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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人生(全) - 7

[db:作者] 2025-06-19 14:43 5hhhhh 4300 ℃

            (十三)首日刑场施刑

  差役们将木驴推到祭坛前面,青青知道现在要开始对自己行刑了。虽然她曾多次被押赴刑场,也算是老江湖了,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心情还是十分地紧张。特别是看到刚才春桃经历的苦难和惨状,心想根据自己的「罪行」肯定死得比她更难看。不由得一阵哆嗦,尽管一再告戒自己「要忍耐、要坚持」,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身处江南五月熙暖的阳光下,也似腊月寒冬的冰天雪地,浑身不住地颤抖。列位不要笑话她,青青虽然有一点武术的功底,但终究还是一个柔情软弱的小女人,经受了无数次的严刑拷打、凌辱摧残、刑场陪绑,能坚持到现在,没有瘫软得像一滩泥样爬不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其「英雄气概」足以褒扬。

  眼看要对青青行刑了,观众群中也爆发了一阵骚动,因为今天大家就是冲着她来的。其实他们和青青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只不过因为青青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是一个恶毒的淫妇。为了满足对屠杀美女的好奇、发

  泄对破坏伦理道德者的愤恨、寻求某种极度性感的刺激以及陶醉于一些莫名其妙

  的冲动,他们聚集在这里,有的愤怒地震臂高呼:「杀死她、宰了她、剐了她!」

  有的鄙视地嘲讽咒骂:「贼婆娘、毒淫妇、狐狸精!」不过现在无论怎样过激的言行,对青青来说都已无动于衷了。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把目光盯死了缓缓走上前来的刽子手名刀手中握住的那把闪闪发光的尖刀。

  名刀走上囚车,不慌不忙地用手指玩弄着她的两只被铁丝钩住的乳房。青青猜想:「他要割我的奶子了!」于是提神吸气准备接受胸部传来的痛苦。不料突然发觉口中一麻,剧痛油然而生,忘情地大叫一声,一口血雾喷出。原来刽子手已把她伸在嘴外的舌头割去了半截。当她意识到这点,还来不及把注意力转移到口腔上来的时候,一波一波的剧烈疼痛接踵而至,刽子手把她的两只带着紫红色乳晕的奶头又割下来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名刀,使起刀来又快又准又狠,连犯人尚未察觉就割了三刀,且刀刀都割在关键部位的中心点上,技巧之高,无与伦比。强烈的痛苦迫使她不得不放声惨叫,终于难以忍受而昏死过去。

  名刀就是名刀,手法也不一般,普通的刽子手当犯人受刑不过休克时,不是浇凉水就是灌汤药,才能使其苏醒,而这位名刀只用手指在犯人身上的某个穴位戳了两戳,青青就清醒了过来。失去了奶头,胸前的羁拌消失了,没有了舌尖,嘴就能合拢了,身体似乎轻松自由了一些。但创伤带来的阵阵疼痛却仍在继续折磨着她,随着急促的喘息,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

  不久,青青感到有人在摆弄她的手指和脚丫。突然四肢同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凉悲惨的哀号,声音嘎然而止,她又失去了知觉。

  大家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几块肉太小了,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割在哪里?但从青青悲惨的嚎叫声及肢体抽搐和挣扎的状态看来,又是几处要紧的地方。原来刽子手用夹剪把青青三寸金莲上的两个大拇指和两手中指的第一关节掐了下来。十指连心呀!痛得青青那美丽的面孔一时变得五官扭曲、呲牙裂嘴、香汗淋漓、泪水纵横,连尿水也控制不住喷了出来。这位施刑的刽子手也模仿着名刀的做法,用手指想把犯人点醒,可惜没有成功。于是名刀亲自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里面也不知装的什么药,在青青鼻子底下晃了两晃,真是神了!她又醒过来了。还得继续感受着痛和苦。

  待了片刻,名刀又上来了。用左手的四个指头从插在阴道里的竹棍周围抻开了两片大阴唇,右手的刀尖轻轻地划了两下又一剜,青青两片薄薄的小阴唇及一颗黄豆般大的阴蒂就落到了他的手中。青青的喊叫声犹如野兽般嘶哑、苍凉和凄厉,整个身体都在激烈地颤动,块块肌肉都在不停地哆嗦。

  前后一共割了十刀,每一刀都很精细,都只有一丁点儿大的一块肌肉,最大的一块是那半截香舌,也不过一寸见方。可是刀刀割的都是敏感的去处。众所周知,乳房和阴部是女人神经最集中的地方,十指更是连心,青青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可是这种剐法,很多观刑的群众却不满意,它远不如杀春桃时那样大刀阔斧、大块割肉、脏肠满地、血流如注来得激动人心。所以除了对名刀杀人时的潇洒风度和高超的剐割技巧给予赞赏外,整个刑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可是对于「包厢」里的魏总督及其僚属确是一场极富刺激的享受。一则他们距离近,对

  整个行刑过程比之围观的群众要看得真切;再则他们喜欢的就是美貌女人在酷刑

  下苦苦挣扎的凄美表情。今天从青青身上割去的皮肉都是隐藏在身体内部的或不影响整体结构完整的器官,又都是女人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这样不仅保持了她体形的婀娜魅力不被破坏,又付与了她极大的痛苦。从青青惨烈的叫喊和疯狂的挣扎中,他们得到了听觉与视觉上的最大满足。

  此时夕阳已然西下,黄昏即将来临。青青暗自庆幸黑夜将至,时间所剩无几,看来很快自己就要被割乳、挖阴、开膛、掏心置之于死地了,再坚持忍耐片刻终生的苦难就可以彻底解脱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十刀割完之后,怕她流血过多提早死亡,竟给创口擦了止血药,今天的行刑就此结束了。官员士卒收拾行头,推着木驴囚车,押着死囚,离开了刑场。

  这时祭坛上点燃了香烛,将春桃的人头、乳房、阴户等皮肉以及从青青身上割下来的零碎都用盘子盛了,放在祭坛上祭祀。周围的亲友假模假似地号啕一番,也都散了。那些祭品都集中到朱鹳知县处,春桃的首级拿去挂在城门口示众,其余的用锦盒装了,分别送到预定了的官员大臣手中。这一夜大家都心满意足地睡了一个安稳觉,养精蓄锐,等待着明天的好戏再度上演。

  这一夜却是苦了柳青青,由于一天的游街行刑、饥渴劳累、伤口疼痛、精力憔悴,在回程中一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等到青青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四周一片寂静,长江的流水被白日的阳光照射蒸发后凝结成淡淡的云雾笼罩着天空,使得满天的繁星都变得黯然失色。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睁眼看看,原来又回到了县衙前的刑台上,自己仍然四肢大张着捆绑在木驴上,由于乳头及舌尖都割掉了,没有了胸前的约束,身前的那根细竹竿也就失去了作用而拔去了。整个身体就可以依仗着后面竹竿的弹性随心所欲地自由飘荡,好象童年时玩耍的秋千一般。只是阴道里的竹棍摩擦着创口,使她不敢作大幅度的摆动。伤口虽然仍在隐隐作痛却也并不十分激烈。几个时辰的昏迷就和睡眠一样,体力与精神都恢复了许多。总之经历了残酷血腥的磨难后能有如今的这般宁静和安逸,真是感到无比地轻松和舒坦。

  更锣三响,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又勾起了青青的思绪万千。想起白天游街时自己作出的种种淫荡丑态,真是既羞耻、又惭愧;回忆昨日刑场上肉体所承受的般般痛楚,感到既屈辱、又愤恨;预见明天即将来临的非刑凌辱,更是既恐惧、又无奈。老天爷啊!为什么把无穷无尽的苦难都加在我这孤苦伶仃的小女子身上!

  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看看,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为什么专门欺负我这无依无靠、贫苦无助、善良无辜的小妇人啊!此时的青青已是悲痛欲绝、愤恨难当了,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她仰天长啸了几声,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思维也清晰了许多。想到:反正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想这些倒霉事,自找许多烦恼。不如想点有兴趣的高兴事,乐一乐吧!平日她最喜欢的莫过于看野台班子演戏了,自己虽然在班子里演的是武生,但文戏也看过不少,也能学唱几句。此时忽地想起了《窦娥冤》,窦娥的冤屈不正是和自己的遭遇一样吗?她的思绪完全进入了戏剧之中,把自己当成了真的窦娥,于是将窦娥在刑场上的唱段改成了自己当前的处境,唱出声来:

  「老天爷降灾祸时乖命蹇,

  又谁知没来由遭此刑宪。

  看起来人世间不辨愚贤,

  到如今蒙冤屈遗恨绵绵。

  为什么良善人要遭天谴,

  又为何作恶的反增永年。

  法场上一个个怒容满面,

  都道我青青女大恶大奸。

  霎时间大炮响尸首不全,

  可怜我无辜地断送红颜。「

  虽然舌头短了一截,唱得不很清楚,但唱的确是窦娥的曲调和自己的心声。

  唱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四周一阵喧哗,把青青从睡梦中惊醒。启目一观,周围已聚集了许多早到的观刑者,正在指手画脚、闹闹嚷嚷。一个多事的人正在向大夥介绍:「这个小女子,可能是昨日受刑过重,得了疯魔之症。夜里又哭又叫、又唱又闹,可怖之极!」

  「怎么!她疯了吗?哎,怪可怜的。如此美貌佳人,竟给逼疯了!」

  「该!疯了活该!作恶多端之人,死有余辜。」

  「喂!柳青青,再给我们唱一个,大家呱唧呱唧,鼓掌啊!唱呀,唱呀!」

  一时间可怜她的、咒骂她的、嘲笑她的、消遣她的嘈杂一片。这些言语,听在耳里,青青心里暗自苦笑:「他们竟说我疯了?对,疯了好,在今天的行刑中我若是再做出什么难堪的、不得体的动作,也就不怕别人耻笑、也用不着自责了。

  因为我是一个疯子嘛!「想到这里不觉像真的疯了一般」哈,哈「大笑了几声。

  接着又用她那含混不清的嗓音唱了起来:

  「柳青青好似丧家犬,

  满腹的冤恨向谁言。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

  我好比龙困沙滩浅,

  我好比鱼儿吞钩线,

  我好比————。「

            (十四)终于香消玉殒

  天色大亮,灰蒙蒙的天空漂浮着层层云朵,太阳羞愧地躲藏在云层后面,从云层的缝隙中偷偷地射出一缕阳光,窥视着人间的不平。衙前的广场上已聚集了万千人众,只见密密麻麻、黑黑压压的一片,三教九流、红男绿女、老弱妇孺、高矮胖瘦,不胜枚数,说、笑、哭、叫热闹非凡,蒸发出腾腾热气在空中飘荡。

  眼看着日上三竿,衙门大开,魏总督和其他官员幕僚在兵士们的护卫下鱼贯而出,分别坐在刑台前预先安排好的座位上,侍从们摆上香茗果点,大家品茶观刑,好不暇意。片刻之后,又押出三个赤条条的待宰女囚,仍是昨日的装扮,五花大绑、背插斩标,看来她们也是一夜未曾松绑,受尽了苦难,一个个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上了刑台跪在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三声追魂炮响、鼓声雷动,台上高叫:「行刑开始!」

  立即有差役上前拔去了三人的斩标。第一个斩杀的是夏荷,差役们将她肥胖的身体拉到台口,短短丈把远的距离,洒下了一道水渍,看来夏荷已吓得小便失禁了,此时已像一滩烂肉般软不拉叽地堆在那里。吸取了昨天斩春桃的经验,知道今天斩杀的几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事先准备了一个木墩,放在台口。将夏荷的脑袋侧靠在木墩上,刽子手举起钢刀,照着她那短粗的颈项砍去,一颗妖媚的大耳肥头离开了身体骨碌碌地滚到了台下。秋菊到是很镇静,主动走向台口跪下,回头对刽子手说道:「就这样砍吧,老娘不怕!」说完就伸长了脖子,引颈待刑。

  刽子手当然不会客气,一刀下去,头颅飞出五、六尺远,脖腔里喷出一蓬鲜血,尸体扑通倒下。最难办的还是冬梅,哭闹着、挣扎着不肯向前,别看她身材娇小,垂死前的挣扎力道还真不小,两个公差还奈何她不得,只好又上来几个差人把她仰面抬起,将后背放在木墩上,脑袋伸在外面,拽紧了头发,只听得一声悠长凄厉地惨叫,冬梅那颗小巧玲珑的首级已提在差役的手中,圆睁双眼、嘴巴大张,脸上还流着两行泪痕。杀一颗人头,观众一阵喧闹、一阵骚动,大家为夏荷的软弱而讪笑、为秋菊的无畏而喝彩、为冬梅的可怜而吁嘘。

  三犯斩杀完毕,下面就该上演大轴戏—活剐柳青青了。

  当把木驴推到台口时,整个刑场一片沸腾,后来者为了抢得一个观看的好位置争相拥挤、大动干戈。先前者等得不耐烦了,不断地慷慨激扬、振臂高呼,无非催促行刑者快一点、狠一点。昨天看得不过瘾的人今天更是鼓捣再残忍些、再刺激些。当然也有些正人君子、怜香惜玉者认为拿一个弱小的可怜女子来做大众的玩物,作为给人们提供消遣的对象,实在是有点不道德。但面前一个活生生、白条条的美貌佳人,就要被一刀刀剐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任谁也不会放弃的。刑场上无论男女老少、官绅民众,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积累着一股热腾腾、火辣辣、麻酥酥、湿碌碌的异样感觉,最后汇聚成了整个刑场的欢腾、激奋、情感和欲望。

  青青的身体有一个特点,就是阴部及腋下的毛发十分茂密,黑光油亮、卷曲蓬松,点缀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更令人醒目。所以今天行刑的第一步就从这里开始—拔毛。差役们轮番上台,有的拔阴毛,有的拔腋毛,先是一根一根地拔,然后几根一起拔,后来又一撮一撮地拔。拔毛虽也有痛苦,但对于人的承受力来说,这种痛苦还是可以忍受的。但青青此时看到男人们一个个用手肆无忌惮地玩弄自己的阴部,也是又羞又恼,又没有什么报复的办法,只能又假装成一个疯魔的样子,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放声哭闹。纵使如此,也无济于事,还是叫人把阴毛和腋毛拔得一片狼籍,只剩下几根细短柔软的残余和一些拔断了留下的黑茬。原先一块黑油油的芳草圣地如今变成了一片灰暗的布满了无数细小血珠的荒滩。

  拔完了毛,稍待了片刻。差役们将一幅鱼网笼罩在青青身上。这种鱼网不是用来打鱼的,而是专门为凌迟犯人制作的刑具。纲目精细,覆盖在人体上,能与身形吻合,收紧后网绳深深地陷入皮肉,使得每个网孔中都能凸出一小块犯人的肌肉,便于刽子手割取。当鱼网将青青的身体缚紧了以后,顿时感到勒得喘不过气来,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喉咙干涸得火烧火燎,尚未开刀就先衰弱了半截。眼睁睁看着刽子手名刀手持一把薄片小刀,走到身前,把她左臂上凸出在鱼网之外的皮肉一刀一刀像刀削面似的削了下来,落在下面的一个盆中。那削下的每一片肌肉,只有指甲盖大小、薄薄的一层。留下的伤痕由白变紫,再渗出点点血珠变成一块块红斑。因为切口又薄又小,起先并不感到多么疼痛,待割了十几刀后,痛苦逐渐泛起,愈来愈烈,终于忍不住「哼,哼」起来。

  有那么几刀,可能是触到了神经,疼痛加剧,于是在不断地呻吟声中又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叫喊。顿饭功夫,一条左臂就割得满目创伤无处下刀了,算来已有百十来刀。这才有人用一把湿毛巾敷在伤口上,这块湿毛巾不知在什么药水中浸泡过,一是擦去臂上渗出的血渍,二是止血,避免犯人失血过多提前死亡,三是刺激伤口,给犯人带来更大的痛苦。此时青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号,人也产生了一阵阵地昏迷。割完了左臂,又开始割右臂,这一次施刑的是芜湖当地的首席刽子手,技艺也不错,但不及名刀多矣,削下的皮肉大小厚薄到也均匀,只是速度慢了一倍。待割到两肩及后背时,上来的刽子手技术就差多了,割下的每片肌肉有大有小有厚有薄,血也流得过多。痛得青青惨白的脸上流满了汗水和泪水,全身不停地抖动,眉、眼、口、鼻都挪动了位置。一会儿疯狂地吼叫,一会儿凄惨地悲鸣,最后体力消耗怠尽也只能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呻吟了。都用湿毛巾擦过以后,轮到割前胸了,这块地方要求技术最高,所以又换上来名刀。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上半身除了两只乳房保持完好外(这两块肉要完整地留给魏总督呢),已经是千窗百孔了,估计也剐了五、六百刀。于是大家休息了片刻,又接着开始剐下半身,两腿及屁股的肉比较多,施刑的技巧相对容易些,所以就由那些学徒和实习的刽子手来执行。当然青青所遭受的苦难也就更厉害一些,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再没有能力去做无谓的垂死挣扎了,也没有气力用呼号来发泄内心的痛苦了。

  待到中午时分,青青全身的表皮已被割得遍身鳞伤、体无完肤了,计数的人报告说已剐了一千多刀。台上宣布:暂停行刑,休息半个时辰。于是外围的一些观众就撤出刑场,回家吃饭。多数人为保住既得的有利位置还是忍饥挨饿地留在现场,仍有不少人意犹未尽地瞪着牛般的大眼、张开流溢着哈喇子的大嘴、呆傻地盯着刑台上遍身血污却呈现出更加诱惑、更多刺激的女人身体。为了保存她的体力,避免因伤重而休克或提前死亡,差役们又喂她喝下了一碗提神滋补的汤药,再把紧缚着身体的鱼网解脱下来。青青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同时感应疼痛的知觉也增加了几分,朦胧中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快快地结束生命,快快地脱离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时刑场上又掀起了一阵混乱,原来是一些机灵的小贩,乘机在饥渴的人群中拥挤着,高价兜售自制的烧饼、油条、茶鸡蛋,引起片片追逐和打闹。坐在前排的大臣和官员们则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不用挪窝就有人送来吃喝,且都是上好的小笼包子、杂酱面,外带绍兴的女儿红和安徽的毛尖。一边吃喝,一边还在指指点点议论着刑台上那个在痛苦的呻吟中作着垂死挣扎的女人。

  「各位大人,对今日的行刑还算满意吗?不知看得可痛快?」魏大人到是很体恤下情,及时听取意见,好改进工作。

  这些下属和幕僚跟总督大人都是一丘之貉的同好,当然是赞赏有加。个别对这种玩意儿不感冒的人,鉴于魏总督的官高爵显不敢得罪,也跟着捧臭脚。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满意,满意。承蒙总督大人抬爱,使我等有机会来此大饱眼福,不胜感激之至!」

  「今天上午施行了两项刑罚,即拔毛和削皮。」魏总督听到众人赞扬,心里越发高兴,又继续说道:「下午还要进行剜肉、剔骨和开膛。总共是三千六百刀,我带来的名刀,技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知本地的刽子手技术怎么样了?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就看各位大人的造化了。」

  「这个柳青青长得也真标致,若是有幸能找着一个如此美貌的小妾,金屋藏娇,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一位老臣仰慕青青的美丽,觉得杀了可惜,又不敢明说,只好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个柳青青的确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起先我也曾想把她留下。」魏总督又说:「仔细捉摸一下,不可。芜湖这案子轰动很大,杀了从犯,不杀主犯,于理说不过去。何况你我大家又都有这种爱好,正好拿她来开开心。至于美女嘛,天下有的是,大人看上了谁?言语一声,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正说话间,又听得号炮连响,鼓声咚咚。已经松散了的人群又开始紧张起来,远处休闲的人们也向这边聚拢,大家的目光都紧盯着台上半死的女囚。有人宣布:下午继续行刑。这一回合,也是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十几个刽子手轮番上阵,每人用刀尖剜犯人身上的一小块肉,扔在盆子里。技术一般些的刽子手都检那肉多皮厚的地方剜,惟有胸腹部位留给了名刀,因为青青身材苗条,皮下脂肪不多,胸腹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现在还不能剜透膛,所以技术要求高一些。很快青青身上出现了许多窟窿,每个窟窿也就半寸大小。不到一个时辰就大眼挨着小眼,密密麻麻,大洞摞着小洞,层层叠叠,少说也有七、八百个,不少地方已露出了骨头。肌肉的逐渐减少,整个人的身形也消瘦了许多。除了一对丰满的乳房和两片肥厚的阴唇外,已是遍体血污了。当然刽子手们绝不会忘记,将她那羞以见人的肛门完完整整地挖下来,因为有位大臣预定了它。

  由于中午得到暂短的休息,又喝了一碗滋补的汤药,青青的体力和精神也有了些许恢复。所以大家又能看到她在疯狂地挣扎和凄厉地惨叫。但好景不长,这丁点儿残余的精力不消片刻就消耗完毕,又变成了筛糠般的颤抖和无力的呻吟。

  到这一轮剐割结束时,就只剩下一个痉挛着的血肉之躯和气若游丝的喘息了。

  下面的程序就更残酷了,刽子手把她四肢及屁股上残存的肌肉,以一寸见方大小,一块块往下割,直到变成四条森森白骨为止,不远的人们都能听到刀片刮在骨头上发出的「吱、吱」声响。接着砍下了两只玲珑秀美的三寸金莲,又把她纤纤十指的每一个关节都掐断,再把剔去了肌肉的骨骼一节节敲碎。至此,青青那引以自豪的修长四肢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条粗大的辫子拴着一颗漂亮的人头,下面连着半截残破的身子挂在竹竿上。

  这一顿剐割,带着粗犷的恐怖色彩,不似先前那么精细,故而激起了观刑者们的极大热情。不少人激动得心潮澎湃、血脉贲张,赤红着双眼,和着刽子手切割的节奏,不断地挥拳振臂,高呼着:「杀、杀——剐、剐——割、割——」还有几个善嬉戏、模仿者,学着美丽死囚痛苦挣扎的模样,在人群中扭动着身躯,做出各种悲伤的姿态,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哀声,好象那刀子是割在他们身上一样,逗得人们哈哈大笑。当然也有一些胆怯者,被这残酷血腥的场面吓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掩耳遮目地节节后退。可惜对这一切青青已是无动于衷了,她已人事不知,除了鼻孔里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外,和死人也没有多大差别。

  名刀等有经验的刽子手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加快了行刑速度,赶在灵魂出窍之前完成这三千六百刀的任务。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上前,先把她的左乳房完整地齐根割下来,再把右乳房横、竖、左斜、右斜割了四刀,剖成了八瓣,再一起切了下来,又把两片饱满的大阴唇也挖出来,都洗干净了,装在锦盒里,送给魏总督及其他大臣。

  跟着,把青青开了膛,肚肠内脏一股脑儿地涌出体外,飘来阵阵腥臭的气味。

  近旁的人赶紧捂住鼻子笑道:「这样香喷喷的美女,肚子里也是这么龌龊!」为了凑足三千六百刀,他们把肠子拉直了,切成一两寸长的一段,青青已经便秘了两天没有拉屎了,肠子里结了大量硬梆梆的干粪,从切断的肠子里冒出,跌落在刑台上,「咚、咚」作响,又是一阵腐臭的味道。再把掏出的每件脏器都剖成几块,光肚子里的东西就切了四、五百刀。离三千六百之数也就不远了。

  最后的三刀也是最残忍的三刀。第三千五百九十八刀,刽子手名刀用利斧砍开了她的胸腔肋骨,并掰向一侧。第三千五百九十九刀,掏出了心脏,切断了连接着的动脉、静脉血管,滩在手掌心上,看看还在一伸一缩的跳动,返身一个箭步跃到台下,把那颗鲜活的心脏呈现给魏总督和其他官员们察看,以表明自己不负重望,在最后一刀完成之前,囚犯还是活的。与此同时,刑台上正在执行着第三千六百刀,快速斩下了青青的首级,保证在心脏停止跳动以前,完成最后一刀。

  就在这生命即将结束的一刹那,青青突然睁大了她那一对秋水般的明眸,张开了樱桃般小嘴的双唇,启齿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脸上隐隐地流露出一朵桃花绽开似的笑容,逝去了!象是在欢呼自己悲惨人生的结束,庆贺自己苦难命运的解脱。

  行刑完毕,官员、公差们打道回衙,群众也逐渐散去。按照惯例,几颗斩下的人头都要悬挂在城门口示众,尸体及其余割碎的皮肉、残骨、肚肠、腑脏等都扔弃在乱葬岗上,任虫豹蚁蝼辈吞噬。

  这一桩离奇命案和处决相关凶犯的激动人心的场面,在当时确是震撼了芜湖城的老百姓及四周的地方官员。以至在一段时间里成为街头巷尾、酒楼茶肆的谈论话题。可是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青青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小老百姓,对皇室的安全及社会的稳定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把它忘却了。

  要说对这个离奇命案终身难忘的当数朱鹳知县了,因为他自认为这个案件的侦破,是他个人才智的卓越体现,也是他一生业绩的最大成就。虽然他竭尽全力奉承和讨好魏总督,但始终没有得到升迁。魏阉倒台后,更是每况愈下,最后潦倒而终。

  要说对青青这个人物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两江总督魏良卿了,因为她是他玩弄过的千百个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因而也成为被他残害的女人中死得最惨痛的一个。崇祯皇帝朱由俭登基后,魏忠贤被贬为庶民,离京返乡途中,又被崇祯派兵追杀,无奈之中,魏良卿与其叔父魏忠贤等人都饮鸠自尽了。至此,以上所述的那些兴衰荣辱、忠奸善恶都成了过眼云烟,消失在茫茫太空之中。

  在这芸芸众生之中,也有几个愤世嫉俗的正人君子,对世间不平之事耿耿于怀,然也莫可奈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不埋下几个冤死的鬼魂呢!他们虽无所作为,但诸如青青的这类事迹却也不经意地在他们的子孙后代中,作为故事流传了下来。到了四百年后的今天,我在网上结识了一位名叫qjnqqjnq的年轻漂亮的女友,她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嘱我将它写出来公诸于众。我想:象青青这样既非英雄豪杰,又非烈女节妇的柔弱女子,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在千千万万被压迫被奴役的妇女中,也只是无足轻重的一员,无论正史或野史、文人和雅士都不会染指于她,也只有我这样另类的不入流的作者,才配给她树碑立传,于是欣然从命,成就了以上那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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