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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 春歸正是花盛時5-8,2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7220 ℃

「他姓張。」

「這位張公子最近是不是吃得越來越少?」

孫哲平想了想,點頭道,「沒錯,是吃得很少,吃一點就說夠了。」

「就脈象看來,張公子憂思過甚,肝氣鬱結,脾氣虛損,以致脾胃不能運化,氣血不足之下感受外邪,才出此壯熱之症。」

「李大夫,這可好治?」孫哲平自始眉間便沒展開過,聽張佳樂是憂思過甚,摟著他的手臂不禁緊了緊,張佳樂不安地動唇,輕聲嚅囁,孫哲平低頭摸摸他前額,問道,「怎麼了?」

李大夫起身倒了杯水遞來,「他此時易渴飲,你們在路上要多備些飲水。」他在開門時就看到門外的馬車,這兩人又面生得很,自然猜想是旅人。

果然張佳樂就著孫哲平的手兩三下飲光了水,便安分下來。

「治是不難,他年輕,身子底還行,不過我看他脾肺兩虛,想是多年懷悲又殫精竭慮,長此以往……藥只能治標,治不了本。」李大夫又問,「你們能在這裡留多久?」

「怕是明天就得走……他禁不起馬車顛簸嗎?」

「倒也不是。」李大夫搖頭,半闔著眼沉吟片刻,才拿起紙筆,邊寫邊說,「這樣吧,我幫你開個疏肝健脾的方子,但現在得先清熱瀉毒,所以裡面有幾味藥等高熱退了之後要換。記好了,熱退了之後,將生草換成炙草,赤芍也換成白芍。當然,若找得到大夫,還是讓大夫幫他看過了換藥方更妥當。」

他寫完,抬頭見孫哲平垂眼看著張佳樂,面上紋絲不動,眼裡卻滿是痛苦。

「唉、」李大夫嘆氣,他年紀大了,不會多管閒事,只是有些不忍,他站起來,拍拍孫哲平肩頭,「你們今晚就待在這兒吧,我還有些藥材,可以給他煎一服先喝了,明早你再去藥鋪抓藥。」

「多謝您了。」

「柴胡應該是夠吧……」老大夫自言自語著,慢吞吞往後堂踱去。

多年懷悲、又殫精竭慮、是嗎……

孫哲平看著張佳樂蒼白的唇色,與眼睫灑落的兩弧黛影,微微紅了眼框。

前往泉州的路上,張佳樂的身子一直時好時壞,高熱是退了,但總是低熱倦怠,孫哲平沿途帶他看過三個大夫,說的都差不多,若拖久了也不見大好,當以靜養為佳。

孫哲平只好命柳晏駕車全力趕路,馬累壞了就換,自己在車裡抱著張佳樂減輕顛簸。張佳樂說不要緊,但孫哲平摟著他說拜託你了乖乖養病,他要掙扎的手就軟了,只得揪著孫哲平衣袖哼哼道這樣躺不舒服你手低點,換來頭頂幾聲低笑,

與額角一個親吻。

張佳樂抬頭看孫哲平,愣愣地想,他還真是要把我寵上天了。孫哲平回視的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張佳樂看得都忘了眨眼,胸口暖烘烘地漲滿了,稍稍仰起下巴,閉上了眼。

孫哲平眼神微動,大掌撫上張佳樂面頰,緩緩低頭吻上他,張佳樂一顫,抓住對方衣襟,孫哲平微笑,稍側頭,更深地吻住他。

他們的第一個吻狂暴又混亂,這個親吻卻緩慢溫柔,張佳樂覺得孫哲平好似將他當成玻璃盞般,深恐一碰即碎,他能感覺孫哲平溫暖乾燥的唇輕輕壓來,吮了下,濕熱的舌尖小心地探向他齒間,低喚他樂樂,他忍不住仰起脖子迎上去,張開口嗯了聲,孫哲平的舌舔上自己舌尖時他有些緊張,抓緊了手裡衣襟,孫哲平摟著他的大手安撫地摩娑他的側背,放開他的唇,親了親他面頰,見他唇角帶笑,才再次吻上他,唇舌交纏。

許久之後,孫哲平才戀戀不捨地移開臉,又不自禁在他唇角、面上、眉梢跟額心落下幾個親吻,惹得張佳樂縮起頸子輕笑。

「是不是因為我病了你才這麼溫柔?」張佳樂抓住他垂在自己臉側的一綹髮問,「也不亂說話了。」

「你要不是病了,」孫哲平沉聲說,大手撫上他丹田,眼神讓張佳樂心發慌,「我真想連骨帶肉一口吃了你。」

張佳樂臉上紅暈加深,連耳朵都紅透了,日光從馬車側窗飛舞的帘子縫隙篩落他耳畔,像荷花瓣似的,他想說才講你又不正經了,但知道孫哲平認真得很,憋了好一陣,最後只別開臉啐了口。

孫哲平愛看他紅透的耳朵,笑著搓了搓,將他抱好,不再鬧了。

「睡一下吧。」

八、

連著幾日趕路,終於在日落時分到了泉州城外,但張佳樂突然又發起高熱,渾身痠軟,咳嗽不止,把胃裡能吐的全吐出來了,仍連連作嘔,孫哲平心焦如焚,卻怕這已是他忍受旅途勞頓的極限,不敢再動他,只好就近尋了個農家,給足了銀子將張佳樂暫時安頓下,留下柳晏照顧他,自己進城找樓冠寧派大夫和軟轎來接。

孫哲平離開半個時辰後,柳晏到房裡給張佳樂換濕布巾,張佳樂稍稍醒了,問他孫哲平呢,柳晏回說,「去城裡給您找大夫呢。怕您身子受不住,說要派轎來。」

他停了下,又低聲說,「……孫……大俠、是真對您好吧。」

張佳樂好像笑了笑,再度闔上眼。

柳晏收拾水盆,出到外邊清洗,聽到幾騎快馬奔馳而來,警醒地望去,來人一共十二騎,當先一人在這農家前勒馬,後面十一人跟著停下,柳晏見他們個個蒙面,心下便一沉,手裡暗暗扣上十二根金針。

這金針是張佳樂給他護身用的,知他武功不高,上面淬了藥,因為怕他不慎傷了自身,再考慮若敵方不止一人,同伴中毒的話多會留活口來索求解藥,所以淬的是發作起來似毒麻癢的軟筋散。

這群人藏頭蓋面,佩劍卻多有不同,還有幾人看不出有兵器,其中一人雙掌赤紅,顯然練的是赤砂掌一路的功夫。柳晏維持著彎身整理的農家子弟姿態,裝出遲疑瑟縮的模樣,等著見招拆招。

沒想到那當先一人直接朗聲喊道,「張佳樂!出來!有人買你的命!」

「大、大俠、」柳晏似嚇得腿軟,往前一撲,跪倒在地,顫聲說,「這、這裡沒、沒什麼張佳、佳什麼的,饒、饒命、饒命啊……」

那人垂眼瞟過,冷笑道,「柳小兄弟裝得好……」

柳晏眉鋒一凜,手裡金針盡出!

可惜這十二人已有防備,柳晏的手法準頭也欠火候,金針要不是落空便是給打落,但聽幾聲悶哼咒罵,仍有兩人中了招。

「他奶奶的!」

「老子宰了你!」

「慢著!這針有毒……」

柳晏針一出便彈身而起,繼續投出各式暗器,邊打邊竄,他知自個兒擋不住所有人,只得絆住幾個算幾個,擔心高燒昏睡的張佳樂,急得想哭。

「抓、抓住他!」中了針的一人從馬上跌下,難以動彈,大叫著。

領頭的冷聲喊道,「老五老六留著抓他,其他人跟我進去!」

「住、」柳晏一急,想撲上阻止,差點就給一劍刺中,他險險避開,劍光隨即纏上,他打出兩顆鐵蓮子,躍開了去,眼見八人已闖入農家,咬牙,發了狠與面前兩人鬥起來。

八人進入後屋,見到農家夫婦,劍一遞就了了兩人性命,轉過彎、

張佳樂便站在走廊盡頭。

整條走廊僅有一盞油燈,昏暗的火光拖出張佳樂身後搖曳的長影,他拄著削去頭的竹掃帚歪斜地站著,墨黑長髮披散而下,慘白面容被遮去一半,微微低垂,看著地上的眼睫漆黑濃密,神情閑靜,動也不動,襯著一身牙白長衫,遠遠看去真有幾分似觀音。

那八人屏息停了片刻,但領頭的很快看出張佳樂臉色異常蒼白,往後一勾手,「他果然病了,我們上!」

隨著八人魚貫逼近,張佳樂有一聲沒一聲地咳著,貓眼慢慢挑起,深黯瞳孔旁滿是紅絲,他眼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看著這些人,直到領頭的只離他數尺,一縷火光突然在他眼裡點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串爆炸從張佳樂身邊一路炸向走廊另一頭,威力逐個增大,火光與煙霧滿布,只聽淒厲短促的一聲慘叫,最後的暗雷直接將第八人攔腰炸斷了,張佳樂在第一道強光大亮瞬間,手起扇落便取了領頭的頭顱,鮮血如柱,淋透了他半身白衣,第二人在迷霧中只覺白影閃過,幾滴水落在臉上,接著劇痛襲來,他整張臉竟被腐蝕溶化,連喊也不及,頃刻整個上半身血水淋漓,白骨盡顯。

張佳樂足下不停,迎面對上第三人,那人舉劍欲劈,颼颼破風聲過,已如針人,見血封喉的毒染黑了整片皮膚,張佳樂歪著腦袋轉身,突聞一聲大喝,第四人斬斷了他撐著身子的竹帚,他不穩地往那人跨步,幽魂似一晃,避開了刺來的劍鋒,左手轉過竹帚,與右手合握,將削尖了的斷口送進那人胸口,直插入地。

張佳樂連殺五人,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餘下三人似是駭呆了,停在原地楞著。

他木著臉拔出竹帚,又是一道血水濺上面頰,和著別人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張佳樂漠然眨眼,抬手抹開臉上的血,慢慢歪頭看向剩下的三個人。

這就是百花宮千手觀音不留餘地的真貌,哪還有觀音的影子,一身血衣,冰冷雙目赤紅,渾似沐血而生的修羅王。

張佳樂扔開竹帚,唰地一聲展開獵銀尋墨扇,往三人走去,突然皺眉,摀嘴彎腰猛咳了起來。

本膽怯後退的三人見狀大喜,舉起兵刃便撲向張佳樂,張佳樂止不住地咳,目光如炬,正欲勉力抬手,一道黑影擋住他,微紅刀光閃現,先頭一人當胸給劈去半身,第二人刀劍相擊後被震開,第三人倒是架住了刀。

孫哲平總算及時趕回來了。

「孫、咳、哲平……」張佳樂瞇著眼喚他,「滾、咳咳、滾開!」

孫哲平運氣一擊,逼開那人,低頭急道,「不行!」

張佳樂已殺紅了眼,孫哲平的話像隔著濃霧水簾,只在耳邊嗡嗡作響,他隨手拾起地上的劍,壓住咳意彎著腰就想向前,孫哲平單手攔抱住他,「張佳樂!」

「滾開!」張佳樂掙扎著大喝。

「不行!」

「滾!!!」

張佳樂狀若瘋狂,舉掌運起十成力就要拍向孫哲平,孫哲平咬牙,一掌拍昏了他。

陷入黑暗前,好像有什麼滴在他臉上。

「樂樂……對……」

張佳樂再度睜開眼,已是三天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榻頂緗色的帳子,他迷迷糊糊地眨眼,呆呆轉頭,只看見一面牆……不,是人的胸膛。

張佳樂抬眼,看見孫哲平側臥軟榻外緣、支著頭打瞌睡的樣子,又眨了眨眼,垂下頸子閉起眼,一頭栽進他胸膛。

孫哲平吸口氣醒了,想也沒想就伸手摟住張佳樂,撫著他背心,喃喃道,「醒啦?」

「嗯……」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

用支著頭的手指揉揉眼,孫哲平懶洋洋地挑眉,低頭看張佳樂埋在自己胸前的髮旋,「還想再睡會兒?」

「……」沉默了一下子,張佳樂用力左右蹭了蹭孫哲平衣襟,然後抬起頭,「醒了。」

「我睡了多久?」張佳樂跪坐起來。

「三天。」孫哲平翻個身,把腳放下,坐在榻沿伸懶腰,「真沒哪裡不舒服?」

「沒。」張佳樂搖頭,咳了咳,「就喉間還有些癢吧,咳嗽本來就拖得長些。」

孫哲平轉過上身摸摸他臉,「嗯。還記得三天前的事嗎?」

「……記得。」

張佳樂一瞬有些木然,盯著角落看,再偷摸摸去瞄孫哲平,那心虛的模樣看得孫哲平想笑,也真笑了,張佳樂一見他笑便放鬆了,抓住他在自己臉上的手,抱著玩兒,「小晏呢?」

「小樓的丫鬟在外頭候著呢。」孫哲平把他拉過來親親額角,「先梳洗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再過來,嗯?」

說完拍拍手,門外走進三個丫鬟,當中一位明顯年長些,衣飾穿戴也講究些,便是樓冠寧三個貼身大丫鬟裡的晴湄了,她領著兩個小丫鬟對張孫二人福了一福,低頭道,「張公子,奴婢晴湄,這是鵑兒、和鶯兒,奉莊主之命,專門伺候您的。」

張佳樂應了聲,孫哲平拍拍他的手就出去了。

晴湄做事細緻,張佳樂從前就算位居一宮之主,也是江湖中人,哪裡會像尋常富貴人家這般鋪排享受,現下讓她們三人伺候著洗漱梳頭更衣,倒也是新鮮舒適。

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孫哲平也剛好回來,張佳樂睨他一眼,帶笑挖苦道,「孫大俠這是換了衣裳嗎?換來換去總是一身黑。」

「黑的經髒。」孫哲平毫不在意,往躺椅上一坐,拉過張佳樂往自己懷裡帶,張佳樂也坐上他腿就自個兒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窩得妥妥當當,孫哲平攬著他挖苦回去,「省得你睡著了把啥都往我身上蹭。」

張佳樂在馬車裡病了十多日,孫哲平幾乎天天抱著,現在他倆習慣成自然,一個摟得理直一個躺得氣壯,旁邊三個丫鬟卻看得臉紅,只敢眼觀鼻鼻觀心,孫哲平注意到了,吩咐她們退下,張佳樂會意過來,臉一紅,想起身卻給孫哲平抱牢了,只好把頭別開。

屋裡只剩他二人,一時靜默,張佳樂繃緊了的身子慢慢放鬆,軟軟趴在孫哲平懷裡,一會兒,抬頭問,「小晏呢?」

「樂樂……」孫哲平猶豫著,垂首將額頭靠上他的,「我沒來得及救他,對不起。」

孫哲平鎖著張佳樂的眼,不敢漏掉任何一絲變化。那雙淡色的眼先是睜大了,閃躲著避開自己的視線,然後不敢置信地瞪了回來,對峙良久,抗拒終於褪去之後,淚水浮了上來。

就只是浮著,隨著他的深呼吸顫動,始終沒落下來。

「對不起,」孫哲平低聲重複著,張佳樂抵著他的額搖搖頭,他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張佳樂抬手摸摸他的臉,「是我對不起他。」

「後邊山坡是小樓家的地,我選了個視野最好的地方,」他頓了一下,小心地問,「你要去看看他嗎?」

張佳樂搖頭,「……我不敢。」

他把頭埋進孫哲平頸窩,一動不動,孫哲平將臉貼著他的髮,大手撫過他清瘦的背脊,輕拍。

一遍又一遍。

這整天,除了見樓冠寧時稍稍提起了精神,張佳樂一直悶悶不樂地蔫著,到了晚上沐浴,也是在池裡一待就小半個時辰。

樓冠寧的義斬莊看起來簡單素雅,建得卻豪奢,每個院落都有各自的浴池,引來溫泉水,終年不歇。

孫哲平在外邊實在擔心,直接進去想撈他出來,「張佳樂!」

張佳樂聞聲回頭,他脖子之下全浸在溫泉裡,整張臉已經蒸得緋紅,孫哲平皺眉,走過去在池邊蹲下。

「你臉紅成這樣頭不會暈嗎?快起來。」

「我……」張佳樂仰頭看他,滿面水珠,濕髮貼著面頰滴水,浴池的確是隱藏眼淚最好的地方,但那脆弱的神情跟紅腫的眼,對孫哲平來說,比在他面前掉淚還讓人心疼。

「不行。」孫哲平拿起一旁的布巾,展開來,「你的病才好,暫時安分點,乖,起來。」

張佳樂不爭了,垂下目光,慢慢站起來,微濁的溫泉水從他肩頭開始退去,露出雪白的胸膛、肌理均勻的小腹、然後是……他默默抬腿走上池邊,略略歪頭望著孫哲平,水珠不停順著長腿滑下,在他腳邊形成幾個小水窪,水窪逐漸擴大,終於沾上孫哲平的腳。

孫哲平一驚,回過神,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抿著嘴將布巾裹上張佳樂便轉過身,「快擦擦穿好衣服出來,我再給你擦頭……」

沒讓他把話講完,張佳樂從後頭抱住他,手指上的水珠沾濕他的腰帶,傳來剛出浴的溫度。

「……樂樂?」

「師父收留我的時候,我五歲、」張佳樂把臉貼在孫哲平背上,低低的聲音震動著,有些癢,抓著孫哲平的心臟不放,「我以為我再不會一個人了……」

「但師父、師娘、還有師兄們突然都不見了。我想說,我再努力一次吧……後來,有了小遠他們,百花宮熱鬧起來,我又以為我不會一個人了……可是發生這些事情,我離開了百花宮,離開了霸圖門,小晏還是一直陪著我……」

孫哲平感覺自己的背漸漸濕透。

「為什麼呢?不管我怎麼努力,好像還是只能一個人啊……」

那細微的嗚咽打破了什麼,孫哲平解開腰間的手,轉過身,張佳樂仰起的臉上,眼淚一顆顆地掉,明明是如此強悍的人,孫哲平卻有種錯覺,彷彿下一刻那纖細的頸子便要斷了,大掌捧住他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麼止住他的眼淚。

「樂樂、」

「孫哲平,你心裡有我,是吧?」

那麼渴求,那麼動人,孫哲平此刻真情願溺死在張佳樂水光粼粼的眼裡。

他低頭,朝那雙柔軟的唇吻去。

「……一直只有你。」

只有我。

這個人說只有我。

張佳樂緊緊抱住孫哲平,像在無間地獄裡抓住一根蜘蛛絲。

他們交換著一個又一個的吻,想被對方吃下,想融進對方身體化為骨血,想把對方的一切占為己有,整個世界只有這點念想重要了,外在其他事情什麼都不聽不看也不管。

張佳樂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到孫哲平房裡,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倒在榻上,他只知道孫哲平在親他,撫摸他,纏著他廝磨。

孫哲平進入他時,他悶哼著喘息,叫孫哲平吻他,孫哲平封著他的嘴,整個人覆住他,腰緩慢地扭動,在他裡面一遍遍研磨、撐開、頂弄,逼出他喉間停不住的、似泣又似喜的鳴叫,再將它們全部吞入腹中。

孫哲平、孫哲平、啊……孫哲平,他腦中想的,嘴裡喊的,就只有孫哲平。

孫哲平的每一個吻,都濃烈得像在說我愛你,他在張佳樂配合著自己扭腰、內徑含著自己形狀絞緊時低吼,貼著唇喃喃叫著樂樂,再伸入舌頭攪弄,張佳樂恍恍惚惚地哭,幾乎要以為他充滿了自己全身。

他進到最深處時,雙手扣著張佳樂的髖骨,壓按著那薄嫩的肚皮,窄臀要嵌進去似地,使力抵住軟肉頂入,張佳樂顫抖的哀鳴聲呼在他臉上,他舔過張佳樂的唇頰耳根低聲說,我在這裡呢,感覺到了嗎,全部進到你的小肚子裡了,嗯?

張佳樂嗚嗚噎噎地應聲,嗯、嗯,進來、再進來,不要走……

孫哲平禁不起他挑撥,發了狠地頂撞,好像真要頂破他,張佳樂哭得更凶了,甩著頭扭腰迎合,又仰頭追著孫哲平索吻,孫哲平銜著他的嘴,鼻息粗喘起來。

樂樂、樂樂、樂樂……

他身子一僵,突然狠狠咬住張佳樂的唇,腰臀不規律地抽動,抵著張佳樂射出第一道白濁。

張佳樂尖叫,痙攣起來,跟著洩身,感覺體內一陣又一陣衝擊,越來越滿,他顫抖著哼聲、呼氣,裡面承受不了溢出時,忍不住抓著孫哲平肩膀嗚嗚細鳴。

孫哲平、孫哲平、不要走……

孫哲平緊皺著眉吻他,舔弄有些見血的唇,等待高潮的平息,輕喘著。

「樂樂……我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

張佳樂眼眶又一熱,摟住他頸項,「那你別讓我一個人……」

孫哲平嘆息,閉上眼。

與他溫存細吻。

每一個吻,都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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