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没事的，你通过自己的判断来选择吧，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她露出了不应该在这种气氛下出现的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会这么强大，到底是什么经历让舒曼塑造了这么强大的内心，这时黄毛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将她拖到我的面前，“你有什么想要问她的嘛？可以随便提问哦，包括你们小的时候共同的经历，还有属于你们二人的小秘密，这些张思佳估计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复制到自己的脑子里的哦。”我不知道为什么黄毛杀人狂会如此的自信，但是他说的却很正确，张思佳不是电影里神乎其神的角色，属于我们二人的一些细微的细节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当我决定了我提一些问题时迎着张思佳的眼睛看去，她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在她的眼睛里闪着异常的光彩，我知道她也同意我的这个打算，她在鼓励我这么做！

　　“高中时只有一次我们是前后座，你知道那时我们彼此的同座都叫什么吗？”我思考了一下问出了我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自认为是不可能猜出来的，我为什么会如此自信真的舒曼会知道答案是因为那一次调换座位后我们四个人前后座相处的很融洽，四个人经常聊天交流，对这段记忆我和舒曼都是印象尤为深刻的。

　　“孙楠轩和周凯，我和周凯和我是坐在前座的，你和孙楠轩坐在了后面，我们四个人不是总在自习课偷偷聊天吗？虽然后来座位调换了但是那段时光还真的是很开心的，我记得那时候你们三个都是学渣，每次考试都要靠我给你们传小纸条。”眼前的她说的很自然，没有一丝一边想一边棒读出来的违和感，短短几句话却说出了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没有丝毫纰漏，而且还说出了很多没有问她的小细节，比如前后座关系，还比如我们三个都是学渣。

　　“怎么样？王林同学，她答对了吗？如果你不满足这个答案可以判断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替你代劳取她的项上人头哦~！”黄毛一只手薅着张思佳的头发另一只手把刀子架在她干净白嫩的脖子上不停的做切割状。

　　“对了...而且回答的很完美。”我低着头默不作声说道。如果是平时的话我绝对直接就决定这个就是真的舒曼，但是现在的我每做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的生死，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草率。

　　“那么，第二个问题！”黄毛将刀子暂时的收了回来。

　　“高中毕业后我们一共见过几次面，分别都在哪里。”这个问题也是我经过仔细考虑的问题，这几次见面涉及到了次数，地点，尤其是地点，有些地点是只有当地土著才会知道的外号，尽管张思佳具有拷贝的能力但是我不认为她可以从舒曼的思想里复制出来。

　　“三次面，第一次是班级毕业聚餐，是在鸿运酒店，第二次是我们四个人小聚会，是在喜子烧烤店，第三次是我们俩单独，我们去了万达广场，在凯伦牛排吃的，然后去电影院看的恐怖片，后来你还陪我买了一件连衣裙。第三次单独出来玩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而且你钱包还丢在了电影院，我们回去取时差点就找不到了。”

　　完全正确，我只能说每一个字都不差，舒曼对于和我单独出去的那次记得尤为深刻，我也是同样因为第一次和女生单独出去所以对当时的这段记忆不能再印象深刻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这次又是回答的很符合你的答案呢！那么要不要来问最后一个问题呢，还是已经决定好了？”黄毛看来很急躁呢，我知道他是想马上知道最终的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舒曼，哪个是张思佳。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是张思佳还是舒曼。”我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张思佳，她也没想到我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我是舒曼还是张思佳这个问题是要你来回答的，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内心，如果说这次我们可以逃出去我就告诉你一个我一直都藏在心里的秘密。”眼前的她笑起来是那么放松，看不出这是一个性命吊在悬崖上的人，只需一瞬间，她的生命就会消失，但是她却如此的坦然。

　　“问完三个问题！那么有请下一位！”说着黄毛就拉着左面的张思佳回到了原地，像扔麻袋一样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同时又拽着另一个张思佳来到我的面前，右边的这个张思佳明显比刚才更加的清醒，她并没有刚才那般老实，而是身体不停的扭动着以此来反抗黄毛的暴力拖拽，同时嘴里不停的尖叫着，这让我很是疑惑，这明显就不是舒曼啊！

　　眼前的这人动作十分夸大，与其说她在摆脱黄毛的拖拽更像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一般歇斯底里的发狂，毫无意义的肢体动作，鬼哭狼嚎的大喊大叫，在这个四周一片安静的厂房里被无限扩大，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黄毛狠狠的将她扔到冰冷的水泥地后无奈的笑着说道：“别问我，我可是和你一样对张思佳这次的玩法一无所知哦，你要做的就是通过你自己的判断来选择出到底哪一个是舒曼，来吧，问问题吧。”

　　我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疯子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眼前只有几种情况，一就是张思佳将舒曼催眠成疯子，二就是张思佳自己表演出来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舒曼自己装的。前两种我都理解，但是如果是第三种的话.......为什么舒曼要这样做？她难道不想像刚才的那位一样表现的更像是自己平时的样子吗？或者说是其实是张思佳表演出来的以达到让我迷惑的目的，要知道眼前的情况在电影里往往都是最不可能的状况才是正确的状况，她想让我选择最不可能的表现像是疯子的张思佳，但是如果我识破了她的目的那么我就应该选择没有任何差错的第一个张思佳，可是这是一个死循环，按照这么推理的话我是永远都不知道真实答案的。我用自己的余光瞥见第一个张思佳的表情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看来这位也没有搞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底该怎么办？我感觉巨大的压力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我的胸口，我强忍着说出了我第一个问题，“初中时我们春游两次，都去了哪里？”得到的是对面的那个张思佳的沉默，“学校运动会你给我买过一瓶水，是什么牌子的？”还是一片沉默，当第三个我认为舒曼一定会知道的答案问出口后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时我气愤的喊了出来：“难道你不想证明你自己是舒曼嘛！你真的能赌对我能分辨出哪个是你吗？”

　　眼前的张思佳沉默不语，虽然没有像刚才那样发狂但是还像神经质一样低着头不停的嘟囔着什么，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活脱脱就是一个神经病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表现出这样？

　　“三个问题都问完了，那么你的答案是！！！”黄毛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刀指着眼前的两个张思佳不停的晃着，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决定用这把锋利的小刀捅进谁的身体里。但是我没有听到他的话，我好想能够听清楚低着头不停嘟囔的舒曼说的话了，虽然很小声但是我自从听清了一句后接下来的所有话我都能顺下来了，“如果我走慢点，那么妈妈就不会来追我，如果妈妈没有来追我那么就不会被车撞了，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能再走慢两步的话那么就不会那样子了......”眼前的张思佳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我突然一切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为什么她要装成这样子了！

　　“真的舒曼就是发狂的张思佳！而第一个回答问题的就是张思佳本人！”我大声的喊了出来，我多么希望在我喊完的下一秒黄毛就动手！因为我已经万分确定认认真真，神态自然完美回答我问题的就是催眠师-张思佳！

　　“哈哈！那么我们来确定一下到底是谁会死！”黄毛兴奋的手舞足蹈高高扬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小刀就像他身下的张思佳的脖子捅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黄毛的手正要往下落时只见我旁边的耗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一只手抓住身下的椅子一声不吭的用尽所有的力气抡起胳膊就向黄毛砸去！耗子坐的这个位置是在承重梁的旁边，也是巧了就他那地方较我们而言略暗了些，所以当这家伙直到抡起椅子时我才转过头看向他，虽然黄毛运动神经异常发达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耗子居然会自己将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搞断，当那椅子飞到他面门时他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一声闷哼他就被砸的一个趔趄，如果换成一般人早就被砸的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了，但是他在最后还是扔掉了小刀抬起手挡住了冲击。

　　耗子也不是白给的，作为我们年级最能打的头头身体素质也是不错的，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黄毛的面前，趁着那椅子还挡住黄毛的视线时他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黄毛的肚子上！这一切说的很长但确实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黄毛的脸涨的通红，看来他也是真火了，叫骂一声就和耗子扭打在一起，我看着二人在地上不停的骂着打着滚心里也着急起来，我不停的挣扎着想摆脱身上的绳子，但是这时黄毛一脚将耗子蹬开，踉踉跄跄的捡起地上的小刀，反过身就要捅还没有起身的耗子！

　　我心里暗叫不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尽全身的力气直接站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有绳子但是我还是可以用自己的双腿，我爆发出从来都没有的力量冲着黄毛的方向的跑了上去！黄毛以为自己要得手了也没看见从他的背后我冲了过来，但是估计他也听到了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我一脚狠狠的踢中了他那张扭曲的脸！顿时他惨叫一声鼻子嘴巴一同往外崩血！“操你妈的小B崽子们，我是给你们脸了是不！”他的刀没有捅向耗子而是忍着剧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冲着我就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小刀锐利的刀尖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完蛋了，耗子离我还有大概5米远，他是不可能来救我了，而我也没有双手来挡在面前保护自己，自己的这条小命看来就交代在这里了。

　　眼前一片血红，鲜血犹如绽开的花朵一般在瞳孔中盛开然后洒在我的脸上，我瘫倒在地上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温热的血液并不是我的，而是黄毛的，黄毛用手中的小刀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啊！！！！！！张思佳，你这个贱人！！！！！”黄毛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一片血红，嘴里不停的向外喷着血，但同时手还是死死地按着小刀向自己的肚子更深处捅去。

　　“呵呵~你终于松懈了呢~如果你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而终于丧失防备的话我对你下的催眠还真的没有任何机会生效呢~”左边那第一个回答我问题的张思佳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软绵绵的落了下来，她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一样跑到跪在地上不停嚎叫的黄毛面前。

　　张思佳手捧着脸蛋，蹲在黄毛的面前。“我等了这么久，没想到今天让这几个小孩帮了大忙了，怎么说呢，这也叫互惠互利呢~呵呵，是不是啊耗子？如果不是我当时没有将你的别针拿走你怎么会那么痛快的打他一顿？”张思佳用手拍了拍黄毛的头。

　　“啊？难道你知道我会把绳子割断？但是你就不怕我最后没有隔断绳子而你被黄毛捅死吗？”耗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向刚才那样冲向张思佳去暴打一顿，毕竟耗子经过刚才这一战体力也已经到极限了，他只是在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以便应付一会可能会有的决战。

　　“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了，我其实知道你早就割断了绳子，只是为了等待他最后要处决我最兴奋时，兴奋的把你忽略的那一刹那才动手。”

　　耗子沉默了，他知道他的这点小算盘早已经被张思佳给识破了。

　　“你他妈的真行，原来早就给我催眠了，没想到居然今天在阴沟里翻了船，张思佳，你够狠，居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黄毛不知道为何没有任何动作，虽然他现在身中重伤但是还是有力气将刀子捅向蹲在他面前的张思佳啊。

　　“你对我的催眠能力了如指掌，所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加上了一道锁，我的延时催眠能力就不能影响到你了呢~但是当你的意识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时就没有力量在封印住我的能力了呢，就在你失去理智那一瞬间我估计你也感觉大事不好了，当你意识到身体不听自己的命令时你是不是知道了呢，但是一切就太晚了~你已经在这场游戏里GAME?OVER了~”

　　“你就不怕高层找你算账吗？你把最得力的干部干掉他们会放过你？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吗？”黄毛眼皮已经耷拉下去了，看来他的生命之火马上就要熄灭了。

　　“我已经完全不用再听他们那群老头的命令了~因为我已经找好了下家，当我们把这一切都搞定后她就会给我永远的生命了呢~作为不稳定因素的你是一定要解决掉的，因为你是最麻烦的，如果把你干掉的话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了，你就在下面等着转世投胎吧，说不定你下辈子还是我儿子呢~呵呵。”张思佳呵呵的笑着。但是她刚刚笑完脸色就变了，她向后猛的一闪，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黄毛手中的刀子还是插向了她，只不过张思佳的反应也是惊人，这一刀只是插在了她的大腿上。

　　“妈的！你怎么就是不肯乖乖的死掉！为什么不听我的催眠？”张思佳愤怒的骂着，同时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远离了黄毛。

　　“呵呵...原来疼痛可以破掉你那可怜的能力。”黄毛慢慢的站起身手中的刀子握的紧紧的，像厉鬼一般面无表情的向张思佳走去，身上流出的血在地上画出了一道血色线条。

　　“你给我老实一点吧，贱人！”黄毛举起刀子捅向坐在他面前的张思佳，张思佳看起来也是被眼前这个恶鬼吓坏了，身体不停的抖着，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有一身功夫的人，看起来那个喜怒无常让人猜不透的张思佳真的很怕杀红眼的黄毛，所以她想把自己脱离高层唯一的障碍给铲掉。

　　但是当刀子马上就要扎进张思佳的心脏时突然停住了，黄毛扑通一声面朝地笔直的摔了下去，身下的鲜血一股股静静的铺了开来，黄毛死了。

　　张思佳哈哈的笑着，她捂着脸不停的笑着，从此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了，她将会是我们所有人最为忌惮的梦魇。

　　“你们俩不要看她的眼睛，她催眠是要靠看着对方的眼睛发动的。”趴在地上的那个张思佳，不，应该说是舒曼大声的喊了出来。

　　“呵呵，我还忘了有你呢，舒曼同学，说起来我很好奇，到底为什么你要表现出那个样子呢？我从你的记忆里可从来都没有读出你这么做的理由呢。为什么王林看到了你那样子后突然间就知道我是假的了呢？我可是表演的完美无缺呢。”

　　“曾经因为我的过失妈妈被车撞死了，我因为亲眼目睹了这个惨剧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错乱了，那段时间我自己都没有很清晰的记忆所以你更不可能读取到，只有当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就是被你抓到时这种记忆才会被想起来，而王林在我得病时去看过我，所以他肯定会想起来我的这个样子，这就是我们青梅竹马的果实！你是不可能取代得了任何人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二流的跳梁小丑而已！”

　　舒曼不愧是我们的大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破解了这个难题！舒曼确实在高三有很长时间因为这件事没有来上学，要不然她也不会来我们学校，本来是应该保送清华北大的学生就因为她的妈妈过世而耽误了。

　　“厉害厉害，舒曼同学，你的头脑，你的推理能力简直让我感到可怕，如果被你抓到点线索那么我们的计划估计就要流产了呢，这一晚上就被两个人破掉了我的催眠，而你，其中一个已经长眠了，那么另一个你说怎么办呢？”张思佳笑着站起身走向依然趴着被绑着的舒曼。

　　“喂喂，难道你要拖着条费腿在我面前接着杀人嘛？”耗子拎着棒子站在了舒曼的眼前。

　　“阿嘞~这可不好办呢。”张思佳虽然笑着但是我看到了她脑门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看起来她很愤怒呢。

　　“那么我们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今晚玩的很开心~”张思佳知道现在的她不是耗子以及被松绑的我的对手，她笑着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耗子看到张思佳不见后已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舒曼也松绑后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老王啊，你刚才真TM帅，那一脚的力道十足啊，看得我真解气！”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不远处黄毛的尸体心里一阵反胃：“那个死人......怎么办？”

　　“不要管了，这种人都是查不到身份的，而且会有人不希望他的死亡消息被公开，学校高层会善后的。”舒曼从那个小房子里走了出来，她已经将张思佳的皮脱了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我注意到她也是一脸的狼狈。

　　我们三人今晚真的是经历了一次鬼门关啊，差不点就团灭掉了，但是多亏了舒曼的神推理以及耗子的身体力量我们才侥幸逃出生天，但是我们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呢？下一次会不会再来个粉毛，绿毛，白毛来找我们麻烦呢？

　　我们三人在往外走时舒曼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在想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其实不用担心的，现在已经很接近谜底了，只剩下张思佳以及她的合作伙伴还有周教授这两条线了，这次我们惹了很大的祸，因为我们学校高层损失了一个打手，所以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把柄，这样我们还能有和学校对峙的权力。”

　　“是啊，不过你还真的是相信我，万一我猜错了怎么办？”

　　“不会的，因为你之前连我们在一起那么小的事情都知道呢，你不可能把我那时的状态给忘掉的。”舒曼笑眯眯的说着，看起来她仿佛对我问出我们之间那么细微的小秘密很满意，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舒曼笑的这样灿烂，以往的她即便笑也是笑不露齿，更像是一位看透一切的智者的睿智一笑，但是这一刻，她更像是真正的邻家女孩一般，笑的那么孩子气，第一次看到舒曼的另一种美好，舒曼与完美的李佳宜不同的是她更像孩童时盛夏里和你在乡下的稻田里到处跑抓蜻蜓的那个孩子，像是夕阳下吃完晚饭从家里跑出来骑着自行车坐在后座那个紧紧抱着你的那个孩子，像是在炎热的马路边树荫下和你舔着冰棍听着蝉叫的那个孩子。有她在我感觉自己安心不少，那是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原来最喜欢我的人居然在我身边？呵呵，以后我要更关心下舒曼咯~

　　“那么你知道我唯一一次和你同座时刚落座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伸出手去拉着她，因为我发现她已经落在了我和耗子的后面，但是我却摸到了黏糊糊温热的液体，借着路灯我看到满手都是--血。

　　我缓缓的抬起头......舒曼手中的刀插进了她的胸膛，正静静的向外流着那片赤红。她的表情一片迷茫，我看到她的眼里肆意的涌出泪水满是不甘与留恋。

　　“延时催眠~当感受到幸福时拿出事先放在裤兜里的弹簧刀插进自己的心脏~”

。。。。。。。。。。。。第十三章

明媚的阳光，微微吹起的秋风，远处森林中不时传来的鸟鸣，一切都那么恬静，一片树叶在风的吹拂下落在石碑上。

我将一束鲜花放在了墓碑下的石台上，墓碑上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子小的很恬淡，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她的神态融入在周围的风景中。

我从来都没有目睹过死亡，从不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一点一点熄灭生命之火是怎样的残酷，眼看着她的胸部不再起伏，眼睛逐渐变得迷茫与木讷，鲜血从白嫩的皮肤内不断的涌了出来，开始时还犹如喷泉一般转眼就变成了无声的涓涓细流，最后一片一片的粘在早已失去血色的肌肤上，就像一朵绽开的玫瑰一般。

耗子也将一束鲜花放在了我那束旁边，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揉了揉太阳穴，轻声的说了句：“走吧。”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墓园外走去。

那一晚我和耗子就像发了疯一般从工厂外向马路跑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舒曼被我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鲜血溅得她满脸都是，混着眼泪蹭在我的胸前。

我看着怀中的舒曼痛苦的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她已经被血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她的嘴还在不停的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

耗子焦急的大声咆哮着，同时向更远处亮着星星光点的地方奔去。

我跪在马路的柏油地上，抱着舒曼的手臂还在向下滴着血，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眼泪不住的打在舒曼的脸上，舒曼颤抖的举起手摸着我的脸，费力的抹去了我流淌在脸上的泪水，但是她刚抹去那泪水就又肆意的淌了下来。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笑了笑，“你要活下去……”

“快！上车！”一辆车疾驰着停在了我的眼前，耗子从里面跳了出来拉着我就向车里拽。

我紧紧的抱着舒曼放声大哭，耗子这时也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泪水决堤一般。

“你他妈的快上车啊！来不及了！”耗子一脚踹在我的头上。

我哭的说不出一句话，任凭他不住的打我骂我，在寂静的马路上只有两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我们都看到了舒曼那已经垂在地上的手臂一动不动。

走出墓园我们坐上了耗子的车，在这阳光照射的大好天气里吹着温柔的风我安静的看着外面一片树海的风景。

舒曼死了，当我们赶到医院时人都没有抢救的价值了，当场就被收入了停尸间，我这是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短短几分钟我和舒曼就生死两隔，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自己最熟悉的人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而舒曼是死在我的怀里的，我亲眼看到她一点点就不行了，我受不了这种打击，我蹲在走廊里几近崩溃。

开了2小时的车我们终于从舒曼老家也就是我们上初中高中的那个小城回到了这个充满了故事，我正在读大学的城市。

耗子把我送到公寓门口后我正准备开车门耗子叫住了我，我不解的看著他。

“老王，那天你也知道了我为什么想要得到永久人皮的配方，我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但是有一点可能性我都要尽百分百的努力，我亲眼看到舒曼的生命消逝，我不能再亲眼看到我妈妈也像舒曼一样的下场，我一定要让她活下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找到周教授，找到张思佳所说的那个合伙人。”耗子的眼睛仿佛在放火。

“我想静一静，这段时间我的精神也不好，情绪也不稳定，对不起。”

说完我就下车头也不回的就向楼上走，身后只留下了摇头叹息的耗子。

走在楼梯上我又开始回想起那个多事的夜晚……

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医院，看到在大门口两个娇小身材的女生和一个瘦小的男生正焦急的往我这边赶来。

其中一个女孩子一看到我就向我这边挥手并跑了过来，这人正是佳宜。佳宜穿着一件OL制服，黑色丝袜就如肌肤一般浑然一体的附着在她的大腿上，小小的脚丫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黑色包臀制服裙将佳宜的臀型修饰得圆润迷人，白衬衫外是黑西服，衬衫上面几颗扣子没有扣紧，露出了白嫩的脖颈以及那条钻石项链。

不同于往日，今天的佳宜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盘起，很少露出额头的她在这种发型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干练精神。她，有一丝“女人”的味道了，她跟我说过，，这段时间要在父亲的公司里实习。

佳宜跑过来面色绯红，低着头并不敢看向我，“耗子打电话告诉我了，你现在没事吧……？”一边的耗子一句话没有说低着头默默地走掉了。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满脸歉意的女孩子不应该说什么好，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不会赌气去监视张思佳，那么舒曼……想到这我眼圈又红了，但是我并不能把事情都怪向她。

在佳宜身后小亮和若彤也跟了过来，他俩也是一脸的焦急。

“舒曼真的……”佳宜眼圈也是通红，若彤走了过来，她拿出纸巾递给我们。

我看着佳宜，这个和我最亲密的女生，眼泪又一次决堤了，一把抱住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们坐在若彤的车里向着学校的方向开，车里的气氛十分的沉默。四个人，心里都分别想着自己的事情，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舒曼的音容笑貌，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佳宜默默的伸出手递给我面巾纸，她现在已经变得让我十分陌生，她早已经从那个没主意，害羞，胆小的小亮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睿智，独立，有想法的知性女人，在这个人皮下那个我记忆中的小亮早已经不存在了，而我记忆中的老友小亮则是坐在我旁边披着小亮皮肤的李佳怡，她此时正用小亮标志性的动作，一只手看着手机，而手肘则抵在另只手上。

我想到是张思佳的催眠才让李佳怡的记忆被封印，变成现在被小亮的记忆操纵的一副肉体，这让我怒不可遏，张思佳是我现在恨不得要撕掉的仇人。

我忍着愤怒的心情低声的问着佳宜：“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原来的样子。”

佳宜本来就很小心翼翼，听到我这么说后一下就愣掉了，不光她，旁边的小亮已经开车的若彤也是透过反光镜看了我一眼。

她们俩一个事外人，一个没有记忆自然是听不懂我的话中含着的信息，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佳宜却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她并没有马上回应我，而是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再说吧……”

我头一下就炸了，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看向她，这是车正好停在公寓门口，我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就向楼上走，“王林！你要干嘛？还要打佳宜吗？”若彤感觉我的情绪波动太大怕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连车都没熄火就跑了过来要拉我。

“没事，若彤，你们俩在楼下等我们，我们上去说点事情，千万别来。”佳宜被我拉着一个踉跄，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并不方便，但是我并没有管她，只是头也不回的来到我们的门前，就在我刚想开门时佳宜用另一只手打开了她的房门。“来我家说吧，还有你的手抓的太紧了，我手腕都被你抓红了。”我不由分说的把她拖进房间里，一把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再说？！都玩出人命了你还不罢手吗？”我大声的冲她吼道。

“这件事还不是因你而起吗？如果不是你任性，如果不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能被张思佳算计到吗？你真以为你们几个能斗得过那群人？”佳宜同样不甘示弱。

“你是不是张思佳的合伙人？你是在研究永久人皮吧？”我冷冷的说出了这个足以影响到整个事件的这句话，这句话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永远改变了。

佳宜脸色变得死灰，“没有，我并没有研究出那个东西，我还没有周教授的手艺。”

“那么李佳怡被洗脑才是刚刚不久的事情，你把她带过去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吗？你说过要取代李佳怡，如果你要永久的取代她只能靠永久人皮了吧？”这个想法我早就存在脑海中，只是因为一直不想和她点破这层窗户纸赤裸裸的对峙。

“没有……我们只是见个面拜托她而已，我并不知道她会对你们下死手的。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多多享受李佳怡的生活，同时让自己小亮的身份恢复而不让大家怀疑而已，我就会把她的身份以及生活还给她的小林，我只是一点自私而已，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邪恶！”佳宜委屈的冲我喊道，同时将包包扔向我，她这一下太过用力，只见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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