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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三卷朝堂风雨)】(120-247) - 2,9

[db:作者] 2025-07-17 06:10 5hhhhh 5220 ℃

  丁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胡汝砺的履历,试探道:「可是前任大同知府的宁夏胡汝砺?」

  「不错,胡良弼在大同任上敢于任事,治迹颇著,只当一个府丞实在屈才了,借这个案子刚好推他一把。」刘瑾冷笑,「京畿之地,竟有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也该有人好好治理一番了。」

  「胡大人是督公乡党,才敢兼备,在大同时便绳下以法,早有官声,当是不二人选。」丁寿双手托起茶盏,为刘瑾奉上。

  明朝时的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可不是后世简单的陕西省,囊括了后世陕西、甘肃、宁夏三省和青海、内蒙、新疆各一部,刘公公的同乡往大了说是遍及西北。

  「你小子就是会说话,」刘瑾对丁寿说的话很满意,一只手接过茶盏,浅饮一口,貌似不经意地道:「昨个寿宁、建昌二位侯爷在太后那儿把你给告了。」

  「啊?!」昨儿一天没闲着,丁二爷把打了人儿子的事情都忘干净了,焦急道:「太后怎么说?可要问罪与我?」

  「瞧你那出息样,幸亏有人提了醒,咱家在太后和他们之间别了根刺,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刘瑾对丁寿没有城府的样子很是不满。

  丁寿提起的心刚要放下,刘瑾又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所谓疏不间亲,二位侯爷与太后过一万年也是姐弟,他们哪天和好,就是你小子倒霉的时候。」

  「督公,那小子该怎么办?您得帮帮我啊。」丁寿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你小子在京城到处惹事,咱家四处贴人情,给你擦屁股都忙不过来,怎么帮?」刘瑾冷声喝道。

  「您老就不管属下了?」丁寿哭丧脸道。

  「就看不了你这德行,」刘瑾貌似不忍,招手让丁寿靠近,小声道:「现而今你得用苦肉计,在万岁和太后那里装可怜,先离开京城这个是非窝。」

  「没问题,卑职立马告假回宣府,」反正本就打算要回去一趟,丁寿自无二话,倒是另一个问题犯难,「只是……,这可怜怎么装?」

  「你不刚受过廷杖么?」刘瑾哂然道。

  「可这伤本就不重,如今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刚做了一夜床上运动的丁寿没打算隐瞒伤情。

  「好办。」刘瑾轻轻一笑,倏然出掌,直印在丁寿胸口。

  丁寿猝不及防,倒飞而出,飞到廊下身形一坠,站立不稳,单膝跪地,嗓子眼一甜,一丝血痕从嘴角沁出。

  刘瑾微笑之色不变,缓缓站起,「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属下胡作非为,给……咳咳……给督公添了麻烦。」丁寿面色苍白,胸口郁闷难言,这老太监真打啊!

  「还有呢?」刘瑾向他缓缓逼近。

  「昨夜行止未能及早禀告公公,咳咳,以至于公公未能提早布局,措手不及。」丁寿搜肠刮肚,老实交待自己的历史问题。

  刘瑾缓步走到丁寿身前,冷冷道:「记着,以后再带皇上去那些花街柳巷,咱家废了你。」

  丁寿艰难地点了点头,刘瑾再度伸出手来,二爷心有余悸地向后一缩。

  一声轻叹,刘瑾扶臂将丁寿抬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宣府安分养伤,等咱家给你把腚眼子擦干净了再回来。」

  扔下这句话,老太监径直出府而去。

  ***    ***    ***    ***

  京师向北宽阔的官道上,一行人马迤逦而行。

  八名锦衣校尉开路,二十名身着圆领甲的锦衣力士紧随其后,簇拥着八人抬垂挂青幔的豪华眠舆,这便是告病出京的丁寿一行了。

  真要较真了说,丁大人如今的排场处处逾制,朱八八做了皇上把吃喝拉撒所有的规矩都定遍了,自然不会放过出行。坐在轿子上以人代畜的事,恨官爱民的洪武皇帝自是不允许,规定除了妇女和官民老疾者可以乘轿外,其他人如丁二爷这样的武官「虽极品,必乘马」,不过这规定和大明其他法律一样,越往后越不当回事。

  朱家皇帝只有三令五申,条件越放越宽,弘治七年,孝宗诏令三品以上文官可以坐轿,但只限四人抬,就在今年改元,小皇帝还专门下诏重申了此事,如丁寿这般官员品级不够、武臣舍马乘轿、还逾制八抬,那是活脱挨参的节奏。

  规矩是这么个规矩,可是架不住丁大人告假时那副脸色苍白的惨样,时不时还咳口血出来,着实吓坏了宫中两位贵人。

  朱厚照心中有愧,内廷御药大把大把地赐下来,张太后更是心疼这贴心的小家伙,暗骂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依不饶的,真是不懂事,这京城离宣府虽说不远,可这身子骨也经不起车马颠簸之苦啊,干脆,坐哀家的卧舆回去。

  凭良心说,丁寿也不是有心招摇,他已经低调地把太后十六人抬的眠舆换成八人抬了,反正锦衣卫本就有銮仪的差事,从中挑选几个身高体壮的倒霉蛋,缩减一半人手也还应付得过去,再要减成四人,那几个轿夫就不干了,大人您开恩,这是活活累死哥几个啊。

  不得不说,这几个锦衣卫出身的职业轿夫专业素养还真不赖,虽说削减了一半人手,偌大卧舆在八人操持下还是四平八稳,感受不到任何颠簸之苦。

  「咳咳……」丁二爷如今是多愁多病身,斜靠在红心金边织丝的座褥上,一脸倦容地看着身前的两个倾国倾城貌,一身白裙的可人正专注地更换脚边香炉内的安息香,红裙似火的杜云娘从轿帘边刚熬好一碗药端了过来。

  「爷,该吃药了。」

  看着散发着浓浓药味的黑色药汤,丁寿还是皱眉一饮而尽,咂咂嘴:「苦——。」

  「良药苦口么。」杜云娘咯咯娇笑,用香帕帮着丁寿擦净嘴角药渍,从一旁的剔红捧盒内取出一颗蜜饯,送到丁寿嘴里。

  丁寿缓缓咀嚼,驱散着口中苦涩,探头伸出眠舆。

  「大人,什么吩咐?」护卫在眠舆旁的杜星野和钱宁连忙凑上前问道。

  「还有多久到宣府镇城?」丁寿病恹恹地问道。

  「这个——?」钱宁又不是本地人,他哪儿知道路程,左右看看,招手道:「哎,那个丁兄,大人有事询问。」

  青衣小帽的丁七连声应着,小跑了过来,「二爷,您什么吩咐?」

  「你死哪儿去了?」丁寿不满地问道。

  「刚才在鸡鸣驿打尖,小的吃多了,在道边解个手。」丁七呵呵傻笑,这几天跟做梦一样,二爷真是发达了,那么大宅子住着,许多下人伺候着,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水灵灵的,就轿子里那二位,年轻的好像天上仙子,让人不敢多看,最要命的是那个红裙娘们,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风骚,冲你笑一下感觉骨头都能酥掉了。

  对了,这大轿子叫什么舆来着,里面还有床,据说是太后乘坐的,天娘咧,那二爷岂不是和太后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丁七到这儿就不敢往下想了,暗道几声罪过,偷眼打量身边的护卫,这一个个也都是当官儿的,这几天个个对自己称兄道弟,说书的老说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二爷这个什么佥事不知道和宰相差多远,但估计小不了,那七爷今后也该是个人物了吧,哈哈,以后再吃鸡老子吃一只扔一只,就扔丐帮那群叫花子面前,还不许他们捡,丁七沉浸在未来生活的狂想中,对丁寿后面的问话充耳不闻。

  丁寿见他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什么,恼道:「瞎想什么呢,爷问你话呢。」

  「啊!?」丁七愕然:「二爷,您问什么?」

  钱宁在丁七身旁低声道:「大人问还有多久到宣府镇城?」

  「二爷,咱们过鸡鸣驿近四十里了,再有二十里地就该到家了。」清醒过来的丁七脑子反应还不算慢。

  「落轿。」丁寿令道。

  钱宁赶紧挥手,让前后轿夫把卧舆落地,小心掀起青幔,询问道:「大人,您这是……」

  「出来透透气。」丁寿低头出了轿子,活动了几下筋骨,对着身后的二女道:「随我骑马走一段如何?」

  「老爷,你现在能骑马么?」可人担心问道。

  「屁股伤早就无碍了。」丁寿苦笑,刘瑾那一掌让他内息紊乱,真气不畅,实际伤情倒是不重,吩咐道:「准备两匹马给我,你们在后面慢慢跟随即可。」

  杜星野忧心他的安危,还要劝解,被钱宁止住,「谨遵大人吩咐。」

  「爷,你只要两匹马,可是要甩下我们姐妹中的一人?」杜云娘掩唇轻笑。

  丁寿嘻嘻一笑,翻身上马,在可人惊呼声中,将她提到身前,「打个赌,你们二人谁后到镇城,今晚守空房。」

  「老爷和可人共乘一骑,摆明了要偏袒她了。」杜云娘状极不满。

  「爷在帮你,二人一骑,你占了大便宜,还不知足,到底赌不赌?」丁寿轻嗅身前佳人体香,调笑道。

  「赌。」话音未落,杜云娘好似一朵红云飘落那匹空鞍马上,一声娇叱,那马儿立刻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你使诈。」丁寿长笑一声,揽住可人纤腰,一手持缰,轻踢马腹,胯下马也是希律律一声长嘶,紧追而上。

  「为何不阻拦大人?」杜星野不满地向钱宁抱怨。

  「咱们这位爷的性子哪里闲得住,这些日子怕是早憋坏了,就随他去吧。」钱宁摇头道。

  「此次是告病出京,若是再生枝节,怎生向刘公公那里交待?」杜星野肃然道。

  「我说杜爷,刘公公的钧令的确不能违,可我们也不能抗了丁大人的命不是。」钱宁冲着边上丁七一笑:「总之咱们都是奉命行事,说破大天去也是在理,是吧七爷?」

  丁七身子一下矮了半截,「可当不得官爷如此称呼,无端折了小的草料。」

  「七爷客气,您是咱们大人身边体己人,非比寻常,有朝一日您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兄弟一把。」钱宁挽住丁七,搂肩搭背亲热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丁七连声应和,整个人不禁有些飘飘然,这姓钱的是个明白人啊,比那个成天冷着脸子的姓杜的强多了。

  第一百七十章 路见不平

  宣府原本是朱元璋十九子谷王朱橞的封地,以谷王府为核心,按照「帝九王七」的标准格局,最早设有七座城门,朱八八一统天下后,北元势力仍存,老朱便效仿春秋尊王攘夷的办法,从东北到西北分封辽、宁,燕、谷、代、晋、秦、庆、肃九王镇守边塞,实行「诸王守边」,一步步蚕食蒙古。

  实话说朱元璋比李世民幸福的多,不会发出「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的感慨,他的这些儿子生于乱世,长于军伍,有不少还是文武全才,既精诗文擅音律,又弓马娴熟、上阵能敌,给败退草原的北元残余添了不少堵,也难怪建文帝登基后对这些叔叔不放心,收拾了几个,逼反了一个,江山玩丢了。

  新上来的朱老四肯定不会给自家兄弟重走自己老路的机会,将辽王、谷王、宁王等藩王内迁,长城以北的卫所逐渐废置,朱棣的打算和自家老爹不同,与其蚕食不如主动出击,御驾亲征,五征漠北,蒙古各部谁强揍谁,将塞外草原犁了个遍,到最后再出兵连对手都找不到了,郁闷地死在了北伐路上,再之后仁宗、宣宗早逝,英宗又出了土木这档子事,蒙古逐渐南侵,长城沿线堡寨又暴露在鞑子刀锋之下,太宗皇帝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老爷,这宣府城墙好生厚实,难怪土木之祸能挡得住瓦剌大军。」杜云娘看着高大城墙发出感叹。

  三人两骑驰到城下便放缓了速度,丁寿没穿官服,可不想被守城官兵当成鞑虏进犯乱箭射死。

  「这城墙夯土包砖,正统年间重修过。」丁寿避重就轻地回答。

  土木之后也先曾挟持明英宗传谕令宣府开城出迎,巡抚罗亨信持剑于城上道:「凡信降者和犯城者格杀勿论。誓与镇城共存亡,永保大明江山不移。」使得也先无奈西去。可这样揭先帝短的话,如今身为大明公务员的二爷不太好说出口,低头见身前可人因一番急驰雪白面颊上泛起两朵红晕,爱惜道:「可是刚才吓着了?」

  可人摇摇头,莞尔道:「老爷尽兴就好。」

  丁寿轻笑,翻身下马,牵着二女马匹三拐两拐地才进了城南的昌平门。

  宣府镇城自永乐后便改为四门,各城门之外环以瓮城,瓮城之外还筑有月城。月城呈弧形,两端与城墙相接,月城门与城门方向相同,与瓮城门相错,使攻城者不能长驱直入,即便入城者也要迂回而进。

  北地重镇,自然人丁繁茂,可人坐在马上遥望城中有一座高耸城楼,高约九丈,俯身问道:「老爷,那处城楼是何所在?」

  「那是镇朔楼。」丁寿随着可人手指方向看去,回道:「宣府总兵挂镇朔将军印,故有此名。」

  看可人面上向往之色,丁寿笑道:「可想登楼看看?」

  可人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军机重地,怕是不妥。」

  「我有锦衣卫牙牌,便是总兵张俊想必也会卖我几分面子。」二爷在佳人面前口出大言,牵着马就往城中行去。

  「老爷,前面有人挡路呢。」杜云娘一直留意周边,出言提醒。

  「怎么回事?」丁寿郁闷,难道有人要给他来下马威不成。

  「不是冲咱们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杜云娘坐直身子翘首张望。

  ***    ***    ***    ***

  一群百姓围成一圈,对里面指指点点。

  圈子里一个华服少年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不住调笑。

  「姑娘,别着急走啊,相见即是有缘,陪公子爷喝几杯去。」少年看着不过十几岁,服饰华丽,嬉皮笑脸对着少女道。

  女子年纪也不甚大,布帕包头,一身白底碎花布裙掩住修长苗条的身躯,一张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神色间怒意倒是大过了惧怕,冷冷道;「公子请自重。」

  「自重?我倒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来来来,姑娘你来抱抱我,看看重不重?」少年张开臂膀,作势欲搂。

  女子连退几步,扭身要走,又被几个刁奴拦住,「小娘子,别着急走啊,陪我们少爷乐呵乐呵,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被几个恶奴逼着连连后退,女子急忙转身,却正撞在少年怀里,少年一把搂住她的杨柳细腰,哈哈大笑:「你既不抱我,那换少爷我称你有多重。」

  女子拼命挣扎,少年只是不松手,急切间只听「啪」的一声,女子抬手给了少年一记耳光。

  少年忽地放手,捂着脸颊,半是惊讶半是恼怒道:「你敢打我?」抬手便要打回去。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紧闭双眼,却未等到巴掌落下,睁眼见一个面色苍白的锦袍青年将那恶少高举的手掌一手扼住。

  少年手腕吃痛,高声叫道:「放手,恶贼快放手。」

  丁寿将手放开,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

  少年甩着手腕连退几步,定睛看对面多了三人,一个满面倦容的病鬼,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不由乐了:「公子我今天打猎没打到黄鼠,却网到了三只美人鱼,真是造化。」

  一个家丁凑上来,奉承道:「少爷真是艳福不浅,交了桃花运呢。」

  少年大喝:「还等什么,快点把三位美人请过来陪我喝酒。」

  此时可人揽住少女臂膀轻声安慰,丁寿看着冲过来的几个恶狗刁奴不理不睬,对杜云娘点了点头,杜云娘一声媚笑迎了上去……

  九尾妖狐的本事对付几个家丁仆役实在大材小用,顷刻间那帮倒霉鬼就躺了一地,奇怪的是那位公子哥儿没有丝毫惧意。

  「打得好,打得好,这位姐姐好功夫,到府里来教我吧。」少年拍手叫好,看着杜云娘的眼神里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杜云娘看着能当自己孙子的半大小子神色痴迷地望着自己,哑然失笑,求助地看向丁寿。

  丁寿干咳一声,宣示自己主权:「貌似——这是我府中的人,阁下似乎越俎代庖了吧?」

  少年怪眼一翻,「那就把人让给我,开个价,公子爷绝无二话。」

  「啪」的一声脆响,少年脸颊上又挨了一记巴掌。

  「敝宅的女子不是货物,你也出不起价钱。」丁寿与杜云娘相视一笑,轻声说道。

  少年眼中俱是惊怒,厉声喝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丁寿挠了挠头,这台词有点耳熟,「这位公子,令尊不是姓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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