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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4

[db:作者] 2025-07-16 05:10 5hhhhh 5200 ℃

 在哪?在哪?人到底是去了哪??

 只是短短幾分,依照嚮導的腳程根本不可能走遠,更別說那人腳踝還受了傷。奈緒在加蓮可能前往的方向都晃了一圈,不管是清楚的腳印還是走路音一個都沒,沒找到人、本來就不穩的心越發煩躁,奈緒跺了跺腳,她快速的取出地圖、大概抓了下距離的找到當前可能的位置,「現在是在這…登山步道是在這邊,是這個方向沒錯啊?」她拿著地圖看了又看,以她的腳程再往前走一個多小時都可以看到清出來的道路了,怎麼就不見人??

 奈緒皺著眉頭的瞪著紙面上的登山步道,手指順著那淺黃色的細線慢慢往下…直到見了離這裡不遠處的位置、在與淺黃色細線之間被其他顏色劃分的深褐,她背後一涼。『……據點附近的路怎樣?好走嗎?』上著指甲彩繪的食指曾點在紅圈旁,而紅圈底下,也有著同這深褐一般的色彩。

 她那時是怎麼回的?

 『都是蓋在比較緩的坡上,附近都是陡坡或和地面垂直的岩地,坡上地面又滑…不太好上去。』──「該死!」也不管地圖會怎樣、奈緒一把塞到口袋就是往陡坡的位置直奔,再快、再快點!一邊暗罵著自己怎不早點把地圖拿出來,一邊後悔怎麼不一開始就追上去,奈緒越過一個個阻擋在前方的枝幹、樹叢,近了、近了,離標示深褐色的地段越近、越能感覺到前方的灼熱,大火延燒的速度再慢、也不敵四周都是易燃物的加持,『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啊!!!』『好熱、好熱、啊啊啊啊啊──』越是靠近登山步道、越能聽見使人反胃的聲音,呻吟、哀號、痛哭、掙扎,各色的音夾雜在火舌的吞噬下,奈緒死死的咬緊牙關,一邊跑、一邊死握雙拳,她該是要立刻上前救助,以她的身手、或許多少還能幫上忙──可,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這期間進入山區登山健行的人太多太多。早在進入裏方時就有被告知過不只一次──哨兵不是超人,她們沒有義務在非任務的情況下幫助他人,一人、兩人也許可以,但要是十人、百人呢?正義感是不許出現在哨兵的身上,畢竟這只會加速哨兵崩潰的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邊哭著,奈緒大步大步的加快腳下速度,彷如只要再快些、就能遠遠逃離這些聲音一般,『啪唦!』穿過樹林,眼見前面一遍空、奈緒趕緊用手抓過兩側歪斜的樹幹止住腳步,『在哪?』她強迫自己冷靜,別被遠方那些雜音給影響,哨兵自從進入裏方後、就必須了解何為優先順序──可笑的是,自認為自己並不冷血的神谷,在此時卻並不認為拯救那些登山客比找尋嚮導加蓮還要重要。

 努力將遠方逐漸消去聲息的悲鳴拋之腦後,奈緒焦躁的左右查看、因為太過劇烈的心跳和呼息讓她很難聽清聲音,『人到底在哪?』視線從左掃到右處,腳下卻是不停的快步跑著,僅因沒記錯的話、前面會有座半坍方正於維修期間的石橋,這在會議上講解路線時就有被稍微提過,如果嚮導們的會議內容和哨兵的差不多的話、也許…『、───!』。

 殘下明顯痕跡的土坡、低伏在半人高石柱上的墨綠身影,那人似是難受的不顧當前位置死摀著腦袋,有如沒發覺她腳下石塊在慢慢鬆動一般,「加蓮──!」奈緒大喊著,沒管是否會受傷的直接躍下滑坡,快近了、快靠近了,她可見加蓮慘著的臉色,發紫的唇瓣緊抿不放,那人聽見聲音、反射性地要抬頭,「──!」沒來得及,她看著她往下墜。沒來的及,她腦袋一片空白。沒來的及,『住手阿!───』響在腦內那稚嫩的悲鳴使她伸手的動作慢了一拍、甚至是反射性的想要收回──沒來的及,奈緒看見加蓮愣愣地看向自己,後、閉上雙眼如放棄般的笑了。

 奈緒只感到胸口一緊。沒再多想、不管不顧的單腳踏地直躍坡底,爆衝的速度使著地的右膝刺骨的疼,不等身體抗議、膝蓋順著力度微曲,她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自己的腳上,『咚…砰!』比那人更快速、比那人再往下許多的,奈緒將自己砸向石橋下方的支柱,『、…』悶哼、兩腳死卡入石柱,沒幾秒、懷中便被重砸了一個40多公斤的成年女性,接到人的鬆一口氣、可位置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下面是碎岩地、縱使是哨兵,真要肉身砸下去也可不是單純的重傷那麼簡單,只是手勾不著石柱,腳也因姿勢問題無法施力,奈緒帶著加蓮一齊向下落,正以為要糟。『!』在兩側胡亂空揮的手扯到一條狀物質,奈緒下意識的死捉、「嘶…」隔了幾層也無用的,手臂被裸露在外側的鋼條劃過。

 重力加上過快的速度,奈緒掌心的肉與皮被鋼條表層的紋路給刮去不少,右臂的手筋遭拉扯、傳來辣人的痛,見落墜速度緩了不少、神谷奈緒強忍著痛處的彎曲身子,把兩人的腦部給保護下,『嗯、!』一聲悶哼,她帶著加蓮重重的落在碎石地上。

 「、…」抽著氣,奈緒強撐著的站起身,一拐一拐的抱著加蓮遠離隨時可能坍方的石橋。即使是身體能力驚人的哨兵、按她這狀態也沒法再背個人爬坡了,奈緒憑著記憶往出發點走去,想想、其實人在下邊還好,原先該是河道的部分因山林過度開發的關係已然枯竭,走上去雖不穩但也少有障礙,可若是加蓮真的過了石橋…她抬頭,左上方已經是一片艷紅,烤人的溫度即使是在入秋也能令人發熱,更別說、「………。」前行的腳步一緩,奈緒難受的低頭,她下意識的用鼻子再聞了聞。

 這味道…『她們也是一樣的,不希望太多的『聲音』靠近,畢竟人類的想法太複雜,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混亂甚至是崩潰…』嚮導不似哨兵,難以用練習來控制自己。

 刺鼻的,令人作嘔的,如燒烤時肉塊燒焦的氣味…想起方才這人的行為舉止、再看懷中呈現半昏迷狀態的嚮導,『………。』奈緒空出一手、從這人的上衣口袋找到一對薄荷綠的耳環,她取下對方頭盔、撥開被汗水沾濕的髮絲,替她戴上。

 沿著碎石道走到夜深,這路程單從登山步道走也沒法一天來回、更別說神谷奈緒在雙腿受傷的同時還帶了個人。抬眼、壞的是遠處的火光仍在,好的是因是登山道、路面有被清理過,樹木沒有那般密集,因此火勢尚未蔓延過廣。

 在推測剩下的路段還須走上三個多小時後,為了保險起見、奈緒選擇先在這碎石道邊休息,順便包紮一下身上的傷。『好累…』好不容易找到相對隱蔽的位置,用腳稍微整理出一小塊平面讓加蓮能靠著背包坐下,奈緒在把事先取出的毛巾沾濕、放在加蓮的額上後再也沒多餘力氣,她一屁股坐在嚮導身邊背靠陡坡,休息了下才開始動作。

 『嘶…』在褪下外套時因扯到傷處還倒抽口氣的,奈緒想了想、把外套蓋在加蓮身上,就著月光細瞧,手臂上的撕裂傷的口子呈不規則狀、右掌心則是已糊爛不堪,奈緒手邊沒工具,只好用毛巾簡單的擦去可見的異物,再用繃帶死死纏緊,避免傷口再裂開來。

 簡單處理好,她微微的鬆口氣,在取過水壺喝上幾口後、扔了塊巧克力入口等它慢慢融化,邊讓上身向前傾的揉著拉到筋、正發脹中的雙腿。按著按著,在鬆懈過後的疲憊慢慢地侵蝕上來,但昏昏沉沉間、奈緒還是記得這處無法久待,她強撐精神的將手錶調定時,在確認它會在三個小時後震動提示,便不再抗拒腦海中滿頻的睡意閉上眼睛。

 映入眼中的景色是那般熟悉,無論是街景、人行道、飛速而過的車子還是走在前方的友人,被太陽燙熟的柏油路面上漫著扭曲的熱空氣,她見著那面孔模糊的友人踏上灰黑色的道路,前行、『不…』再怎麼大喊也沒能聽見的,是那自私到可惡的背影,『不要。』別過去,別過去。

 她已經聽見了讓人絕望的音,是帶給她不安與恐懼的響音,『等等…、別過去!』她的哭聲惹得那人下意識的回過身,她伸出手、卻無法觸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危險將至、她清楚卻無力挽回,只能見著那人眼瞳中映著她難看的面色,見著那人被熱氣模糊了的面龐逐漸清晰、見著那人如知曉了結局般,放棄似的笑著、閉上雙眼──「加蓮!」整個身子彈起,奈緒大口喘息,眼前一暗、感覺到有什麼自前額上落下,她垂眸一瞧卻是條折成方形的白色毛巾。

 「…人還沒死呢。」淡淡的嘆伴著冷空氣自左方傳來,「雖然也差不多了。」往音源望去、就見加蓮已取下略沉的頭盔正看著自己。抱著雙腿讓前額靠在膝頭、身上披著奈緒的外套,在月色下透著柔光的澄橘色頭髮披肩、夕色的琥珀瞥了她一眼後下放,那人用手指了指她懷裡,開口:「水,能分我一點?」「耶、」順著往下看去、才發現自己左手死握著水壺不放,「對、對不起…!」

 「…又沒要妳道歉。」參著惱意的蹙了下鼻,加蓮接過奈緒遞來的水壺後就著水、將手上一小把藥丸給吞服下去。「………嚮導的藥要吃這麼多?」簡單看去顆粒數量都在5以上的,奈緒見加蓮又喝了幾口水,待緩過氣時才把水壺放到一旁,「我有抗藥性,不多吃點沒用。」「那也太多顆了吧!?」

 對著奈緒的大驚小怪,加蓮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的部位,將剛直起上身的奈緒又壓回後方坡面,「…加蓮、さん?」「妳的力量又鬆動了,我需要重新穩固。」看這人說完就是側過身、左腿越過奈緒雙腿的跨坐上來,一手解開她腰間上的多功能腰帶、「把手交出來。」「北条さん!?」,神谷奈緒再也沒法淡定的破音。止下動作,「嗯?」被喊出姓氏的北条氏沒有絲毫被認出來的喜悅,反而是不滿她抵抗的沉下臉,那人用那色琥珀直望著她,眼底滿是『妳說,我聽著。』的不耐,超級眼熟。

 「回去的時候再治療應該也可以吧?!」「就妳這個再用幾次就爆炸的狀態?」「、我…不是還有護頸?」「妳認為當妳進入PCM模式發狂時、我這個嚮導有能力躲過妳的攻擊,成功觸發護頸裡面的機關?」「要不現在就、「妳睡死的期間我是把妳扔著還是拖著妳走?」見著北条加蓮眼底的嫌棄意味越來越濃,神谷奈緒把最後一絲抗爭心給擠了出來:「可、不用綁也行吧…?」

 聽了此話,加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再低頭接著把腰帶抽出來:「妳沒有去聽講座對吧?嚮導的。」「那當、……然有要啊,不就是還沒排到課嗎…」哼~用鼻子輕鳴了聲,北条加蓮看上去一點也沒把奈緒的解釋放在心上,只是把玩著手上的腰帶,「我們不管是用哪種方式治療,在進行期間都有可能讓妳們進入PCM的狀態,如果到時候沒辦法把妳的抗拒壓制下去,會傷到我。」「、…」查覺到奈緒的錯愕,加蓮好沒好氣的呼出口氣,用食指戳了戳前者半舉在空中作阻擋狀的手,「沒法控制妳的想法,至少讓我先省去分心擔憂自己被打的可能性吧?」手,給我。

 見那人兩手一攤,微歪腦袋的就這麼看著她,奈緒躊躇了下、還是聽話的把兩手遞出,「我又不是狗…」「…是是~別亂動呀。」琥珀色眼眸掃過被草率包紮過的右掌,加蓮拍了拍奈緒僵硬起來的身體、稍稍傾身,扯過奈緒雙手繞到背後。她把下顎靠在奈緒肩上的、專心於綑綁的動作,「嗯…好,還好妳剪頭髮了、不然換作是之前那種蓬鬆程度,可能要更麻煩。」再三確認有無繫緊、還讓奈緒自己扯扯看,見沒問題才放心的笑出來。

 「還不是怕被發現和軍人的差別…會議後就被抓去打薄和剪短了,不然根本塞不進頭盔裡。」往日都是一頭長髮在後面,一被剪短、還為了方便綁上小馬尾,每次移動時奈緒總感覺頸後涼颼颼的好不自在。「不好嗎?挺可愛的。」笑著打趣。而感覺前方熱度稍微拉開距離的、奈緒也緩緩的舒了口氣,不過見那色夕日揮去冷漠後染上暖意,她一怔後隨即別開了臉,有些尷尬的扯開話題:「是、是嘛……啊~那、那個啊!我突然想到,妳怎麼沒在我醒來前動手?睡著的時候應該比較好動作吧?也不會想東想西的。」「說得簡單,沒清醒的時候才更危險。」感覺到頸脖處的護頸被勾過,迫使奈緒望向前方,就看這人一邊用指腹確認護頸內側『機關』的位置,另一手慢慢地卸下飾於耳垂上的薄荷色。

 「妳們的警覺性都很高,要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出手,大概會在潛意識間直接將我當成敵人攻擊吧?不留手的那種。況且這在壓制上反而更耗精神…看著我。」略涼的手捧著奈緒的臉使她仰頭,見聽加蓮沉聲道:「等等可能會很難受、不過盡可能保持清醒,別被其他東西影響…開始時我會先把妳對身體的控制降低,知道嗎?」看著面前這嚮導滿臉嚴肅的模樣,奈緒不由得壓下想逃跑的衝動,乖乖地點頭──『嗡───!』「──!!」

 突如其來的嗡鳴聲擾耳,奈緒只感覺到眼前一花、視野整個都開始搖晃,那一陣陣一次次的導音藉著加蓮的手傳向身體各處,就似幾口大小不一的重鐘在周圍胡亂的敲響著,『這、是…』背著月光的夕色開始模糊,耳鳴間隱約能聽見的吵雜聲刺耳,昏昏沉沉、昏昏沉沉,恍神間、奈緒彷彿又重回了幼時那印象深刻的街景,帶著寒意的夏日伴著滿是人影的街道,她被誰人給圍在中央。

 

 鼻腔中滲入醃漬物的酸臭與零食的甜膩,視野往下、浸了鮮紅的地面使人反胃,那熟悉的、已扭曲變形的身軀就在她的腳邊,染粉的雙眼無神的直望著──奇、怪…不該是這樣,她、『嗡──』周遭的數落與謾罵被惱人的鳴聲蓋去,明明是這般讓她厭惡、明明是這般使她不適,可在那些聲音被蓋去的同時,她發現心底的哪處發出了如解脫般欲哭的嘆息,「神谷!」一個喊音喚著她的名字,奈緒向上看去,入眼的是一位披著大外套的女性…『啊…』口開開的、喉間卻不作聲,是怕自己暈眩作嘔的噁心會順著這股濁氣一起出來,「神谷,看著我。」音量不大,卻比誰人都更快更透的進入她的耳中,滲入腦海,「加、『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想喊出她的名字,可被誰人打斷,奈緒難受的細起眼、看見的卻是兩道面熟的人影,『奈緒…奈緒…對不起…對不起、』哭泣的、哭訴的、充滿歉意的,但也怎麼也不敢和她對視著的,是心中最依戀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嗡───』惱人的噪音自四面八方干擾著她的思緒,奈緒心底一方在憎惡著這聲響、另一方卻截然相反的,在說服自己相信它…只是、只是,伴隨著這份嗡鳴而來的,總是那些奈緒無法全數壓抑的負面情感,咆哮著、叫囂著,被束縛在後方的手使勁地掙扎,可越是動作、纏繞在上方的力道就越是繫緊,「神谷、」『奈緒…』「冷靜點…神谷!」『奈緒…奈緒…奈緒…』焦急中參著懇求的呼喚,愧疚中沾滿懼怕的呼喚,奈緒不清楚要聽哪方,她感覺到身體被死死的壓著、無力反抗的絕望總讓她想起那天,被無情地從住家帶離的那方夜色,「拜託了、『對不起…、』為什麼…?

 既然說了對不起,為什麼還讓她離開?既然都哭了、又是為什麼連注視著她離去都不願意,明明、明明、她只是──「『啊啊啊啊啊────!』」嘶喊著,嘶喊著,這種刻入靈魂深處的難受已不想再碰觸,奈緒使勁地掙扎、反抗,她感覺到誰人死死的摟著她、感覺到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臉上…「…奈緒、」虛弱的,虛弱的,彷如被風一吹便會消失在空氣間的音,同著略涼的溫度傳來。

 「奈緒…奈緒!睜開眼看著我。」比任何都還要細微、可也比任何都還要深入的,胸口中開始沸騰的暴躁被強力壓制而下,奈緒前方的景色有如壞掉的老舊電視,閃著頻、不停地在兩個頻道中恣意切換,惹得她恨不得把大腦摘去的痛楚短暫卻漫長,「…加蓮、」直到她確實的看見那一對暖色、才沒忍住委屈的哭了出來,這是久違的、在他人面前落淚,以至於當加蓮無力地將腦袋靠上她的肩頭時,接觸到溫度的奈緒不禁將臉埋入對方髮間,尋求一絲慰藉。

 只是沒多久、奈緒便聽見一縷氣音,不知是在說些什麼。正要仔細感受、即發現懷中這人身上幾乎要比夜風還要更冷,失了熱能的加蓮整個人窩成一團,喘息。「加…蓮?」腦袋仍殘著暈眩,加蓮倚著她沒作聲、也許僅是是錯覺,但這人的反常讓奈緒又是不安的再喚了次。

 「……抱歉、」落在奈緒左右兩側的手向上攀,加蓮先是緊緊的捉著奈緒的背衣、作深呼吸,顫抖的手這才慢慢地順著奈緒的手臂找到束縛處,笨拙地解開。「、加蓮…?」「…只是有點、累…」拉開腰帶的扣環、長時間的束縛讓奈緒雙手發麻刺疼,可奈緒仍先同肩膀並著用的讓加蓮能正起上身,「…妳、!」

 拉開了距離、奈緒發現這人面色異常難看,失了血色的唇瓣、死皺的眉間,以及單側沾了血的耳畔,「我、妳撐著點,我揹妳回去!耳環呢?妳放在哪裡?」「…沒事啦。」不習慣的避開奈緒伸過來的手,加蓮搖搖頭,在看見她哭泣包的臉後又是失笑出聲,脆弱不堪的嚮導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肩膀,道:「別大驚小怪啦…沒那麼誇張,不是還有藥嗎?讓我休息一下就會好多了。…真要幫忙的話,就去幫我把往這接近的人趕走吧。」她蹙了下鼻頭,不喜的說著:「一堆雜七雜八的訊息都往腦袋跑…吵得煩死人了。」

 「在哪?方向呢?我馬上過去!」聞此,奈緒先扶加蓮起身、讓她重新靠回背包上,就是準備出發、「1點鐘方向,2分半左右。」「好、妳先在這邊等…」記下位置,奈緒應了聲就是要轉身離開,可動作在半途便停了下來,「?」「……嚮導的探測範圍可以到這麼廣?」見神谷返過身、加蓮還以為是忘了拿什麼東西,沒想被迎頭扔了這句過來。

 她眨眨眼,好笑的把身體靠向後面的背包,調整一個比較輕鬆的姿勢,用嘶啞的嗓音道著:「妳又不是嚮導,怎麼可能會知道?」「妳的藥呢?」「……。」收攏外套的手一頓,加蓮仰頭、迎上那覆去自己身形的影子的主人,神谷奈緒那緋色的眼眸中醞著怒意,可加蓮不太清楚這是半脫離PCM狀態時的殘留、還是什麼──因為她的腦袋已經無法思考太複雜的問題。

 「妳移動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說著、奈緒忍下再質問念頭地蹲下,前傾的阻去加蓮抬起的手、左手自加蓮右側的褲子口袋中取出一平扁的塑料盒,指甲挑開蓋子、約1公分寬的正方隔有30個,可內頭除沾黏在底面與蓋子內側的點點白色藥粉外,空無一物,「為什麼要支開我?……妳從我那邊拿走的槍呢?」「………這聽力還真是誇張的嚇人呢…難道說哨兵的第六感也比平常人還要強嗎?」「加蓮!」

 奈緒生氣的喊著加蓮的名字,「不要轉移話題…沒有藥的話就上來,我揹妳回去!」「──我不是都說沒事了嗎!」看奈緒還不明白,北条加蓮終是忍不住心底的怒意,上前一把拍向奈緒的腦袋,「為什麼妳還不懂…PCM對我們的影響本來就很大,超出負荷後進入的狀態就跟PCM沒兩樣,不想被爆腦就在這之前離開、了解嗎?」她兩手重重的一推、力氣卻沒能勝過身為哨兵的奈緒,手腕反被扣住。「我不要!」「不要什麼?留在這裡繼續擾亂我的思緒?!」「離開妳的接收範圍後就會好轉嗎?!」「總比現在好吧!?」「…加蓮!」喊我做什麼?

 看面前這死腦筋的哨兵怎樣都不肯走人,加蓮無力的呼出口氣,她用收回的手按過額前降溫,邊將兩眼閉上、試圖讓自己冷靜,「…哨兵的PCM可以『治療』,總不可能嚮導的不行吧?」「就和妳說我們不一樣了──妳到底走不走?」再次迎上那顏色過豔的血紅時,發現這人臉上毫無掩飾地放滿了擔憂的神情,「…怎麼可能走嘛。」跪坐在面前、兩手握拳支在腿上,神谷奈緒沮喪地垂下腦袋,就差沒再哭出來。

 她的想法、她的擔心,全數都透過這讓人厭惡到極致的能力傳達過來──正如神谷奈緒所講的、她尚未參加關於嚮導方面的講座,但奈緒身邊卻有位多管閒事的哨兵、會在平日不厭其煩的替她介紹與說明…加蓮清楚的感受到、眼前這哨兵已然確信她沒有力氣再去壓下能力反噬的來襲。

 說實話、腦袋很疼,難受到縱使藥效還沒完全消退、北条加蓮也會忍不住想用槍來個一了百了,更別說面前這般靠近的地方就有一個處於半PCM狀態的哨兵…對方雖然拼命的裝作平靜,可誰又能比嚮導更清楚這人內心的動態?被神谷奈緒心底那強烈的起伏給影響,若非北条加蓮本身擅長情緒管理、她恐怕早就會順著私慾出手,直接抹掉讓她難受的源頭。

 但,正也是因這人的靠近、那方反饋而來的心情越讓加蓮感到不妥,那是愧疚、自責,試圖嘗試卻被拒絕的憤恨和不滿──也許不該救她,放任神谷奈緒在路途上直接進入PCM模式自生自滅。可在那時、在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亡,卻於夜風的嘆息下清醒,看著身旁滿是傷痕、連睡覺都不得安穩的笨拙哨兵,自以為很是自私的北条加蓮卻意外地心軟了。

 早就清楚這身體並已不足以支撐她再多活幾年,好不容易到『裏方』獲得新生時、加蓮也從著及時行樂的心放縱自己,畢竟嚮導的這種『能力』就算能活的再久、對她來說也只是痛苦的延續,因此在看見神谷奈緒睡顏的當下、加蓮絲毫沒質疑自心底湧上的想法,甚至是好笑於自己這條命最終一點也沒浪費的被她利用完畢──完全沒考慮、也不曾列入考慮過的,是面前這哨兵的心情。

 「總、總之先把耳環戴上,妳的手機呢?問問有沒有其他嚮導在這附近,她們身上應該還會有藥吧?還有、「…就不能讓我安靜地等死嗎?」頭疼。她的吐槽被強烈斥責,「妳真的是、…為什麼要這麼簡單的放棄啊!不要隨便把死啊什麼的放在嘴邊啦!」「我才想問…為什麼妳還可以這麼固執呀,正義的小幫手?」「少廢話,別拖時間!耳環和手機呢?」這種時候突然展現出屬於年上的可靠感的神谷奈緒兩眼一瞪,無視加蓮無條件的擺爛,埋頭就是伸手摸向這人的兩側口袋,「等等、…性騷擾?」「耳環…啊、在這,治療的方法呢?」…我有說有嗎?

 任何抵抗都會被武力鎮壓的加蓮再次後悔救人,她用譴責的目光看著這人,只不過奈緒顧著放輕動作的替她將耳環別上,完全沒接收到訊息。待薄荷色的晶體重新回到加蓮身上、奈緒才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我要怎麼做?」這語氣已經是肯定有了呀!

 惱怒的琥珀色死瞪著固執的紅寶石,可瞪多了也沒見對方退縮,加蓮放棄的重新靠回背包,好沒好氣的道:「方法有,只要妳腦袋裡面塞滿負面思考以外的想法,念頭強到把其他的東西蓋過去就行了。」見哨兵神谷聽了後一臉怪異,「這麼簡單?」「…妳試試?」被質疑、加蓮不滿的白了她一眼。

 只見十秒,三十秒,一分鐘過去,面色凝重地奈緒朝著加蓮眨眨眼,試探問:「怎麼樣?」「…完全沒感覺,妳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妳的優點?」嗚哇這人沒藥救了。深深認為有一瞬間對這哨兵抱持期待的自己蠢死了。

 看出加蓮嫌棄的奈緒也是恥到了一個極致,她自己也知道很蠢,只是方才想的簡單、真要做的時候卻發現很難,強烈的念頭、且至少要比陷入PCM時的狀態還要更深刻的,「嗯~~~啊~~真的是!!就沒有再簡單一點的嗎!?」又是推了推太過靠近的哨兵,讓兩人間保持一小距離,加蓮看奈緒還是不服氣,忍不住又翻了次白眼,「不然妳找個有重度M傾向的人給我,說不定讓我打著打著人就好了。」要是可以簡單解決的話嚮導還會這麼少嗎?

 奈緒顯然沒能明白,她困惑的歪頭:「…出氣的意思?」「…性興奮的意思。」這哨兵這麼笨,加蓮嚴重懷疑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趁早放棄早點解脫比較輕鬆一點?

 亂想著來讓自己分神,獨自一人時的確容易產生消極的負面想法,只不過奈緒有些跳脫的想法總讓加蓮難以反應,這對她來說可算是稀奇的…看著呆愣中的哨兵,加蓮想、若是早點與人這般互動、使自己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是不是大腦的有效期限可以再延長一些…『………?』想著想著才發現原先聒噪的哨兵沒了言語,加蓮好奇的看過去,就見神谷奈緒脹紅著臉的僵硬在原地,「…色鬼。」在想什麼呢。

 被加蓮的話給刺激到,奈緒一時間有如貓炸了毛一般,音色也跟著彈了起來:「哈?!我、才不是…不是妳先提的嗎?!」「哼~~抱歉抱歉,不過是呢~原來妳很感興趣呀~也是呢~畢竟是正值年齡的女生呢~」「興興興興興趣什麼的怎、怎怎麼可能會有嘛!」神谷強力否認的逗趣模樣讓北条沉重的心稍微輕鬆了點,這種一戳就炸毛的性格是怎麼在那群哨兵裡面生存的?啊、好像這人在這之前都是千葉分部的家裡蹲…?

 「嘿~這樣呀。不過男性的哨兵或嚮導都很少呢…還是喜歡公務員?制服誘惑什麼的還挺不錯的喲?」「就說了沒有啦!」被奈緒成功逗笑的加蓮好玩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又不是什麼明面上禁止的事情,感興趣很好呀~免得到時候因為沒經驗而手忙腳亂呦?接吻什麼的。」「……北、条さん又有經驗囉?」雖然沒有。

 好笑於這人不滿時故意稱呼她姓氏,只是、是呢…「那這樣的話…」指腹順著衣領往上、勾過哨兵喉間的護頸,把她拉近,腦袋的脹疼、無法思考過於深入的問題,崇尚及時行樂的加蓮也沒有多想、那句順著心的想法便被拋了出來:「…要試試嗎?和我。」這聲一出,加蓮發現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彷如都跟著遠方火焰一同燃燒了起來。

 「嘎?」一下子沒聽清她的意思,奈緒口開開的擠出怪聲,沒等多久、月色下更明顯的紅便染了整耳,「啥、我、妳…玩玩玩玩玩笑就、「…好過分,我是真心的說~」「唔、」雖然是捉弄方面的真心。「反正附近又沒別人,都是女生害羞什麼。」怎樣~?

 玩笑、玩笑,這樣說服著自己,半放棄狀態的加蓮望著近在咫尺的面龐,老實說、她從沒有想過要和誰在一起,更沒想過相處的對象也許是同性的可能…只是,只不過是,玩笑…?

 吞下隱隱的不對勁,加蓮裝作刻意的、饒有興致地看著神谷奈緒千奇百怪的臉色,聽這人又羞又惱的低聲抱怨『果然剛才說有人靠近都是騙人的嘛…』,玩笑、玩笑,把對方那慌張的緋色收入眼中,加蓮下意識皺皺眉頭,她伸手戳過對方發燙的臉頰,而後用指尖掃過夜下膚色,指腹點上哨兵嘴角的同時、那眸也跟著注意一起迎了上來,『……。』內心一顫。

 身為嚮導,縱使不願意、為了生存,加蓮多少見過一些不同性格的哨兵,有男有女。見到她、認知到她的實力、以及性情,有想佔有的、有忌妒的、有恐懼的、有欽佩的,各式各樣。只是她鮮少碰上像神谷奈緒這般…就似是想把好意遞來、卻又怕被拒絕般小心翼翼的神色,溫暖的、無害的,『也許…』她想,也許正因為心底清楚對方不可能會傷害自己,北条加蓮這惡劣的女人才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這類的『玩笑』。

 也許正是清楚,無論對方如何選擇,受傷痛的最深的,也不會是自己──「…奈緒。」好似微風便可吹去的輕音,加蓮已經懶得再思考,她放任著自己釐不清的慾望行動,再次的喚了對方的名。

 聽了她的呼喚,奈緒整個人一顫,她慌張失措的紅眸透著害臊,在她、她與周邊四處飄著,但沒有別開臉,或是避開她的碰觸。「那、個…」結巴的嗓音醞著緊張,神谷奈緒兩臂繃緊,只聽她深深地吸一口氣,這人有如做出一重大決定的抿抿唇,直視著她:「…我做。」……、

 明明是會因為一點簡單的事情或舉止害臊炸毛的人,一下子露出這般認真的神情、『真的是、…』感覺到自己無聲的一嘆,在聽見回覆的那一瞬間、其實加蓮還以為是剛才風兒太喧囂讓她沒聽仔細,只看神谷奈緒一臉恥到爆的別開腦袋、硬著聲地把話擠出口:「害、害羞的話…不算負面思考吧?」…這是打算犧牲節操讓自己害羞到爆炸的來治好她?這想法太新潮了加蓮有點跟不上腳步「…也許?」嚥下不自在,加蓮稍稍偏開了視線。

 是說對神谷而言這種『害羞』居然比PCM還要更嚴重嗎?好笑的分神想著、分神想著,明明不曾想過這類的事情、甚至是女性,更別說是幾乎陌生的人…長的也不算在自己的喜好範圍內,但、「那、…可以嗎?」對於她不肯定的語氣,明明沒聽加蓮的回應,奈緒卻不知從哪搶來勇氣的移了下膝蓋、讓兩人更靠近,「……我上囉?」「……請。」看著這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當玩笑意味一散、不自覺中彷如被對方感染了緊張的,見奈緒臉越來越靠近、加蓮兩手緊捉著攤放在兩側的外套袖口,感受著越發加快的心跳、閉上眼睛。

 先是淺淺的一沾、帶著猶豫,微分後又是換個自然的角度貼上,僵硬的、微顫的,比起雜誌上講述的檸檬味,加蓮更在意的是這份傳遞過來的、小心翼翼的感覺,「怎、麼樣…?」「…驚嚇比較大。」三指寬的距離,潤了水氣的緋,掃過臉頰的熱息使她身體不自覺的收了一下,那是哪個點被細細掃過的發麻。

 是嗎…?

 總認為能聽見這無聲的短句。

 又是一次的迎上奈緒的親吻,這次比初次更久,更深一些。為求動作方便、幾乎是半個身都欺了上來的壓迫感讓加蓮難以呼息,她右手忍不住向上輕抵著奈緒的肩窩,不習慣的行為使兩人都抓不準換氣的時機,『……、』再一次變換角度時,被忍不住開口的奈緒抿過上唇、加蓮人整個一顫,彼此在同一時間止住動作。

 也許該停下來。

 對視的雙眸、盈滿的水氣,鼓譟的心跳不清楚所屬,違了心意的手越過鎖骨自頸側滑過後來到左頰,加蓮逕自迎向再度垂下腦袋的奈緒。交口時的互爭氧氣、不禁輕咬唇瓣的舉止,被咬痛的她微蹙眉地下意識用舌頭舔過,「、…」被舌尖劃過的感受讓奈緒動作更粗暴了些,她吮了下讓身體不自在的犯人,又怕真弄痛對方的學用舌尖擦去,羞人的吞嚥音參雜在兩人之間、於再分之後的交會前,「奈緒…」自接觸的部位開始發麻的導向腰側,加蓮難受的用左手攀上奈緒的手臂,右手則是忍不住繞到後方扯著後衣。

 被這麼一喚,差點沒能控制好力氣的奈緒強忍著繼續的側過頭、避免力量一時爆走,藉著喘息的空檔將情不自禁沾上臉頰,再用鼻尖劃過,「…哈…、」身後的力道一緊,少了阻礙的口部不意溢出難耐的嘆息,奈緒反射性的把支撐在兩側的手臂一收、將這人整個納入懷裡,「加、蓮…」帶著喘息的音炙熱,被對方的反應勾起熱度的哨兵難受的親吻著,前額、鼻尖、臉頰後來到左耳,稍涼的低溫使奈緒皺眉的用口含過,可待聽見加蓮略輕的呻吟時、那些許的擔憂瞬間被拋到腦後,「加蓮…、加蓮。」從不知該如何是好慢慢轉到試探、嘗試、實行,每一次的落下都加重了幾分在心底的感受,慢慢地、慢慢地,把某種不自在給壓下,慢慢地、慢慢地,被某種心動給佔據,她順著頸部弧度往下細細啃咬,因顧慮而沒法加重的克制反倒成了催化劑的,奈緒動情的吮上發出聲音的喉處,聽見這人回饋的音:「……奈緒、」已經、不行了。

 不再是有趣的玩笑,她的認真染了她,使她心顫。尚在半PCM狀態的哨兵、被新鮮的情事沾黏著的羞澀與失措,半是慌張半是動情的矛盾幾乎讓人難以自己──自那處的動心、侵入這方,被迫接受著那人的感受與想法、被迫接收著令人混亂難堪的訊息,北条加蓮該是要制止、該是要停下,就算她再怎麼崇尚及時行樂、這也太超過了…「加蓮…」被她冰涼的手觸上,奈緒帶點難受的蹙起眉頭,加蓮將她落在前方的劉海用手撥去一邊,露出這人紅通通的面龐,『啊…挺可愛的呢、』讓她不自覺心動的,表情。

 矛盾的對方,矛盾的自己,明明方才還在想著該是要結束、加蓮仍主動的迎上奈緒的親吻,生澀的碰觸、逐轉濃厚的交換吐息,時於間隙中對視眼眸同染上對方的色,難耐、難堪,隨著奈緒的碰觸、親暱,加蓮越發感覺哪處的空虛,需求對方盡快地滿足自己──『奈緒…』帶著氣音的嘆息,又是一次的迎上,只是她不再僅是被動索取,加蓮的眸色已在無意間轉沉、『怦咚、』過大的心跳,隨著點上奈緒太陽穴的指尖傳來,彷彿世界跟著一顫的,奈緒發現她的周邊僅剩她與她的音。

 「吶…」緩慢輕啄著的行為略顯色情,連人帶心一起被捕捉的哨兵愣愣地望著嚮導,注意同著加蓮的動作一齊被高高提起,「…奈緒、」過輕的低喚、又如似感嘆,加蓮用指背細細地描繪著奈緒的輪廓,她刻意放緩的速度勾著她的、拉長的音就像難得撒嬌的貓咪一般甜膩。讓對方感受自己、讓自己感受對方,使雙方僅剩彼此的,覆蓋過所有惱人的一切──「…再更多的、」順著心的攀上,將奈緒往下拉。任重量欺上、任溫度燙傷,頭疼什麼的都被拋到一邊,北条加蓮當下只需求著神谷奈緒,她要她的所有注意、所有思考、所有想法,所有的、一切,讓思緒被這人的溫暖填滿。

 熱意自被碰觸的地方開始發燙、從尾脊處導上的酥麻取代疼痛,沁著泣音的、加蓮再也沒心力思考其他,她牽過那人的左手放往自己腹側的、領著這份力道自衣襬探入,溫度沾上底下過分貼合的黑色內衫,那掌心順著想法往上的動作令她不禁微仰、下意識的讓身體更靠近那人的、嚮導仰頭將許可點上,「…給我。」是喉間不意溢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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