崇拜她的姐夫颂韬。和颂韬一样,这位蔓枫在警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然后又赴美获得了刑侦学硕士。她到WY警局后一直在缉毒重案组,据说成绩斐然呢。」

  昂潘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颂韬这是公器私用啊。」

  希马尼点头道:「这位蔓枫警官可不是等闲之辈。据说她本人就是个顶尖的骇客高手。而且,她在缉毒组积累了大量的渠道资源和线人人脉。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在座的几个人无论公务私产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秘密哦。」

  希马尼说到这儿,差立坤的表情已经严峻起来。他沉思着说:「这倒不能不防啊……」昂潘也抢上来说:「是啊,如果让她挖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材料,就算我们扳倒了颂韬,也是为人作嫁啊!」

  差立坤表情严肃地问希马尼:「这位蔓枫警官目前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希马尼坐直了身子说:「已经接近了素廷的外围。你们记得AS内幕案吧?当时为了搞定西万家老三家那个未过门的儿媳,素廷曾经动用过一个他的外围关系,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据素廷的情报,蔓枫已经盯上了这条线,并且布置了监视手段。当然是以缉毒的名义。」

  昂潘几乎喊起来了:「制止她,必须制止她!」

  差立坤点点头说:「是啊,这太可怕了。缉毒组是WY警局内权力最大的部门,它要查谁,祖宗八代都能查的一清二楚。如果开了这个先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昂潘接口道:「让WY警局把她开掉!我们的人在那里还能说了算。」

  差立坤却摇摇头,咬着牙吐出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看着昂潘惊讶的表情,希马尼插话了:「我看,这事可以交给龙坤。」

  「龙坤!」昂潘和差立坤都吃了一惊。

  希马尼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颂韬执政这四五年,大力推行缉毒。动用国家财力,鼓励山里农民放弃种植大麻,改种粮食和其他经济作物,断了龙坤的后路。」

  「特别是蔓枫进入缉毒组以后,在颂韬的支持下,强力扫荡WY毒网,打掉了龙坤差不多一半的弟兄。龙坤对这两个人早就恨的牙根痒痒了,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如果我们让素廷先生配合一下,我想他会很乐意帮我们一劳永逸地除掉这个隐患。」

  WY西区一个幽静小咖啡馆里,蔓枫独自坐在墙角靠窗的一张桌子边看书,眼睛却随时注视着街对面那家熙熙攘攘的迪斯科吧。

  实际上,姐夫颂韬交给她的调查任务她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她从AS股权谈判双方代表的电脑入手,通过追踪非法入侵,顺藤摸瓜,发现所有这些骇客行动虽然通过代理服务器多次周转伪装,但最后都指向了一个地址在日本的神秘服务器。

  到这里就像遇到了一堵厚厚的墙,再也无法前进了。她也仔细调查了所有相关人员,包括茵楠和楚芸在谈判期间的人员交往,并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对方是个老手。

  但她证实了一点:确实有人在千方百计打西万家族的主意。

  由于在茵楠和楚芸的电脑中都发现了木马病毒驻留的蛛丝马迹,所以,她的判断是,她们的电脑中曾被人植入了木马。虽然关键的资料都采用了物理隔离的手段,没有存在电脑里。但当她们用自己的电脑处理这些资料时,暗藏的木马会暗中备份相关资料,待电脑联机时再发送到指定地址。只是,这些木马在完成使命后又都被悄悄撤除了。

  她已经把这个判断告诉了姐夫颂韬和茵楠。但是,她还有一些零星的线索没有完全厘清,而这几个疑点又都与楚芸有关。所以,她想再深入探究一下。

  首先一个疑点,是她在追踪入侵的骇客时发现,他们除了光顾过谈判双方所有相关人员之外,竟然还光顾了博铭的电脑。

  博铭的存在是一个在西万家人人都知道而又人人都讳莫如深的事实。楚芸最近一段跟博铭偶尔有些接触也是公开的秘密。对此蔓枫并不感到意外。她对博铭还抱有几分同情,甚至小小的感动,毕竟他和楚芸的关系在前,后来还为了楚芸放弃美国的一切,追到了WY。

  她也调查了楚芸和博铭的联系情况,平均每个月不到一个电话,没有一个是在晚上七点钟以后。听说他们偶尔一起去喝个咖啡,并不回避熟人,她没有看出这有什么不正常。

  尽管如此,对方把博明也当成了入侵的对象,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意外,仅此而已,其实都算不上是个疑点。她觉得自己的任务是摸清对方的意图和泄密的途径,并不是窥视别人的隐私,所以并没有深入博铭的电脑。否则,她也会像素廷一样,有惊人的发现。

  如果说前面一个只能算是有点意外的话,后面一个就可以算是个真正的疑点了。

  为了弄清在谈判期间都有什么样的人围绕在楚芸身边,蔓枫通过警局的渠道调阅了她近期所有的通话记录。当然不光是针对楚芸,茵楠的也不例外。

  楚芸的通话记录平平常常,她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仔细地筛选过滤下来,还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那是谈判结果公布以后,交割手续完成前三天。楚芸的通话记录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只有三次简短的通话和两个简单的信息。奇怪的是,这个号码只出现了这么一下,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蔓枫查了这个号码的记录,发现是用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登记的。这个号码就在那一天启用,只和楚芸的电话有过那么几次联系,没有和任何其他人联系过。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也没有销号,好像就是专门为和楚芸联系而存在的。

  这让蔓枫有一种嗅到猎物味道的感觉,于是她对这个号码动用了跟踪手段。

  谁知一个月差不多过去了,这个神秘号码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蔓枫也知道,如果对方只是用它进行一次重要联系的话,用完应该已经丢弃或销毁了,当然不会傻到去销号,所以她对此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谁知就在前两天,这个神秘号码竟在跟踪设备上出现了,虽然只出现了五分钟不到就再次消失,但设备记录下了使用这个号码的终端设备的串号。她通过串号追查,发现那是一部最新型号的诺基亚手机,它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文叻的八卦小报记者。

  八卦小报和楚芸会有什么联系?她好像闻所未闻。那段时间,楚芸和克来正筹备婚礼,也许他们想挖点什么八卦新闻吧?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查了一下这个文叻的背景。居然发现他和WY鼎鼎大名的素廷侦探事务所过从甚密。而素廷和政坛上有名的老狐狸,也是反对党的头面人物希马尼是多年的老友,这在WY城里路人皆知。

  西万家的新媳妇、AS股权谈判的核心成员、八卦小报的记者、亲反对党的私家侦探、反对党大佬,当蔓枫把这几个看似无关的因素放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看到了一条隐约可见的线索。

  她立刻动用了缉毒组的特权,对这台手机进行了监听,但除了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八卦新闻线索之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发现。

  就在蔓枫准备放弃之际,从昨天起,她忽然发现文叻频繁地接到一个从公用电话打进来的电话,一天中有五六次之多,而且每次都是从不同的公用电话打进来,好像在刻意躲避什么人的追踪,说的却是让人一头雾水的黑话或密语。

  经过对通话内容的反复判读和猜译,蔓枫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一个在WY西区的地址和一个确切的时间,看来是一次秘密约会。蔓枫决定亲自看个究竟。

  她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这个地方,发现电话中提到的地点是个热闹的迪斯科吧,确实是个接头的好地方。幸运的是,迪斯科吧对面有个不起眼的咖啡馆,黑咕隆咚、冷冷清清。蔓枫发现坐在咖啡馆的墙角,透过窗户,对面的情形刚好能一览无遗。

  于是她就在这里坐了下来,叫了一杯咖啡,打开带来的小说,摆出一副消磨时光的样子,懒懒散散地泡在了这里。

  她坐了没一会儿,果然看见了文叻从街头走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踱进了迪斯科吧。巧的是,他也坐在了窗边的一张空台子前。而且他在街的东面,而蔓枫所在的小酒吧在西面,所以,蔓枫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边的动静,而蔓枫这边却是黑洞洞的,他根本不会察觉到蔓枫的存在。

  谁知等了一个多小时,并未见有人来和文叻接头,而他好像也不着急,笑呵呵地看着舞池里的表演。

  蔓枫有点不耐烦了。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肚子好像在咕咕叫。

  她抬手叫来服务生,叫了份饮料,暗暗决定,等到十点,不管什么情况,她都要撤了。

  她叫的饮料端来了,是甘巴列加桑布卡。她喜欢甘巴列那甘冽的酒气和桑布卡那特殊的茴香味道,这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冰,有一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是蔓枫的最爱。

  她小口啜着甜丝丝的饮料,眼睛时不时扫一眼对面灯火通明的大玻璃。忽然她觉得眼皮一沉,眼前的东西似乎有点模糊。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意外地感觉眼皮粘的厉害。一个不祥的念头一下涌了出来:不好,饮料里有名堂。

  她的大脑挣扎着想指挥身体站起来,可四肢却像灌了铅,抬也抬不动,眼皮也沉的渐渐粘在了一起。接着,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意识转眼间就离她远去了。

 

                (九)

  婚后的生活对楚芸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虽说她和克来已经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但作为长子长媳和长辈生活在一起,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来适应。

  西万家是WY炙手可热的政商双栖豪门,沙瓦又是庞大的西万商业帝国的现任掌门人。楚芸虽然也是富家出身,而且两家又是多年的密友兼生意伙伴,但嫁到这样一个家庭来,还是长门长媳,不能不让她如履薄冰。

  婆婆是个典型的相夫教子的大家主妇,观念相当保守。这又给了楚芸一层无形的压力,让她在家里举手投足都不得不瞻前顾后、如履薄冰。

  好在家里给他们安排的婚房在后院一幢单独的房子里,与长辈的住处隔着花园。这让他们的夫妻生活多少有了一点安全空间。即使如此,楚芸还是感觉自己成了金丝笼里的小鸟,四处都是眼睛,自己一举手一投足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几天以后,他们终于第一次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里享受了并不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鱼水之欢,至少楚芸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晚上,楚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钻进被窝后她才飞快地把穿上还不到五秒钟的胸罩底裤都脱了下来,带着潮气的光溜溜的身子一下扑到了克来的怀里。

  克来先是一愣,马上意识到妻子已经是警报解除,压抑了好几天的情欲一下爆发了出来。他双手紧紧搂住妻子柔软滑嫩的身体,厚实的嘴唇一下就堵住了她湿润的小嘴。

  楚芸刻意地压抑着呜呜地小声呻吟,身子已经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翻过来仰面朝天,一具巨大的火热身体紧跟着压了下来。

  没有前戏、没有调情,一双硬梆梆的膝盖不由分说分开楚芸的双腿,那条早已坚硬如铁的大肉棒急不可耐的寻找着目标,然后怪蟒入洞般闯入了她的身体。

  楚芸有点措手不及,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是初夜时好像都没有这么强烈。但她不敢像以前那样撒娇地叫出来,尽管她知道,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而且离这幢房子一两百米之内也没有人。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闪现出那不堪入目的裸照,这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克来感觉到了这阵战栗,以为妻子的情欲也被自己调动起来,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

  楚芸紧紧咬住牙,忍受着下身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忽然,克来呜呜的叫了起来,还大幅度地摆头。楚芸这才发现,原来她咬住的是对方的嘴唇,心中偷偷一乐,赶紧松开了嘴。

  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乘虚而入,搅得她的舌头无处躲藏。与此同时,那条火热的大家伙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床都被那巨大的身躯压得吱吱作响。

  楚芸感到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湿了。一股股热流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烧得她浑身发热。她紧紧搂住那个结实的身体,竭力配合他的抽插。很快,两个人就都大汗淋漓了。

  楚芸度蜜月回来已经十天了,克来已去上班,而她还留在家里。每天除了早晚去给公公婆婆请安,偶尔到前面陪婆婆聊聊天,整天呆在房子里无所事事。

  好像大家都忘记了她上班的事,丈夫不提,作为老板的公公也不提。楚芸见到外面如火如荼的抗议活动,自己心中有愧,也不敢提起。实在闲得无聊,她时不时溜出去走走,到外面散散心。

  一次,走出家门不远,她无意中看到公园旁边的一所大房子,外面挂着瑜伽的标志,不时有衣着随意的男女进进出出。

  好奇地走进去一问,原来是个健身房,里面有印度来的瑜伽师傅亲自授课。她一时高兴,就给自己报了名,每天下午去练两小时,放松放松,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那天楚芸刚从健身房出来。练瑜伽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回到家的时候脸还是红扑扑的。

  一进门,就看见茵楠坐在客厅里,正轻松地和婆婆聊天。

  她赶紧给婆婆请安,然后给茵楠行礼。虽是年岁相差不多,又是不久前还朝夕相处的上下级,但楚芸还是恭恭敬敬地对茵楠执小辈礼。

  婆婆聊了几句就起身出去了。茵楠看看楚芸红扑扑的脸蛋笑眯眯地说:「我们的小公主,看这容光焕发的样子,不会是……」

  楚芸稍一愣神,马上明白了茵楠的意思,脸一红,羞怯地说:「没有啊,刚刚过去……我是刚练完瑜伽回来。」

  茵楠瞪大了眼睛说:「好悠闲啊……唉,那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我刚从集团总部过来,都说没见过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

  楚芸悄悄吐了下舌头,低下头没有吭声。茵楠好像明白了什么,掏出手机给沙瓦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就关上手机,对楚芸说:「好啦,明天你就去上班,别整天泡在家里做新媳妇了。」

  见到楚芸开心地笑了,茵楠又对她说:「我差点忘了,我过来是来告诉你,蔓枫的调查有眉目了。」听到茵楠的这句话,楚芸刚轻松下来的表情一下又紧张起来。

  茵楠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蔓枫判断,是骇客搞的鬼。她在我们的电脑上都发现了木马的踪迹。虽然我们都没有在电脑上存储相关的文件,但用电脑处理文件时木马会偷偷复制下来,在我们电脑联网的时候发出去。唉,现在这些互联网间谍真是防不胜防。」

  「公司已经提升了安全措施。以后凡涉及一定级别的机密资料,无论是电脑还是存储介质,一律实行物理隔离,绝对不得混用。」听到茵楠的这番话,楚芸偷偷地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红润的颜色。

  茵楠看看她说:「你上班后,先熟悉下情况。集团财务没有什么具体的业务往来,不会那么紧张。你多到各个公司跑跑。对了,有功夫到MC来吧。我感觉MC的财务远没有AS那边顺手,你过来帮我理理顺。」

  说起工作,楚芸立刻活跃了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顽皮的笑容,悄悄对茵楠说:「要不然,小姑妈替我跟公公求个情,干脆调我到MC去吧。」

  茵楠不禁莞尔,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你是沙瓦家的长媳,三哥还等着抱孙子呢。你在他眼皮底下,有个风吹草动,他也好照应。你到我那边去,恐怕忙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得整天飞来飞去,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对了,三哥说了,你每天上半天班就可以,别累着自己。你练的这个瑜伽我看挺不错,就接着练吧,时间你自己掌握。」

  说到这儿,茵楠拿过手包,站起身来说:「好啦,我去和三嫂打个招呼,我过会儿还有个应酬。你明天别忘了去上班啊!」

  楚芸也赶紧站起身,把手举到额前,俏皮地答应道:「是,长官!」

  楚芸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但外面紫巾团却如火如荼地闹成了一锅粥。WY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系着紫丝巾的人群,首相府门前和议会广场上更是门庭若市,标语如潮。

  下院的信任投票虽然过关,但反对党方面不但没有松劲的迹象,反倒变本加厉,摆出一副不把颂韬打倒誓不罢休的架势。

  首相府门口,原先静坐喊口号的人群开始蠢蠢欲动,几次试图冲击戒备森严的大门。议会里,反对党的议员干脆系上紫丝巾,直接抵制正常的议事日程。搞得议会几乎陷于瘫痪,颂韬原打算推出的几项重要政策均陷于停顿之中。

  朝野双方已经形成实质性摊牌,对峙已经迅速地演变成了对抗,国家机器面临瘫痪。执政党空有议会多数,却也束手无策。政治危机已经形成,靠正常的途径无法化解。经再三考虑,他决定使出杀手锏。四月底,颂韬正式向国王提出辞呈,要求解散议会,提前大选。

  国王接受了颂韬的辞呈,现任政府转为看守政府,大选预定在一个月以后举行。

     ***    ***    ***    ***

  蔓枫的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阴冷潮湿,一片黑暗。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着,躺在不知何处的冰冷的地上。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西区的小咖啡馆里被人暗算了。她在心里暗叹,和毒贩打了一年多交道,也没有这么狼狈过,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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