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十八）

“耀耀，你怕我吗？”

“怕……啊不，不怕，表哥你这么有亲和力……我，我可以起来了吗？”

“不行。”

“你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柳耀耀争辩道。

“可是很明显，你并没有啊。”

“哼。”柳耀耀恨呐，只怪自己一时吓破了胆，这下是跪得容易起来难了。

“嗯？”叶嵘一瞪。

“没、没……我就是鼻子痒。”柳耀耀心虚地搓搓鼻子。

叶嵘搬来一张太师椅往上一靠，若不是这地方过于简陋，他还该沏壶茶。

“现在我问你，你要实话实话。”

“是是……”柳耀耀应声不迭。

“你叫什么名字？”

“柳耀耀啊。”柳耀耀抬头疑惑地看着叶嵘，叶嵘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要问。

“看什么？”叶嵘敲了敲柳耀耀的脑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连名字也是假的。”

“不是！我没有骗你！”柳耀耀一激动便想站起来，结果叶嵘把他肩膀一按。

“跪好。”

如此一来柳耀耀便很委屈了，明明昨天还……还在一张床上，现在就把自己锁在这里，还装疯卖傻地问自己名字。

“你到藏剑山庄来做什么？”

“师兄叫我来的……”柳耀耀垂着眼不再看叶嵘，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你怎么找上我的？”

“因为我们真的是亲戚啊，你是我……”

“行了行了，那一大串东西我听了都头疼。”

柳耀耀见他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不禁泛苦，他早知道叶嵘不会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呢！叶嵘简直欺人太甚！

如此想着，柳耀耀也不跪了，站起来就要跑，一时竟忘了脚上的铁链，刚迈出脚就扑倒——好险叶嵘上前接住了他。

“怎么这么笨？”

柳耀耀扑腾着想站起来，他现在不想和叶嵘说话，也不愿再在这个地方。

“别动了！”叶嵘哪里经得住柳耀耀在自己身上这么扭来扭去的，“谁叫你要骗我……你还骗了我多少，快说！”

“我还能骗你什么！我来这里就是让你欺负，什么情报也没捞到，今天以为有机会了，结果你又玩我！”柳耀耀气呼呼地将叶嵘按在地上，可说着说着自己却先红了鼻子。

“又？”柳耀耀的无心之语听在叶嵘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其实他最想问的只有一件，只是要他“不耻下问”——他什么时候要这样小心翼翼地去揣测他人的意思了？

“照这么说，你不是亏大了？”

“就、就是……你还不赶紧……”柳耀耀吸吸鼻子，那句“放了我”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叶嵘接着说道：

“这么白白让人睡了。”

柳耀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消失，最后连嘴唇都白了，只有鼻头还红着。柳耀耀知道叶嵘嘴巴向来很坏，却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嵘看着柳耀耀苍白的脸又是一番思量，以为他果然如此，被人说破了才如此狼狈。

两人脸上都不大好看，一场原本还带着玩笑的打闹已变了质。

“放开我。”僵持了一阵后，柳耀耀终于开口。

“现在知道讨厌了？”

“你一直都很讨厌！”

“你说什么？”

柳耀耀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他现在被人锁着，打也打不过叶嵘……可谁没有脾气啊？凭什么叶嵘要这么看不起他？像叶嵘这种人生来就赢了，在自己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地压在自己头上，真正认识了之后，自己还是只有被他瞧不起的份……

“你怎么了？呵，你是女人吗？话还没交代清楚就知道哭。”

柳耀耀红着眼，心道你以为我想哭？他就知道哭了只会让叶嵘更加看不起他，只是他这一委屈就掉金豆子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改不了。

“我没什么要交代的……唔……”柳耀耀话未说完突然被叶嵘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很快便连呼吸都被剥夺了。

柳耀耀自然是气得脸都要紫了，抬起膝盖想撞叶嵘个断子绝孙——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叶嵘腿一抬，也用膝盖压着他，疼得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叶嵘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就跑得掉吗？不如想想怎么把我伺候舒服了，好早点回去。”

“你！”柳耀耀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心灰意冷。他原本以为像叶嵘这样优秀的人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可是他现在就很失望。是自己太傻了，不想想那白瀛是什么人？叶嵘和他不过是一丘之貉。

衣领被扯开，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之下。柳耀耀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个悲观主义着，反正反抗不了，不如——打叶嵘一拳！

叶嵘“嘶”地抽了口凉气，嘴角已经破了，泛着红，却仍没有放开柳耀耀的意思。

“啊……痛……痛死了……”

很快柳耀耀就遭到了报复。

其实叶嵘自己也不好受，干涩的甬道绞得他发疼。

“放松一点。”

“你去死吧……”

“你说什么？”叶嵘紧缩着眉头，心头火烧得更厉害了。但并不只是生气，还有一种焦躁——一种求而不得的焦躁。

然而叶嵘依旧劝说着自己，他原本又不是非柳耀耀不可，柳耀耀既然和他不是一路人，那他也不过是转个身，大家有缘江湖再见。怪只怪柳耀耀要撩拨他、利用他，最后还一口一个讨厌。

“我说……啊……！”被贯穿的痛楚让柳耀耀哑了声，鬓角的碎发已经汗湿了，嘴里却还喃喃地说着诅咒叶嵘的话。可惜他终究涉世未深，来来去去就那几句，最后搅成一团，呜呜咽咽地也听不清了。

最可气的是，身体还是个没骨气的，他上面骂着，下面却在拆他的台。毕竟连着几日的纵情，少年的身体并不排斥，甚至很快就变得柔软起来。

叶嵘很快不再和自己过不去，专心投入到眼下的欢情中，两手扣着柳耀耀的细腰用力抽送起来。

低声咒骂变成了急促的尖叫，再变成压抑的呻吟。

情到浓时，叶嵘很自然地俯下身去抱住柳耀耀。少年单薄的身体抱在怀里很舒服，似乎连皮肤上的一层薄汗，都带着阳光干爽的味道。

大概就是喜欢他这份纯粹。

叶嵘去咬柳耀耀的肩头，在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深红的印记，又含着他的乳尖吮吸起来，将小小一颗乳珠舔舐得又肿又红。

柳耀耀别过脸去，不想看这羞耻的一幕。十八岁的他突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开窍了——原来做这件事时表现出来的所有的亲昵都不算什么，不过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罢了。这件事真的很舒服，也难怪叶嵘是个大色魔，舒服到令人爱憎不分明……他现在到底是爱还是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太委屈了……

叶嵘抱着柳耀耀坐起来，又下往上贯穿着，柳耀耀也反手抱着叶嵘。倒不是真的想抱他，只是这样方便他自己抹眼泪。

是的，刚刚他细想了一番，哭得更凶了，喘都喘不过来，只能把头挨在叶嵘肩上，拿手胡乱地抹着。

叶嵘不敢去看柳耀耀的脸，怀里的身子抖得厉害，下边的小嘴随着抽泣一颤一颤地，绞得叶嵘几乎没了理智——

叶嵘拖着柳耀耀圆润地屁股往上一阵急速地抽送，柳耀耀蓦地抓住叶嵘地肩，指甲几乎险进那白嫩的皮肉里。他仰起头，刚才哭得厉害，现在却连一点叫声也发不出来。跪在叶嵘两侧的膝盖早已磨红了，衣服也只是垮垮地挂在腰上，胸口和肩颈上布满了紫红的印记……

“不……不要……”柳耀耀眼睛发涩，涩得空洞洞的，像是连聚焦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微微摇头抗拒着。

叶嵘、叶嵘把他都灌满了，混蛋，这个姿势会让那些东西……到深处去的……柳耀耀突然想如果自己是女人，只怕会怀上这混蛋的孩子。

然后他又哭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随便一点小念头都能让他变得更委屈。他就是觉得自己乱七八糟，不仅现在被弄得乱七八糟，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后也真的一事无成……叶嵘笑他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是要笑他的。

叶嵘看柳耀耀躺在地上默默淌着眼泪，心想这人怎么跟身体里有个水阀似的，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完……可是他现在说不出这样调侃的话来，他只是无声地把柳耀耀抱在怀里。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叶嵘胸口窒闷，自己好像做得太过了。柳耀耀做什么不能原谅呢？好了，他决定原谅柳耀耀了？不过是一个骗了自己的小笨蛋，不管这个笨蛋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认了。

三青道法至化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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