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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6】帶來曙光的名偵探 (安室x柯南)(劇情向),1

[db:作者] 2025-07-16 05:11 5hhhhh 3130 ℃

※劇情向安柯文

※可以先看過前九篇安柯文《充滿謊言的合作者》、《徹夜未眠》、《謀略的波本(開端)》、《謀略的波本(交錯)》、《謀略的波本(約定)》、《謀略的波本(墜落)》、《錯亂的心意(前篇)》、《錯亂的心意(後篇)》、《保護者與被保護者》再來看本文

服部抵達工藤家時,裡頭所有人都已經在等候了。幾個先抵達的人早已確認屋子內外都沒有任何竊聽或監視用品,為了安全著想,幾人在開會前還將手機全數關機,集中鎖在有隔音設備的金屬匣中,放在客廳桌上。

「……還真是小心啊,到底出什麼事了?」服部交出手機後,湊到站在桌前的柯南身旁,小聲問道。

「嗯……你先找個位子坐著吧。」柯南苦笑。服部一頭霧水地坐到沖史昴旁邊的座位,他觀察著在場的人,隔壁坐著的沖史昴若有所思,阿笠博士心不在焉地左右張望,灰原哀雙手抱胸閉眼休息,工藤夫婦有些擔憂地望著柯南。

在場唯二沒有落座的安室透是負責鎖上金屬匣的人,再次確認場內的隱蔽性後,他便走到柯南身旁站定,朝男孩笑了下:「沒問題了。」

「辛苦了。」柯南長嘆口氣,朝坐著的其餘五人說:「在場的幾位,都是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今天聚集各位,就是想告知各位一個消息……」

柯南深吸口氣,平靜地說:「今天凌晨,工藤新一身亡了。」

在場的人,除了安室透與灰原哀外,都發出了大小不一的驚呼聲。

服部目瞪口呆,連忙問道:「等、等等,到底怎麼回事啊?工藤!」

「前不久我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在京都曝光的事情,大家還記得嗎?就是……那時候的禍根吧。」柯南沉下臉,繼續說明:「雖然那時候你們都替我打了模糊仗,不過當初灌我毒藥的黑衣組織還是重啟了對工藤新一的調查。在我縮小的這段時間,工藤新一每次出場都是在小蘭身邊,要調查工藤新一,他們肯定會先調查小蘭。加上之前的某次事件中,因為我的失誤,讓毛利叔叔也被組織的人盯上……」

隨著柯南的話語,場中的人表情都轉為凝重。

「雖然我只要一直不恢復原本的身體就不會有危險,但是小蘭跟毛利叔叔卻會有生命危險,為了徹底斷絕黑衣組織對毛利家的懷疑跟調查,我才請安室先生幫忙,策劃了這起假死行動。」柯南說著,視線轉向身旁的安室透。

安室透雙手叉在口袋中微笑。明明男孩說的與實際狀況有落差,他也只是順著男孩編的劇本,接口道:「收到柯南的委託後,我去阿笠博士家借了變聲器,並請認識的人幫忙,徹底變裝成工藤新一的模樣。並且挑了黑衣組織其中一個幹部進行秘密交易的地點附近,以工藤新一的模樣出現在那裡……當然,柯南也跟過去了。」

柯南點點頭,繼續說:「我跟小蘭和園子一起去了那個地點,然後跟偽裝成工藤新一的安室先生在大廳碰面……小蘭跟園子對這場行動是完全不知情的。」

「接下來,我們利用了一些小手段,讓組織的幹部能想起當初懷疑毛利小五郎的理由,並將這份懷疑,藉由毛利蘭,連接到毛利蘭的男友工藤新一身上。」安室透說。

「……原來如此,所以才要讓小蘭小姐也出現在那裡。目的就是將當初因為意外而背到毛利偵探身上的鍋拿回來,再透過假死的舉動,完全根除那時造成的不良後果吧?」沖史昴若有所思地說。

曾身為組織一員的灰原哀輕笑道:「還利用了琴酒多疑的個性……你們說的那個組織幹部,大概是伏特加吧?而且琴酒很可能不在現場,伏特加只能用電話請示琴酒,就算行動中有破綻,也比較不容易被琴酒看破手腳。」

安室透拍手,讚道:「真厲害。」

「呃……能不能讓我問一句,為什麼你們好像都對那個黑衣組織很熟悉的樣子?」服部弱弱地問了句。

柯南啊了聲,有些困擾地撓撓頭。安室透跟沖史昴則是有些遲疑,不確定該不該說明。灰原哀抱胸笑了笑,輕鬆地應道:「因為我以前是組織的成員之一。同時也是研發出讓工藤變小的毒藥的科學家,代號是雪莉。」

「……妳還真是乾脆啊……」柯南目瞪口呆。

灰原哀攤手,調侃道:「這裡都是你信任的人不是嗎?我也只是相信你的眼光罷了。」

「等、等等……雖然我以前就覺得這位小姐姐講話跟思想都很成熟了,該不會……」服部的腦子一片混亂。

「我的年紀應該比你大哦。」灰原哀莞爾。

「哎……」服部思考了片刻,抓了抓頭,遲疑地說:「所以,妳是被工藤策反的人對吧?」

「準確來說,是我叛逃出組織,來找他投靠的……嘛,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阿笠博士在照顧我啦。」灰原哀看向了正在努力消化資訊的阿笠博士。阿笠博士眨眨眼,「啊……是啊,小哀剛出現在工藤家前的時候還下著大雨,這孩子倒在地上,還發著燒,我覺得擔心就先帶回家照顧了。本來要替她找爸媽的,她卻忽然說了自己跟組織有關,正在被追殺中,也無家可歸……我就一直收留她到現在了。」

「你還是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啊。」工藤優作有些無奈。

阿笠博士尷尬地回道:「那、那是因為有新一的前例嘛!而且,小哀口中的組織確實跟新一當時說的有點類似,就……」

「不過,要不是博士那麼容易相信人,我那時候就會被送往警局了吧。」灰原哀苦笑,悄聲說:「然後……我就會死在琴酒的槍下吧。」

灰原哀輕笑了下,靠在沙發的側邊,支著下顎繼續說:「但是,要是我當時就死的話,工藤也活不到現在了,畢竟被抓去警局的我,會以現在這個兒童樣貌被組織抓回去,那時候……工藤新一縮水的事也絕對瞞不到現在的。所以,你可也要好好謝謝博士的愛心跟天真哦,名偵探。」

「喂喂……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小哀?」阿笠博士哭笑不得地說。灰原哀正欲調侃,卻被柯南的話打斷。

「謝謝。」

柯南突如其來的道謝,讓在場所有人均一愣。

柯南泛起了笑容,坦誠地道謝:「不只是博士,灰原、爸爸媽媽、服部、沖史先生……都幫過我很多很多忙,讓我度過好多次生死危機,真的……謝謝。」

當在場的人尚在呆愣時,安室透挑眉道:「哎,居然沒提到我啊?」

「你功過相抵了。」柯南抬起頭,一反方才的誠摯表情,一臉鄙視地望著安室透。安室透笑了笑,將話題拉回,朝服部說:「我也是組織的一員,不過是現役的,代號為波本。」

「哎?」服部錯愕,「你不是那個毛利偵探的弟子嗎?」

「那只是為了方便調查毛利叔叔的理由啦。」柯南解說道:「這傢伙是組織的一員,當初會來到米花市就是為了調查失蹤的雪莉的事。因為我的失誤,兩次暴露了阿笠博士製作的竊聽器跟追蹤器,讓組織誤以為毛利叔叔跟雪莉投靠的地方有關聯,所以波本才會從毛利叔叔開始調查。」

「這樣啊……那……為什麼這個人會變成我們陣營的人?」服部看著笑臉吟吟的安室透,不解地問。

「我是隸屬於某個單位,到黑衣組織臥底的線人,雖然不能明確告訴你我是哪個單位的,總之,我的立場就是保護這片土地。」安室透笑道。服部聽得一愣一愣,沒有追問,隨後又轉向沖矢昴,問道:「那這位很面生的大哥是?」

沖矢昴一頓,推了推眼鏡,含糊地說:「我算是介於那兩人之間吧。雖然也是前任的組織成員,但也並非對組織忠心耿耿。」

「代號呢?你不可能是沒有代號的基層吧?」灰原哀側身問道。能讓她感受到組織氣息的人,絕非平庸之輩。沖矢昴沉默,安室透輕哼了聲,說:「既然連臉都不願意露出,名字當然更不可能透露了。」

「……」

「啊……那個,沖矢先生的真實身分我們知道,他是可靠的人哦!」工藤有希子舉起右手,尷尬地替沖矢昴解圍。工藤優作看向沖矢昴,沖矢昴與工藤優作對視了幾秒,微微歎息,攤牌道:「我的代號是黑麥威士忌。隸屬於FBI,兩年前被組織察覺了真實身分,也和雪莉一樣被組織追殺,直到不久前才假死,換了現在沖矢昴的身分繼續過活。」

「……」

這回,換灰原哀沉默了。她聽到代號的瞬間,瞳孔一縮,隨後心情複雜地偏過頭,不再看向沖矢昴。

「幾位的經歷……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啊……」服部目瞪口呆。柯南無奈地朝服部說:「你現在聽的這些可半點都不能洩漏出去啊,口稍微鬆一點,被組織找到端倪循線搜查,我們可能所有人都會賠上性命。」

「啊啊,我知道了。」服部點點頭,朝組織三人組說:「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

安室透一笑,打斷了服部的話:「服部平次,大阪改方學園高中二年級的學生。父親是大阪府警察本部長的兒子,與關東的工藤新一併稱為關西的高中生名偵探。」

服部眨眼,意外地說:「哎?你認識我啊?我的名氣這麼大嗎?」

「應該是特意調查的吧。」柯南斜睨了安室透一眼。估計是上次他跟服部一起出現在白羅咖啡廳後,安室透見他倆的關係密切,就順手調查了吧……

「不,我之前就略有耳聞了,屢次協助警方破案的東西高中生偵探,在警界還是小有名氣的。」安室透笑道。

「哦哦,對警界的小道消息這麼熟,你果然是日本警方的吧?」服部說。

「這就讓我保密吧。」安室透將食指豎在唇前,笑著再度帶開話題:「那麼,自我介紹都差不多了,阿笠博士跟工藤夫婦應該也不需要向我們介紹了,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

柯南點頭,接口道:「剛剛也說過了,因為我們的計劃,工藤新一必須死亡。以組織那邊的資訊來看,目前只有小蘭跟我……也就是江戶川柯南,知道這項訊息。而我在工藤新一死亡後,跑來找在白羅咖啡廳打工的偵探安室透求助。安室透同時也是組織的波本,在這次事件後,從琴酒那接手了追蹤毛利蘭跟江戶川柯南後續反應的任務……」

「等、等等!這不就代表波本也被琴酒盯上了嗎!琴酒他……」灰原哀頓時緊張了起來。

「以琴酒的個性,會託付任務,基本上是在試探。」沖矢昴睜開眼,沉聲說:「……就像我兩年前被揪出真實身分的特別任務一樣。」

「嗯,是啊。一般來說,潛入組織,最好作到完全不露馬腳,不過……」安室透勾起了眼角,輕笑道:「對付琴酒這種精明的人,越是不可疑的人,對他來說反而越怪異……先刻意『露出馬腳』,再搞成烏龍的形式,幾次下來,才能讓他鬆懈下來。」

沖矢昴笑,「原來如此,放羊的孩子嗎?」

「還是玩得一手好心機啊,你這傢伙。」柯南朝安室透哼了聲,安室透無奈地微笑。灰原哀愣愣地望著安室透,垂頭思考著可能性,頰邊冒出了冷汗,蹙眉說道:「雖然也沒有其他辦法……但還是太危險了。」

安室透將雙手叉回口袋,平淡地說:「我早就習慣命懸一線的感覺了。」

「習慣命懸一線的感覺嗎……」男人的話使灰原哀回想起諸多不好的回憶,長歎口氣,繼續問:「所以呢?我們要怎麼配合你們?」

「首先,先拜託爸爸媽媽替工藤新一辦場葬禮吧。」柯南望向工藤夫婦,見工藤夫婦都點頭無異議,便繼續說:「之後要是有人來問你們這些知情人士,就一律說工藤新一在出遊期間意外身亡。對於細問的人,直接假裝不知詳情,呼弄過去就好了,因為實際上小蘭跟我也只從組織特地透露給我們的情報得知,工藤新一是被他們殺死的,而且死無全屍,實際死因並不知情。」

安室透接著說明:「柯南說的是組織透露給我們,我們『應該只知道這樣』的資訊。至於現場的實際狀況……我是被伏特加追到懸崖邊,坐在懸崖邊的時候遭遇坍方,順勢跟著落石一起墜入瀑布。當時是凌晨接近三點,天色昏暗,而且那附近由於磁場干擾,無法使用通訊設備,伏特加無從辨別『工藤新一』是否死亡,所以琴酒才會來委託我這個離小蘭跟柯南最近的組織成員來刺探他們的反應。」

「哎?所以你從瀑布上掉下去了嗎?」服部驚呼。

「嗯,是啊。」安室透一派輕鬆地應道。

「也太輕描淡寫了吧……」工藤有希子呆呆地吐槽。

「傷勢如何?」工藤優作正色問道。

「小傷,沒什麼大礙。」安室透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確實沒事。

「還是那麼亂來。」沖矢昴泛起了微妙的笑容。安室透揚眉,用帶刺的語氣回道:「我啊……只要確保有一定的成功率,而且能夠安全返回,就會嘗試去做,跟某個沒有百分之百信心成功就什麼也不幹的FBI可不一樣。」

沖矢昴一頓,淡淡地回道:「……這我無法否認。」

「喂,別吵架啊。」柯南用手肘推了推安室透。安室透原先看著沖矢昴的表情還有些不滿,被柯南一提醒,氣就瞬間消了,他對在場的其他人歉然說道:「抱歉,一點私人恩怨。」

服部揮揮手,問道:「嘛,你們那些複雜的糾葛就算了,所以我該做什麼?只要在別人來問工藤的事的時候裝傻就好了?」

「你模擬一下我要是真死了你會有什麼反應,照那個反應來。」柯南翻了個白眼。

「喔……」服部雙手環胸,認真思考。灰原哀接著問:「接下來的事呢?你打算怎麼辦?以江戶川柯南的身分過普通男孩的生活?還是用這個身分繼續跟組織對抗?」

柯南莞爾道:「我會選哪個,妳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灰原哀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抱怨:「不攙和麻煩事好像會要了你的命似的,怎麼可能選平靜過活的選項。」

柯南望著灰原哀,淡淡地說:「但是妳不見得要選跟我一樣的路。」

灰原哀聞言,沉默半晌,都沒有答話。

柯南見灰原哀尚在沉思,顯然無法立即給予答覆,便轉移話題,說:「對了,我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說。」

眾人聞言,再度將視線聚集到柯南身上。安室透一愣,印象中他沒跟男孩串通好其他事啊?

「我之後要搬去安室先生家。」

……啊?

男孩的語氣平靜得不得了。其他人的表情則是錯愕得不得了。其中以安室透最為驚愕,他甚至動搖到已經無法維持笑臉面具了。

柯南剛說完便抬起頭望向安室透,男人扭曲又複雜的表情讓男孩十分滿意。安室透摀著臉,臉上的面具要掉不掉的,他用力搖著頭說:「不不不……你在說什麼啊,柯南……」

「對、對啊,你不是住在毛利家……啊……」服部說到一半,便忽然想起了兩人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隨即瞭然地說:「你是為了不要繼續把小蘭捲入,才想搬離那裡吧。」

柯南點點頭,說:「是啊。一開始我是覺得毛利叔叔是經營偵探事務所,應該能多多少少接觸到有關黑衣組織的消息,才去借住的,現在……不太需要了。」

柯南的音量降得越來越低,說完話又抬起頭,看向安室透。

「不……就算這樣,你應該還有其他地方……」安室透尷尬地揮手,隨後看向在場的其他人,皺起了眉頭。柯南見安室透忽然沉下的臉色,漫不精心地說:「發現了吧?我其實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哎?」工藤有希子一愣。

「什麼啊,沒地方去的話也可以來我這啊!雖然我家是遠了點啦,不過搭個新幹線很快就到了!」服部直起身,連忙喊道。

工藤優作搖搖頭,嘆道:「如果這孩子還要繼續跟組織交戰,往後總會有再度引起組織注意的機會,這種情況下,不管寄住在誰那裡,都會給那家人帶來麻煩。」

沖矢昴點頭,說:「毛利家、工藤家、阿笠家都是下下選。」

安室透蹙眉沉吟。為了不再將毛利一家人扯入事件,柯南離開毛利家的風險會較小;而工藤家與阿笠家離得近,住在這兩家都差不多……主要還是隱瞞灰原哀及沖矢昴身分的問題,柯南要是住到這兩家其中一家,做為組織的一員,他勢必得清查住在這附近的居民身分,光是掩飾就得耗費極大的工夫。到時別說灰原哀及沖矢昴會有被組織揪出的危險,阿笠博士的發明才是最不能被挖出的情報,畢竟被琴酒記住的竊聽器及發信器就是出自阿笠博士之手。

當然,也不能讓江戶川柯南跟工藤夫婦離開。柯南若是在尚被組織緊盯的情況下貿然消失,只會引發組織更大規模的注意。

這樣算起來,確實來住他家是最安全的選擇。

住在負責監視江戶川柯南的波本家,許多事情要抹銷痕跡都會方便許多。問題是,他已經習慣留給自己私人空間,而且如何讓「江戶川柯南」合理寄住到安室透家,也需要想辦法圓過去──

安室透靜靜思考了許久。柯南在安室透身旁等候,起先還帶著點惡作劇心態的他,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輕佻的心情也不復存在。

「我啊……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呢。」

柯南泛起了淡淡的苦笑,輕聲說道。灰原哀露出歉疚的神色,沖矢昴漠然地閉上眼,服部跟阿笠博士的表情都有些不忍,工藤優作皺緊了眉頭。

工藤有希子正欲起身抱住自己的兒子好聲安撫,沉思許久的安室透卻在男孩語落後,像是總算思考完畢般,冷靜地問道:「請問『江戶川柯南』的父母曾經出現在他人面前嗎?」

剛離開沙發座椅的工藤有希子僵在空中,彎著腰愣愣地應道:「呃……嗯,當初這孩子寄住到毛利家的時候,我有偽裝成另一個模樣去打招呼。」

安室透以食指輕撫下巴,認真地說:「那麼,或許可以讓江戶川的父母以探望江戶川柯南的名義再次出現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我找個理由跟你們在毛利父母面前巧遇。碰面之後,我發覺江戶川夫婦是過去旅遊時曾經幫助過我的人,基於江戶川夫婦對我的恩惠,我積極地想要報答江戶川夫婦,江戶川夫婦就以柯南寄住在毛利家太久不好意思再多打擾的理由,將柯南改託給我照顧……這樣如何?」

「哎?呃……老公,你怎麼看?」工藤有希子聽得一愣一愣,一時拿不定主意,轉頭問陷入沉思的工藤優作。在工藤優作思考的同時,柯南一臉複雜地對安室透說:「原來你剛才是在想這個啊。」

「嗯?是呀。」安室透看向滿臉彆扭的柯南,查覺到男孩方才的心思,瞭然地輕拍男孩的頭,溫和笑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

柯南貌似不爽地哼了聲,將視線移開,卻也沒撥開安室透的手。

工藤優作一面思考,一面望著兩人的互動,泛起了有些複雜的笑容。

雖然這個名為安室透的男人,有時會散發出危險又具壓迫感的氣息,心思也頗為細膩深沉,然而男人偶爾透出的柔和氣質卻也不似作偽,本質應該不壞。

工藤優作坐著朝安室透一鞠躬,道:「我的傻兒子就拜託你了。」

已經從座位上起身的工藤有希子站在工藤優作身旁,也朝安室透鞠躬,苦笑道:「小新跟我們夫妻一樣,看到有趣的事情跟危險的事情就想往裡頭鑽,可能要給安室先生添麻煩了,還請你多擔待。」

「不……其實我也受過柯南很多幫助。」安室透見工藤夫婦如此慎重,慌張地揮揮手,謙虛地笑道:「我跟他算是半合作的關係,要說添麻煩也是互相添麻煩。」

「哎──安室先生這麼厲害,小新真的有幫上你的忙嗎?不是在事件過後才得意洋洋地說『我就知道會這樣』嗎?」工藤有希子蹲下身,捏了捏兒子的臉頰,一臉稀奇地問。安室透憋笑,柯南窘迫地推開母親的手,大喊:「當然有啊!這傢伙添的麻煩可多了!」

「新一早就不是只會耍耍嘴皮子的孩子了。」工藤優作笑道。協助過兒子幾次事件,工藤優作早已察覺到兒子這段時間的成長,雖然偶爾還是有些毛躁,不過這些銳角遲早也會被歲月的洗鍊磨平。

「那……工藤新一死亡,江戶川柯南搬到安室先生家裡,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大變動嗎?你應該還會繼續上學吧?」灰原哀朝柯南問道。

被母親抱在懷裡搓圓捏扁的柯南已經懶得掙扎了,睜著死魚眼回道:「嗯,會啊,不過住在安室先生家,元太他們就不能來串門子了吧,叫他們固定在白羅集合就好了……啊。」

男孩忽然想起,安室透會以這個身分在白羅咖啡廳打工,是為了打探毛利小五郎的消息。

如今,這個理由已不復存在,那……

安室透從男孩的話語中斷處推論出男孩在意的地方,輕笑道:「監視的對象從毛利小五郎變成了毛利蘭,從組織面來考慮,我還是有足夠的理由得待在白羅的,甚至理由還比之前更充分。而且,負責接手江戶川柯南的人,在接手過後就從白羅消失,以外人的角度來看也很奇怪吧?毛利老師也會起疑心的。」

「也是啦。」柯南如釋重負地笑道。隨後,他又對於自己的心情一瞬間從沉鬱轉為輕鬆感到萬分不解。

為什麼安室先生不會從白羅咖啡廳離開,讓他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呢?

明明之後都會住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因為擔心他們會分開,才覺得不開心……

「就這些事情了吧?沒有其他要討論了?」灰原哀又問。

被打斷思緒的柯南停頓了下,才回道:「……嗯,沒其他事了。」

「啊……好多事情啊,今天……」服部癱坐在沙發上。他手中的資訊本就不多,光是消化那些新資訊就頗為吃力,為了跟上這些人的思維,他腦袋轉到都快炸了。沖矢昴表面上平靜無波,長時間的沉默卻也反映出他需要不受擾動的思考時間,雖然談話已經告一段落,他依然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灰原哀只是聳聳肩,說:「雖然感覺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過想必你們不會讓我參與的吧?我要先回去了,走吧,博士。」

見灰原哀欲離席,安室透連忙制止:「啊,請等一下。其實我想找妳單獨聊聊。」

「哎?我嗎?」灰原哀一愣。

「嗯,身為組織的前科學家,妳那裡有許多我沒有的情報。不介意的話,願意跟我交換情報嗎?」安室透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笑著解釋。

灰原哀的臉色一暗,轉過身,輕描淡寫地說:「……我對你所擁有的情報並不感興趣,也不想透露自己才知道的資訊。」

「不,我想妳應該會有興趣的。」安室透雙手叉在口袋,捏著口袋裡的某樣物品,像是確信自己的話擁有魔力般,臉上的笑容十分自信。

「那是……在妳出生之前,在妳父母還沒進入組織前的情報。」

果不其然,灰原哀全身一僵,急切地轉身,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瞧向安室透。隨後,她抿起唇,朝安室透的方向走去,但是直接越過了安室透身側,走向男人身後的門。灰原哀淡淡地說:「我會依你提供的情報準確度,給你相對應的情報。」

「當然。」安室透見女孩已走往其他房間,擺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談話,便對眾人歉然說道:「那麼,我們先暫時離席了,請見諒。另外……」

安室透偏著頭,意味深長地說:「在談話開始之前,我一樣會確認有沒有人竊聽的。」

「……」擁有不良前科的柯南與沖矢昴,不約而同的沉默了。兩人望向桌面上還鎖在金屬匣裡的手機,跟柯南隨身攜帶的阿笠博士牌竊聽器,搞了半天,弄得這麼嚴密是為了防自己人嗎……

安室透說完,便踱著步離開了客廳,前往灰原哀所在的房間。他在屋裡兜了一圈,最後在廚房的餐桌椅上找到灰原哀。灰原哀坐在餐桌椅上支著下顎,另一手端著一個裝了八分滿的玻璃水杯,望著安室透的眼神依然帶著警戒。

「看樣子妳並不信任我。」安室透笑,「明明特意裝了水,卻絲毫沒有喝過的痕跡,恐怕水杯的功能是在打破後的碎裂聲吧?」

灰原哀沉默。

「不過,我也不認為自己值得受到妳的信任,所以……」安室透掏出了一直揣在口袋中的對折式票卡夾,將票卡夾放到桌上,便退開幾步,站在不遠處等候女孩拿取票卡夾。灰原哀蹙眉,伸手拿起桌上的票卡夾,一揭開便猝不及防地愣住。

那是……兩名成年人跟兩個孩子的合照。

照片中男孩的金髮及黝黑的膚色十分引人注目,然而灰原哀的目光沒停留在男孩身上太久,只是愣愣地望著照片中有著一頭黑色柔順頭髮,笑得十分燦爛的女孩。

「姐姐……」

灰原哀撫摸著相片中的女孩,顫顫地輕喚出聲。而後她的視線轉向兩名孩子身後,笑得既無奈又溫柔的夫婦,她一向平穩的嗓音帶了幾分哽咽:「媽媽……爸爸……」

安室透的表情也有些感懷,卻始終站在灰原哀身側不遠不近的地方,維持禮貌的距離。他說:「這是我最珍貴的寶物,一直保存到現在……因為是備份品,妳可以保存下來。」

灰原哀將票卡夾抱進懷中,明明過去聽見母親錄製的錄音帶,她也只是眼眶泛紅,此時的她卻發覺自己視線一片模糊,頰邊不斷落下淚水。

她的母親宮野艾蓮娜特地為她所錄的錄音帶,她是在跟江戶川柯南調查組織的情報時,循著她的姐姐宮野明美所留下的線索,意外得到的。

在她得到那片錄音帶前,她一直以為,她的雙親都是瘋狂的科學家,母親甚至還因為性格陰沉、言詞甚少,無人知道她的想法,被組織的人稱作「地獄天使」……

也因此,她在面對江戶川柯南及毛利蘭時,一直有股深切的自卑感。

那麼勇敢、溫暖又柔和的人,想必……跟他們的雙親很像吧。

就像工藤那個開朗又溫柔的母親一樣,工藤本身也帶有那樣的特質,毛利蘭也……明明灰原哀的安危跟那名少女一點關聯也沒有,毛利蘭依然總是替她擔憂,少女甚至是個能為了保護他人而完全拋開自身安全的人……

相較之下,她的恐慌、她的懦弱、她的自私,都像是笑話一般。

「我小時候啊,受到宮野醫生很多的照顧。」

在灰原哀默默壓抑自己的抽泣聲時,安室透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以前我三天兩頭就跟人吵架,打得滿身是傷,我都會跑去宮野診所找宮野醫生治療。」安室透往後挪了幾步,倚在牆邊,掛著笑容繼續說:「打架的原因嘛……妳也看到了,我的外表很特別,雖然自小就在日本長大,卻因為混有外國的血統而遭受到排擠。」

灰原哀沒有回應,也沒將視線放在安室透身上,但她認真聽著男人所說的話。

「那個時候,宮野醫生……也就是妳的母親,她猜出我被排擠的理由是因為混血兒的外表,就這麼對我說……」安室透平穩的聲線一改,嚴肅地說:「人們即使看上去長相不同,撕破表面的畫皮的話,大家都是相同的血肉之軀。證據就是……」

安室透閉上眼,音調轉為強烈,他低吼道:「白人也好、黑人也好、黃種人也好,大家全──都是流著紅色的血!……對吧?」

問出最後那句「對吧?」時,安室透睜開了眼,唇邊勾起複雜的笑容。灰原哀也抬起頭,用迷濛的眼神望著安室透。

無論誰都好,撕去表皮,大家都是相同的血肉之軀……

大家……全都是流著紅色的血……

那……

「媽媽……說過這樣的話?」灰原哀悄聲問道。

「嗯,是啊。」安室透再度恢復了緬懷的笑容,「宮野醫生雖然平常安安靜靜的不說話,我只要受傷,她都會仔細替我療傷呢。而且……即使話不多,她說的話卻十分讓人印象深刻,我才會一直記到現在。多虧宮野醫生那番話,我才不再因為自己的混血兒外表而自卑。」

「……」

灰原哀再度打開了票卡夾,她望著上頭跟她同樣擁有茶色頭髮的女性,觀察著女性無奈又溫柔的表情,耳邊迴盪著女性錄在錄音帶中略帶乾啞、卻依舊透出濃厚關懷的嗓音。

以往,即使聽過母親在錄音帶中的溫柔祝福,她卻怎麼也無法將聲音跟當初在組織裡看到的冷硬相片作連結。

現在……總算……

順著這些記憶,灰原哀腦中有關這名女性的資訊不再破碎,逐漸勾勒出一個立體的形貌。

「……吶。」灰原哀雙唇微啟,瞇起眼,問:「即使……是從小就在組織長大的人,也一樣流著紅色的血嗎?」

──她的血,是有溫度的嗎?

安室透一愣,泛起苦澀又理解的笑容,但依然給予了肯定的答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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