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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剑,影刀,封魔录】 续第二十四章、二十五章,1

[db:作者] 2025-07-16 19:11 5hhhhh 8650 ℃

 作者:天之痕账号ID:jolin1899

 2019年1月16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2568

  没什么可说的,只想让大家多多顶帖。你们有什么想法建议都可以在评论中说,也可以加群一起讨论,欢迎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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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十里渡

  十里渡。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过了十里渡,就是中都皇城,但是如今的十里渡,已经荒芜得不成样子。

  落叶萧萧,凄风无边,唯有江面上粼粼的波纹依旧。

  想当年,华夏国的太祖皇帝从此处北渡驱胡,一匡天下,可是几百年过去,曾经繁华一时的十里渡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林欣妍和温双齐赶到了渡口边,却发现曾经摆渡的船只,如今早已不见踪影,唯有那岸上的破庙依旧。南来北往的人,要过十里长河,都要先祭拜了庙里的土地,保佑旅途平安,可如今,随着渡口的荒废,土地庙也跟着一起断绝了香火。

  经过两番搏杀的渡口,现在丝毫看不出当时的腥风血雨,甚至连丢在地上的尸骨,也不知让什么人给收拾了去,此时恐怕早已在义庄里了吧。

  林欣妍环顾了四周,却不见丝毫人影,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能够为他们指明去向,不由失望,对温双齐道:「看来我们算是白来一趟了!」

  温双齐蹲在渡口的草地边,默不作声。

  「温二哥,你在看什么?」林欣妍已提着宝剑,到了温双齐的身边。

  温双齐面色凝重,指着地上的草尖道:「妍妍,你看!」

  草尖像是刀削一般整齐,齐齐地断了腰。林欣妍道:「此人好厉害的刀法,竟能达到吹毛断发的境界!」

  「不!」温双齐说,「这不是刀削断的,是剑气!」

  「剑气?」林欣妍惊道,「是甚么人,能够用剑气断了草尖!」

  温双齐终于抬起头:「普天之下,没有一种剑法,能有如此威力。除非…

  …除非是心剑!」

  「心剑!」林欣妍更加失色,天下除了林家,不可能再有人使出心剑来,想必爹爹也在此大战过一场,「能让爹爹使出心剑的,恐怕已是武林的绝顶高手!」

  林欣妍深悉父亲的为人,竭力隐藏林家的剑法,若非迫不得已,不可能操纵心剑。

  「温二哥,你看,那是什么!」林欣妍忽然叫了起来,指着面前不远处的草丛道。草丛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温双齐急忙弯腰拾起,拿在手里,竟是半块腰牌。腰牌是金制的,普通的刀尖,根本无法切开,可细看这半块腰牌,断痕处很是齐整,光滑如镜。仅凭着这半块腰牌,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是依稀还能辨认出,刻在上头的半个「梁」字。

  「梁王!」林欣妍和温双齐面面相觑。

  被剑气摧断的草尖和削成半块的金牌,足以说明此地曾经历过一场大战。

  公主府。

  秦慕雨的眼睛和刘菲雪的私处只隔了不到一寸距离,她甚至可以抽鼻嗅到从嫂子跨间隐约散发出来的骚气。

  「慕雨,求求你,不要看啊……」若不是被封住了穴道,此时刘菲雪早已忍不住羞耻,推开了云彦和秦慕雨。身为堂堂公主,竟被自己的小姑子如此近距离地窥阴,已是无地自容。

  其实,无需云彦强迫,秦慕雨也是被封了穴道了的,纵使放手,也只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秦慕雨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烫,烧得像是在蒸笼里一般。

  「淫贼,你要干什么?有本事你都冲着我来,别为难我的嫂子!」秦慕雨虽然没有和云彦交过手,可是早已深知云彦的厉害,想要在他的手底下取胜,更是难上加难。权衡之下,自己终究是比嫂子更卑微一些,如果非要让云彦选择她和刘菲雪其中一个人,她宁愿被选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云彦果然松了手,秦慕雨晃了两下,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封住穴道之后,脚下也失了力气,根本站立不稳。

  云瑶又将秦慕雨抱了起来,放在刘菲雪的身边,道:「小姑子既然送上门来,我云彦岂有不纳之理?今日便让你们二人好好爽快爽快!」说罢,已是慢慢地脱掉了秦慕雨身上的衣服。

  「你放开慕雨!」刘菲雪大声呵斥。她只道,用自己的身子,可以换回秦氏一家的平安,却不料,连秦慕雨都难逃云彦的魔掌。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云彦没有理睬刘菲雪,笑嘻嘻地对秦慕雨说,「你的嫂子,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她和我在大理寺的……」

  「你住嘴!」刘菲雪大喊,在小姑子面前,提起自己的丑事,让她何堪面对。

  秦慕雨感觉自己的天地都开始崩塌,想不到,自己的嫂子竟是这样的人,不由地转过头去,对刘菲雪道:「嫂子,你快告诉他,这些都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刘菲雪本想否认,可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和云彦的肌肤之亲,是无可否认的存在。

  「嘿嘿,既然你否认,也没有关系!」云彦笑道,「现在我就让它变成事实!」

  说罢,也缓缓地脱去了衣裳,二话不说,就朝着刘菲雪狠狠地捅了进去。

  「呀!不要!」刘菲雪没有用力,身子却无端被被吸了过去,分开的双腿紧紧地撞在了云彦的小腹上。

  只是没有人发现,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拳头握得更紧了,从肩膀上流下来的血渍,依然染红了他的整身白衣。

  十里渡。

  温双齐和林欣妍二人在草地里又搜寻了片刻,除了那些打斗痕迹外,再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温双齐道:「妍妍,瞧这天色也是不找了,不如先寻个地方休息,等到明天天一亮,我们再来此处查探如何?」

  终于到了十里渡,林欣妍说什么也不肯离去,可奈不过天晚,想来再夜色朦胧之中,要找出些线索来,更是困难,只好答应了温双齐:「方才来渡口的时候,我瞧见渡口外有一家小店,不如在那里权且过上一晚,明日再作计较!」

  曾是繁华的渡口,一朝荒废,草木俱衰。不过从大体上来看,还是能够找得到这里曾经富甲一方的痕迹。渡口外的有一个小镇,镇子上的道路足能够容下两辆马车并辔齐行,只不过如今镇子上,落叶萧条,连孤零零的客栈彩旗,也只能在晚风里寂寞地飘舞着。

  镇子上的人大多数早已迁走,只剩下一些铺子还在惨淡经营。好在这些铺子里头,还是几家看上去算得上干净的客栈,这二人便挑了一家,走了进去。

  掌柜是一个谢顶的中年人,头顶上的发丝早已脱得只剩下一面光亮的镜子。

  掌柜一见有客人光顾,急忙迎上前前来道:「二位贵客,快里头请坐!」

  温双齐和林欣妍在门口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从客栈外的排门里望出去,目光能够穿过街道,望见渡口的情形。此时整个渡口已被暮色笼罩,由显荒凉。

  「二位客官,不知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掌柜道。

  「先吃饭,再住店!」温双齐答道,目光却还是不停地望着门外。从门口望出去,几乎能将整个渡口尽收眼底。

  「好嘞!」掌柜的答应一声,又问,「不知二位要点些什么菜?」

  温双齐想也没想,便道:「两斤牛肉,一斤羊肉,上好的珍品鱼翅,一等的燕窝……对了,再给我俩上一壶今年的碧螺春,一壶陈酿的好酒来!」

  林欣妍一听,眼都直了,待掌柜笑呵呵地答应一声走开后,笑声地斥道:「你疯了,我们两个人,哪里能吃得了那么多?」

  温双齐依然望了门外一眼,笑道:「从这里看出去,能瞧得见整个十里渡的情形,我们不点得好一些,掌柜怎肯将前些日里的所见尽数相告?」

  林欣妍莞尔一笑道:「果然还是温二哥聪明!」

  听了妍妍的夸赞,温双齐不由地一红脸,道:「论起聪明才智,我又怎及得过妍妍?若不是你,恐怕我俩现在还被困在隐雾山里呢!」

  林欣妍忽然脸色一变,娇嗔道:「莫要再提隐雾山的事!」

  温双齐赶紧闭嘴。贞操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若要在林欣妍面前提起隐雾山的事来,恐怕是在伤口上撒盐。

  「客官,酒来了!」掌柜的高唱一声,提了一壶酒和一壶茶上来,后头跟着两名伙计,将他们点的菜肴一并也端了上来。

  待掌柜将酒菜放下,温双齐忽然道:「掌柜的请留步!」

  掌柜急忙转过身,点头哈腰地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温双齐道:「不知掌柜可否见到前些日子,渡口上那几拨人的厮杀?」

  掌柜闻言,忽然脸色一变,问道:「不知客官问这些作甚?我等小本生意,不参与那些江湖里的是非恩怨……」

  还不等掌柜把话说完,温双齐已摸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低声道:「掌柜的,你若是如实以告,这锭银子便是你的了!」

  掌柜的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在温双齐的身边坐了下来:「这位公子,不瞒你说,这十里渡,如今虽是荒废,可仍是有不少行走江湖的人,贪图近路,在此路过。就在前几日,小的确实见到两拨人马在渡口厮杀,那场面,可叫一个惨!」

  林欣妍一听,急忙问道:「那你见到了些什么,快快讲来!」

  掌柜的道:「这几日,也不知为了何事,竟接二连三地见到渡口处有人厮杀。

  最是前一次,是一名中年汉子,带着几名高手,路过此地。这几人还在小店里喝了些酒,酒罢,方才要讨渡船过河。却不知为何,他们刚出了店,到了渡口,便杀出一群黑衣人来,两下二话不说,便厮杀起来。别看那黑衣人多,那中年汉子,竟有一身神功,凭空出剑,好险在黑衣人的围攻之下,杀出一条血路来。可饶是如此,也折损了许多人马……」掌柜说着,便是哀叹一声。

  林欣妍听到掌柜的说凭空出剑,便知已是心剑无疑,急忙又问:「掌柜的,你可瞧得清楚,那中年人突围而出?」

  掌柜的道:「真真切切,那些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硬是让他杀出了血路,朝北而去!」

  「那第二次呢?」林欣妍兴许还不知道母亲遇险的事,可温双齐却一清二楚,急忙问道。

  「第二次啊……领头的是一位极美的夫人,剑法也是超群,到了渡口,又是遇上那帮黑衣人,两下又是厮杀不停。一管家模样的人,舍身护主,为了掩护那夫人逃走,也是战殁当场!」掌柜的道。

  「多谢掌柜相告!」温双齐拱手道,又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接了银子,目光闪烁地问道:「二位为何打听这事,莫不是与那两拨人……」

  温双齐目光一凛,道:「此事你便不必多问,继续招呼生意去罢!」

  「小的明白!」掌柜端起了酒壶,给温双齐和林欣妍各自倒上了一杯,连连哈腰,退到了一旁伺候去了。

  「妍妍!」温双齐忽然低声叫道,朝着她的腰间不停示意着。

  林欣妍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刚才从草丛里拾来的半块腰牌,已经露出了腰间,急忙将衣裳一敛,遮挡了过去。

  那掌柜像是没瞧见,继续和身边的伙计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温双齐低头望着自己的杯子,却见酒色有些发浑。他点的可是上好的琼浆,纵使陈年,都是滤了底子了的,不应有此浑色。再看林欣妍拿着杯子要喝,急忙又叫一声,沉下眼皮望了望杯子。

  林欣妍何等冰雪聪明,马上会意。两个人装作无事,举杯对饮,却将酒水都倒入了自己的袖子里去。刚一杯酒下肚,就见林欣妍扑通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温双齐一见,不禁好笑。这药性发作得也忒快了些吧?但他只能配合着林欣妍演戏,见她朝着桌子上一靠,装模作样地叫道:「妍妍,你……」话没说完,也是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二位客官?二位客官?」掌柜的见两人倒下,小心翼翼地上前来,先是推了推温双齐的肩头,又去推了推林欣妍,见两人全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这两人定是与那林豫、韩冰秀是一伙的,赶紧拿绳子将他们捆绑起来,待明日一早,送到梁王府里献功去!」

  「得嘞!」几名伙计闻言,匆匆地去伙房里拿了条绳子出来,就要朝着温双齐和林欣妍的身上绑下去。

  不料,温双齐忽然发难,手起一掌,拍在那伙计的胸口,直将他打出三四丈远,顺手操了腰间的佩刀,一个箭步,已窜到了掌柜的面前,拿刀朝着他的脖子上一架。

  再看林欣妍,也是三下五除二,瞬间就把几名伙计摆平了。

  温双齐拿着钢刀,往那掌柜的脖子上一紧,喝问道:「快说,你们是甚么人?」

  掌柜一见二人如此神勇,心知不是对手,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温双齐神色不改:「快些从实招来,若有半点隐瞒,老子现在便要了你的狗命!」

  掌柜哪里还敢隐瞒,急忙道:「小的原是十里渡镇子上的一名酒家,几年前,来了一队人马,瞧那服饰,像是官服里的人。他们自称是江南梁王殿下的门客,要在此地设立一个秘密据点。小店正对着大街,视野正好,便选中了小人,每月定期补贴许多银子,让小人传递渡口的消息。小店原先已是亏本,有了那些大人的补贴,方才得以继续经营。前些日子,渡口忽得来了两队人马,小人也知来人是神剑山庄的大庄主林豫,便急忙将消息给了附近的王府据点。黑衣人赶来,正好将这林庄主截杀,却不料想,那庄主已是悟透了心剑奥义,竟突杀出去。随后,又是那美貌妇人带人前来,小人也不知她是何身份,依样画葫芦,还是把消息传了出去。不料,那些黑衣人竟没远离,还没等小人的书信送出,两下里又厮杀起来,各有胜负。直到……直到……」

  「直到什么,快说!」此时,林欣妍已经隐约感觉到掌柜口中的美貌妇人,正是她的母亲韩冰秀无疑,急忙问道。

  「直到忽然平空杀出了一位胡商来,武艺很是了得,竟杀散了黑衣人,救了那美貌妇人!」掌柜道。

  「那些黑衣人既已截杀了林庄主,为何还会出现在附近?」温双齐问道。

  「这,这小人便不知了!大侠有所不知,那些黑衣人,俱是梁王殿下聘来的绝世高手,行事处世,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人哪敢去问?」掌柜可怜兮兮地说。

  温双齐见已是问不出什么来,便一掌切在了他的脖子上,将掌柜打晕。

  「温二哥,照掌柜所言,爹爹既已脱险,定然是朝着中都皇城而去了。我们需尽快赶到皇城,探明爹爹的下落!」林欣妍道。

  温双齐点头道:「事不宜迟,当速速动身!」他害怕自己的行踪也让梁王府里高手们察觉,急急地收拾了行礼,趁着夜色,离开了渡口,朝北而去。

  中都皇城。

  终于捱到了秦家流放的日子。秦慕影感觉自己在公主府里已经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流放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被流放的,不止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既然公主已经寻到了自己的所爱,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牵挂了,反正从今往后,他将注定漂泊。

  重重的枷锁又戴在了他的脖子上,生满了锈迹的铁链重新穿进他的琵琶骨,像牲口一样地被赶到了皇城门口。

  秦慕影抬头望着高耸的城墙,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也许,他从不曾真正的放下。

  不多时,云彦已经押着秦森过来,一家三口重又团聚。

  「父亲……」秦慕影不仅叫喊出来。

  「什么都不必说了……」秦森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叹了口气道。

  「西门大人,人犯便交给你押送了!」云彦对着站在城门口的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道。

  只不过,这位男子身着的白衣,完全没有秦慕影的仙气,套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张被换下来的抹布,没有精神,也没有正气。

  西门箫,中都皇城里最著名的捕头。他的人和他的名字显然很难对应起来,一头油腻腻的头发不梳发髻,黑得几乎发亮,一脸苍黄,像漠北的尘土一样干巴巴的。

  既然名字里带个箫字,他的兵器自然是一柄竹箫,据说可以点人周身一百单八处穴道。只不过,从没有人亲眼见识过,甚至连云彦也没见过。

  「云大人,在下领命!」西门箫说着,让身边的武士赶起秦氏一家,朝着皇城而去。

  秦森没有在公主府里调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可是一对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扫了一眼押解他的官兵,俱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生得凶神恶煞,不似善类。

  「罪犯启程!」西门箫大喊一声。

  「慢着!」云彦忽然道,「秦慕雨必须留下!」

  「啊?」秦慕影大惊,几步冲到云彦的面前,喝问道,「为何?」

  「皇上的旨意,你敢不遵?」云彦道。

  「爹爹,兄长,我不要留在皇城!」几名武士不由分说,已带走了秦慕雨,离开了押解的队伍。

  「看什么看!快走!」西门箫忽然在后面狠狠地踢了这父子二人一脚,将他们敢出了皇城。

  25、心意成剑

  秦森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半路上。像他那样的年纪,本已经不起太多的折腾,加上伤痛缠身,旅途奔波,自然是捱不下去,出了中都不到几天,就已经一命呜呼。

  「爹爹!」秦慕影抱着父亲的尸体,不停地摇晃着,失声痛哭。

  押送的武士默默地望着这对凄惨的父子,可是他们的同情也不过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用长剑和钢刀不停地驱赶着秦慕影:「别装蒜了,快些赶路,不要耽误了时辰!若是误了日子,军中定然拿你是问!」

  秦慕影也不管耽误行程的后果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彻底孤单。妻子的背叛,妹妹的无可奈何,现在竟连父亲也舍他而去了,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痛哭,却无泪!悲伤到了深处,是流不出眼泪来的。

  「走不走!你要是不走,老子现在一刀就砍死你!」一名武士拿着刀尖指着秦慕影道。

  秦慕影抬起头,和那武士的刀尖面对面,望着锋利的刀锋,始终想不明白,押解的武士,为何用的都是长剑和钢刀,难道不应该是长枪和长矛之类的兵器吗?

  「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界?」秦慕影问。

  「河岔!」西门箫答道。

  运河贯通南北,此河岔与鸿沟交汇,故称河岔。这里是南北通途,顺着运河往南,便是江南,若取到鸿沟,便是漠北。此去朔方,便是要沿着鸿沟而上。

  「各位大人,请容许我将父亲的尸首埋了,以尽孝道!」秦慕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过,竟跪在地上,向着几位官差磕了一个头。

  「孝道?」西门箫冷笑一声,「乱臣贼子,居然还讲孝道,真是笑话!来人,将秦老头的尸体抛到河里去!」

  武士们得令,从秦慕影的怀里抢走了秦森的尸体,二话不说,就朝着河里一丢。

  河水湍急,在黄色的浪花中翻滚了几下,秦森的尸体已是无处可寻。

  「爹!」秦慕影撕心裂肺,扑到河道边,也要跟着一起往下跳。

  「妈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西门箫上前就是一脚,将他从河堤上踹了下来,「你要是不想活,老子现在就让人给你一刀!」

  「你们杀了我吧!」秦慕影已是感到生无可恋,竟然站了起来,直视着西门箫道。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西门箫当然不会让秦慕影就那么轻易的死去,光是死了一个秦森,等到了朔方,就已经可能被那里的官爷责备,若是再死一个,恐怕真交代不过去了。

  如今朔方敌情紧急,人手不足,只靠发配的罪犯充作劳力。若是半路上,罪犯都死完了,别说是西门箫,就算是云彦恐怕也吃罪不起。

  「哈哈,瞧他现在的这副样子,老婆和妹妹都被云大人霸占了,自己却还在这里苟且偷生,真是个孬种!」武士们哈哈大笑,抬起脚朝着秦慕影的身上不停地踩踏下去。

  秦慕影只能承受,一只只脚踏在他的肋骨上,让他腋下所有的骨头都仿佛要断掉了一般。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却是不死。

  「他当年可是圣刀卫的副指挥使呢,现在被穿了琵琶骨,已经是个废人了!」

  武士们终于停了手,纷纷地朝着秦慕影的身上吐着口水。当秦慕影还是圣刀卫的时候,谁敢这么对待他,可现在,简直猪狗不如。

  「温二哥,到了江北,果然是一派不一样的景致啊!」林欣妍好像已经从隐雾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一路奔跑飞跳,好不自在。她从来没有到过江北,见到了不一样的景致,自然开心。

  「妍妍,你慢些儿……」温双齐屁股后面的两把刀依然撞得当当直响,跟在后面。

  「温二哥,前面是什么地界了?」林欣妍问。

  温双齐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了上来,朝着四周望了望道:「好似到了河岔!」

  「哦……原来到了河岔,过了这里,便是中都皇城了!」林欣妍开心地道。

  温双齐又是苦笑摇头,看这林欣妍的模样,好似不是来寻父的,更像是来游玩的。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初到帝都,谁能不激动呢?那可是天子脚下,统领万方的地方啊!

  「妍妍!」温双齐忽然追上来,拉着林欣妍闪到了一块巨石后头,道,「前面好似有人!」

  「嗯?」林欣妍从岩石后探出头去,却见是一伙官差模样的人,正在对着一名囚犯拳打脚踢。再看那囚犯,也着实可怜,竟毫无还手之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那些官差欺凌。

  「真是岂有此理!」林欣妍素来被父母快意恩仇的江湖经历熏陶,顿时激起了她的侠义心肠,愤愤地骂了一句,要去救那囚犯。

  「妍妍,不可!」温双齐急忙又将她拉了回来,「瞧那些人的打扮,定是京城里的官差,得罪不起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囚犯,以身犯险?」

  「温双齐!」林欣妍怒睁双眼,气呼呼地道,「本小姐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现在你竟然见死不救,还枉称大侠!难道你没瞧见,那囚犯多可怜啊?」

  「这……」温双齐道,「妍妍啊,那人毕竟是囚犯,定然翻了什么大罪,才招致流放的。要我说啊,也算是罪有应得,你我还是莫要管这桩闲事罢了!」

  「我不管,我就要去救他!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林欣妍一跺脚,飞身出了岩石,朝着那官差扑了过去。

  温双齐叹息一口,只好跟在林欣妍的身后。

  「什么人,莫要靠近,难道没瞧见官府押解犯人么?」武士们见两条人影飞速朝着他们过来,急忙大喊。

  「住手!」林欣妍厉声喝道。

  那些武士这才看清了二人,原来是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子,莫要管这闲事,官府办事,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速速退去,我们也便不追究了!」

  可是林欣妍却偏不依,推开身前的两名官差,要去救秦慕影。

  「站住!」那两官差根本想不到林欣妍竟如此大胆,敢在官府的手里抢人,顿时一左一右,两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欣妍顿时身形一侧,甩脱了二人,继续朝着秦慕影倒下的所在而去。

  「找死!」西门箫冷冷地说了一声,眼中杀机立现,手中的竹箫顿时拿到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西门箫吹出来的不是曲子,而是八点寒芒。寒芒似流星,顿时朝着林欣妍的身上射了过去。

  「妍妍,小心!」温双齐大喊一声,两把唐刀已经拿在了手里,抢先一步,拦在林欣妍的身前,双手立时挽出八朵刀花,将寒芒挡了下来。

  流星坠地,竟是八枚蒺藜。幸亏是温双齐拦在了这八支暗器,若是不然,同时被八颗铁蒺藜射中,林欣妍哪里还有命在。

  「江北首翘,西门吹箫!」温双齐变色道。

  「岭南温老二!」西门箫竟然也认出了温双齐来。

  两个人的目光里顿时寒光四射。这两个人本来一个在岭南,一个在江北,没什么恩怨情仇,只是互相听说过各自的大名而已。可是现在二人针锋相对,棋逢敌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既然认得我,还不快些让开,饶你一条狗命!」西门箫道。

  温双齐本无意和西门箫对决,可是他最后的那句话,说得实在太不中听,便也来了气:「今天这人,你让我救,我便是救了。不让我救,我也非救不可!」

  「那好!今天我便领教一番岭南温老二的刀法了!」西门箫忽然将手一挥,宽大的袖子里,无数点寒芒一道射了出来,就像夜空里的繁星一般。

  渔翁撒网!能挡得下八支暗器,却不见得也能挡得下这一把。连西门箫自己也不知道,从袖子里射出来的暗器到底有多少支,只是这一挥,能射出去全都射出去了。

  温双齐当然挡不下来,转身抱紧了林欣妍,朝着地上一滚。温双齐还没能站起身来,就见头顶上已是无数刀剑一齐朝着他劈砍过来。他目光一扫,已是认出了几种刀法和剑法来,武当派,天山派,崆峒派,很是杂乱,却极其精妙,根本无从招架,只好又是一滚。

  这些刀剑都是武士们刺过来的。这些看上去官差打扮的人,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林欣妍也已生气,宝剑已经出鞘,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脚一蹬,手里的长剑如灵蛇一般,直取西门箫的咽喉。

  西门箫旱地拔葱,身子轻飘飘地飞腾了起来,朝后掠了五六丈,避开剑锋,道:「天山仙子剑?你是什么人?」

  林欣妍道:「取你狗命的人!」说罢,又挽出一道剑花,朝着西门箫刺了过去。

  温双齐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地乐了起来:这妍妍呀,果然是一块不肯吃亏的料,西门箫刚刚骂了他,马上又被妍妍骂了回来。一报还一报,温双齐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可他痛快得没多久,那些武当派,天山派,崆峒派的刀剑,又前前后后地朝着他刺了过来。温双齐急忙振起了唐刀,着地一挥。

  乌钢化龙,平地而起。刀尖划过地面,竟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尘随锋起,顿时烟雾弥漫。

  那些武士退了两步,不敢逼近。这是温双齐丢下的一颗烟雾弹,他们的眼前尘土一起,唯恐烟尘里有暗器,退守为上。

  只是这一退,却让温双齐有了可乘之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温双齐已在烟尘中现身,手里的钢刀如同两条黑龙,龙啸九天!

  叮叮当当一阵响,官差们虽然人多,却已被温双齐抢了先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的闲隙。漆黑的刀光一过,竟被温双齐杀出一个缺口来。只见他纵身飞掠,从缺口里冲了出去,要去助战林欣妍。

  西门箫名声在外,林欣妍虽然剑法小成,但缺的是临战经验,对上西门箫这种老江湖,恐怕讨不到半点便宜。

  西门箫暗暗吃惊,这个小姑娘名不见经传,却有如此能耐,手中的宝剑让她舞得滴水不漏,让他都有些感到棘手。忽然,他眼前黑光一闪,温双齐也加入了战圈,一式盘古开天的刀法,已朝他的要害逼了过来。

  西门箫吃亏就吃亏在兵器上,手里的竹箫虽然藏纳万物,却不敢真刀实枪得和对手的刀剑相磕,一磕之下,必断无疑。所以他只能又退,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子已经像陀螺一般旋转着飞了出去,手里的竹箫已到了嘴边。

  林欣妍见他后退,又是疾施一招,身子如蜻蜓点水一般,从后面追了上去。

  不料,她的身子还没腾空,已被温双齐一把拉住。只听他大喊:「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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