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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剑,影刀,封魔录】 续第九章、第十章,1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6810 ℃

 作者:天之痕账号ID:jolin1899

 2019年1月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3279

  大家新年快乐。心剑停更日久,甚感可惜,本人向原作者妍妍小软糖要来了续写权限。原文题材为武侠长篇,本人初次写文,恐笔力不及,故斗胆删减部分人设支线,改为中篇。也希望能够小聚同好,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欢迎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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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秦家的劫难

  塞上。

  秋风凛冽,卷起阵阵黄沙。极目远眺,光秃秃的山丘上,横卧着一段破败的城垣,像一条巨蛇横陈在荒漠之上。城垣东西都望不到头,似乎无穷无尽。

  齐国的长城虽然破败,却无数次抵挡了胡人的进攻。人说,齐王刘恒就是华夏国的长城。

  一队锦衣人马,护送着一名四十多岁,身穿绛红色蟒袍的中年急急地离开了关楼,朝着京师方向走去。这位中年男人,正是齐王刘恒。带队护送的,也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一身浪里飞鱼的锦袍,腰间悬挂着一柄三尺长刀。

  影刀秦森,刀不离身。据说,他腰间的刀,是先皇太祖所赐。秦家祖上,曾追随太祖起义,南征北伐,战功彪炳,钦赐宝刀一口,封圣刀卫指挥使,世袭罔替。

  「秦大人,本藩身为王爷,未经皇上许可,擅离封地,若被怪罪起来,恐怕谋反之名便坐实了!」齐王说。

  「殿下,为今之计,只有亲赴京城,向天子面陈事由,才能冤情昭雪!」秦森说。

  「本藩表书一道,上呈天子,或也能表明衷心……」齐王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要是有那么容易,秦森也不必大费周章,亲自护送他离开封地。

  「快走,不要让摄政王的人发现了!」秦森说。他奉旨到朔方调查齐王谋反一事,却发现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这是一个阴谋,摄政王的阴谋。整个朔方,已经遍布了刘献的爪牙。他不仅离不开朔方,甚至连向朝廷上的表,都下落不明。

  所以,秦森只好铤而走险,护送齐王进京。小皇帝宅心仁厚,如果可以陈明冤屈,自然会放齐王一马。

  齐王坐拥七十二城,手握数万百战精兵,偷偷地逃出来,这些人马当然不能带着。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秦森的圣刀卫。

  秦森有些悲观,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破釜沉舟,所以事先已经让於大海偷偷赶去京城,向家里人报信。

  「秦大人,本藩忠心为国,绝无二心,要是到了京城,还要大人多多美言几句,替本藩开脱才是!」齐王还是不放心,擅离封地,等同谋反。

  「殿下请放心!」秦森不停地鞭打着自己的座驾,朝着远方同样是光秃秃的山峦方向走去。一路之上,他也不知道刘献的人会不会半路截杀。所以,他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朝着山间的小路上去。

  越过空旷的荒原,进入一条羊肠小道。从这里穿过去,不仅可以避开官兵的眼线,还能直达他在来时的路上留下接应的队伍。

  可是秦森还是太乐观了,小路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一队穿着黑衣,带着长刀的人,人数竟比圣刀卫还多出一倍。

  「齐王殿下,难道你不知道,没有皇上的诏令,擅自去京城是杀头的大罪吗?」

  黑衣人的首领是一个二十多岁,长得一副国字脸的年轻人。国字脸长在他的身上,全然没有忠厚之态,棱角愈发分明,一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寒气,几乎可以让眼前的空气凝结成霜。

  「河洛银枪冷无霜!」秦森脱口而出,腰间的蟠龙御刀已经出鞘,护在了齐王面前。身为圣刀卫的指挥使,或多或少总会和江湖人士打一些交道,这么多年来,秦森对江湖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冷无霜,河洛枪法第一,却不知为何,已成了摄政王的走狗。

  「束手就擒,还是死?」冷无霜的话十分简短,马上把两个选择摆在了秦森面前。

  「当然是死!」秦森一字一字地说,「不过是你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多说无益,接下来就只有动手了。

  「上!」冷无霜的银枪一指,身后的黑衣人顿时把藏在身上的刀剑都拔了出来。

  秦森退了一步,目光迅速在每个人的兵器上扫了一遍。他虽然用的是影刀,可是对十八般武器也精熟地很,脑子里已经飞速盘念起来,冥想着破招的办法。

  这些人,手里的兵器各异,显然不是冷无霜的门徒。看样子,他不过是这队杀手的头领。

  两个黑衣人已经一个飞掠,纵步扑了上来,一刀一剑,朝着秦森的身上招呼过来。可是圣刀卫的武士,也不是徒有虚名的,忽然一左一右从秦森的身后现身,很快就把这两个人的招式接了过去。

  秦森不由地惊讶。这些黑衣人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杀手,可是他们的身法招数,根本不像朝廷的人,更像是江湖上的歪门邪派。不过这个时候,秦森已经没有心思追究对方的来路了,既然杀手的人数远胜于圣刀卫,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要是一场血战,虽说不致于一败涂地,但必然大伤元气。天知道,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还会不会遇到这样成群而来的杀手。秦森不愿意接战,唯一的办法,擒贼擒王!

  「你们保护好王爷,我去取那冷无霜的首级!」秦森吩咐自己身后的几名圣刀卫千户。话刚说完,整个身子也随之掠了出去,金刀一振。

  御刀在秦森的手里发出龙吟,嗡嗡作响,还未出招,先声夺人。

  冷无霜忽然眉头一凛,不敢大意,振起长枪接战。他虽然被称为河洛枪法第一,但是在影刀秦森面前,动作显然还是慢了半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的时候,半拍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秦森的御刀带着一道绚烂的刀光直取冷无霜,影随刀起,刀在影中,已是分不清哪个是刀,哪个是影。

  冷无霜想要抢攻,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秦森的刀法竟然比他的枪法快,显然已经被他占了先机,只好把枪一横,拦在身前。

  当一下!秦森的刀光已经化作千万把御刀,在刀刃磕上银枪的时候,千万刀影瞬间合二为一。不是一,是万!

  冷无霜虎口震痛,好像被千钧巨石压顶一样,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枪尖一挑,转守为攻,直逼秦森的胸口。

  失去的先机,一定要想办法夺回来。

  秦森虽然已经久闻冷无霜的大名,但从未和他交过手,此时见他竟在自己的影刀刀法下寻隙反攻,心中也是一凛,知道遇见了对手,不敢大意,沉着应战。

  只是一分一合,两人已是险象环生。

  冷无霜长枪点地,单手握着枪柄,却没有动。一寸长,一寸强,既然枪法上慢了影刀半步,他只能借助自己武器的优势。

  他在等着秦森先动手。

  这个时候,黑衣人已经尽数朝着齐王所在包围过去,和圣刀卫打成一片。两名圣刀卫千户始终护在齐王的左右,寸步不离。

  秦森的目光朝着战场一扫,见齐王暂时没有危险,便安心下来,专心应战。

  他当然不可能和冷无霜这样对峙下去,时间拖得越久,齐王就越危险。在这里,他不知道还埋伏着多少摄政王的走狗。

  速战速决!

  秦森打定了主意,后脚一蹬,身子已经腾空跃了起来,刀和刀影一齐朝着冷无霜落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秦森的刀并没有万千刀影,却只有一道。

  绚烂的刀影,亮得刺目。就像夜空中的一轮皎月。

  冷无霜已经看在眼里,微微冷笑说:「想不到,影刀也不过如此!」他见秦森的刀影变少,已知其势已衰,不由地傲慢起来。

  秦森的刀影虽然少了,可是速度却一点也没慢,依然比冷无霜快了半拍。

  冷无霜的枪尖同时也抬了起来,像一条蛰伏已久的银环蛇,忽然昂起头,嘴里吐着毒信。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秦森人在上,他的枪在下,由下而上,一击中的。

  秦森低头,看到毒蛇已经朝着他的下盘扑来。这一枪要是被刺中,就算不死,也能够入宫当个太监了。只不过他是影刀,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刺中。秦森刀势一沉,撩开了枪尖,身形已是一个蛟龙翻身,反手又是一刀,直劈冷无霜。

  秦森的刀,依然是一刀一影。

  冷无霜手里的长枪一缩,又是一架。跟刚才一样,虽然抢攻失败,但是隔开秦森的刀,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冷无霜果真又架住了秦森的刀,只不过……这次他没能架住秦森的刀影。

  「吓!」冷无霜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有这种道理,明明真刀已经被架住了,可是刀影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刀影像根本没有碰到什么阻碍,幻过了冷无霜手里的枪杆。冷无霜已经无从闪避,也来不及闪避。咔嚓一下,从他的左肩一路劈到了右腰下。

  影刀,以影为刀,以影杀人!

  身经百战的刀锋划开了冷无霜的袍子,却没有将他的身子劈开。

  秦森也很惊讶,影刀一出,必然索人性命。他急急地退出两步,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刀锋。

  他的刀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冷无霜的身上。冷无霜的袍子下,穿了一件贴身软甲。饶是如此,冷无霜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临行前摄政王不停地嘱咐,不要轻视影刀。可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影刀竟然可以无视任何兵器,直接用刀影杀人。那么他手中的银枪,无异于一杆废铁。

  「这次算你运气好,让你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下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秦森重新振起御刀,对冷无霜说。既然已经知道冷无霜身上穿着软甲,那他再加上几层内力即可。先皇所赐的御刀,在战场上砍碎过无数敌兵的铠甲,区区软甲自然不在话下。

  冷无霜深吸了一口气,挂在枪尖上的风铃不听作响。杀气!无形的杀气忽然暴涨。看来,他也不得不使出十成的功力在对付影刀。秦家,果然不可小觑!

  滴墨入缸。

  秦慕影换下了官服,一袭白衣。墨水在透明的瓷缸里晕染开来,样子如流云,正如慕影的衣袂。

  远山上,没有流云,却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浓雾。

  他叹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给父亲的留言。既然收到於大海的来信,他相信父亲在朔方肯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毫不犹豫,举家避难。

  秦府上下,已是一片忙乱,下人们纷纷打点行囊。

  秦慕影不知道秦森遇到的是什么事,但必然是事态紧急。在离开秦府之前,给父亲写下留言,也算是能让自己安心。

  「慕影!」一个窈窕的身影忽然匆匆闯了进来。

  「嗯?」秦慕影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淑阳公主刘菲雪从小受到皇家礼仪的耳濡目染,从来不会如此惊慌,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难以让她动了颜色。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长公主快步走到秦慕影的身边,用力地拉扯着他的衣袖。

  「夫人,你不是进宫陪皇上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慕影说。

  「来不及细说了,」长公主说,「摄政王已经对父亲动手,梁王也蠢蠢欲动!」

  「你看到或听到了什么?」秦慕影问。

  「前日夜里,刘献夤夜入宫,索要天子的御宝,加盖了圣旨。听宫里的公公说,都是对齐王殿下和父亲不满的辞!我方才出宫,却发现宫廷的护卫,都换成了江湖人!」长公主说。

  「这事我为何从未耳闻?」秦慕影身为圣刀卫副指挥使,乃是朝廷的耳目,摄政王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禁汗颜。

  「摄政王做事,能那么轻易就让你知道的吗?」长公主有些气恼地说。

  「慕雨!」秦慕影大喊一声。

  「哥,怎么了?」秦慕雨忽然现身,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笑嘻嘻地望着她的哥哥和嫂子,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吩咐下去,丢下所有细软,马上离府!」秦慕影用毛笔在信纸的角落上落了三点,快速地将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用蜡封好,塞进了秦府大门后花盆的底下。这也是他和父亲约定的传信手法。

  秦慕雨呆呆地望了一眼她的嫂子,却见长公主轻轻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秦家一门,只是收拾了一些细软,很快就聚在府内的天井里。长公主不停地看着天色,暗暗跺脚,似乎十分焦急。

  「走!」秦慕影带着妹妹、夫人和上下老小,从大门里走了出去。

  刚出府门,就见两旁巷子里忽然涌出许多圣刀卫的武士,将秦慕影一行堵在了原地。

  「大胆!」秦慕影见是圣刀卫的人,不由大怒,喝道,「你们胆敢拦我去路!」

  「哈哈哈!」有人大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夏侯雄,和秦慕影一样,同是圣刀卫的副指挥使。

  「秦大哥,不知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啊?」夏侯雄说。

  「夏侯老弟,你赶紧让开!」秦慕影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金刀在刀鞘里不停嗡鸣,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脱鞘而出。

  夏侯雄不由地退了一步,秦家世传破邪影刀,刀法名震天下,他不是没见过秦家刀法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秦慕影,你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谋反不成?」

  「谋反?」秦慕影大怒,瞪着夏侯雄说,「你休要血口喷人!」历代天子,一般都很忌讳这个词,若是让皇帝听到了,空穴来风,势必也将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麻烦。秦家世代忠贞,可是谁能猜得透天子是怎么想的?

  伴君如伴虎!

  「秦大哥,这可不是我诬陷你的,」夏侯雄根本不想和秦慕影动手,马上又换上了一张笑脸,「我有皇上的手书!此番前来,是奉旨捉拿秦家上下的!你要是动手,这谋反的罪名便是坐实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缴械……」他顿了一顿,又眼看着长公主说,「有公主在,想必很快你们一家就会洗清冤屈的!」

  「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秦慕影的刀嗡鸣地更加剧烈了,连刀鞘也跟着一起振动起来,好像鞘内被关押了一头猛兽。

  夏侯雄拿出一卷黄帛,突然展开,大唱一声:「秦慕影接旨!」

  秦慕影只好按下了杀气,率着一家上下齐齐地跪倒:「臣秦慕影、秦慕雨、刘菲雪恭迎圣旨!」

  夏侯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齐王刘恒,不安本分,擅募兵马,妄图神器。秦家累世功勋,坐掌圣刀卫,不思报效,助纣为虐。今已查明刘恒、秦森罪状十余条,按本朝律,先行看押,容后审理!钦赐!」

  「这……」秦慕影脸色大变,长公主也跟着花容失色。

  「胡说!夏侯雄,你这个混蛋,肯定是假传圣旨!」秦慕雨忽然暴立起来,指着夏侯雄斥骂道。

  「慕雨,休得胡来!」秦慕影大喝。夏侯雄此时手持圣旨,如果秦慕雨冲犯了夏侯雄,无异于冲犯了圣旨。

  「拿下!」夏侯雄冷冷地说。

  圣刀卫武士一拥而上,将秦家上下一同绑了,唯独放过了刘菲雪。

  刘菲雪身为皇上的亲姐姐,血统高贵。按着华夏国的律法,罪不及皇室,而且小皇帝和刘菲雪关系菲浅,所以暂时还没人能动得了她。

  夏侯雄带走了秦家上下,又望了一眼刘菲雪,居心卜测地笑了起来……

  冷无霜的银枪终于钉住了秦森的刀,好像毒蛇死死咬住了猎物的要害。

  秦森的刀终于停了下来,漫天绚烂的刀光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柄冷冰冰的刀,没有丝毫活力。

  冷无霜在轻蔑地冷笑,战胜了秦家的刀,无疑让他激动。

  秦森也在笑。只要秦森在笑,说明他还没有败。可是他的刀已经被钉死,还能有反击的机会吗?

  当然有!秦家影刀,以影杀人。显然冷无霜又忘记了这一点。秦森的刀忽然平白掠起一道白光,即便他的刀不动,刀影又一下子闪现出来,像一道闪电,比刚才更迅疾。

  「啊!」冷无霜惊叫。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已经被钉死的刀,怎么可能还会有刀光?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秦森的影刀不是劈向冷无霜的身子,而是他的下巴。很快,冷无霜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因为他的下巴被削成了两半,舌头的碎肉和乌黑的牙齿漫天齐飞。

  杀了冷无霜,余下的人自然都不是秦森和圣刀卫的对手,很快就被诛杀殆尽。

  「大人,你看!」一名圣刀卫的武士搜索了冷无霜的尸体,摸出一块金牌交到了秦森的手上。

  「殿下!」秦森把金牌拿到齐王面前。

  齐王也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金牌来对比。只不过,齐王的金牌上,刻的是一个「齐」字,秦森手上的那块,刻的是「梁」字。

  「梁王?」齐王和秦森同时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原本他们以为截杀齐王的,应是摄政王的人,想不到竟然是梁王派来的。

  齐王坐拥齐国七十二城,还有华夏国最精锐的戍边勇士,他就像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在他的手上分出一杯羹来。梁王如是,摄政王亦如是。

  「既然梁王殿下的人都来了,摄政王的人肯定也早就来了!」秦森说。这时,他有些苦恼,自己精心安排的路线,还是被梁王和摄政王的人识破了。

  「没错,我已经恭候齐王殿下和秦大人多时!」有人拍着手从不远处的拐角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许多身穿黑甲的人。

  「是大理寺!」齐王陡然失色。

  「云彦……」秦森也跟着惊叫起来。

  大理寺亲自出面拿人,如果不是奉了皇帝的谕旨,是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何况他们现在要拿的人,是齐王。

  秦森的刀还没入鞘,立时又振动起来,阵阵龙吟。

  云彦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形同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要不是他的身上穿着冠冕堂皇的官服,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乞丐。

  云彦确实不修边幅,事实上,他是没有底线。

  云彦笑眯眯地望着秦森,似乎对他又将飞龙在天的影刀毫不忌讳:「秦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幻影杀人,实在令在下大开眼界!不过我听闻,当年秦家追随太祖皇帝上,曾有一式天之痕。此招一出,风云变色,苍天为之动容。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秦家的刀和林家的剑一样,后代传人始终没能领悟终极大式,只是存在于街头巷尾的坊间传说中。

  「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没看到,齐王殿下在此?」秦森又逼近了一步。

  不管是朝廷来的人,还是江湖来的人,此时只要阻挡他入京的,统统格杀勿论。

  也唯有进京,才是他和齐王唯一的生路。齐王是先皇的长子,按理这皇位本该是他的,奈何先皇宠爱太孙,才破例以祖传孙。

  主弱臣强,历代大忌,何况齐王私募勇士,更是容易落人口舌。在这次临行前,齐王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小皇帝怀疑,他就以自己为质,留在京城。

  云彦说:「秦大人,无缘无故的,大理寺不会远赴万里来拿人的,想必这点你也知晓。既然我来了这里,便是有皇上的圣旨!」

  圣旨上,论处了齐王的几大罪状,同时也牵连了秦家。云彦把圣旨一念完,就下令拿人。

  秦森一心要进京面圣,横刀要战,不料齐王已经拉住了他的衣袖说:「秦大人,事已至此,再战无益……」

  秦森接过云彦手里的圣旨,亲自查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玉玺大字,赫然在目。若不是皇上的首肯,无论是梁王,还是摄政王,都不能加盖此印。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刘献抢在了前头。

  秦森的刀慢慢地放了下去,遥望着远方的京城,嘴唇忽然蠕动了一下,脱口而出:「影儿……」

            第十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云鹿城,百花楼。

  城里雾气缭绕,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从远方的山巅上,浓雾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让整座城仿佛像仙境一般,亦真亦幻。

  百花楼里,一直都是人间仙境。朱漆的柱子,雕龙画凤的横樑,弯弯的檐角上,垂挂着许多风铃。当微风拂过时,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有如小楼里的丝竹。

  楼内丝竹旖旎,沁人心脾,如一股涓涓细流,流淌进每个男人的心窝里。只不过,这所有的靡靡之音,都抵不过楼上客房里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就像盛世大唐时的霓裳羽衣曲,可遇不可求,更是天上人间,也难道几回闻。沈嫣然听着琴音,似乎不饮酒,也已有些醉了。她心急火燎地赶来百花楼,是为了要告诉嫂子妍妍出走的消息,可是她还没进门,就已经被屋里传出的声乐蛊惑,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是诗诗的屋,和沐妍的屋一样,是整座百花楼最是奢华的。这两个人对沈嫣然来说,就像是左臂右膀,本来对她们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可偏偏这时诗诗的房里进了客人。于情于理,她在这个时候冒然闯进去,不仅有失体统,更有可能暴露了秀秀的身份。

  韩冰秀半裸着身子,拘谨地抚弄着琴弦。她虽然神情羞涩,但十个玉指一落到琴台上,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许多宫商角徵来,浑然天成,飘摇如天际的彩云,渺渺如远山的隐雾。一曲终了,不仅是孙大官人,连诗诗和一直站在门外的沈嫣然都已痴了。

  「好!好……」孙大官人楞了良久,忽然抚掌大笑起来,「秀秀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听得在下心怡神旷,耳目一新。眼前又是如秀秀这般的绝色,那一时间,在下只道是身处瑶台月下了!」

  抚完一曲,韩冰秀已是浑身僵硬,更加羞涩起来。不知不觉地,身上已紧张地泌出许多香汗。此时被窗棂上缝隙里的寒风一吹,冻得已簌簌发抖,赶紧将双臂抱在了胸前,低头不语。

  「秀秀姑娘,过来……」孙大官人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欲火,柔声地朝着韩冰秀招了招手,「快坐到我的身边来,让我给你暖和暖和!」

  「不……」韩冰秀更加娇羞,只是坐在原地,不肯靠近。虽然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玩弄。

  「大官人……」诗诗软软的身子朝着孙大官人的肩膀上靠了过去,虽然嘴上的叫声依然呢喃,但面上却已有了许多不悦,「大官人说好今夜要陪奴家的呢!

  怎的忘恩负义,竟要秀秀来给大官人伺寝了呢?」秀秀姑娘是张妈妈特意交代诗诗调教的,三五日内,只准让她奉酒陪坐,不能接待恩客过夜。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秀秀,诗诗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孙大官人留在自己的床上。

  「宝贝儿……」孙大官人被诗诗一叫,也顿时回过神来,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失态,扭过脖子,口鼻不住地在诗诗的玉颈上磨蹭着道,「这哪能叫忘恩负义呀?你刚不是说,秀秀姑娘初来乍到,且又是你亲自带教,我这不是在来看你的时候,也顺道瞧瞧秀秀姑娘啊!」

  「凭嘴!」诗诗娇嗔一声,假装把孙大官人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扭过头去,对孙大官人不理不睬。

  女人生气的时候,往往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只不过需要男人来哄。若是真的生气,恐怕早已似泼妇一般,闹得天翻地覆。孙大官人久经风月场,这样的道理岂能不知?他赶紧一把又将诗诗的纤纤柳腰搂了过来,抱到自己的身边,好声好气地说:「我的诗诗宝贝儿,你可莫要生气了。我现在便好好地疼爱于你……」

  说着,也不让诗诗继续反驳,深深地一口亲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诗诗的嘴。

  「哎呀!」诗诗假作反抗,半推半就地拉扯着孙大官人的身子,嗲声说,「你这大官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人家还没原谅你呢,怎的冒冒失失就亲了上来!」

  孙大官人把诗诗按在了床上说:「诗诗姑娘也非第一天认识在下了,在这百花楼里,我什么时候将过礼数?尤其……尤其是在你这里……」

  「哎哟!官人,你真坏!」诗诗终于被他哄得开心起来,咯咯地笑出声来,亲亲地锤打着孙大官人的胸口,撒娇地说,「那大官人,你我现在可是说好了的,今后在我这里,可不许拿眼去看别的姑娘了!你要是明面上应了我,暗地里继续沾花惹草,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孙大官人也嘻嘻地笑着,继续在诗诗的脖子上亲昵地磨蹭着。

  「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诗诗说。

  「那好!只要诗诗姑娘开口,莫说是眼珠子了,就算整个人双手奉上,在下也别无二话!」孙大官人说。

  两个人一边调笑,一边互相作着许多亲昵的举动,已把一旁的韩冰秀看的面红耳赤。虽然她脸上燥热地紧,可是一颗心儿却砰砰地跳个不停。心儿越跳,脸上便越热,下身已是不知不觉地又湿润了起来。她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孙大官人和诗诗行了个万福道:「官人和姊姊,此处若没秀秀什么事了,秀秀这便告退了。」

  说罢,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快步地朝着门口走去,胸口的一对豪乳,也随之不停地晃动起来。

  一直站在门口没敢进来的沈嫣然,这时见秀秀终于借故要出门,这才松了口气。她急忙把脸朝向窗口,生怕撞破了嫂嫂如此难堪的一幕,惹得嫂子羞臊,便装出一副刚刚才到门前的样子。可是走道尽头敞开的窗户外,忽然吹进一阵微风来,拂在她的脸上。沈嫣然这才发现,原来她比韩冰秀好不了多少,自己的双颊也滚烫得紧。却不知神色有没有异样,恨不得到旁边的客房里,找来一面镜子,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不料,韩冰秀刚走到门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抱着双臂慢慢地走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说:「大官人,能不能……能不能把秀秀的衣服还给我……我,我……」

  韩冰秀已经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脸上愈发通红,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烧起来一样。

  没错,这样光着身子,怎么能到外面去。别说是韩冰秀了,就算是百花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敢这副样子在外头大摇大摆地走动。

  「哦!」孙大官人闻言,忽然笑了笑,从身边拿起秀秀的那件半襟上衫,拿在手里挥了挥,说,「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来,你过来取!」

  韩冰秀低着头,把胸抱的更紧,一步步地走到诗诗的花床边,伸手要去接衣裳。

  不料,孙大官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韩冰秀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朝着自己身上一拉。

  韩冰秀「嘤」的一声,脚下顿时失重,身子软软地朝着孙大官人跌了过去,正好跌进了他的怀里。韩冰秀虽然内力尽失,但外家武功尚在,更何况孙大官人本非习武之人,她本可以躲在这一番拉扯。只不过,韩冰秀一直裸着上身,深以为耻,几乎不敢正视孙大官人和诗诗,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防备孙大官人会突然发难,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已被孙大官人搂进了怀里。

  「呀!大官人,你,你这是作甚……」韩冰秀花容失色,慌张地问道。

  依然是通往建兴郡的道路上。

  江南与中都皇城远隔万里,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也要跑上好几天才能到得了,更何况是两个步行的人。

  「妍妍!哎,我说妍妍,你能不能走得稍微慢一点!」温双齐几乎是一路小跑,紧紧地跟在林欣妍的身后。他的武功并不弱,轻功更是远在妍妍之上,可偏巧他走得快,妍妍便走得慢了,他走得慢了,妍妍又走得快了,似乎有意无意,总要把他从自己的身后甩掉一样。

  这不,妍妍走着走着,忽然又施展出轻功来,瞬间把温双齐甩到了数十步之外。温双齐无奈,只好小跑着紧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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