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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オル相] 未完成

[db:作者] 2025-07-15 15:53 5hhhhh 4740 ℃

那天雨下得淅淅瀝瀝,天空滿佈污雲,看不見太陽的半點踪影。雨點打在黑傘上,啪啦啪啦地響個不停。別人都說這是老天爺的哭泣,是送給大英雄歐魯麥特的輓歌。

他不會喜歡吧。

相澤低着頭這樣想。

他更喜歡明朗的晴天,那種萬里無雲壯闊的天空。

相澤把雨傘抬高了點,好讓自己能看見掛着的照片。

相片裡的他笑得如同他抱着的向日葵一樣燦爛。

那是年輕時普通狀態的他拍的照片,對相澤來說有些陌生,卻又感覺熟悉,那雙會說故事的藍眼睛跟生前的他如出一轍。

旁邊的人在獻花後都無法壓抑地哭了起來。他的兩個得意門生綠谷和爆豪,一個努力向上拉着嘴角在吸鼻子,另一個把臉抬得高高可是眼睛通紅。

他們已經是個獨立的英雄了,你可以放心了吧。相澤在獻花時默默在心裡說。

雨水替代了眼淚。那天相澤沒有哭。

英雄社會已經重新穩定下來,逐漸步上正軌。

可是自從歐魯麥特死了之後,相澤消太就得了陰陽眼。

起初相澤不相信。要知道,這麼不科學不合理的事情,他該怎麼說服自己。

但他怎樣也甩不掉跟在他身後的大型金毛犬。

不論他如何關上門,走捷徑,跑電線或是跳窗戶都無法甩掉他。

花了一星期確認的相澤,只好極為不願意地接受自己不合理的想法。

他是鬼魂吧。

他認真審視了一番跟在身後的靈體。

半透明,沒腳,穿過物體,說不出聲。

他已經找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是自己精神出現問題而有幻視。

可當他在發現跟在背後的靈體後,似乎很自然地就看見了其他在世間飄浮遊蕩的鬼魂。

他也就覺得,大概並不是幻視吧。

布雷森特·麥克第一個發現到相澤的不對勁,他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說話,避開沒有人坐的椅子不坐,行為動作相當奇怪。

覺得老朋友終於被高強度工作折磨得瘋了的麥克,露出十分關心的表情遞上了精神科醫生的卡片。

而相澤,就一直看着麥克肩上的一隻半透明吱吱喳喳地開合小嘴的青色鸚鵡,滿臉黑線地收下了卡片。

是不是他高中時養的那隻鳥啊…相澤內心感到複雜。

相澤終究還是去了心理治療診所。

那個女醫生像是見慣不怪地問了他一串問題,又做了一些評估。

在什麼時候開始看見呢?

大概在一星期前的夜晚。

那天發生了什麼?

那天…是一個前輩出殯的日子。

請形容一下他?

半透明…沒腳的。

細緻一點?五官衣著之類?

金髮亂蓬蓬…身高很高,眼窩很深,藍眼睛…很漂亮。總是笑着。衣著很普通,是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

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知道他是誰嗎?

是的..他是八木俊典。

那個靈體是八木俊典。

相澤消太早就知道了。

畢竟跟他一模一樣的人,是沒有別人了。

可是他搞不清八木跟在他身邊的原因。

他手裡捏着女醫生給他的靈媒師卡片,衷心地嘆了一口氣,轉身把卡片掉到廢紙回收箱。

他能怎辦?難道讓靈媒師驅鬼嗎?

他可是八木俊典。

只能試着相處了。

鬼魂八木俊典跟他的同類不太一樣,沒有滿臉鮮血,沒有斷頭,肚子沒有插着刀,頸上沒有被繩絞住。

他乾淨得像他生前,要是忽視他半透明的身體,相澤可能會有八木還沒有死的錯覺。

而對方只是掛着一張微笑的臉跟着他。

「歐魯麥特桑你…」

『相澤君。』

相澤的眼睛沒離開過八木一張一合的薄唇。

靈體歐魯麥特說不出聲,只能擺出口型讓相澤知道他的意思。

『相澤君。』

他擺得最多的口型就是這句話了。

反正也不會吵,所以相澤就由他就每天亂喊。

只不過眼神很吵。被他盯着讓相澤感覺沒有私隱。

實際上也真的沒有。

每天跟出跟入,寸步不離,彷彿他離不開一樣。

可能八木只是被逼跟着相澤,這麼一想,他開始盤問起八木。

他們倆圍着相澤家的小圓桌坐着,你眼看我眼。

「你為什麼跟着我?」

對方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放不下現世?」

還是一聲不響。

「他們已經好好地成了英雄了,再也沒事讓你操心。」

這次八木擺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滿意得讓相澤以為他可以順利成佛了。

他等了好幾分鐘,半透明的八木還是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只得長嘆一口氣。

「所以說你為了什麼留在這裡?」

『…相澤君。』八木終於擠出一個口型,很熟悉,讓相澤快要以為他只會說這句話了。

在他集中精神盯着金髮鬼魂毫無血色的嘴唇等待下文時,發現對方根本無意再開口,反而傻兮兮地對着相澤微笑。

就這樣相澤放棄了撬開八木蒼白的嘴以獲得情報。

相澤感覺就好像跟別人同居了一樣,只不過這個同居人不論他上班,下班,上廁所,睡覺都會跟着他。

鬼魂八木很奇怪,像普通人一樣會擺出餓了想吃飯的表情,明明鬼魂不需要吃飯。

要是相澤沒有做飯,他就會在空蕩蕩的廚房徘徊,企圖拿起碗碗碟碟。但這種狀態下的他,五指理所當然地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

受不住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相澤還是好好地做飯了,用那個快要佈滿灰塵的廚房。

一開始他還會做兩人份,盛起一碗給八木,把匙羹放到碗邊。自己吃了幾口後想起八木沒法碰到匙羹,只好又拿起他的匙子盛起咖哩給他餵飯。

金髮鬼魂就着相澤的手彎腰吃了那匙咖哩飯,露出滿足的表情。

可是仔細一看,匙子裡的飯根本沒有變少,原封不動的。但八木就像真的吃飽了一樣,在相澤盛了幾匙咖哩後,就吃飽滿足地向後靠着椅子。

於是相澤就變得只做一人份量的飯。

餵大金毛吃完後自己再吃。反正八木吃過後,飯還是在這裡。

相澤消太好好地吃飯了。

學校裡流傳着這一驚為天人的消息,親眼看見的人不可置信地表示明天可能是世界末日。

給八木餵了一口炒飯後直接把飯匙放到自己嘴裡的相澤想,這是逼於無奈。

這個半透明的八木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讓相澤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八木俊典。

比如說,在奇怪的地方跟他親密起來。

那是生前的歐魯麥特未曾對他做過的事。

他像個黏人的大型犬,在他對着電腦處理文件時把頭靠到相澤肩上,從背後抱住他,把臉埋到肩窩蹭來蹭去。可是穿透一切的他實際上並沒有觸碰到相澤,只是虛擁住相澤,沒有一絲人體的溫暖。

可是相澤還是把手放到八木蓬鬆的腦袋上,假裝能撫摸到他柔軟的頭髮,一下一下地梳理着。

同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在廚房裡攬住他的腰妨礙他做飯;在吃飯時用透光的手指揮去他嘴角黏着的飯粒;在晚飯後從背後虛抱着相澤看電視;在晚上睡覺時讓相澤靠到自己的胸口,在額前留下一個似有似無的晚安吻。

那確實不是相澤消太認識的歐魯麥特。

畢竟他還在生的時候,從來沒有對他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對待他如同戀人一樣。

相澤消太覺得奇怪,卻沒有推開八木,只是一臉無可奈何地縱容對方的親密行為。

已經過去一個月有多,靈體八木還是跟在相澤身邊。

他其實是有些高興的,這樣子就像是獨自佔有了八木俊典一人。

可是八木留在人間還是有他的原因吧。

一些非做不可的事。

到底是什麼呢。

相澤開始對八木留在世上的原因感到相當好奇。

直接詢問得不到回應後採用了從旁側敲,可是這傢伙的嘴密得不透風的。

八木有時候像是在想什麼一樣,眺望着窗外發呆,一言不發。只有當相澤喊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轉頭對他微笑。

他到底為了什麼?

有想做的事就去做啊,有在意的事就去了結。

為何非得待在他身邊。

讓No.1英雄歐魯麥特死後也放心不下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在一次夜巡後,相澤帶着滿身血腥味回到自己的家。

「歐魯麥特桑。」相澤進門後跟八木打個招呼示意他回來了。

那一夜八木異常地沒有跟上相澤去夜巡,明明平時就連去個廁所都要跟進去的,而那夜只是安安靜靜地在房間裡等相澤回來。

聽到相澤回家發出的聲響後八木立即迎了上去,像隻看見主人就搖着尾巴應門的狗。他嘴巴誇張地張合着,焦急地說着什麼。相澤實在沒精神去讀唇了,就把八木甩在身後,自己抄起睡衣就直接進到浴室,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當然門這種東西是沒能攔住鬼魂的。

八木毫無障礙地穿過了浴室緊閉的門,相澤對於八木跟上來的行為也毫不意外,畢竟平日他洗澡時就飽受八木的眼神搔擾。

可是八木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廁板上看着在蓮蓬頭下淋浴的相澤。

他走到蓮蓬頭下,水穿過他的身體,打在相澤身上。

相澤奇怪地看着八木在他身上來回撫摸和翻找,幾乎把他的身體檢查了一遍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氣。

這傢伙真奇怪。只得任八木胡亂地四處摸的相澤想。

難道是在擔心?

八木虛虛地抱住了渾身濕透的相澤。相澤本該理所當然地什麼也感受不到的,可他彷彿能感覺到八木劇烈跳動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

「歐魯麥特桑…」

『相澤君。』

『相澤君。』

『相澤君。』

相澤覺得時間就似停頓了一樣,剩下冷水打在身上的感覺讓他察覺到時間仍在流動。

流水很冰冷,擁着他的八木實際上也很冰冷,但相澤的心臟卻抨咚抨咚地加快跳動着,火熱得要灼傷表層的皮膚。

八木放開了相澤,半透明的手來回撫摸着相澤臉上的水痕,想為他撥開沾濕後貼在臉上的黑髮。可惜一切動作都是徒勞。相澤只好握住八木虛透的手,讓他的手心能貼在自己臉上,自己閉上眼睛,全心全意感受眼前這個若有若無的人。

他關掉蓬蓬頭,不讓冷水源源不絕地灑在身上。

就這樣一會兒。

再一會兒—

嘴唇上傳來淡淡涼氣揮過的感覺,相澤睜眼一看,發現八木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最初,也是最後的一個吻吧。

他徒勞地回吻,輾磨觸碰不到的薄唇,伸出舌頭試圖描繪。

他不想閉上眼睛,要是閉上了,他怕再睜開的時候就看不見八木了。

八木的嘴唇往下移動,吻過相澤帶着胡渣的下巴,線條優美的頸項,精緻的鎖骨,蒼白的胸前。

感官明明應該空白一片,相澤卻因為金髮的人虛無的觸碰而火熱起來。

他無法抑制自己開始顫抖起來的身體,他無法推開八木,那是當然的,他無法碰到他。

欺身在上的人繼續着他的動作,舔過他胸前的櫻桃。而相澤的感官卻燒了起來,本應沒受到任何刺激的乳頭挺立了起來,下身也有勃起的趨勢。

相澤消太感覺自己瘋了,對着如空氣一樣的鬼魂發情,被撩撥起情欲,還無法停下這種不合理的行為。

他的下身理所當然地沒有得到任何安慰,即使八木的左手在輕柔地撫摸他下體的根部,膨脹的情欲依然沒得到滿足。

相澤消太終於耐不住要撫慰自己,他的手顫抖着放到性器上,與八木的手重疊,一下一下擼動。

彷彿可以假裝成是八木在撫慰着他。

相澤其實是知道的。

八木溫熱的大手帶來的感覺絕對不是這樣。他曾經被撫摸過腦袋,那時他還感到有些氣,男人的頭髮哪是能隨便摸的。不過八木的手很舒服,太過舒服以至於相澤原諒了他。

沒錯,那應該是更為熾熱,更為溫柔,更讓人安心的手。

在一聲悶哼下他釋放了,他看着自己滿手黏稠,精神有些恍惚。

八木依然是那個靈體八木,穿戴整齊,臉帶微笑。不像相澤般狼狽。

『我愛你。』

相澤看着對方的嘴唇,確認一般也從喉間低聲重覆了這三個音節。

八木低了低頭輕吻上相澤的鼻尖,就飄着離開了浴室。

那一夜相澤徹夜未眠。

「為什麼?」

不出意外地收獲到疑問的眼神。

「為什麼在這裡?」

八木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相澤的眼神專注認真,光波在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眸中流轉,還是像以往一樣能訴說故事。

相澤已經搬離了雄英宿舍很久,直到最近宿舍才宣布要拆遷。

歐魯麥特的房間在他死後按照根津的意思保留了下來。

並非原封不動,而是改造成休息間一類的設施。大部份佈置和日用品都被保留下重覆使用。使用休息室的學生們也懷着尊敬的心小心翼翼不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使得房間極大部份的本來面貌都被保留了。

現在宿舍要整座拆遷了,歐魯麥特的房間也不能違背這個命運。

相澤覺得讓八木接觸他生前的歸宿或許可以找到些情報,於是就在休息日帶着八木來到了他生前的房間。

一進門,八木就開始四處張望,撫摸純白的牆身,手指掃過餐桌的角落,彎腰嗅上窗台的文心蘭。

「你有沒有東西想讓我拿給你看?」相澤環視一周被改建的房間。確實是保留了相當大的部份,因此相澤還是感到頗有熟悉感。

八木卻輕輕地搖了頭,像他平日發呆那樣,又再眺望窗外的藍天白雲。

既然都要拆毀了,就來發掘一下線索。反正房間的主人就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也不算窺探別人隱私。

相澤仔細地翻過客廳的每一件物品,普通,或者說充滿日常的味道,很有生活感,意外地還挺喜歡的。

他進廚房和洗手間溜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值得留意的物品。

最後來到了八木的卧室,一直坐在窗邊的八木也跟着相澤飄了過去。

本應存在在那裡的大床已被沙發椅取代。書桌和書櫃倒是安然無恙。

相澤坐到八木曾經坐着的旋轉椅上,逐格抽櫃翻找。

八木就倚了在房門邊,安靜地盯着相澤。

全都是些瑣碎的小物件和文具。直到相澤拉開了左邊第二格抽櫃,身後的八木才如夢初醒地向相澤撲了過去。他伸手胡亂地揮動想掩飾什麼,可惜他虛無的手沒法讓他阻止相澤翻出那本筆記簿。

簿面平淡無奇,是一般學生會購買的實用性筆記。相澤實在搞不懂八木為何如此緊張,就繼續翻開了筆記。

才翻了一頁他就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緊張。那是一本日記。

眼見自己無法阻止相澤翻看日記,八木只得泄氣地站在一旁跟黑髮男人一起看。

日記裡記載着他生前的小事大事。小得可以像是「今天遲到了,相澤君的眼神很凶」這種無關痛癢的豆事情;大得可以是紀錄着神野的戰役。

他快速翻着書頁,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名字出現次數相當高,幾乎每頁都能看見「相澤君」這樣的字眼。

他疑惑地看向八木,只見他半透明的臉頰變得通紅。

他翻到最新的一篇日記,上面依然是寫着普通的日常瑣事。只是紙上乾涸的血跡愈來愈多,幾乎要刺傷他乾澀的雙眼。

他揉着眼睛蓋上了日記,卻發現日記裡夾着一張紙。他把紙張抽了出來閱讀。那是一張像列出短期目標一樣的紀錄,裡面列出六項事務:

1.讓綠谷成長成出色的英雄

2.讓相澤君好好吃飯

3.監督相澤君睡覺

4.試着用眺望天空平復思念的心情

5.好好保護相澤君

6.讓他知道我愛他

相澤看得呼吸一滯,八木工整的字體捏緊了他的心臟,讓胸口緊得發痛,喘不過氣。

金髮鬼魂弓身親吻相澤緊纏住的眉間,就似這樣做能撫平他的眉頭。

「你要走了?」相澤問。

對方呆滯了好幾秒後點了點頭。

「因為這紙上的事都完成了?」

他又笑了笑,眉眼彎成細線。

「你走後我不會好好吃飯的。」

『要好好照顧自己。』他的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撫着他臉頰的手也即將化成細塵。

「你就這樣放着不管了嗎—」

『我愛你,相澤君。』那張嘴說着最後的一字一句,依然是出口無聲。

相澤消太治好陰陽眼了。

他再也看不見半透明的八木俊典,也看不見麥克肩上撲騰的鸚鵡。

今天是休息日,他乘電車到達東京區一個小公園。尋找後終於發現到一棵高大的屋久杉,樹前立着一個石碑,莊重地刻着他的名字。

他在碑前放下一株迷迭香後默默離開。

為一場未來得及開始的戀愛畫上句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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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蘭:隱藏的愛

迷迭香: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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