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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剑风流 】卷3 整理合集 - 2,4

[db:作者] 2025-07-17 08:45 5hhhhh 7220 ℃

  柳诗芸拼尽全力跃至廉驰身后,又是以手抚胸咳出一口鲜血,竟然坐倒在地站不起来,看来刚刚只与段傲卿硬拼一场就受了极重的内伤。段傲卿向那黑衣人一笑,“梁希彦,你来得倒是时候!”那梁希彦斗笠下的嘴角牵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门主,今夜咱们大获全胜,少林几个和尚已经被少门主带人料理了,来日称霸江湖指日可待!”

  段傲卿闻言一喜,“好!再除了这柳诗芸,将净云斋斩草除根,总算是不枉我魔门三十年的隐忍!”柳诗芸此时胸口翻江倒海般烦恶,眼见段傲卿转身逼来,她和廉驰都没了反抗之力,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这时悬宁道长终于赶了过来,武当的云梯纵身法展致极限,一跃足有七余丈高,段傲卿和梁希彦都无法阻拦,被他自头顶飘落到了柳诗芸和廉驰身边。

  悬宁道长一看柳诗芸口角溢血软倒在地,廉驰又呼吸急促面色青白,看来两人难有再战之力,心中暗叫糟糕,长剑护住两人,沉声道:“廉公子,你快带柳姑娘退去,我为你们拦住这两人!”

  柳诗芸急道:“不可……”刚一开口便牵动内伤,又是一口血雾喷出。廉驰却不与悬宁道长客气,俯身抱住柳诗芸后背腿弯,回首道:“道长今日相救之恩晚辈没齿难忘,来日和我柳姑娘必为道长报仇雪恨!”

  廉驰知道以魔尊段傲卿之能,绝非悬宁道长可以力敌,便是拼上性命,恐怕也难以拖得一时半刻,又有那功夫不弱的梁希彦在侧,悬宁道长决定留下为两人断后,已经是将自己置于死地,这份舍己救人的侠义情怀让廉驰都不禁起了敬佩之心。

  廉驰又满含感激的看了悬宁道长一眼,这才抱着柳诗芸转身奔去,而柳诗芸全身无力的被廉驰强抱着离去,已经是闭目不忍再看,眼中却流出了两行热泪。

  段傲卿刚想发足追击,悬宁道长立刻将长剑划出一道圆弧,挡在了段傲卿身前。段傲卿见这一剑尽得凌子阳真传,倒也不敢小看,长刀倾尽全力劈向悬宁道长。

  段傲卿本想以雷霆之势迅速击败悬宁道长再去追杀廉驰和柳诗芸,没想到悬宁道长居然守得极为坚韧,将天下守御第一的太极剑法发挥得酣畅淋漓,硬是缠得段傲卿不得脱身。段傲卿见廉驰居然抱着柳诗芸向海中逃去,知道再拖上片刻就要失去两人踪迹,对梁希彦道:“你去追杀柳诗芸,绝不可让她生离此地!”

  梁希彦正想出手夹击悬宁道长,闻言微微担忧的看了一眼段傲卿被血浸透的后背,犹豫道:“不如我与门主合力杀了这老道……”段傲卿勃然大怒道:“这牛鼻子我自对付得了,怎用你来助我?若是走脱了柳诗芸,我便为你是问!”

  梁希彦立刻噤若寒蝉,依言向廉驰追去,而悬宁道长勉强拖住了魔尊段傲卿已经是再无余力,只得任由梁希彦自身边飞跃而过。梁希彦人在空中,手中已经弹出一枚飞蝗石射向廉驰后背。

  听闻身后呼啸声起,廉驰急忙斜掠躲开。他虽抱着一人速度不快,不过玉蝶身法最擅腾挪闪避,险险避过了飞来暗器,心中暗恨,之前以飞蝗石击伤郭雪瑶的想必就是此人,现在又来追杀自己,若不是时机不佳,不然一定要回身与他大战一场。

  廉驰知道抱着柳诗芸在陆上奔逃肯定无法逃生,现在别无选择,只好向海中逃去。身一入水,刺骨的寒冷自四肢百骸如钢针般刺入,廉驰却无心计较,咬紧牙关拼命向海中游去。

  梁希彦见廉驰已经入水,却不愿像他一般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游泳,摘下头上的斗笠丢在海面上,纵身一跃,竟然整个人都站在了漂浮的斗笠之上,以手划水向廉驰追去。

  廉驰自小在海岛长大,水性甚是出色,游水同时还有暇回头查看,见到梁希彦摘下了斗笠踩在脚下追来,而他的头顶中心一片却是映着月光闪闪发亮,原来竟然是个秃顶。梁希彦光秃头皮四周的长发随风飘扬,廉驰见了不禁发笑起来,高声道:“梁老儿,本少爷送你一副滋皮生发的药膏,你便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梁希彦最恨别人笑他秃顶,被廉驰一番嘲弄气得咬牙切齿,使出十二分力气打出一颗飞蝗石袭向廉驰头顶。廉驰身在水中用不出玉蝶身法闪躲,只得抱着柳诗芸一个猛子深深扎入水中,才避过了飞蝗石。

  梁希彦极恨,飞蝗石不停的向廉驰射去,廉驰索性潜在水中再不露头,反正他水性甚佳,内力又深厚,一口气在胸中循环不停倒也不嫌憋闷,飞蝗石入水受阻,便再也伤不到他。

  如此潜在水中游出十几丈,怀中的柳诗芸忽然挣扎起来,以手指着头顶示意廉驰带她浮出水面换气。廉驰这才想到柳诗芸内伤深重,一口气恐怕憋不住多久,却怕浮出水面被飞蝗石打中,看着柳诗芸近在咫尺的天仙玉颜,廉驰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将肺中空气转入口中,鼓着嘴向柳诗芸的丹唇吻去,想要以口为柳诗芸度气。

  柳诗芸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厌恶之色,转过头去避开廉驰。廉驰一指头顶连连摇手,示意不可冒险上浮,又想去亲柳诗芸。柳诗芸以手推开廉驰,板着脸坚决的摇头拒绝,却不也不再要廉驰带她上浮,只是继续屏息忍耐。廉驰心中气闷道:“好!你宁可憋死不给本少爷亲一口是吧?我倒要看你还能忍多久?”

  再游出十丈,柳诗芸的一张俏脸已经微微现出紫青之色,却还是不许廉驰以口为她度气,廉驰看她忍得辛苦,再也不忍心为难于她,此时他的右臂已经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便转身一招“弧矢”,激荡出一支水箭向梁希彦射去。

  梁希彦正在水面不断射出飞蝗石,突发水中一股激流射出,没有提防之下立刻被那水箭击中膝盖,疼得他脚下一乱,几乎跌入了海水当中。廉驰见了暗叫可惜,他这掺水的“弧矢”当初在太湖连敖峰庭都被穿透手足,可是今夜被段傲卿伤了手臂,劲力连正常的一半都没有了。

  廉驰再以“弧矢”发出几股水箭,将梁希彦扰得方寸大乱,他立足之地不过是只有两尺左右的一只斗笠,又要提气轻身免得沉入水中,勉励应付廉驰射来的水箭,再也没有余力将廉驰压在水下。

  廉驰连忙带着柳诗芸浮出水面,柳诗芸一出水就大口喘息,那娇喘之声也甚是动人,廉驰听在耳畔不禁又起了一丝邪念,吞了一口涎水才强自安下心来,专心于梁希彦相斗。

  梁希彦的飞蝗石始终击不中廉驰,而廉驰以“弧矢”发出的水箭劲力不足,即便偶尔命中也不过是让梁希彦皮肉剧痛,根本伤不到他,如此僵持甚久,梁希彦终于将随身所带的暗器全部打出,再没了和廉驰对峙的资本,只得愤然不甘的驾着脚下斗笠退去。

  廉驰终于逼退了梁希彦,和柳诗芸完全脱离的魔门追击,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对怀中的柳诗芸笑道:“柳姑娘,咱们脱险了!”柳诗芸微微点头道:“多谢廉公子冒险相救,不过魔门定不会轻易放弃,咱们不可回去岸边,劳烦你再辛苦一下,带我们游得远一些再登岸,免得中了魔门埋伏。”

  廉驰笑道:“柳姑娘何必如此客气,便依你吩咐再游远一些吧!”柳诗芸却不再答话,只是闭目专心调理混乱的内息。

  廉驰一直向南游出了十余里,觉得手脚都已经被冰冷的海水浸得麻木不仁,对柳诗芸道:“柳姑娘,咱们已经游出够远的了,现在上岸该是安全了吧?”柳诗芸受了内伤,比起廉驰更不耐寒,已经冻得脸色苍白,点头道:“该是够了,我们快上岸吧!”

  再游了一刻钟,两人才终于来到了岸边,廉驰也是累得脱力,双脚离水一站在地上就好似灌了铅一般,柳诗芸扶住廉驰肩头,勉强想要站起身来,却又牵动了内伤,居然咳出了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廉驰急忙抱住柳诗芸,查看了一下她的脉搏才略微放心。柳诗芸之前一直拼力压制内伤,如今终于脱险,精神松懈下来,再被寒风一激浸透冰水的身体,这才引发了伤势昏迷,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柳诗芸软绵绵的身子被廉驰抱在怀里,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廉驰心中坏笑道:“柳小娘,你在海中宁可憋死也不给本少爷亲上一口,现在本少爷又要来亲你了,你倒是拒绝看看?”

  廉驰肆无忌惮的低头向柳诗芸的香唇吻去,柳诗芸双目紧闭毫无所觉,自然推拒不得,不过双唇一接,廉驰就尝到了柳诗芸口中满是血腥味道,亲起来也是毫无乐趣,只得怏怏作罢。

  抬起头来,又看到柳诗芸胸口衣衫被海水浸透,紧紧贴在了身上,饱满的双峰傲然挺立,那一对完美的半球形状令人心驰神往,廉驰自然不会放过,张开大手用力抓了下去,那弹性十足的触感比起上佳的棉枕还要妙上千万倍。

  廉驰在柳诗芸身上大逞色欲,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不平之气,心中却还愤愤的想道:“看你这小娘子平时都傲到了天上去,摸在手里不也就是普普通通,和寻常女子没多大差别,便是宫绿蝶那臭小娘的胸脯都要比你大上许多,你还乱神气个什么!”

  忽然廉驰脸色一变,如此仙女般的佳人在怀任凭他轻薄玩弄,怎么胯下的小兄弟却毫无反应?廉驰急要用力大展雄风,胯下神龙依旧是毫无反应,反倒是寒风一吹就变得更加萎靡,都几乎缩回了肚子。

  廉驰张大了嘴巴,心惊道:“完了,难道本少爷竟然被冻废了不成?”他再也没有心思去轻薄迷糊不醒的柳诗芸,急忙抱起了她跑进附近的树林里躲避寒冷的海风,找了些枯枝堆起,火折子已经浸水难用,便用密封保存配毒用的火磷引燃了火焰给两人取暖。

  廉驰在火堆旁蹲了一阵,才觉得手足有了暖意,胯下也一跳一跳的恢复了反应,这才安下心来,再看向侧躺在一旁的柳诗芸腰臀曲线毕露,便淫笑着走了过去,心中自鸣得意道:“人家都说饱暖思淫欲,本少爷却只要一个暖字足矣,真可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千古奇才!”

  廉驰蹲在柳诗芸身前,那清丽的容颜映着火光看起来额外平添了一份妩媚,正想伸手上去抚摸,突然柳诗芸猛的睁开双眼,抬手疾点在廉驰檀中穴上。廉驰淬不及防之下被柳诗芸制住,满脸不信之色,全身无力的倒在了柳诗芸身上。

  柳诗芸骤然偷袭,似乎也已经拼尽了全力,被廉驰压在身上居然也不躲闪。

  廉驰躺在柳诗芸柔软的娇躯上,还心怀侥幸道:“柳姑娘,我是廉驰啊,我们已经从魔门手中逃了出来,你是冻糊涂了吧?”

  柳诗芸却闭目不答,休息了一会鼓起力气将廉驰推开,坐起身来冷冷看着廉驰,“廉驰,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本该感激于你,但是你在我虚弱无力时乘人之危,便是什么恩情都要一笔勾销了!”

  廉驰听柳诗芸言语中泛着一股森然杀气,心中暗惧,继续强辩道:“柳姑娘你在说些什么?你一上岸就吐血昏迷,我费尽力气才将你带到此处生火取暖,哪里有得罪你啦?”心中暗暗祈祷,柳诗芸只是试探于她,并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轻薄行径。

  柳诗芸听了脸色更怒,柳眉一竖,“你休要和我装糊涂!你当我在海滩上昏迷了便会全无知觉吗?”廉驰这才断了幻想,一脸苦笑道:“那你想要将我怎样?”

  柳诗芸愠怒的盯着廉驰看了一会,却盘膝打坐道:“等我调理好了内伤再处置你!”廉驰见柳诗芸闭目调息,一时不会来为难自己,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急动念头,寻思脱困之策。

  廉驰被柳诗芸推开,倒下之处距离火堆极近,过得一会,忽然背后渐渐灼痛起来,对柳诗芸道:“柳姑娘,你把我挪开火堆远一些,可烤死我了。”柳诗芸微微皱眉,却不理廉驰继续闭目调息。

  廉驰见她不理,后背又被灼痛得厉害,大叫道:“柳诗芸,你把我放在火堆边上,想要烤熟来吃吗?”柳诗芸睁眼怒视廉驰,一脚将他踢开了火堆旁边,又顺手点了他的哑穴,免得他又聒噪打扰自己,这才坐回去继续调息。

  廉驰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珠乱转,心想:“柳小娘对本少爷看来也不算是太狠,倒应该不会害我性命了,那她会对我怎样?会不会就此动了凡心,要我娶了她?”他哑然一笑,自己也觉得无此可能,对于柳诗芸究竟会如何处置他完全摸不到头脑,心中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宁。

  柳诗芸打坐疗伤,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是一动不动,廉驰将这仙子般的美人看了又看,也渐渐的烦闷起来,又没办法开口调笑,无聊之下就犯起困来,索性闭目养神,不再去烦恼以后之事。

  ×××××××××××××××××海滩上波浪翻滚,梁希彦满脸愧色的半跪在向千山面前,“少门主,属下没能办好门主交代之事,被柳诗芸和廉驰自海中逃脱,不过属下实在是拼尽了全力,所带暗器全部用光也没能伤到廉驰,请少门主千万要在门主面前代为解释一二。”

  厉平安在一旁冷笑道:“门主向来赏罚分明,事情没有办好,不管尽力没尽力,总是有罪的,你求他也是无用!”向千山微微皱眉,斜瞟了厉平安一眼,沉静的说道:“师父后背被柳诗芸所伤,又被悬念道人拖了甚久失血颇多,现在心情极差,你又放脱了柳诗芸,回去师父一怒,定要重罚于你。”

  梁希彦闻言更是惧怕,刚想开口求饶,向千山抬手制止他,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未尝没有转机,柳诗芸和廉驰两人被师父所伤,现在寒冬腊月的海水冰冷,肯定难以支撑,必定会尽快上岸。我们只需仔细寻查沙滩,看到自海中而出的脚印就追踪下去,倒是有可能再寻到廉驰和柳诗芸那两人踪迹。”

  梁希彦眼睛一亮,大喜道:“少门主英明,如此定然能够再找到他们!”厉平安皱眉道:“其他人都在四散追杀那群乌合之众,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这样长的一条海滩如何找去?”

  梁希彦连忙对厉平安哀求道:“厉护法,柳诗芸逃脱事关重大,便是有些许希望,也要尽力追查下去呀!”向千山点头道:“不错,命由天定,事在人为,我们只尽所能便好了。厉平安你由此向南寻查,我和梁舵主向北去寻,若是日出时分仍无线索,就回事先预定的汇合之地再做计较。”

  厉平安冷冷道了一声好,便转身向南行去,梁希彦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傲然身影,对向千山低声道:“少门主,厉平安倨傲无礼,完全不将你放在眼里,实在是……”向千山一抬手制止梁希彦继续说下去,“他武功胜我甚多,不服也是情有可原,等我将来继承了魔尊之位,他自然会对我俯首称臣,此事不必担心,咱们还是赶紧追查柳诗芸踪迹要紧。”

  梁希彦紧紧跟在向千山身后,谄媚笑道:“那是,等以后少门主武功一飞冲天,那厉平安望尘莫及,还哪里敢有半分傲气。”向千山边行边警告道:“梁舵主,须知祸从口出,你若是管不好这张嘴,出了什么差错,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梁希彦脸色一惊,连忙道:“是,是,属下以后绝不敢再胡言乱语。”谦恭的随着向千山沿海滩向北行去。

  ×××××××××××××厉平安面无表情的沿着海滩缓缓而行,借着月光仔细的检查沙滩。一直走出十余里,厉平安忽然神色一肃,蹲下身来仔细擦看,只见沙滩上有一片凌乱的脚印,一行足迹由此出发,指向了远处的树林。

  厉平安面显冷笑,起身疾向脚印所指的树林追去。进入黑暗的树林,厉平安便见到前方林中隐隐有火光透出,便小心的抽出长剑,悄悄潜了过去。

  来到火堆一丈处,厉平安隐身树后,悄悄看去,正见到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背对着他,在火堆旁打坐,从背影看应该便是柳诗芸。而廉驰则躺在对面,看样子已经睡得很沉。厉平安微微犹豫,他虽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胜过廉驰,但是对于柳诗芸却并无必胜把握。

  虽然按向千山所说这两人都已经受伤,但是以魔尊段傲卿那超凡身手,都在两人联手下受了伤,绝对不可有丝毫大意,厉平安深吸一口气,猛然冲出,一剑快如闪电的向打坐的柳诗芸刺去,打定主意要偷袭一击杀了柳诗芸,再对付武功较弱的廉驰。

  剑到途中,柳诗芸突然跃起转身,抓起身边的长剑一架,竟然封住了厉平安的骤然突袭。厉平安没想到柳诗芸凝神打坐之时还如此警觉,长剑霹雳般连刺五剑,势要以雷霆之势快速解决了柳诗芸,免得受到她和廉驰的合击。

  廉驰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耳中听到兵刃交鸣之声,急忙睁眼看去,正见到柳诗芸正和厉平安在火堆旁交手,心中一慌,连忙想要爬起,却感到手足一麻,这才记起自己得罪了柳诗芸,已经被她封了穴道。

  厉平安连续几剑不能得手,正在恼怒急躁,看见廉驰睁开了双眼,却不上前相助柳诗芸,反而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声音也没发出半点,脸上满是焦急神色。

  厉平安心中暗暗奇怪,难道廉驰内伤竟然如此之重,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梁希彦说廉驰带着柳诗芸自海中逃生,还有余力发出水箭逼退了他,怎么一上岸就变得如此萎靡,难道是梁希彦怕被责罚,胡说八道不成?

  柳诗芸百忙中也扫了廉驰一眼,苦于被厉平安狂风骤雨的攻势所缠,无暇去为他解开穴道,只得暗暗忧心,却是毫无办法。厉平安又飞快的攻出七剑,将柳诗芸逼的险象环生,见廉驰还是满脸紧张的一动不动,确定了他并非作伪,才放下心来,脸上现出阴冷的笑意,即使柳诗芸能够侥幸逃走,廉驰今夜是肯定死路一条了。

  厉平安剑如霹雳,柳诗芸长剑飞快舞动,勉励支撑,能够守住周身要害已经不易,根本无暇反击一招半式,完全处于下风。

  廉驰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若是柳诗芸被厉平安击伤,或是不敌逃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这里等死,厉平安和自己颇多旧怨,又是那样心狠手辣之辈,还不要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廉驰正在焦急,柳诗芸却剑势一变,不再随着厉平安的快剑节奏招架,长剑反而慢了下来,在身前缓缓一拖,剑影幻化成朵朵云雾将自己包裹其中,其优雅飘渺的从容之态,恰如九天仙子谪落凡间。

  任凭厉平安长剑一口气自不同方位连续攻出,却都被柳诗芸这绵长的招数化去。柳诗芸跟着连续用出类似的细密飘逸招式,长剑缓缓而动,却反而将厉平安的快剑尽数接下,再无了初时的捉襟见肘。

  廉驰见了大喜,没想到柳诗芸悟性如此了得,当初秦慕锋给他讲解多时,他才领会了绵长招式对付厉平安的妙处,而柳诗芸只与厉平安交手十几招,又在情势危机之下,居然这样快的找出了对付厉平安的法门,这份玲珑心思,可称得上是天纵奇才了,看来净云斋的得意弟子果然非同一般。

  厉平安几番疾刺都奈何不得柳诗芸,又见柳诗芸守得怡然自在,看似颇有余力,心中渐渐急怒起来,看到廉驰躺在一旁,眼中凶光一闪,舍了柳诗芸反向廉驰跃去!

  第十五章

  廉驰身不能动的见厉平安向自己杀来,大惊失色,若是不哑穴被点,定要大叫起来。柳诗芸娥眉一颦,长剑猛刺厉平安后背,她慌忙抢攻,想要以围魏救赵之策拖住厉平安,自己却空门大开,厉平安立刻回身连续三剑,柳诗芸险险避开,袖子却被削去了一大片。

  厉平安拦在柳诗芸和廉驰之间,挥剑猛攻柳诗芸,若是一时难以得手就转身对廉驰刺去,惹得柳诗芸方寸大乱。廉驰是被柳诗芸点穴制住,如今遇险,柳诗芸势不能见死不救,更不可不管逃开,只得拼尽全力护住廉驰,又被厉平安占得了上风。

  廉驰心中暗暗感激,柳诗芸如此不顾自己安危的回护于他,看来对他也不是表现得那样冰冷无情。

  柳诗芸虽然勉强敌住了厉平安,心中却甚是焦急,她现在身有内伤,不利久战,廉驰没有反抗之力都是因她之故,丢下此人不管良心上又实在过意不去,看廉驰那自作多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渐渐的,柳诗芸剑势虽不见散乱,但是呼吸却愈发急促起来,却是仍旧是一脸坚决,毫无抛下廉驰独自逃生之意。柳诗芸心急如焚,正在危急关头,忽然听到远处几声呼喊:“师父!”“悬宁道长,你在哪里?”

  廉驰和柳诗芸脸上同时一喜,听声音应该是赵鼎天带着人寻回来了,柳诗芸如同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精神一振,清啸道:“柳诗芸在此,各位请快来援手!”

  柳诗芸话音刚落,就听闻树林深处几人的脚步声飞快接近。

  厉平安不甘的狠狠瞪了廉驰一眼,知道若再不退去,等下其他援手到来,恐怕连自己性命都要赔上,长剑再次向廉驰颈中斩去,引得柳诗芸微微分神,趁机脱身跃开,投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柳诗芸精神一松,以剑拄地,面色苍白,弯腰抚胸喘息起来,看来若是再多苦撑一会就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另一边赵鼎天和凌素真等一群人自林中冲出,正见到柳诗芸蹲在地上,而廉驰则躺在火堆旁边。

  柳诗芸急忙伸手扶起廉驰,顺手解去了他的穴道,又偷偷的警告般瞪了他一眼,这才回首对赵鼎天等人道:“多亏各位及时来援,廉公子被魔门偷袭点中了穴道,我又受了内伤,被魔门缠斗不休,若是再拖得片刻,恐怕就要送命在这里了!”

  廉驰斜扫了柳诗芸一眼,一耸肩甩脱了她,心中愤愤想道:“我哪有那样无用?明明是你以美色相诱,让本少爷没了防备,这才被你偷袭点倒,却要说是魔门之人所为,你是魔门中人吗?”柳诗芸不理廉驰愤然不平之色,对来援众人施礼道:“柳诗芸多谢各位援手之恩!”

  廉驰知道柳诗芸有心对两人之间的冲突揭过不提,也不好与她唱反调,只得对众人抱拳道:“多谢各位了!”赵鼎天连忙摆手道:“两位这是什么话来着,你们冒险留下拖住了魔门高手,为所有江湖同道守住生路,该是我们多多感谢两位才是!”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附和,对柳诗芸和廉驰不住道谢。

  赵鼎天又急切问道:“两位一路与魔门交手,可曾见到了我师父悬宁道长?”

  原来赵鼎天逃出后,又担心断后的师父安危,便四处集结人手,汇集了十余人,再次反身来救援未能脱困的江湖同道,顺便寻找师父悬宁道长的踪迹。

  此时魔门众人四散追杀,实力分散,赵鼎天率领群豪杀了个回马枪,倒也料理了几个落单的魔门中人,听到柳诗芸的呼喊,这才急忙赶来相助。

  柳诗芸听赵鼎天询问悬宁道长,脸上现出黯然之色:“悬宁道长大仁大义,我和廉公子都被魔尊段傲卿所伤,是他为我们两人挡住了魔尊追袭,我们这才能够逃到此地。”

  赵鼎天听了大惊失色,他早听师公凌子阳说过,段傲卿内力冠绝天下,一手魔劫杀刀法霸气威猛,恐怕除了他再也无人能敌,乃是他生平见过最为厉害的高手。师父武功虽然了得,对上连凌子阳都心折不已的魔尊段傲卿,又哪里会有丝毫胜算,恐怕现在已经遭到不测。

  凌素真还较为镇定,“柳姑娘,悬宁道长是在哪里拦住魔尊段傲卿的,你快带我们去看看!”赵鼎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不错,我们赶紧前去支援,也许还能来得及!”柳诗芸点头道:“好,我们和悬宁道长是在十里外的海滩分开,我们速速赶回去!”

  柳诗芸不顾自己内伤,勉力在前疾奔带路,其余人神情激昂的跟随在后,还不住劝慰赵鼎天,说悬宁道长一生行侠仗义,必定会得老天保佑,自魔尊段傲卿手中无恙逃出。

  众人急赶了十余里,见到远处的海滩上一人扑到在地,看衣着服饰正是悬宁道长,赵鼎天心感不妙,全力飞奔过去,凌素真却急追上去叫道:“鼎天小心有诈!”赵鼎天闻言才稍稍冷静下来,抽出长剑提防着来到悬宁道长身边。

  悬宁道长俯身扑倒在地,一截断刀自胸口直透后背,鲜血早已凝结多时,双眼依旧不肯闭合,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之色。赵鼎天一看立刻觉得天旋地转,手中长剑跌落在地上,跪下抱起悬宁道长的尸首嚎叫痛哭起来。

  群豪赶到赵鼎天身边,都是哀叹感伤,凌素真见赵鼎天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心中痛惜万分,抱住赵鼎天哭道:“鼎天,你不要哭坏了自己身子,咱们还是带着悬宁道长回武当去,让爹爹亲自下山为他报仇雪恨!”

  赵鼎天猛然回头,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咬牙道:“我不要师公为我报仇!

  素真,你回去帮我一同恳求师公,让他传我太极剑法,我要亲手杀了段傲卿那老贼!“凌素真擦干眼泪道:”好,我什么都依你,你先不要悲伤,咱们回去武当再作计较。“群豪又劝说了一阵,便黯然而归。赵鼎天赤红着双目,说什么也不肯别人碰一下悬宁道长的遗体,亲自将悬宁道长抱在身前,在群豪的簇拥下向来路回去。

  众人正沮丧的默然前行,又见到一群人自远处走来,当前一人正是付东流,他左手扶着右肩,右臂软软的垂在身侧,看来也是被魔门所伤。付东流见到赵鼎天横抱一人走来,急忙抢上,一见悬宁道长面色惨白的尸首,双目浊泪横流,颤声哭道:“悬宁道长,是我害了你呀!”

  凌素真劝道:“付掌门,魔门狡猾奸诈,无耻的利用了咱们的江湖义气,被伏之事绝非你的过错。悬宁道长是被魔尊段傲卿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我武当派来日定会讨回公道!”柳诗芸叹息道:“悬宁道长是为了救我,才独自留下拖住魔尊段傲卿,这份大仁大义我柳诗芸铭感于心,日后武当派讨伐魔门,我愿为马前之卒,赴汤蹈火倾力相助。”

  赵鼎天摇头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师父他老人家平日就急公好义,此次对上段老贼,也是为了维护武林正气长存,绝非是想要什么名声回报。”廉驰性命也是被悬宁道长所救,却不愿假惺惺的去开口道谢,岔开话题问付东流道:“付掌门,可有其他人的消息吗?”

  付东流脸色又是一黯,“我与几位同道高手一同断后,发觉不能力敌后分散撤退,我手臂负伤,悟寸大师护我逃离,却在半路被尹圣玲那妖妇追上,悟寸大师被尹圣玲偷袭身亡,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悲凉,少林武当在正道大派中实力最为雄厚,此次却都没能幸免,实在是武林正道的巨大损失。一个蓝衣少年问道:“那尹圣玲是什么人,居然能害得了悟寸大师?”

  付东流恨恨道:“那老妖婆乃是当年的魔教右护法,现任右护法宋晓琴的师父,随着魔尊段傲卿在江湖为非作歹多年,刚刚被段傲卿称作小妹的那妇人便是她了,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还看起来好像还只不过四十多岁,也不知是练得什么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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