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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尾

[db:作者] 2025-07-17 08:46 5hhhhh 9160 ℃

“二百二十一号!”

有根警棍敲着铁栅栏,弄出巨大的噪音。廊顶的白炽灯伴随脚步声逐渐亮起,一条戴着檐帽的影子滑过墙壁,黑色手脚在摇晃的灯光中扭曲着,投射在牢房之内。

“二百二十一号,出来!有人要见你。”

牢门外吼声响起时,大外圣生开始慢吞吞下地。

凌晨三点二十分,门锁开启的吱呀声犹如圣音——对这里所关押的重罪犯人来说,离开的机会通常等于从这个人世间刑满释放。大外圣生的案情在当年的东京掀起一阵飓风,如今却早已没有一丝波纹。他和寄居在这里的其他大部分生命一样,都是邪恶的普通的一份子而已,没什么朋友,家人更是拒绝出面,甚至没有律师愿意接手;他孤身一人,浸没而来。窃窃私语在小面积煮沸。大外圣生跟随引路人踱步经过每一个和每一个狭窄的囚室,无数视线从黑暗里透出,像血一般挖在他的身上。

他的袖子被粗暴撸起直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几道狰狞疤痕。“这又是哪个受害者临死前留下的?”狱警嗤道,粗糙手指掐过他的皮肉。镣铐勒紧了,几乎透出青色的血管。

“记不得了。”大外圣生说,他微笑着,第一次抬眼看向对方,带着十足不屑,“毕竟我杀的人有点多。”

他踉跄了一下,没有摔倒。他擦去嘴角的血。

会面室的沉默气氛像是一重气压施加在肺泡上,让呼吸也变得弥足珍贵。“大外圣生。”女人说。身着警服的女人一头短发梳得齐整,在隔着防弹玻璃、刺眼的劣质照明之下,发丝的紫色几乎浅得看不见。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臂弯里搁置着自己的帽子,旭日徽章伴随动作闪现冷金色。她的眼神阴郁,仿佛遥遥望着什么不可知的恐怖,并未明确地聚焦在囚犯身上。

大外圣生的手铐上加有一道铁链,被另一头牵扯着,无法舒适地坐下或站立。他偏过头,在听筒这头扯开一个微笑,破裂的嘴角逐渐被血浸润。“塚原小姐,好久不见,这都快六年了吧。我刚刚还在想,这么晚了,有谁会来呢?”

“近五年内,你是否承认自己向狱外匿名传递过信件、或是任何信息形式?你的计划书是否有备份信息藏在某个地点而并未上述?”塚原音子冷硬地问。

他眨眨眼,“当上了刑警啊。很气派。就和当时从月台上抓住遥斗君,想拉他上来那时一样呢。”

“大外圣生,如果你拒绝提供必要线索,或是对我隐瞒任何事,你将面临新的起诉,并在刑满释放前不得保释……”

大外圣生打断了她的话:“寒暄就免了吧。你到这里来见我的原因只会有一个。这话我在六年前就已经说过了。现在警方需要知情人了,他们竟然派你到我面前来。拒绝的人不是你吗?”

而那正是他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大外圣生挪动自己的手腕,让滚烫的疤痕靠上冰冷钢铁。印证有关人性的事实时,罪犯往往比侦探更加敏锐,能嗅到先手血腥。“你疯了。没人会请求你这么做。”刑警塚原音子说,“警方也不需要一个早已入狱的线人。你休想逃出去。一天也不行。”

“好吧,现在你代表外界。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托这所监狱的铁腕之福。”大外圣生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有点想回去继续睡觉了。”

他把听筒往面前的小桌板上一扔。塚原音子耳朵里传来一声高分贝的电流杂音。她拿远了听筒,仍被刺得左半脸微微发麻。她眯着眼,看着对面男人作势离开的背影。

她起身。

会面室内仅余她一人而她起身了,她的深蓝色长裤由膝盖以下溅满脏污、新鲜的暗红色。她的鞋底甚至在见面室的地面留下一滩黏稠的印记,引来不知躲在何处的蚊蝇盘绕。她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是过路魔!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个选择。她从未做对过一个选择。深夜的黑暗中有一道脚步声,匆匆地、踉跄地逃远了,逃离那荒无人烟的废弃区,逐渐变成视野中一个不可知的暗点。塚原音子的膝盖下有血。女刑警没有上前去追逐那大概率能被自己绳之以法的直接加害者,相反,她蹲下,双手都按着那仍有余温的年轻女性的腹部,鲜血从指缝里汩汩喷涌出来。她的瞳孔环不正常地(……恐惧地)放大,许多闪回通过罪案现场的崭新照片,像是放映机一样在她的脑海深处成像。她说:“是过路魔。一切证据都和五年前吻合。手法,随机性……可以确定是模仿犯。”

五年前她还没看过那场重要的演唱会。五年前,她只来得及前扑出去,抓住白发男人的手。她看着白发男人被疾驶而来的火车吞噬,她是他最后的目击者。她把他推翻在地,两人滚出老远,她死死扣着对方的手腕,直到十指淤青,指甲折断——在法庭上,她第一次知道那双穿过自己肩头,将阿鸟遥斗扔进地狱的男人名叫大外圣生。

大外圣生说:“我想对那位证人说几句话。”大外圣生说:“我想对塚原小姐说几句话。”他的发言,除去认罪的部分,在播出时被抹除了。他的视线从被告席直直刺向她。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说得出她的名字。

“这个叫大外圣生的……真的没有一个助手?一切案子都是他独自设计,行动,甚至包括处理尸体?这根本说不过去。太多矛盾点了。尤其在时间上。”塚原的组员说,“老大,你看这里……”

塚原音子揉着作跳眉心:“他并没有全部承认。他只挑了一部分女性受害者,承认她们是他所杀。”

五年后,失去受害者和加害者全部踪迹的塚原音子跌倒在床上,开始做梦。

塚原音子把卷宗合起来。她说:“我需要去弄清一点事情。”

现实中她没有被捅伤,没有陷入死亡和新生的半界之中;现实生活中她正努力对抗邪恶,被过路魔的噩梦所侵蚀。大外圣生站在被告席,说:“你会回来。”那时他眼神笃定,似乎对他来说,与死亡之差一线之隔的终身监禁算不得什么打击。塚原音子弄不清楚什么是回来。但现在,过路魔回来了。

“我只知道,我很后悔。如果之前听了他的话,不去碰遥斗君就好了。可能会比现在更好点吧。我也不知道……”

塚原音子后颈一冷。“你说什么,大外圣生?”

“我在说我的父亲。”那男人对她眨眨眼睛,“不然还能是谁?”

那前医大学生坐在她的车里。准确地说,被束缚衣绑在她的副驾驶上。塚原音子在转弯处急打方向盘。她需要抓一根烟在手里,再关紧所有车窗,让他和自己一并溺毙于烟雾之下更好些,“你们已经七年没见过了,甚至比我和你还久。你在向我暗示你的父亲是你的共犯?”

“刑警小姐,我还以为你能更高明点呢。但你发现的线索还不足够完成这部分拼图。”

“你到底想——”

她没有机会再问出口。火光,失重,眩晕。他们的车被迎头相撞,小型车在道路上滚了两滚,往一侧的山坡上直冲下去。

“………着吗?我回来了。”

塚原音子的听觉最先恢复。她被卡在驾驶座上,小腿扭曲成异常角度,头被安全气囊压制后仰,动弹不得。大外圣生在她旁边。

“咳咳咳咳,来得真慢啊,这几年你到底在等什么……而且,你刚刚是想直接撞死我,对不对。”大外圣生说。

大外圣生在和谁对话。

“嗯哼。这样好像更方便啊,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反正只要完成计划就好了。”

“我就知道。”

模糊中她听见大外圣生正假模假式地抱怨着什么,语气亲昵,甚至不是在侧写中面对家人的那个优异成绩的精神病。她拼命睁开血液糊住的眼睛。剧痛,肺里可能穿进了一根钢筋,她此时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陌生的声音含着笑,“你看,你的塚原小姐还醒着。”

“她一向非常蟑螂生命力啦……”她听见大外圣生说。大外圣生挣脱了束缚衣,车门变形,吱呀作响。她感到一阵怒火上涌,忍不住剧烈呛咳起来。“等等!你不能走!”

“我们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扔下你,塚原。”另一个声音说。

她的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看见,更年长——也更温和,修身风衣下是一模一样的大外圣生,正撕开破碎的挡风玻璃,摇晃着一只带血的尖锐匕首,朝自己微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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