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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另一面】女神自述经历(第十四章 美人如玉 可堪风雨雷电?) - 3,1

[db:作者] 2025-07-16 19:09 5hhhhh 3000 ℃

分楼

  每次和这个男人对话,我的精神总是难以放松,大概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总觉得对方心思阴郁,必须时时刻刻提防,这样会不会过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且这些时日也正是因为他的慷慨,我才得以接触到沈吾心先生的舞蹈体悟。

  「爱花的人呐,心思一般都不坏……」男人忽而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您也喜欢花?」我转身望着男人略有些落寂的背影轻声询问。

  「谈不上,心静不下来」男人如是说道,忽而他转头看向了我,我看不清男人神情,他轻声道:「当年是她亲手栽种这一片荷花,她曾说自己看着这片荷花塘就会笑出声,她也像你这般大半夜也要来看上一眼,她说这些花就是她的命,可惜她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闫洁?」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仿佛冥冥之中自己看到了那个轻衣飘飘的女子站在池塘边的景象。

  男人瞪大眼睛看向我,忽而上前了一步,我心中并无惊惧,只是随之退了一步,男人眼神复又冰冷,可其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被我恰好看到。

  他停住了脚步,竟有些手足无措,男人随即转头。

  他看向了荷塘,轻声呢喃:「她说这些花就是她的命,可她不在了,这些花却不也活得好好的……」

  男人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为何他会两次像我这个几乎算是陌路人吐露心事,这有违常理,可我却不知为何坦然接受,就好像他本该如此。

  他也是名可怜人……

  我不知该如何宽慰眼前男人,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不知过了过久。

  沈长青帅先开口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男人眼神此刻早已恢复平静,刚才的心绪起伏恍如云烟般消散。

  我似乎不再怕他了……

  防小人不防君子,我含笑点头,脸颊闪过一丝羞赧:「那有劳沈会长……」

  「以后叫我沈老师吧,一说沈会长我总觉得自己还在工作一样」

  ……

  我们没有再沿着石子小路前行,而是绕个弯,走到了对面的正路上。

  「看你这么晚还在吾心楼前,是否在挑灯夜读啊?」男子边走边问。

  「沈吾心先生学识渊博,在舞蹈理论上造诣深厚,只看了一本书,我已经收获极丰,这一点真的要谢谢沈老师慷慨提供资源,否则还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只是我的资质有限,到现在也不过刚刚初窥门径,远远还谈不上学到了什么……」

  此番感激言语倒不是作假,的确发自肺腑。

  「过谦了,你要是才初窥门径,那如雪成什么了?倒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有个好师傅,是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这一点想必你也有很深的体会,若是看书看到了困惑之处,不妨来问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那我提前谢过沈老师……」我和他并肩缓步而行,鞋跟叩响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音,我目视前方,忽而轻声道:「有件事而我一直不明白,还希望先生解惑……」

  「这么快就有疑问了,好,你说说?」沈长青爽朗一笑。

  「学校里的老师曾和我们讲过,舞者的黄金十五年是20- 35岁,可为什么阿黛尔已经46岁,确依然能够跳出那么美的舞姿,好像年龄在她的舞蹈生涯中没有任何局限,反而年龄越大,总能够突破自己,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男人眉头一挑,似乎好奇我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笑道:「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你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想这么多,没必要的……」

  路灯昏暗,前面的小路被树荫遮挡,小径幽深,前面偶有微光透出,给人一种陌生的不真实感。

  我浅浅一笑,没有觉得对方言语冒犯,只是轻声说:「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可是刚刚看到这满塘枯荷,才想到这些。我热爱舞蹈,甚至胜过自己,说来也可笑,最近时常想到如果自己年岁大了,再也跳不了舞了,那时候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记得前些天和如雪师姐就站在池塘边,她说她害怕自己有一天老了。那时候我劝她不要多想,可自打那之后,我心里也时常在想,若是我有一天真的老去,当我跳步都已经无法做到的时候,我是否能够面对那样的自己?所以我才会问您这个问题……」

  说完,我缓缓停下了脚步,轻轻低下头,我看着自己的鞋尖,有些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

 

  「如雪和你说过这些?这丫头都没和我这个做父亲的说过……」男人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

  「或许您不像想象中那么了解师姐,其实我和我爸爸也不说这些。有时间您可以好好找师姐聊聊……」这对父女误解太深,我不知道如此做会不会帮倒忙,只希望我说的这些可以略微化解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男人有些许沉默,他看着我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接着男子轻轻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阿黛尔……」

  男人微微感慨。

  「是个很特别的舞者……。就像你说的,她的确是那种越老越妖的人。来,我们边走边说。」

  男子挥了挥手,见我再次向前缓缓而行,他也迈步跟上了我。

  「我曾有幸和她有过两次合作,一次是中国国家舞蹈团去意大利演出,她当时是嘉宾,另外一次则是法国巴黎,我作为中方代表受邀去观摩当时的盛况。至于她的演出,我一共看了三次,最早的一次我还在法国皇家艺术学校学习舞蹈。那时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舞者,还没什么名气。记得那时侯整个舞台上很多芭蕾舞演员,压轴的也不是她。但偏偏我们这些学生的目光却都被这个女舞者吸引了过去,反倒是压轴的那个舞蹈家出场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哈哈哈,想想那个时候啊,还真的是年轻……。」男人干笑了两声,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这个女人就好像有魔力似的,明明动作还很生涩,可就是觉得很美,每一个动作都很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的动作就像与自然能够产生共鸣一样,是我以前从没感受过的感觉,很震撼,直击心灵的那种震撼!」

  说到此处,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我和其目光对视,瞬间眼神交错,我撇过头去。

  「她有哪里让您觉得很特别么?」我急忙问道。

  「很难说清楚,要是一句话就能讲清楚,那她就称不上是独一无二的当代舞蹈大师了!可还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说清楚的,一般的舞者所能掌控的是技艺!舞蹈技巧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磨练出来的,所以通常我们做评委的时候看的也是技艺水平。换句话说,技巧是可以掌控的,也是绝大多数舞者所面临的终极瓶颈!可总有少数人不同,天生就具备一种才能,或者说天赋,阿黛尔就有这种天然的能力,我看了三次,她跳得一次比一次震撼人心,而我则一次比一次体会的更加深刻!她看起来一尘不染,是那种由内到外的纯洁,就算是已经年过四十,仍旧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乎她的生命就是为了舞蹈而存在,她……,真的好像可以与我们的灵魂对话!……是不是像讲故事?」随着男子的讲述,我也听得如痴如醉,也许在他的看来,此刻的我眼里应该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吧。

  「我曾侧面问过她的助理训练师,得到的回答也是很惊人的。阿黛尔的自律性是我了解的舞者中最严格的……。每天标准训练10个小时,强度极大!有专门的体能师,用独特的方法保证她的身体运动能力始终维持巅峰水准,所以她到了这个年龄,依旧可以在舞台上如此灵动。而在饮食方面,她每顿饭吃什么,怎么吃都是有详细的计划,据说她近20年,从未吃过鸡胸肉以外的任何肉类,同时为了不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她还特意实用一种特殊的橄榄油。这些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我想说的是,这些在普通人眼中神一般存在的大师,不仅在天赋上惊艳绝伦,同时付出的努力也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男人说到此处颇为感慨。

  「您有她的训练计划和体能计划?……还有食谱?!」我不假思索的问道,我是如此的兴奋,以至于在这一刻忘了我们身份的悬殊,像个看到最喜欢玩具的小孩子向爸爸妈妈索要。

  「哈哈哈!好好,我可以帮你联系她的助理,这次不收费!」男人看起来很开心。

  「真的吗?您太好了!!」

  他竟然答应我了!

  我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无意间双手居然紧紧抓着男人的右手臂而不自知!

  直到对方眼神玩味的望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失态,瞬间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滚烫。

  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忽而略显痛苦,复又恢复冰冷。

  「有件事我必须要讲清楚,我不想误导你。阿黛尔的成功固然和她的坚持有关,可说穿了,真正让她走到金字塔尖儿的,还是她百年难遇的天赋使然,既有身体上的天赋,更重要的是灵魂,她有一颗非凡舞者的灵魂……,这才是她真正的秘密!」

  男人说到此处没有停歇,眼睛盯住我,用十分肯定的话语一字一顿的说:「我沈长青二十年前看到了一个舞蹈精灵,从未想到过能碰到第二个!可天不负我,竟然真让我碰到了!陆清,你相信么?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个在舞蹈灵性上能与阿黛尔比肩甚至超越她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如此看重你的原因!我想林郁也和我想的一般无二吧……」

  比肩阿黛尔?

  我被面前男人疯癫的话语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我……,能够?不,您在开玩笑?我心里的确一直将阿黛尔视为毕生追赶的目标,可她是对于现在的我只能仰望的高山,而我根本还没证明自己,更何谈什么比肩和超越……」

  我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一起一伏竟有些微微颤抖。

  男人不为所动,嘴角却在微微抽动:「是,你现在的确没资格……。天赋和结果之间虽是一线之隔,可若是跨不过,那就是天壤之别,可若是跨过去了,那就是一步登天!」

  男人竟有些激动,谁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竟是极大,在这四下无人的林荫小路上久久回荡。

  「我们沈家几代人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让中国人到达到世界舞蹈的顶端,我爷爷没做到的事,由我来完成。为了实现这一宏愿,我连女儿都可以不顾,精心打磨你,你难道还没有信心,你是对我沈长青没有信心,难道对我爷爷沈吾心还没有信心?!」

  男子此刻重重踏前一步,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表情竟然看起来有些狰狞……

  执念!

  我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词。

  没想到眼前男人执念如此之重,我心中微微叹息。

  我轻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轻声道:「沈会长,我快到宿舍了,今天谢谢你送我,时候不早,你也早点儿回家吧……」

  远处宿舍楼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开始歇斯底里的男人,只好悄然转移话题。

  男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之举,喉头微微动了几下,表情也恢复了平静:「抱歉,是我有些激动了……」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言语间尽显疲态:「年纪大了,总想着有些心愿没有完成,就总是不甘心。细细想来,总觉得对家人亏欠太多,这么些年都没怎么陪她娘俩儿。对如雪也过分苛责,连个笑脸都不曾给她,弄的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几乎和陌路人差不了多少。今天是她生日,我想给她买个礼物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个父亲当得有多失败……。你说,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男子神色尽显颓然,摇头叹气道。

  面对眼前这个忽然苍老十岁的男人我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为何会忽然在我面前提起这些我不知,但他如此对我表露心迹,也让我了解到这个男人并非如想象中那般无情,心中替沈如雪感到欣慰,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和她讲一讲,或许可以帮助这对父女化解情感上的隔阂。

  「女孩儿心底都是希望爸爸宠着自己的,我就是这样。我爸爸曾对我说,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公堂,多关心关心师姐,不要对师姐那么严厉,比送礼物要重要的多,是不是?」我眼神温柔,轻声缓缓说道。

  面前男人唇角微动,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十分安静,随后叹了口气:「今天如雪出门和以前的同学庆生,她妈妈也出差不在家。我一个人呆不住就来吾心楼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你,还被你给好好教育了一顿,真是不虚此行啊!」

  「您说笑了,我哪敢教育您……」我眼眉低垂,看着地面缓缓吐出几个字,也不想说太多。

  男人似乎已经从刚才短暂的失落中走去,看着我的脸嘴角勾起:「辛苦你愿意听我的絮絮叨叨,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么多。既然你也快到寝室了我就不送了,若是被人看见和我这个会长走得这么近,对你也不好。记住,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林郁和如雪……」

  我点了点头:「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那就好。」男人沉声道。

  「谢谢您愿意帮我这么多,我会记在心上,那我回去了……」看着男人清瘦的脸颊,我也有些感慨。

  即便到了这样的地位,也还是有外人所不知的烦恼。

  「不用感激我,全力以赴提升自己才是正途……,好好休息,明天是周末,建议你别懈怠,再见!」

  说罢,男子没有停留,转身而行。

  我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自己真是失心疯了……

  我自嘲的一笑,同样转身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我点开了手机,看看时间竟已是晚上9点多了,想想为了看完整本书,自己连晚饭都没有吃,也足以称得上是废寝忘食了。

  站得久了,踩在高跟鞋中的双足也开始微微发麻,我缓缓停下了脚步,左右脚互换,试图通过微微转动脚踝让自己的双足放松下来,这对于从小便踮着脚尖学习舞蹈的我来讲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第三次穿高跟鞋,虽然比先前那次要好得多,可还是有些不适应。

  记得白天的时候,在训练室看着镜中自己笔直修长的雪白双腿配上高跟鞋的样子,的确很美……

  曾几何时,那个只喜欢穿整洁素朴校服的女孩儿去哪了?怎么也开始爱臭美了起来!

  脸上微微泛红,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变化,因为在我心中,专注是实现自己梦想的唯一路径,容不得半点儿分心马虎,我心中暗自思量。

  时间不早,路上遇到的学生不多,偶尔能碰上三三两两的男女走过,却大都不认识,也不甚在意。

  眼瞧着寝室就在眼前,我如平常一样向宿舍楼的正门口缓步走去。

  今天早上出门很急,居然忘了带手机,一天忙下来,到此刻才想起来这件事儿,自己是有多粗心啊……

  我摇头自嘲一笑,心中却想着这一天下来会不会有人联系我,一个模糊身影在我脑中凭空出现,我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不,不可能是她,哪会总有这么巧的事,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我只觉自己想的太多,以至于如同惊弓之鸟……

  哦,对了,好像今天是沈如雪的生日,难怪她今天没有来训练,师姐对于生日看来是很看重的,和她不同,我性子随意了许多,小时候父母还给我过过生日宴,长大了也就是找几个好朋友聚聚了事,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仪式感……

  师姐没有告诉我,我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可转念再想一想,这也很正常,她怎么会邀请我呢?对于她而言,我怎么说也算半个情敌吧,虽然这种看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在她眼里我始终是那个试图抢走她东西的讨厌女人吧。

  原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我才认识她几天,若是要我过去反而才奇怪呢!

  想到这儿,才发现自己为了舞蹈好像舍弃了很多,真正的好朋友到现在也没几个,小学和初中同学,有些已经都差不多忘记了名字,只有几个人关系要好,到现在还有联系。

  夏秋交替,昼夜温差也愈发明显,忽悠一阵冷风拂过,扰乱了我的耳边发丝,我双臂交叉在胸前,两手抱肩。

  好孤独……

  此刻,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风中独自前行。

 

  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渴望被人温暖和疼爱,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站在风中的我身子微微颤抖,如同一旁被吹落树枝的叶子,在风中摇曳,不知该去向哪里。

  他,此刻又在何方?

  对那个男人,我仅存的记忆也日渐模糊。

  他那般出现在我的世界,给我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踏实,可又如此匆匆的离开,徒留下一个人身心俱疲的我,连什么是爱都已不知为何物,我的样子,会不会很可笑?

  既然不打算相依,又何必要招惹……

  或许也就是就是一个错误,一段孽缘,一场我一厢情愿的梦,如同爱上亨伯特的洛丽塔,年龄的差距是我们永恒的隔阂,这终究只能是一场短暂的不伦之恋么?只可惜他不是亨伯特,他不爱我……

  寝室大门就在眼前,我一边胡乱想着心事一边踏级而上。

  天气转凉,明天是该把外套找出来了。我如是想着,踏入了宿舍敞开着的玻璃大门。

  呲,呲……

  呲啦!

  身后门口旁突兀的响起了几声打响动,一抹亮光闪烁继而覆灭。

  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整个人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我没有转身。

  砰…

  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我开始有些慌张,直觉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甚至胸腔的肋骨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心跳产生的有节奏的震颤,身子也好像开始没了力气,只有绷直了双腿才能勉强保证维持正常的站立姿态。

  这是……

  恐惧!

  我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阴霾罩在我的头上,犹如黑云压顶一般!

  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竟然身子在发抖……

  身后那人是谁?

  要不要转头看?

  不!不能回头……

  就这么向前走,什么都没有发生……

  腿像是灌了铅,抬一步都很吃力,我心中更是惊惧!

  …别跑啊…

  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怎么好像是我的语调?

  …你是谁?…

  我竟也十分可笑的问起了自己。

  可接下来我的言语如投石入枯井,我屏气凝神等待下文,却没能等到的任何的回应。

  幻听……

  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最近时常一惊一乍的,可能是这些天训练强度太大,过段时间应该找机会出去散散心才对。

  我没有过多犹豫,径直向门内走去。

  「没看到我么?」

  又一个女子声音骤然在我身后响起,语调十分妖媚,和先前听到的大不一样!

  又是幻听,我已经懒得再去搭理这些,身体的疲惫让我只想早些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我仍没有向后看,向前再次迈出了两步,随后身后再次响起刚才的女子声音:「呦呵,你最近脾气见长啊!」

  才迈出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住了,此刻的我面无血色,脑中嗡的一声,接下来便是一片空白……

  是她!

  没错,她真的来了……

  她来做什么,这么久都不出现,还要我干什么!

  我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多长时间不见了见,不想我么?我可是想死你了呢……」女人对我的不理不睬并不以为意。

  寝室值班室中灯还是亮着的,只不过平日里值班的张阿姨却没在,而是换成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阿姨,女人坐在值班桌子前,头发被烫成了卷发,戴着眼镜正低头看着桌上斜立着的手机,原本应该开着的窗口却紧闭着,那仍旧能传出来很细微的对话声,这个阿姨很大可能性是在看看电视剧。

  女人聚精会神,似乎也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我收回了视线,脚步一停,却仍没有说话。

  「喂!我跟你说话呢,姓陆的骚……!」

  她话刚说到一半,我猛然转身,几个跨步就跑到了她的身前。

 

  这一个刹那,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女人嘴里叼着已经吸到了一半的烟,脸颊看起来比先前瘦了一圈,只是脸上一贯的浓妆艳抹,头发也留到了脖颈处。

  女人一袭黑衣,粗壮的腿上紧缚着黑色丝袜上绣着螺旋花纹看起来让人视觉上极为的不适,一双白底的松糕鞋反而显得女子腿部更短,她眉梢一动,右手夹着烟卷,吐出一口白雾,眼里透出一丝意外神色。

  而我只是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人,伸手扯住了女人黑色外套的袖口,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

  「这里人多,你跟我来……」我没有多说废话,两句话说的简短有力,面对错愕的女人,我看也不看,手上发力一拉,对方没有挣扎,脚步略显凌乱的跟上了我的脚步。

  「哎哎哎?你…你手给我放开!」女人边走边说,言语之间却没了最初的盛气凌人,反而有种被我反客为主后的茫然失措。

  我紧咬着牙关,心中愤恨之意喷涌而出,根本顾不得什么涵养和形象,就是拉着对方向一侧无人之处走去,还好此刻宿舍门口没有别人,否则看到了我一副要与人约架的姿态,一定会大跌眼镜!

  快步走到了宿舍楼一侧的密林之中,我终于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攥着对方袖口的手,原先还为了穿高跟鞋的事情烦恼,却没想到自己竟可以穿着高跟鞋如此快步的行走,转身望着眼前这个双手扶腰气喘吁吁的女人,我脸色阴沉,死死地盯住了对方……

  「哎呀……我说你,刚见面……见面就跟我来这套,真是不念旧啊!」女人将烟头取下,弹到了一旁的地上。

  面前女人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这个女人的有恃无恐让我觉得更加气闷……

  「刘凤美,你又来找我做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我嘴唇颤抖,看着对面来人的面孔,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

  女人眼睛眯了起来,往前踏出一步,伸出右手冲我的肩头就推了一把,我锁骨处一痛,却没有退缩,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对面,也许是这个女人给我的痛苦记忆太过深刻,此时我整个人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胸口气闷得要爆炸,一想到我的人生本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梦想,却有可能毁在面前这个本和我全无瓜葛的女人手中,而且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另外一个和我毫不相关的女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报警?你报啊,去报啊!」女人仰起脸,言语很嚣张:「告诉你,别跟我叫板,我会怕你?我不了解你?哈!你要是真想报,早就报了,还会等到今天么……」

  这个女人以为拿住了我的七寸,我就得乖乖的任由其摆布?真是可恨……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对方带着讥讽的眼神,唇角颤抖:「你真以为我不敢?你知道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黑社会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么?!我仔细想过,以前的事情,你对我、对永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违法行为,事情既已发生,也无法挽回,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你要是再得寸进尺、还要对我和他做什么,我绝不会再忍!」

  这句话我在心里憋了好久,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难关,可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找到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可若是再被这女人纠缠不休,我的精神已经无法再承受如此的折磨,一定要想办法摆脱!

  「呦……,说得好义正严辞啊,不能再忍了?」女人噗呲一声乐了出来,她伸出右手,抬起兰花指在我胸口拂过:「也没看到你忍呢,倒是看到了一个骚货在床上撅着腚爽的不要不要的,我想问问她是谁呢?」

  女人的话像是一把尖锥,戳中了我饱经创伤的心口,我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滞住了,无论怎么吸气都觉得胸闷,若不是我极力忍住,早就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一字一句的说道。

  和这个疯女人打交道,我知道成口舌之利占不到半分便宜,而且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想远离对方,只能做出行动,我知道如此做,对方根本不会善罢甘休,我现在处于一个极其不利的地步,更需要试探出对方的底线,才能想到应对之法。

  说完,我向后退了两步,同时也在观察对方的动作,我看到她只是嘴角冷笑,没有上前,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我眼角一跳,觉得对方肯定有后手,可不管怎么样,不能总被她牵着鼻子走,我需要掌握主动权。

  「喂!真要走?那些照片到时候保不齐可要印到哪家宾馆的小广告上,或者干脆直接发给你们同学,我可是很期待他们的反应哦……」女人歪嘴笑着说道,表情阴媚入骨。

  我面无表情,只是冷哼了一声:「我之前就说过,你要做这些便做,不必和我打招呼。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要污我名声,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既然已经声明破败,我也不怕破罐子破摔,你都已经把证据自己抖搂出来,我也省了不少事情,到时候直接告你柳凤美,我不怕把事情闹大,更何况照片里的我一看就是被迫的,也是你理亏在先,我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舆论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也许我这件事情告不赢,但是我想你们这些黑社会脏事儿一定做了不少,只要被人盯上了,不死也要掉层皮!」

  我站在女人面前,将心中早已练习无数遍的话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声音渐高,似乎身上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自从见到了这个女人后,自己还是头一回如此畅快过。

  其实说这些话之前我的心还是很虚的,我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办了我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形,可无论我推出了哪一种结果,对我而言,赤身裸体暴露在大众面前,而且是以那样羞耻的姿态,都是一场灾难无疑。如果上一次我和对方说我不在意照片,还是一时气话,这次就完全不同。就在前些天听到莫施琳警官说起两个帮派争斗的事情,原本当做笑话听,可当我得知其中一方是刘凤美所在的帮派时,忽然一个奇特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死局仍有一线生机!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断推演可能发生的情形和双方的底牌,想法逐渐成熟。

  刘凤美手中的牌很大,很多,她是黑社会,她有着常人不能有的势力,有我的裸体照片,而且还能够随时威胁大叔的性命,似乎还和城西公安分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一张大网,看起来似乎无懈可击。

  而我,对比刘凤美可以说弱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她要是想对付我,可以祭出的底牌太多了,随随便便都能将我抛入万丈深渊,倘若她将我的照片发到网上或者直接在校园里分发,这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别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不但我的舞蹈生涯可能会断送,甚至未来我的婚姻都会因此受到极大的阻碍,我不知道自己的自尊心将会收到怎样的摧残,这些我想都不敢想。或者对方也可以用大叔的生命安全威胁我,这个她已经成功过不止一回。或者她可以直接动用黑社会势力置我于死地,虽然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但和她接触了这么多次,我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一局看似无解,那是因为恐惧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眼睛始终盯着对方的巨大优势和我的劣势,却没有去想对方有什么弱点,以至于次次都在对方的威胁下经受巨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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