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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R18]鎮魔(全),1

[db:作者] 2025-07-17 08:45 5hhhhh 4670 ℃

[忘羨] 鎮魔(全)

*入魔黑化機x純潔祭司羨,吃個肉。

*OOC歸我,就想黑化一次機,雷者自己避♥

--正文開始--

初出茅廬的C級術士藍景儀不太記得為什麼他們會遇到如此兇殘的魔猙。猙者,外型如赤豹,頭生獨角,五尾彷彿帶刺長鞭,吼聲如裂石。

怪物體型如小山,但移動速度卻快,腳步無聲,利爪過處,很多人死了,死得支離破碎。而姑蘇藍氏的幾名少年術士靠著家傳防護陣逃過第一次死劫,眼看已經逃不過第二次。他們背靠著彼此閉眼就死之際,冰藍色術法光芒劃破夜幕,緊接著暗色大惡魔影子籠罩這片地方,黝黑巨大的手爪抓住魔猙的五尾,不懼毒刺,狠狠將其扯斷。

魔猙的慘嚎使人耳膜發痛。

來人穿著雪白而一絲不茍的制服,寬闊的肩背挺直成銳利的輪廓,術法光芒猶如琴弦,一根一根牢牢鎖在大惡魔的四肢和頸脖,操縱使役惡魔與怪物相鬥,正是名號含光的姑蘇塔術士藍忘機。

「是含光君!含光君來救我們了!」藍景儀如釋重負地大喊。

在大惡魔獰笑不止的低音中,魔猙很快敗下陣來,此時巨大的惡魔身影突然轉過頭,陰森森地說:「你根本壓抑不住……」

在男人身後縮成一團的C級術士少年紛紛愣住,才明白那大惡魔是在對藍忘機說話。

藍忘機沒有回應惡魔,但繃直的肩膀和手中愈發霸道收緊的琴弦似乎顯示出他心神的動搖。

人形大惡魔咧開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即使四肢被男人的術法牢牢鍊住,也無法阻斷祂惡意的挑釁的話語:「你渴望他,想剝光他,把那聖潔無瑕的軀體按在淤泥裡染黑,把陰莖塞滿他嘴裡,看他哭著求饒,是也不是?」

「住口!」藍忘機冷冰冰地喝道,手中術法光芒加劇,幾乎要勒斷大惡魔的脖子。

令人不寒而慄的嘶鳴聲像金屬相互擦刮那樣尖銳得使人毛骨悚然,C級術士們受不了這樣的聲音,紛紛摀住了耳朵。

「那你對我用禁言術啊!」惡魔黑影雙目發出詭異的紅光,在術法契約束縛的痛苦掙扎中繼續咆哮挑釁白衣術士:「你沒辦法!你做不到!承認吧,那就是你心裡最渴望的事!你與低賤生物相同貪婪、污穢、慾望醜惡哈哈哈哈哈——」

「含光君不對勁……」瑟縮成群的其中一名少年雖渾身發抖,卻勇敢地運起望遠術法,觀察白衣術士與大惡魔的交鋒,隨後臉色嚴峻地喊道:「是反噬!景儀,你還有沒有信號水晶?快聯繫澤蕪君!」

「思追你是不是看錯了,含光君怎麼可能被惡魔反噬?」藍景儀根本不信,但他很信任自己的同伴,下意識從儲物背包裡取出信號水晶。

「快!來不及了!惡魔掙脫了!」藍思追大喊,劈手奪過藍景儀手上的水晶將之往天空拋去,在高空中驟然炸出姑蘇塔家紋的白色信號煙花。

情勢反轉,幾分鐘前仍殺戮不休的妖獸被惡魔扯碎,暗紅的血流了滿地,而惡魔巨大的虛影在狂笑中掙脫黯淡的冰色術法光芒,身軀膨脹,猛然撲向陣法中央的白衣術士。

藍忘機雙腿宛如陷入泥濘沼澤般動彈不得,雙手卻拼死拉扯術法光弦奮勇搏鬥,但此時鮮紅的詛咒印記已浮現他額心,他拼死將惡魔君主送回亞空間,自己卻發了狂,劇烈風暴以他為中心湧動聚集,黑氣驟然炸開!

不久後,姑蘇塔的三十多名長老與塔主傾巢而出,圍困住被大惡魔反噬的術士含光君。

✡✡✡

魏無羨統領的夷陵術士塔是各家領地裡最不像「塔」的處所。

夷陵城位在南北商旅行經的官道不遠處,城裡的大型集市興盛,可以買到各種稀奇生鮮食品與雜貨用物,十分熱鬧。

在妖獸出沒、魔鬼肆虐的時代,民眾仰賴術士處理各種妖邪異象,各地的術士塔儼然成為與國王和貴族地位並列的超然存在。從術士塔成功出師的術士,取得B級以上術士資格認證,便能夠獨立營生,或者受雇於王室和貴族,或者替民眾服務,收益豐厚,是當代熱門職業。

然而凡人要成為術士必須經過刻苦修練,並且多數的術士都必須收服有靈智的妖獸或惡魔,溝通並與之簽訂役使契約,才能對抗同等級的敵人。至於神族,那是傳說中的存在,幾乎無人見過。

夷陵術士塔的魏無羨及其麾下術士,便是因為能與光明神族簽訂役使契約,使得領地終年春暖花開,夷陵城也因為少有妖魔來犯,而從一個破落鄉村逐漸繁華起來。

對術士學徒而言,學習役使惡魔並不容易,術士的精神力必須強過惡魔,才能逃過反噬的詛咒。另闢蹊徑的方式是,不役使惡魔,改為役使光明神族。

「他們想得太輕鬆了,跟神族訂定役使契約很容易嗎?不怕反噬?別開玩笑了!」甫從外地返回的魏無羨脫下白手套甩進總管懷裡,大步流星踏入術士塔大廳,聽見身旁正在報告日常事項的術士塔事務總管說又有人上門拜師,哭笑不得道:「都打發了……等等。」他似乎想起什麼,下意識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

璀璨陽光下,他光滑的手背上隱約得見閃亮的銀色的神紋,這是與光明神族締結役使契約的特有咒字。

「閣下?」大總管疑惑地看著他。

魏無羨挑眉問大總管:「之前我就說過,本塔不收未滿十八歲、不收沒有術士經驗的門生,總管,今天外面來的那群人全都是成人對吧?都想當光明祭司?」

大總管頷首道:「是。」

魏無羨露出準備使壞的笑容:「那麼你去告訴他們:要成為光明祭司,必須是沒有任何性經驗的童子身。注意,跟異性有過親吻以上關係都不行,並且之後也要守著童子身一直到死。如果有這種覺悟就來報名吧!」

光明祭司都是童子身?那眼前這位夷陵塔的顏值擔當、魔道大陸光明系法術的創立者,難道也……

大總管聞言愣住,下意識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眼前這名外傳行事風流倜儻的青年,半晌才答道:「我這就去宣告。」

總管快步離開後,這名面容明俊的高挑青年站在原地,無奈地笑了笑,隨手撥起稍微留長的額髮,正要回自己的實驗室,眼角餘光卻瞥見身材高大的黑衣年輕人從側門匆匆跑來。

夷陵塔的光明術士溫寧手中揮舞著一隻死命掙扎掉毛的白鷺鷥,慌忙喊道:「魏公子!姑蘇塔緊急傳信!」

魏無羨回過頭,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原地,好心提醒道:「溫寧,你再不鬆手,那隻鳥的脖子就要讓你擰斷了。」

溫寧倉皇道:「姑蘇塔出了意外,藍家二公子為了鎮壓妖獸,被惡魔主君反噬……」

惡魔主君?這等級太高了。魏無羨收起嘻笑神色,眉目凝重:「哪位主君?」

溫寧鬆手,差點被傳說中最仁慈的光明祭司勒死的禿毛白鳥連忙拍動翅膀逃出魔掌,飛到魏無羨跟前。

「奇怪,」魏無羨瞄著那隻鳥,從口袋裡摸出一副新的白手套戴上,疑惑道:「我記得藍湛都用雪鴞呀,你是誰的信使?」

術士用的傳信鳥多半是有點靈性的,那隻白鳥立刻將爪子抓握的水晶小球拋進魏無羨戴著手套的掌心裡。

透明水晶發出柔和的光芒,面容昳麗而溫煦的白衣男子影像出現在虛空中,他正是姑蘇塔主,魔道大陸知名術士藍曦臣。

遠距影像通訊術中,藍曦臣領著門徒將整疊術法符紙貼滿巨大的金屬門,做完了這件事,姑蘇塔主才神色凝重地轉過身,對魏無羨說:「貪婪主君阿瓦瑞沙。」

✡✡✡

藍曦臣是來求助的。

姑蘇術士塔的第二人,藍曦臣的弟弟,魔道大陸上十個指頭就能數完的S級術士含光君藍忘機被惡魔君主的詛咒反噬,目前情況危急,只能暫時封印在法陣裡,希望魏無羨能伸出援手。

魏無羨與藍忘機早在十四、五歲時便因為術士歷練而結識,由於性格差異頗大,對許多事情見解不同,外傳他們關係不佳,但實情並非如此。他們出自不同的魔法術士家系,姑蘇塔家訓嚴苛自律,而雲夢塔崇尚自由放任,少年時期的藍忘機對於魏無羨的放肆作風頗有微詞,並且採取過行動阻止,當然事後被同樣天資聰穎的魏無羨給狠狠地整了回來。

少年藍忘機自是對他大發雷霆,而魏無羨則厚著臉皮道歉,但兩人之後的關係卻不僵硬,藍忘機甚至會趁外出夜獵的空檔主動拜訪魏無羨的術士塔,又或者魏無羨也會找他結伴出任務。雖然任務過程中經常因為彼此意見不同常常鬥嘴(魏無羨自己單口相聲),但他覺得兩人交情還是挺不錯的。

於是留守夷陵塔的溫寧在看到自家老大返回不過三十分鐘,其中十二分鐘花在衝進自己實驗室翻箱倒櫃並且拖出自家的坐騎——飛天神驢小蘋果——這名守身如玉的光明學徒只來得及將用麻袋裝好的新鮮蘋果綁在驢背上,便目送魏無羨捲起狂風走了。

真的是捲起狂風,光明法系裡有一款暴風加速術,效果是連人帶馬捲上天高速移動,用來趕路很方便,效果是容易禍害到天上的飛行物,故非緊急事故,不宜多用。

他到底沒忘記捎上那隻毛快掉光的白鷺鷥。

溫寧困惑地望著天上遠遠被狂風帶出的條紋狀雲氣,心想:魏公子究竟緊不緊張藍家二公子呢?

兩小時後,魏無羨騎著飛天神驢、背著霞光萬丈在姑蘇術士塔外圍結界叩門時,一眾姑蘇術士彷彿看到他背後有光明神加速術拖出的殘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光明大祭司嗎?好厲害啊。」姑蘇塔的術士少年學徒某甲仰望著上空巨大的白色神術氣場,瞠目結舌。

「五大鎮魔家系裡,只有夷陵塔是走光明系法術,其他都是召喚系,魏先生也算是此道祖師了。」學徒某乙佩服萬分地說。

「可是藍啟仁長老曾經說修神術如走危樓,以人類之身繼承神禁之術,不論是高高在上的神族還是惡魔,都會容不下他。修習神術根本就是術士的不歸路啊。」某丙搖搖頭,繼續趴在地上寫自己的召喚法陣作業。

「是啊,聽說修習光明神術,要做出比想像中更嚴酷的犧牲。」某甲嘆息道。

C級術士藍景儀對一眾崇拜看天空的學徒說:「別閒聊啦,快去喊澤蕪君,夷陵塔的魏公子來了!」

「不必。」藍曦臣走到露台,抬手讓白鷺鷥落在前臂上,安撫地摸了摸那隻彷彿焦慮得快要禿頭的信使,讓牠回籠休息。

魏無羨把驢子留在露台上,讓藍曦臣領著快步往塔內走去。

藍曦臣看似滿臉憂慮,似乎掙扎著是否說出實情。魏無羨見他躊躇,替他說出那難以出口的話:「反噬通常是施用禁術時被抓到心靈弱點。憤怒也好、傲慢也罷,但是藍湛是那樣克己的人,被什麼惡魔主君反噬都不應該是貪婪。」

來訪的光明祭司停住腳步,他穿著夷陵塔的黑色軍裝制服、戴著雪白手套,合身的剪裁和金屬鍊條裝飾將他的頎長身姿襯得英姿勃發,與其說是慈悲善良的祭司職業,魏無羨給人的印象更像騎著戰馬拯救公主的俊俏騎士。

藍曦臣重重嘆氣,苦惱道:「我也很難想像。只能說誰都沒料到,忘機的心裡埋藏著如此強烈的人欲,一朝遭到反噬,竟是直接入了魔。」

魏無羨微微揚起眉毛,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不解道:「我知道你們姑蘇塔的術士向來自律,家規三千多條,從言行舉止食衣住行無一不規範,就是怕你們操控的那些大惡魔們趁虛而入。」他看向藍曦臣的目光毫不掩飾質疑意思:「惡魔要入侵術士的心靈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藍湛好歹也是姑蘇的二把手,到底是怎麼樣的心結,才讓他遭受惡魔反噬,而你們竟對此毫無察覺。」

「我也不能說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是沒料到……」藍曦臣苦笑,領著魏無羨穿過旋轉樓梯,他們沒去封印殿,而是來到居住區的某個房間前站定,這名以優雅溫文出名的姑蘇塔主才將深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他:「與你有關。」

「我?」魏無羨愣住。

姑蘇塔主將手按在黃銅門把上,收起平常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面色凝重道:「魏公子,你可知為何是貪婪主君反噬了忘機?」

「我怎麼會知道?」魏無羨滿臉莫名其妙,在藍曦臣難得顯現壓迫感的目光下,仔仔細細思考了他與藍忘機的過往,茫然地搖頭:「我真的不了解。藍湛跟我當然……算是朋友吧。雖說意見經常不同,偶爾會在獵殺妖獸的時候對上,但並沒有真的翻過臉啊。就算藍湛其實非常討厭我,那也不該是貪婪吧?貪什麼?他那麼光風霽月、無欲無求的人,別說貪了,我覺得他比較容易拋卻塵世直接出家吧!」

無欲無求?

藍曦臣都快被氣笑了,壓下堅固的黃銅門把將房間的門推開,語氣透露了反常的咄咄逼人:「看到這個,你說忘機對你是何種心思?」

房間裡設有自動運轉的清潔陣法,空氣冰冷而沉靜。魏無羨走進那空曠寂寥的空間,馬上就認出此地是藍忘機的私人寢室。

典雅的古琴架在琴架上,書桌收拾得一塵不染,牆面無多餘裝飾,床鋪雪白,床單沒有半分縐褶。房裡僅有的裝飾便是懸浮於各處的小小水晶影像球,數量很多,高高低低點綴在空氣中,隨著窗外透入的陽光反射出晶瑩溫柔的光澤。

魏無羨遲疑著邁步往前,伸手輕輕碰觸飄到面前的一顆水晶球,在看見自己的臉被投影出來瞬間,他的心臟開始狂跳。

少年初遇,深夜翻牆偷渡酒水。

武藝比試,他隨手拋給藍湛的花朵。

並肩作戰,那王八在自己肩上留下的抓傷與斷去的琴弦。

發燒的自己枕在他腿上,紅撲撲的臉蛋,耍賴讓他唱歌。

自己故意教唆許多女孩給他拋花,還有那隱約夾在花雨中那朵最不起眼的粉色芍藥。

他勸告自己不要修練光明神術,自己憤怒離開甩給他的背影。

他與藍湛相處的每個片段,竟然都被這小小的術法影像球記錄下來,珍而重之地藏在這處無人能進的房裡。

藍湛每天入睡前,都在反覆看著這些片段嗎?

他看的……一直都是自己嗎?

過了很久,魏無羨才從得知真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嗓音乾澀地問藍曦臣:「藍湛在哪?」

見到他認真果決的目光,等在門外的藍曦臣反而遲疑地說:「魏公子……」

魏無羨走出房間,在門口與他擦身而過,毫不猶豫道:「我救他。」

藍曦臣卻叫住了他,目光帶著歉疚道:「既已知曉忘機的心情,那救他的辦法……」

魏無羨無所畏懼地說:「我知道。跟他上床。」

藍曦臣揉了揉眉心,憂慮道:「光明祭司必須謹守處子之身,若是……破身,你身上所有的護身神術以及能使用的光明術法,將會因為違約而毀於一旦。」

「我當初與光明神族締結契約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有這天了。」魏無羨低頭笑起來,絲毫沒有勉強或準備犧牲的意思,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其實我是喜歡藍湛的,只是這些年來,我以為他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後來就……」

後來就沒有說出口。

藍曦臣深深嘆息:「忘機過份壓抑了。」

「說起來也是你家三千家規害的。」魏無羨聳肩。

「四千二百零三條。」藍曦臣更正。

「什麼?又增加了?」魏無羨悚然。

藍曦臣苦笑:「自從您當年來姑蘇塔進學那會兒惹出了不少事端,長老們便……」

「算了,想也知道。」魏無羨擺擺手,「快告訴我藍湛在哪,我今天就搞定他的反噬,讓那什麼貪婪君主滾回地獄去。」

✡✡✡

午夜零點,沉重金屬大門發出聲響,青年施施然踏入封印殿。

地上用銀色禁魔水繪製出巨大的封魔陣法,那兇狠的筆跡從中央往外延伸到四周的牆壁和石柱,進入此間的所有人都無法使用任何魔術,無論是黑暗的還是光明的。陣法中心處,赤裸上身的藍忘機被從四面八方石柱上延伸出來的沉重鐵鍊捆住手腳,而他一語不發,垂頭跪在冰冷的地上。

甩手將身後大門重新鎖住,魏無羨赤足踏進法陣範圍,身上披著長及足踝的深色斗蓬,揚聲道:「藍湛,我來了。」

陣法中央的男人聽見他的聲音,猛然抬起頭。

男人週身被詭異的黑氣籠罩,額心的惡魔詛咒印記赤紅如血,來人的修長身影映在他的虹膜,那對素來冷靜自持的琉璃色眼睛裡瞬間閃過詫異、恐懼、以及……濃得化不開的欲求。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讓他離開,卻發不出聲音。

魏無羨走到他的三步遠處停下來,正好是被鎖鍊綑綁的他完全搆不著的距離。

「是我,驚喜嗎?」魏無羨俯身,取下手套的手指捏著藍忘機形狀好看的下巴抬起,使兩人目光相對。他看著藍忘機宛如困獸般的神情,唇邊勾起漂亮的弧度,有些感慨地說:「真沒想到,我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你竟然不知道我喜歡你,而我也不曉得……你喜歡我,是不是?」

男人那對勉強殘留一絲清明的眼睛驀然瞪大,魏無羨的話語是天墜隕石,驚雷爆火驟然將他堅持許多年的心防炸成斷垣殘壁。

魏無羨反手亮出黃銅鑰匙,扯過粗重的鐵鎖,將束縛男人左臂的鐵鍊解開。

鐵鍊聲驟響,破風聲起,魏無羨手上還護著什麼物品,勁風襲來時反應不及,閉上眼睛打算強挨一下,預料中的痛卻沒有發生,反而感覺天旋地轉,被撲倒在地上。

他懷中抱著的玻璃小瓶摔落地面,蓋子骨碌碌地滾開,瓶裡的金色液體溢流,驀然散開隱約芳香。

魏無羨被壓著肩膀趴在冰涼的地板上,感覺到即將捏碎自己肩骨的兇狠力道,連忙轉頭喊道:「藍湛?你是清醒的嗎?」

回應他的是布滿血絲的兇狠眼神,以及野獸般從喉嚨中發出的低吼。

「藍湛,清醒點!放開我!」魏無羨掙扎著想爬起身,卻被粗魯地按著,他莫名感覺到對方在享受自己的反抗,火燙的視線舔過他的後頸和脊背,才稍加動彈,鐵鍊聲便響動,男人的膝蓋頂在他的背後,將他死死壓住。緊接著冰涼的手掌摸上他的腳踝,抓住他的長斗蓬往上掀開,隨即那手凝固了。

在藍忘機看不到的角度,青年驀然笑得狡猾又得意。

他斗蓬底下沒有穿褲子,兩條腿光溜溜的。

✡✡✡

男人不敢動,就這麼壓著他,猶如一尊上好白玉精心雕成的塑像。

感覺到藍忘機彷彿窒息般的靜默,魏無羨懶洋洋地放鬆了身體,將下巴墊在交疊的雙手上,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眼神如桃花盛放,揶揄道:「怎麼?難道還不喜歡我反抗?」

藍忘機狠狠盯著他看,眼框泛著激動的紅。

魏無羨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將手臂往後伸,搭在自己大腿後側,手指順著身上布滿的銀色神術咒字慢慢描畫,解釋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從十五歲決定修練光明祭司開始,就一直戴著手套、終年不與人肌膚接觸。神族就是一群有肉體潔癖的神經病,為了役使那些自以為長翅膀就高高在上的傢伙,我身上布滿契約神咒,只要我與其他人肌膚相親,咒力就失效,光明神族的力量便不再為我所用。」

藍忘機的手開始顫抖,他用自由的左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天靈,身體微微發顫,精神動搖之下也順勢放開了魏無羨。

地上的青年態度平靜地起身,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被惡魔反噬,慾念叢生的男人。

「藍湛,抬起頭看我。」魏無羨笑著說,語尾帶著刻意引誘的上揚:「看我是無罪的。」

藍忘機的理智本來就在破碎邊緣,他根本擋不住誘惑,順從地仰起臉,與魏無羨目光對上。

魏無羨將手放在斗蓬的領口處,捻起繫繩拉開,整件斗蓬落在地上。

原來不只是褲子,他根本什麼都沒有穿。

赤裸的足,纖細的腳踝,線條修長而肌肉勻稱的腿,緊緻的腹肌,窄韌的腰,光滑的胸肌,形狀完美凸顯的鎖骨……全都被銀色的神紋密密麻麻地糾纏。

包括大腿內側那從未給外人觀看和碰觸的細嫩肌膚。

他的身體就是獻給神族的祭品,因而不許任何凡人染指,即使對方是魏無羨喜歡的人。

藍忘機的呼吸變得格外粗重,本能想去觸碰,沉重的鐵鍊碰撞聲卻阻止了他。

青年撩起瀏海,將幾縷散亂的髮絲勾到耳後,輕輕笑問:「藍湛,你想要我嗎?」

藍忘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有那充血通紅的眼睛,以及因強忍而痛苦扭曲的表情,昭示他真正的渴望。

他不敢回答魏無羨的問題,甚至不敢親吻魏無羨遞出來彷彿救贖橄欖枝的手背。

貪婪惡魔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繚繞,把他苦苦壓抑的念想挖掘出來。

他知道,在這岌岌可危的反噬中,他只消承認自己的渴望,便會被惡魔拉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到了那時候,他會對眼前的人肆無忌憚、暴虐至極,即使魏無羨哭叫、掙扎、哀求、昏迷,他恐怕……都不會停下來。

魏無羨理解他的掙扎,於是自己開口說:「我想要你,藍湛。一直都想要。」

那對眼睛裡的黑氣似乎掙扎著凝聚,似散未散。

魏無羨撿起方才被拋到地上的黃銅鑰匙,赤身裸體地貼近藍忘機,感覺到對方僵硬如石像的軀體和那皮膚底下彷彿炎漿噴發般熾熱的血流,渾身布滿神紋的青年按著他繃得發硬的胸肌,張開腿跨坐在男人大腿上。

「魏嬰!」藍忘機終於倉皇地吼出第一句話,隨即被青年的手掌掩住了唇。

魏無羨摟著他的背,將側臉貼在他的胸口,感覺那劇烈跳動的心臟,手指若有所圖地在他精壯的背肌上來回撫摸,低聲說:「我也會在睡前幻想,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親吻?你的力氣很大,又很容易被我挑撥到生氣,你一定會咬我,抓住我的雙手,從背後兇狠插進來。如果我想逃跑,你就按著我的脖子壓在床上,讓屁股翹起來,然後可以進得很深……」

藍忘機絕望地仰起臉,同時又驚愕地發現抵住自己大腿的地方,有熱燙的東西滲著水、漸漸膨脹起來。

魏無羨狡黠地說:「藍湛,別顧慮那些有翅膀跟我的契約。老實說,我想把這滿身神咒搞掉已經很久了,你幫幫我?嗯?」

「我……會傷你。」發出聲音對現在的藍忘機而言似乎是很艱難的事,他的嗓音不復低磁,帶著幾分粗礫的闇啞,能明理與他說話是冷靜自持的藍忘機,而現在自持這部分就如落入大火中的水滴,迅速被蒸發無蹤。

「我不怕。」魏無羨抱著他,故意用膝蓋蹭了蹭男人腿間鼓漲的性器,笑著逐條解開束縛的鎖鍊,微微仰起臉吻上男人乾澀的唇。

琉璃色的瞳孔猛然一收,那顏色淺淡的寒潭之中倒映出布滿光明祭司脖頸的神咒正在飛速褪色,在魏無羨將舌頭探進他嘴裡的瞬間。

「我喜歡你,藍湛。我想跟你上床,粗暴點也無所謂。」

隨著鐵鎖紛紛落地,那句話像潑入火堆的燃油,瞬間點燃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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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殿空蕩蕩的,難以壓抑的呻吟被放大反彈,宛如山谷回音般迴響,起初斷斷續續,接著繚繞不絕。

情慾和渴望如排山倒海,如瀑布一落千尺,雄性氣息沖刷著青年全身上下,從口中灌入,迫使他合不攏嘴,晶瑩透明的涎水沿著唇畔慢慢往下滑。

魏無羨坐在男人腿上,被吻得呼吸不過來,藍忘機的親吻太兇狠了,帶著強硬的侵略感,舌頭被捕捉之後被又咬又碾,連靠近喉嚨的嫩襞都沒有放過,他本來放在男人背後的手掌忍不住往上移到對方肩膀抓住,脊背稍微往後傾斜以趁機多吸幾口空氣。

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惹怒了對方,藍忘機的眼睛閃過狠戾的顏色,張口叼住他的喉嚨。

「唔!」魏無羨不敢動,那噬咬的力道不是調情的意思,脆弱的部位被制,他的雙腿不自然地繃緊,戰鬥天性使他亟欲擺脫這困境。

但這麼一夾雙腿,彷彿又提醒了藍忘機什麼,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翹起的漂亮性器上,那目光直勾勾的,帶著莫名可怕的壓迫,看得他全身微微顫抖。

下一刻他被掀翻在地,男人彷彿發情期的飢渴野獸般撲過來,將他雙腕握緊壓在頭頂上,碩大硬脹的凶物如刀刃般抵進那從未有人造訪的後穴。

那處緊緻而乾澀,被大如鵝卵的東西狠命撐開的感覺簡直要將魏無羨的身體劈開,他發出疼痛的嘶嘶抽氣聲,可憐兮兮地自己張開雙腿服軟,示意藍忘機去看剛才那瓶打翻在地的潤滑精油。

「藍湛,好藍湛……」魏無羨疼得眼角濕潤,顫著聲音說:「求你了,我是第一次,別硬來……」

那句話似乎是反效果。

男人的性器變得更大更硬,喘息粗重,明明根本討不了好,卻毫無耐性地挺腰往前頂,但進不去就是進不去,只得本能地推擠他,徒然啃咬他形狀漂亮的鎖骨。被舔咬過的皮膚上,銀色神紋褪去慢慢消失不見,這似乎帶給男人極大的滿足,於是變本加厲。

青年永遠不知道,被貪婪和慾念掌控的藍忘機是如何在想像中反覆侵犯他。

藍忘機卻在反噬的那一刻起深陷於青年渾身赤裸的幻象,魏無羨乖乖伏倒在他腳下,張開雙腿,翹起屁股,塌下細韌的腰,自己掰開挺翹豐盈的臀肉,渾身濕漉漉地將他迎入從未有人造訪的身體密處。他會用濕紅著眼睛注視他,只能發出討饒聲的清亮嗓音被反覆插弄撻伐磨成性感可憐的沙啞。

現在他的願望實現……

魏無羨乖乖用腿纏住他的後腰,自己打開身體的模樣讓籠罩他腦海的殘酷念想稍微褪去,但他不肯離開青年半分,只伸手撈起一把打翻在地的精油,囫圇塗抹在硬得發疼的性器上,就著油脂潤滑挺腰盡根擠進那窄小的內襞。

「嗚……!」魏無羨頭昏眼花,腦中充斥著大片黑影,耳鳴聲炸響,後穴傳來痠極疼極的滿漲感,他甚至感覺到那侵犯自己的東西表面浮凸跳動的青筋,手足發軟,像是完全承受不住地渾身發抖,大量冷汗浮現肌膚。

太疼了……到底誰說做這種事情會有快感?那一瞬間魏無羨心裡後悔著自己為什麼沒做好準備才踏入封印殿。

於藍忘機而言,他見到的卻是赤裸的獵物乖巧順從地張開了腿,那粉色的小口被自己的東西撐開到極限,黑亮的長髮凌亂地在禁魔陣的符紋上散開,肢體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戰慄,甜美的呻吟和再難禁受的表情,聲色畫面彷彿海潮般將他的滿足推到了高點。

多美麗……

他們緊緊鑲嵌,青年攀附著他,彷彿透明無瑕的神術水晶被黃金打造的權柄托起,將那顆晶石襯托得高貴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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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緻的內襞包裹著碩硬長物,激烈不斷的撞擊下,肉體拍打聲中摻雜進細微的水濕聲音,呻吟反而被親吻吞沒,那水聲淫蕩而清晰。藍忘機的目光緊緊鎖著他,見證他全身爬滿的神族烙印被自己的噬咬給塗銷,光滑瑩潤的蜜色肌膚滲出汗水,那總是帶著放肆笑意的表情此時全無餘裕,只能隨著自己的動作擰緊好看的眉,睫毛帶著濕氣低垂,那陌生的快感從下腹延燒,將他帶進歡愉的海洋,讓浪頭帶他翻騰不休。

魏無羨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溢出來的,幼崽哼哼似的沙啞甜膩,他的眼角浸滿整片豔麗的紅色,在一次格外癲狂的進入時突然睜大眼睛繃直了脊背,攀在藍忘機後背的手指用力陷入:「別碰那裡……!」

口中說著彷彿抱怨般的話語,但藍忘機卻知道自己找到了弱點所在,變本加厲地將人掄直,更加兇狠而快速地撻伐穿鑿,直將青年操得射出,濁白精液濺落彼此胸腹,那該被光明祭司視為污濁的痕跡,卻將懷中那人點綴得更加誘人。

渾身癱軟得一塌糊塗,後穴被撐得太滿了,明顯的水濕聲和肉體拍擊聲羞得人臉紅,魏無羨被按在冰涼的地板上進出許久,此時他心如擂鼓,腰酸背疼,只得用漾著水光的眸子望著藍忘機,微微抬起胸口,啞著聲音求饒道:「藍湛,我腰疼,你抱抱我……」

那神態實在可憐又可愛,藍忘機似是被觸動什麼難言的念想,將人一把撈起,膝彎分別掛在自己的小臂上,用抱坐的姿態深入他。

虧得魏無羨腿長筋軟,然而這姿勢進得太深,他掙扎著抓住藍忘機的肩膀想跑,才剛抬起手就被箝著韌腰用力釘回碩物上,不斷反覆貫穿,那濁濃腥甜的精液甚至是抵著他內部脆弱敏感的軟肉射出來的,直將他刺激得再次攀上漫長歡愉高峰。

剎那之間魏無羨似乎聽見了惡魔低沉憤怒的吼聲。他連忙睜開眼捧住藍忘機的臉,見到絲絲縷縷的黑氣慢慢從那泓琉璃色深處褪去,額頭印記淡化至看不見,才鬆了口氣,累得渾身脫力往後倒,決定乾脆昏過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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