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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宿醉日和(牧春)(繁體中文),1

[db:作者] 2025-07-16 05:12 5hhhhh 3360 ℃

  牧覺得有點累。

並不是喝酒應酬的隔天還得早起洗衣服打掃煮飯之類的。

也不是剛剛才出門採購好一周份的雞蛋牛奶等等食材,提了兩大袋滿滿的東西從超市散步兩公里路回到家。

而是這個物理年齡大他八歲精神年齡卻小他十八歲的人,在喝得爛醉的隔天賴在房間的床舖上用受傷小動物的眼神看著他。

「你可以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對我做出什麼事嗎…………?」

「…………………………………………」

 這次,換牧覺得理解不能了。他不禁翻了個白眼,誠心發問。

老天爺啊,你在製作春田創一的時候,到底不小心加了什麼怪東西進去啊?

─ 半小時前 ─

  『春田先生。』 

  ……啊,是牧的聲音。

  早上了吧,所以牧來叫我。

  可是我還想睡啊,牧。

  這周每天都忙到那麼晚,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再讓我睡一下…………

  『春田先生。春田先生,喜歡我嗎?』

  …………………………啊?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問?

  春田皺起眉頭,很用力的眨了眨眼,這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不久前決定將對方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那人喜歡的紅色針織毛衣今天依然穿在身上,映照著溫柔的笑容及水潤的雙眸,靜靜看著自己。

  「………………………………牧………………?」

  春田回應後,被呼喚著的人瞇起眼,幸福的笑了。他看見牧開口繼續說著,但不知為什麼,以這麼貼近的距離來說,他的聲音實在太過朦朧、太過遙遠。

  『我從認識春田先生之後沒多久,就喜歡上春田先生了。』

  「……………一大早的,你在說些什麼…………………………欸欸?!」

  本來還半瞇著眼的春田突然睜大雙眼,因為牧居然邊說邊脫下上衣,並開始解開休閒褲的褲頭。

  『既然春田先生也喜歡我的話,那應該可以做吧。』

  春田目瞪口呆,愣愣看著對方一邊說話、在拉下長褲拉鍊時還舔了舔唇,原本溫柔的臉龐瞬間轉為狂野,銳利的眼神與手掌並同時覆上春田的胸口,在春田的身上游移。

  『吶,春田先生,男人與男人之間交往這件事,我來告訴春田先生是怎麼一回事吧……』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33歲,天空不動產東京第二營業所營業員,春田創一,今天依舊在和煦的陽光及悅耳的鳥鳴聲中,驚醒。

  「………………………………………………」

(怎麼……意外地有種懷念的感覺…………不不不不不)

  春田快速地甩了甩頭,不知道是想確認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從夢中醒來、還是想把剛剛夢中的那些從腦中徹底甩開。

  (剛剛那是什麼?是夢?果然是夢吧?)

  他快速在腦中又回放一次同居人的行為,想到自己都有點害羞起來,但立刻又用力甩了甩頭。

  (……等等等一下,怎麼覺得怪怪的……………………)

  正當春田將雙手在胸前交叉,打算好好思考這股異樣的違和感究竟從哪來,他突然覺得,觸感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

  「………………」

  他慢慢低下頭,接著不敢置信的又揉了揉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平常習慣穿著的那件灰色家居T-shirt也就算了,重點是,自己身上根本啥都沒穿!

  「………………」

  他確認自己不用脫衣服就看得到胸前所謂乳頭的部位。抬起頭,眨了眨眼,又再次低頭,還是一絲不掛的樣子沒變。

  (………………對了,我應該還沒醒吧。)

  春田笑著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馬上就後悔了。

  「痛痛痛………………」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泛紅的臉頰,又開始替現下的狀況找理由。

  (嘛,這也沒什麼吧,大概是前一天晚上喝醉了,牧幫我把襯衫脫下來吧?大概吧?)

  想到牧,充滿誘惑感的聲音再次在春田腦中響起。

  『男人與男人之間交往這件事,我來告訴春田先生是怎麼一回事吧……』

  春田不禁抱頭,仰天吶喊。

  (這也太真實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正當他的頭髮已經被抓得不能再亂時,突然靈光一閃。「啊!對了,問牧就知道了嘛!我應該早點想到──」

  春田又愣住了。

  他的動作停頓在掀開棉被、伸出一隻腳想要下床的那一瞬間。

  而後他非常非常緩慢的把棉被慢慢拉開。

  在自己床鋪上坐起的春田,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但令他感到一陣寒意的並不是因為沒穿衣服,而是他察覺掀開棉被的另外一隻手握著一個東西。

  「……………………………………」

  男人的內褲。

  但,這件,這個尺寸,不是他的。

* * *

〈證言一〉

『……啊,創一,什麼事啊?我?我算是還有空啦。你知道嗎,通常同事周末打來我是不會接的,這是我的休息時間,我才不想處理公事…… 喔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啊,那你說。嗯、嗯……對啊,你是喝醉了。……………嗯、嗯,你是啊,超好笑的,我都錄起來了,有夠經典。你說了超多事情的啊,感覺好像我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也說了,創一你真的超猛的。嗯,嗯……啊?內褲?這我是沒聽到你說啦,你回去之後沒多久我有事也先走了。……對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而且我們也超放心的,因為牧先生絕對比創一你可靠許多。啊,來了來了,不好意思啦創一,那就先這樣囉。』

〈證言二〉

『……怎麼了春田?現在?可以啊,你等我一下喔……………………嗯你說。嗯、嗯、對,你昨天實在是醉得一塌糊塗就是,果然哥哥的那個……啊沒什麼,你繼續說。嗯~之後嗎,也沒什麼啊,除了舞香姊之外的其他人在終電前就回去了。你?你當然是牧君帶你回去的啊。是說你跟人家說清楚了沒?為什麼他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喔……嗯,喔,好吧。所以你打電話來就為了問這個?這有什麼好問的?…………你真的不能這樣啦,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一次喝那麼多,你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要是有人看上你把你……我才不是亂說呢,我關心你好嗎。算了算了,你不要打擾我跟親愛的約會啦,就這樣。』

〈證言三〉

『……您所撥的電話目前收不到信號,請稍後再撥,造成您的不便十分抱歉。』

* * *

剛買完東西回到家的牧,發現時間已過中午,但房子的主人沒有出門、甚至連起床的跡象都沒有。他一邊喊著『春田先生中午了快起來』,將採買的東西收拾好後走上二樓,敲了敲門只聽見微弱的回應。感冒?宿醉?如果是的話弄點熱的東西給他吃嗎,才開門就發現床上的那個大孩子緊抓著深藍色的棉被,醒是醒了但一副踩到陷阱的兔子般睜大眼睛直盯著他看。

  「怎麼了春──」才剛想靠近就被春田喝止在門口,牧停下腳步。

  「……你、你先站在那裡。我、我我我有事情想問你。」

  「蛤?」

  只見春田右手抓著一條白色的內褲,緩緩朝牧的方向伸過去。「這個…………」

  牧走了過去,一把抓走,前後看了一下。「啊,是我的。」

  「果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認識這人也超過一年了,顏藝怎麼還是這麼多。對眼前春田的驚人反應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完全放棄理解的牧乾脆來觀察一下對方各種表情,順便等到春田冷靜下來之後再問個清楚。不過,對方接下來的各種自言自語,什麼『那個夢是真的』、『那真的不是夢』之類的話,牧聽來聽去都覺得是在鬼打牆而已。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先出聲。「是說,春田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所以說,你是不是趁昨天晚上我不省人事的時候,就是……那個…………」

  「……………………哪個?」

  春田豁出去了,乾脆大聲嚷嚷,有種先講先贏(?)的感覺。「我、我也沒有說不行啦,上次那個是我的不對,但你不能趁人之危啊!至少也要在我醒著的時候嘛,而且對我來說這是很重要的……第……第……第一次…………」最後面那幾個字的音量已經瞬間降到如蚊鳴一般,讓牧愣了許久才意會到出春田在講哪方面的事情。

  裸體。內褲。第一次。

  「啊。」

  雖然沒有同事舞香那麼強的想像力,但藉由這幾個關鍵字的串聯,此時的牧腦中也響起只有在二次元創作才會出現的『叮咚』電路接通的聲音。他看著床舖上一副楚楚可憐、只差沒含淚咬著棉被一角的春田,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

  「………喂!你、你幹嘛笑得這麼開心………」有點害怕卻又忍不住偷瞄愛人笑容的春田,帶著七上八下的心情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牧,又整個人往牆角縮了過去。牧並沒有走到床頭邊,而是在跟春田還保持一點距離的床尾坐了下來。他一邊笑,一邊抹掉眼角的眼淚,深吸了口氣整理好情緒後,對春田認真地說。「春田先生,你真是個充滿想像力的人呢。」

  「………………………………欸、欸?」

  「並沒有這件事情喔。」

  「………………………欸?」春田認真坐了起來。「……………等、等等,你、你知道我、我在說…………」

  「我當然知道春田先生在說什麼啊。」牧一副『我又不像你一樣是個笨蛋』的表情。

  「……………………………………………………什麼?沒、沒有嗎?」

  「沒~有~」牧又強調了一次。

  「………是………………是這樣啊………」

  牧看著春田的表情從慌張轉成不可思議,最後應該是因為猜錯這整個狀況而露出失落的模樣。老實說,牧的心裡比較希望對方是因為『那件事情沒發生』而感到失望。但這又是另外一件需要溝通的事了。而花了點時間重新接受什麼都沒發生的這個現況的春田,又想到了些什麼而對牧提問。「那,為什麼我沒穿衣服和長褲就睡了,還有……你…………你的內褲………為什麼會在我的床舖上…………」

  「關於這點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但我也有想問春田先生的事情。」牧突然將語氣切換成認真模式。

「……………………欸?」

「所以,你可以先起床,去沖個澡,我們下樓好好說可以嗎,春田先生?」

  牧指著春田床頭櫃上放著的鬧鐘,要他看看上面顯示著的12點53分,另一手拎著春田一貫穿著的沒品味家居T-shirt遞給他。

─ 大約是3/4天前 ─

雖然離春田即將前往上海還有兩周時間,這個日本政府提倡的Premium Friday有著能提前進入周末的開心規定,眾人也就毫不客氣的享受這般輕鬆時光。五點十分,天空不動產東京第二營業所的職員們由帥氣的部長領導,一行人照例還是聚集在鐵平哥開的居酒屋『わんだほう』,招開了自從宣布春田即將代表公司參與新企劃案之後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的歡送會。對於感情好的同事們,吃飯喝酒總是開心的事,就算沒拿春田當藉口,熬過辛苦一周的大家自然聚集在一起也是滿常見的景象。從剛開席的拘謹、該來的菜不該來的菜陸續上桌、正常的酒奇怪的混酒也一杯一杯入喉,氣氛逐漸熱絡,到最後什麼話題、跟誰都可以聊。可以放鬆歡笑、放肆抱怨,然後下周又開始忙碌的上班生活──這就是在黑澤部長及武川主任帶領之下的銷售冠軍團隊能持續保有活力的方式。

這個夜晚,他們依舊是わんだほう中最吵鬧的一組客人。聚會的理由拿了春田掛名,想當然爾大部分的話題聚焦在那個既出櫃又悔婚的人身上,大家也毫不客氣的各種逼問這對情侶在那之後的發展。「是說大家為何只問我一個人啊,也問問他啊~」想把燙手山芋丟給身旁同居人的春田,卻被眾人以『你才令人擔心』、『你只是會給牧添麻煩而已』等實話大大吐槽。感情好是好,但自己的私生活被大家這麼關心(?),聽在春田心中實在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而此時剛好送上飲料來的千珠更是落井下石,對一旁的牧露出『接下來請多多擔待』的苦笑。

  「牧君,要跟這種無用男一起生活,真是辛苦你了。」千珠輕拍了拍牧的肩膀表示同情。

  「不………………………嘛,也是呢。」含了一口沙瓦的牧居然沒有否認,讓春田有點驚訝,一邊想著到底對方同意的部分是無用男還是一起生活很辛苦,該不會兩者都有?!同時露出『我真的那麼糟糕嗎』的表情。

  「春田的內褲也是你洗的嗎?」舞香還是這麼直接。

「創一這麼大了還把自己的內褲給別人洗啊……」麻呂像是要牢牢記住般的複誦一次。

自頭到尾帶著淡淡的笑容、以悠哉的態度看著同事們熱烈討論的牧,絲毫沒有想為春田的形象出言反駁的樣子,讓春田不禁慌了起來。「喂,你們這些人,不要再問了,這是我的隱私。而且不是說了嗎我也是有在分擔家事──」

「大家都有拿到續杯的飲料了吧?那一起來舉杯吧!乾杯───!」已經提前大家很多、開始進入喝茫狀態的黑澤部長以極大的音量蓋過還想解釋些什麼的春田,眾人也附和著一起舉杯。

「喂,聽我說………………」

酒如流水,話題也是。乾了一次杯之後,黑澤部長開始分享他先前到國外出差的經驗,大家也就轉移注意力,專注在部長在到達新德里的第一天就遇到卡在車陣中動彈不得的窘境。就在店長鐵平因為部長太過離奇的出差際遇而有新曲的靈感,拋下手邊的工作拿起吉他硬是衝入春田等人的行列並開始熱唱時,對店內熟到直接去廚房拿毛豆和燉牛筋的春田,在將下酒菜放上桌後被在吧檯獨酌的武川給叫了過去。

  「……主任,怎麼了嗎?」帶著自己的杯子入座的春田詢問著。

  武川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稍稍轉頭,望向長桌那端正專心聽著鐵平新歌的牧。見狀,春田也順著武川的視線看過去,而後皺了皺眉。「牧……的事情…………是嗎?」以試探的口氣小心地說。

  武川推了推眼鏡,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春田。」

  「……是。」

  主任擺出威嚴的表情向春田湊了過去。

  「你們兩個,進展到什麼階段了啊?」

  「欸……………………欸?!」

  無時無刻看起來都認真到不行的武川,從他口中吐露出這麼勁爆的問題,一時讓春田有些無法接受。正當他還在思考到底對方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像剛剛其他人那樣開自己玩笑,一旁的武川拿起玻璃瓶裝的啤酒,往春田的空杯中倒滿。「那傢伙選擇了你,我也沒辦法說什麼。現在講的這些,就當作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懂了吧?」提到『男人與男人』時,武川先指了自己、又指了春田。

  「…………………………………」

  春田思考了一會,而後放下自己到剛剛為止都還以作為職員、必須拿出恭敬的態度回應長官的那種拘謹心態,率直的拿起自己的酒杯主動輕碰了一下武川的杯子,含有道謝意味的敬酒。兩人一邊喝,一邊維持著悄悄話的近距離,開始聊起所謂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

  「老實說,還沒有…………」春田沒有講完,但他做了一些基本上只要是男人都看得懂的手勢。

  「嗯。」武川點了點頭,從小碟中拿起柿種丟入口。「會害怕嗎?」

  「嗯~~~~~」春田抬起頭,目光看著遠方,想找出貼切的措辭而思考了一下。「比較像是…………未知的不安吧。」

  「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嗎?」武川突然笑了出來。「要我推薦給你幾個網站嗎?」

  「不不不,那些我都知道……我是說,網路上找得到。」急忙解釋的春田,說完後又露出沉思的表情,輕嘆了口氣。「……嘛,應該說,是我搞砸了啊…………」

  「怎麼?」

  春田停頓了一下,也拿起一顆花生入口嚼了嚼,而後緩緩開口。

  上個周末,春田拖著牧參加自己照例的game night。本來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玩得開心,自從牧搬進來後,春田偶爾也會邀他一起玩遊戲。優秀如牧,這方面他倒是不太拿手,通常玩一玩就把手把還給春田,逃到廚房泡茶準備點心去了。春田花了點心思研究,後來拿春季獎金買了去年任天堂賣到翻的新主機,並且賣了關子說『這遊戲沒有你不行』,結果牧在螢幕前入坐之後,發現這是一款需要在時間內操控人物將餐點製作出來的遊戲,不禁覺得莞爾。兩人有默契的搭配行動,很快通過數個關卡,就在某個實在令人想吐槽『為何要在移動的大卡車上煮菜』的極難關,還差一點就可達成過關條件但時間也沒剩幾秒的緊張狀態,兩人又是大叫、又是手忙腳亂,最後達成任務時春田開心得把手把都拋了。他們倆擊掌慶祝,但興奮的感覺不斷從心底湧出,等到察覺時,已經變成牧跨坐在春田身上,兩人忘情接吻的狀態。

「嗯哼,這不是個好機會嗎?」武川引誘著春田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我其實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牧開心真的太好了。」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春田也不像以前一樣只是單方面的任由牧進攻,他也會回應,雖然有點笨拙就是。只是這股情緒來得突然,他只來得及跟上一點點,按耐不住的牧就已經離開春田的雙唇,改朝其他地方下手。

  「………………結果………………」

  當牧輕咬著春田的耳朵,手也由衣服下方伸入撫摸著他的胸口,春田斷斷續續叫牧停下,但對方似乎不覺得自己是認真的。直到牧的嘴往下移到春田的頸項,舔了一口──

  「真──的是太突然了。我就把他整個人推開了。」春田以洩氣的口氣說著。其實也就是個直覺反應而已,自己的脖子特別敏感這件事,春田並不會特別對牧說,所以牧當然也不會知道。在那個當下,他並不知道自己居然用這麼大的力氣推開對方,只是當春田恢復視野時,牧已經整個人倒在長沙發的對角,腰部還因此撞到擺在中間的茶几。彼此都被這樣的情況嚇到,之後遊戲也關了,牧讓春田幫自己貼上痠痛膠布後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從那天起到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又拉遠了。

  「………是這樣啊。」武川一邊喝著酒,順手剝了毛豆送入口中。「所以你就放棄了嗎?」

 「不。」

 「……喔?」

原以為對方還是會意志消沉,像之前那樣低聲下氣的來詢問自己的意見,但此時的春田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一甩剛剛說明時還圍繞住全身的糾結。他喝了一口酒,發出爽快的聲音,瞇起眼並笑著說。「我啊,都決定要跟牧一輩子走下去了,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以後怎麼一起生活?」春田握著酒杯轉了轉,依舊保持柔和的笑容。「我…還在慢慢接受一些事情。但是,不安什麼的,到時候就一起克服吧。我相信他。」

  有點訝異於春田想法上的改變和態度上的成長,能無半點遲疑的將共度一生的決心說出口。武川望著春田,感覺到自己心中一直縈繞著的某些牽掛似乎也逐漸消散。

  說不定自己也是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吧。

  「嗯?怎麼了?武川先生不要笑我啦,我在那個當下真的超緊張的啊……」

  沒發現自己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還被春田誤以為是在嘲弄自己的笨拙,武川乾脆將錯就錯,拿起自己的酒杯向對方主動敬了酒。「嘛,你真的是很遜,連這種小事都擺不平。而且明明就只有你在不安吧。」

  春田不服氣的回嘴。「所以說,因為這周工作很忙嘛,回到家都大半夜了…我是想說,周末的時候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然後…然後就……」

  「什麼什麼?!然後呢??」

  「哇呀!!」被劈頭衝進來的舞香嚇到的兩人。

「總覺得你們一定在講有趣的事情啊,是…家裡的事嗎啊哈哈哈!」45歲的舞香依然故我。「周末要好好談什麼?見父母?結婚儀式?去哪裡蜜月?」

「嘛父母是見過了啦,還有他妹妹………是說我為什麼要告訴舞香姊啊?」

「父母都見過了?!居然連牧的妹妹也看過了?!好積極啊春田!!」

不顧武川露出有點受傷的表情喃喃說著『原來早就見過父母了啊』,春田和舞香就在吧檯越講越大聲。或許是三杯黃湯下肚,兩人根本也顧不著聊天內容很多都跨越到成人話題的部分,而且時不時提到根本沒參與對話的第三個人,讓本來在長桌與千珠和鐵平分享食譜的牧不禁皺起眉頭。

  「好像在講有趣的事呢,牧君。」千珠指了指吵鬧的中心點,笑著說。

  「……有趣嗎……」牧不安的看向還在跟舞香爭執(?)而手舞足蹈的春田,一開始還掛著笑容,但看著看著,不經意嘆了口氣。「……總覺得,春田先生跟大家處得比較好哪……」

  千珠和鐵平看著牧將杯中滿滿的啤酒一鼓作氣喝完,並伸手將領帶拉鬆了些。不知道是因為工作、抑或是其他事情的影響,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憂鬱的氣息。兄妹倆互看一眼,接著小聲地討論了些什麼,鐵平暫時離席,留下對桌的千珠一邊喝著柳橙汁,試著開口。「牧君,你和春田……你們,還好嗎?」

  「………………欸?」

  「啊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看見露出有點驚訝表情的牧,千珠急忙揮手。「我不是想八卦啦,我是覺得…………」她停頓了一下。「春田他,有在努力喔。所以請牧君要相信他。」

  「……………努力?……………………欸?」對於千珠突然認真的話語聽得一頭霧水的牧。

  「……欸……嘛……就是…………」

  俗話說得好,說一個謊就要千千萬萬個謊來圓。雖然在這裡千珠也不算是說謊,只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沒講明,但如果牧再追問下去的話她恐怕也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塘塞。就在這時,全場的聚光燈焦點突然打在不知何時出現在吧檯內的わんだほう店長‧荒井鐵平身上。後者有點刻意的咳了兩聲,接著非常大力的伸手拍了春田的肩膀,讓正在被舞香逼問的春田也嚇了一跳。

  「那個,感謝今天來わんだほう的各位客人。其實我們會認識大家,都是靠著春田的介紹。為了感謝春田從小到大的支持與照顧,今天,我特別為春田認真的,調製了一杯酒。」鐵平特別強調『認真』二字,讓春田著實感到害怕,先前看過的那些奇異料理全部從腦海中一道一道冒了出來。

  在眾人的歡呼及鼓譟聲中,春田逼不得已接過以前只有在電視介紹的慕尼黑啤酒節中出現過的那種有提把的超大啤酒杯。看著杯中物呈現詭異的粉紅色,其中似乎還有一些沒看過的東西載浮載沉。「鐵平哥,這…………」

  「都是可以喝或可以吃的東西啦,安心吧。」主廚不負責任的比了個『讚』的手勢。

  安心?安心什麼,安心上路嗎?春田對著鐵平不斷使眼神,但後者直接加入鼓譟的群眾中一去不復返。

  結果春田對於這不過也才3/4天前發生的事情,記憶就在他舉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後,中斷了。

* * *

「嘛……真要說起來的話,還滿好笑的。」牧是真正發自內心的覺得有趣,一邊笑一邊把春田的杯子遞給他,自己也跟著拿著馬克杯坐了下來。時間前進到周末的下午時光,剛沖了澡洗去前一日酒味的春田,穿著剛剛牧遞給他的灰色家居服,在自家餐桌前喝著熱好的牛奶。聽見對桌的人笑得如此開心,春田皺起眉頭。「我說啊,那東西超陷阱的好嗎。」其實一開始入口的時候,味道並沒有想像中的恐怖,反而意外的還挺順口的。但就在春田舔了舔唇,對著新飲料的創作人‧鐵平說著『這不錯耶,你是不是開竅──』時,他突然覺得鐵平的笑容很詭異,好像經過某種凸鏡的折射變得扭曲。感到不對勁的春田轉過頭,看著身旁剛剛催促自己全乾了的武川以慢動作及比平常更加低沉的聲音說著『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之類的話,然後………

「然後,你就突然把杯子放下,大聲嚷嚷著說『我,春田創一,這輩子一定不會辜負牧凌太,請放心把兒子交給我吧!』之類這種話……」

「………………………………………………好想死………………」

對比春田的萎靡,牧笑得可開心了。他用被袖子稍稍遮住的手掩著嘴,只露出一半俊秀臉龐顯得有點害羞。「我本來想把你拉下來的,畢竟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講下去,但後來你開始講一些『我會一輩子擁護部長!我的部長!!』還有『主任,我們再一起吃午餐吧!只給你吃小番茄!』之類的話之後,我就想說算了。」繼續笑。

  「啊~~會被他們虧死~~~」春田以高速抓著頭。所以麻呂講的超猛的事就是指這個吧……

  「回來後,你本來趴在沙發那邊,但我想說你今天一定會想睡到很晚,就硬把你拖到房間。後來你吐得一塌糊塗,弄髒的衣服那些我也懶得幫你換新的,就讓你沒穿衣服就睡了。」

  「…………………………」春田撐著額頭,一臉慘白。「那,你的那件內褲是…………」

  牧往沙發的方向比了比。「我把你扛上樓的時候,你在那邊吵鬧,把本來我摺好的衣服拿來亂丟就算了,還死抓著一些東西不放,就這樣拿回房間。那就是其中一個吧。」

春田沉默了,因為牧說的完全就是在他身上會發生的事:因為心情不好或心情太好而喝醉、開始發酒瘋、大鬧了一陣之後完全睡死。

「所以,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牧攤了攤手,又補上一句『除了我累得要死之外』。

「…………喔、嗯。」春田咬著馬克杯的杯緣,偷瞄了事主一眼,點了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還在懊惱自己酒後失言的春田,牧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思考著。而後,他喝了口麥茶,試探性的開口。「……春田先生。」

  「嗯?」被呼喚的春田抬起頭看著對方。

  「……春田先生,在做什麼嗎?」

  「…………嗯?什麼意思?」春田將坐姿轉正,直視著牧。後者則稍微猶豫了一下,將原本還拿在手上的馬克杯放了下來,眨了眨眼。「因為,昨天千珠小姐突然說,你……你在努力,叫我相信你之類的話。」

  「啊。」

  春田脫口而出的率直的反應在這裡剛好成為承認的最佳證據,見狀的牧也明白了。然後抱持疑問的人、和應該主動說明的人,都暫時沉默了。

  「…………………」

  並不喜歡愛人對自己有所隱瞞,但總是為了對方著想而不願意強迫他開口。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當忍受不住兩人之間這種凝結氣氛時就會找個理由轉身離開、或著隨意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來緩和吧。但是………

  已經不想再逃避了,因為逃避的話,會錯過很多重要的事情。

  牧在心中這麼想著,抿著嘴、壓抑住內心緊張的情緒,直視春田。

  「………其實,也沒有在努力什麼。」

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春田小小聲地說著。

  「…………欸?」

  「啊啊,我本來想晚上再說的……」他抓了抓頭還『嘖』了一聲,接著深吸了口氣,回望著牧。「上次,打電動的時候,我不是害你受傷了嗎,後來。」春田比了個向前推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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