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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征南第四卷之困龙山】(21-26),2

[db:作者] 2025-07-16 19:11 5hhhhh 9760 ℃

  杨文举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夜晚,漆黑,混乱,是他和母亲穆桂英,妻子万红玉三个人的一生最痛苦回忆的源头。虽然他们早就想到这一去异常凶险,但还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情况突变,营救变成了杀戮,几乎所有的南唐兵都在向他们进攻。混乱中,他们三个人被乱兵冲散了。杨文举很担心他的母亲和夫人,很想折回去找她们,但他已不认识来时的路了。被大雨冲刷的黑夜,他只能看到眼前七八步左右的距离。他已经迷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在崎岖的山路上不停挥着乌龙戟砍杀挡在面前的敌人,眼前都是穷凶恶极的陌生脸孔和血糊糊的尸体。

  他最后一眼看到母亲和夫人的时候,她们已经被数不清的南唐兵包围。那时他在距离她们百步远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冈上,和一个被称为无敌将的人缠斗。她们两个人几乎要被人海淹没了,只能看到她们头上高高竖起的色彩斑斓的雉鸡翎。

  他很想去帮她们,但眼前的这个无敌将洪雷实在太厉害了,他根本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然后杨文举中了一箭。他不知道这一箭是谁射的,因为周围的流箭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分辨。雕翎箭锋利的箭镞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左肋,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斗志。杨文举回头看到后面的人海越聚越多,已经看不到母帅和夫人了,只好硬着头皮拨马往山下跑去,无数人也跟着追了上来。他已经不能再打了,带着钩子的箭镞不停地在他身体里制造剧痛,使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快要昏过去了。

  穆桂英的武功远在杨文举之上,红玉也和他不相上下。因此杨文举一点也不担心她们的处境,只要她们不要碰到死对头洪飞,杀出困龙山应该没什么问题。

  杨文举不知道这个洪飞是什么来头,大家都把他传得神乎其神,连一向从不把任何敌将放在眼里的母帅也对他颇有忌讳。

  杨文举埋着头不停地向前冲,好几次差点被绊倒。迎面扑来的雨水让他窒息,让他呼吸的时候可以将大把冰凉的水吸进胸腔里。地面上一片泥泞,都是血水和泥浆的混合,他不时地可以看到散落在路边的残肢。

  前面有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抬头望去,前路被大雨糊住了,什么也看不清,但能凭着蹄声判断,这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战马。这也说明,骑在马上的那名战将,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一般的士兵,不可能给他配备如此良驹。这让杨文举心里惊慌起来,在这困龙山中,除了已经和他背道而驰的母帅和万红玉,已经没有其他宋军上将。那么来将应该是南唐豪王麾下的。

  杨文举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乌龙戟。看来,今天要战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那个人渐渐在雨中显露出面目,五十多岁,须发灰白,顶九龙抱日盔,穿七星龙鳞甲,手握九耳八环大刀,跨一匹日月啸霜马,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除了穆桂英和萧元帅,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望而生畏的人。

  那个人也见到了他,驻马在原地打量着。他的一双虎目像长在他脸上的两枚太阳,煜煜生辉,看得杨文举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心里寻思,反正大不了也就一死,怕他干吗呢?于是他壮了壮胆,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那名老将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马上,像一尊雕像,面无表情地说:「我乃宋将!」

  杨文举吃了一惊,在这个里三层外三层被唐军包围的困龙山里,竟然还有其他宋将!杨文举怀疑对方是在坑骗他,因为他投奔母帅也已经一年多了,军中有哪些战将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老头。按照他的面相,武功应该不弱,以他现在的境况,他没有必要坑骗,完全有能力将杨文举斩杀马下。杨文举抱定了必死的打算,脱口而出:「我乃是穆桂英的儿子,杨文广的弟弟,杨文举!」

  老将明显吃了一惊:「原来你就是少令公?你的母亲呢?」

  杨文举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实话实说:「不知道,走散了。你,你到底是谁?」

  老将挺了挺胸脯,凛然说:「我乃大宋平西王狄青!」

  狄青?杨文举懵了。他听说狄家和杨家有些过节,好像狄青的二个儿子狄龙狄虎还对他母帅做过一些不敬的事情。至于做过哪些「不敬」的事情,军中人无不讳莫如深,更或者完全不知情。在他的印象中,狄家都是大宋的奸臣,没有一个好人。可他不是应该在鄯善国征战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正要冲过去,狄青把刀拦在面前,说:「少令公,后面追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杨文举瞪了他一眼:「南唐的兵将!」

  狄青手搭凉棚,挡住风雨,朝他身后看了看,又对他招招手,说:「少令公,请随我来!」

  事到如今,杨文举也没有其他办法。虽然他对狄家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但总比死在乱军中要好一些吧。于是他跟着狄青绕开大路,走上了一条小道。他果然深谙行军,很快就帮他甩掉了后面的追兵,来到一个山洞前。他指着这个狭窄的洞口,说:「少令公,这个山洞直通山外。你可顺着他逃生。」

  杨文举将信将疑:「真的?」

  狄青虎目一瞪,对他的怀疑有点恼火:「本王就是从这个山洞进来的。」

  杨文举看了看这个山洞,高不足七尺,幽深无尽,只能勉强容得下一个人站立通过。他从马上跳下来,忍着箭伤的疼痛,牵起他的那匹爱驹,跟着平西王狄青走进了山洞。洞里弯弯曲曲,到处都是凸出的怪石,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怪物。刚走了几步,听到洞口人声鼎沸,南唐兵也追到了洞口。但他们都徘徊在洞口没有进来,应该是害怕洞里有埋伏吧。

  杨文举一直悬着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开始担心起他的母帅和夫人。她们身陷险境,不知道现在脱险了没有?在地势如此错综复杂的困龙山里,她们能不能像他这么幸运,找到出去的路呢?

  狄青点燃了一束火把,微弱的光亮总算使一片漆黑的山洞有了些能见度,让他们可以勉强前进的时候不至于被那些怪石撞到额头。

  这个山洞实在太长了,蜿蜒曲折,像钻在人的肠子里。杨文举把乌龙戟挂在得胜钩上,一手牵着马,一手捂着肋下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蹒跚而行。他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当终于把山洞走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置身在一片和进来差不多的山间丛林里。只是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杨文举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死里逃生,彷如再世为人。

  狄王爷站在一个高冈上,重新跨上他的日月啸霜宝马,指着远方说:「你看!」

  杨文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距离我们一个巨大的峡谷那边,是层层叠叠的困龙山工事。看来,他们已经摆脱了追兵,无数南唐的大寨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天际还是一片灰蒙蒙的阴霾,分不清是早晨还是中午。杨文举终于渡过了人生中最险恶的一个晚上。但他心里还在担忧他的母帅和夫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何地。

  狄青安慰了他一番。杨文举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王爷产生了一些好感,他并非像军中许多人流传地那么坏。杨文举想,这或许来自我们杨家对狄家的偏见,因为狄青的两个儿子竟冒犯了杨家上下都尊如神明的母帅,他们都为此感到愤怒。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杨文举再也走不动了。狄青找了个安全的隐蔽处,为他拔剪疗伤。过了四五天,杨文举的伤势逐渐好转,可以赶路了。他们绕开南唐的工事和扎驻的大营,寻到了大道,向宋军大营返回。他们马不停蹄,快到黄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旌旗蔽日的寿州城墙。

  刚刚进了城门,出来迎接的是八贤王和老太君。杨文举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衣服忧心忡忡的样子。但当他们看到狄王爷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尤其是八贤王,当即举起王命金锏就要打他:「你这个孽畜,狄龙狄虎犯下如此大罪,还敢到这里来见我!」

  狄青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是深明大义的老太君把八贤王给拦住了,好生劝说了一番才罢休。在后来的谈话中,杨文举渐渐听明白了狄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当初狄龙狄虎对穆桂英行了一些过分的事后,落荒逃到了鄯善国。朝廷派出呼家将前去捉拿,与正在征战鄯善的狄青相遇。狄青深知二子罪孽深重,下令将狄龙狄虎绑了,送到呼家元帅萧赛红的帐下。萧赛红见狄王爷忠心耿耿,也没有杀了狄龙狄虎,只是将二人押送东京,听候天子发落。这时,南唐战事吃紧,萧赛红听说后,向天子表明,率呼家大军赶赴南唐协助穆桂英。狄青在平定鄯善国后,本来也打算回京向天子请罪。可行到半路,转念一想,二子虽捆缚京城,但狄杨两家积怨颇深,要化解仇扣,唯有自己亲赴南唐,向穆桂英负荆请罪,再助她平灭南唐。于是他也向天子具表,独自赶来南唐。来到困龙山的时候,正赶上穆桂英进山营救萧赛红。狄青在当地人的指领下,寻到了一条进山的密道,碰到了正在亡命的杨文举……

  接下来,大伙又询问了他们进山后的情况,杨文举把穆桂英进山遇到埋伏,双方血战荷叶岭,他侥幸被狄王爷所救,穆桂英和万红玉下落不明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他的陈述,众人变得愈发忧心忡忡,十余万大军两名元帅,一名陷入敌手,一名生死未卜,一下子群龙无首,号令不知所出。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直到梅雨季过去了,江南的天气开始炎热起来,穆桂英和万红玉还是没有回来。杨文举能从每位战将的脸上看到绝望的神情,军中也开始谣言四起,他们都认为穆桂英已经凶多吉少了。现在军中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有八贤王和老太君打理,才勉强没有发生像兵变这样可怕的事情。

  杨文广和吴金定也从朱茶关赶来寿州坐镇。杨文举发现哥哥听到母帅的事情后,神情有些怪异,有时他们一起在谈论母帅的处境时,他也会不时地走神。

  宋军派出了无数细作打探困龙山的消息,但始终没有结果。本来杨文举打算从那天他和狄王爷逃生的那个山洞重新进去打探里面的消息。可南唐好像也发现了这个密道,等宋军的探子走到山洞尽头的时候,一大堆砾石已经把洞口堵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虽然没有更坏的消息,但没有消息比坏消息来得还要让人不安。穆桂英和万红玉生还的希望也一天天地渺茫下去。已经快一个月了,困龙山里几乎没有自己人,就算没有被南唐抓住,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也能被活活饿死。

  忠孝王呼延庆急得每天在自己的屋里打转,恨不得立刻提起他的双鞭去攻打困龙山。杨文举觉得他们呼家将应该比杨家还要难受,毕竟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萧元帅还没性命之忧,可已经落入敌手。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样的可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绝望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寿州城上空,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宋军被动地和南唐对峙着,感到忧心似焚。这个时候,南唐本可以高枕无忧地把他们拖垮,然后再趁机出击,宋军只有一溃千里的份。但谁知他们率先沉不住气了,率兵到寿州城下挑战。

  八贤王、老太君和所有大宋的战将赶到城头观望。来犯的南唐人数并不多,只有数千人,应该是来试探虚实的。为首的是一个黑盔黑甲,手持一柄黑铁巨枪的南唐战将。杨文举对他有点印象,在荷叶岭血战中,他和他交过手。但当时情况极其混乱,杨文举和他打了几回合后,就被蜂拥而至的乱兵冲散了。杨文举依稀还记得他叫做洪海,是无敌将洪雷的弟弟,人称神枪将。

  呼延庆对八贤王和老太君禀报道:「八王爷,请准许本王出战,取他首级!」

  八贤王知道他早已按捺不住,就点头答应了。

  杨文举跟着他下了城楼,跨上战马,说:「呼王爷,我替你掠阵!」

  呼延庆重重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这时,他知道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设法从南唐战将的口里套出一些他们母亲的消息。因为实在过去太久,如果还没有她们的消息,全军将士都会急疯的。

  寿州那座沉重的吊桥放了下来,两个人策马出城。当马蹄踏在吊桥上发出笃笃笃的沉闷声音时,他们丝毫没有守城方的优越感,好像此行是要冒着枪林箭雨去攻城拔寨。

  杨文举终于看清了洪海,这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身材几乎是他的两倍,浑身上下的肌肉像岩石一样坚硬,好像顺手就可以把一个人轻松地撕成两半。不仅他的身子比普通人要大一号,连他手里的那把枪也要比一般兵器大,那是一把通体乌黑的巨大的长枪,看上去有点像关刀。他带着马在原地打转,还不忘了用手中的那把黑铁巨枪指着他们:「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呼延庆拔出虎尾金鞭,朗声说:「我乃大宋忠孝王呼延庆是也!」

  按照战场上的规矩,洪海这时也应报出他的姓名,然后两人开始厮杀。谁知他哈哈大笑起来:「呼延庆?你就是萧赛红的儿子?」

  看到呼延庆点头,他又把并不锋利的枪尖指向杨文举:「小子,我见过你。

  那天你和穆桂英一起到荷叶岭来的吧?你叫……杨文举,穆桂英的第二个儿子,是吧!」

  他的个子虽然是杨文举的两倍,但从两人交手的经验来看,他的武功并不比杨文举高,所以他并不怕他。于是杨文举抬起头,傲然说:「不错,正是你家二爷!」

  洪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像肚子也笑痛了。杨文举和呼延庆楞住了,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收起笑容,说:「原来,你们一个是穆桂英的儿子,一个是萧赛红的儿子,哈哈!正巧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的两个母亲,在我们豪王陛下的行宫里,被我们脱光衣服,轮流玩弄呢!我来这里之前还操了她们两边呢,哈哈!她们前后两个小穴可紧了,爽死我了!哦,对了!呼延庆,你娘的乳头上挂上铜铃,玩起来真带劲!还有,穆桂英的奶子里竟还能喷出奶水。

  哈哈,真是两个贱货……」

  「住嘴!」呼延庆的一张黑脸变得铁青,怒斥道,「休得污辱我母帅!」

  洪海完全不为所动:「哟!不相信?哈哈,真该让你们亲眼瞧瞧,你们的母帅是怎样一副淫荡样子!」

  听到他侮辱母帅的话,杨文举的脑海里忽然呈现出这样一副奇异的画面。他的母帅被脱得精光,但看上去还是英武冷峻的模样。体形巨大的洪海把她捏在手里,像揉一张宣纸一样将她轻易蹂躏着。把她外表的光辉完全揉尽,只剩下一副弱不禁风的躯壳。

  杨文举不敢再多想,提着乌龙戟就要往前冲。

  呼延庆神色怪异地把他拦住,说:「我来!」他此时的神色,和杨文广听到母帅被困山中时的神色一模一样。杨文举想此时倒影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应该和他也差不多。

  呼延庆策马上前,和洪海交起手来。在整个征南大军中,甚至整个大宋王朝,除了穆桂英和萧元帅,恐怕武功就要数呼王爷了。两个人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回合,呼延庆大喝一声,觑了一个破绽,把虎尾金鞭砸在洪海的天灵盖上。

  洪海的黑铁盔和脑袋一起,像个核桃一样碎成两半。他连叫都没来及叫一声,就滚落马下,死了。

  当时杨文举并不知道,呼延庆这一下,打死的是玷污他母亲身体清白的罪魁祸首之一。这也算是为了杨文举的母亲,也为了呼延庆的母亲报了深仇大恨。但同时他们也不知道,这无形之中加重了身在敌营的穆桂英和萧元帅所遭受的罪刑。

  因为洪海死了,他的哥哥洪雷为了报仇,会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杨文举和呼延庆的母亲身上。

  打退了南唐,他们回到城里。八贤王问他们有没有从那名唐将的身上问出些消息。两人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不能把自己母亲正在遭受敌人凌辱的丑事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讲出来,就算能讲,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毕竟是有辱门楣的事情。呼延庆沉默了片刻,良久才说了句「我们要尽快把萧元帅和浑天侯救出来」。

  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从呼延庆的话中,他们已经听出母帅和萧元帅一样,也已被南唐活捉了,而且正在遭受某种不幸。如果去得晚了,不仅有性命之忧,还能发生某些可怕的事情。这时,杨文举看到哥哥杨文广的神色变得更加怪异了。

               23、逃脱

  这几天,穆桂英从几名南唐将领的对话中得知,八贤王号令各地宋军在寿州城集结,时刻准备攻打南唐的困龙山要塞。这对于身陷敌营,生不如死的她们来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们一下子有了希望。可穆桂英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她对这里的山形地貌多少有些了解,想要攻破困龙山谈何容易!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穆桂英听说自己的儿子杨文举已经逃出了困龙山,在寿州出现过,好像还和忠孝王呼延庆一起,诛杀了南唐无敌将的弟弟洪海。这是一个月来,她听到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只要她的儿子能够安然无恙,自己在这里受多大的苦也愿意。但这么一来,可苦了萧赛红。洪雷听说弟弟被呼延庆杀死的消息,当天晚上就来找萧元帅算账。她看见洪雷使劲地扯着挂在萧赛红胸前的两个铜环,直到萧元帅疼得满地打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罢手。那时,穆桂英怀疑萧元帅的乳头几乎承受不住他的拉扯将要被劈成两半了。可她不敢上前制止,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但她明白,如果自己上前阻拦的话,也将会遭到比她还要残酷的折磨。穆桂英脆弱的身体禁不起他们的任何折磨,随时都有垮掉的可能。

  在献俘大会上,穆桂英以极大的耻辱作为交换,保全了红玉免受游行之苦。

  可回到了豪王的行宫,他们还是奸污了她。「这帮禽兽!」穆桂英咬牙切齿地暗骂。她真恨不得亲手把他们一个个都杀光。这时,万红玉也只是用涣散的目光看着萧元帅被蹂躏的惨状,无动于衷。穆桂英心想:「她的心,应该像我一样,也早死了吧!」

  等到洪雷把萧赛红狠狠地奸淫了一番,发泄了胸中的怨气之后,把她们三人丢在昏暗的牢房里离开了。这也是难得的一次她们三个可怜的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自从献俘大会后,三个人就像南唐的军妓一样,每天晚上都会被不同的南唐将官带走,逼迫她们每天与不同的人同床共寝。听他们说,这是「论功行赏」的。

  而最令穆桂英无法忍受的是,这些天南唐和大宋没有发生任何摩擦,天天歌舞升平,何来的「功」?他们所谓的论功行赏,无非是宴会时划拳饮酒最多的几位,就可以选择和她们其中的一个睡一晚。这让穆桂英感觉自己卑贱极了!她曾经是堂堂的大宋兵马元帅,风光一世,现在却沦落到成为他们游戏的赌注,而且还用的是她们的肉体。穆桂英不知道这个恶毒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在这些南唐将官中,洪飞和他的一干弟子都是不饮酒的。而酒量最好的,当属洪雷和豪王兄弟,有的时候黄天亮和叶立古也能拔得头筹。在一般情况下,洪雷喜欢年轻的,都会选择万红玉,而豪王是挑萧赛红的,李广则是一直挑的是穆桂英。这让她们感觉自己像是妓院里的妓女,每天脱得光光的等候着客人的挑选。

  但是最近宋军有了些动作,这个游戏就中止了。所有人都在忙活着修建工事,尽管他们现有的工事已经足够牢固。而黄天亮和叶立古也返回他们把守的山口去了,只有洪雷是守第三道山口的,离荷叶岭较近,所以隔三差五的还会来一趟。

  穆桂英看着被洪雷蹂躏后的萧赛红,僵硬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样子看上去无比悲惨,但穆桂英却不敢嘲笑她,因为她的样子肯定比她还要不堪。穆桂英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轻轻地叫唤:「萧元帅,你没事吧?」

  萧赛红应该还没有死,听到叫声缓缓地抬起头,把整个脑袋埋进穆桂英的胳膊里「呜呜」地痛哭起来。她没有失去武功,敌人还是很忌讳她的,所以她的双臂还是被他们有铁铐烤着,不能和穆桂英拥抱。穆桂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所以她只能用手轻轻抚着萧赛红的头发,轻轻地叹息。穆桂英不哭,并不代表她不伤心。她的境遇比她们更加悲惨,苦练三十年的功力没了,贞操名节也没了,现在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她的欲哭无泪,是眼泪早已在心里流干,再也流不出来了。

  萧赛红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好妹妹,帮我……把,铜环摘下来……」

  她指的是穿在她两个乳头上的铜环。这时铃铛已经被取下,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铜环还垂在她的胸前。穆桂英愣了愣,把她抱得更紧了,悲伤地说:「我……我不敢……」她已经肝胆俱裂了。如果被南唐的人发现她擅自帮萧赛红取下了乳环,他们一定会用不知道什么样的法子狠狠折磨她的。

  萧赛红难过地抽泣了几下,像是在对她嘲讽。但穆桂英顾不了这么多了,嘲讽也好,辱骂也好,都比不过那些酷刑来得更让她形神俱散。

  墙角的铁链发出了一些响动,被绑在那里的万红玉开口了:「不,母帅。萧元帅的意思,是让你用那些铜环帮我们开锁。这事儿媳和她已经商量过了,只要等他们把我们三个关在一起的时候,就打开这些铁铐,设法逃出去。」

  穆桂英猛地一惊。这的确是个天赐良机,她竟然没有想到!在场的三个人当中,只有她没有被捆绑。或许因为她已经对南唐众将构不成任何威胁了,他们没有捆绑,是想看着她被他们压在身下挣扎反抗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但同时把她们关在一起,又怕穆桂英给她们松绑,所以给萧赛红和万红玉都换成了铁铐。殊不知,他们忘了穆桂英是江湖出身,占山为王的事情都做过,开锁这种事情还不是小菜一碟!

  萧赛红恳切地看着穆桂英,点了点头。刚刚还萎靡不振的两个人,现在一下子都来了精神。

  穆桂英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能逃出去,这自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小心翼翼地帮萧赛红取下一个乳环,用力地扳直使之成为一根细长的铜棍。她把铜棍的一头插进萧赛红的手铐锁孔里,轻轻拨弄了几下,「咔嚓」

  的转动,手铐应声而落。

  萧赛红的双手从手铐里解放出来,抚着被铐得通红的手腕,轻轻地呻吟着。

  穆桂英又用同样的方法替她打开了脚铐和解放了万红玉。

  三个女人赤裸地站在牢房中,几乎都是同样的动作,一手的小臂横在胸前,挡住自己的双乳,一手下垂,用手掌遮挡着自己的阴部。

  穆桂英有些急了,跺着脚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从这个牢房里出去。」

  萧赛红问道:「你还能打吗?」

  穆桂英摇摇头,说:「不,我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萧赛红想了想,说:「那我和红玉埋伏起来,你去引看守进来。」

  势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穆桂英只好点点头。萧赛红和红玉一个藏身在墙角的阴暗处,一个倚靠在牢门的后面。穆桂英见她们准备妥当,就扑过去,拍打着牢房的铁门大叫:「开门!开门!」

  牢门的探视口很快被打开了,一双眼睛出现在只有几寸见方的门洞里,不停地向里张望。同时,他恶狠狠地对穆桂英喝道:「什么事,贱人?是不是又欠操了?」

  穆桂英怕他看到牢房内的异样,连忙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继续大喊:「开门!救命!萧元帅她快不行了!」

  狱卒明显吃了一惊,目光绕开穆桂英的身体,在她身后扫视。过了一会,他什么也看不到,吆喝着叫过其他两名狱卒。他们取出一串巨大的钥匙,「哗啦啦」

  一声,牢门被打开了,一起进来的有三个人。

  躲在牢门后面的万红玉忽然跃了出来,扑倒了其中一个狱卒。他们三个人吃惊地大叫起来。穆桂英见此情形,连忙将手边的牢门紧紧地带上了。

  萧赛红也从阴影中现身,她冲上来也扑倒了一个狱卒,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穆桂英看到第三个狱卒正要拔刀,事不宜迟,连忙扑上去用双手抱住他拔刀的那条手腕。但她明显太高估自己了,他只是轻轻地一甩手,就把穆桂英整个身体都甩了出去。穆桂英撞在墙上,眼冒金星。这时,狱卒已亮出了钢刀,明晃晃的刀刃向她砍来。

  穆桂英闭上眼睛,正准备等死。万红玉却已经扭断了和她对战的那名狱卒的脖子,也抽出狱卒的佩刀,大叫一声:「母帅,小心!」她一个箭步挡在穆桂英的面前,用手中的钢刀替她接下了那致命的一击。万红玉眼疾手快,还没等那名狱卒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刀,刀刃滑过狱卒的咽喉,鲜血「噗哧噗哧」地喷了出来,把她们染成了两个血人。狱卒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像窒息似的蠕动了一下喉咙,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时,萧赛红也掐死了和她缠斗的那名狱卒,直起身看着通体血红的两个人,眼睛眨也不眨,说:「快,穿上他们的衣服!」穆桂英从她冷峻的脸上,又看到了那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表情,像一尊威严的上古神像。

  她们剥下三具死尸身上的衣裤鞋袜,胡乱地穿了起来。穆桂英不顾身上滑腻腥臭的血迹,直接把衣服套了上去。等到他们穿好衣服,看起来,穆桂英和萧赛红正好合身,万红玉却显得有些宽大,但聊胜于无,总比光着身子好吧。穆桂英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简单地盘扎了一下,然后戴上帽子,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像一个男子的打扮。

  打开牢房门,是一条幽暗的长廊。她们知道,这里的狱卒绝不止三个人,不知在什么地方,应该还有无数的守卫在看守着。虽然这三个人的下体都被敌人的奸淫隐隐作痛,所以走起来姿势并不是很美观。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逃出去,比一切都好。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嘿,你们三个人!」

  三名女将同时停住了脚步,不敢回头。后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说:「洪飞道长有令,要提三名女犯去审问宋军的虚实,快打开牢门。」

  穆桂英紧张地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准备随时出刀斩杀来人。但万红玉和萧赛红早已发难,只听「啪哧喀拉」一顿乱砍,等她回头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几具尸体。穆桂英尴尬地站在原地,失去了武功的她,一点也帮不上忙。

  也许敌人认为她们已经丧失了斗志,也许他们现在正忙着对付正压境而来的宋军,对三名女将的看守也不像一开始那么严密。整个牢房里只有三三两两的狱卒在巡逻,连先前一直负责看守她们的洪飞所部整整一个营的士兵也被撤走了。

  正因如此,三名女将才侥幸逃出了牢房。一路上,她们不动声色地杀死了十几名阻拦的狱卒,也没有引起南唐士兵的警报。穆桂英心想:「如果这次我们真的可以逃出生天,我一定要豪王和洪飞将施加在我们身上的酷刑百倍偿还给他们。」

  当她们站在牢房门口的时候,远方的曙光正在升起,初升的太阳将整个山谷都照得亮堂堂的,驱尽了黑夜的阴寒。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穆桂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香甜,令人陶醉。

  万红玉说:「二位元帅,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寻找出去的路吧!」

  穆桂英和萧赛红从逃生后的喜悦中回到现实,意识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不由把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穆桂英极目远眺,四周山谷峥嵘,在初夏暖阳的普照下,呈现出一片绿意盎然。一条宽阔的大路修在层层密林之间,仿佛在绿茸茸的山林上披了一条绸缎。看的出来,南唐对困龙山的工事极为重视,修建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说:「南唐很快就会发现我们跑了,不能走大路,只能往小路走。如果碰到一些农家,还可以问问出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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