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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系列之2006届(01-最终章) - 28

[db:作者] 2025-06-19 14:42 5hhhhh 9470 ℃

              第十八章  复仇

  夜深人倦,即便是风月阁也从喧嚣慢慢归于平静。

  三楼的一间缕金雕花的房间,门窗紧闭,隐约传来不断息的男女交媾的喘息声、呻吟声。

  「婊子,我们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先来个鸳梦重圆吧。」

  冷如霜最后一层遮掩物早已褪尽,在男人的掇拾下,弄成了狗趴的姿式,她省起这正是一年前她被海棠绑架上山,王喜试图侵犯她时未遂的模样,结果拯救及时,王喜还差点丢了小命,想不到还惦记着。

  这恶棍的报复心好可怕啊。

  虽然向下趴着的姿式让男人无法尽睹玫瑰花园的妙处,但耸立的雪臀,粉红的玉肛已然满足他的视奸,今时不同往日,他再也不必顾虑什么,昔日高高在上的冰山美女已成她嘴里的一块肥肉,只待他怎么下口了。白天德,去他妈的,老子还真怕了他不成。

  时间还有好长好长。

  他嘴角挂着一丝淫笑,大模大样将手板从胯间往前抄去。那种清凉柔软的感觉让他心底爽到了极点,下身一哆嗦,从龟头喷洒出一股液体,打在女人尖翘的屁股肉上,泄了。

  冷如霜默不作声,王喜自己难堪,很少在女人面前出这样的丑,就算上次在白天德的后花园中集体轮奸冷如霜时也没翻船,只觉得余韵未尽,反而在最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操!」

  女人扯过草纸,自己将脏物擦干净,平躺在床上。她不说话,神态间却分明充满了蔑视,似乎在说你二喜子就是个银样蜡枪头,无能废物。这家伙受不了这刺激,报复性地抱着女人的胴体拚命摸啃,手指四下里乱抠乱摸。等待下一轮的勃起。

  冷如霜采取非抵抗不合作的对策,双腿绞得紧紧的,任凭男人怎么弄,就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她没料到的是这样还不行,男人腋下有股狐臭,扫过来时那浓烈的膻味真把冷如霜恶心得想死掉,只好强行屏住呼吸,将头扭到一边。

  王喜注意到了,更是狂怒,估摸着主意,忽然邪笑了笑,放开手,光着脚就下床去了,去了好一阵时间也没回来。

  冷如霜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也不想知道,被折腾了这么久,也实在犯困了,打起盹来。

  迷糊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侧了过来,两只手腕拖到身后,用细绳捆在一起,不太重,身子又放平,两只脚大大地打开来。

  她的意识尚未清醒,寻思大不了又是男人变态的举动罢了,身体只是被动地随人摆布。

  好像她狭小的玉户被手指撑开来,有个东西撑在里面,有些疼痛,一些什么东西倾倒进了她无遮无挡的洞里……

  「啊!……呜……」冷如霜突然惨叫出声,立刻又被男人重重摀住,强行塞进一条汗巾。

  不知道男人往她的下身塞了什么东西,冷如霜发现阴户到小腹就像被烈火灼过,极痛极麻极痒,交织在一起,好像同时将世界上的酷刑加诸她一身,还是从内往外爆发,真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两腿不能并拢,更不能乱动,微一动弹那种折磨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侵袭。

  她开始没能明白,身体挣扎了几下,痛痒得差点发疯,眼睛泛白。双手反捆在背后,只有雪白的大腿高举在空中无力无助地踹着,像一只垂死的青蛙。

  王喜站在床沿,淫笑地着看,就像观赏一场残忍的表演,还悠然地点上一根烟。

  冷如霜额头已经是细汗泠泠,可能是有一点点适应了,体内总算没有再翻江倒海,但她也只能将两腿屈膝打开着,还是尽量打开到极致,才能稍微没那么难受。

  当然,也不能再阻止王喜拿一双色眼死死地往她纤毫毕现的胯间里瞧。

  她恨恨地盯着他,眼里喷出火。

  王喜笑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按在女人的阴户上端,嫩滑的肚皮上。

  女人再次疯狂地扭动起来,口里从塞满手巾的缝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阴户已经翻红变肿。

  待得平静下来,冷如霜已是泪流满面,眼神中终于露出乞怜的目光。

  「把舌头伸出来。」王喜命令道。这次,冷如霜听话地伸出了粉红的舌尖,「伸长……再伸长……夫人听话的时候,还真像一头发春的母狗呢,呵呵……」

  冷如霜欲哭无泪。

  男人把长长的烟灰弹到她的舌头上,叫她吞进肚里。又将狐臭的腋窝架在她的鼻孔上,令她大声吸,无声呼,冷如霜也乖乖照办,纵然干呕了好几声,刚才的傲气荡然无存。

  王喜方才笑道,「这才乖嘛……臭婊子,不给点颜色硬是不晓得老子姓甚名谁,老子对付你多的是办法。本想用在海棠那臭婊子身上的,先给你享受享受,想晓得是什么东西整得你死去活来吗?」

  他骑到女人的脸上,扯出塞口巾,把勃起老高的阳具插进口中。女人的檀口着实太秀气,就算男人的鸡巴不大也只咽得下一小半。王喜一边用力往她喉头挤一边自己回答,「猪鬃的碎屑,硬度不错,韧度够劲,好好玩吧。」

  冷如霜被插得两眼翻白,偏生两条腿还得费力高举着不敢稍动,想死的心都有,哪还有丝毫他讲得好玩。

  「对了,我还要讲一件招你恨的事,」王喜的身体与感受都攀上了快感的极致,「你那个丫头小金宝,死在老子手里了,老子把她的肚子剖开,奸死了她!恨我吧,哈哈。」

  「呜……」冷如霜从喉头发出一声长哭。

  那一霎,王喜终于爆发,大量的精液喷射出来,涌满女人的喉管……

  月过四更,男人早已精疲力竭,趴在冷如霜胸脯上沉沉睡去,一只手还紧紧捏着她的一只乳头。

  冷如霜圆睁着赤红的眼睛,捆着的手放开了,依然没有一点睡意,她怎么睡得着呢?两条腿早已酸痛至麻木也无法合拢放下,玉户早就肿了,像个白面小馒头,体内还在持续不断地麻痒疼痛,使她无法集中精力去悲伤。

  这真是出离痛苦的痛苦了。

  她没留意房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黑影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举起一把刀子,往王喜裸露的背上用力插去。

  这一刀可能正插着骨头,竟没进去多深,男人已经痛醒,正待翻身而起,不料冷如霜伸出胳膊死死抱住了他。

  纠缠间第二刀落下,正中心肺,随即第三刀第四刀……

  乌黑的鲜血冲上帐顶,口鼻中也溢出血汁,满身血人疯狂地冲开束缚,漫无目的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栽倒在地,挣扎抽搐了几下,无声无息地死了。

  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在几秒之内,电光火石就是一条人命报销。

  冷如霜惊魂未定,刚才的行为完全是直觉使然,连下身的折磨都一时抛开,此刻又加倍回来了,不禁痛苦地呻吟一声。

  凶手本欲离去,听到呻吟声又折返过来,问,「你这是怎么啦?」

  她竟然是银叶!不是看到白天她被关在站笼中受到残忍的轮奸吗?来不及细想,冷如霜把原委告诉了她。

  银叶漠无表情地说,「知道了,等一下。」

  她悄然溜了出去,走路还是不太利索。不多时,带了一条肥猪肉和一盆温水过来,说,「忍着啊。」

  肥肉条在温水里浸泡了一下,像阳具一样一点点插进冷如霜的阴户,那种生死不能的感觉重新降临,冷如霜死死咬住被角,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银叶把肉条抽出来时,上面已经布满了黑黑粗短的毛发屑,触目惊心。

  「真是个畜生!」银叶骂道,切下另一块肉条,再塞进阴户中。

  反复几次之后,肉条出来时终于干干净净,虽然阴户依然红肿,但体内再也没有折磨,轻松了好多,长松了一口气。

  冷如霜披衣坐起,对埋头收拾东西的银叶衷心说道,「谢谢你,妹子。」

  银叶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不要谢我,我是可怜你,依我的本意是连你一块杀掉的。」

  冷如霜凄然道,「真是那样就好了,我也一死百了,不用再受这般磨难。」

  银叶哼一声,「想死,那还不容易,我倒是想活,可恨的老天却不给我机会了。」

  冷如霜惊道,「那是为何?」

  慢慢地回过头来,银叶消瘦的脸上已是清泪两行,「我姐姐被那般畜生折磨死后,我的心也随她死了,可我还是活了下来,我要报仇,本来有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干掉白狗,可是……可是……」

  她的目光锐利地看着冷如霜,「可是你的死鬼老公不自量力,那一晚去袭击白狗,搭上自己一条不说,还坏了我的大计,从此后再也没有办法,你说,我恨不恨你?」

  冷如霜方才明白银叶对她的敌意并不完全是为了海棠。

  「我还是忍,就算那群狗使劲糟蹋我,我也忍,我一再安慰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结果,结果……」

  她失声痛苦,两手将自己单薄粗劣的布袍下摆,她细长瘦弱的腿杆上布满了疤痕,更可怕的还是她的下身,集中在阴户和大腿内侧,竟长满了暗红色丑陋的疹坨,有的开始溃烂。

  冷如霜听如意讲过,风月块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染上脏病,有些脏病无药可治,只有等死,妓寨里当然也不会白扔钱给你去治病,她就亲眼看到过多少姐妹不是被驱赶出去,就是被一张草席包着抬出去。

  冷如霜一下明白了,银叶也不幸染上了恶疾,来日无多,受了这么多苦难,而报仇大计愈发渺茫,怎不令她悲从中来。

  银叶擦擦眼睛,说道,「也算梅神可怜我吧,让我今天瞧见了王喜这个狗畜生,一切祸害都是他带来的,白狗杀不了,自会有人杀,王狗我拚死也不会放过他!」

  冷如霜伸出手,银叶却躲开了,恢复了疏离的表情,说,「不要碰我,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不用可怜我,我也不会同情你。」

  她顿了顿,续道,「你放心,我做的事,我一人担!」

  冷如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银叶已扭头拉开了房门,站在回廊冲着空荡荡的天井大声喊道,「我杀人了!狗日的王喜让我宰掉啦!」

  旋即,整个天香阁骚动了,衣裳不整的男男女女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

     ***    ***    ***    ***

  白天德扇了冷如霜一记耳光,「婊子,你做的好事。」

  冷如霜无言,眼光避过他锐利的锋芒,落到地上。

  白天德刚刚赶到,屋子里的尸体早抬出去了,银叶也束手就擒,没有费任何周折,白天德还是觉得气恼难平,倒不是可惜了王喜的一条狗命,他也早有杀心了,借刀杀人也不错,问题是杀早了,更大的问题是脱离了他的控制,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件。

  如果是冲他来的呢?白天德觉得后怕。

  窗外,传来银叶的疾呼,「沅镇的老少爷们,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啦!你们一个铜板干老娘,老娘就把一身脏病全都传你们啦,等着收尸吧,哈哈哈……」

  她大声狂笑起来。

  白天德冲到了窗口,暴怒在道,「你们吃屎的啊,还不把她的臭嘴给我封起来!」

  他像只困兽在屋里打转,「妈的,老子要绞死她,一定要绞死她。」

  正在此时,远远传来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白天德惊吓得一哆嗦,片刻后,李贵连滚带爬地闯进来,惊惶失措地喊道,「县长不好啦,土匪打过来了!」

  在沅镇的县志上这样记载,「民国十八年,春,匪患突发,纠集千余匪众猖狂进犯,规模之巨,历时之长,史所罕见。」

  新年刚过,大地回春时节,上千的土匪从沅镇的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呼啸着开始围攻一个军事重镇,战争终于降临到了这块尚未回暖的土地上,平静的日子一去不返。

 

              第十九章 战争

  海棠的临时指挥部设在距离沅镇不足二十里的郊区一所民房里,四下里站满了人,都是各洞和各寨的当家人或是二当家,包括黄云界的申昌,海棠的桌面上放了一道令牌,大伙都心里明白,令牌一出,代表的是榜爷本人,不服令牌者,等于是公然与榜爷叫板,无人有这个胆子,因此,令行禁止,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没什么好说的。

  脸色极度难看的海棠正在大发雷霆之怒。

  事情缘于数日前攻打白家堡的行动,地方武装抵抗甚是顽强,新修的城寨也给匪帮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很是折了一些兄弟,陷落后,除了杀了几个白家主事之人,财产洗劫一空外,有几个小土匪没有照规矩办,强奸了白家的一个闺女泄愤,致使其羞愤自杀,多添了一份血债。

  「你们告诉我,怎么了结?」

  「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也杀了,财也抢了,冤死个把女人也就那么回事。」

  一个姓石的洞主漫不在乎地说,施暴的人里面,大都是他的手下,他当然要护短了。

  「依我看,各退一步,石洞主,你那帮手下是不象话,打一顿,关几天,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海寨主呢,也别太较真,哪有猫儿不偷腥的,我们是土匪,不是政府军,烧杀抢掠是本行,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放一马算了。」申昌出来做个和事佬,

  「来之前规矩是怎样定的?百姓不能杀,妇女不能奸,违者斩!」

  「规矩不还是人定的嘛,眼下攻打沅镇城不是太顺手,临阵杀自家弟兄未免折了士气,不如把他们送到前线,戴罪立功吧。」

  「不行,绝不能姑息!」海棠喝道,手掌在桌上猛击一掌,眼前彷佛出现了叛徒二喜子的影子,当时正是放了他一马,才使得寨子全军覆没。她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气,举起榜爷的令牌,「杀!」

  门外两声枪响,室内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石洞主恨恨地哼了声,拔腿冲了出去,申昌阴着脸,表情复杂,往天花板上看。

  海棠挥挥手,疲惫地说,「都散了吧。」

  战争进行到了第十七日,进入了残酷的拉锯相持阶段。

  保安团毕竟算是正规军,在初期的惊惶失措后,依托沅水河天然屏障,组织起有效的抵挡,土匪纵然人多势众也是乌合之众,组织松散,火器不多,很多还是大刀长矛,战斗力差,本是不耐久战,幸好还有海棠,领导出色,打仗时身先士卒,舍死冲在前,振作了土匪的士气,才一直没能让白天德占到上风。

  所有的外围据点均已肃清,沅镇成了一座被重重围困的孤城,白天德的形势越来越不妙,如果没有外援,只待一场血战,便可江山大定。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时机应该成熟了,我已报告榜爷准备发动总攻,明日凌晨子时开始,胡寨主,请你的部队在桥头全力佯攻,吸引白狗的兵力,李当家的,通知你的手下在子时前两刻左右将准备好的船放入赵家渡口,申二当家,你带领兄弟们从赵家渡处渡河,石洞主作预备队,还有问题吗?」

  「我有问题。」申昌接话。

  「讲。」

  「不着急,有人会讲。」

  喽啰来报,「榜爷的使者到。」

  众人即脸色一肃,海棠道,「有请。」

  来者是个女人,身材窈窕,揭开蒙面头罩后,却是媚态十足的小女人阿月。

  「怎么是你?」海棠淡然道,她对阿月素无好感,只把她当作榜爷身边的侍女。阿月笑笑,扬了扬信物,道,「可不,兵荒马乱的,要不是怕误了老爷子的事,我可不想来。」

  阿月展信,对众人道,「榜爷有令,黑凤凰残杀手足,兄弟们不服,澄清事实前,此地指挥权暂交申二当家,所携武器也一并交出。」

  海棠怒道,「哪个在背后胡说八道!」锋利的目光逼向石洞主,石洞主冷哼一声,望向别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阿月显得不知所措,「这可都是榜爷的交代,不是我说的。」

  申昌清咳两声,道,「看来其中有些误会,黑凤凰,你身正不怕影斜,话是说得清的,先委曲几天好不好。……来呀,把黑当家的的枪下了,请她回去休息休息。大伙都不得难为黑当家的,听明白了吧。」

  「别动我,我自己来。没有什么好怕的,榜爷自会还我一个公道。申二当家的,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行动,活捉白天德必能成功。否则援军到就功败垂成了。」

  「不用操心,姓申的我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海棠坐在自己的小竹楼里,心烦意乱,榜爷从来没有干涉过她的计划,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来了这么一手,这是为何呢?是真的有人背后告刁状,还是担心她临阵失利,或者另有隐情呢?总不像是好兆头。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真正信赖的人,一直都是信念在支撑着她,或是硬撑着她,一旦动摇,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孤独,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申昌靠得住吗?的确,出征以来,他帮了她很多,处处为她着想,却始终还隔着一层,捉摸不透,其它人,算了,粗鄙不文。

  这几个时辰过得好慢好慢。

  没有枪声!

  早已过了子时时分,为何战事还没打响,莫非又生变故?

  她冲到门前,拉门,被反锁了,冲到窗口,两个陌生喽啰持枪挡住了她,「对不起,黑当家的,您不能外出。」

  「把申昌给我叫来。」

  「要申昌那根牙签做么子,我老石就能满足黑当家的啦。」随着淫词秽语,石洞主隔着木窗栏将臭脸凑到面前。

  由跟她有过节的人来亲自看守,形势越发不对头了。

  「滚开。」海棠憎怒道。

  「嘻嘻,不怕告诉你,队伍早已开拔,这里是老子的天下啦,识相点的,乖乖给老子舔鸡巴,否则……」手掌伸进木栏想轻薄一下海棠的脸。

  无声无息,海棠猛的一拳,将石洞主伸入一半的手掌狠狠地钉在栏杆上,力道未尽,直将儿臂粗的木棍打断。石洞主看来是指骨折了,捧着手痛得在地上打滚。

  「把他带走。」申昌终于出现了,皱着眉头叫手下架开了那个自讨苦吃的家伙。门开了。

  「知道你会找我,我自己来了。」

  「姓申的,你为什么不进攻?」

  「黑凤凰,警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你已经不是总指挥了。不妨告诉你,白天德已经向榜爷投降,不费一兵一卒,沅镇就像个婊子,把大腿叉开,等着我带弟兄们前去享尽荣华富贵啦,哈哈哈。」

  「不可能!这一定是白狗的诡计。」

  「随你信不信啦。看在同道的份上,我也不瞒你,数日前,白天德通过石洞主,石洞主答应替他带信给榜爷,开出的条件打动了榜爷,方有今日之变故。这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海棠难以置信,「难道我给的还不够优厚?榜爷还亲口给了承诺。」

  申昌冷笑,「白天德要为榜爷开辟一个最大的烟土种植园,收益二八分成,烟土能赚多少钱你心里也清楚,这是你做得到的吗?可怨不得榜爷,人在江湖,利字当头啊。」他口口声声说不要怨榜爷,言下之意却是处处在影射什么。」

  海棠一听就知道这事是真的,虽然并非那么信任榜爷,但被再度出卖的感觉还是像一条毒虫大口大口啃食着她的心,火辣辣的痛,又像正在溺入水中,即将没顶,拚命要抓住一根稻草,「白天德呢?还在不在城里。」

  「阿月带来了老爷子的另一张手令,」他拿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晃了晃,「昨天晚上,已经让开一条道,放他们逃走了。」

  费尽心血,终付流水,海棠眼前一黑,勉强扶住墙壁才没有栽倒下去。「放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最后几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泣血。

  一天过去了。

  申昌再来看她,叫喽啰们都退开了好远,走进她临时的监牢里。海棠缩在角落,茶饭未动,闭着眼睛,形容枯槁,一下子象苍老了好多岁。申昌在她面前也盘腿坐下,相对无言,坐了好久。

  「还是我先说吧。我是个粗人,在江湖上坏事做绝,不是个好鸟,但直来直去,信言守诺也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藏着腋着,说个明白的,白天德能与老爷子做个交易把你出卖,我也想与你做个交易,干掉老爷子,只要你答应,成,放你一条生路,还把白天德的我交到你手上,败,我为你报仇。」

  海棠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逼视着他,「你自己也可以下手的。」

  申昌泰然自若,「不错,我也可以,但由我杀,难逃犯上之罪,今后兄弟们如何服我,由你杀,背信弃义,人皆诛之,名正言顺。」

  「我怎么晓得你不是与白狗串通一气,借刀杀人,再灭我口。」

  申昌凶脸上咧开嘴笑笑,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别忘了,白家灭族可都是我申某人打的前锋,白天德恨不得把我寝皮食肉,当然也是我要剪除的下一个敌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可是一致的。」

  海棠一直在捉摸,其实她也没有其它选择了,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算不死在这里,也再没有其它可借助的力量,更谈不上追踪白天德的下落,报仇二字简直成了笑话,她会甘心吗?

  「我要先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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