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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的手(四)

[db:作者] 2025-07-16 19:11 5hhhhh 8670 ℃

在會客室中沉默的相對而坐,喬魯諾‧喬巴拿嘆了口氣後打破沉默「空條承太郎博士,是嗎?您是來帶空條女士回去的?」又嘆了口氣「很遺憾,我想,您要帶女士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注意到他變得尖銳的眼神,他擺擺手「不,我無意阻止您帶走她─事實上,我十二萬分之樂意您能帶她回去。但是…該怎麼說好呢?您知道美人燈嗎?那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十分精緻美麗的藝術燈具,異常美麗卻也異常脆弱,」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空條女士,現在就像是一盞美人燈,擅自移動,可能就會熄滅破碎。據說波魯納雷夫先生與您是舊識?那就由他帶您去空條女士的房間吧。」將趴在一旁的烏龜遞給他,他就沉默了下來。「走吧,承太郎。」身影從烏龜背上的寶石投射出來,「去看看藍月吧。」

示意承太郎敲門,門裡傳來她的回答「請進。」被承太郎捧在手裡踏入房間,波魯納雷夫出聲喚道:「藍月。」「波魯納雷夫哥哥,有什麼事情嗎?」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目光的焦點卻落在很遠的地方,看到承太郎也沒有任何反應。「妳看是誰來了?」「呵呵,真是的,波魯納雷夫哥哥,」歡快的笑了起來「這裡明明沒有人了呀?」

對承太郎投去一個擔憂的眼神,他示意他退到門口,壓低聲音:「就是這樣。她對跟你有關的事物都毫無反應,真的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之前有幾次我指使烏龜睡在她門口,整夜,她都在笑,或是跟某個不存在那裡的人說話。她偶爾跟我們聊天的時候,也承認自己的精神狀況已經不太正常了。」讓承太郎把自己放到地上,他語氣有些疲憊:「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希望一切都還有機會…」驅使著烏龜慢慢爬離「飯菜我會讓人送到門口,你就在房間裡看著藍月吧。我真的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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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那個幻影。這次更肆無忌憚了,之前都還是站在視線的邊緣,現在乾脆光明正大的跟著波魯哥哥從門口走進來,還走到我背後盯著我寫了。

…我從來不知道,月會寫小說,而且文筆還挺優雅的,但是,為什麼寫的都是一些陰鬱又血淋淋的幻想故事?……青燈?那不是一個奇幻作家嗎?曾經在船上看過幾本,是船員推薦的,用來打發時間,筆觸柔軟而甜美,像是蘸著蜂蜜書寫出來的故事…

討厭在自己寫東西的時候背後有人盯著看,就算是幻影也不行。她轉過頭盯著他:「別人在寫東西的時候,不要從背後偷看,讓人很不舒服啊。」伸手指著長榻,「如果你很無聊,可以把我寫完的部分拿去,坐在那邊看,不要站在我背後。」被她突如其來的搭話嚇了一跳,他就這樣乖乖的捧著稿子坐到長榻上。「…這次的幻影倒是乖多了…」她小聲咕噥著,又伏首繼續寫作。翻閱著,他發現幾乎,每一篇故事裡,都會出現黑髮青瞳的男性,而且在故事裡的地位都還相當重要。轉過頭望著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好好看著她了?總是忙碌著,先是忙碌著寫論文,然後是到處去處理各種繁雜事務,在空檔中做自己醉心的海洋生物研究,回過神來,女兒已經從小小的軟綿綿的爬行動物,成長為會說會笑會跳的哺乳類。在這一團忙亂中,回到家,總是可以看到她的笑意盈盈。總是匆匆給她一個吻就又進到書房工作。我不在的時候,她是怎麼過日子的?

…又盯著我了。頭也不抬,「我說幻影先生,」這次的比較乖了,口氣好一點吧。「如果你真的很無聊,麻煩你,旁邊書櫃所有的書都可以看,不要盯著我。」短時間內還不想趕走這個幻影,至少比之前死命在眼前晃悠妨礙她視線的那個好;這些非人都還滿缺乏人類的常識,得好好珍惜這個還算比較聽話的。

原來她以為我是幻覺嗎?有些錯愕,還是起身拿了書本有一頁沒一頁的讀著。…她瘦了,原本裁量合身的大衣變得有些空蕩,鎖骨的線條比以前更突出,嘴唇的顏色也淡了。憐其瘦弱不勝衣,模模糊糊在哪裡看過的句子浮現在腦海。突然注意到一個違和的地方,明明在義大利,明明時間是夏天,她卻還披著冬天的厚重大衣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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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流逝,門外有人輕敲,送來簡單卻豐盛的晚餐,她只是機械性的進食,沒有露出以前那種享受食物的滿足。「不好吃?」一股強烈的衝動讓他開口問道,「不知道,我已經很久都食不知味了。」她淡淡的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放心,死不了的。」看他眼神擔憂,她補充道「為了不讓波魯哥哥擔心,我會好好吃飯的,是說你這個非人也很奇怪,我的健康和精神狀態越差,你們就越有機會把我吃掉取而代之,幹嘛這麼關心我?」攏了攏大衣,手指滑過陰繡在上面的符文,她繼續吃東西。這幾天心情不錯,她樂意恢復比較規律正常的作息,這可能也是暴君少有的慈悲吧。

吃完晚餐,她將餐盤收拾好放到推車上推到門外。然後,毫不在意的開始脫衣服。將沉重的海軍藍大衣掛起,纖細的手指滑入腰際與黑色上衣的縫隙,拉出一個矯健又柔美的曲線,將上衣從頭上脫去,解開用色彩鮮艷的帶子編織成的腰帶,褪去有些泛白的牛仔褲,身上只剩下內衣褲。可能是因為『阿爾忒彌絲』是個不斷維持本體最佳健康的替身,也有可能是因為她仍然勤於鍛鍊,就算已經是一個11歲小孩的母親,她的身體仍然緊緻而富有彈性,沒有鬆垮的贅肉。

「幹…幹什麼?」他狼狽的把臉一別,「幹什麼?洗澡啊?難道你以前沒見過人類洗澡?」她有些莫名其妙,說著也把內衣褲都脫去,長達腰臀的黑髮隱隱約約的遮著敏感部位,顯得更加煽情。

她就這樣踏入浴室,難得心情愉快的入浴,而不是試圖讓自己睡到溺斃在浴缸裡。留下她以為是幻影的那個人獨自在外面思慮糾結。自從互相明白彼此心意後,她跟他說話的時候,像是嘴裡含著蜜,喚他的名字就甜蜜到讓人心醉,偶爾忘情的熱情更像是濃香甜郁的蜜酒,絲滑濃稠的滑過心尖。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直白爽快的跟他說話了…不,或是他一直來去匆匆,沒有好好聽她在說?少有的在家裡休息的日子,她也總是配合他,不會扯著他外出,只是靜靜的待在他身邊。越是回憶就越是愧疚,除了孩子,他究竟還給過她什麼?他從她身上得到的太多,但她從來不要求些什麼。

浴室的門打開,水蒸氣蒸騰四溢,她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裸體走出來,一邊哼著歌:「Take a key to lock her up, lock her up, lock her up. Take a key to lock her up, My fair lady.」一邊擦著滴著水的頭髮。輕鬆歡快的童謠,明亮寬敞的室內,卻依然鬼氣森森,像是她的嗓音是穿透了地府才抵達人間。蒼白的皮膚,濡濕纏繞的黑髮,深陷而過於明亮的海藍眼睛,陰森卻悅耳的歌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看到了日耳曼童話中,會引誘旅人將之拖進水裡吃掉的水妖。在他發呆的期間,她快快的整理好頭髮,就自顧自的關燈,把自己拋到鬆軟的大床上。愣了一下,他就在長榻上躺下,準備過夜,幸好這張貴妃榻做得很寬大,他不至於感覺太過侷促。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幫他蓋上被子。

隔天早上,身上果然多了一床被子。已經梳洗完畢坐到書桌前準備振筆疾書的她,頭也不抬的指了指餐車─上面留了他的一份,「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非人到底有沒有一般定義上的”著涼”、”感冒”,但你現在既然是人形,還會像人類一樣睡覺,不給你被子我過意不去,不用在意。」短促的笑了笑「畢竟你真的跟之前的其他幻影不一樣─他們基本上不睡覺,就是整夜的站在角落盯著我瞧,偶爾還會模仿我的笑聲。」所以波魯納雷夫聽到的笑聲並不是她─至少不全是。他沉默的啃著早餐,她的鋼筆刷刷的在稿紙上舞動。

時間接近中午,外面的陽光耀眼熾熱,位於田園中央的這棟古老莊園,屋內氣溫還算舒適宜人。窗簾隨著風緩緩的飄動起伏,有如女郎的裙擺。

「我已經快瘋了,你們不需要等太久。」冷不防,她平靜的開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影子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樹梢微風吹拂的沙沙聲有些不懷好意。「但是,就如同我與你們立下的契約所述,最終”吃掉”我的,必須代替我扮演好我女兒母親的角色,保護她,照顧她,直到她成年。」輕聲笑了起來,笑聲逐漸高亢激昂,有如名為『母親』的厲鬼嚎哭。「五十年!五十年內你們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容器』!而如同我願意自我獻祭,擁有令你們可以輕鬆接收『人生』的知識的,五百年內不會再有!」咆嘯著命令黑暗中蠢動的一切「保護她,保護我的女兒,保護流有與我相同血脈之人!」

冷汗涔涔的看著她突然發狂,想起花京院典明曾經告訴他,藍月是數代以來唯一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成為首席的巫女。雖然他看不到,但可以感覺得到房間裡面變得擁擠,有許多道不清說不明的存在注視著她。『阿爾忒彌絲』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原本銀白光滑的毛皮變得凌亂而憔悴,雙手滲透著微涼的白光覆在她因為情緒激昂而睜得極大的眼睛上,原本亢奮的她一瞬間軟軟的趴倒在書桌上,在消失前,她微微側過臉,透過鑲在面具上的巨大琉璃盯了他一眼。隨著她一同消失的,還有房間裡那些古怪的存在。

輕柔的將她抱到床上,笨拙而輕手輕腳的替她脫去大衣,蓋上被子。凝視著她,與記憶中相比,她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變老,仍然如同記憶中美好,是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關心她想做什麼?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如同婚約誓言中他所承諾的幸福快樂?經常丟下她獨自照顧女兒…她…是不是很寂寞?

可能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她的眼下有大片青影,睜著眼睛時,因為瞳孔中太過奪人心魂的光彩而注意不到。閉上雙眼才發現她的睡顏十分憔悴,脆弱得像是輕輕一捏就會碎裂。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卻又止住了。現在的他,有什麼立場呢?不是她的父兄,不是她的血親,不是…她的伴侶。她在夢囈,緊緊皺著眉頭,咬著牙關,痛苦的低聲呢喃。就連握住她的手,他都沒資格啊…單膝跪在床邊,用額頭抵著邊緣,「…我在…我在這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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