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Detroit: HOT summer

▲FIFA2058▲

今年又是世界盃足球賽年！今年在距離底特律市遠得見鬼的T國舉辦，那地方沒什麼特產，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看電視直播。人類熱血漢子們不管平常工作有多忙、個性冷靜還是暴烈，最近都極其準時下班，不約而同都看中了白雪工作室裡那塊超巨大顯示牆，晚上有球賽直播的日子，紛紛提著啤酒小菜拜訪。

運動比賽的優點在於：當你跟對方站在支持同一隊的立場時，平常有什麼恩仇好像都不太重要了。至少比賽結束之前不重要。

金光瑤看著盯著顯示牆一臉亢奮的聶明玦，心想，如果溫若寒也支持C國隊，搞不好聶明玦會在進球當下，轉頭給對方一個笑容也說不定。

白雪工作室的大廳裡，白天工作用的合金長桌被推開，顯示牆前的地上鋪了一張大地毯，七拼八湊擺了好幾個大小不等的沙發，罐裝啤酒零食到處放，晚到的人自己拖一個懶骨頭坐墊坐地上，簡直像個室內野餐會。

「晚安，比賽已經開始了嗎？」藍曦臣微笑推開白雪工作室的門，門板上已經掛著『本日已結束營業』的金屬牌，但門只是虛掩著，畢竟看球的訪客們還要陸續進來，阿箐嫌每次去應門太麻煩。

「曦臣哥。」坐在三人沙發上的金光瑤對他笑著招招手，指著身旁的空位：「球員進場了，快來坐。」

「嗨！」魏無羨抱著一箱瓶裝啤酒探頭進來，接著是面色淡然的藍忘機——他們跟藍曦臣今天都在雲深研發大樓處理一個技術問題，下班了搭同一輛懸浮車過來的。

魏無羨拉著藍忘機佔領旁邊一個雙人沙發，拆開自己帶來的啤酒紙箱，拿了一個綠色玻璃瓶遞給聶明玦，隨口閒聊：「聶大，最近如何？我看到新聞了，就是那個銀行界大佬涉及境外洗錢的案子，這樣你們不會被放火潑漆嗎？那個大佬我印象中跟國會政要關係很密切——啊、這款私釀啤酒很不錯，我偶然發現的，帶有橡木香氣，清洌甘醇。」

金光瑤眼神陰森森地停在魏無羨的手上，笑得異常乖巧：「我也是這麼想，考慮到大哥的人身安全，最近請曦臣哥替我更新了一系列軍用保安程式。你可千萬別亂碰大哥，避免觸動警示。」

魏無羨正要去拍聶明玦肩膀的手懸空停住，然後縮了回去。

藍忘機看了自家戀人一眼，居然點點頭，提醒道：「魏嬰，你也是，別讓人亂碰。」魏無羨整個人都當然涵蓋在他的警戒範圍內。

「……」魏無羨眨了眨眼，心想，所以他如果打聶大一拳，就會引發兩名仿生人大戰？ 姑蘇名廠vs蘭陵模控，仿生人擂臺大賽，鹿死誰手？感覺還真刺激。

不過魏無羨非常理性地阻止了自己的奇妙衝動。

聶明玦轉頭問在場的超級電腦們：「上次德國連十六強都沒進是什麼時候？2018年？」

金光瑤一臉同情道：「2018年，德國在F組被南韓淘汰，墨西哥喜聞樂見，表示飛南韓的機票一律打八折。真是……」

魏無羨大笑：「是吧，今年又來了，哈哈哈。人類總是重演著歷史！」

剛提著一大袋零食飲料進來的江晚吟聞言，眉頭一皺：「我現在去買彩券還來得及嗎？」

魏無羨用隨身通訊裝置滑出賽程表：「現在你勉強來得及買決賽吧。」

江晚吟握拳，激情宣布：「那我要壓決賽英法大戰，今年必定也是歐洲內鬥。」

魏無羨漫不經心地點頭：「喔，那順便幫我買一張跟你相反的，反正你並沒有賭運可言。」

江晚吟隨手抄起一包真空袋裝零食往他腦門上扔，被接個正著，直接撕開來吃了。

▲炎夏▲

熱得要死人的七月，小學生們全部放暑假。

江晚吟那個嘴硬心軟的舅舅答應金凌教他游泳，結果自己挑剔游泳池人多、海灘危險，乾脆跟魏無羨兩人託關係，借來一幢附泳池的豪華度假別墅，糾集了小半支棒球隊的孩子們浩浩蕩蕩抵達這幢四層樓的寬敞度假洋房。

「哇！泳池！」阿箐捧著臉頰，兩眼發亮地看著淺藍色的清透水面，簡直不能再興奮。

認識有錢人真好！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江晚吟高挑的背影，覺得此人格外偉岸高大。後者正在打電話，接通了之後語氣不耐地說：「魏無羨，你到了沒有？不會迷路了吧？」

「怎麼可能。」魏無羨的笑聲從通訊裝置裡傳出來，「我這裡有不止一台超級電腦欸，就算車上四個人類都是路痴，了不起駭進軍用衛星影像來導航，還怕找不到一棟小小別墅嗎？」

真有道理，雖然無視了正常守法好公民的邏輯。江晚吟掛了電話，不理會四處奔跑衝進洋館探險的小孩們，轉身跟擔當小孩監護人的宋子琛、曉星塵、溫寧和歐陽子真進屋，介紹洋館格局。

幾人一邊走進打理得十分乾淨的洋房，江晚吟帶他們走上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房東說，一樓廚房冰箱裡的食材都能動用，不夠的話，打冰箱上的聯絡電話請他們送來。二樓的房間，除了走廊第一間的十人大通舖給小孩子們一起睡，其他都是打掃乾淨的雙人套房，各位自己選。房間門鎖上有鑰匙，取走鑰匙的表示這間房已經佔用。」

「好的，多謝。」曉星塵微笑道。

「江先生，這房子有點年頭了吧？」溫寧走上樓梯，環視一圈挑高大廳，視線停留在樓梯口一幅油畫。油畫是一名黑衣婦女的半身像，珠光寶氣採光朦朧，很有印象派那會兒的風格。

江晚吟給了他一個複雜的眼神：「恐怕是。這棟洋館至少一百年了，我很擔心這裡的畫都是真跡，看小孩在樓下撞來撞去一點也搞不清楚狀況。畢竟房東來頭不小，心臟卻比魏無羨還大顆。」

「房東是哪位？」宋子琛疑惑。

江晚吟抱著雙臂，看著小孩子們在大廳東奔西跑地探險，皺眉道：「抱山散人，你也認識吧，無名山基金的老總。」

「原來是師傅啊。」曉星塵忽然笑出來，「他老人家是挺不在乎這些的。」

魏無羨帶點驚訝的聲音此時從下方傳來，「哇，這房子也太像電影裡的豪華鬼屋了吧。」

幾人低頭一看，魏無羨帶著五個人站在樓下大廳，分別是藍忘機、藍曦臣、溫情、聶大檢察官和超模斂芳。帶著小孩的團體活動，磕磕碰碰難免，有個專業醫師隨行比較穩妥，魏無羨就順便邀請溫情過來，不過她沒有攜伴，看來是又甩了一個男友？

「聶前輩！你們來了啊！」歐陽子真一見崇拜的前輩和大明星真人版，興奮地靠在二樓欄杆上，對下方眾人揮手。

知道大明星斂芳本人什麼底細的宋子琛目光飄忽了一下，非常嚴肅地維持表情不變，並強迫自己不要去思考那位『小姐』的胸是用什麼材質墊出來的。被曉星塵看出他的不自在，頑皮地捏了捏他的手。

「魏先生。」溫寧見到魏無羨，也抬起手揮了揮。

「嗨，溫寧！」魏無羨咧開嘴，「難得放假還要來義務顧小孩，多謝啦。」

「不會，我們很高興。」溫寧臉上浮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客氣道：「謝謝你邀我們來度假。」

「等等，那游泳池救生員呢？」江澄看著樓下一眾人才想起來，問魏無羨：「這麼多小孩要下水，法律規定要有救生員看著場子。救生員是誰？」

魏無羨在電話裡跟江澄說他會帶一個救生員過來。但救生員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是藍忘機，因為仿生人入水多半會沉，因此這是在各種職業領域中，維持跟一甲子以前相同技術水準的職業領域：水上救生。

等等，剛才魏無羨在電話裡，說底下這群裡面只有『四個』人類……沒等江晚吟懷疑完，魏無羨轉頭看聶明玦，隨口道：「聶大啊。」

藍曦臣跟著他的視線也轉頭看聶明玦，笑容和煦。

藍忘機跟著他的視線也轉頭看聶明玦，表情意外。

金光瑤跟著他的視線也轉頭看聶明玦，恍然大悟。

聶明玦哼笑一聲，「這麼多年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能當救生員用。」

魏・訊息無孔不入・駭客莫玄羽真身之一・無羨笑嘻嘻道：「反正就當帶老婆來度假嘛，聶大，你當刑警的時候考這麼多張水上救生執照，不用白不用。」

聽見『老婆』這兩個字，金光瑤腦門浮起疑似青筋的形狀，想要發作，又顧慮到附近可能有人還在狀況外，只好憋住，心想在晚餐裡給他下點藥，毒啞他，最好讓他三天都不能說話。但是要怎麼下藥然後不被他家那個防守嚴密的仿生人發現呢……這是個問題。

其實他倒是多慮了，如果要魏無羨暫時變成啞巴，給藍忘機下點酒就行了。

當晚魏無羨就試著讓藍忘機喝酒，雖然以為應該沒差別，畢竟酒精這種東西理論上對仿生人並沒有什麼意義，理論上。隔天腰痛得要命、在床上後悔莫及地回顧醉酒仿生人格外狂暴沒下限舉止的魏無羨心想，這世界還是有很多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的。

當然啦，這次度假可看性最高的並不是小孩子如何學游泳，而是義務教練們和救生員的臉和身材。

安頓好眾人的住宿分配，江晚吟和魏無羨這組怕熱雙傑就匆匆脫了衣服換上泳褲，在更衣間沖過水後，迎著烈陽步向波光蕩漾的池子。兩人皆是身高腿長，肌肉勻稱，十分吸人目光。

泳池是豪華的五十公尺國際標準規格，水深處可達2.3公尺，還設有跳水板。江晚吟和魏無羨看到這泳池都一臉興奮，這兩人水性極好，一面拌嘴一面飛快走向跳水板。

魏無羨看了一眼水裡鬧騰的小孩：「江澄，你蛙泳行不行？等一下你先教一節。我沒教過人。」

江晚吟聳肩：「自由泳比較基本，你先教。而且我也沒教過人啊。」

「你先。」

「你先啦。」

「拋硬幣決定？」

「游一場決勝負得了。」

「誰怕你啊。」

「哈，下水就知道。」

墜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宋子琛聽了這兩個不靠譜臨時游泳教練的對話，搖搖頭，為了避免小孩學歪，還是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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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旁的加高救生員專用椅上，聶明玦早已坐在上頭控場，見到兩人過來，拿起胸前掛著的不銹鋼哨吹了一聲短音，健壯手臂一指水面上的橘色分隔繩，下令道：「游泳的，左邊水道。教學的，右邊慢速水道。」

在游泳池裡，救生員的命令是絕對的。

「好好好！」魏無羨對他擺手，忽然回過頭，對池邊一排遮陽傘下的藍忘機拋了一溜媚眼。

「……」藍忘機戴著太陽眼鏡，表情不動聲色，但旁邊的金光瑤和曉星塵就覺得他剛才瞬間心神動搖。

好像想衝出去把人搶走似的。

三名仿生人不適合下水也不適合大量曝曬，但這不妨礙他們待在陽傘下，各自欣賞自家戀人難得的泳裝姿態。金光瑤倒是非常直接了當拿出單眼相機架好腳架，率先就往救生員大哥的方向拍了許多張。

救生員一貫穿著紅色短褲，在熾烈陽光下，聶明玦一身深蜜色的肌肉緊實好看，特別是那兩塊硬碩的胸肉，在床上運動劇烈時會隨著動作張縮，讓他忍不住想去抓看看，一定很有彈性。

金光瑤特別露骨的視線一直盯著那邊看，聶明玦似有所覺，轉過頭來，對他挑眉，眼神像餓了兩天的豺狼。

聶明玦居高臨下地用眼神示意他：別以為我現在忙就治不了你，晚上等著！

金光瑤不無得意，笑了一聲，把自己的小臉藏回相機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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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雙傑佔了相鄰的兩條水道在競泳，不過並不像傳統意義上的拼速度，畢竟魏無羨是魚式高手，而江晚吟則屬蝶泳強權，前者一路無聲無息游得飛快，後者水花四濺，高調吸睛。

少年少女們則聚集在教學淺水區噗騰，一顆紅白相間的水上排球被拍來打去，笑罵聲此起彼落。

陽傘下，曉星塵喚來自走茶桌，在泳池邊弄了一個簡單的飲料吧台，一杯杯顏色詭異鮮豔的玻璃杯排成一列，在知情人眼中，跟巫師魔藥並無兩樣。

「呵呵，真熱鬧。」藍曦臣走到陽傘下，站在藍忘機身邊，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跟這麼多人出來旅遊。」

「這倒是，這麼多人，晚上大家可以聚眾燒烤了。」溫情穿著一身漂亮的碎花度假洋裝，走到一旁。

「溫小姐不下水？」藍曦臣好奇道。

「這大中午的，我還不想曬黑。」溫情看著陽傘外熾烈的陽光搖搖頭，瞥了一眼衣裝齊整的藍曦臣，笑著反問：「藍總裁不去游泳？」

「呵呵。」藍曦臣其實不太會游泳，這點他跟藍忘機沒兩樣。

曉星塵適時遞來一杯草綠色的鮮豔飲料，「溫小姐，要來杯特調薄荷果汁嗎？」

「謝謝。」溫情笑著接過，很捧場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頓時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藍曦臣也正在踏向相同的明月清風微笑陷阱，溫情來不及阻止他。「……曉先生真是不簡單。」這是藍曦臣對於特調飲料的評論。

「星塵，」宋子琛換好了泳褲，身上披著薄外套走過來，顯然也見到尷尬地端著玻璃杯、臉色各異的溫情和藍曦臣，對樂在調配飲料的仿生人勸道：「給他們可樂和冰水就好。」

「嗯，可樂就好。」溫情醫師扶額道，她是隨隊醫師，可不能自己倒下讓人給做人工呼吸呀。

曉星塵遺憾地拿可樂加冰塊，換走了她手上的草綠色果汁。

宋子琛摸摸他的頭，安慰道：「不是誰都能欣賞創意，但這不表示你的飲料不好。」

曉星塵倒是轉眼就不介意這些，他笑著打量了戀人的泳裝造型，讚道：「身材真好。」

「想下水嗎？」宋子琛問他。

「是挺想體驗瞬間降溫的，」曉星塵轉頭看了一眼水花四濺的泳池，理智地搖搖頭：「有些零件沾濕比較難修，不要麻煩子琛了。」

宋子琛笑了笑，低聲道：「晚點讓你試試。」

曉星塵眨了眨眼，不解地看他。

宋子琛神秘地對他招招手，往泳池方向走去。

魏無羨佔了自由泳的速度優勢，在百米來回中幹掉了江澄，興致高昂地從水中冒頭，卻看見宋子琛已經自發接下了教學任務，正在讓小孩們依次學習水下閉氣。

宋子琛帶人自有一套服眾的辦法，他負責又能適時正經，耐心也足夠，相對於江晚吟的嘴硬急躁，魏無羨的懶散隨性，聶明玦的強勢嚴厲，實在是當教師的好料子。

「哎、看來不用我們煩惱啦。」他喘兩口氣，對隨後冒頭的江澄指指教學區：「人多就是好。老宋真是個人才。」

「哼。」江晚吟靠在池邊，胸口也是劇烈起伏：「虧你拼了命也要贏我。」

「哈，你明明也很較真！不管了，好渴，我找水去。一會兒再分勝負。」魏無羨笑著雙手撐在池邊一按，彷彿海豚躍水般俐落上岸，大步往自家戀人處走去。

「藍湛！我游得好不好！」燦爛陽光下，俊俏青年抬手將濕淋淋的額髮往後一撥，端得是銳不可當的卓絕風姿。

藍忘機跟藍曦臣坐在池邊陽傘下的休閒椅上談話，目光卻一直沒怎麼離開魏無羨，桌上還擺著替他預備的飲料。見他從水裡起來，張開雙臂，任憑青年撲得他襯衫沾滿水，也甘之如飴。

「啊，天氣真好。」藍曦臣望著前方風景，臉上堆滿笑意，格外溫煦真摯。

▲夏夜，曉星塵與溫度差▲

深夜裡，窗簾緊閉。房間裡的燈火色昏黃，將落地窗玻璃反射如鏡。

曉星塵不得不面對自己的裸身，運算核心飛速運行，表情慌張，覺得又是難堪又是混亂。

「你白天的時候不是說，想體驗看看泳池？雖然無法把你放進水裡，但這樣……」男人從背後貼著他，低頭靠近仿生青年的耳際，用籠罩情慾而帶著沙啞的聲音笑道。

宋子琛將他按在落地窗玻璃上頂撞，聳動力道又緩又重，青年的脊背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雙手指縫被另一雙更大的手掌穿過去按著，像是齒輪嵌合那樣把他剛好卡在冷硬光滑的玻璃平面和自己之間，冰冷的玻璃牆面擠壓著他的乳尖和挺立的慾望，背脊和臀股緊貼著的身體卻燙得驚人，前後感受到的溫度差距揉合出的怪異訊息使他的運算核心陷入茫然困惑的境地，讓曉星塵忍不住仰起臉，斷斷續續地求饒，聲音很小，帶著一絲哭腔，但體內又濕又暖，不規律的收縮吸吮，透明黏液從被擠開的穴緣溢出，沿著腿根往下流。

曉星塵咬著唇回頭提醒他：「子琛、等等，地毯要弄髒了……」

男人像是訝異又像是好笑，放開了一隻手探到他的膝蓋內側一抹，撈了一手透明無色的液體，放在唇邊舔一口，「放心，這是無糖的。就算滴在地毯上，洗掉便是。」

「別吃......」曉星塵訝異於他的舉動，隨後羞赧地閉上眼睛。

宋子琛下巴靠在他肩上，笑聲很低，將熱烈氣息吐在他耳邊，帶著濃重的饜足，「星塵，你喜歡夏天嗎？」

「比想像中更喜歡一點。」曉星塵笑了起來，「也喜歡你。」

▲夏夜，藍忘機與酒▲

在豪華別墅，晚餐後，微醺的魏無羨出於好奇，偷偷把藍忘機放在桌上要喝的溫水換成白酒。結果，在床上、浴室、餐桌、衣帽間的全身鏡前、落地窗邊，都體驗到了什麼是仿生人沒有上限，也沒有下限。

隔天早晨，魏無羨甚至是被做醒的。

他一直沒能搞懂的事情不多，其中一件，是藍忘機的『萌點』究竟在哪。

知道藍忘機是仿生人，理論上不會自主產生性衝動，在床事上他一向很主動，想要了就去撩人，完全可以動口不動手，他心愛的戀人從來不吝於回應他，最後坐享其成還是他，簡直幸福美滿。

但他們的生活裡，仍然有不少時候是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比方說正在睡覺，而藍忘機仍舊不明不白地把他按著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像現在。

慾念的興起就像枯葉裡的火星，但蔓延時卻像襲來的海嘯，而他站在沙灘上，周遭全無屏障，除了放棄反抗、陷溺其中，還有別的辦法嗎？

輕薄的棉質上衣被掀捲起來卡在鎖骨上，黑色合身內褲被褪到小腿，鬆鬆掛在左腳腳踝上，魏無羨閉著眼睛，在半夢半醒中晃蕩。

手指上沾著冰涼的潤滑液揉開嫩粉的穴口，插進去開發窄緊的甬道，前一晚上荒唐得很，休息了幾個小時，火熱的內側觸感依然乖順又柔軟，就像趴在枕頭上熟睡的俊俏青年那樣，順從地張開雙腿接納他。

這過程在他陷於黑甜夢鄉時進行，更像一場讓人腰痠腿軟的夢境，刺激感從足底一路攀爬到後腰，像觸電般讓他肌肉緊縮後癱軟，任人擺佈。

青年的眉頭緩緩擰起來，口中溢出無意識的呻吟，似醒非醒。

男人依然很有耐心地開拓，直到甬道能夠勉強容納男人的凶物，才拔了出來，換上更加粗碩滿漲的東西。

「嗚、好大、啊啊！深……」青年渾身無力地蜷著身體，白皙的皮膚表面泛起血色，像煮熟的蝦米，連呻吟都帶著被強行從睡眠中喚醒的茫然無措，男人把性器埋得很深，插得還格外用勁，像是把他串起來那樣，他摀著腹部，恐懼地感覺到有東西從裡面突出來，隨時要頂穿他的肚皮似的。

「疼嗎？」藍忘機輕輕舔吻他的耳垂，聲音溫柔地詢問，下身卻大進大出地聳動，直將青年插得戰慄不止，汁水淅淅瀝瀝打濕了股縫和腿根。

魏無羨被頂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覺得藍忘機擠在自己體內的東西滾燙得厲害，忍不住狠狠絞緊，被男人掐著腰固定，進退不得地卡著。他頓時求饒道：「藍湛，你、嗯啊！怕我疼的話，就輕點……啊！」

毫無防備地讓男人抱在懷裡，插得又深又用力，他很快繳械，乳色濁液溢出鈴口的同時，濕軟的窄徑痙攣著收緊，藍忘機輕咬他頸側以為報復，藉著潤滑強行破開收緊的內襞，不間斷地插弄了十幾下，在青年的驚喊中釋出溫熱的體液。

▲夏夜，金光瑤與泳池▲

仿生人不會游泳。但這不妨礙小孩子們玩瘋了去睡的午夜，金光瑤溜到游泳池邊享受安靜的夜風，將一雙膩白勻稱的腿泡進水裡。

聶明玦來找他，被抱怨整天看著小孩都沒時間陪他，當然就要陪自家戀人身體力行一下泳池畔約會。

「沒想到你當救生員也這麼有模有樣。」美艷的仿生人讚道。

「那當然。」聶明玦揚起下巴，眼神自信又強勢。

金光瑤伸出舌頭舔過形狀好看的上唇，眼睛裡彷彿有火，壓低嗓音：「我是說，你光著上身，只穿一條紅色短褲的樣子，讓人很……」

男人笑得曠世豪情，大方地把棉質上衣一掀，隨手甩在一旁的地上，露出陽光曝曬過的蜜色肌理。

彷彿還殘留日光熾烈乾燥的香氣。

「……大哥，你在勾引我。」金光瑤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喃喃道。

「過來，我教你游泳。」男人笑起來，把他拖進游泳池裡，並且在水中靠著浮力撐著實際體重不輕的仿生人的小腰，用專業踩水的姿勢抱著他家戀人在水裡做完了全程。

金光瑤擔心溺水，在顛動得厲害的時候忍不住仰起臉，好像這樣就能呼吸到空氣般，即使他並沒有呼吸空氣的需求。

男人覺得他這樣膽戰心驚的模樣竟然格外可愛，手掌撫摸著他的喉嚨將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金光瑤後腦杓墊著他結實的胸肌，白皙的手腕像攀附著救命繩索那樣攀著他的前臂，壓低了甜膩嗓音呻吟，斷斷續續的，像小貓討吃奶的聲音。

一雙光潔好看的腿不時踢打水面，不幸引起住在靠泳池這一側房間的江總裁注意。先不論他深夜還沒睡是為什麼，總之他聽見外頭傳來打水的聲音，狐疑地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往下面泳池瞥了一眼。

那兩人下半身泡在水裡，距離遠光線暗，大抵看不清晰。但看個輪廓也足夠判斷他們在幹什麼了。幸虧小孩們的房間是面向另一側庭院，否則真是罪孽啊。

第一時間發現半夜池邊有人放閃的江晚吟即刻把窗簾拉上，默唸了三百次：我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聶懷桑見了一定想跟他結拜。

炎夏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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