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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淫贼 - 7,1

[db:作者] 2025-06-19 08:35 5hhhhh 7430 ℃

采花淫贼(九)

 春寒料峭,细雨纷飞。

 古镇,南岭县城是古今的交通要道,每日车来车往,行人不绝,很是热闹。

 这镇上,大大小小有几十家药店行号,其中有家福仁堂,老板,姓金,名善智,他祖上曾得高医传授,独创「清热败毒散」,功能清肺止喘,百医百愈,立见神效,在古镇享有盛誉。

 这古镇群峰环绕,古树葱茏,史称华中碧嶂。

 汪笑天此时正躺在古镇外的一棵大树上休息,他准备睡个好觉後再去找金善智抓药。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时有几句大声的话语可以听闻。

 汪笑天凝神听了听,面色大变,等脚步声近了,仔细一看是两个武林中人,正一边赶路一边在商量事情,他忙功聚双耳,将两人的言语全听个明白。

 汪笑天在两人走远後,将听到的东西在心中计较了一遍,当即立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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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福仁堂的伙计虎仔和往日一样,早早起来,当他打开大门,一股凉风夹着细雨卷了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面咒骂着这鬼天气,一面慢吞吞地卸门板,突然,他呆呆地站在屋檐下,这里像条狗似地卧着一个人。

 虎仔壮着胆子,走了过去,伏身一看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阵腥味直往鼻里钻,他用手掩住鼻子,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喂!喂!」

 那乞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黑糊糊的大手揉了揉眼睛,懒懒地问道∶「做什麽?」

 「这地方会冻死你的,找个避风地方去睡吧。」

 「哼!」那乞丐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毫不理会,倒下身去又睡了。

 虎仔的热心肠巾上了冷面孔,只好转身去扫地,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叫化子,真不知好歹!」

 正在这时,屋里踱出来一个老者,只见他年过半百,精神旺健,身材消瘦,十分精悍,问道∶

 「虎仔,你在说什麽?」

 「老板,你看门口睡着个叫化子,赶都赶不走,等下怎麽做生意?」

 「啊!」

 金善智看去,果真不假,他久经江湖,知道此事必有些古怪,他来到乞丐身边,轻轻地用手推了推∶「老表!你睡在屋檐下会得病的,快起来到後面去烤火吧!」

 那乞丐站起来,定睛看了看金善智,突然仰天大笑。

 那乞丐伸出一只满是污垢的臭脚,对着金善智说∶「我一不讨钱,二不讨米,我这只瘸脚,就请你给治治吧!」

 「医学世家,普济世民,有何不可?」转身对虎仔说「扶他进去。」

 那乞丐不待虎仔挽扶,已经一瘸一拐地进去了,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两眼到处乱望。

 虎仔打来一盘水,要帮助乞丐洗净脚上的污垢,乞丐一把推开虎仔,两眼瞪着金善智说∶「他不会洗,我要你帮我冼。」

 金善智毫不在意,挽起衣袖,弯下腰去,认真地帮乞丐把脚洗得乾乾净净,再看那盘清水,早已变成黑糊糊粘糊糊的稀糊糊了。

 「朋友,你这脚没伤骨头,只是扭筋了。」

 乞丐眼睛一亮,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虎仔端来了清水,金先生拿出药帮乞丐敷上。乞丐觉得先是火辣辣,後又异常清凉。金先生敷好药,又用纱布包扎好说∶「行了。」

 那乞丐双手抱拳说了声∶「多谢,金先生!」

 说完,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刚到门口只见一伙官兵前呼後拥的闯了进来,刚好与乞丐撞了个满怀。

 乞丐倒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喊着∶「哎呀!撞死我了,你们干麽和我叫化子过不去啊!」

 这伙官兵的小头目叫黄三,横眉立目,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乞丐早看出黄三动机,当这带着呼呼风声的飞脚快到脑门的时候,他只轻轻一抬手,只见这黄三像一根树桩似的,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

 这黄三并非等闲之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了一人多高,跟着抽出钢刀,这时四名官兵同时手持钢刀,向叫化子砍去。

 这叫化了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五把钢刀一齐落空,叫化子又大喊起来∶「不好了,要杀人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说着,连滚带爬地,进了店铺後门。

 这边,金先生双手抱拳,站在黄三面前∶「黄大爷息怒,何必与一个叫化子大动干戈呢!请坐下歇息。」

 黄三出了一口长气,向金先生亮出县衙公文。

 金先生接过公文,仔细一看,原来是县里打算向金先生徵购他的家藏名药,用作与山贼作战伤之用。他先是一楞,後马上又微笑地说∶「请黄大爷稍候,鄙人就去取药。」

 黄三答应了,便坐在店堂上等候,金先生匆匆去了後堂。

 谁知这一去,已有三盏茶的功夫了,还不见金先生出来,黄三心中焦急,吩咐手下去後院看看,只见虎仔正慌慌张张跑了出来,颜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黄大爷不好了┅┅不好了!」

 黄三浑身一激灵,站起来问∶「出了什麽事?」

 「快,快,快,我家先生他┅┅」

 「带路!」

 黄三和四名差役急速朝後院奔去,来到药库,只见开着门,里面甚暗,依稀可见一个人倒在地上,虎仔说∶「那就是金先生!」

 黄三不敢向前,命两个差役进去,沪荇a伙战战兢兢,刚迈进大门,便闻到异香扑鼻,只觉头重脚轻,「咕咚!」「咕咚!」倒在地上。

 黄三大惊,一闪身,靠在门边,伸头去探望里面动静,突然,他也闻到同样的异香,身不由主地倒在地上,另一个差役和虎仔更是胆战心惊,刚要转身逃生,猛见屋顶人影一闪,「扑」地一支飞镖,插在了门框上。

 差役对虎仔说∶「不行,我得马上报衙,你先在这等候。」说完转身跑了。

 虎仔浑身发抖地从门上拔下飞镖,只见上面穿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半个时辰後,方可进去,用凉水喷面可醒。」

 虎仔拿着纸条愣了半天,才自言自语的说∶「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

 大约半个时辰後,虎仔从井里提了一桶清水,放在药库的门口,然後试探着向里迈走了两步,没有任何感觉,才放心地提着水桶,将冰冷的凉水,喷在金先生的面部,只一会儿功夫,金先生醒了过来,接着又把黄三和三个差役也喷醒过来。

 黄三醒後便问∶「金先生,什麽回事!」

 金先生长叹了一声,说道∶「黄大爷,这就是江湖上罕见的「玉舞鸡鸣迷魂香」。」

 「啊!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金某向来施医舍药,更末得罪过江湖朋友,不知为何对我下如此毒手。」

 黄三一拍大腿,脑中一转惊叫道∶「大事不好,金老板,快去看你的药。」

 金先生被他提醒,三步并两步进内一看,悲凄地叫了一声也,那存放的几种丸散,包括祖传秘方的「复痨止喘金丹」的几口坛子均空空如也,不翼而飞。黄三这一惊,非同小可,随即在库房四处查勘,希望有些线索。

 只见那门、窗均完好无损,虎仔突然想起一事,便说∶「刚才有人从屋脊上投下飞镖一支,飞镖上穿着一张纸条。」

 「啊!在哪里?」

 「喏!」

 黄三看纸条,又是一惊∶「怪了,这人又是盗药又救人,到底是什麽人?」

 突然,一个差役,指着房梁上说∶「你们快看!」

 众人一看,在药库的横梁上,又是一支飞镖穿着一张纸条。虎仔用梯爬上去取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药已被老子拿走了,用完自会拿回来,不得找店家麻烦,有种来找老子。」纸上无名无姓,没有留下地址。

 众人看罢,目瞪口呆,鸦雀无声,金先生更是脸色苍白,险些晕倒,虎仔连忙扶住说∶「请各位到店堂去坐吧。」

 黄三突然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说∶「这件事,只怕金老板脱不了串通之嫌哪。」

 「这┅┅这┅┅这┅┅」

 「对不起,我们只好到老爷面前交待了,金老板,请吧!」

 「我┅┅我┅┅我┅┅」

 黄三一奴嘴架起金先生便走。

 虎仔急得抓耳挠腮,这事得赶快通知小姐。刚好小姐今日与奶妈李婶去通慧寺进香,他只好将店门关闭,去通慧寺告之小姐。

 虎仔刚走到半路,就远远见到小姐两人,他大声喊道∶「小姐,可找到你们了!」

 金小姐金玉凤见虎仔滿头大汗,忙问道∶「什麽事?」

 「快回家吧!家中出事了。」

 且说金先生被官差押到了县衙,见到了吴楚仁吴大人,这吴大人沏茶倒水,殷勤招待,倒使得金先生如坐针毡,惶惶不安。

 吴大人和颜悦色的说∶「金先生,久闻你老医术高超,令媛才貌双全,真是可钦可敬。」

 「不敢,不敢。」

 「关於金先生通匪窃库之事,非同小可,轻者杀头问斩,重者灭门九族,金先生可要再三思量啊!」

 「不,不┅┅不是我┅┅通匪┅┅」

 「我倒为金先生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全靠大人通力相救!」

 「只有你连夜赶制,方能折掩通匪罪名,确保全家平安无事,如若金先生不肯尽力,那就别怪我吴某人不讲情面喽!」

 「只是,此药需去山中采集,所以三五日内,无法配制。」

 「那你就看着办吧!送客!」

 金先生深知祸到临头,心里万分焦急,自已年迈古稀,可小女如何安置呢?

 他跌跌撞撞回到家中,金玉凤一见父亲平安回来,甚是欢喜,忙为父亲沏茶敬水,当父亲将衙内的意思讲明之後,父女二人又陷入痛苦之中。

 金先生眼睛一亮,说道∶「玉凤,明天你随我进山。」

 玉凤答应一声便进了内屋。

 虎仔刚要上板关门,只见黄三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他满面春风地对着金先生说∶「恭喜金老板,贺喜金老板。」

 「黄大爷,我何喜之有呀!」

 「金先生,我们吴大人早就听闻令媛才貌双全,特命我前来做个大红媒,愿与小姐结为秦晋之好,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金先生听了一惊说∶「小女年幼,这婚姻之事,实难从命。」

 黄三把脸一沉道∶「金老板,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吴大人你是知道的,武艺超群,本领出众,看上你女儿,是抬举你。再说,你将药品给丢了,若无吴大人担当,恐怕你此时已经到奈何桥上了。」

 「这┅┅」

 「话已说明,允与不允,金先生你可要三思而行。」

 虎仔见状,上前一步说∶「黄大爷,这婚姻大事,总得让金先生全家商量商量吧,等会再回信行不行?」

 「不行,吴大人说了,这门亲事允也要允,不允也要允,三天之後,过门成亲。」

 说完掏出一张大红烫金的聘书,行桌子上一放,便起身告辞了。

 黄三刚走,金玉凤和李婶从里间出来了。她含悲忍泪地扑到了父亲的怀中,说∶「爹,这可怎麽办哪?」

 「儿呀,你都听见了?」

 「嗯!」

 虎仔在一旁说∶「先生,我看小姐是一刻也不能停留了,快让她逃走吧!」

 这句话提醒了金先生,他果断地说∶「玉凤,你即刻与李婶乘船到南昌你姑姑家,暂时避避。」

 「你呢?」

 「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啦,你们就不用管我了。」

 「不,爹,我们一起走。」

 「不行,到时恐怕都走不脱了,我在这里应付,倘有三长两短,我儿千万不要回来,自己保重,远走高飞吧!」

 说罢,老泪纵横,玉凤更是大放悲声。

 一旁急坏了李婶和虎仔。李婶说∶「小姐不要哭了,不要惊动旁人,那就真走不脱了,菩萨保佑,老爷会平安无事的。」

 金先生抹了一把泪,说∶「李妈,你给凤儿收拾一下,陪她走吧。」

 李婶与玉凤收拾东西去了,虎仔说∶「先生,我送她们出城。」

 「好,诸事多加小心。」

 不一会,李婶和玉凤告辞了金先生,由虎仔领着,悄悄地从後门溜出。

 金先生送走女儿,静下心来想了一下自已处境。女儿拒婚出走,药库失盗,几件事凑在一起,自已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弄不好,还会把老命搭上,不如就此潜行仙阁山隐居起来,主意已定,顿觉浑身有了精神,马上要去收拾一下,等虎仔回来一同上山。

 金先生刚掩好门,上了闩,准备行後院去时,只见虎仔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不由一惊,问道∶「她们呢?」

 「一言难尽,金先生我们快走吧。」

 「这┅┅」

 「情况十分紧急,现在後门有人盯梢,肯定是县衙的人。」

 「前面也肯定有人。」

 「那怎麽办?」

 「不要紧,你随我来。」

 金善智冷静地说。虎仔跟他来到卧室,走到壁橱前,金善智用手扳到一个开关,壁橱向左滑开,现出了一个暗门,俩人钻了过去,金先生又扭了一下机关,壁橱滑向原位。

 这暗门进去又是一道夹墙,仅容身过,顺着夹墙七弯八拐,走了很久,前面又是一道暗门,金先生说∶「到了。」

 一扭机关,俩人钻了进去,但见头上繁星点点,原来是一个荒废的院落。走出院落,虎仔认得已出到城外,这才松了口气。在夜色掩蔽下,他们走上通往仙阁山的路。

 金先生说∶「虎仔,玉凤她们怎麽啦?」

 虎仔这才从头说起。原来,他们从後门出来以後,顺小巷径直朝江边走去,想寻条便船顺流而下,凑巧就有一条双桅帆船停在江边,虎仔大喜,大步向前,正当来到船厂边时,突然从船舱中跳出一伙官差,七手八脚便将玉凤捆绑而去。

 虎仔练过功夫,与官差一番打斗後,突围而去,跑了回来报信。

 一阵晚风吹来,更增添几分寒意,一钩残月斜挂天幕,散发出昏黄暗淡的光芒。眼前,正是一个乱葬岗,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这时,只听「呜哇」一声凄厉的坚叫,在路旁的一座孤墓的古树上,现出了一个七、八尺穿白衣的人来,血红的大口中,伸出了一个一尺多长的大舌头,披头散发,正是传说中的无常鬼。

 虎仔大吃一惊,行後就退。只见金先生毫不惊慌,退後一步,站稳脚步,朗声说道∶「金某在此有礼了,何方朋友,请当面赐教。」

 只听坟後哈哈哈一阵大笑,闪出一个人来。金先生定睛一看,是一个青衣蒙面人。

 「金先生别来无恙?」

 「托福。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容改日相叙,告辞了。」说罢便走。

 蒙面人,躬起身,抽出剑,冷冷地说「金先生,还有一两个熟人在此,你不想见见吗?」

 「啊,是谁?」

 「带出来。」

 只见坟头後,两个捕快推出被反绑着手的玉凤和李婶。

 金先生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地问道∶「凤儿,果真是你吗?」

 金玉凤一见父亲,大放悲声,她哭着说∶「爹爹快救救我吧。」

 金先生心如刀绞,问道∶「朋友,这是什麽回事?」

 「金先生,别装样了,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

 「回去,回店里去?」

 「回药店。」

 「若是不回去呢?」

 「那可由不得你了。」

 此时金善智已明白了目前的处境,爱女被俘,已证明中了贼人的奸计,只有将对方制服才有一丝生机。因此,一出手,便放开手脚,使开套路,走三角,踏四门,打六点,开八卦,上打「雪花卷顶」,下打「蝴蝶扑地」,中打五,虎开档,真个是身如摇风摆柳,脚似古树盘筋,吞如饿狼擒兔,吐似猛虎下山,浮如游龙摆尾,沉似水底捞月。

 蒙面人不可怠慢,长剑一挥搅成一团剑花,俩人上下飞舞,左右迂回,於是便酣斗起来。

 正在这难分难难解之时,忽地从古树上飞下一个人来,他身着片片褴衫,手拿一根五尺竹杆,疾无声息地落在看押金玉凤的两个官差的身边,双手一拍他俩的後颈,俩人便「咕冬」一声倒在地上。虎仔看得清清楚楚,差点叫出声来,原来此人正是瘸乞丐。他解开了玉凤和李婶的绳索,嘱咐她们∶「你们先躲到坟後去。」说完又对虎仔咧牙一笑,便专注地看着正酣斗的两人。

 虎仔到坟後找她们,仔细看了一眼树上的吊死鬼,原来是用白布画成,不禁哑然失笑。

 突然,瘸乞丐叫声不好,一个燕子翻身,飞到两人中间,用手中的打狗棍一拨,那份力道奇重无比,蒙面人手一麻,他柄长剑竟飞出一丈多远,心中甚是惊恐,喝道∶「你是何人?」

 「人人皆知的瘸乞丐。」

 「你敢不敢露出庐山真面目。」

 「你敢不敢与我比个高低?」

 此刻蒙面人和瘸乞丐,面对而立,聚光敛神,准备随时发出全力一击。

 当下两人蓄势以待,只听得一声叱喝,两条人影已缠在一起,刹那间,只听掌声如雷,不多时,胜负已分,只见蒙面人脸色惨白,歪歪斜斜瘫倒在地,原来已被瘸乞丐击碎了琵琶骨,武功尽失。

 瘸乞丐上前将蒙面人的黑纱除下,是一付清秀的面孔。瘸乞丐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谁?」却不见回答,瘸乞丐再低头一看,心知不妙,这蒙面人竟已咬碎衣领上的毒物自杀了。

 金先生和虎仔亲眼目睹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连感谢。金玉凤含着泪水过来道谢。

 瘸乞丐用手在脸上一抹,也除下了乞丐的假面,他是一个中年汉子,剑眉入鬓,端的是英俊非凡。他说∶「在下汪笑天,这些不平之事,我是管定了,不用言谢。」

 原来,当日汪笑天在树上所见两人正是这蒙面人和黄三,黄三奉命去请这蒙面人回来办事,在路上被汪笑天听见了他们的计划。县太爷吴楚仁是一个色中饿鬼,听闻金玉凤的美色惊人,便打起她的主意,又知道金善智家有祖传神药,价值万金,想来个一箭双雕,人又要药又要。这蒙面人是他的同门後辈,他不方便出面,找了这後辈来帮他跑腿。那天黄三去徵购药物时,蒙面人已计划好先一步潜入金家後院将药偷走,谁知在半路被一帮乞丐阻拦,迟了半个时辰才到金家,药物已被汪笑天快人一步先拿到了手。黄三趁机拉了金善智回衙门,县太爷吴楚仁亲自出马,又是安抚,又是恐吓,把金善智吓了一通。吴太爷然後派黄三下聘书,他已估计金善智肯定不会应允,加派了人手准备在半路把金玉凤和金善智擒拿归来,那时就不由姓金的不答应了。

 汪笑天说∶「我已试过金先生,果然是正人君子。那帮乞丐是我的人,官府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我跟踪这蒙面人来这里,真的可以将你们几个都救出来,否则在城里救人要花费更多气力。」

 汪笑天和众人一起,掩埋了三具尸体,然後说∶「金先生,你打算今後怎麽办?」

 「这┅┅,唉!如今我是有家归不得,还不是流浪天涯,了此残生。」

 「金先生的药品,我已替你转移仙阁山了。」

 「你怎麽知道我与仙阁山有关?」

 「仙阁山是你一生采药之地,那玉峰上有位采药老人与你亲如父子,我把药投到他那里了。」

 「多谢英雄想得如此周到,真不知如何报答。」

 「金先生不必客气,目前还有哪些为难之事,请金先生直言。」

 金先生含着眼泪,一下给汪笑天跪了下来,说道∶「今日我已走投无路,还有一事相求,只是小女的前程,我已无能为力,希望英雄收留小女,替她安置一处,继承父业,救死扶伤。」金先生跪在地上等待回音,谁知金玉凤也「咕冬」

 一声,与父并肩跪地。玉凤说∶「大侠的恩德,终身难报,小女情愿给大侠当牛做马,奉待终生。」

 「这┅┅」汪笑天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又不忍心父女双双跪地,说∶「金先生,玉凤小姐快快请起,晚辈尊命也就是了。」说完,急忙搀扶父女站起。

 金先生说∶「李婶,虎仔,你们先各回家乡,日後,我会去看你们的。」

 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金先生一惊,他知道这是县衙追兵来拿人了,他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说∶「这不是久留之地,事不宜迟,咱们就此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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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红的朝阳,从绵绵的群峰顶上升起,给大地抹上了金裂,给人间送来了温暖。

 江涛,挟着沉雷般的咆哮,汹涌澎湃,一往无前地滔滔东去。

 在河岸的沙滩上,流星似地奔驰着一匹枣红马,那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商人打扮,青缎长袍,蓝绸软带,脚踏薄底软靴,女的红袄青裤,脚踏一双粉缎面鞋,十足的大家闺秀。这正是汪笑天和金玉凤。

 自乱葬岗分别後,汪笑天带领金玉凤并未沧惶而逃,而是又返回古镇,来到了一家客栈,美美地饱餐一顿,而後浴洗乔装打扮一番,这才将昨日暂存的枣红大马牵了出来踏上了返往故乡的山间小路。

 他深信,只要金玉凤在自己的身边,那是万无一失的。

 这时,只见汪笑天催马来到一座悬崖的险峰脚下轻轻把马勒住,翻身下马,顺手将玉凤搀扶下来,伸手从腰间掏一块雪白的汗巾,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又稳了稳神,察看一下四周的地形,说道∶玉凤,整一宿了,你一个弱女子,身体要紧,咱就在这向阳的山石上歇会吧。」

 「嗯,你一定饿了,吃点乾粮吧?」玉凤说着将一个布包打开,拿出临行前准备好的食品。

 只见玉凤一对俊俏大眼,不眨地里着自己的恩人,姑娘虽说才十六岁,但因早年丧母,掌管医务,早已脱去稚雅的音气,她那苗条丰满的身材,像悬炉峰顶的小杉树,鹅蛋形的红脸蛋,挂着细密的汗珠,焕发着青春的光彩,一对脉脉含情的杏子眼,像珍珠潭中的一泫清澈的泉水,紧闭的小嘴像八月里熟透了的山樱桃,鲜红柔嫩,一双娇嫩的小手捧着一大块锅饼,送到了汪笑天的面前┅┅

 汪笑天拿过乾粮,吃了个痛快。吃完後二人上马,顺着江边向前驶去。

 正午的太阳像一团烈火,高高地悬挂在蔚兰的天空,燥热的阳光漫空倾泻下来,落在清波激滟的江水中,晶莹闪烁,异常美丽。

 汪笑天与金玉凤并排坐在沙滩上,他俩一面吃乾粮,一面欣赏着这大自然的美景。谁也没有说话,偶然愉快地相视一眼,笑了,心里说不出的甜美。

 汪笑天心情十分舒畅,吃完乾粮,他一件一件地脱着身上的衣服,说∶「玉风,我想洗个澡,满身的臭汗和血迹,不洗不舒服。」

 「汪大哥,你当乞丐时,不是更脏更臭吗?」

 「哈哈哈┅┅」

 只听「卜通」一声,汪笑天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金玉凤拍着手咯咯地笑着,看着水中一圈圈荡起的波纹。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睁大了,瞪圆了。圆圆的涟漪消失了,平静了,可汪笑天还没有露出水面。

 玉凤站起身跑到了水边,哭喊着∶「汪大哥!汪大哥!」

 「喂!在这儿哪!」江心露出一个小脑袋。

 玉凤这才极目远望,看见汪笑天的脑袋,还在不停地晃动,这才破啼为笑∶「你真吓人哪!还不快上来。」

 江心的人头又不见了,不一会又在岸边钻了出来。

 汪笑天带着满身的水滴走上岸来,玉凤三步并两步地迎了过去,一头扑到了汪笑天的怀抱之中。

 汪笑天先是一愣,後被少女这丰满柔嫩的身躯所倾倒,他一把抱起了玉凤,朝沙滩上走来。

 汪笑天把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沙滩上,伏下身,挨近她的脸蛋,不停地亲吻着,满嘴的胡渣来回地刺弄着。

 玉凤娇嗔地「哼」着,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你胡渣好尖好硬哟,直扎得人家好刺痒。」

 痒得她快活地直嚷嚷,丰满的双乳像海一样地起伏。他很激动,一种莫明奇妙的东西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扉,好像眼前出现了一种神话般的境界,在蓝天白云中,出现一个彩裙飘荡的少女,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种少女的温香,在温暖着他,爱抚着他,整个地把他罩住了,溶化了。

 玉凤对汪笑天的爱心,是从孤墓相救开始的,当汪笑天将假面一下剥掉的时候,她一下愣住了,少女的心,起了无尽的涟漪,一种对异注的爱慕,油然而生,於是火热的情感每时每刻在少女心中燃烧着。

 她在汪笑天的温柔的亲吻之下,内心积蓄的情火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滚滚向前,她忘情地回吻汪笑天,在他颊、额、脖上胡乱的亲吻着,咬着,用柔嫩的双手,不住地抚摸着他的黑亮的、湿润的长发。

 姑娘,那激动的情感,点然了春心的燥动,她不由自主的将汪笑天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两人谁也不说话,其实也不想说,只有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热烈的,急雨般的吻。

 这时玉凤的小手,缓缓地一个一个地在解自己的衣扣,汪笑天也欠身地配合她赶快脱下,脱光,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四只颤抖的手是那样的笨拙,不听使唤,这更激起了他们那动荡的情潮。

 粉红小袄,内衣都松开了钮扣,汪笑天双手一分,全部的衣服一下敞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粉嫩、高耸,丰满的双乳,猩红的乳罩,褐红的乳头,支支楞楞地来回弹跳着,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激动得如痴如醉,他望着她的灼灼发亮的眼睛,她那柔软湿润的红唇,她那灸热急促的娇喘,她那丰满滚烫的身躯,好似化成了一阵阵烈火,一阵急速涌来的潮水,汹涌迅速,令人心花怒放、热血沸腾。

 她感到心里像有一团火在滚动,燃烧着她、折磨着她,使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终於,深埋的火山爆发了,像闪电、似狂风,像倾盆大雨。她只是急切地等待着,那幸福时刻的来临,那双妖媚的杏眼,秋波涟涟、含情脉脉地看着汪笑天,好像再说∶「傻样儿?还愣着干吗?」

 他好像接到了命令,猛一扎头一只手托着乳房,一下叨住了这只红嫩的乳头,拼命地吸吮着;另一只手在另一只乳房上揉弄起来,俩只乳房来回地倒替着。

 「啊!太美了┅┅太舒服了┅┅」她只是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就像撒娇的羊羔偎在母亲的怀里,紧紧贴着他,她的两只小手在他的头发上,胡乱地抓弄着。

 一阵强烈的身心刺激,震撼着她整个肌肤,她全身颤抖了,春潮泛滥了,似江河的狂澜,似湖海的巨浪,撞击着她曲芳心,拍打着她的神经,冲斥着她的血管,撩拨她成熟至极的性感部位。使得自已的下身,一片湿潮。

 她挥动着玉臂,两只小手颤颤微微地在摸索着什麽,从他的头部向下滑落,触到他的胸部、腹部,接着又向他的双腿之间伸去,但是,太遗憾了,她的胳膊太短了,伸不到他那神秘的禁区。

 一种急燥的情绪,占有的欲望和淫荡的渴求,促使着她,强迫着她那一双小手,迅速地伸向自己的腹部,哆哆嗦嗦地去解开那大红的丝绸腰带。

 汪笑天还在贪婪地吸吮着。

 她终於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一把抓住了汪笑天的右手,伸入了她的内裤,死死按住那没有经过市面的小丘上,然後,微闭杏眼,等待着那即渴望又可怕的一瞬。

 然而汪笑天并没有立即行事,而是起身跨入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青缎面裤,从腰际一抹到底。她急切地的曲腿退出了裤筒,又一蹬腿将裤子踢到了一边。

 汪笑天,伏身一看,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淫液,已经将整个的三角地带模糊一片,黄色而弯曲的穴毛,闪烁着点点的露珠,高耸而凸起的小丘上,好像下了一场春雨,温暖而潮湿,两片肥大而外翻的穴唇,鲜嫩透亮,阴蒂饱满圆实整个地显露在穴唇的外边。还有那粉白的玉腿,丰腴的殿部,无一不在挑逗着他,勾引着他,使他神魂颠倒,身不由已了。

 玉凤静静地等待。

 汪笑天仔细地观察。一股少女的体香加杂着小穴的骚腥,丝丝缕缕地扑进了他的鼻孔。此时此刻他舍不得一下将肉棒插入,他要尝一尝这熟透的浸着糖汁的蜜桃是什麽滋味。

 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双手张开十指,按住两片穴唇缓缓地向两侧推开,掰开了阴唇,鲜红鲜红的嫩肉。里面浸透了汪汪的淫水,他几乎流下了口水,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指挥着他的大脑,支配着他的全身,他不顾一切地向禁区发起了攻势。那怕是云雨过後,砍头斩首,他也在所不辞了。猛一扎头,那尖舌便开始了无情的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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