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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录】第五卷(94.101章),4

[db:作者] 2025-07-16 19:09 5hhhhh 4180 ℃

  秦瑶雪转过娇躯,看她一眼道:「受人之托,不敢怠慢。」

  说着指了指旁边凶龙弓,见弓如见故人,柳若萱摇头道:「既然已经送出去了,那有收回之理?况且战场紧急,弓亦该用到前线才是,若萱自当派人把弓重还回去。」

  秦瑶雪也没有多说此事,两名美女一同坐下,周宁站在柳若萱旁边,福伯站在秦瑶雪旁边。

  况且早就听说妖界圣女身份高贵,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是倍受人尊敬,柳若萱也不例外,目光看向她容颜道:「按理说殿下不该忧虑凡尘之事,只是家父如今病危,兄长们互不相容,龙城更是是非之地了。」

  秦瑶雪道:「这些我都知道。」

  旁边福伯低头轻语道:「公主殿下,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主人来龙城路上,还遇到了世崇公子。」

  柳若萱不太有什么异样,只浅浅问了一声道:「世崇兄长还是没什么变化吧?」

  福伯轻咳一声道:「世崇公子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大变化的。」

  柳若萱笑道:「那此时世崇兄长一定是在深宫了。」

  福伯点点头,以证实她说的没有错。

  秦瑶雪看着门外风雨道:「公主心目中理想的快乐是什么?」

  柳若萱抬起仙子容颜,轻咬红唇道:「若萱一人心中所想的快乐,又怎大的过众生之快乐呢?」

  周宁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道:「公主此话,当真是好极了。」

  福伯咳嗽一声道:「老奴也想知道,公主殿下会如何做?」

  她伸出玉手倒了杯茶,红唇浅浅一饮道:「若萱虽是女儿之身,但也知道此时妖兵百万正肆虐四方,黎民百姓皆在受苦,城池锦绣之地沦为废墟,在这种危难时刻,更欲尽自己绵薄之力,一则听命龙城,赶赴雾江督战迎击妖兵,二则愿倾尽积蓄,以资前线兵粮用度。」

  周宁在旁也道:「公主在甲州之时,也曾为银两之事,茶饭不思,不惜自己仙子玉体,四处踏遍筹措银两,最后便连首饰金玉也拿去尽数典卖,这些年来用度也极为简朴,舍不得丝毫铺张浪费之处,直到现在亦是如此。」

  福伯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毫无金玉饰物,唯有如瀑秀发间,以洁白丝带轻束长发,一袭青衣如水之外,再无别物,不禁摇头感慨道:「九重天能有您这样的公主,真是福气啊……」

  秦瑶雪道:「那龙城要求公主嫁与魔国之事,公主如何应对?」

  柳若萱听闻此言淡然起身,仙子容颜气质冰冷道:「不瞒圣女,若萱以为感情之事,是从来勉强不得的,若强迫我嫁与魔国,我当誓死不从!」

  福伯上前倒了一杯茶,连声安慰道:「公主殿下不必动怒,这些事情倒是沈老极力主张,要把您嫁给魔国,以换取宋家对龙城的忠心,这也许是权宜之计,也未尝不是?」

  她神色清冷道:「即使是权宜敷衍之计,若萱也绝无欺瞒之心,从与不从,皆在一语之间,不曾动摇。」

  秦瑶雪美丽起身,红唇轻语道:「那不知公主殿下,可曾听我一言吗?」

  柳若萱美眸看着窗外,高贵圣洁道:「您但说无妨。」

  秦瑶雪轻移娇躯,步步走向门外道:「若我所料不错,无论是世寰或者世允公子当上城主,公主殿下都会被嫁与魔国的,我当告辞了。」

  福伯连忙跟上一块儿走去,周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看她雪白玉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周兄愿陪若萱走一趟吗?」

           第九十九章是正是邪一念之间

  龙城无间地狱,据说是神人铸就,用来关押妖魔所在,不说白日鬼气森森,便是夜晚也群魔乱舞鬼哭狼嚎,极其渗人。

  在周宁的印象当中,傻狗儿当是无间地狱被放出来的一人,几次易主当中投靠了柳若萱。

  而柳若萱绝色美貌,仙子在世,身边跟着一个诡异无比的傻狗儿,不得不说让周宁反复琢磨不透,好在柳若萱似也曾知晓他的心意,这段时间也不让傻狗儿活蹦乱跳的跟着她。

  马车行驶在宽敞大道之时径直出了城外,城外自然是多山的地方,大道宽敞中时间也是不停流逝,窗外雨水漂泊不停,更加令人感到几分寒冷,她轻轻放下车帘,回眸看来时,红唇轻启道:「每当这个时候,若萱想起前线战事激烈,将士们仍然在冻寒交迫中抵抗妖兵,总是倍觉凄凉的。」

  周宁本来是坐在她对面,听她说了也是大着胆子,起身坐到她仙子玉体身边,一手游移着摸在她轻盈纱袖,粗糙手掌触摸着她雪白玉手,其肌肤之滑嫩以至于让他唯恐自己的手摸伤了她玉手肌肤,胸口砰砰直跳的握住她玉手道:「有宋捷和魏琅在前线,总还是不必太过忧虑的。」

  身边仙子香气幽幽缭绕,又看着她绝色容颜,柳若萱也似疲惫,轻轻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周宁另一只手也轻颤着搂在她娇躯,掩饰不去紧张道:「不如……不如殿下小睡一会儿吧?」

  两人这般亲密举动,他是不敢去想的,她美眸清澈看着男人面庞,两个人目光对视,周宁想躲避又不想躲避,硬着胆子看着她仙子容颜,手中微微用力搂着她仙子玉体往自己怀中抱来,怀里抱着她时,除却紧张之外,更有些怦然心动,身边更是满怀幽香扑面,她如瀑秀发贴在脸庞,发香令人深深迷醉,忍不住埋脸痴痴的深吸着她迷人发香。

  而柳若萱也是真的困了,觉得他怀抱温暖当中,很快便沉沉睡去,窗外风雨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周宁怀里抱着她仙女玉体,肌肤相亲,紧张的不敢胡乱动弹,内心涟漪起伏波动时,只敢埋脸去闻她长发幽香,阵阵发香陶醉迷人至极,便连嘴唇触碰到她秀发也自不觉,待发现自己已然亲吻触碰到她秀发时,一吻之下幽香满面,沁人肺腑,魂魄皆醉为之融化。

  更身不由已一般,张嘴去吻她秀发,嘴唇留恋在她丝丝秀发时,幽香清晰可闻,长长秀发贴在唇间,含入口中之时,那股冰雪一般,高贵圣洁的香仿佛与自己的灵魂,不分彼此的结合融化了一起,紧紧合唇含着她一丝丝秀发在口中,把那发香融化在口中一般,再不分彼此……

  直到柳若萱睡梦之中,娇躯在他轻轻动了一下,周宁吓得胸口乱跳,留恋间她发间洁白丝带,以及丝丝秀发尚且含在口中,贴在唇间,恋恋不舍倾吐而来时,又有一种巨大说不出来,失去一切的失落感,看着她绝色容颜圣洁高贵,仙子下凡一样迷倒了众生,看着她睡梦中睫毛轻颤,呼吸如兰间,是那红唇诱惑,看见她一袭青衣轻裹中处处仙子圣洁,又惹火的美女曲线。

  看见她长发轻落香肩,胸前衣襟时,丝丝秀发温柔拂在香肩胸前,以及那衣襟内,水青胸衣轻裹间的浑圆饱满,诱人微露。

  但见她青衣抹胸如水,隐约窥见胸衣里,两团饱满酥胸浑圆,极其诱人的挤在一起,随着美人呼吸如兰,她两团酥胸温柔起伏,诱人迷恋之处,浑圆香滑雪白晶莹,一股浓郁芳香迎面扑来,其酥胸饱满挺拔,似直欲裂衣而出……

  却没料到车辆遇到颠簸,随之颤抖一下,周宁虽面对着天大诱惑,但被这一颠簸,弄得心神为之一静,重新再看时,她眉眼之间流露的尽是深深的疲倦,她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怎么能在她这个时候,亵渎她呢?

  连忙收起了许多歪心思,好在接下来的路途平坦笔直许多,也毕竟是龙城所在,一路经过一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无间地狱所在。

  柳若萱缓缓醒来之时,先是无声无息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美丽玉手轻轻梳理长长秀发,她无心动作,却看的周宁一阵心慌意乱。

  打着伞下了马车时,也是感到有些时光错乱,这无间地狱也真是说的着荒凉,群山当中也缺乏生机,光秃秃一片,处处都透着诡异蛮荒,群山入口处戒备森严,众多龙城兵将守卫在群山四周及入口。

  柳若萱玉手轻抚胸前秀发时,仙子娇躯步步向前,她本就身材修长高挑,此时此刻在这荒山野岭,更是成了唯一最好的风景所在,来到群山入口处,隔了十几步远,便听的众多跪倒高呼公主殿下玉体安康之声。

  周宁心想,看来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周宁在她身边打着伞往前走,走进里面时,先是经过一道狭长曲折的山路,两座大山呈夹击之势围绕着这条小道,往两边看去时,恐怕便是飞鸟也难以逾越。

  驻守无间地狱的将军一听说公主殿下驾到,急急忙忙过来迎接,柳若萱本就清冷,只淡声道:「本宫要从这里带走一个人。」

  那将军连忙说道:「公主您大驾光临,卑职在这里全听殿下您的吩咐!」

  柳若萱美眸瞧着一座座大山道:「不过本宫这次来,这里可能要多死一些人了。」

  看守的将军更是殷勤道:「只要殿下一句话,死多少都没问题。」

  柳若萱轻探玉手提着素裙走在山路间道:「就按你的规矩来办,速去准备吧。」

  他这才火急火燎忙着去办,周宁看这山路崎岖,山石众多,柳若萱轻提素裙走着,那姿态美不胜收,尤其是她裙底秀美玉足若隐若现的极是诱人,惹得他目光瞧着瞧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被身边仙子看了个一清二楚,一双清澈美眸微带好奇的看向周宁道:「周兄……你……连你也喜欢若萱那里吗?」

  周宁被她发觉之下,差点汗流而下,搪塞半天,语气尴尬的道:「喜欢…

  …公主裙底下的玉足,很美……让人心里很喜欢……」

  一句话他说的是吞吞吐吐,又分外清晰,也不敢抬头去看他身边仙子容颜是何神色,只是闻的身边香气依旧,满头胡思乱想中,却又听见这清冷仙子,轻声细语问道:「那一直都这样吗?」

  周宁连忙点点头道:「是……」

  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她,柳若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低垂仙子容颜道:「周兄若是天天这样,又得不到,岂不会难受吗?」

  周宁咳嗽点头,却说不出话来,听见柳若萱忽然轻轻叹息一声,却没有再问,正好那驻守的将军一路快跑冲了过来,满面喜色道:「公主殿下只管欣赏挑选便是了,都已经准备好了!」

  柳若萱却不理这将军,只埋脸走着,两只玉手交结握着,似在想些什么,周宁也说不出话来,刚才二人对话实在是这多年来的第一次,谁都觉得脸上滚烫……

  跟着将军登上一座山头之时,眼前也是豁然开朗,甲兵林立,这座山似是专为观赏风景而用,还有一座小亭子,山的下面不远处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里面设有栅栏,栅栏外面围着众多各形各色的人,或怪模怪样的妖物,兀自虎视眈眈看向小亭。

  柳若萱这等绝色仙女一出场,果然是惹的里面人瞧得眼都直了,山上风声吹过,留恋在她修长玉体时,但见她一袭青衣随风飘飘间,更勾勒出仙子玉体的惹火曲线,高贵圣洁之处,惹的底下众妖或人直欲口水直流,两眼瞪大死死瞧着她,恨不能穿透她青衣素裙,饱看一番仙子玉体美色……

  只是她却早已习惯这种目光,气质清冷间,淡声高贵道:「本宫为龙城紫寒公主,今日来此只为带走一人,效命本宫府前,谁人愿不受地狱之苦,或甘愿听命于本宫,便按你们的老规矩办。」

  说着玉手轻抬之时,那将军一声令下,场上甲兵打开栅栏,众多凶悍妖物或狠人你争我抢的蜂蛹而入,原来栅栏里面是有刀剑枪戟等兵器,众妖或人正是为了抢夺这些。

  柳若萱淡淡立在小亭内,一双美眸清澈望着栅栏里面,周宁也是紧紧瞧着,只见争夺到兵器的众妖或人,一拿兵器在手便迫不及待,狰狞无比的挥刀舞剑对身边妖或人展开了杀戮,不过一瞬之间,便听的杀声四起,惨叫闷呼滚滚不绝于耳,残肢乱首血雨抛洒。

  况且妖界之刀极其锋利,寒光四射,众妖或人体形彪悍之间,一人持刀在手犹如杀神一般,动作大开大合之间血雨腥风,一刀下去往往不是首级乱飞,便是拦腰斩断,张口乱呼着彼此四处冲杀,没有抢到兵器的人更是拼了命的争夺逃避,不过片刻之间便有数十人命丧当场。

  里面乱态尚且持续,刀剑格斗之时,混乱不堪,有人拿着长矛靠栅栏而刺杀,有人双手持刀怪呼乱叫大开大合,左右劈杀,一路血雨腥风,踏着满地尸体而上。

  栅栏外没有进去的人也是苦苦观望着犹豫不绝,又跃跃欲试,而栅栏里面早已血流成河一般,遍地死尸,里面活着的人依旧斗得酣畅淋漓,拼命相搏,见人就杀,见妖就砍,或用刀枪刺杀,或用拳牙撕扯,一时惨不忍睹,一轮厮杀下来,只有一名彪悍狠人活了下来,手里提着流星锤,满身是血立在遍地死尸之间。

  那将军非常满意道:「快放他出来!」

  这狠人提着流星锤大步走出来之时,将军又是一声令下,栅栏外百人又是争相呼抢着冲入里面,一边冲一边不停叫骂道:「你娘的,要是尝一尝那仙子的滋味,别说死喽,便是神仙都不做!」

  栅栏外的甲兵更是往里面抛洒着兵器,里面人一经入场与第一场不同,一进来一边大骂一边打,嘴里骂的尽是不堪入耳之声,说的全是老子要是赢了出去,如何如何操弄那仙子,叫她三天下不了床的话。

  只是骂归骂,打的却是热闹,呼天抢地中你追我跑,挥舞着钢刀左右乱砍,刀刃都砍的留了缺口,尚且拼命厮杀,尸体一层叠着一层,直到最后一人活着出来。

  最后栅栏外剩着的两百多众妖,有的退下,有的仍然满含信心,第三轮刚开始战况更加凶残,只因这是最后一轮,群妖或者凶狠之人各展神通拼命厮杀,血水哗哗乱溅,人头妖兽乱飞,钢刀乱砍长枪猛刺之声不绝于耳,一番下来最后剩个狼族之人活着下来。

  剩下的群妖或人哭天喊地被赶回地狱,活下来的这三人,各持自己得胜兵器,围在一起,到得最后柳若萱竟然亲自走下台阶,来到三人面前,玉手轻抬瞬间,那狼族之人和第二轮活着出来的人似乎认识,不过短短数语交流,一声叫喊中,竟然合力攻杀手提流星锤的人。

  却没料到手提流星锤的人还没动手,狼族之人的长剑已猛然洞穿同伴的身体,一剑抽出毫无拖泥带水之意,周宁皱眉不语,只是站在柳若萱身边,观看二人厮杀,战况虽然不是那么激烈,但一招一式之间步步杀机,或者流星锤夹杂着风声奔雷子威,呼呼生风,或是一把长剑诡异绚烂,身法快若闪电一般灵敏。

  柳若萱静声观战之间,周宁轻声道:「出结果了!」

  但见电光火石之中,流星锤猛然砸在那长剑,剑断人亡,喷血而死。

  活下来的最后一人,手提流星锤步步走来,周宁不放心他,不动声色立在柳若萱身前,她却轻移娇躯绕过去道:「本宫认识你。」

  周宁也露出凝重神色,仔细看着他,这人体格彪悍,浑身尽是伤疤,长长头发脏乱披在肩膀,两眼目露凶光,脸上满是横肉,神色间凶悍至极。

  柳若萱轻抬仙子玉手,美眸看在他身上道:「你过来。」

  来人大步而来,先是恶狠狠瞪目而视,后是满脸桀骜不驯的立在她面前,后边将军着急道:「狂徒还不跪下?」

  柳若萱举手制止住他话语,淡声道:「你一生奸淫女子,拦路抢财,夺人性命无数,算得上恶贯满盈,被关押在无间地狱受苦几十年,可曾悔改过?」

  这人横眉以对,怒目而视道:「老子无错可悔。」

  周宁气愤道:「公主殿下面前,岂能容你放肆?」

  那将军脸都气红了大骂道:「拉下去砍了!」

  别看这人刚才大杀特杀,可是遇到了甲兵,却是反抗不得,柳若萱摇头道:「不必了,你说没错可悔,还是你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她说着美丽转过娇躯,红唇淡声道:「更何况本宫虽然看不上你,但你身为龙奴,又能如何呢?」

  这人看她要走,眉眼一动急忙跟上来道:「俺知道错了!」

  柳若萱回眸一看,目光清澈看在他脸上,轻抬指尖道:「本宫知道你诡计多端,不过也好有个玩伴不是?」

  说着命人押他下去,玉手招来那将军道:「将军。」

  那将军一溜烟跑到她身前道:「公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柳若萱玉手淡淡整理胸前秀发,漫不经心道:「本宫府上从来不留不干净的人,你知道本宫意思。」

  周宁猜不透她说的什么意思,柳若萱转过娇躯,步步往山外走去道:「周兄,咱们该走了……」

           第一百章大道茫茫不忘初心

  出了无间地狱,回城的路上,外边风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车里倒是有些温暖,周宁凑到她娇躯身边道:「看今天一番比拼,真怀疑傻狗儿是怎么活下来的。」

  柳若萱道:「不一样的,傻狗儿是被人直接从无间地狱带出去的,与今日情况不同。」

  周宁闻着她衣裙香气道:「公主说那个人恶贯满盈?」

  柳若萱美丽一笑道:「嗯……他以前做下好多恶事……」

  周宁听的摇头道:「那公主您怎么会今日选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柳若萱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是他赢了吧。」

  周宁又往她娇躯靠了靠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若萱道:「他叫褚猛。」

  周宁回想片刻道:「在印象当中,这些人倒是个个本领过人了。」

  她淡淡一笑道:「他们说话难听,若萱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成了龙奴的人,总是不幸的……」

  周宁点头道:「不过也是公主您脾气好,性格柔和一些,换做其他人,这褚猛再是凶悍,也绝不敢出言不逊的。」

  柳若萱聆听着外边风雨道:「其实……若萱又何必跟他争些什么呢……」

  说到最后,她似是困意来袭,倾听着风雨沉沉睡去,直到回了公主府时,天色已是接近黄昏了,周宁给她打着伞回到房时,她似另有心事,从闺房里取出下把扇子,姿态美丽把扇子展开放在桌强,玉手轻提纱袖拿起一支笔来,微微一想,提笔在扇子上写下一段词句。

  周宁凑上前看了看,满心欣赏道:「公主写的真好。」

  而柳若萱一直以来,是不大爱把玩什么东西的,此时此刻拿着扇子轻抚之间,又犹豫不决,久久沉默之后,才柔声道:「周兄,我们去见一个人……」

  她命人备好车马之后,外边骤雨渐渐急了起来,豆大雨滴使夜色更加昏沉,路上也是没什么人,一派冷清,车马好一段路程之后,才停了下来。

  周宁抚着她玉手下来之时,往上一瞧,原来正是沈家,原来她要见沈老。

  柳若萱看了看沈家门前,淡淡走上前道:「你家主人在吗?」

  她毕竟是第一次来到沈家,家丁也不认识她,又见她绝色貌美,气质高贵无比,也不敢怠慢,殷勤伺候过来道:「老爷他在的!」

  柳若萱瞧了瞧他道:「烦劳你传一下话,就说紫寒公主求见你家老爷。」

  家丁一听她是紫寒公主,脸色一惊道:「小的这就喊老爷!」

  说着话时一溜烟儿就跑了,没过一会儿就见原来的书童,打着个伞由家丁陪伴着过来,这才进了沈家,一路上她也不说话,周宁也是借着夜色微弱烛光瞧见沈家里,处处风景如画,多种树木花草,满是优雅清静,从中也可以看出沈老的几分脾性来。

  来到他书房时,楼上烛光亮着,周宁陪柳若萱一块进去时,到了楼上刚一开门,却见烛台旁边,沈老一个人正在下棋,手里拿着一枚棋子皱眉不语,眼见柳若萱进了门来,这才回身看来,目光中似能看破人心一般,深邃而明亮,声音亦清雅深沉,淡淡低了低头,缓声道:「殿下请恕微臣不能相迎之罪。」

  柳若萱走到他对面看了看书房布置道:「无妨,若萱此时是客。」

  沈老抬起手掌道:「殿下您客气了,请坐。」

  她玉手轻拢青衣素裙,淡雅入座,而沈老拿捏着一枚棋子,兀自皱眉分外认真的瞧着棋局,柳若萱忽而道:「沈老喜欢一个人下棋吗?」

  沈老闻言一怔,抬起头看她一眼,这女子清澈美眸也同样凝视着他,两人目光对视间,这人浅浅一笑道:「棋盘之上,未曾有过敌手,是以微臣便独自一人对弈,时日一久,倒也确有几分乐趣。」

  烛光昏黄中,坐在他对面的柳若萱,本就气质清冷高贵,烛照在她一袭青衣素裙时,更可见的仙子容貌绝色难寻,美的令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来,一双美眸看着棋局变化,轻启红唇道:「生而为人者,最难便是未逢对手了吧?」

  沈老捏着棋子落在棋盘道:「微臣一人对弈,也许就犹如殿下您一般。」

  柳若萱看了一眼外边风雨,清凉景色道:「愿闻其详。」

  沈老又拿起一枚棋子,深邃目光看着她容颜道:「微臣棋艺太高,未有敌手是苦,那殿下绝色美貌,世间难寻,又何尝不会苦呢?」

  她细细听完,亦不躲避他目光道:「所以这就是沈老做主,力排众议,要把若萱嫁与魔国的缘由吗?」

  沈老收回目光,转而顾徊棋局道:「力主殿下嫁与魔国,的确是微臣所主张的。」

  得到答案所想,她却出奇平静,轻咬红唇道:「不过,事已至此,我想听听缘由。」

  沈老又落下一枚棋子道:「殿下既然有此一问,微臣便诉说心中一二,也请殿下可以细听。」

  柳若萱轻轻点头却不说话,沈老偏着脸徘徊棋局时,缓缓说道:「微臣从来都知道殿下不止有仙子容颜,更有冰雪聪明,是以,龙城不欲诸公子去往甲州,而偏偏选中殿下您去往甲州,而这些也都是群臣商议中,微臣历来所主张的,只因无人更比殿下您,可以托付甲州之事。」

  他话语一顿,声音转而低沉道:「至妖兵举旗之后,遍地烽烟肆虐,微臣虽远在繁华龙城所在,但夜夜闻听窗外风雨,也是饮食无味,远隔这千山万水,似欲梦到蛮荒之处处战火。」

  柳若萱轻语道:「所以魔国提出求亲,大人就必然要让若萱,以色事人吗?」

  沈老淡淡摇头道:「微臣还未说完,不过,殿下所说,似也未错。」

  她闻言轻轻叹息一声,美眸看着他面庞道:「若萱身在甲州以来,未曾丝毫贪图享乐,日夜忧心于边关之事,以女儿之身游走于虎狼之间,为九重天不惜深入妖族巢穴,受人轻贱辱骂无算,如此种种,大人一句话,便要把若萱赠送与人,试问,若萱可曾亏欠大人,试问,若萱可曾亏欠天下人吗?」

  周宁在她身后听着此时话语,心里也是无比酸楚,本来柳若萱是从来不曾言苦的人,仙子一般高高在上,给人以希望和温暖,可是她受过的苦,又有谁人在乎呢?

  倒是沈老本欲落子的棋停在半空,清瘦面庞说不清是何表情,目光看在她容颜道:「公主心中委屈,微臣虽是男子,但也感同身受,只是如今妖兵肆虐,那天下人,就活该受妖兵践踏吗?」

  她摇头道:「错在妖兵涂炭生灵,难道大人不觉得,这才是答案吗?」

  沈老神色不变,话语平缓道:「那殿下是不会嫁与魔国了?」

  她语气斩钉截铁道:「非我本意之亲事,非我中意之郎君,非我心中所爱之人所陪伴,非我情意至真之人所同寝,若萱死也不嫁!」

  沈老闻言长长一声叹息,却不说话,依旧如刚来那般,平淡如常,深不可测,久久沉默之后才道:「若是如此,微臣又能如何呢?」

  他说着捏一枚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棋盘上众多黑白棋子,晶莹剔透,甚是可爱精致,密密麻麻叠在一起,沈老也不欲再在这件事僵持下去,便转口道:「殿下不再与微臣谈一些别的事情吗?」

  柳若萱忽而嫣然一笑,这一笑竟然美的连夜色都退却了几分,姿态高贵拿出扇子,递给他道:「私事谈完了,不妨谈些公事。」

  沈老轻挑眉头,也不接过扇子道:「微臣以为,刚才方是公事,至于公主赠送微臣私礼,如此可为私事。」

  柳若萱摇头道:「大人不妨拿过看看。」

  沈老这才接过扇子,缓缓展开之时,神情欣赏之间,不禁皱眉说道:「这扇子一般,不过这字,倒可真是好字。」

  柳若萱笑容美丽道:「沈老您是以文从仕,文名卓著,倒是沈老的字,才算是好字。」

  沈老为之难得一笑,侃侃而谈道:「微臣的字,是有几分自傲,不过比起殿下的字,风格韵味,则尽然字如其人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容颜道:「公主说,一个是人间清瘦老夫写的字,一个是天上仙子写的字,字如其人的话,又是谁更胜一筹呢?」

  柳若萱凝视着他目光道:「别人都说沈老清傲不容人,不善夸人言辞,今日一见,才知道是错的。」

  沈老摇头道:「微臣实话实说而已。」

  他又拿着扇子无声诵读一番,神色倒无许多变化,只是轻描淡写道:「如今天气寒冷,雨水连绵,殿下却送一把扇子与微臣,旁人或许不懂,但微臣确是真心感谢殿下好意了。」

  外边骤雨更急,柳若萱轻语道:「小姐她睡下了吗?」

  沈老郑重把扇子合起来放好,目光深邃处更有几分淡然道:「殿下,其实您应该知道,微臣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她默然起身,来到窗边欣赏着外边骤雨道:「那这是沈老的本心吗?」

  沈老拿起一枚棋子捏在指间道:「如果微臣说是,殿下会信不会?」

  柳若萱回眸看来道:「若萱如何肯不信呢……」

  沈老沉吟道:「或许殿下责怪微臣随波逐流,只是这尘世汹汹,又有几人能说的清楚。」

  说着啪的一声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再抬起头来时,连神色眼神也更专注了许多,她步步走来之时,看着他面前棋盘,忽而红唇轻语道:「沈老今夜独自对弈,棋盘上惨烈厮杀,步步杀机,处处为营,可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对弈对不对?」

  沈老看着棋局不语道:「也许这个结果,已经在微臣心中了。」

  她美丽一笑道:「在您的棋盘之上,无论是黑子或者白子,今晚都没有赢家。」

  说着转过娇躯道:「夜已深了,若萱先自告辞了。」

          第一百零一章千秋功业转眼易逝

  第二日清晨,很多人尚在睡梦当中,她府门外却是响起一阵喧哗,正在书房陪伴柳若萱练字的周宁本来正给她研墨,旁边福伯依旧笑容和蔼的正在煮茶,三个人在一起着实静了好一些儿,福伯笑吟吟道:「在许多龙奴当中,能跟随在公主殿下身边的倒是很大福分了。」

  周宁也跟着夸奖道:「那是自然,咱们公主脾气好,换做旁人动辄打骂轻贱,咱们公主则不是如此。」

  柳若萱提笔写着字道:「本宫也不是那样,只是有时候不爱搭理别人。」

  聊着聊着外边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声音正是褚猛的,周宁透过门往漫天风雨中看去,果然是褚猛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了过来,一边被人抬,一边躺在担架上哭天喊地不停咧咧骂着好狠的小娘皮……

  柳若萱丝毫不受其影响,仙子容颜平淡依旧,清冷无比的提笔写字,直到褚猛被抬到房间门口时,那被无间地狱派来的差人满脸殷勤道:「将军说啦,全按公主殿下说的办啦,人已经送到了,小的们也该回去了。」

  福伯自是命人一番打赏,来人欢天喜地的去了,只有褚猛躺在担架上一口一个哎呦,一口一个好狠的小娘皮。

  柳若萱也不搭理他,提笔练字依旧,褚猛躺在担架上嚎嗓半天见没人搭理他,躺在担架上大是滑稽的扭头一看,柳若萱在练字,福伯在煮茶,周宁在研墨,也没人顾得上他,不禁悲从中来道:「好狠的小娘皮啊,俺都发誓听你话啦,你还下的去这样毒手!」

  一边嚎嗓一边哭天喊地道:「可怜俺一辈子英雄,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真可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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