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但是在現代社會，人類早就不能單純以性吸引力來決定伴侶了。

他與密君絕非良配。密君也很清楚。

他的決定沒錯，雖然抗拒本性很困難，但必須做。

「御影睡在劇場舞台上。」數天後，左京君很難得的找譽搭話：「怎麼回事？」

「唔嗯……密君是好幾天沒回房了，久違的叛逆期嗎……」譽試圖裝傻。

左京君塞給譽一包棉花糖。「叫御影回房睡。」

沒去找密君會讓其他團員覺得奇怪，譽思前想後，覺得自己還是得要去一趟。

進入滿開劇團的專屬劇場，譽就看見躺在地上的眠之王。他離得遠遠的向密君丟棉花糖。

結果密君沒動，也沒接住。

該不會真睡著了？之前密君在睡覺時也能準確接住棉花糖啊……譽走近：「密君～～起床囉？」譽拿著棉花糖在密君鼻前晃著。

密君張口咬住，連同譽的手指。譽嚇了一跳，反射性想縮回，但密君扣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指不得已停留在密君溫熱的口腔中，被舔了一遍。

「密、密君？」

「有栖。」密君吃掉了棉花糖，終於放開譽的手。

不妙，他又聞到了密君身上因Alpha性別而散發出來的動物香。譽顫抖著掏出手帕擦拭自己手指。密君不回房是對的，因為現在他根本沒戒除掉密君對他的性吸引力。

「有栖。很痛苦。」

「……密君似乎沒事呢。看來第二性別……對Omega來說影響較大。」

「……」

「沒事的……的確，我們現在不能住一塊……但你也不能睡在這裡，會讓人擔心喔。」

「我先回老家一趟好了……也許離遠一點可以－－」糟糕，不太妙。譽渾身發軟。身上彷彿藏著一座維蘇威火山，再度復甦，要淹滅他的理智－－

譽跌跌撞撞的想逃離。但是被密君捉住。「不、不行……」譽慌張的反抗。

「有栖。沒事的。」然後一個大力撞擊。

譽失去意識。

※

再次醒來是在床上。被密君抱著。

「這是……！？」

「有栖，別動。」密君將他捉回去緊緊抱住。「醫生說得要這樣子。」

「醫生？」

「嗯，左京找來的。醫生說譽是因為發情期造成體內動態平衡失調。性費洛蒙不足。」

「啊……已經到了這樣的狀況了。」譽低吟。「我沒料到有那麼嚴重。」

「醫生有說長期怎麼治療嗎？總不能叫密君一直抱著我吧。」

「我可以。」

「不行喔，密君會累的吧。」

「醫生說……已經好像要七年……」

「喔，那也合理。七年之癢嘛。」譽想到他之前看的資料。

五萬多年前，雙性的原始人根據考古研究顯示，似乎他們結成伴侶後，待孩子四到五歲時就會另尋伴侶。本來就是為了生育而結合，待下一代育成可以讓集體扶育時為了繼續生育，跟原伴侶的性吸引力就會消失。

後來在地球上出現的，分化男女兩性的現代人，男性中的類育兒器管早就退化，生不了孩子，但性費洛蒙機制因為有跟原始人通婚，而留存下來。

為了解決這要命的性吸引力機制。偶然相遇，又結合的兩人得要共渡七年。

「……」密君靜靜的流下了淚水。譽驚訝莫名。

「密君怎麼哭了？」

「我……不知道過去，以及我本來是什麼樣的人。」

「嗯嗯？我們曉得啊。」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有栖在一塊。」

「未來的事就得要看摩伊賴的紡織呢。」

「我怕將來的我會對有栖做出不好的事……會傷害到有栖……」

譽拭去密君臉上的淚水。「現在密君就為了擔心我而哭了。我會記得這樣的密君喔。」

「那為什麼有栖……不想要我？」

「唔嗯？」

「其實那次……跟有栖做的那次後，我還想要，但東告訴我，若有栖不願意我得要忍耐。」

「唔嗯，因為我覺得結婚是很慎重的事。密君跟我這樣的人在一塊真的好嗎？畢竟我是個不懂人心的生化人呢。」

為了想要理解人類而寫詩。就算是最人類、最性慾的本性存在自己身上，但譽總覺得自己還是不懂感情為何的。

這樣的自己要怎麼成為密君的丈夫呢？要怎麼支持失憶的密君呢？

所以他才覺得不改變兩人的關係是最好的。

「有栖就是有栖。」密君窩在譽的頸窩中低語。「只要有栖待在我身邊，餵我棉花糖就好。」

「七年……我投餵密君棉花糖，也許一下子就過了呢。」譽第一次感覺輕鬆了點：「好啊。密君也就是密君喔。」

就算密君現在因為失憶而缺乏為人的常識，就算未來因為恢復記憶而離去。

他會坦然接受這一切的，因為他至少能寫詩。

「棉花糖，還有……」

「還有？」譽稍一挪動，發現了密君下體……是勃起的狀態。

「想要有栖……」密君羞紅了臉，啊，應該是被慾火燒紅的臉吧。這讓色素淺淡的密君像個可口的粉桃。

「很難受吧。」譽脫去了密的底褲，仔細觀察密的陽具。

在發情之前，譽對男性或女性都毫無興趣，自瀆也只有少少數次，但他現在覺得密的陽具很可愛。譽握住了密的陽具。密顫抖著，但沒有抗拒譽。密眼裡佈滿水氣，輕叫道：「有栖……」

「我想讓密君舒服一點。」

「嗯。」密君乖順點頭。勾手抱住譽。

譽回憶自己是怎麼自瀆的，邊幫密君做。聽著密君的喘息，譽覺得自己做得還不錯。

「嗯……啊。」

譽張大鼻孔，果然密的精液富含有著讓他渾身發暈、性費洛蒙的氣味。譽倒是很坦然的接受自己身上的熊熊燃燒的慾火。

他們脫去了身上的衣物，因為慾火而流出汗水，彼此撫慰對方。身體交纏直至融化。

密進入了他。搖動他的身軀。他因為高潮而呻吟。第一次體驗什麼叫高潮到自己彷彿分裂成一片片，又融化的快感。

交合間，密君咬了譽的脖子。那是唯一可知的，遠古的雙性原始人結成伴侶的儀式。古老的婚儀，時至今日依然存在。密君沒咬破譽的肌膚，溫柔地，輕輕的咬在襯衫勉強可以遮掩的肩頸交界處。

「好癢。」譽忍不住笑出聲。

密君回舔譽，把譽弄得更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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