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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B-幻帝] Wanderlust (中国語)

[db:作者] 2025-07-17 06:09 5hhhhh 7690 ℃

让我们先从声音谈起。

如若处在相对安静的环境,平日里轻微的声音便会显得分外明显。炎夏的虫鸣暂且不论,诸君现在要去听的是空气的流动。由室外逐渐移向室内,从鸟羽的扑棱、草叶的窸窣,慢慢转向宅内居民的一呼一吸、以及衣料与地面的细小摩擦。

是的,请观察这间与自然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的小居吧。由几间面积不大的陋室构成的、再寻常不过的和风建筑。枝叶交叠着穿过木褐色的简朴廊间,方格分隔的素色窗幕略微透着两个模糊的人影。

现在在这和室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又是另一番如若游丝般、断断续续的响动。

房间本身其实很小,也没有什么繁杂的家具。打乱的稿纸以书桌为圆心而四散排列着,倘若试着去追寻声源,视线必定会先聚集在这堆稿纸的中央——也就是桌前正屏息凝神、屈起食指搭在额前的作家先生身上。

自他身前流出的正是笔尖在纸上沙沙擦过的声响。时而停顿、时而涂改,宛若被众多杂石交相堵塞的小溪那般,可以感受到文思正并不顺畅地缓缓流淌着。

然而另一种响动却越来越大,以至于逐渐盖过了这阵书写的摩擦声。

看向声源处的房间角落吧。涉谷第一的赌徒(自称)有栖川帝统,正自顾自地叉开双腿靠在墙角玩着扑克牌。

Bingo!这声音正是此人百无聊赖、哗哗翻过的洗牌声。

本以为只要放置不管就会自己无聊得安静下来,结果某位赌徒自娱自乐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还一边打起Rap的节拍一边发出轻哼。

——“啪嗒”一声。

小说家终于无可奈何地掷下笔。

“……最近这附近似乎流行着某种传闻呢。”

“什么?~”

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蓝发青年迎上抛来的白眼反而毫无杂质地粲然一笑。

“据说有器官贩卖的黑社会盯上了公园里的流浪汉,许多人一觉醒来就会少了几个器官——之类的。似乎就是帝统常去的那个公园呀。”

说到这里,幻太郎稍稍停顿一下,从稿纸上抬起视线,全无情绪波澜地看向对方。

“骗、骗人的吧?!”

“啊啊,当然——是骗人的。”

不管多少次都会踏入圈套。一如往常,适时的反驳与毫不愧疚的承认。

“——所以,不想被赶回公园的话就请你保持安静,帝统。”

小说家话锋一转。

“……~~”

宛如受到打击的漫画角色一般,帝统的头顶似乎立刻浮现出了阴云。本人则是完全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相当苦恼的表情,垂过头将下巴压在膝前散落的纸牌上。

“不行啊幻太郎——!现在必须在这里、非在这里不可,因为追债的人太多了啊啊啊……所以我会保持安静的,不要赶我走啦!”

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说辞。并非“不能住在公园”,也并非“不想在外露宿”,而仅仅只是为了“逃避追债”。

略显生涩的笔尖沾上墨水在纸面悄悄转动,绕出一个笔锋清晰的花体单词——

Wanderlust。

直译是漫游癖、旅行癖,指的是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去漫游或旅行,也想要去探索这个世界。也被译作流浪癖。

也就是这次约稿的主题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眼前的场景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一方是漫无定型、无声无色,随意刮过任何一个角落的风;另一方则是擅自将心上了锁、人工造出的索居离群者。倘若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随性洒脱的流浪癖与始终保持孤独的独居者,哪一种算是更加奇特的怪癖呢?

截然不同的性格、毫无关联的经历,以及玩笑般拼凑起的易碎羁绊。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任性太过飘摇,怎样想都与世俗的情爱无关吧。

这么一看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虽说为期暂且只有几天,两人的确处于暂时的同居关系。

究其原因,梦野幻太郎此刻正处在编辑特意准备的乡间别墅(又名:赶稿地狱)之中。而有栖川帝统则是——“实在无处可去要被催债的追杀了,救救我,幻太郎!”像这样大喊大叫着奔赴门口,于截稿日前几天突然降临的不速之客。

暂且不提这个理由是真是假,既然编辑大人也特地准备了这般圣地,不去享受时运可就违背了Fling Posse一贯的准则。这其中炎夏带来的情欲加成自然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说是为了摆脱伴随高温而生的心中燥热为好,还是为了拖延赶稿而纯粹的逃避现实为妙呢。总而言之,从最初试探性的触碰到后来接二连三的亲吻,与繁杂都市隔绝的两人在这期间趁着兴头进行了不少有趣的尝试。

嘛,或许摆脱燥热产生的正是反效果也说不定。毕竟在这天气里相拥入眠的肉体可真是让人无法入睡啊。

另一方面,两人之间维持得恰到好处的距离也始终存在着。因为太过放浪、差异又太过显著,反而不敢对彼此干涉过多,所以,仿佛相约好的那样,这两人所做的就只有亲吻而已。每次每次、都仅仅只是到亲吻为止。

宛若起伏不定模糊不清地在视野里不断波动着的阳炎那般,在如此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重复轮回之中,心头的躁动也只得不减反增愈发加深了,真是观者不快笔者叹息。

……啊,偏题偏题,思绪稍微飞得有点远了。注意到的时候,滴落的墨水已然在文字末行缓缓洇开。

也罢,看来今天也无心再编织词藻了。

这么看来,两方都是卡在终究无法进行下一步的烦人瓶颈当中。未完成的书稿也好、躁动不已的感情也好……

将书写的稿纸再度揉作一团,幻太郎并未去看待在墙角的帝统,却故意精准迅疾地将纸团丢往赌徒所在的方向。

“……呜哇?!”

猝不及防与正中红心。

随他去吧。

人总是需要逃避现实才能补足能量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任谁都能理解这一点。

那么,干脆就来一场随兴而起的逃避现实如何呢?

于是幻太郎稍稍侧过头,在帝统正要出声抱怨“为什么好端端地要砸人啊”并捡起地上纸团回击之前出声截住了话题。

“今天就来试试那个吧?”

“咦……?欸?不写了吗?”

帝统像猫头鹰般微微歪过头,露出略带困惑的单纯眼神。

虽说现在从那神色之中流露出的是与世俗全然割裂的、绝对的纯洁,然而这也并非尽数囊括此人的本质。举例来说,上了赌场或是战场之后又会是另一番模样,露出平日藏匿起的獠牙与利爪,从那眼睛里甚至可以折射出狼的狠劲。

就如同猫头鹰的“卖萌”行为实属应激反应一般,有栖川帝统的本质其实也是难以捉摸、无法用第一印象概括的。Fling Posse的成员都有这种复杂的特质。

“赌博是与偶然——也就是与神作斗争,经常充满了神秘的威严。赌徒也不例外。自古到今,热衷赌博的都不是厌世主义者,这多酷似赌博的人生。”

幻太郎稍稍抬高音调,以演剧般的语气轻快地朗诵着,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墙角正无聊半蹲在地的赌徒,微微向前倾身。

“……嗯?”

宽大的衣袖拂过一侧桌面而拢住对方脸颊,恰巧遮住身下的紫色眼眸。

“是芥川龙之介的话。”

“……哦哦。”

帝统顺应地闭上眼睛,迎接着早有预谋的亲吻。视野随着衣料的覆盖自然变得晦暗,使得唇齿间的感触更加明显。

盖住视线的话就会看不到神情,此般举动是因为害羞还是刻意的戏弄,亦或是两者兼具?记忆中又是否出现过同样的事呢?

无所谓了。幻太郎总是擅长把握气氛。

有栖川帝统的人生似乎既没有终点站,也没有停靠站,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梦野幻太郎的人生也充满不愿与他人分享的秘密,出于本能般克制着他人的接触。这样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

两人像是被垂直的镜面隔开一般,若即若离,也的确无比接近。或许期待着某一方的打破,又或许就这样下去永远保持平行。

空气在暧昧中逐渐升温。

幻太郎顺其自然地跨坐在帝统身上。

解下皮带、拉开拉链。属于书生的纤长手指轻巧地向下探寻,渐次褪去对方这独一件的“贵重”衣物。

“真不方便呢。帝统,下次不妨试试穿和服吧?”

“在和服里穿高领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

面对略带调笑的轻声抱怨,赌徒多少别过了视线。

相较之下,脱掉和服的确要轻松得多。作家干净利落地抽掉衣带,将服饰随意置于一侧,稍显纤瘦的躯体微微前倾,埋入胸前亲吻着对方泛红的乳尖。

“——帝统。”

这样愉快地轻唤着对方的名字,并且

时而亲吻时而故作停顿,蓄意放慢了性爱的节奏。

直达目标前婉转流连既是为了必要的心理准备,也是一种稍显恶质的美学。

“……”

如同初生的狼类般尽力秉持着与生俱来的尊严,蓝发青年咬紧下唇而抑制着多余的吐息,低垂的眼睫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小幅轻颤。不去应答,强装镇定……然而脸颊上泛起的潮红与下身呈现的生理反应可不会骗人。

在赌场上强装扑克脸时是否也是这副模样呢?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完全可以像平日里那样,无所畏惧地释放出自己的情感。

幻太郎这样想着,反而轻轻弯起唇角,继续起刚才的对谈。

“帝统。你知道流浪癖吗?”

“……哈啊、”

似是终于放弃抵抗,赌徒泄露出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

“不要拿我取笑……谁是流浪汉啊。”

“并非贬义词,那是指一种强烈的渴望……”

幻太郎抬起右手稍稍撩起对方耳旁的骰子挂坠。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响。

“去漫游、旅行……”

一侧的耳尖立刻随之泛红,幻太郎不禁因为这毫不掩饰的真诚反应而轻笑出声。

“或是探索世界。”

“咕……”

帝统吞咽了口口水,出于反抗略带愤怒地拉住了对方戏弄的手腕,却因恰好握住突出的骨节而微微一惊。

——幻太郎真瘦呢。

这样想着不禁多少放轻了力道。

“真要这么说的话,我时时刻刻都在流浪啦。”

被抓住也毫不在意,幻太郎仍然保持着愉快的微笑。

“呼……现在也在流浪吗?”

“……是啊。”

毫不犹疑的回答,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在房间之中流浪”是一种何等诗意的表达一样。想必此人也毫无这般感知万物的纤细心灵吧。

“好了、帝统,倘若现在还像小动物一样不敢正视小生的话,就干脆直接背过身去罢。”

梦野老师有意地在比喻处加重了语气。

与料想中的激烈反驳不同,身下人却兀自生气地鼓起了脸颊,赌气般翻过身去。大概是害羞盖过了反抗欲吧。

指尖带点力道拨过长长的脊梁骨,留下些微细小的白痕。最初是小心翼翼地亲吻肌肤,逐渐却在欲望中沉沦而乱了章法。

轻抚着眼前微颤的身躯,梦野幻太郎的心中只剩下一个纯粹的想法。

——想要在这具身体上留下痕迹。

有栖川帝统就像风。尽管会受到各方的影响而无时无刻地改变方向,但终究只是按自己的意志行进的风,与生俱来便有着强烈的不稳定性。

在流动的空气中留下痕迹,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现在是为何呢,想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舌尖触及温度逐渐升高的后背,如若对待初生的花瓣那般轻轻啃噬着,留下一串漫无目的或轻或重的吻痕。

如果会在人际交往中受伤的话,那就尽管回以戏言,与人保持距离便可。

这是他向来的处事准则。

那么现在又为什么会想拉近距离呢?

答案却是早已心知肚明的。

因为……已经无法忍耐了吧。

幻太郎将手顺着眼前的脊背轻轻滑下,挑逗起对方股间逐渐挺起的性器,在其间极富暗示性地摩擦着。

伪装已然卸下,将赤诚的欲望袒露而出,与此同时也乞求着同样的回应。

有栖川帝统感受到身后的亲吻、温度略低指节的摩挲,与稍微有些瘙痒的发丝触感。

幻太郎简直就像琉璃制的易碎品,天性缺乏热度,同时也……

那么易碎的样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简直就……让人无法反抗嘛。

“哈……啊啊、”

强装扑克脸的赌局终于也迎来了崩塌,所幸背对着人并不会暴露现在的表情。手臂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帝统被迫向前扑倒在地。

“啪”的一声轻响。随意丢弃在周围的稿纸也被激得零落四散。

幻太郎不禁嗤笑出声,索性也放弃支撑压在人身上,探头向人颈窝看去。

“……实在想看武士大人您现在的表情啊。”

一边念诵着古装剧般的台词,一边稍稍向前跨坐,伸手将对方的脸庞拨向自己这边。

永远带有朝气的紫红色眼眸此刻已然涣散,无须触碰便能感受到潮红脸颊那滚烫的温度,总是强词夺理的好胜赌徒现今正在哭泣边缘半张着嘴泄出轻吟。

哎呀,脑中的荷官小人似乎也开始为全场的气氛高声喝彩了。倘若以这家伙热衷的赌博来比喻,这可真是百里挑一的绝赞胜场——或许高温与暑气给欲火无形中添了一把柴,又或许一直以来的试探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顶峰,种种元素加在一起,以至于梦野老师现在也多少有点上了头,稍稍逾越向来冷静克制的界限了。

“……如此看来,小生还真是喜欢帝统呢。”

幻太郎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叮咚,嗜谎者的真心话不受控制地滑出嘴边啦。正道是覆水难收,有了一句便会有第二句,如同逐一解掉繁复衣装的公主大人那样,首先是舍弃冗杂的修辞——

“因为喜欢,才会想要亲吻。”

再是放弃无用的迂回——

“所以,帝统对这样的小生怎么看?”

“欸……?”

“也就是说,喜欢我吗?”

连人称也一并丢掉,如此询问着。

“……”

有栖川帝统抬起朦胧的眼神看了看幻太郎,随即——

简单直率地瞪了过去。

“……当、当然喜欢啊!”

抛弃了出于自尊的抵抗,说出一如既往直率的心声。

在那一瞬间……简直就好像只是为了这句话才活到现在的一样,存活至今的理由已然消失无踪。

用虚假掩盖过去的人。

舍弃过去放浪形骸的人。

倘若情欲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于今不如就抛弃所有过去,携手沉溺在无尽的海洋中吧。

——想亲吻你。

这一次不再遮挡视线,直接地亲吻彼此吧。

或许男性间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遮蔽自我的恋爱游戏,或许本来也不需要画地为牢与自我限制,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的话,总能感受到简单纯粹的幸福。

幻太郎俯身亲吻着有栖川的唇齿,探入口腔中交缠的舌尖互相交换着温度。

[——]

声音听不见了。帝统想。

风声也好、蝉鸣也好、鸟叫也好,以至于身体的摩擦、喉间的呻吟……

全都听不见了。

像是永远隔绝于世间的、永远执笔望着窗外风轻云淡的那个“梦野幻太郎”,此刻变得就像身边熟识的人一样。完全就像……普通的人类。

即便是自己也可以理解。

然后,幻太郎轻启双唇——

微妙地显露出悲伤、仿佛一触即碎地。那样问道。

“这阵风,可以为我稍稍停留吗?”

不使用一贯的“小生”,而是更加直接的第一人称。

有栖川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对尘世失望的学者与恶趣味的恶魔。两者签订了以灵魂为代价的契约,恶魔使他随心所欲,学者如果对某一瞬间说:“停一停吧,你真美丽”,就会失去灵魂走向毁灭。

而他命运的终末则源于一句“美啊,请为我停留”。

帝统自己并不经常看书。结识这个故事只是因为强制教育,并非出于自身兴趣。

无论如何,像现在这样偶尔想起词句片段,似乎也把抽象的情感装在了文字的方格里,能够恰到好处地具体描述了。书本上的文字真的可以成为美好的东西,遇到幻太郎以后帝统愈发这样觉得。

哪怕是自己也可以感受得到。尽管分属于不同的世界,花费一生也无法理解两人之间的种种差别,此时此刻流淌在彼此心中的情感也一定是共通的“真实”吧。

所以——

“……偶尔停下来也不坏,因为,我……”

帝统回答道。

然后,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阳光般纯粹的微笑。

“因为我,最喜欢,幻太郎——”

“……”

那笑容过于恍神,以至于幻太郎一时间也不禁怔住了。

“……这么直接反而害羞了呢。”

“是谁先开始做害羞的事啊。”

反倒是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比较好吧。

实在是,让人想……

幻太郎叹了口气,将手覆于对方身后,顺着脊背骨节逐渐下移。不知是出于戏弄,还是遵从欲望的本源,沾染上一侧早已备好的润滑剂后,银丝粘连的指尖在肌肤表层随性地挑逗着,最终在后穴处轻巧地画着圆圈。

“……要进去了哦?”

“嗯……”

赌徒微颤着趴在地上,屈起指节像是为了压抑欲望般轻轻咬住了自己的指甲。

首先探入后穴的是食指。刚入洞口时稍稍有些迟疑,随即索性一伸到底——

“啊……!”

“……该说失礼了吗?武士大人♡”

伴随着骤然收紧的内壁,有栖川猛地屈起了身体。泪水混杂着痛楚与快感一并涨起,以至于一瞬间咬合住了与指甲相连的皮肉。

……

神思空白几秒,痛感才姗姗来迟——

“……好痛?!”

“……笨蛋吗。”

幻太郎抬起左手揉了揉赌徒脑后的头发以示安慰,右手则在下面继续着动作。

“啊、啊啊……”

尽管如此,比预想更顺利地伸入了甬道内部。难以用一贯娴熟的语言去描述,只能支离破碎地靠亲身触碰而感知到的……略微潮湿,而又不失温暖,带有强烈的生命气息的、柔软的——内部。

“……里面好热呢。”

幻太郎无意识地感叹着,将“不要啊”之类的本能性请求一概置之不理,索性又从中加入了两根手指。

“就这么放过你——当然是骗人的。稍微开拓一下。忍耐些,帝统。”

“嗯……啊啊,但是,已经……、果然还是不要……!!”

绛紫的眼瞳中也不禁泛起泪花,帝统本能地伸出手试图推开对方的胸膛。

“忍耐些。”

这是必要的铺垫——倘若详尽地进行解释,凭这家伙现在的智商来考虑也会无法理解吧。何况现在也没有那种余裕。

“虽然先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帝统居然笨到连欲望都无法理解吗……看来接下来会很辛苦啊。”

看到只知道一味重复着拒绝的帝统,幻太郎不禁勾起唇角,主动凑近耳畔悄声低语。

“不好好引导这份欲望可不行呢,所以……就让小生好好担起家庭教师的职责吧。♡”

以稍带些黏腻的声调轻声细语着,与此同时更加凑近,轻轻舔舐起那早已红透的耳朵——

“……哇、哇啊!”

果不其然,立刻就呻吟出声。

“真是的……帝统,你是何等单纯啊。”

像是任凭人随意涂鸦的白纸,又像是自带印随反应的雏鸟。跟随对方而行动,忠实地反映出自己的心情与欲望……

——“也就是说,你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无聊对吧?”

彼时乱数的质问似乎又回响在了幻太郎的耳边。

的确,自己应当再清楚不过才是。这个世界是何等乏味,又是何等地肮脏污浊……应当幸福之人向来无法取得幸福,只能畏首畏尾地活着而不敢奢求幸福;全员幸福的结局哪里都不存在,因此只能共同承担不幸的因果。

然而,这不堪的世间真的存在着如此单纯脱俗的造物吗?

简直就像是童话一样,流浪在这样的世界中也不染纤尘。如同玻璃幕墙般,透明而纯粹的存在。

对于这般存在,即使不由得会产生天性似的破坏欲,比起“想要打碎”,“想要珍重”的心情也确实占了上风。

那么,仅仅只进行适可而止范围内的欺负就好了。

一手在其下愉快地搅弄,另一手则牵起对方因害羞而试图遮住自身面庞的五指,将蜷起的手掌拉到自己的面前,幻太郎宛若对待初生的婴儿般温和地亲吻着帝统的指尖。

虽说有着“一切文学都离不开一个爱字”的说法,但此情此景再以语言来描述也只会显得贫瘠。在文字已经丧失意义的此时此刻,就由行为来诉说无尽的爱意吧。

属于笔者的纤长手指缓缓退出甬道,却仍在其下轻抚着逐渐胀起的性器,略带恶质地挑逗着如层层筹码般堆叠累积起来的欲望。

沾有液体而黏腻潮湿的触感此刻无疑给火烧火燎的下体施以了又一轮极刑,赌徒的心神与理智在临界点中不断碰撞交锋,出口的话语也伴随着泣音零碎成了支离片段。

“嗯……啊,所以,已经……”

“不行喔。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

对单方面的放弃直接予以回绝,幻太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伸手环抱住身下的赌徒,然后——两具身体纯粹遵从最本真的欲望而贴近彼此、重叠交合。

“……啊啊!”

帝统整个身子在激烈的颤抖中猛地蜷起,虎牙随着张口拉出纤长银丝,泪液混杂着汗水在脸上印出错综痕迹。

“幻、幻太郎……呜呜……”

视野的焦距完全变得暧昧不清——即便如此仍然喊着对方的名字。

如同在汪洋大海中寻求唯一的依靠那般,帝统抓紧了幻太郎的手腕。

“……哈啊、”

幻太郎也顺势牵起帝统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明显更加温热的掌心以示安慰。简直就像是要倒在对方身上那样,深深地抱住了身下的赌徒。

“终于……进到了、帝统的里面呢?”

小说家略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眸。

下身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火热……万千诗篇里都曾歌颂过的这份热情,现在才真正地初次体察到。此时、此刻、此地,就在自己眼前——

梦野幻太郎。

表层职业是作家。

总是这样遗世独立,做着故事里客观中立的叙述者。

因此,也总是过分关注环境的变化,以至于忽视了自身的欲求。

原来如此……自己也早已饥渴难耐了吗。

像是嘲讽着现实,又像是嘲讽着如今的自己一般,幻太郎不免嗤笑出声了。

“帝统……小生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骗人的哦。”

轻轻地靠近耳畔,

“小生、”

然后说道——

【 】

不管是哪种语言中都一定存在着的这句话。

事到如今,其实完全是可说可不说的台词。

伴随着这番宣判,将一切释放而出——

“所以,到死为止,一直——”

已经听不到风声了。

******************

是因为睡前提到了流浪癖吗,梦野幻太郎的梦中出现了好一番异国风光。

这幅景象……应当是热带雨林吧。黑夜中杂乱的枝叶遮蔽着视野,远处依稀传来鸟啼与虫鸣。

自己好像正躺在丛林里的某处灌木丛中,而某个肉眼无法看清的鬃毛野兽似乎就近在咫尺,缓缓喷出的温热吐息正打在自己脸上。

哎呀呀,简直就像是骗人的光景一样嘛。

是狮子?还是豺狼虎豹?不知为何,自身像是被某种力量困住了而无法动弹,只能自下而上仰视着这不知名兽类的目光——

无光暗夜中唯一的亮色,正源于那对稍稍反着光、注视着自己的晶莹瞳眸。

似乎怀有某种期待的眼睛。

上方略微透出几分绿色,下方则是深沉的绛紫……

……欸?

稍等片刻,紫色?

所以说,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

“…………”

“………………幻太郎。”

“帝统……?”

啊呀,原来并非丛林,而是身处现实的床铺上啊。正打在脸上的呼吸,也是源于同床的武士大人。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来了。一切单细胞生物都理应入眠的黑夜,眼前这个单纯的笨蛋又是出于什么缘由迟迟不睡而睁着眼睛呢?

不等幻太郎反应过来,绛紫眼眸的主人——有栖川帝统,就从一旁翻过来俯身撑在身下人的枕头两侧,做出了世人如今称之为“床咚”的行为。

“……幻太郎。”

“……”

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所谓性高潮这种东西,在法语中被称作「La petite mort」,直译过来就是“小死”的意思。

所以说,在操劳一夜后的常规选项,理应是在疲惫中相拥入眠……而不该露出这么闪闪发光的眼神吧?

错误估计了整日风餐露宿也鲜少患病的刚成年体力怪物的不应期,这是梦野幻太郎判断失误的第一点。

然后是梦野幻太郎的第二点失误。

有栖川帝统并不是傻到不懂欲望,只是不擅用语言形容这种冲动——并非每个人都是精通文字的作家。更何况,如果欲望不高根本就不会沉沦赌博。

“再来一次吧,幻太郎?”

“哎呀?”

哪怕是自诩更为聪明的作家先生,此时也不免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我也想让幻太郎体会一下这种心情。”

“……不,小生还是算了……”

“让风停下来、什么的——说了这种话,要负责啊。”

幻太郎的手腕一下子被扣住了。

“帝统……这么频繁可是会早泄的喔?”

“骗人也没用,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如果幻太郎累了的话,就由我来——”

“……稍等一下。”

“不让你睡觉喔!”

如此看来,初尝禁果还是太早了吗?眼前的人正用兴高采烈又天真烂漫的语气说着相当可怕的话。

梦野幻太郎稍稍皱起了眉。

……总觉得,头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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