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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七章 《异端大主教》(上)(剧情填坑),25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1550 ℃

所谓住处是一栋写字楼,向东距离海峡两公里左右,登到楼顶可以看见海,东面是塞莱内的领地,西面是一大片森林公园,驻扎着一个名为红子弹党的组织,南面不远处就是我们来时的铁轨。这里说是写字楼,当然现在早已不用于办公了,只剩赶紧混凝土框架,每一丝空间都被塞满了一种奇怪的床,大约有两米长,半米宽,从上到下五张床板,一张床可以睡五个人,每个人只有不到半米的高度空间,比火车的硬卧还狭窄。我直到躺下才意识到这不是床,这根本就是超市里的货架子!一栋12层的楼把迪莉娅的8000人都塞下了,我不太敢想象如果发生火灾有多少人能跑出去。

  下午五点傍晚时分我们得到了食物,都是难以下咽的干面包和不新鲜的肉,相比之下迪莉娅自带的压缩食物还算是高级的,后来听说那是布莱欧娜送给她们的,于是乎我能够理解布莱欧娜的愤怒了。这里没有荒野,但我们还是在公园的池塘边升起篝火烤肉,全城的逃难者们也都见缝插针地生火做饭,楼顶、球场、十字路口,任何空地都可以作为人们的露天厨房。我在帮忙翻转一条稚嫩的小细腿的时候,围脖姐姐和披肩姐姐正在趁着最后一抹余晖未落给小棉讲课。

  “……所以抛物线和双曲线相交于这一点,列出方程很容易就能得到这点的坐标……”

  尽管课本都留在狄波拉那边了,她却能不用任何教材地继续讲课,用砖头在水泥地上写下一系列公式。碧安卡也凑过去听,于是围脖姐姐很慷慨地改用英语讲解,很快又有几个女孩也围过去。迪莉娅也凑过去,不过可能她的知识水平相差太多,听了两耳朵就放弃了,来找我聊天。

  “公主,你的同行者们很奇妙。”

  “连我都不能说了解他们。我至今也只能‘猜测’他们是谁,但没有定论。”

  “刚刚塞莱内也来问我了,问我的队伍中是不是有金丝雀城的金丝校长,她说她被那张脸惊到了。我说那当然不是,只是个整容成金丝校长的亚洲女孩,但是到底是不是,说实话我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我也不确定。”我说。

  “所以他们真是你半路遇见的普通人?”

  “嗯,我只能这么说。”

  我把烤熟的腿肚子切下一块,放进迪莉娅的金属小饭碗里,给她撒上盐花。她是个可爱的妹妹,给人一种想要照顾的欲望。

  “谢谢你,公主。”

  “应该谢谢你才对,塞莱内给我们食物也是你和她谈判的结果。”

  “但我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也许就如她所说,这就是我们旅途的终点了。我不再是独立教臣了,我接受了塞莱内的吸纳提议,女人们在更庞大的组织里无疑会安全得多。”

  “但你并不会离开对吧?你也会陪伴在她们身边,作为普通的一员。”

  迪莉娅撕下一条肉丝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悠长地叹了口气:

  “呼————!!!我又不是她们的知心朋友,陪在她们身边有什么好处?我讲过我的队伍的人员组成,这里90%都有理由视我为仇人,凯佩斯和碧安卡最敬爱的红烛教臣洛莎莉叶就是被我击败的,斑比的父亲和哥哥被我抛弃在了战壕里自生自灭。另外还有几百个人最恨我,因为我攻占了她们的村子,把所有村民装进卡车里带走,我承诺过保护村民,但后来她们的男性家属被推上前线,无一例外都阵亡了。”

  迪莉娅说着,凯佩斯走过来,我切下一条带筋的膝盖窝肉放进她的塑料盘子里,她对我点点头。这个骨瘦嶙峋的穿黑袍的女孩简直就像一只鬼魂,当她靠近的时候我感到气温都会低不少。她坐在我对面,和迪莉娅并肩坐着。

  “迪莉娅大人,明天我们要放走布莱欧娜吗?”

  “有什么理由不放走呢?她已经为我们付出太多东西了。我希望明天她能顺利登上经理团的火车,你不希望吗?”

  “我当然也希望,毕竟她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尽快回去——前提是她自己希望的话。”

  我看到迪莉娅愣了一下,但她没有追问这话什么意思。女孩们沉默地吃着晚饭,我把靠近骨头的肉烤得更熟一点,割下来分给她们。不远处有爆炸声,听声音绝不超过2公里远,有些女孩警觉地拿起枪支,但凯佩斯来到这里半天已经习惯了。

  “那是种族民粹团体在袭击黑人社区,上午咱们听到的枪声也是他们在交火,继续吃吧,总之和塞莱内无关。”

  我听到几声连续的爆炸,随后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巨响,有烟尘飘向天空,我猜是有建筑物倒塌了。我看看今晚我们即将入住的12层楼房,想象着它倒塌的样子,体会到了被压在楼板下的绝望。随着天色渐暗,学习的女孩们也学不下去了,萝贝塔和碧安卡都围过来吃肉,我把烤得焦香酥脆的脚趾头扯下来分给她们。

  碧安卡招呼小棉说:“来我身边,小棉花,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刚才学到的东西。”

  小棉抬头看看两位姐姐,围脖姐姐点点头,于是小棉高兴地坐到碧安卡身边,碧安卡把压缩饼干分给他。

  迪莉娅说她不再是独立教臣了,但她依然需要把这群人管理起来,有条不紊地把8000人塞进这栋楼的货架子上,并且使她们尽量少几句怨言。等所有人都被分配好床位之后,她借助最后一堆篝火的微弱火光写日记,萝贝塔和她坐在一起,把头枕在她肩膀上。我想起了千惠子,想起了我们那时亲昵的样子。千惠子在哪呢?

  ………………

  我还害怕自己会在货架子上痛苦地失眠,这地方也没法给手机充电,我以为只能裹着这床破海绵痛苦地躺着,结果谁知我很自然地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

  “经理团的火车来了。”围脖姐姐告诉我。

  “唔……什么经理团?什么火车?”

  “昨天说的那辆,来西伊斯坦布尔做生意的那辆,红烛教臣不是也想坐这辆车回她的黑山吗?”

  “哦哦对对。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躲着?”

  围脖姐姐给我找了身普通的衣服,紧身牛仔裤和胸部稍微有些紧的白色帽衫,还给我弄了双舒服的旅游鞋,以免我脚心起泡。除此之外她还给我准备了口罩,让我把脸遮住。

  “这地方医疗条件极差,正在闹流感,带个口罩没人会怀疑你。”

  我把黑袍叠好放在床头,穿上便服走出去。一辆好几十节长的火车停在铁轨上,和迪莉娅的火车挨在一起,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经理团成员正在观察这俩向东的火车,全都穿着防弹衣,不知是不是真的来做生意的。

  “萨拉热窝工人复兴军订购的商品在32号车厢,红子弹党的商品在14号车厢,天主教救赎互助会的商品在45号车厢……给月之女神追随者公会的在7号车厢。今天打算摆出来卖的在前三节,快点搬,快点,交付订购商品是主要工作,额外售卖的无论多少,我们要在下午五点前装回车厢里继续向西前进!”

  说话的是个用防弹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不说话的时候我分不清谁才是老大。他让三分之二手下搬货,三分之一跟着他观察隔壁的这俩空火车。当然铁路两侧的楼宇间也钻出来不少人,也在观察着他们。

  “这是殊途者引导团的旗帜,这列火车来自黑山?”

  “昨天确实收到过黑烛伊内丝的请求,她说她丢了一列火车,以及一名她很器重的红烛教臣。与此同时我还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他们的话我不可能听得很清楚,披肩姐姐让我别靠得太近,或者最好别盯着看。迪莉娅也躲在一间杂货铺里偷偷看着,布莱欧娜则很高兴地迎上去。

  “经理团的朋友们,很抱歉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我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位红烛教臣,这列火车确实是伊内丝大人的……”

  经理团成员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的少数部下和来自黑山的火车司机也跟上去,于是经理团成员不得不相信了。他们欢快地交谈着,谈话内容淹没在嘈杂的噪音里。

  萝贝塔说:“我猜护送她回黑山的事应该就这么说定了。”

  “她会不会提起关于我们劫持火车的事情?”没什么信仰的小教徒斑比问。

  凯佩斯咬咬嘴唇:“她最好别这样做,别把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弄扫兴了!”

  碧安卡把女孩们轰走:“别看了,两位黄烛教臣大人们,别看了,尤其是迪莉娅大人,如果经理团成员认出你的脸,布莱欧娜就算想替你说谎都解释不清。”

  “你说得对。”

  教徒们纷纷散去,我也暂且离开,回到宿舍楼。各个组织的逃难者们则纷纷凑过去,取回他们订购的商品,或者挑选新摆出来的商品,看看哪些对自己有用,哪些买下来后能加价卖出去。

  “欧元交易!除了国际硬通货之外我们只接受欧元交易!把你们手里的货币跟别人换成欧元再过来!!!”

  塞莱内带几个人也走过去,走到7号车厢旁边,原来所谓“月之女神追随者公会”指的就是她的组织。

  “真是好极了!看看这些子弹,还有暂新的枪支,正好发给新加入的教徒们!这样一来我们又能跟雪松林守护团的混蛋们耗上一阵子了!”

  我虽然不知道雪松林守护团是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我问迪莉娅,迪莉娅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已经身处地狱了,不想知道地狱里面有什么。”

  “不是地狱,忘了吗?是地狱中的天堂,天堂中的地狱。”

  “哈哈哈,你说得对,我的公主,哈哈哈哈……但这没什么意义。”

  我的“房间”是一楼大厅,离门不远,看看这陈尸房一样的宿舍,我的位置还算不错的。我躺在第二层,和对面床铺隔一条半米宽的过道,对面床铺是迪莉娅,昨天晚上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她打了半宿的呼噜。此时此刻我们躺着说话,周围也有别的女孩加入。

  萝贝塔说:“让我们谈谈今后的生活吧。”

  碧安卡眯起她的微笑的眼睛:“确实该谈谈了——既然这里无疑是我们旅途的终点的话。”

  凯佩斯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如骷髅般陈列在她的棺材板上: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谈的,从今以后我们只需要服从塞莱内的命令。她会给我们食物,她会告诉我们该做什么,她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应该去死。”

  斑比难过地说:“我不想死,我妈妈会很伤心的。”

  负责带领机枪班的强壮女孩琪娅拉说:“我倒是无所谓,只要我和迪莉娅还在一起就好。”

  碧安卡问:“如果你的迪莉娅大人死了呢?”

  “那么我也去死。”

  凯佩斯冷笑一声:“哈!这就是洛莎莉叶大人被杀死时我的想法。我眼睁睁地看着近万人的队伍被打到只剩800多人,眼睁睁地看着洛莎莉叶大人被做成食物,那时的我只求一死。现在呢?我正在和我的仇人躺在一起,而且活着。”

  萝贝塔躺在凯佩斯下面,抬腿踹了她床板一脚:

  “你最好别说我们是你的仇人,尽管你是在开玩笑!”

  碧安卡笑着说:“放松点,萝贝塔,我的姐妹,如果你禁止我们开这样的玩笑,你才是最紧张的那个。无论我们嘴上怎么说,你知道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们已经把迪莉娅当做我们的新领导者,发自身心地。”

  我以为迪莉娅会纠正些什么,但她此时选择沉默。

  萝贝塔说:“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至少没有你说得这么忠诚!一旦迪莉娅死了,你很快就会找到下一任领导者,或者干脆怂恿你的朋友凯佩斯亲自成为独立教臣。”

  凯佩斯说:“别开玩笑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本事。你不知道成为一个领导者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领导者所需要的素质我一样也不具有。”

  琪娅拉也说:“这我能感受到,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背景下,成为领导者意味着要为你手下的人负责全部,包括他们的生命。普通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内心瞬间就会被压垮了。”

  碧安卡说:“迪莉娅大人,你作为一名独立教臣,我想你一定有不少自己的人生哲学,不想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迪莉娅沉默几秒,叹了口气:

  “我没有什么哲学,毕竟我连初中都没上过,如果在这儿高谈阔论,接受着精英教育的公主殿下会笑话死我……”

  “哈哈哈哈,我不会,我没领导过除自己外的任何人,这点来讲你比我的经历多得多。”

  “……那么我可以说几句。我不认为带领队伍会压垮我的内心,因为我是个没良心的人。很多时候我必须做决定,尽快做决定,那么我就毫不犹豫地做决定,而这就是大部分人难以做到的。你们的思维太复杂,会考虑各种后果,会变得胆怯,会变得举步维艰,但我不会,我不惮于做出错误的决定。你们以为我胸有成竹地带领你们?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赌博!就算某一步我走错了,酿成严重的后果,使追随者们死伤无数,我会悼念他们,但不会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中难以自拔,我会让活着的人吃掉死者的尸体继续前进。如果某天我错得实在太多了,你们不愿追随我了,甚至想要杀死我了,那么也很好,我不会责怪或者诅咒你们,请把我的瘦小的身躯当做营养,活着的人需要活着。”

  女孩们沉默了片刻,萝贝塔笑了笑:

  “我们才不想吃你,你能提供的热量还比不上我们把你洗干净需要消耗的!你这个肮脏的小东西!”

  “我说我会被笑话,但没想到会是被你!!!该死的,萝贝塔,你把气氛破坏了!!!”

  “哈哈哈哈……”

  碧安卡说:“迪莉娅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很严肃地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难道有别的选择吗?既然我已经同意加入塞莱内的这个什么……月之女神追随者公会……”

  “不不,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你本来的打算。如果我们顺利地跨过了千山万水,如果没有库尔德亚洲之盾这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如果东方国家很欢迎我们,收容了我们,把我们纳入他们的社会,你是怎么打算的?”

  凯佩斯冷笑一声:“这听起来是最无意义的白日梦。”

  “是的凯佩斯,但我依然想知道迪莉娅大人的回答。既然我们大白天就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能做的事除了做白日梦也就只剩做爱了。”

  碧安卡用猥琐的眼神看了小棉一眼,小棉就睡在她伸手可以摸到的隔壁床上。

  萝贝塔说:“考虑到公主殿下的男孩同行者的贞洁问题,我们还是继续做白日梦吧。”

  “哈哈哈……”迪莉娅笑了笑,“……如果我们到了那些地方,没有战争,没有危险,没有饥饿,没有恐慌,我们会很幸福地活下去。我会让自己接受教育,至少会读到高中,没钱上大学就先去工作,我什么也不会,但可以当服务员,可以做体力活,然后找个丈夫,给他生三个孩子,过完平凡的一生。”

  碧安卡说:“你的最后一句话好像带过了你的绝大部分人生?”

  萝贝塔说:“是的,按照时间来讲,她的大部分人生应该是在生完小孩之后。”

  迪莉娅的语气有些恼火:“你们为什么在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细节?”

  萝贝塔说:“毫无意义的细节?我们在讨论你的绝大部分人生,50多年甚至更久!当个收银员怎么样?收银员迪莉娅?或者清洁工迪莉娅?不知道哪一项能让你干到退休?”

  “哪一项都可以,我需要工作来赚钱,也是在实现我的人生意义!”

  “听起来你的人生很有意义,比如说,使阿塞拜疆某个厕所保持50年干净?”

  我听她们的对话方向不太对劲,暂且背过身去,假装睡着了。

  迪莉娅果然火了:“你在说什么!?你今天吃错药了!?”

  凯佩斯又冷笑一声:“你不该发火,迪莉娅大人,你们的对话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现在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你也根本没机会去阿塞拜疆洗厕所,为什么要和她争辩洗50年厕所是否有人生意义?”

  “是你们说要做白日梦的!如果要做白日梦,难道不该做点更美好的吗?”

  萝贝塔赶紧说:“喔喔,我可没说洗50年厕所不美好,你们谁听见我说洗50年厕所不美好了?你听见了吗?斑比?”

  “不,我没听见。”

  “你当然没听见!我只是在讨论人生的意义,而有些人本就很满足于一成不变的平静生活。”

  “比如我们的迪莉娅教臣大人。”碧安卡说。

  “或者我们应该叫她女清洁工迪莉娅?”

  “够了!!!!”迪莉娅怒吼一声。

  我不知道她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经常进行这样的对话,毕竟我认识她们才两天。女孩们暂时安静下来,我偷偷看一眼迪莉娅,她气得掀开被子,也就是她的袍子,通红的小脸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眼角挂着泪水,散落在枕边的淡黄色卷发也一抖一抖的,事实上因情绪激动而通红的不止她的脸,还有她的脖子,胸脯,乳房,腹部和腰部,大腿,或者干脆就是她的整个身体,每一寸皮肤。她就像被蒸熟的螃蟹一样通体赤红,无端地淌着汗水,双手紧紧握拳在体侧,无声地剧烈颤抖着。

  她还有另外的一些身体变化,可以看出人在极度愤怒时的生理反应和发情时有很多相似之处。

  萝贝塔的床位和迪莉娅头顶着头,她摸了摸迪莉娅的头发,理所当然地被甩开了。

  “我没有恶意,你知道的,迪莉娅……”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不明白,我们只是在很高兴地聊天,你为什么要和我争吵?萝贝塔,我亲爱的萝贝塔,请你不要对我如此刻薄,你在刺伤我!!!”

  “是我的错,迪莉娅,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还有碧安卡的错。”

  碧安卡说:“我向你道歉,迪莉娅大人。”

  “我原谅你,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难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我的脑子很乱。一路上我带你们向东逃亡,无论最后是否成功,我们付出了巨大的辛苦,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凯佩斯说:“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你是这么想的吗?但是绝大多数女人恐怕不这么想,比如斑比的母亲……”

  碧安卡说:“没有什么‘绝大多数’或者‘一小部分’,细分的话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互相排斥的。你想搞民主吗?你想搞投票制吗?和平时代非常好,当下这个背景下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分裂你的组织!当人们在和平中寻求发展的时候,会想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当他们身陷死亡的危险,家破人亡,无所依靠,只在生存和死亡的边界上苦苦挣扎的时候,他们希望有个人能带领他们,安排他们。现在这个人就是你,迪莉娅大人,你想要的东西就是我们想要的。”

  “塞莱内比我更适合拯救逃难者,她有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人脉,比我更了解这地方,听她命令比听我命令安全得多。”

  凯佩斯说:“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你总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指什么,但是谢谢。”

  外面有人喊:“塞莱内大人带物资回来了!!!嘿!看看这些越冬的衣服!!!”

  我还有些脂肪储备,凯佩斯倒是一骨碌爬起来,裹上她的淡薄的破袍子走出去。我们也都走出去,看看塞莱内订购了什么。楼前的水泥地上放着几只大木箱子或者纸箱子,箱子上印着货物的来源。

  迪莉娅说:“哦,我知道这个地方,这个YIWU我见过。”

  “你见过?”我有些意外。

  “我没见过这个地方,但我见过这个地名,‘迦太基公主’谭妮特的黑烛教臣袍就是从这地方运过来的。”

  碧安卡说:“是的,我想起来了,你和我们讲过。”

  萝贝塔皱皱眉头:“虽然我们应该崇敬谭妮特,但事实上她毁了我们的国家,毁了很多国家,我的内心深处对她喜欢不起来。”

  碧安卡说:“毁掉这些国家的因素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可能还不是很重要的一个。”

  “她就是穿着从这地方运过去的黑袍以树立自己的恐怖形象,使教徒们臣服于她,为她卖命。对她来说黑袍不止是一件衣服,而是一种武器,一种威慑人心的工具,她甚至在黑袍背后绣上自己的图腾。我不知道缝制出那件带有谭妮特图腾的远在YIWU的某个工人是什么想法,他是否知道自己在制作和原子弹具有同等威力的武器?”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想那么多。”

  凯佩斯说完走过去,拿出一身黑色保暖作战服,穿在自己身上,不大不小正合身,完全是给我们这种矮小的女孩设计的。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真暖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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