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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欲丛林,6

[db:作者] 2025-06-19 14:49 5hhhhh 7390 ℃

  “你太棒了!”他发出暖和的叹息,给她无保留的诚挚,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被她的羞涩吸引着,感到莫名的甜蜜与兴奋。

  他温柔、坦诚的嗓音抹去她大半的疑虑。让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他低头看着她。他的样子盛满甜蜜的幸福,她几乎要相信自己没做错什么了。高潮的余韵与自责的心理让她颤抖。他温柔地微笑,那柔和的表情化掉她余下的尴尬与不安。

  他没再把她拉近,只是降低身体,索个甜吻。松软的身体察觉他震颤的紧绷,欲望再次凝聚。她用满腔的激情回应他。热吻过后他抬起头,用另一个温暖的微笑抚爱她。从沙发拉过一只软垫放到地上,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他让她慢慢躺到软垫上。

  “舒服吗?”他问道。

  她微笑点头。

  他的唇再次落下,给她截然不同的吻──一个做爱式的吻,舌头伸进、翻搅、再抽出。他听到她呼息的转变,感到她火热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那吻──做爱式的湿吻。她感到抵在腿间的他粗壮的大腿,感到他在上方轻压着她。她感觉到他的欲望,已平伏的身体被撩起新的渴望。但某种黑暗的幻影在脑中交错。那吻太过激狂,感觉像他已完全拥有她、像她已失去自己,成了他的禁脔般。他移动了一下,然后在她腿间的不再是一条,而是两条壮硕的大腿。慢慢地、不容抗拒地,她双腿被挤开,他的臀降落其间,男性的阳刚再次压向她的阴柔。

  澎湃的欲望刺激身体每处,华高也感到她的兴奋──那是此时此刻他感知的全部。虽然他清楚她才刚高潮过一回,虽然身体叫嚣着要解放、要宣泄。但这一刻他最想要的是让她再次颤抖在高潮的边缘,听她妩媚的呢哝,在她陷入狂喜时拥紧她。

  他感到她乳房柔柔隆起。天,那双峰,他早留意到了,在他的T恤下隐现撩人的曲线,不时随她移动作诱人的微荡。他想像它们裸露的美景,想像它们被他指尖按揉时那滑嫩、松软、温暖的触感,想像乳尖被他逗弄至嘟起……

  但还不是时候,把手轻滑到她身侧,感觉肋骨的轻微起伏──向内曲的纤腰,向外张的丰臀。再往下滑到她大腿下方──爱揉、抚摩,拉起一条腿绕到他臀侧,手指再次下滑,沿着光洁的皮肤轻挑慢舞,蜿蜒而下,潜向她身体的最中心,那儿才刚抵着他的阳刚──妙曼抖动。

  他微抬身体,覆盖在她上方,脚掌、膝盖、手肘落下,紧握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潜入两人身体间。他已令她高潮,但他还没有真正的触碰她。天,他想感觉她。如此,如此轻柔地他让四只指尖抚揉她腿间,往下滑过幽谷上微湿的热布,用最最甜美的温柔──把手掌覆在她性器上。

  她低声嘤咛,几乎是啜泣出声──因他手的爱揉燃发火热欲望,它移动得如此轻灵、如此温柔,神经还在为刚才的高潮震颤,臀不自主的微抬抵上他的手──寻求更深入的触碰。现在双腿被迫打开,双手被他甜蜜又牢固地压在地板上,他的手覆在她性器上,黑暗的幻影在欢愉上划下一道长长、长长的阴影。甜蜜的俯首化成无助的软弱,兴奋被恐惧淋熄。

  手游离蜜穴,往上寻觅她腰间软热光裸的香肌──那样平滑柔软让他想起温热的牛油,让他怀疑手指是否会陷进肌肤里,但它们只是蜻蜓点水般掠过那柔滑,扫过小肚脐,划过肋骨与髋骨形成的圆润线条,再由腰侧返回肚脐下方,滑进运动裤的腰带下──那是他的内裤,就罩在她腿间,覆在小穴上的布料湿濡温暖,用手指研读她身体的轮廓──肉墩紧实的鼓起,下方更柔软、细嫩的曲线,还有臀部诱人的峰峦起伏。他没多作流连,在那湿热的谷地往返两遍。划出腰带外,再探入内──这回潜进内裤下,索求灼热的光裸肤触。

  她挪下一只手扣住他手腕。他的手停在那儿──温柔温暖的覆在她腹部,离身体中心很近。他的手腕在她手指柔弱的一环下显得特别粗壮。她另一只手与他的紧缠在一起,被按在地板上。双腿被他结实的臀挤开,无法合拢。

  她浑身一震。

  突然,在她身上的不再是华高。她只感到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强壮的躯体制服了她,那男人在吻她嘴唇,恐怖的刚硬紧抵着她。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突然变僵、变冷硬,结束那吻,抑身俯看她。她的脸象雕塑般苍白无神,瞳孔晦暗满带惊惧,在火光的掩映下更显痴惘。

  “停,”她涰泣道,“求你,停──”

  “我已──我已经停下来了。”

  他扶她坐起。

  “我没想到会吓着你,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语道,自觉愧疚又激愤。他想紧紧的抱着她,但又怕会再次吓到她。

  “我知道──”

  她看向他,困窘得想马上逃开。但他正看着她──表情是如此亲切、坦承。她想向他解释。

  “……对不起。”她低首,低语道。

  “不用道歉。”言词与音调一致的温柔。

  “我──我没经验。”

  “没关系。”他等着──知道她想诉说更多。

  “跟你说这个好傻。”

  “为什么?”

  “这听起来好幼稚。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样害怕。”干嘛这样说呢?她明明是知道的。

  “我没试过……我……我是……”

  他很惊讶,他试着不把那惊异带进话音里:“你是处女?”

  静默了一会,她点头,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我不该这么急的。如果我知道──我会更温柔的。”

  脑里扫过某个念头,教他一阵刺痛,“德芬,你几岁了?”

  “十九。”

  这样年轻。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年轻的。比他年轻那么多。他早该猜出来的,那副脸孔,那种身段,只除了她的眼神。她那淡淡的忧郁气质,让他以为那是饱历风伤的结果。

  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或许快要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必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见鬼,他们又彼此了解多少?几乎为零。也许她是为逃婚才躲到这里来的。也许她也想要,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也许她怕他不会停下来。他给她最温柔的微笑,试着向她伸出手,见她没退缩,他才轻抚她脸庞。

  “德芬,没关系的。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想要的事情。我们可以只坐在这里聊天。”

  他的微笑,他的软语,如此甜蜜,一份新的渴望掩没其他感知。抚揉脸颊的手轻滑到她颈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近,她知道他只是想给她一个谨慎的拥抱。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也想要他的,她想再体味那甜美的雌服。她想让他知道她的想望。她想让他的手擦掉其他手曾烙下的丑陋回忆,她想在臣服于欢悦时看他的脸,听他的嗓音,闻他的气息。

  但那让人窒息的恐惧还留在体内,挥之不去。她不能被触碰。她努力的想忍住泪水,但泪水已泛滥成灾,威胁着要溢出。当眨眼也没法把眼泪挽回,泪水无声下滑时,她任他抱着自己,用他的恤衫把眼泪吸走,然后挣出他的怀抱,匆匆道声“晚安”,逃回房内,不让他看见──看见那苦涩的泪水。

  看着她溜回小卧室,他突然感到一阵无以名状的哀伤。很久了,很久没对女人有本能以外的渴望,他只是想抱着她,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到──她也想要的,但他吓着了她。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自青春期开始他便是个难得的体贴情人,成名后──一个“摇滚巨星”,女人更不会拒绝他,恰好相反。

  阳具胀得发痛,他想进房自慰。但他更喜欢那渴望的疼痛,那是他俩曾紧贴彼此的明证,是他俩的纽带,令他像回一个人。

  坐在壁炉前,他想着这个神秘出现的女孩,想着他俩奇异的相遇,那从一开始就扭曲了他俩的关系。他希望他俩是在城中相遇,在正常的环境下认识,但他又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在正常的境况下认识别人,他已把自己关起,不让任何人靠近。

  思潮起伏、缅怀往昔,他想起他的前妻。他俩是在正常的境遇下认识的。他没拿枪指着她。他没有在泥泞地上追逐她。正常──那是个派对,在他俩都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几杯酒,几次相视而笑,交换电话号码。几次约会,然后上床。他俩成了一对,然后结婚,再然后──离婚。

  恹恹然地他站起,渡步来到前门的小书桌旁,里面有他的回忆。打开中间的大抽屉──他呆站那里,低头看着抽屉里凌乱的信件。

  他如遭雷击──他肯定有把它们扎起捆好。

  之前,期间,之后。艾迪写给他的信──结婚前,婚姻期间,离婚以后。她是不是已搜过他的东西?是不是已读了他的信?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终于打破隔阂。他终于放下戒心。她已令他信任她,喜欢甚至渴望她。

  但她已经,她已经看过他的信。她知道了。她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没对任何人说过──只除了前妻。可现在她知道了,这个陌生女人。她会回到西雅图。她会告诉其他人,她会告诉媒体。她可能已拿走其中一封信做证据。

  他抓出所有信件,大踏步走进厨房,拿起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再把所有东西带回房内。灌下一杯又一杯烈酒,他把信按时间顺序排好,逐一查阅,凭记忆判断信件是否齐整。似乎全都在,但他也可能搞错。毕竟那是艾迪写的信,不是他写的。他写的才是最危险的。他不能脸对脸的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他唯有写信告诉她。现在他后悔了。

  别把东西写下。他苦涩地想──永远不要。他突然想到他的日记,那才是最最危险的物证,它把每个恶心的细节详述无遗。

  把它放哪里了?

  在狂怒与酒精的燃烧下,他颤抖着搜索起来──床头柜、梳妆台、衣柜。回到起居室,回到桌子上──没有。储物柜?没有。书架上也没有。甚至连厨房的抽屉也搜过了,没有。

  只剩一个地方没搜过,他转身,望向小卧室那扇紧闭着的门,只剩那里了──

              第三章小屋灼热

  第二天醒来时,他脑内充满邪恶。威士忌蚕食他大脑,而她闯入他的避难所──这所木屋,它是这个狗屎地球上唯一可以令他感到平静的地方。

  还有他的信、他的日记。

  把四颗阿司匹林塞入口里,再用一整杯的水把它们冲进胃里。

  她起床后打开房门,走过信道进入浴室。他挨着厨房壁柜,双手环臂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她几分钟后出来,看着她走近他。

  抬头望向他,她羞赧微笑,然后道了声:“早!”

  “早。”他干巴巴地回答。

  “你面色不大好。”她伸手温柔地轻抚他脸庞。

  他没动,他一脸木然。

  她原以为他今天会热情一点的,虽然她也担心──他会为她昨晚的匆匆告别而生气。她知道她昨晚的反应很古怪,但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能理解──或许她该给他多一点的空间。

  :“我到外面走走,待会见。”她努力想叫嗓音愉快点、自然点,但那语调听起来却异常生硬。

  她打开前门,他一言未发。通过玄关,她把身后的门轻轻合上。几分钟后,他转身往窗外望去,她的身影已没入林中。

  她站在身前时,他浑身发抖,这个昨晚还倚在他怀内的女孩,这个让他身心充满想望的女孩,他想拥抱她。他被她的甜美说服,差点把她那番迷失丛林的瞎扯忘掉,她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让他同情她,信任她。她却暗地里偷看他的信。昨晚缠绵的种种,他猜,也是她博取信任的把戏,让他卸下防卫。

  必须找回那本日记。转身望向小卧室那开着的门,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床头几的抽屉全是空的。梳妆台的抽屉除几件衣物外,什么也没有。衣柜里还放着那个背囊,里面盛满食物──好供她随时随地高飞远走。把它从衣柜拖出、扯开,把内容物全倒到地上。罐头滚落一地,银器碰上地面时哗啦作响。最后落地的是上回那两本小说──没有日记。把所有杂物重塞进背囊里,再把它扔回衣柜。

  他愤怒的走到床前,俯身抓起两个枕头,他看到了──一把枪。

  像所有悲剧的序幕,枕头下藏着一把枪。拿起它细看,认出那是他的枪。把枕头掷回床上,指节紧握枪管,他大踏步走回自己房里。

  这下没疑问了──已经毫无疑问了,她偷了他的日记,而且已经看了它,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她与那些人──那些捕狩者又是这样不同。在房里来回渡步,把与这女孩共处的点滴一一扫描。

  想到昨晚那热吻,下体再度勃起。他不敢相信,以他现下这狂怒的状态,身体竟还那样渴望她。他想把她摒除掉──摒除在生活之外,摒除在生命之外。

  苦涩地,他扯开皮带,拉下拉链,掏出硬挺。带着沸腾的怒火与未满足的欲望,他坐在床缘,开始躁狂地自慰。脑里想的全是她,她的红唇,丰满的乳房──那双自相遇起便从没戴上乳罩的乳房。

  回想昨晚覆在她身上时她的味道。昂扬就抵着她私处,那时候他想他俩会做爱。他想象把她运动裤拉下,他想象她私处的模样,它闻起来、尝起来的滋味。想象把壮硕埋入她,再听她媚吟时,那销魂的快意……

  某种东西扯动了触角,幻想被打断。他抬头望向门口。刚才砰的一声把门扫上,但他没注意到,没上锁的门又自动扇开。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她特来偷看他──看他手淫,偷看了他的信、他的日记还不够,还要看他丑陋的自慰。他咬牙切齿地站起,狂怒直卷每根神经。

  她惊喘,转身往外逃。身体一阵冰冷,双眼像被施咒了般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拉回拉链,扣上皮带,冲向她。

  前门大开着。他跑到屋外,望向空地,她已跑了三分一的路,正向树丛跑去。他拔腿追她,知道自己可以捉到她。他竭力疾驰,知道自己跑得更快,知道不出几秒他便可逮住她。即使在她跑入林中时,他也没失却信心。

  跑进树林后,他停下,凝神细听。在他自己的喘息外,还有树叶被她踩踏的声响,树枝被触动发出的劈啪声。

  他转身全速冲向她,劈开每个障碍冲向她。快了,他已看到她。两或三秒后他逮住了她,抓住她手臂,转过她身体,把她压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盯着她──怒火狂飙。

  “我不是有心──”她在喘息。

  两人都在喘息。

  “闭嘴。”

  “华高,听我说,那是意外,我只是经过,想进自己房──”

  “闭嘴!”他怒吼道,然后平静地,以强抑暴怒的口吻沉声道:“我听够了你的大话。我不要再听了──走。”

  他猛扯她手臂,把她拉离那棵树,拖着她向木屋直去。

  “华高──”

  他一声不吭,加快步伐,更抓紧她。

  “华高!”她哭了。

  把她拉回木屋,走进前门,穿过信道进入她房内。把她扔到床上。她坐起,泪眼汪汪,剧喘着。

  站在她面前,他解开皮带,拉下裤链。所有他想要的,她已无能为力。她的嘴唇,她的乳头,她的阴道,她的屁眼。每个灼热、紧膣、柔软、湿润的地方,可供他肆虐、亵玩、蹂躏、践踏。

  爬上床,他跨坐在她腰上。她啜泣着想打他的脸、他的腹部。他抓住她双腕把她手臂高举过头。

  “抓住。”把她双手拉到床头的护栏上。

  她呆看着他。

  “抓住,不准放手,要不我就把你绑起来。”

  想到会被绑起,她恐惧更深,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她认命的抓住冰冷的铁栏。

  “给我听清楚,如果你敢他妈的松开手,那怕是一秒钟,我就会绑起你,而且我发誓我不会再松开的,永远不会!”

  他俯身,唇降到她耳旁。

  “你来这里,闯入我的房子,读我的信──”

  “没有──华高──”

  “闭嘴!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用袜子塞住你的口!你读了我的信,偷了我的日记,还勾引我。”

  他苦笑。

  “你让我同情你。然后你偷看我──在我手淫时偷看我。”

  然后,惦量着用哪个词会更具威吓力,“知道我自慰时在想什么吗?嗯──?我在想着操你,上你!”

  他咆哮着说道,那已不像人的声音。他想杀人,他想哭泣。在沸腾的狂暴下他差点就真的强奸了她。但她脸色土白、泪痕满脸,她是那样害怕,这让他下不了手,即使他很怀疑她只是在做戏。

  但他要惩罚她。

  他想让她更害怕──脱下厚重的法兰绒衬衫,再除下里面的白色T恤,他常穿的厚重毛衣模糊了他的伟岸曲线,现在他光裸着上身,展现硬实的躯体,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他把牛仔裤的拉链拉开,现出紧绷在白色内裤下的巨大隆起。他抚摸自己,把手掏进内裤里,卷成一圈,套弄硬挺前端,把它掏出。

  她身体一震,马上合眼,握着床栏的指节渐渐发白。

  “你不是很想看吗?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

  她张开眼,看着他扯下牛仔裤和内裤,看着他把性器掏出。

  害怕、尴尬她本能地再度闭眼。

  “你不看也没所谓,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感受它的存在。”嗓音突然拔高,“给我张开眼睛。”

  当她照做,看向他时,他开始套弄自己。心中交缠着激越、愤怒、痛苦及亢奋的情绪。挫败的欲望已达沸点。他猛烈的自慰。看着她看自己自慰,又把亢奋拧至新的高度。当兴奋不断上扬,愤恨逐渐隐退。他差点忘了她是被迫着看这一切的。

  她,开始时怕他会强暴她,然后克服羞耻心看他──看他的赤裸,看他触摸自己,感到恐惧最黑暗、尖刻的部分慢慢变灰变平。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他的阳具在他手里,他结实的腹部,宽阔的胸膛,臂膀肌肉奋起,他的脸写出他的兴奋,他的目光锁着她的,这一切竟让她兴奋。她呼吸加速,不是因为焦虑或害怕,而是期待──等待他的释放。

  他突然抓住她T恤下摆。她吓得差点松开床栏,她不想让他看她裸露的身体。他推高恤衫,露出她腹部,肋骨,直至双乳圆润的隆起微现才停下。她看着他一阵狂乱的套弄,然后停下,紧圈壮硕的手自根部往上像挤奶般慢慢套过整条龙身,他低吼,向她腹部射出乳白色的温热浆潮。

  再怎样没经验,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男人高潮时会射精。但她还是倍感惊异──来自他体内的热液,如今温暖湿润着她的肌肤。仍握着护栏,她抬头,望向腹部那滩遗液。

  “别动。”他离开她,下床,走进浴室。

  他回来时已拉上裤链,皮带仍垂挂臀则,低垂着头,他一脸懊悔的坐到床边。他发现她仍握着床栏,一阵心痛,他叫她别动时并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她身上那污秽的一滩。满带悔恨的懊恼,他抓住一只手腕,把它放回她身侧,然后是另一只。他用温热的毛巾把她身上的垢物抹走,再把恤衫拉下,重盖上她腹部。

  他不能看她。他站起时,她却抓住他手腕。

  “华高。”温柔的嗓音里有抹不掉的哀愁。

  “别──”他嗓音紧绷。

  他已在哭泣边缘。手腕扯离她的抓握,站起,捡起地上的衣物,他走出她的房间,把门带上。

  她听到他走过信道的脚步声,还有他关上自己房门的声响。看到他羞愧的表情,受伤的眼神,听到他话音里的悲伤,她竟有点同情他。但他的离开,也把那怜悯一并带走。

  他是他妈的笨蛋──她想──我也是,否则现在就该逃了。

  华高,怕刚才失却理性的残暴会把她自安全的木屋赶到危险的林中,他小心听着,看是否有逃跑的声响──他不能让她走。

  德芬,被刚才的突发事件、被缠绕脑际的思潮起伏折磨着,她疲惫不堪,她决定把它写下──写作总能把她满腔的压抑抹掉。自青春期起,写作便成了她排解内心深处性饥渴的最佳途径。来到这小屋后,曾被囚禁的回忆不断折磨她,她对发生一切的矛盾感觉,还有对他的情素,只有把它写下──把所有经历写下,她才能找回思绪的半点宁静。

  把日记本从床垫下抽出,她趴在窗旁的书桌前,想了很久很久,她想先挑一种情绪,再把经过写下,是憎厌,还是喜欢?是抗拒,亦或期待?对最近发生的一切她总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这如精神分裂般的性格似已成了她现下的特质。她的恐惧,她的亢奋,相遇那天对他粗暴的憎厌,经过几天的相处已渐弱化,同时萌生出另一种温柔的情素,而且她察觉到他好像也活在自己的阴霾下──不能自拔。

  回想他刚才的指控,引发她新一轮的恐惧与悲痛──信、日记、偷看。她明白,站在他的角度──抬头时看到她穿过那狭窄门缝的凝视,这的确象极偷窥。但在她的立场,她只是想进自己房间,经过那儿时眼角察觉某种异动,她不自觉的往他房里投进无心的一瞥。她甚至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直至他停下动作,她读到他脸上的表情──那只是场该死的意外。至于他说的信,过了半响她才想起那书桌里的信件。她是有翻看过封面,但她只想找个地址好知道身在何处。如果他发现它们被弄乱了,那他很可能会认为她已读过它们。

  最后是日记,他说她偷了他的日记,她低头看向手中的日记本。她总认为它是她的,是她亲密的一部分,因为她已把生命中最痛苦、最屈辱的秘密写进去,在某种意义上它拯救了她。

  但她是一无所有的来到这儿的。象她身上穿的衣物,她坐的椅子,象她手里的钢笔,还有这个日记本──上面的纸页、纸板和把它们缠在一起的金属线,所有这些全是他的。她把它当作一种物资,就像开罐器和背囊。她忧虑的开始意识到手中的本子──也许就是他最害怕被夺走的东西。

  打开日记本,象往常般她由刻有“日记”二字的封面翻起。翻过一页页写满她笔迹的页面──里面写有她被掳的经过,有她对所发生一切的反思,还有华高出现后她的种种感受。合上日记本,把它翻转,从另一面揭起。那里,在反面的第一页,写满了字,那不是她的笔迹──而是他的。把本子从中间打开,手指扇过一页又一页,翻到有他字迹的第一页,她这才发觉他的笔迹几乎占去半本日记的位置。她怎能在这本子上写了那么多天的东西,却没发现本子另一端的字迹呢?

  她感到恶心。她永没法向华高解释清楚,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他害怕的事情是真的──她拿走了他的日记。他不会相信她没看过它的。低头看向他用黑色墨水写下的狂乱笔迹。

  也许她该读它。

  但那是恶心的侵犯。那么他对她的指控与憎恨就全是正确的。她很清楚隐私被侵犯的感觉,这也是她憎厌康奈德的原因。

  但华高的日记会告诉她──她希望──他是因做了明星,压力失衡而致暴戾异常,还是因为某种可怕的经历让他一次次以为她是为伤害他而来的。回想起他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在这张床上,余悸犹在。那记忆把犹疑扫走,她想知道答案。

  翻开日记背面的第一页,她读了起来。

  第四章华高日记之第一次。11月14日。

  发生了一件怪异的、变态的事。我想,现在的我,也成了一个怪异的、变态的人。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写下什么。

  只知道他妈的要把它写下来。

           想起福克纳作品里的一句:

  “在你记起以前,回忆早已存在。”

  这很贴切,怎么个贴切法我也说不清。

  艾迪走了,我得告诉她,或许她会回来──如果她知道真相。如果我可以对所发生的一切理出个头绪来──不,不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很清楚。我要理清的……是怎样变回自己──做回太太的爱人,做回死党的好友,继续乐队的事业。

  该从何说起呢?太难了──先说地点吧!

  去年3月,我们在奥斯汀的一个大型体育馆里演出,像往常一样,表演结束后,其他人都庆功去了。像平常一样,推掉无谓的应酬,我只想回酒店休息。送我回酒店后,司机便离开了。进房后脱掉汗湿的衣物,淋浴一番,穿上一条干净的短裤,拿起一本书舒适地躺到床上。

  现在我知道她是怎样下手的。

  在那以前我一直喝水──演唱会后渴得要命。上床后还有脱水的感觉,我又喝了几杯水,再走进浴室添更多的水。

  有点不对劲,走出浴室时我已发觉。很不对劲,不舒服。差点没能回到床上,四肢像快要熔化的橡皮筋。

  我开始害怕,想打电话到前台,让他们叫救护车。可我倒在床边站不起来,连伸手拿话筒的力也没有。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中风了,我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进来了一个女人。开始时我还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进我的房间,她的出现与我突来的虚脱有什么联系。我看着她从容地步入房间,对着我暧昧地怪笑,再转身,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然后把门关上、拴死。那样即使外面有人拿着钥匙想进来,也开不了门。

  像置身在怪异的梦境里──身体软弱无力,房里却站着个陌生女人。我拼命叫自己醒来,叫一切恢复正常。心脏猛烈锤击胸口──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病癫了。她走近时,我只感到害怕与恐惧。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将发生的肯定不会是好事。脸、四肢、整个身体灼热莫名,皮肤泛起阵阵不自然的潮红,但内里,我的内心却冷如冰霜。

  她把手放上我腹部。

  身体一阵惊颤,不知道她是谁,怎样进来,为什么要碰我。柔细的指尖轻压我的皮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碰触,但要推开她,要后退时,双腿只微一抽搐,双臂依旧无力地垂躺身侧。身体成了一团无力的肉,神志却很清醒,只除了有点茫然与轻微的头痛。

  她推了我肩膀一把,让我仰面朝天地躺着。

  “你他妈──”满腔怒吼化作无力的咕哝,象身体的余下部分──舌头与嘴唇也麻痹了,发音糊混不清,无法辨认。

  “嘘──宝贝。要乖乖的听话哦!”

  “你怎样进──”我不死心的又迸出一句,却只换来另一段无谓的呢喃。

  “不是说过了吗?心肝,你要乖乖的别说话。”

  她话没说完已俯下身,手毫不客气地罩落我胯部。

  靠!去她妈的!那一刻,在阴冷惊惧的笼罩下我浑身硬直。她隔着裤子揉弄了大约一分种,再徐缓地把手潜进短裤里,我只感到那滑嫩的手指缠绕上绵软的阴茎──轻轻一扯。

  “来吧,宝贝,你要表现得再好一点。”她恶心地痴笑。

  哦,天!她不会是要──是想……我她妈的不敢相信。

  她持续掏弄了好一会,妄想让我勃起,但没用。她有点恼火,现在回想起来,也有受伤的神情。

  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我好像听到了‘卡嗒’一声。她低头,喃喃自语地从她带来的袋子里翻出什么,细读一会后,把那东西扔回袋里,再转身时,她满脸得意之色。

  真搞不懂──这婊子高兴些什么。

  “华高──宝贝,我想我找到撩起你兴致的方法了。”

  从袋里取出只CD,她转身走到音响旁,即使在这背对着我的时刻,这婊子也不忘做作地竖起那圆大的屁股。几秒种后,音乐响起──我的吉他,我的嗓音。

  她伴着音乐跳起了艳舞──实在太疯癫,太荒唐了。开始时她只是摇来晃去,搂旋几下,双手在身上胡乱游走,还含羞答答地望向我。看着她随着我的歌──那根本不是舞曲──跳那怪异的舞,感觉就像看大卫。林奇的电影──荒诞、压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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