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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系列之2006届(01-最终章) - 26,1

[db:作者] 2025-06-19 14:42 5hhhhh 5570 ℃

              第十四章 沦落

  次日早上,两老离开了沅镇,走得有些沉闷,老太太也许预感到了什么,坐在骡车中哭了起来。

  身受重创的冷如霜只能由银叶搀扶着送到门口,看到亲人远去,悲从中来,在泪眼婆娑中望着两老蹒跚的身影在保安团「护送」下一点点消逝在路尽头。

  她在被命运抛弃的同时,也在一步步背弃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就会崩溃或是死亡。

  死亡在此时对她而言还真是件太奢侈的东西。

  当日,刘宅公开举孝,冷如霜换上孝服,虽然悲凄难耐,却别有一番俏丽的风姿。白天德主持大局,装模作样把表面文章做了个足。

  风光大葬后,未亡人也消失了,被秘密转移到了得意园,也就是白天德从康老爷子手中谋夺过来的康家花园,现在成了白天德的私宅,和七姨太凝兰住到了一块,只不过在身份上,一个是奴,一个是主,不可同日而语了。

  昔日热闹的刘公馆挂起一把大锁,没了人烟。

  伏天日近,由于连下几场暴雨,倒没有往年炎热。

  冷如霜的身子日见臃肿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也越来越活跃,直面屈辱的承受力也越来越强,只要能让孩子顺利诞生,她愿意跳下阿鼻地狱。

  虽然腆着大肚子,行动艰难,她都要浆洗衣裳,干些家务,在白天德回家时跪到门口给他换鞋,然后开始服伺男人。

  她的穿著总是根据白天德的喜好每天都有着变化,有时候是在家时的华衣贵服,有时候又是粗布仆裳,有时候只系一件性感的小肚兜,整个玉背和屁股都暴露在外,有时候索性一丝不挂,在家人淫邪的目光中走来走去。

  底裤是从来没有穿过了,一双光洁如玉的大腿也总是光光的,方便男人来了兴趣时,她就能随时在院子里撩起衣裳撅起屁股给白天德操,毫无羞愧。

  临产在即,冷如霜不能再行房事,不得不牺牲自己其它几处可供玩弄之处,小嘴、菊肛甚至还有秀美的脚丫来伺候男人。此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花样,都是白天德和七姨太强迫学会的,特别是菊肛,自从上次被开了苞之后,白天德食髓知味,迷上了后庭花,前几次都要流血,冷如霜学会了保护自己,在之前拿茶油将肠道充分润滑,虽然还是胀痛不堪,排便不畅,至少不再受伤,勉强适应了过来。

  小嘴就没有办法了,天生的樱唇张开到极致也只能包住白天德的龟头,还呛得流眼泪,白天德没辄,便叫她学会伸出丁香舌,沿着阴茎一点点舔下去,最后将两颗皮皱皱的睪丸包在温热的口中,舌头轻轻搅动,一样有神仙享受。

  有一次白天德与七姨太操弄,七姨太不让她闲着,要她跪在两人中间,不停地舔男人的卵蛋,男人亢奋之极,早早泄身,结果两人都没玩尽兴,方才免了她这辱刑之苦。

  至于在余下的时间接受男人无穷无尽花样翻新的玩弄就不一而足了,无论多么艰难,冷如霜都在坚持,尽量不触怒白天德,尽量满足他格外强烈和变态的欲望。

  人就是这样,已经沦落了,已经脏了,一次与十次百次又有何区别呢?

  自从那一次视奸之后,白天德的手下对她的美色念念不忘,不满他吃独食,差点引起一场骚乱。白天德虽强横,还是要冷如霜当着李贵、二喜子等人的面当众承诺,生产之后听凭他们摆布。作为安慰,又把银叶发给这些家伙去火,好歹稍稍平息了一场风波。

  银叶不敢说什么,临走前看了冷如霜一眼,怨毒之深令冷如霜不寒而栗。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虽然白天德曾拥有过绝色双姝,但在心目中的地位和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对海棠用尽残虐之手段,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却一直将她作为自己的家奴看待,私有财产除了自己岂容他人随便动用,所以海棠自始至终也没有受过其它人的奸污。海棠的逃跑是白天德最出乎意料也是最懊悔的事情,就算是冷如霜的到手也无法弥补,尽数迁怒给死去的刘溢之,继而把疯狂的报复着落在了他的妻子身上。

  反之,冷如霜出身高贵,冰清玉洁,却首次受辱便是极度轮奸,又被迫许下任凭他人摆布的屈辱之誓,说明在白天德看来,这个高贵傲气的女人只是仅供他们狠狠折辱取乐之肉奴而已,并不过于珍视。只是为了玩得更长久一点,他才会偶尔网开一面。

  未来会怎样,冷如霜一点都不敢设想。

  这些还在其次,更令冷如霜度日如年的是七姨太的戏谑。

  白天德不在家的漫长白昼,除了几个行迹不明的家人,都是冷如霜陪伴着七姨太度过。

  七姨太性欲强盛,可以连接要上数次,白天德都开始难以承受,停留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索性把冷如霜甩给了七姨太作打发时间的玩具。这一招颇见功效,七姨太果然将过剩的精力转移到了冷如霜这边。

  这一日午后,艳阳有点刺眼。

  冷如霜本在给白天德搓洗内裤,这些粗笨活现在都是她这个贵夫人的必要工作。七姨太在一头凉厅里扯开嗓子叫她,女主人的召唤可不敢怠慢,否则不定有什么惩罚跟在后头。

  七姨太躺在竹躺椅上打扇,穿得也很清凉,上身只有一个抹胸,下身丝绸肥裤,一只涂了丹蔻的脚丫子高高地翘着摇啊摇。

  冷如霜恭敬地站在一侧,道,「夫人找我何事?」

  七姨太斜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她本就对清丽高洁的刘太太心存嫉恨,在冷如霜的家中将她狠狠羞辱一通之后,心中依然还不平衡,因为冷如霜的容貌和气质浑然天成,纵使在沦落之中也无多少改变,越是这样,七姨太越是发狂,想尽办法把这朵骄傲的牡丹弄凋玩残。

  「给老娘舔舔脚。」

  舔脚是有要求的,要用双手捧着脚丫子,舌尖在脚板心和趾缝中反复地扫来扫去,再用小嘴一根根地含住脚趾头吸吮,主人不叫停就得周而复始地做,本是个辱活,但自打来得意园后,冷如霜差不多每天都要把白天德和七姨太的脚舔上几遍,再不习惯也习惯了。

  听到七姨太发出的指令,冷如霜只回答了声是,就要跪到脚跟前,七姨太却道,「把衣裳脱了。」

  冷如霜的脸色泛红,不敢违执,将罩衣脱掉便是一丝不挂了,依然是冰肌雪肤,曲线优美,乳头的色泽有些加深,小肚子圆滚滚的,连日的凌辱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少妇的妩媚。

  七姨太妒忌地盯了她的肚子一眼,这么多年她就是怀不上,康老爷子冷落了她,白天德会不会也因此离弃她,还真成了一大心病。

  冷如霜心里清楚,七姨太只要找到机会就要羞辱她,现在四下里绿树如荫,倒不虞外人瞅见,至于家人倒是偷窥过无数回了,无从制止,只有听之任之。忍着耻意跪下来,将七姨太的一只脚抱到怀里,搁在自己柔软小巧如鸽的胸脯上。

  七姨太还算好,足不出户,没有多少异味。

  白天德总是一双汗臭脚,还有脚气,一脱鞋就臭气冲天,尤为恶毒的是,他最喜欢在刚到家时叫冷如霜舔脚,形同于要冷美人温软的舌头和唾液为他洗脚,为此,冷如霜不知道恶心呕吐过多少次,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外面很安静,可能都午睡去了,知了的叫声都是懒懒的。

  已经舔了半个时辰,七姨太甚是舒服,本是想好好睡上一觉的,偏生心里硬是猫抓一般发燥。白天德整整有两日没有回过家了,花天酒地倒也罢了,可苦了无男人不欢的七姨太,有火气没处泄,再这样下去怕又要红杏出墙也难讲,不禁怨念丛生。

  她看了看脸上有疲意但还在努力干活的冷如霜,突然想起在烟花楼里与姐妹们玩过的游戏,便拿脚板拍拍她的脸,道,「别舔了,去把墙角几个小子赶走,再敢偷看,挖瞎狗眼。」

  冷如霜如蒙大赦,走到凉亭边,那几个家人早跑得无影无踪,回过头来,却见七姨太自己将下身脱了精光。

  这还是冷如霜第一次单独与同性裸裎相对,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七姨太微微一笑,将两腿叉开,搭在竹椅两侧的扶手上,阴毛浓密,玉户肥厚,汁水止不住地浸润了出来。

  她指指自己的胯下,「刘太太,来舔舔这里,好不好味?」

  直到如今,她还是叫冷如霜刘太太来刺激她,心胸狭隘可见一斑。

  冷如霜果然一痛,旋即愤怒了,为何一再的忍受恭敬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大的侮辱。

  看到冷如霜眼中的怒火,七姨太并不在意,她自有招儿来治,「别忘了,老娘可是女主人,处罚处罚不听话的家奴可是常事,可不要一不留神把孩子给打掉了。」

  冷如霜含着泪,全身颤抖,第一次将俏脸凑近同性的下体,舌尖伸出来,轻轻往蚌肉上点了一下。

  「没吃饭呀,用力,叫舌头比棍子还硬,别软绵绵的……上下动动,多舔一下豆豆……喔,嘶……对了,插到洞里去,尽量往里插,像男人那家伙一样,啊啊……喔耶……」

  随着七姨太不停地指挥,冷如霜的头拚命在她的下体拱来拱去,柔软的舌头象肉棒一样在女人的花穴内抽插,很快,一股股又咸又涩的淫汁涌进她的口中,她不能停下,只得一口口咽掉。

  七姨太还真是个骚货,随便撩拨两下都会淫浪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嫌舌头不过瘾,便指挥冷如霜舔她的屁眼,自己则把几根手指头并拢插进去。

  「屁眼也要顶,顶进去……啊,呀……」

  凉厅中,一个下体清凉的美貌女子两腿大开地玩自己,另一个赤条条身怀六甲的美女拚命地将香舌往她菊肛里钻,好一幅活香活色春宫图。

  七姨太连泄了两次身方缓过一口气来,惬意之极,随手拿起身边的烟枪,将烟嘴子掉过来对冷如霜道,「今儿干得不错,老娘赏你抽一口。」

  冷如霜还没开腔,凉厅外已有人道,「不行。」

  二女一惊,白天德走了进来,他其实回来好一会儿了,头一回看到女人玩女人,便站在隐密处观赏,看得自己也是欲火冲天,只是女人们过于投入没有发觉罢了。

  冷如霜垂首站起来,白天德象摸狗一样拍拍她的脑袋,对七姨太说道:「老子可要提醒你,抽大烟可怀儿不上。老子过去就纳闷,天天干白板儿那奴才好几次,就是怀不上,后来才晓得烟土吃多了。你莫乱搞,当心别把冷如霜的儿也弄没了,下次要抽大烟也要离她远点。」

  七姨太悻悻地收起烟枪,冷如霜明知白天德并不是护着她,而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要挟她,也不禁心生感激。

  白天德说道,「妈的,老子看你们玩得这么开心,一起来一起来,照原样摆好。」

  待两女摆好姿式之后,白天德两手抓起冷如霜的香臀,「你干凝兰的屁眼,老子干你的屁眼,来个超级老汉推车。」

  冷如霜脸上顿时失血,「老爷,霜奴还没抹油。」

  「抹卵子油,天天走旱路,就是个鸡眼也让老子弄成仙人洞了。」

  她不敢再争辩,只有心中不停地祈祷上苍,再一次把舌头顶进了七姨太隐隐有臭味的肛门。

  与此同时,她自己的菊肛也被一条热腾腾的肉棒无情地撑开。

  闷哼声中,刚刚得到恢复的后庭再一次裂开,血流如注。

     ***    ***    ***    ***

  沅水河静静流淌。

  河道弯折处,河道变宽,水流趋缓,一只小小的竹筏停靠在岸边。

  蛮子下了锚,将撑杆收好,弯身撩起蓝花布帘,进了排上的小舱中。

  舱内,静静地躺着一个熟睡,准确地说是昏迷中的女子,长手长腿,瘦得让人心疼,脸上泛出一层异样的桃红,依然美得让人窒息,最惊心之处是她的鼻孔中央穿上了一个铜制的圆环。

  此女正是潜逃多日的海棠。

  排上的空间很狭小,海棠身边的一只药罐散发出浓郁的草药香气。

  蛮子才把上半身钻了进来,却见海棠的星眸已经微开,轮了两轮,斜睨向自己。蛮子高兴地说,「黑凤凰,你醒啦,真好。」

  海棠失血的嘴唇翕动了两下,无力地说,「你是谁,我在哪里?」

  蛮子说道,「我姓唐,大家叫我蛮子,你也叫我蛮子。我们放排,经过翠竹海,你晕倒在江边,就救了上来,高烧,找了郎中看,你命大,算算,到今天有快十天啦。」

  「你如何知道我是黑凤凰?」

  「梦话,你说好多梦话,嘻嘻,我无心的。」

  「噢。」海棠整理了纷乱的思绪,已心下了然,轻叹一声,合上眼睑,听着身下汩汩的流水声。

  蛮子的汉语不好,尽量说得减约,事实上还隐了很多,蛮子和伙伴们在夜间发现的海棠,月色下看不清楚,起初以为是石头,因为她身上涂满了泥浆,后来又以为是具路倒尸,竹排已经滑过去了,还是蛮子坚持回过头看一下。

  海棠救上来时身无寸缕,伤痕累累,简直不成人形,一直高烧不退,难进水米,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了了,劝蛮子丢手算了。

  蛮子这一点好,劲上来了雷打不动,伙伴们急于卖排,无奈之下先行离去,不再奉陪,留下蛮子巴巴地守着她。

  他给海棠擦洗了身子,换上了男人衣裳,他是一个实诚人,血气方刚却无邪念,面对着一个如花似玉又没有反抗能力的姑娘只有怜惜之意,不起半分淫辱之心,宁愿自己日日露宿在排上。

  可女子依然昏迷不醒,胡话不断,病势还恶化了,可把蛮子急坏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恰好有个穿长衫的落魄老头路过,会中医术,给她扎了银针,吐出乌血,又留了几副草药交给蛮子煎熬,眼见得就一天天好了起来。

  蛮子道,「你醒了,我熬稀饭。」

  「等一下,」海棠一双眸子紧盯蛮子,蛮子不自在了,方想移过视线,海棠却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句话,你明知我是官府通缉的土匪,为何还要帮我?」声音不大却蕴着力量。

  蛮子嘿嘿一笑,憨然说道,「我们土家人,就是这样,你是好人,是梅神下凡,我帮你,天佑我。阿牛,是我好兄弟。」

  海棠流下泪来,想起了因她而死的阿牛,「谢谢你,谢谢你们……」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待海棠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些许气力后,慢慢爬到篷外,四下里看了看,「这里离沅镇远吗,附近有没有人家?」

  蛮子摇摇头,「不算太远,十来里水路,翻过,一道坡,有一些人家。」

  「我说几件事,你一定记住,也要照做,能不能?」

  蛮子用力点了几下头,神情庄重。

  海棠说的第一件事就把蛮子吓了一大跳,「将我的手脚牢牢地捆起来,还要在我嘴巴里塞一块毛巾,不让要我叫,也不要让我动。无论需要多长的时间,无论看到我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放开我,除非我恢复平静。」

  看到蛮子的脸慢慢转红,海棠伸手用力环握住他关节粗大的手掌,将无限的信任和身家性命都透过手心赋予给了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

  蛮子并不愚笨,虽不那么清晰,也能感受到了面前这位美丽而憔悴的女子非常之举背后的难言之隐和巨大的勇气。

  「我答应。」他慨然道。

  「我信任你。」海棠欣然道,「还有,多买点油米,把竹筏再往深山里开,最好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来。任谁也别说起我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干,蛮子付出这么多,她要怎么回报,这些话海棠都没有说,蛮子也不问,只是再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竹筏慢慢弯进河道的支岔口,向青山林木茂盛之处行进。

  健壮的青年男子撑着长篙,看上去很吃力,不仅是因为逆流走,还有从小小的筏篷里传来的阵阵响动,沉闷而激烈,振得长长的竹筏在微波中不停地上下起伏,惊得游鱼四下里乱窜。

  男子咬牙望向了被布帘遮住的筏篷,再是坚硬如铁,虎目之中也不禁闪出泪花。

 

              第十五章  救兵

  暑气收尽之时,死沉沉的沅镇街头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忙着采办货物,为即将到来的新年作准备,也在忙着议论新近发生的几件大事。

  这几件事都与白天德有关。先是他的县太爷的委任状下来了,兼任保安团团长,只是把一身戎装换成了绸缎长袍,西服裤,头顶园形礼帽,足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牛皮鞋,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乐呵呵地在天香楼大宴宾客。

  接下来是白天德大婚,正式迎娶死鬼康老爷子的七姨太史凝兰,新房设在了原来冷清了很久的刘溢之的府底,只是把黄檀木的「刘宅」换成了烫底金字外加披红挂彩的「白府」,又是吹锣打鼓热闹了一向。

  只是原来的女主人,刘县长的未亡人冷如霜,已然在人们的视线中消逝很久了,但总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过她,还在沅镇,做了白县长的地下姨太太,还怀上了毛毛。听者无不遐想连翩,回首起曾经香艳的往事来,先是摇口,继而感叹,吐口口水道,「可见得是个贱人。」

  冷如霜可幸没听到这些脏话,却在比脏话还屈辱万分的境地中生活。

  她随着白天德夫妇搬回了老宅,熟悉的一草一木,一亭一楼曾经带给她多少欢乐和尊荣,现在就带给她倍计的痛苦。她主要是伺候鸠占鹊巢的七姨太,还得向白天德侍奉出自己纯洁的肉体,双重的折磨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她也许早就崩溃了。

  就在这煎熬中,孩子诞下来了,是个男孩。冷如霜早就取好了名,刘连生,「怜生」,可怜你真不该生到这苦难的世界中来。

  日子的流逝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北风初起的时候,连生满月了,越长越像他死去的父亲,搂着这个苦命的孩子,冷如霜总是忍不住垂泪,将乳头塞到孩子的小嘴里,望着他香甜的吃相,本已冷至冰点的心有了一丝丝暖意,一丝丝期待。

  白天德挟着一股冷风闯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妈的,天气变得真快,来碗热的。咦……你他妈在干么子?」

  冷如霜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连生摔到地上,赶紧就势跪了下来,连生吓得哇哇大哭。

  白天德狰狞着道,「婊子,老子对你好一点硬是不行,索性将这小杂种扔出去喂狗。」

  冷如霜脸色苍白,越发把孩子抱得死死的,头叩到了地上,「对不起老爷,霜奴知错了,霜奴一定改。」

  原来冷如霜生育后,白天德忽然迷恋上了母乳,至少每日清晨都要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新鲜人奶,平时则随兴趣来,还指定非冷如霜的不行。偏生冷如霜乳房小巧,本就产量不足,大人还不能完全满足,何况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于是七姨太就给她立了个规矩,只许冷如霜给孩子喂米汤,可怜这连生总是饿得哇哇叫。冷如霜忍不住偷喂了两口,就让白天德抓了个现场。

  七姨太闻得吵闹声赶了过来,恨得捏住冷如霜的奶头直拧,拧得冷如霜泪眼汪汪,「不知规矩的贱货!」直嚷嚷要拿针扎穿缝起来。白天德讨厌她总是报私怨那一套,便将她推开,道,「今天算了,当个教训吧,老子还要开会呢。」

  美美地将一大碗散发着甘甜的乳汁大口灌入肚中,冷如霜还垂首站着,长发披散下来,莹白如玉的胸脯还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两个浑园的奶子象倒扣的精巧的玉碗,看不出一点挤空的迹象。无论欣赏了多少次,白天德看到这完美的身体都会砰然心动,假仁假义地将她披开的衣襟往中间扯了扯,虚掩住怀,手指抹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道,「早要听话嘛,不是要少受好多苦,对不对?」

  冷如霜木然。

  临出门前,白天德又回头说道:「差点忘了,还记得早几个月答应了我手下弟兄们的事情吧,都是生死关上打过滚的人,粗鲁了点,人不坏,今后有个什么事来了还得靠他们挡,没办法,你心里有个准备改天我安排一下,让他们乐呵乐呵,啊。」

  「啪」一声,瓷碗掉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    ***    ***    ***

  黄云界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淹没在大湘西的十万大山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所在,也几乎没有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一切只缘于一个能止儿啼的名字——姚大榜榜爷。

  这个纵横湘西几十年作恶无数灭户万千的魔头纵使神憎鬼厌,清政府也好民国政府也好都拿他无可奈何,损兵折将之后都学乖了,听任其坐大,终成湘西匪帮之龙头。

  此时,却有一个女人长跪在黄云界隐密的山寨前,目视着前方,双手捧在胸前,掌心中是一尊绿莹莹的玉佛,根本就无视从寨头洞口伸出来的几支乌亮的枪口,这个女人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发生神经呢?

  两个岗哨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说兄弟,这么水灵的婆娘,我打小就没见过,老头子不想要,索性咱兄弟消受了吧。」

  「操,你新来的吧,知道这婆娘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黑凤凰呀,杀人如麻,凶悍泼赖可是出了名的狠主,你敢消受她,可别连骨头渣子都给嚼了去。」

  「长得清清秀秀的可看不出……那她不在山寨里呆着,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做么子。」

  「听说是遭了难呗,一准找老头子搬兵来了。」

  「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老头子够狠,这婆娘也够倔的。」

  「这婆娘的面色发黄,要么是带伤在身,要么重病才愈,我看哪撑不了多久了,不信咱打不个赌……哎呀嘿,赌个屁,人还真倒了。」

  屋子很小,只有一面壁上挂着两盏长明灯,照亮了半个房间,另半间越发显得幽暗莫名。

  一张宽大的虎皮椅隐在这幽暗之中,包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倒是跪坐在地上,头柔顺地趴伏在男人膝头,长得像猫,神情也像猫的美貌小女人清晰可辨,一只肥胖的男人手搭在小女人的头上,爱怜地抚摸着。这一切都显得诡异暖昧。

  榜爷老了,不仅老,还胖,又老又胖的人通常都会比较懒惰,于是他常常就躲到这幽暗之中,把一切事情交给唯一的弟子——钻山豹申昌来打理,申昌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就像「土匪」二字就刻在油亮的光头上,行事却是粗中有细,特别在榜爷面前,乖得比小女人还像一只小猫。

  他很忠诚,有时候,小女人脱得精光,细皮嫩肉的胴体爬在榜爷的身上厮磨着,侍立在一边的他可以不瞟一眼,裤裆里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份定力和忠诚令榜爷很是感慨。

  他垂手向榜爷汇报,「按您的吩咐,黑凤凰抬了回来,查验是体力不支虚脱了,无大碍。」

  隐在暗中的榜爷像一团巨大的影子,一动不动。

  「这是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您的信物,不过申昌还没亲眼瞧见过。」

  影子动了动,慢吞吞地说,「那年我中了官兵埋伏,差点逃不过那一劫,黑虎拚死将我救了出去,后来我做了这湘西五洞十八寨的大龙头,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了黑虎这个信物玉佛,十多年的老货了,你又如何看过。」

  「事隔多年,黑虎也不在了,没必要理她,弟子干脆把她扔到渊里喂蛇王得了,永绝后患。」

  「玉佛放到谁手里都是一样,只要是与黑虎有关系的人,」榜爷哂道,「凡有所求,必有所报,轻言寡信岂是我姚大榜所为?」

  钻山豹浑身不自在,面红耳赤,心里是不服气的,心想土匪讲仁义,那母猪也上树了,说得这么漂亮那把人家晾了一整天又算怎么回事呢?但他决不会蠢到去争辩,微一躬身,不再开言,转身出去了。

     ***    ***    ***    ***

  海棠静静地站在亮光里,鼻子上惊心的铜环已经取掉,昔日的神采恢复了七八分。

  她早就离开了蛮子,那个纯朴的山里放排汉子,是在能稍稍克制毒瘾后的一个深夜悄悄走的,抛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恩人,内心的确有愧疚,但她没得选择,也不能回头,更不愿连累无辜,只有在心中起誓,有朝一日,有仇的必报仇,有恩的必报恩。

  她独自潜回翠竹海附近,在深山中整整休养了两个多月,彻底戒掉了毒瘾,才着手进行思虑很久的计划。

  平视着黑暗中庞大模糊的影子,她没见过榜爷,但知道那一定是榜爷,她从那团影子中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纵使在生死关上滚过了几遭,还是心头有此怵然。

  像猫一样的小女人说话了,「榜爷问你想干什么?」

  「报仇!」海棠眼眶发红,一字一顿,「按道上的规矩,求榜爷为我主持公道。」

  「如何报法?」

  「打进沅镇城,杀尽白家人,油烹白天德!」

  影子咕哝了几句,小女人抬高了声调,像是训斥,「民不与官斗,你这是自寻死路,还要拿兄弟们垫背,道上可没这规矩,黑虎的人情也没有这么大,回去吧。」

  海棠冷笑道,「原来堂堂榜爷也怕官怕事了。」

  「放肆,掌嘴!」小女人尖声叫道。

  海棠毫不犹豫,举手往自己脸上抽去,抽得很重,没几下就嘴角溢血,倔强的神色却丝毫不变。

  「停下吧,」这次换了懒懒的男人声音,带着苍老和无庸置疑的权威,「不过就是出兵么?自我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龙头盟主,倒是有好久没打过仗了。」

  海棠听出了一线希望,「如果榜爷肯开恩借给我一支兵,我愿只要人,白家堡和沅镇所有的财物都归您所有,包括我翠竹海历年所积。」

  有两道光难得察觉地微亮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还有吗?」

  海棠很快明白了话的意思,暗中咬咬牙,断然将自己的衣裳扯开,剥下,她的胸部宽而丰盈,如微风吹动的波浪,轻轻韵动,这是一具多么美好而肉感的胴体啊。

  黑暗中的影子也不禁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半晌,似在欣赏也似在感叹,「真是漂亮,可惜啊,我老了,不会欣赏了,你看,像阿月这般鲜嫩的花儿我也只能闻闻味而已。」

  亮光中的手动了动,捏了捏小女人粉嫩的腮帮,小女人羞涩地笑着,双瞳剪水,小小年纪竟也媚态十足,海棠怔了怔,总觉得她有些熟识,神态间也有些像冷如霜。

  她一时没有想起,小女人却是刻骨铭心,原来她就是康老爷子临死前收进房的那个叫阿月的女学生,后来被康家人卖到窑子里,又在一次外出的途中被掳到了山寨,她倒是彻底认命了,可对于毁了她一生的人又怎么会稍有忘怀呢?

  榜爷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让海棠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空气很冷,吸附到她裸露的肌肤上,只好抱紧双臂。

  榜爷幽幽地说,「阿月,爷要尿了。」

  小女人应喏一声,无声地滑到角落,取过夜壶来,素手为榜爷解开裤带,捧出那根黑乎乎的宝贝。

  榜爷却不动作,只说,「我想起一个拿人的嘴巴当尿壶的传说,阿月,你见过吗?」

  阿月嘻嘻地笑,恶意地看向海棠,「爷,那可多脏。」

  「小屁孩你还别不信,咱方园几十里可就有这样的人,就是我老家伙没这般福气。」

  海棠身上的鲜血一下子全蹿到脸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如支支利箭命中她已然破损的心。她岂会听不出那老恶棍的弦外之言,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对救命恩人的未亡人也敢如此折辱,可是,她又有什么选择吗?

  她跪上前,字字泣血,「榜爷,可否听海棠一言?」

  榜爷不动声色,漫道,「哦?」

  海棠眼中噙泪,「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别说伺候您老人家,就算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榜爷没作声,似陷入了熟睡。海棠跪行几步,已到榜爷胯间,一条软叭叭的长虫耷拉着,散发出老年人特有的酸臭味。

  海棠屏住呼吸,生生抑住恶心欲呕的感觉,张开嘴轻轻叼起龟头含入口中,舌尖熟练自然地顶住龟头的顶端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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