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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表演,1

[db:作者] 2025-07-17 06:10 5hhhhh 6980 ℃

- 幕间休息

# Between the Devil and the Deep Blue Sea – George Harrison

坂田银时意识已经清醒,可肌肉酸痛、喉咙的灼烧感以及太阳穴传来的抽痛让他不想睁开双眼。最终迫切的想要喝点水的欲望还是逼得他不得不移动身体。他费力地抬起眼皮想要翻身下床,除了异常的疲惫和不适,还有什么和平时不太一样。花街、游女、歌姬、酒壶、一丝不挂的高杉晋助。对了,此时此刻,高杉晋助正埋在被子里,两人像两只八爪鱼似的缠在一起。用这种姿势睡一晚上不难受才有问题。不,现在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银时怀里的高杉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均匀缓慢,他还在熟睡中,看来是相当疲乏了。

这样大概也正好。银时轻轻地一点一点抽出被高杉束缚住的手臂,再蹑手蹑脚地移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杉的腿,这期间银时的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高杉的身体。高杉依然保持着银时记忆中一丝不挂的样子,皮肤白皙有光泽,遍布着紫红的痕迹,腰腹、大腿内侧也全都是。银时坐起身来,地板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羽织、浴衣、内衬、内裤,简直可以看到昨天晚上纠缠着移到床边的两人的样子。一切都在明示着昨晚发生过的事实。坂田银时顾不及头痛和口渴,他小心翼翼地为高杉晋助盖好被子离开床,捡起自己的衣物走到房间角落,可他内裤刚穿了一半,从床那边就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高杉晋助醒了——与此同时,坂田银时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

“…银时……?”高杉大概也陷入了类似的迷茫吧。

银时还是坚持着快速穿上了内裤。

“…哟,早、早啊,高杉君~”刻意上扬的尾音。

高杉没理睬银时,他晃着脑袋,大概也在头痛吧。他掀开被子准备起来,在看到自己身体的一瞬间他的脸变得通红,耳尖也是。愣了两秒后,他又迅速裹上被子,抬头看向银时。这边的银时在高杉出神的这一小段空当里一边注意着他一边快速穿着衣服,突然被高杉这么一看,外衣的袖子怎么也穿不进去了。

“高、高杉君还没吃早饭吧,我、我出去看一看。”说是这么说,银时还是愣在原地躲闪着高杉的目光和袖子较着劲。

“…已经、中午了吧…”高杉只露出颗脑袋,脸色依然像煮熟的虾子。

“啊,也是呢~”银时没什么话可接了。

“…内裤。”高杉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小声说着。

“什、什么?”银时谨慎地确认。

“能把我的内裤递过来吗?”高杉露出脸提高音量又完整地重复了一遍,偏着头视线低垂的样子明显是觉得羞耻了。

“啊、好的”

银时扔掉怎么也穿不好的外衣,捡起高杉的内裤走到床边递给他,看着自己的脚尖,避免和高杉对视。

高杉从被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接过,在被子里面穿上。一旁的银时在原地呆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总之先去穿上被扔在角落的外衣。他快速移动过去,可是这袖子为什么总就穿不进去呢?!

另一边的高杉害羞归害羞,还是密切注意着银时的动向。

“坂田银时!”高杉中气十足地吼了出来,同时利落地掀开被子。

他极其少见地没有只叫名也没有叫外号而是连名带姓地吼他,银时应声伏地。

“我错了!对不起!高杉君!我不该弄得你一身都是印子!”

“这【自主规制】是印子的问题吗?!”他明显是生气了。

昨晚,高杉、辰马、银时、桂一行四人去游廓消遣,听着歌姬的艳丽曲子,喝着酒和游女们谈笑风生。酒酣耳热之际,已经相互不理睬、冷战了整整一个月的高杉和银时暗暗较上了劲,两人传杯换盏互不相让,而桂和辰马明显不想被这两个笨蛋坏了兴致就默契地都没去理他们,以至于这两人什么时候消失了也没在意。而提前离席的两人这边就是定番了,只不过,似乎没有游女什么事。嗯,就是这么简单又恶俗的故事。

“总之都是我的错!你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银时依然伏在地上道歉,焦急之态显露无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高杉拔高嗓门盖过银时。

银时突然起身坐在床边,双手撑在高杉两侧,身体前倾看着高杉说:

“我会负起责任的!我们交往吧!高杉君!”

“诶、?!”高杉仰头看着银时挑起眉毛,似乎很惊讶,两秒钟后他用力推开银时重新裹上了被子。

“…你、你这混蛋少在那边自说自话。”高杉盯着被子。

“请和我交往吧!高杉!”银时喘了口气,“我没在自说自话,拜托你答应我吧。”

“诶、?”高杉又脸红了,“随、随、随、随、随便你……”

“你答应了对吧?!”银时双眼放光盯着高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嗯……”高杉低下头。

“那、那我出去弄点吃的来,你先收拾着吧。”银时穿好外套,捡起高杉的衣物放在床边。

“…嗯。”

看到高杉罕见的害羞的样子,银时突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是一鼓作气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确定了关系也还是让银时后知后觉地心里发虚。大概像做梦似的吧,本来尴尬的晨起场景突然变成了告白现场,然后本来还像死敌一般的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突然不同了,言语的力量还真是神奇。

银时走向房门,障子纸中透过昏暗的光线,银时刚把手放在拉手上,隔断门便自己打开了。这个故事啊,到底还能不能变得再恶俗一点呢?

“金时、高杉,该回去了。你俩的房费都是我刚才垫上的。”

来人是坂本辰马。他说完开场白后看清了房间里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不甚在意地发出他标志性的哈哈傻笑,同时催促这两人快点收拾,就好像完全不在意或者说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似的。

没等坂本辰马这一通客套流程走完,桂小太郎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房门边上。嗯,果然可以更恶俗。

“看吧辰马,我就说过这俩人搞上是迟早的事。”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是事实没错,可……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这不识趣的电波白痴!”银时从接连的意外中清醒过来。

“老子这边正经交往着,要你们在那边操这份闲心!赶紧滚啊!”银时开始反击。

三人不可避免地在门口鬼扯了几句,银时把两人轰走后转头望向还缩在被子里的高杉,无奈又抱歉地笑了笑,高杉也回应以无声的微笑。

之后的事情料想也翻不出什么恶俗的波澜。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虽然是在战争的大背景下,颠沛流离却也是冷暖自知,对他们而言总不失为一桩幸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幕布里侧

# Fuerteventura – Russian Red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银时拘束在怀里,紧接着关于昨晚的记忆便被回想起来。不过说实话,对于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我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那是很疯狂的,身体的酸痛和某处传来的隐隐的不适也都支持着这种记忆。我看着眼前男人俊朗的面容不禁有点得意,然后也回抱他,把自己缠在他身上。接着,我听到他呼吸的节奏起了变化,他转醒了。这种时候被他发现我也醒着就被动了。我闭上双眼一动不动,保持着稳定的呼吸。他轻手轻脚地分开我们的身体,我现在的样子他也一定一览无余,然后他就会想起昨晚我们都做了什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点兴奋。

偷瞄到他正在房间角落里穿内裤,我觉得时机恰到好处。

我翻动被子发出不大的摩擦声,他像动物一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响动,张起耳朵,像豹子那样。

“……银时……?”

我保持着刚醒过来的放松感和无力感叫他的名字,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现在的疲劳程度发出这种声音也是绰绰有余。这样就够了,让他知道我醒了就足够了,刚刚醒过来看到他在我房间穿内裤就会是这种反应才对。

“…哟,早、早啊,高杉君~”

他果然开始慌了。不过就这样还有心思先穿好内裤,该说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吗。现在不用急着理他,毕竟就这样在清醒的状态下赤诚相见,就算是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可现在我应该是睡迷糊了还没有意识到昨晚都发生过什么的状态才对,我要做的事就是掀开被子准备起床然后突然发现不对劲又缩回床上。我的确这么做了。不过就算是提前想好了这些步骤,掀开被子的瞬间我还是被吓到了。居然,居然,他居然能在我身上搞出这么多、颜色这么深的吻痕?!他是什么雨林里来的毒虫吗?!总之我还是和之前想好的一样缩回了被子里,虽然受到了点意料之外的惊吓。不过有了这一出,我从脸颊到耳朵都烫得不行,害羞的样子倒是不用演了。

他因为我的动作而慌张得穿不好衣服。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单纯家伙。

“高、高杉君还没吃早饭吧,我、我出去看一看。”

他一边找话一边目光躲闪一边折磨衣服的滑稽样子让我忍笑忍得很辛苦。

“…已经、中午了吧…”我竭力防止声音中透出笑意,也因此显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啊,也是呢~”

看着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可怜样子,我知道情势正被我掌控着。那接下来就由我推动局面的发展吧。

“…内裤。”我把半边脸藏在被子里不让他看到我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什、什么?”傻兮兮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能把我的内裤递过来吗?”

没有办法,现在大概不能指望这个神经大条的老实蛋做什么,还是得我来。

“啊、好的”

他如我所想扔下衣服朝我走来。我伸手接过内裤,当然没忘记表现出犹豫的样子。就在我穿着内裤考虑接下来该怎么戏耍他时,他居然跑了?!他又回到墙角继续穿他的外衣,当然还是慌得要命穿不上去。这人?!要不要这么老实、这么一根筋啊?!那件衣服就那么好玩吗?!

不过没关系,事态还在掌控之中。他这种说好听了叫简单说刻薄了叫神经大条的秉性我也是知道的,虽然很惊讶却也不至于无法应对。于是我半真半演地吼他:

“坂田银时!”

我掀开被子坐到床边瞪着他,也顾不上羞耻、害羞什么的。

看到他就像发条一样弹起来然后伏在地上行大礼道歉,如果不是我足够能忍大概早就笑到从床上掉下去了。

“我错了!对不起!高杉君!我不该弄得你一身都是印子!”

又开始了,这人就算是认怂也能把人给气笑,他现在大概在想“总之先找到时光机的入口”吧。明明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居然还能真情实感地插科打诨?!

“这是印子的问题吗?!”当然不是。

昨晚,桂和辰马生拖硬拽着我和银时来找乐子,我当然知道,他俩是出于希望冷战了一个月的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能够稍微缓和一下的好意,毕竟还是要配合着上战场的。席间,隔着辰马我都能听见那白痴和女孩子们滔滔不绝的愚蠢声音,不需要用眼睛看我也能知道他卷毛全部炸起来的愚蠢的得意样子,这让我心里的无名火直接烧到了头发,也没心思顾及身边斟酒的头牌,只不断地喝着酒也没想起来吃东西。

直到美丽动人的头牌大概是受够了我这个不解风情的走到了一边,我以为今晚会就这么无聊地过去。可她又端着一壶不太一样的酒回来了。酒壶上夸张繁复的装饰、头牌小姐言语间若有似无的暗示以及她脸上氤氲着的羞赧都在提示着这酒的真相。我突然知道今晚该怎么找乐子了。

我装作酒劲上头,一把夺过酒壶就去挑衅银时,虽然对不起头牌小姐,但还是只能谢谢她的帮助了。银时如我所料接受了挑衅,完全没有发现异样,甚至还夸赞这酒芳香甘甜嫌酒壶太小又让人拿来了几壶一样的。真是个单纯的傻子。一想到他就这么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就神清气爽醉意全无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酒虽然有别的用途却是真的好喝,而且喝下去片刻身体便温热放松,很是安逸。我沉浸在这种舒服的感觉里,随意一抬眼突然发现他神色不太对劲,双眼空洞地盯着我,也不再喝酒。我知道时机成熟了,就试探着把手放在他大腿上。他抓住我的手,我回握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我想提前离开,当然是和他一起。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站了起来。他似乎是喝大了,刚走了一步就差点来了个平地摔,我赶紧拽住他,万一被桂他们发现,今晚可就没得玩了。不过他醉成这样,倒也方便我了。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了。我本来是想坚持到回去的,可这个喝醉了就只剩下蛮力的肌肉猩猩一出门就抱着我不放,我们在走廊上拉扯着,稀里糊涂进到了一间没人的和室。在互相的拉扯中,我身体里升腾起一股强烈到让我意外的欲望——那酒效果居然这么明显——这让我有点慌张。但——我第一次知道,那双我偶尔会盯着发呆的嘴唇原来是那样的触感。我顺应着欲望急躁又投入地吻着他,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脱光了衣服被他压在床榻上。不止如此,我还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身后某处进行着什么湿湿嗒嗒恶恶心心的动作……我可没打算这么做啊你这混蛋!

我原本的计划?我大概是想要毁掉他春风得意地和美丽游女快乐戏耍的夜晚吧,现在这个走向,怎么看都比计划失败糟糕了十倍不止。但奇怪的是还没等我踢开他的胳膊痛揍他一顿,我开始觉得,嗯,有一点点舒服,身体变得很无力很放松,他的动作似乎也因此变顺畅了很多,那酒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本来今晚的事我也只是随兴而为之,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理由?我放任自己沉浸在肉体的欢愉中,在这之后的记忆便模糊不清了。

然后就是眼前的景象。

“总之都是我的错!你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我满意地看着他伏地道歉的样子,回味着从昨晚到现在找来的乐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欺负老实人可真有意思。

“我会负起责任的!我们交往吧!高杉君!”

他突然冲过来把我限制在他两臂的范围之内,大声冲我这么说。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以至于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惊讶于他说的内容,还是该在意他和我距离太近。

“诶、?!”这是被吓到的真实反应。

我脑子掉线了两秒,然后赶紧推开他钻回了被子里。你倒是穿得整齐,老子可还光着呢!

“…你、你这混蛋少在那边自说自话。”

哪有会因为一夜风流就顺水推舟这种事,不负责任的混蛋。但他会这么说也在我意料之中,这个傻子虽然神经大条,却是个在某些方面极其认真的家伙,这种程度的事我还是知道的。我有点怕,说不清楚因为什么。

“请和我交往吧!高杉!”他的双眼晶亮闪光,“我没在自说自话,拜托你答应我吧。”

“诶、?”

这个、一根筋的笨蛋。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我的心都软了,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再能说出推拒的话来。我被他的目光击中,那是如同他的银发一样闪亮的光芒。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就好像,就好像,他的的确确喜欢我,想和我交往?

“随、随、随、随、随便你……”

本来想装作不甚在意地应承下来,结果不争气地突然开始结巴。但这样效果似乎也不错?

“你答应了对吧?!”他现在这样子让我想到了看见了主人的友善又好动的大型犬。

“嗯……”给大型犬喂食……

“那、那我出去弄点吃的来,你先收拾着吧。”还真去觅食了。我为自己的想象感到有趣。

“…嗯。”

我是喜欢他的,不知什么时候朦胧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说不上会有什么困扰的程度,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互相给对方使绊子,看到对方出糗就会竭力嘲讽,笑得比谁都大声。虽然有一肚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肮脏知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比谁都纯情认真,熟知他这种秉性的我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他吸引,而从昨晚开始,我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利用着这一点。说不定,现在的情况正是我诱导的结果,这也许,是我真正所期望看到的也说不定。昨晚的事是我一时兴起,如果没有这么一出滑稽的闹剧,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了吧。总之,当前的情况并不与我的心意相悖,但正因他坦荡的态度,我反而有一点点不安。

“金时、高杉,该回去了。你俩的房费都是我刚才垫上的。”

突然传来的大嗓门让我心里一惊。虽然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不识趣地找过来,但果然是辰马那个蠢货。

也该庆幸来的是这家伙,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他那颗白痴空洞的脑子里其实装着的是脱离尘世的智慧。可眼下,还是就当他是个笨蛋好了。

“看吧辰马,我就说过这俩人搞上是迟早的事。”

假发那个白痴居然也来搅和?!我有点忍不了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这不识趣的电波白痴!”银时抢先发难。

“老子这边正经交往着,要你们在那边操这份闲心!赶紧滚啊!”

这就,很舒服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在听到他大大方方地告诉那两个笨蛋我们在交往时,我简直乐得可以飞上天了。

我瞟着门口的动静,银时把他俩赶走后转头看向我笑着,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在这之后,我们理所当然地交往着。说是在交往,亲密的好友也都知道这回事,但我们的相处模式和之前相比也基本上没多大变化。只是,在一些情境中,气氛有时会急转直下,让我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也喜欢我、我们的确正在交往中的事实。这么讲可能有些没出息,但我的确因这段时光而踏实且幸福。我觉得就算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直持续,我也可以就这样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 幕落灯暗

# Good Old Fashioned Lover Boy – Queen

我是被身边的动静弄醒的,感觉好像一直被摆弄着身体,然后被什么缠住了。由于疲惫,我并不打算一醒来就睁眼起床。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我没有像某个小矮子那样喝到断片。嗯,不,这么说也并不准确,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知道高杉已经醒了,我也记得昨晚的一切。

僵局总是要打破的,两个人一起装睡绝对不是办法。我还是轻手轻脚地起来了。这家伙装睡的技术还真是值得夸奖,如果不是被我看见了在我把他从身上移开时他睫毛的翕动的话。那么现在呢?如果我就这么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硬是把他叫起来恐怕就不妙了吧。又看了一眼装睡的高杉,那就如他所愿吧。我站起来,从散落的衣物里挑出我的,为了保证效果,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多走了几步在角落里穿着衣服。

刚开始穿内裤我就听到了预料中的翻动被子的声音。他可真会挑时间。但不管怎么样内裤还是要穿的,我是没办法想象万一我就这么坦坦荡荡戳在这里他会是什么表情,虽然一定很有趣但这回还是不试了。

“…银时……?”知道他是假装的,但这副刚醒过来呆呆的样子简直就像动物幼崽一样。为了大局着想,我忍住了过去搂着他亲两口的冲动。

“…哟,早、早啊,高杉君~”我现在的角色是什么来着?酒后失德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被刚起床什么都不知道的失德的对象一脸迷茫地无声地质问着的可怜鬼。

他还沉浸在刚起床的空白中,摇晃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我趁机迅速穿着衣服。他掀开被子,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然后又回到被子里。他看向我,一脸不可置信,脸颊、耳朵全都通红。震惊的表情就算了,如果脸红也能演到这个程度的话,我就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华丽词藻来赞美他的演技了。总之就是,太可爱了。

“高、高杉君还没吃早饭吧,我、我出去看一看。”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要是早早逃掉的话,大概也就不了了之、就这样了。可就我现在的立场而言,还是以退为进比较合适。于是我作出慌张的样子,无论如何也穿不好最后一件外衣。

“…已经、中午了吧…”脸红还没有退去。

“啊,也是呢~”我知道不需要担心冷场或者尴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节奏交给他掌握。

“…内裤。”果然。

“什、什么?” 这种时候稍微涮他一下大概没关系吧?

“能把我的内裤递过来吗?”不管是真的还是演的,他现在的神情我都看得极其满足。

“啊、好的”给大佬递内裤~

现在还远不到可以得意忘形的时候。也不是认怂的时候。站在床边突然想起来刚才被我顺手扔下的外衣。我走向墙角,捡起衣服,甚至能感觉到他几乎要穿透我后背的视线。这件衣服当然是穿不进去的。

“坂田银时!”

时机差不多了。

“我错了!对不起!高杉君!我不该弄得你一身都是印子!”

昨晚是第一次,我兴奋过头了,的确有点过分。我认真地向他行着大礼道歉。

“这【自主规制】是印子的问题吗?!”大概不是。不过没准就是印子的问题?

昨晚,辰马找上我说是四个人一起去玩,我本来想要拒绝的,最后还是被他拖来了。那个情商绝低的小少爷全程冷着张脸,只顾闷着头喝酒完全不理会旁边的漂亮头牌,时不时瞪我一眼还以为我注意不到。你这副德行,就算是冷战了一个月,作为师兄我也是会担心的啊,高杉君!人家头牌都选了你了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啊?!

直到他拿着酒坐到我旁边,我想着这小子不会终于想要和我和好了吧,那就陪他喝两杯吧。说实话,为什么会冷战我早就不记得了,每次都是因为一些诸如抢了对方的人头或者欠钱不还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甚至动手,但神奇的是我从没觉得这种不必要的、在假发和辰马看来傻得要命的争端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每次和高杉吵架他们两个都会适时地出来拉架,大同小异的戏码不知重复过多少次,至少对我而言,无论当时有多么想揍扁那气人的矮子,我还是乐在其中的。我们四人此刻此地能够信任依靠的只有彼此,这大概也能说是战场上的默契了。再怎么说冷战一个月也实在够久的,他有心和好的话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是眼前这酒壶……

被他灌下了将近一壶酒后——他自己除了开始几乎还没怎么动酒杯——我确定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周围的女孩子们也都识趣地退开了。我有意识地放慢了喝酒的节奏,又反过来连着灌了他几杯。我看着他愈发放松逐渐显出醉态,矮几之下握紧的手掌微微出汗。这个,也许有些下流,但是,该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样子和他出现在我梦中的样子逐渐重合。意识到这一点,我的手心更加夸张地冒着汗。我对他怀有欲望,他对我而言很特别,这没什么好羞于承认的,但我也从未打算吐露这些过于矫情柔软的闲情。一直以来像冤家一样的相处模式对我来说刚刚好,可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不会也怀着相似的心情呢?他拿来的异常的酒、他意图明显的劝诱、他毫无防备的姿态,这些都让我可耻地浮想联翩,我意识到今晚是特别的,错过了这个契机也许就什么都不会再有了。我愈发用力地攥紧拳头,手心里的东西被汗湿透——那是他过来之前某个女孩子偷偷塞给我的。我因自己卑鄙的想法而紧张,我艰难地拆开手中的纸包,又一次为他斟酒,把纸包中的白色粉末加在了他的酒杯里。我看着他,不知那无数的梦境会否成真,不知自己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只有攥着剩下的纸片的拳头无端颤抖着。

他喝下酒液抬眼看我,灯火明灭中,这几乎让我以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醉梦。他把手放在我腿上,他凑到我耳边说他想要我,我的意识就像梦醒前一样破碎而混乱。我因紧张、兴奋以及微妙的自我厌弃而无法冷静思考,在起身后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摇晃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是走不稳的样子,尽管被他稳稳拉住但还是蹭到了旁边的辰马。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在给我自己找麻烦,但那种奇妙的直觉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这感觉并不坏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关心它,说到底,我大概只是喝醉了。

他急切地吻着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力气之大,我们两个几次几乎摔在地上。我有点吃力地护着他,带他移动到床边,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单纯的肉体的交欢。只是,他越是热情,我就越是嫌恶自己,而这副沉浸于快乐的身体能做到的唯有越加用力地回应他的热情。他也许是属意于我的,这样的念头让我胸中满溢着温柔的情愫,可若是并非如此,若都是我自作多情……无论如何,天亮之后,一定会有什么有所不同,就像微风掠过水面、撩起縠纹,而我不希望这偶然的变数就此消弭于无形。

话说回来,宿醉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总之都是我的错!你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我依然伏在地上向他顿首赔罪,太过用力地喊出声让我有点眩晕。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是现在了吧。

这里需要,打出直球。

“我会负起责任的!我们交往吧!高杉君!”终于切入正题了。

“诶、?!”

他在我两臂之间震惊地看着我,就像被吓傻掉的小动物,呆愣的样子让我艰难地克制着搂住他蹭来蹭去的冲动。我敢说这绝不是演出来的。

“…你、你这混蛋少在那边自说自话。”他推开我缩回被子里。

我虽然从没有过这种经验,但绝不会因为自己觉得无法接受就不顾对方的感受不负责任地随意许诺,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对象是你而已啊!

“请和我交往吧!高杉!”我停顿了一下平复激动的心情,“我没在自说自话,拜托你答应我吧。”

快点明白过来吧,我是喜欢你的。

“诶、?”他又脸红了。

“随、随、随、随、随便你……”

他答应了。

“你答应了对吧?!”我无法抑制狂喜的心情,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嗯……”他把脸埋进被子。

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我突然紧张得要命,一想到他现在还只穿着条内裤就觉得更加尴尬。我快速穿上外衣,把他的衣服捡起来放在旁边。

“那、那我出去弄点吃的来,你先收拾着吧。”

终于可以逃出去了!这小半天的时间里总觉得我的脸皮都快要被磨透了。不过比起这个,尽管只是言语上确立了关系,高杉还是高杉,我还是我,但的确有什么真实地发生了变化,也许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可我确实被自己感受到的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捕获了。

我走向房门,昨晚那种奇妙的直觉再次浮现,我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门自己开了。是辰马。看到他时,我认为自己的直觉得到了回应。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机也太过刁钻了。

“金时、高杉,该回去了。你俩的房费都是我刚才垫上的。”

你这傻子突然这么大声会吓到高杉的!

辰马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后默默退了一步,接着和我扯着一些有的没的。我有些烦躁。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不痛不痒的那就快滚吧!

我敷衍地应付着辰马,突然看到从走廊另一头过来的假发。

“看吧辰马,我就说过这俩人搞上是迟早的事。”什么啊这个理所当然的口气?!不愧是假发,轻易就说出了我们都不敢说的话?!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这不识趣的电波白痴!”心里惦记着高杉,我有点着急。

“老子这边正经交往着,要你们在那边操这份闲心!赶紧滚啊!”确定关系三分钟后正式向死党出柜。行吧,我已经无所谓了,只希望赶紧送走这两尊瘟神。

“过分了啊,假发!”辰马抱怨着,“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告诉过我,现在倒是要把我拉进来搅和。”

“那是因为你的脑子里根本什么都装不进去,告诉了你,也记不住。”假发又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

他俩互相调侃着逐渐离题,我也懒得插嘴,末了又催促我们快点收拾妈妈要来赶人了什么的就离开了。真是的,没有你们在这边打岔的话我们早就收拾好了。

我有点无奈,回头看了眼还在床上的高杉,他此刻的笑容那么轻松、明朗,我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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