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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1-12),2

[db:作者] 2025-07-16 05:12 5hhhhh 3630 ℃

  穆桂英闻言一惊,拿眼去看包拯,道:「庞太师……」

  包拯点点头,道:「正因如此,本官好生棘手,才将穆侯请到此处,商议对策。」

  穆桂英又问那人:「你确信亲眼见到那黑影进了庞家的宅子?」

  证人连连点头:「那是千真万确!」

  包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让人将那证人带下,道:「本官听闻,那女尸的身份,便是十余年前,双王呼延得模的夫人,杨府的十姑奶奶身边的丫鬟。」

  穆桂英道:「料是不会有差,这是排风认出来的。按理说,此人十余年前,早该丧命于羽林军刀下,却不知何故,今日忽然浮尸于河上,死状又如此凄惨……」说着穆桂英又想到了那女尸的悲惨模样,不禁剑眉微蹙,义愤填膺。

  包拯道:「如此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这女子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庞太师羁押在宅子里,近日犯了些事,才惨遭毒手。」

  穆桂英道:「她若是当年没死,那十姑如今会不会尚在人世?」

  包拯沉吟了许久,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呼家上下的尸骨,早已被庞太师浇筑了铁丘,若要开坟,实属不易。况即便可以开坟,一来恐惊动了忠良之灵,二来尸首早已腐烂,也认不出面目来了。」

  穆桂英道:「当年呼家被灭门时,本侯正在西域作战,无法得知当时情形。不过大人倒是一直在城中,可见到了杨家的十姑奶奶?」

  包拯一拍大腿,叫道:「哎呀!你这一说,本官倒是想起来了。当年铲除呼家之后,庞太师只拿了双王的首级悬首示众,府中妇孺皆不见踪影!」

  穆桂英动容道:「那这么说来,十姑定也被太师羁押在那宅子里?」

  包拯道:「是与不是,尚且难以定论,只待明日一早,本官与穆侯一道,领了府兵,去那宅子里探个究竟便是。」

  穆桂英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但愿十姑尚在人世,不枉太君十多年的思念!」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刚过卯时,穆桂英便披了征袍,领了杨排风及二十余名府兵,一道前往开封府。尚未到得府治,已见包大人与王朝、马汉等人,随了一群官差候在那里。

  穆桂英见了包大人,便道:「事不宜迟,需速速前往庞家庄探个明白!」

  包大人应答一声,二人领了数十官兵,径直往庞家庄而去。刚过辰时,一行人便已到了庞家庄。但见万里平原之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院子,背靠京城,面朝黄河。院子里亭台楼阁簇拥,中间立着一座浮屠,七八层高,如一柄利剑,直指天庭。

  在离庄五六里的地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碑上书「庞家庄」三个雄劲大字。碑后立一座牌楼,牌上书「雄镇河南」四字。

  包拯指着石碑和牌楼道:「穆侯,这方圆十余里地,皆是庞府所有。」

  穆桂英叹道:「好大的田地!只是不知太师购置此块田地,所欲何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那庄园走去。待走近了庄园,忽闻庄子门口有一伙人在喧闹。穆桂英好生疑惑,定睛看去,却见百余名官兵和民夫打扮模样的人,正与数十名庞府的家丁在对峙。两伙人手中皆持着兵器,气氛一触即发。

  「你们何故在此喧闹?」穆桂英大声问道。

  听了这话,那官兵中走出一人,正是昨日迎接穆桂英的治河官。只见他几步走到穆桂英面前,道:「穆侯,小人昨日奉命另开河道,今日便率了兵丁,前来此处挖掘。不料却被这庄里的家丁多番阻挠,因此起了争执,在此僵持。」

  这时,从庞府的家丁里,也走出一人。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甚是精明,管家打扮。他见了穆桂英,草草地行了一个礼,神色傲慢道:「我倒是什么人有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庞府的太岁头上,想不到竟是浑天侯之命。只不过这方田地,乃是圣上御赐,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动不得的。」

  穆桂英一见此人,便已没有什么好感,斜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小人乃是这庞家庄的管家,姓张名全,见过浑天侯!」

  穆桂英又转头对那治河官道:「你等且先回去,此事本侯尚未向皇上奏明,暂且动他不得。」

  那治河官领命,正要撤出庞家庄。忽然身后一人哈哈大笑:「穆桂英,包拯,你们二人好大胆子,居然没有皇上的手谕,擅自闯我家庄园。待老夫明日上朝,参你二人一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穆桂英和包拯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精干老者,身着官袍,领了数百名羽林军,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穆桂英和包拯浑然不惧,只听包拯道:「太师,本官奉圣上之命,督理开封府大小事宜。如今太师这庄子正在本官府治之内,自然有权过问。」

  庞太师道:「但不知浑天侯与包大人一起造访敝庄,所为何事?」

  那庞府的管家张全急忙上前道:「太师,穆侯之命,要另开河道,引黄河之水入淮河,河道要从这地上横穿而过,因此派人来挖!」

  庞太师道:「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别想在这里动得一分一毫!」

  穆桂英道:「太师所言在理,此事还需等到明日上朝,本侯亲自向皇上奏明原委,且看皇上圣裁如何。只是今日本侯前来,为的却是另外一桩事情。」

  庞太师道:「穆侯何不道来?」

  穆桂英道:「昨日修堤的民夫,在黄河里捞起了一具女尸。此事却是与太师有脱不了的干系!」

  庞太师笑道:「黄河浮尸,乃是命案,穆侯理当交由开封府的包大人办理,为何寻到老夫头上?」

  穆桂英道:「因是有人半夜见到,抛尸之人入了这庞家庄!」

  庞太师道:「竟有这等事?那此番穆侯与包大人带兵前来,是要搜寻这抛尸之人了?」

  「不敢!」包拯道,「只是想与太师打探一下,不知太师在这京城之外,购置如此一块田地,是有何目的?」

  庞太师闻言大怒:「包大人的言下之意,是要搜这庞家庄上下了?」

  穆桂英道:「搜倒是谈不上,只是想请太师带我们去庄里走走!」

  庞太师两颊的肌肉滚动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正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但听他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妨带二位到处走走,只是若在这庄子里,搜不出什么的话,明日老夫自当不轻饶了你们!」说罢,便一挥手。那些羽林军立马让开了一条路,让穆桂英和包拯进庄。

  庞家庄墙高池深,里面雅致小苑、曲径石桥一应俱全,每一所屋子都建得有板有眼,像是棋盘上的布局,规整得有些异常。虽然风景别致,但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穆桂英和包拯走在里面,尽管是五六月的天气,却感到有些阴森森、凉飕飕的。

  庞太师令人将庄园里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让穆桂英和包拯细细察看。两人看了一遍,却也没瞧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包拯指着那座七级浮屠,道:「不知这浮屠之内,是些什么?」

  庞太师又令人将那塔的铁门打开。原以为浮屠之内,四壁上供的都是一些神佛罗汉,不料这浮屠的第一层,赫然堆着一个巨大的土坟。坟前的墓碑上,刻着「爱子庞黑虎之墓」几个大字。

  穆桂英和包拯不由失色。只听庞太师黯然道:「十多年前,犬子出赵家庄春游。也怪老夫管教不严,这孽子竟然见色心起,要抢那赵家的小姐。却被路过的呼家儿子守信、守勇遇见,活活将犬子打死……」

  这事不仅是穆桂英、包拯,几乎整个汴梁城的百姓都有所耳闻。虽然庞黑虎被打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此时太师的丧子之痛,也是痛彻心扉。也正是因为如此,庞家和呼家由此结下了梁子,最终导致呼家被满门抄斩。

  穆桂英和包拯在坟前拜了拜,道:「得罪了!」

  庞太师继续说:「老夫仅有这一个独子,却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老夫寻了城内大相国寺的和尚,在此处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建坟立塔,以祈福祭祀……」

  穆桂英和包拯看了一圈,也没瞧出什么异常,便辞别了太师,出了庞家庄。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包拯道:「想不到,那庄子竟是太师为爱子所建……」

  穆桂英道:「虽然在庄内瞧不出什么破绽,不过本侯觉得,这庄子里气氛异常,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包拯点点头:「本官也是如此感觉!」

  穆桂英道:「本侯感觉,这庄子里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我们一去,早已被人掩盖起来。」

  包拯道:「穆侯且宽心,待本官回到府治,便吩咐高手,潜伏于庄园四周,若是遇见可疑人等,立马将其拿下!」

              3、夜探庞家庄

  入夜,月明星稀。凉爽的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汴梁城内的灯火逐渐熄灭,留下漆黑一团。只有勾栏坊的所在,依旧灯火辉煌,人马流动,有如集市。

  天波杨府之内,各位夫人太太的闺房也相继熄了灯,整座府院都开始浸入沉寂,唯有穆桂英的闺房内,依然亮着一盏火烛。

  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穆桂英不由一愣,张口问道:「何人?」

  「是我!」门外传来的是柴郡主的声音。

  穆桂英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婆婆柴美容与儿子杨文广站在门外。「这么晚了,母亲找儿媳所为何事?」

  「今日城中大放河灯,我便带了孙儿,去金水河畔观赏了一会!」柴郡主道。

  「有劳母亲了!」穆桂英道,「无奈近日公务繁忙,桂英无法抽身。」

  「倒也无妨!」柴郡主道,「只是现在已过戌时,桂英还在为治水之事担忧么?」她的目光掠过穆桂英的肩头,看到了摊在桌案上的一大摞文书。

  穆桂英道:「儿媳为根治黄河水患,想要引水入淮,正在规划开掘河道。这些文书,皆是由先汉至今,无数能工巧匠修筑黄河水坝的图纸和记录。如能将其通读,也是造福天下苍生!」

  柴郡主笑道:「桂英可真是多才多艺,不仅武艺高强,行军布阵样样精通,连治水都在行!」

  「母亲见笑了!」穆桂英显得有些羞涩。她从来不缺赞美的话,只是这话从她婆婆的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比其他人更重。

  「我听闻今日在庞家庄,你和包大人与那庞太师起了争执,可有此事?」柴郡主问道。

  穆桂英点头道:「另开河道,要从庞家的田地上经过,那太师自是不允,因此有了争执。但请母亲放心,桂英今日画好了图纸,明日上朝,在天子面前争辩,想那天子定是为天下苍生大计所虑,会同意儿媳的治水之策的。」

  柴郡主叮嘱道:「庞集此人生性多诈,又有当后妃的女儿撑腰,你还当小心为是。」

  穆桂英道:「儿媳记下了!时候已是不早了,烦请母亲带着吾儿文广先去歇息吧!」

  「嗯!」柴郡主道,「桂英你也早些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辞别了婆婆和儿子,穆桂英又将房门重新掩上,回到案前。只见案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图纸,上面横七竖八地画着许多线条。引水入淮,不仅要考虑到沿途村民的迁移,更要考虑到,掘开大坝,放水入淮的一瞬间,黄河之水不会决堤,更不会因此冲垮京城。

  穆桂英在心中早已定好了策略,成竹于胸,现在最担忧的就是庞家庄的那块田地,该如何向天子奏明。一想到庞家庄,她便又想到了近日在黄河上出现的那具女尸。明明已是死去多年的人,为什么又会浮尸河上?尸身之上,为何又会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酷刑痕迹?分明是有人看到了庞家庄的人抛尸河上,但她和包大人去搜寻的时候,又瞧不出半点破绽?

  穆桂英忽然又想到了那庄子里阴森的气氛,实在古怪。「我这就去探他一探,定要寻出这背后的真相!」穆桂英打定主意,便马上褪去了绫罗,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袖里藏了三柄飞刀,三支短箭,又背了一口单刀,将面蒙了,带上飞虎爪,趁着守院的家将不注意,翻身出了天波府。

  汴梁城里,已是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勾栏坊里,仍是人声鼎沸。穆桂英怕被在那里流连的纨绔子弟碰见,便绕开了御街,只摸着小路,往北面过了五丈河上的青晖桥,到了封丘门下。

  正如白天那城守所言,如今的汴梁城,一到了晚上便已戒严,城门紧闭,任何人都进出不得。只是这区区城门,能难得倒千军万马,却难不倒穆桂英。穆桂英刚刚卸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不久,对这汴梁开封自然了若指掌。她寻了一处低矮的城垛,趁着守卫不注意,便摸出飞虎爪,勾在城头,自己缒城而下。

  出了汴梁,穆桂英便一路直往庞家庄而去。虽然没有战马,但穆桂英自幼习武,脚力自然异于常人,刚过亥时,便已到了那庞家庄的界石之下。

  穆桂英抬眼望去,被夜色笼罩下的庞家庄,漆黑一片,那高耸的浮屠,更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黑暗中迎面向人扑来。

  穆桂英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几个起落,便到了庄子下。那庄门紧闭,门口连守院的家将都没有,整座庄子更是静悄悄的,如墓地一般,绝无半点人气。

  穆桂英四下张望了一会,并没见到什么人影,便取出飞虎爪,抛上院墙,蹭蹭蹭几下,便已跃到了墙头。她伏在墙头,往庄内望去,却见庄内更如外面所见一般,一片死寂。

  在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穆桂英身轻如燕,落到了院子之内。「好生奇怪,这庄子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穆桂英这才意识到,这庞家庄给她的异样感来自哪里。虽然她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有人居住的庄子和没人居住的庄子,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氛围。

  穆桂英沿着庄子走了一圈,依然和白天一样,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在晚上看来,这庄子更加阴森。她特意留心了一下每一个厢房,却发现这些厢房之内,全无家丁居住。

  「偌大个庄子,竟无人居住,空置于此,绝不是只为了安放庞黑虎的骸骨!」即便是陵园,也是有守陵人的,但这里却连鬼影都寻不到半个。

  「不如再去那浮屠里瞧瞧!」穆桂英将庄子又看了一遍后,便朝着那浮屠飞掠过去。虽然她已确信,庄内无人居住,但依然十分小心。

  黑夜中的浮屠,像一头怪兽,在俯视着穆桂英。虽然她已尽量匿行,但塔顶要是有人,还是能将她的行踪尽收眼底。好在浮屠四周,是一片矮树丛,穆桂英隐身于树丛之间,往那浮屠望去。

  那高塔的铁门,此时竟然大开着,里面有一盏鬼火,若隐若现低照亮了庞黑虎的坟墓,显得十分诡异。在铁门外,有两名府兵,持着长枪,守卫在那里。

  终于看到了人影。穆桂英感觉自己好像刚从地府回到人间一般,但此时她依然不敢大意,毕竟这府兵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拿下。透出斑驳的树丛枝叶,好在今夜月明,月光如银纱一般洒了下来。在月光下,心细如发的穆桂英看到半空中有几缕像纤维一般的银丝的反光。

  「好是凶险!」穆桂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发现得早,要不然早已暴露了行踪。在她细看之下,那银丝像蛛网一般,纵横交错地布在空中,若不是心细,早已触动了机关。

  穆桂英将手一扬,两道银光从袖子里射了出来,一左一右,直取那两名府兵的要害。那两名府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甚至来不及张口惨叫,已被穆桂英的飞刀射死。

  穆桂英小心翼翼地穿过那蛛网般的机关阵,到了塔下。她将两具尸体拖入草丛之中藏好,又返身进入了浮屠之内。

  那浮屠正中,是那庞黑虎的一杯土坟,冲着门口的,正是那块墓碑。这时,穆桂英才看清,在四个角落里,各安放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面朝中间,像是守卫着坟墓。

  穆桂英害怕塔内仍暗藏着机关,便伸出右脚,轻轻低踏了进去。但纵使她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中了浮屠内的机关。只听她右脚刚刚踩上去的那块地板,忽然「咔擦」一声,往下沉了半寸。

  「不好!」浑身紧张得犹如斗兽一般的穆桂英,急忙一个翻身,往后退去。只见那四大神兽的肚子里,也同时响起了「咔擦、咔擦」的声音,从它们的眼里、鼻子里、嘴里一下子射出无数短箭,一下子整个浮屠之内,如同下起了一场箭雨。也幸亏穆桂英身手敏捷,及时退出塔内,要不然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那箭雨足足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那神兽的肚子里,依然「咔擦咔擦」地响个不停。看样子,是安装在机关内的箭囊里,短箭已经射馨。

  穆桂英仍旧害怕塔内还有其他机关,便掏出了飞虎爪,往那坟墓上的天花一抛。那浮屠上下七层,每层摸约两丈高,每一层之间,都是石板隔开,只有一条狭窄的楼梯,通往上层。那飞虎爪尖锐的爪子,顿时嵌入二层的石板内,穆桂英顺势将手臂一收,整个身子便荡了过去,一直荡到了坟墓之上。

  穆桂英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因此愈发小心,先是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启动任何机关后,便将身子放了下来。但是当她的脚尖刚刚碰到坟墓顶部时,忽然四边响起了许多风铃声。这风铃声似乎来自墙体之内,又似乎来自于地下,到处响个不停,根本无法阻止。

  「呀!不好!」穆桂英后悔不迭,想不到这坟墓之上,竟如蚕蛹一般,裹了厚厚的一层银丝,只要触动了其中一根,便能触发警报。尽管她已是慎之又慎,但还是防不及防,暴露了行踪。

  「什么人!」忽然,上层传来一声厉吼。紧接着,听到腾腾腾地响起了许多脚步声,好像塔上无数人正在往上冲来。

  穆桂英一不做,二不休,收了飞虎爪,脚踏实地,拔出单刀,一个箭步跃了上去。她尽管武艺再怎么精湛,毕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又是在这是非之地,心下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胜。因此见到那楼梯狭窄,便想以攻为守,将对方堵在楼梯口,不让他们排开阵势。

  但是还没等穆桂英冲到楼梯口,迎面已是三支强弩射了过来。穆桂英急忙凌空一个翻身,避过弩箭。

  当她刚刚在地上站稳的时候,又是三支弩箭射了过来。

  穆桂英眼看刚刚落地,重心不稳,无法躲避。只见她左手一扬,袖里三支短箭已射了出去。「当当当!」三声,短箭正好撞到弩箭,将它们全部碰落在地。

  这两次交锋,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楼梯口早已下来四五名结实的壮汉。他们手里皆使着大刀,朝着穆桂英砍了过来。

  穆桂英忽然一矮身,避开迎面劈来了几把大刀,手中的单刀已施展起来。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些大汉几乎同时大叫一声,丢了冰刃,躺在地上呼天喊地。穆桂英的刀早已砍断了他们的胫骨。

  「好身手!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夜闯庞家庄!」楼梯上又下来一名汉子,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丈余,手持一对铜锤。

  穆桂英认得此人,正是羽林军总兵李飞熊。如今朝中羽林军已皆归庞太师掌控,身为总兵的李飞熊自然早已被他收买。只是现在穆桂英蒙着面,李飞熊自然认不出她。

  穆桂英记得,此人乃是当朝名将,曾在北疆作战,勇猛无敌,因战功迁为羽林军总兵,武艺自然不可小觑。在与呼家将的作战中,也让呼家吃了不少苦头。穆桂英不敢大意,手握单刀准备迎敌。她庆幸自己出门时,带的兵器是一把短刀,要不然,只要她一出手,对方定然认出了她的身份。

  「快报上名来!」李飞熊沙场宿将,有着通名报姓的习惯。

  穆桂英不敢开口,因为只要她一开口,对方便能听出是一个女人。当今世上,又有多少女子,能像她这样,身怀绝技。

  李飞熊见她不说话,彻底被惹恼了,双脚一蹬,飞身跃了起来,手中的两个铜锤高举过头顶,一齐朝着穆桂英砸了下来。

  只见穆桂英双脚往地上一踮,身子早已往后飞退出去。待她刚刚飞离,身子还在半空,那对铜锤便落了下来,轰的一声砸在了她刚刚站立的地方,打出一个坑来。

  李飞熊见一击不成,又往前抢上一步,手中的铜锤又砸了下来。

  穆桂英甫一落地,却见一对铜锤又是迎面呼啸而至。急忙将身一矮,收起双腿,待铜锤砸下之时,千钧一发,忽然脚上头下,整个身体如蚱蜢一般弹了起来。双脚结结实实地踢中了李飞熊的下巴,将他整个人都踢了出去。

  那李飞熊身子往后一仰,背部着地,轰的一声摔了下去。

  这时,楼梯口又下来一个汉子,手持铁枪,二话不说,便朝着穆桂英刺了过来。

  穆桂英只撇了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御林军副总兵周国用。此人出身于西域疆场,同样是因功累迁,成了羽林军的第二号人物。最主要的是,他曾是杨宗保和穆桂英的副将。因此人专好酒色,行事残暴,在穆桂英十二寡妇征西时,将他痛责五十军棍。他便怀恨在心,投奔到庞集帐下去了。他能升任羽林军副总兵,也是全靠庞太师的提拔。

  穆桂英也深知此人武艺,急忙用单刀架开来枪,反手一刀回敬过去。

  也正因周国用的出现,救下了李飞熊的一条命。此时李飞熊惊魂未定,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拿双锤,加入了战圈。

  当世京城两大名将,合战穆桂英,竟一连战了三十余合,也未见胜负。但尽管如此,穆桂英心下还是有些虚了起来,从塔上不断的有庞家的府兵杀下来,她不仅要应对两名总兵的兵器,还要提防从四周府兵手里刺来的暗箭。

  「敌众我寡,若是照这样打下去,定然讨不得半点便宜。今日行踪已败,不如且先撤出,来日再做计较!」穆桂英村道。想到这里,便忽然一扬手臂,将仅剩的最后一柄飞刀射了出去。

  那李飞熊见暗器朝着自己直射过来,急忙拿铜锤一挡。

  穆桂英便觑了这个空子,向着周国用刷刷刷连敬三刀。那周国用虽然武艺不差,但若要与穆桂英相比,还差一些火候,因此在三刀之下,连连后退。

  穆桂英也不追杀上去,忽然返身,砍翻了两名府兵,冲出重围,往庄外逃去。

  「快追!莫要让他跑了!」李飞熊大怒,带着府兵追赶上来。周国用也不甘示弱,提起长枪直追。

  原先死气沉沉的庞家庄里,一下子竟凭空多出了许多府兵,无论穆桂英杀到哪里,哪里便有人在堵截她。「这真是怪事,区区一座浮屠塔,怎容得下那么多府兵?难道这些府兵,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不成?」穆桂英到处冲突,只觉得尽是杀不完的人。那单刀已被她砍得都是缺口,双臂发酸,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捉刺客!」庄园里到处有人在喊。

  穆桂英怕自己陷入重围,无法冲突出去。便一咬牙,径直往庄门掠去。

  那些府兵哪里能料到,穆桂英竟敢从大门冲杀出去,猝不及防。那些守着大门的府兵,还没明白过来,已被穆桂英几刀砍翻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穆桂英手起刀落,砍断了门栓,推开庄门,一头扎入夜色之中。

  「追!快追!」李飞熊与周国用二人,依然不屈不挠,带人追了出来。

  穆桂英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庞家庄灯火通明,方才有如死了一般的庄园,这时一下子又活了过来。而那些追赶她的人,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看样子还不到几十步距离。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正迅速向她趋近。

  「不好!对方有马!」穆桂英无论脚力劲再怎么好,也是跑不过马儿的四条腿的。

  「还得寻个地方先躲起来!」穆桂英放眼望去,此处直去汴梁城,尽是一片泥沙平原。黄河历年泛滥,黄沙冲到陆上,掩埋了城市,也抬升了地面的高度,那些丘陵、山冈也都一齐被埋在下面。若是在白天,一眼望尽,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忽然,穆桂英见到路边有一个大坑,坑深丈余,四周尽是枝叶。「不如在此处先避他一避,料追兵定不会发现的。」想到此处,穆桂英便弓腰躲入了坑中。

  不一会儿,只听人马鼎沸,李飞熊与周国用二人带头,前前后后约有百余人,在官道上飞驰而过。

  穆桂英凝神屏息,待他们全部追过,才直起身来。忽然,她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直落下去。

              4、地下旧城

  「中计了!」穆桂英的身子还没落地,脑海里就忽然意识到自己误踩了庞府的陷阱。她不知道陷阱下面有什么等着她,但是根据她在沙场上的经验,无非是削尖的木棍、竹片之类,能将她刺个透心凉。因此,她人在空中,猛地一个翻身,手中的单刀,往地上一柱。身体又借着这一柱之力,又翻了起来,迅速翻向旁边。陷阱中,刺人的木棍、竹片一般集中在坑底,两边会相对少一些。

  但穆桂英这一翻之下,已将坑底四周瞧了个明白。这陷阱底部,远比她想象的要大,而且,下面没有尖木棍和竹片。

  穆桂英这才稳稳落地,打量着四周。她发现,脚下踩的,竟是青石砖地面,四周规整,像是进了一所民居。

  这确实是一座民居,一座被掩埋在地下的民居。穆桂英忽然想到,唐末黄河泛滥,水淹汴梁,将两岸都掩埋在泥沙之下。后梁灭唐建国,在开封故址之上,兴建都城,而原来的唐汴州城,便沉入地下丈余。她躲进的坑中,泥沙较薄,因此被她踩破了屋顶,落到这民居之内。

  穆桂英试着打开着民居的门,不料门外,竟是一条泥土坑道,与地上的官道走向一模一样,一边通往汴梁城,一边通往庞家庄和黄河大坝方向。只是这条坑道,仅容一人通过。

  穆桂英将那民居的门又重新掩好,走到坑道之中。坑道的地面,是陈旧的青石板铺成,分明就是前唐汴州城外的官道。穆桂英望向汴梁方向,只见曲折幽深,一眼望不到头,又望向庞家庄方向,隐约有些灯火。她便将单刀握在手里,往庞家庄那边走了过去。

  这坑道也算笔直,走了约里许路,就见前面豁然开朗,像是一个大厅,位置恰好在庞家庄的下方。几名全副武装的府兵聚在一个火盆边上,谈笑风生。

  这个大厅虽然没有庞家庄那么大,但四面墙壁上,都有一扇门,出了一个往外通到坑道的之外,其余三个不知通向何处。穆桂英猜想,这庞家庄之下,定然也让他们掏空了。而这个所谓的大厅,不过就是从坑道进入庞家庄的一个哨所而已。

  见有人在,穆桂英不敢暴露,便隐身在黑暗之中,偷听府兵们的谈话。

  只听其中一人道:「听说上面庄子里进了刺客,李将军和周将军已派人去追了。我猜着,这地下旧城的事,怕是要瞒不住了。」

  另一人道:「我就知道,那浑天侯与包拯一来,准没好事!他们定是寻到了一些线索,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又一人道:「那刺客早已沿着官道往汴梁逃去了。李将军吩咐沿途各个洞口的哨兵,上去堵截。怕用不了多久,定会擒住那刺客。到时将他一审,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穆桂英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精力尚未完全恢复,不敢去惊动这些府兵,便又悄悄的退了出来。顺着坑道往汴梁城方向走去。

  不料才走了几步,却听到前面有脚步传来。穆桂英急忙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迎面走来的是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此人五十来岁,短小精干。穆桂英自然也认得此人,正是羽林军的牙将雷上卿。他乃是庞太师的远房亲戚,靠着庞太师的这一层关系,进入羽林军任职。后因他善于交际,很快便成了牙将。

  雷上卿身后跟着几名士兵,他一边走,一边吩咐士兵:「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上到路面去,沿途设伏,遇到可疑人等,立马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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