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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系列之2008届(01-最终章) - 47,1

[db:作者] 2025-06-19 14:46 5hhhhh 43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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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都市南北跨了几个纬度,位于都市沿海地带的滨海大学几乎体会不到明显的季节交替,漫长的夏季从三月一直延续到十一月,天气才略微转凉,但校园内依然是花树盛开,来来往往都是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

  曲令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一切,浓浓的眉毛下,年轻时锋锐的眼神已不再犀利。

  方德才站在门侧,小心地喊了声,「曲董。」

  曲令铎转过身,已经苍老的身体依然挺得笔直。

  方德才说:「会议要开始了。」

  曲令铎无声地透了口气,「走吧。」滨大是他的,他还要传给儿子,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它夺走。

  曲鸣背着装球的网兜,面无表情地走在林荫道上。一辆汽车以龟行的速度跟在后面。

  「少爷,」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可怜巴巴地说:「太太说,无论如何也要你回家吃饭。」

  这话曲鸣已经听了一路,他手上有伤,让老妈看见,少不了又要啰嗦,「告诉她,我没空。过几天再说。」

  「太太说,你如果不回家,她明天要来学校。」

  曲鸣嘀咕了一声,皱起眉头,「你对她说,我下周有比赛,训练走不开。不就是吃顿饭吗?我周末肯定回去。」

  司机正要说话,车后响起一阵喇叭声。这是一条单行道,司机开得慢,把一辆黑色的汽车堵在了后面。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伸出头,不耐烦地说:「走不走啊?有话把车开到一边说去。」

  司机好不容易遇上曲鸣,当然不能让他几句话给打发了,况且这学校是少爷家的,哪儿轮到别人张嘴。他没有理睬后面的车辆,继续说:「少爷,就回去吃顿饭,我一会儿还送你回来,少训练一会儿没关系的。」

  后面车门一响,一个男子从副驾驶席位置出来,他戴着墨镜,剃着光头,穿着黑色的西装,体形剽悍,。他走过来冷冰冰说:「把车开一边去。」

  司机看了他一眼,指着车后说:「看到后面的路了吗?把车倒回去,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

  这是曲母的私用车,与曲令铎日常上班用车不同,那男子管他是谁,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把他拽出来扔到路边,然后坐上车,一踩油门。

  司机爬起来,大呼小叫地连忙去追,后面的车顺势开了过去。曲鸣好奇地多看了一眼,依稀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低头看笔记的少女。曲鸣心里奇怪,哪个女生上学这么嚣张中?曲鸣早就烦透了司机的唠叨,借机离开林荫道,往篮球馆去了。

      ***    ***    ***    ***

  夜幕低垂,街角一家小店门口闪动着暧昧的灯光,粉红色的霓虹灯设计的是一支穿过心脏的爱神箭,随着灯光的闪烁,那个漂亮的心形倒转过来,斜穿心形的爱情之箭也转移到下方,改为朝上射入。从这个角度看,那颗心形就像女人的屁股,状如阳具的长箭正从凹处一点点插入。

  她又重复了一遍地址,终于走过去推开门。

  情趣店的老板抬起头,眼睛顿时一亮。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留着漂亮的栗色鬈发,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酒红色的职业套装,裙下露出一双曲线动人的美腿,她拽着肩上提包的挎带,似乎有些紧张。

  情趣店里也接待过女客,但大多是一些好奇的女生,像这样美丽的女教师,老板还是第一次见。他贪婪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热情地说:「小姐,要买些什么吗?可以打折啊。」

  店里各种各样的性器具,让女子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才好,她从提包里拿出一张卡,很小声地说:「这里可以纹身吗?」

  老板接过卡,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上次买遥控电动胶棒的男生昨天来询问哪里有纹身师,老板说自己就能纹,男生说了纹身的部位和内容,然后下了一笔丰厚的定金。

  老板原以为是滨大小女生跟男朋友搞的游戏,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他情不自禁地搓着手,殷勤说:「纹身室在里面。我先关上店门。」

  老板匆匆关上店门,把景俪领到后面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面积不大,房内放着一张铺着白布的手术床,旁边是一架带有托盘的医用聚光灯。

  「你是滨大的老师吧。」老板打开房间里的灯,一边换上手术用的白大褂,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景俪的衣着太显眼了,没办法否认,只好红着脸不作声。

  「被学生要求纹身的老师,很少见哦。」老板说着瞟了她一眼,嘿嘿笑了两声,「他是你男朋友吗?」

  景俪捏着提包的边缘,本该因为奚落而生气的她,唇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老板个子比景俪矮了将近半个头,他洗着手,一边从头到脚打量着景俪,忍不住问:「他告诉你纹在哪里吗?」

  景俪羞答答说:「他说都告诉过你,让我来就可以了。」

  老板笑咪咪说:「那个男生很高大啊,跟你很般配。」

  老板指了指手术床,景俪摘下提包,并着腿局促地坐在床上,这个环境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些什么。

  老板比了个手势,「你要转个身。」

  「纹在背上么?」景俪不解地问,她放下包,犹豫着趴在床上。

  「看来你真的是不知道……」老板摸了摸半秃的脑袋,目光停留在她圆翘的美臀上,慢吞吞说:「你男朋友要求我,把标记纹在你的会阴部位。」

  「什么?」在性器和肛门之间的会阴处纹身?景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慌乱地站起身,「我不纹了。」

  如果要纹,意味着她要把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暴露在这个猥琐的男人面前,甚至触摸。

  老板耸了耸肩。

  景俪拿起包离开房间,老板在后面喊,「你最好问一下你男朋友。」

  景俪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在角落里拨通了曲鸣的手机。

  「喂……」景俪语塞,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曲鸣问:「纹好了吗?」

  景俪难为情地说:「他说要纹那里……」

  「是我让他纹的。景俪老师,这个部位好吧。」曲鸣笑着说:「往后跟老师做爱,能看到上面的标记。」

  「可是他……」景俪偷偷看了老板一眼,小声说:「会看到老师那里。」

  「没关系,我来和他说。」

  景俪把手机递给老板,老板听了一会儿,点着头说:「没事的没事的……」

  「什么?你是说真的?」老板像是被吓到一样,过了一会儿说:「可以打五折……」

  「……三折……免费……也可以。」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老板把手机还给景俪。

  曲鸣说:「没事,我跟他说过了,有无菌单遮盖,只露出纹身的地方,没关系的。快点纹,晚上到我宿舍过夜。」

  曲鸣挂了电话。景俪只好又回到纹身室。老板拿出医用无菌单,放在床上。那单子是浅蓝的,中央有一个圆孔。景俪知道那些敏感部位离得太近,即使有东西遮掩,也无法避免被窥视,但曲鸣要求她这么做,景俪只好安慰自己,遮住就看不见了。

  景俪按照老板的吩咐,趴在病床上,先用无菌单遮住身体,然后在无菌单下解开短裙,脱掉内裤,用手指扒开屁股,露出阴部与肛门间狭小的部位。

  无菌单上的圆孔比她想象中更大,不仅阴部,连上面的菊肛也暴露出来。老板打开聚光灯,光柱落在圆孔中,把女教师屁股间照得雪亮,连菊肛红嫩的纹路也清晰可辨。

  老板瞪大眼睛贪婪地观赏着景俪臀间的艳态,一边说:「再扒开一点,太窄没办法下针。」

  景俪扒开臀肉,会阴皮肤绷紧,美臀整个暴露出来。这种酷似做爱的姿势让她感到极端羞耻,连身体也羞热起来。突然下体传来一阵温热的鼻息,景俪意识到那个男人是趴在自己屁股上观看,不由羞急地说:「你看什么!」

  「小姐,我要看清怎么下针啊。你跟男朋友感情那么好,如果纹坏了你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下体一凉,老板用醮着酒精的棉球在她会阴处擦洗着,挤出的酒精一直淌到阴中,接着就挥发了,留下一片凉意。

  老板调了调聚光灯的角度,使光线直射在景俪白光光的大屁股里,然后拿出电动纹身仪,嗒的一声打开。电机嗡嗡的转动起来,老板提醒说:「小姐,会有一点痛,纹的时候不要乱动啊。」

  嗡嗡声移动臀后,穿过无菌单的圆孔,接着一股尖锐的痛楚从会阴部位猛然刺入,景俪忍不住低叫一声,身体颤抖起来。会阴处的皮肤特别薄,触觉也最敏感,被锐器刺破的皮肤冒出一滴血珠,在白嫩的屁股间微微颤抖。

  老板嘿嘿笑着说:「小姐,我说过不要动,再忍一下了。」

  纹身仪顶在景俪臀间,尖锐的细针不住在她会阴处攒刺,每一下都带出一滴殷红的血珠。景俪只觉得下体在被无数根利针挑刺,超出想象的疼痛使她几乎失禁。就在她无法承受的时候,纹身仪突然停下。

  老板关心地说:「小姐,要不要给你打一针麻药?」

  景俪连忙点头。

  「这可是强效麻醉剂啊。」老板奸笑着在景俪屁股上打了一针。

  一股舒适的温暖感蔓延全身,身体像被柔软的天鹅绒包裹起来,知觉变得迟钝。景俪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眼睛微微合上,几乎要睡着了。

  冰凉的无菌单彷佛变成细纱,在身上轻轻飘动,景俪轻柔地呼吸着,眼睛无意识地看着无菌单一角。她有些迷茫,无菌单应该是盖在身上,为什么会折迭起来?

  「啊………」景俪像在梦中一样,低低地叫了一声。她意识到无菌单被掀开了,她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景俪吃力地说:「你在做什么……」

  老板的声音忽远忽近,「小姐,你的屁股好白……」

  「不要……我告你强奸……啊……」

  老板抱住女教师的屁股,狠狠干进她蜜穴中。景俪短裙脱到腿间,撅着白滑的雪臀,下体传来钝钝的痛意。她没有昏迷,只是身体被药物麻醉,丧失了反应能力,知觉也变得模糊。

  秃顶的情趣店老板像一只丑陋的蟑螂,趴在女教师白生生的美臀上,用力插弄她的性器。景俪的金丝眼镜滑到一边,柔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发出梦呓般的低叫。陌生人的手指落在身上,像隔了几层衣服般模糊,但仍能感觉到他是在怎样把玩自己的身体。景俪软绵绵跪在手术床上,惊恐地睁着眼睛,心里充满了遭受污辱的耻辱和无能为力地绝望感。

  纹身仪的嗡嗡声再次响起,那老板一边和她性交,一边撑开她会阴柔嫩的皮肤,把纹身仪顶在上面。鲜血从细小的针孔中依次涌出,染红了白嫩的臀肉。

  景俪迟钝地接受着这强加于她的被动性交,直到陌生人在她身上获得满足,由于麻药的作用,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老板恋恋不舍地拔出阳具,同时也绘完最后一笔。他擦去女教师臀间淋漓的血迹,露出肌肤上细密的针孔,然后仔细涂上颜料。

  麻醉剂的效力渐渐消散,景俪无力地斜躺在手术床上。

  「真美啊……」老板摸弄着她光洁的肉体,口中赞叹着。

  「还有一处纹身,」他嘿嘿淫笑着说:「小姐,我们可以再做一次……」

  景俪绝望地闭上眼睛,失去知觉的双腿被再一次拉开。

      ***    ***    ***    ***

  从图书馆出来,杨芸和周东华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她似乎有着心事,神情黯淡。

  「你们的比赛推后了?」

  「嗯,要再等一个月。」

  「为什么?」

  「他受伤了。」

  「受伤?」

  周东华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呢,也许他是害怕了吧。」

  杨芸沉默了一会儿,「陈劲还好吗?」

  「他一直没露面,」周东华无可奈何地说:「那小子太容易冲动了。这次失败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杨芸仰脸看着男友,「他输得很惨。」

  整个滨大都知道这件事。十比二的结果让校队蒙羞,让曲鸣名声更加响亮。

  周东华宠溺地把手放在女友肩头,「你怕我会输吗?」他充满自信地笑了起来,「这场比赛我是不会输的。」

  周东华想把女友拥在怀里,杨芸退开一步,小声说:「有人。」

  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穿过林荫道,避开偶尔路过的学生,悄悄走进北三区的男生宿舍。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两腿微微张开,似乎无法合拢。

  「是景俪老师。」杨芸从周东华背后伸出头。

  这会儿已经夜里十点,一个女教师半夜时分到男生宿舍,很反常的情形。周东华望着面前的宿舍楼,想起刚锋曾经说过:曲鸣住在这里。

  曲鸣在看都市大联盟的比赛直播,听到景俪进来的声音,他说:「去大联盟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要参加大联盟?」

  曲鸣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他摁熄了香烟,「纹好了吗?」

  景俪拧着皮包的带子,隔了会儿说:「对不起……我被强奸了。」

  「纹了吗?」

  「他给我打了麻醉药,我没办法反抗。」

  「我问你,你的纹身纹好了吗?」

  景俪抬起头。

  景俪脱光衣服,趴在床上。在她雪白的大腿根部,靠近臀缘下方,露出一点胭脂般嫣红。她剥开臀肉,那点嫣红随之展开,显出一串鲜红的印记。

  「纹的是什么?」

  「你说呢?」

  「是花吗?还是小动物?」

  曲鸣嘲讽地挑起唇角,「你想要什么?」

  景俪回答说:「你的名字。」

  曲鸣笑了起来,「你自己看吧。」

  景俪把一面镜子放到臀后,看到自己会阴处刺着几个鲜红的字迹:「红犬奴一」。镌入肌肤的字迹只有指尖大小,针孔细密整洁,刺在白嫩的肌肤间,清晰之极。

  景俪莫名其妙,「为什么是红犬奴一?」

  「红犬奴是你的名字,一是你的编号。你是我第一头美女犬奴。」

  另一处纹身是在颈后侧方,图案是一匹狼和一条狗在交尾。

  曲鸣压住她的身体,「老师,我来跟你交尾。」

  阴道被肉棒撑满,会阴向上鼓起,那行鲜红的字迹也随之变形,在臀间不住扭曲。景俪下体纹身未愈,在他毫不怜惜的奸淫中,针孔又渗出鲜血。

  曲鸣抱着景俪的屁股,把臀肉分开,看着美女老师羞处的纹身,挺动着阳具说:「纹的还不错么,竟然没有一个错字。」

  景俪忍痛承受着他的奸淫,会阴处被细针凌乱刺过,无处不痛。她原以为自己被人强奸,作为主人的曲鸣会很生气,可他却漠不关心,似乎她只是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不知道,情趣店老板对她的强奸是曲鸣允许的。曲鸣把她的身体当作酬劳支付给老板,作为纹身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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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曲鸣等待比赛来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

  巴山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他强暴了一个来看球的女生。

  事情发生时曲鸣并在不场,巴山也没把这当成回事,甚至没告诉曲鸣。直到两天后学校通知巴山,已经注销了他的学籍,要求他立刻离开滨大。

  曲鸣立即联系了方德才,询问内情。在电话中,方德才表示爱莫能助,这件事的处理在校董会上引起激烈争议,有董事认为他们是恋爱关系,属于男女学生交往的正常现象,淡化处理就够了。

  而另一位董事庄碧雯则提出这是刑事案件,学校无权处理,要求移交警方,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端正校风校纪。她的提案赢得了半数董事的支持,并有人因此质疑学校的管理是否还有起码的规范。

  双方在是否移交警方的问题上争执良久,最后曲令铎提出这桩丑闻会极大影响滨大的声誉,为学校的前途着想,他拿出一个折衷方案:校方免去受害女生的学费,提供全额奖学金和保送名额;开除巴山,不作公开处理。

  最后曲令铎依靠他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在票数均等的情况下,强行通过了该提案。

  滨大一共有七位董事,曲令铎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另一位与曲令铎一起创办滨大的陆董事与他的儿子先后过世了,由儿媳庄碧雯继承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余下百分之五十分布在其余五位董事手中。

  这就意味着无论通过任何决议,曲令铎都需要至少两名董事的支持。现在庄碧雯公开提出对学校管理的不满,并获得了三位董事的支持,对曲令铎来说是一个不祥的信号。尤其是对手的年龄只有他的一半。

  自从庄碧雯进入董事会后,表现得越来越强势,在学校的管理、发展各个方面都提出不同意见,并暗示曲令铎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担负董事会主席。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曲令铎担心将来的某一天,董事会上会提出关于他退休的议案。

  曲鸣不知道老爹的担忧,但这事老爹也没办法,他只好另外想辙。方德才询问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打着哈哈说办法总是有的,劝曲鸣不要着急。但有什么办法,他却没说。

  因此巴山入校仅半个学期,就不得不离开滨大。这对曲鸣来说比他手上挨的一刀还要气恼。巴山、蔡鸡和他上中学就是死党,现在少了巴山,就像少了一只右手。

  在曲鸣授意下,巴山暂时去了赌场,曲鸣则在不动声色地打听那个叫许晶的女生。巴山被开除的代价,必须由她来付。

  这一周另一件事是班里组织秋季旅行,目的地是北方的山区。曲鸣本来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但一方面巴山被开除让他心情郁闷,另一方面他手上的伤还没愈合,被老妈看见免不了被她唠叨,自己还要想办法圆谎,于是他立刻报了名。

  旅行安排在周末,临走前曲鸣才给家里打了电话。曲母很不高兴,她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儿子,这趟旅行又是一个星期,儿子似乎根本没把家放在心上。

  曲鸣不等她唠叨完就关了手机。工商管理系的一年级生包租了一辆客车,穿过都市向北行驶一天后进入了山区。客车停在山外,剩下的五天路程都要徒步攀登。蔡鸡没有跟曲鸣同行,自己背负睡袋、食物和生活用品,在山地野营的旅行方式,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对于曲鸣来说,这趟旅行最大的遗憾是景俪没有来。在山里走了一天,当晚就宿在山林里,没有受到污染的空气使山间的月色看上去分外迷人。其它学生都是男女结伴而行,夜里很自然地睡在一起,带队的老师对这种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搞得一个人出来的曲鸣很郁闷。

  徒步进山很辛苦,但也很有趣。第二天又走了一整天,一行人抵达了原始森林的边缘。这与曲鸣曾去过的南方森林不同,满山都是高大的落叶乔木,光秃秃的树干虽然没有南方四季不凋的婀娜风姿,但别有一番庄丽萧杀的自然之美。

  当晚队伍宿在一个小山村里,村里所有的建筑都是用石头垒成,看上去就像古老的堡垒。来旅行的学生都来自都市,对山村的一景一物都很好奇。

  这座山村位于原始森林边缘,每年有不少游客光顾,生活还过得去。据村里人说,再往山里去,还有几个小村庄,附近还有温泉,但那一带穷山恶水,道路特别难走,至今也没通电,照明用的还是油灯,生活困苦,差不多是与世隔绝,只偶尔有人出来换些食盐和生活用品。

  听到穷山恶水,曲鸣才来了兴趣,他带着卡,身边的现金不多,干脆把睡袋和剩下的物品都给村民,换了些食物,按照他们说的大致方位一个人去了山里。

  等带队老师知道曲鸣擅自离开队伍,已经是第二天准备回程的时候。老师没想到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学生竟会这么大胆,敢一个人进入大山。他试着带学生沿路寻找,但走进森林就退了回来,那里面几乎没有路,随身携带的定位仪器也被森林遮蔽,信号微弱得无法识别,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实在太过危险。

  在不安中等了三天,曲鸣终于从山里回来,他似乎在山里摔了跤,衣服撕破了,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但神情间淡淡的,似乎是满意这一趟意外的旅程。

  面对恼火的老师,曲鸣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回来的路上曲鸣扔了绷带,用从村里人学来的办法,把采来的树叶嚼碎,敷在伤口上。

  回到滨大曲鸣又挨了老爸一顿痛批。一个学生在山区突然离开队伍,一旦出事就是重大事故,老师第一时间向学校报告了情况。方德才听说是曲鸣,也没敢隐瞒,随之报告了曲令铎。

  曲令铎批完也消了气,等曲鸣离开,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冲动,这个儿子还真像他那时候一样胆大妄为。曲令铎一阵心悸,他慢慢吃了药,等心跳平复,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再一次想到了退休。

      ***    ***    ***    ***

  一进篮球馆,队员们就欢呼着涌过来,跟曲鸣一一击掌,表示欢迎。但这帮兄弟里少了巴山庞大的身影,让曲鸣心情突然变得很不爽。

  曲鸣拿起球,在手里掂了掂,抬手就投。球在框里转了一圈,落入网内。队员们在旁热烈鼓掌,但曲鸣知道,将近十天没摸球,他的手感生疏了许多。更大的问题在于左手,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用左手投篮或者运球,比赛中他不可能用一只手与周东华抗衡。

  曲鸣在球场一隅慢慢运球热身,作着恢复性运动。蔡鸡在旁边述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苏毓琳还没回来,听西语系的人说,她请的是长假,也许下个学期才能来。巴山在赌场还行,家里人并没有怀疑他没有上学。只不过整天待在那里,巴山觉得很气闷。另外按照他走前的交待,温怡也去纹了身,算是给巴山准备了一件解闷的小玩具。

  曲鸣什么都没有说。在自己的地盘上,连自己的兄弟都没保住,让他很没面子。

  另一方面,周东华已经接到大联盟球队的邀请,会在假期赴队试训。同时有支球队也对曲鸣表示出兴趣,前些天到红狼社来了解情况。

  「不过老大,他们说你身高不够,离后卫的最低标准还差了四公分。」

  「一米九七吗?」曲鸣抬手投了个球。

  蔡鸡说:「一般情况下身高在十六岁左右就会定型。老大,这两年你长了三厘米,到毕业的时候你可能会长到一米九八。再高就有困难了。」

  曲鸣笑了笑,「别担心,二十岁之前我会长到两米。」

  曲鸣看了篮板一眼,上面周东华微笑着俯览整个球场。曲鸣展肩一投,篮球准确地砸在周东华脸上。有一天,他的摸高会超过这个高度。

  训练完,曲鸣低头用毛巾擦着汗。有人忽然喊了声,「老大!」

  面前的男生个子还不到一米七,头发黄黄的,鼻子上还有雀斑。旁边两个更矮,一个露着两颗大门牙,一个又矮又胖,看上去有些眼熟。曲鸣想起来这是他打过的那个男生,因为他嘀咕说曲鸣是不是男人。

  「怎么?还想再打一场?」曲鸣摊开手,冷笑着看着他们。无论是打球还是打架,他们三个一起上,曲鸣也照样能欺负个遍。

  黄头发的雀斑男说:「老大,我们想加入球队!」

  曲鸣吹了声口哨,蔡鸡揶揄说:「老大,我觉得我也应该上场打比赛,不过你说我的身高会不会被人踩死?」

  雀斑男着急地说:「我不是开玩笑的,老大,我们在队里就是不打球,给你们擦球鞋洗球场也可以啊。」

  曲鸣靠在椅子上,两手交叉抱在胸口,「怎么想起来要加入我们红狼社?」

  「老大,你在滨大名声这么响,谁不知道红狼篮球社比校队还强?你当我们老大,我们脸上也有光彩。老大,你就收下我们吧。」

  曲鸣看了蔡鸡一眼,「你们是哪个系的?」

  「土木学院,大二。」

  曲鸣微微瞇起眼睛,「土木系的?」

  雀斑男连忙说:「是的,我叫王……」

  曲鸣竖起手指,「我不管你们叫什么,到红狼社都叫绰号,蔡鸡,给他们起一个。」

  蔡鸡打量着三个男生说:「头发乱糟糟的,还有雀斑……叫麻雀不好听,就叫你乌鸦吧。对了,把头发颜色去掉,老大最讨厌男人染发;那个露门牙的,就叫兔子;后面的……这么胖?叫胖狗好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得出都不怎么喜欢这几个绰号。

  曲鸣冷冷挑起眉峰,「不喜欢就给我滚蛋。」

  三个人连忙说:「喜欢喜欢。」

  「那好,有件事要你们做,」曲鸣摸了摸鼻子,慢慢说:「你们系里有个女生叫许晶,认识吗?」

  「那个小美女?老大对她有兴趣啊?」乌鸦笑得很猥琐。

  「想办法把她约出来。」曲鸣淡淡说:「做好了,就让你们加入红狼社。做不好,你们趁早回去。」

  乌鸦欣喜若狂,「老大,我一定办到!」

  「还有,不要让别人知道。」

  等三个人离开,蔡鸡问:「老大,你准备找那个女生麻烦了?」

  「那当然,」曲鸣挺腰伸开手臂,吁了口气,「大屌因为她被搞得开除。你说我能放过她吗?」

  蔡鸡压低声音,「准备怎么弄?她可是在校生,出了事会很麻烦。」

  「出事?」曲鸣冷冷一笑,「滨大每年都有学生失踪,找不到尸体就没有事了。」

  他拨通阿黄的电话,「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弄间地下室。还有,告诉大屌,我回来了。」

      ***    ***    ***    ***

  曲鸣终于回了趟家,他手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但已不那么显眼,在手背上贴了块创可贴就掩饰过去。曲母方青雅是曲令铎的继室,比曲令铎小了三十岁,今年刚过四十。曲令铎忙于公务,在家时候不多,方青雅的生活里只有儿子,现在曲鸣上了滨大,不在家住宿,家里似乎猛然空了下来,让她很不习惯。

  方青雅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嗔怪说:「一去几个星期都不回家,只知道打篮球,也不知道回来陪陪妈。」

  曲鸣埋头吃着说道:「妈,你要一个人寂寞呢,就去搞外遇好了,我不介意的。反正我爸年纪大了,也满足不了你。」

  方青雅拿筷子打了儿子一下,「瞎说什么呢?」

  「不是吧?妈,你还准备给我我爸守节?那你这辈子不是太亏了?」

  「在学校都学的什么?满口的胡说八道。对了,听说你们的老师是个不正经的,离她远点儿。」

  曲鸣放下筷子,「你听谁说的?」

  「是你方叔叔说的。听说那个老师平时口碑就不好,还被撞见在男生宿舍过夜,跟学生们鬼混。」方青雅啐了一口,「这么下贱的女人还当老师?我让你方叔叔对你爸说,趁早把她开除掉。」

  方德才真够大嘴巴的,这事都搬到老妈这里来。曲鸣想了想,也许方德才知道景俪去的男生宿舍是他那里,才给老妈打的电话。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够烦的,景俪爱被谁肏,想上谁的床,关他屁事。

  曲鸣没了吃饭的心情,用餐巾擦了擦嘴,「不吃了。」

  方青雅说:「我让吴妈给你铺床,晚上就在家睡。」

  「我才不要一个人睡呢。说不定今天晚上那个漂亮女老师会爬到我床上。」

  「爬上床你也要把她踢走!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遇到喜欢的姑娘先跟妈说,只要妈见过是好姑娘,你们做什么都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少跟她们来往。」

  说着电话响了,曲鸣指了指手机,接通电话。

  「你回来了。」是景俪的声音。

  曲鸣看了老妈一眼,「景俪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了。」景俪声音很低。

  「哦,我这会儿在家呢。是功课的事啊,你来我们家做辅导好不好?」

  景俪犹豫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曲鸣抬起头说:「妈,我们老师要来家访,辅导我做功课,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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