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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法国巴黎的索尔邦大学。

正午的阳光洒进钢琴教室，红地毯的颜色笼罩着整个屋子。

青年正在那架硕大的黑色三角钢琴旁弹琴，钢琴顶盖扣着，架上没有谱子——他凭记忆演奏。他的手指就像机械般精准，琴键仿佛不是由他按下，而是有生命般地自动抬起落陷。青年神情严肃，和正在弹的曲子相比，他显得不那么愉快得多。

“停，停。”

藏在纱帏后面的身影挥了挥手。“先别弹了，艾伦。”

“利威尔老师……”琴声止住，青年垂下了头。

“你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名叫利威尔的男人从纱帏后闪出半个身子。他穿一件黑色马甲，太阳光将他的皮肤照得雪白，他蹙着眉头的脸既美丽，又严峻。“复试时你弹得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回事？”

艾伦望着自己的老师一步步走过来，自觉往琴凳边上挪了挪。利威尔在他身旁坐下，摆好谱子，从刚才谈过的段落重新开始。

“到了这个层次，更重要的是感情的演绎。而你的感情，不是流于浮躁，就是混乱不清。”

肖邦夜曲第九号第一首从利威尔的手上缓缓流泻而出，带着清泉般的甘冽，暗夜的静谧，隐秘而飘忽的芬芳。艾伦看着老师的舞动的双手，又顺着他的手臂看向他的脸。他是无法抑制看他的欲望的。那挺翘的鼻尖，端庄的双颊，微启的嘴唇泛着鲜红，“红得像海底的珊瑚，红得赛过鸽子的脚……”

他在美妙琴声的差使下，慢慢凑近利威尔的耳侧……

“艾伦，你在听吗？”

琴声停了下来。

“我在，老师。” 年轻学生的嘴唇贴着老师的鬓角。

利威尔冷冷地偏过头去，避开了自己学生温存的请求。“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练琴的。”

男孩子低着头，沉默着，沮丧而又不悦。“利威尔老师，”他叫道，“利威尔。您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冷淡？”

“你在说什么？”男人嘴上说着，却故意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您和我已经交往快一个月了，我们却连吻都没有结过！”

片刻滚烫的沉默过后，利威尔将自己小巧的脸庞转向自己的学生。

“你想吻我吗？”他微微扬起下巴：“来吧。”

艾伦盯着利威尔的脸，仿佛僵住了一般动惮不得。从脖子开始，他的脸慢慢憋得通红，喉结牵了牵：“不，我要的不是这样。”

温和的风从窗外吹来，抚摸这对处于莫名尴尬中的恋人。已经是五月了，空气里充满温情、活力与爱欲，罢课的年轻学生们挤满了圣米歇尔大道，教学楼的墙上被涂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口号。在这样的空气里，他们的烦躁刚刚爆发就被融解了，什么样的争吵似乎都显得不值一提。

“我不是经常把你带在身边吗。”利威尔叹了口气，让最后一根手指离开琴键。

“可您在外面从来没牵过我的手。”

“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

“但您私下里也对我躲躲闪闪。”

“艾伦，”利威尔仍低垂着眼睫，看着自己左手的小指关节， “一个绅士应该做到体谅自己的恋人，包括给她时间。”将手盖在艾伦的手背上，

“我不明白，不，我不能确定——”绿色的大眼睛颤抖着，直逼对方眼瞳的最深处，“您真的爱我吗？”

蓝眼睛的男人的嘴唇抖了一下，垂下头，牵起艾伦的手指覆盖到自己唇上。“不然呢？”

艾伦将头凑过去，亲吻了自己的老师。

“您可以证明给我看吗？”他噙着利威尔的嘴唇说。

利威尔的手被年轻人牵引着，来到他的腹间。那样的形状和温度是所有男性都熟知的。然而这让利威尔慌张。他三十岁了，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左手肌腱受过伤，他本可以走得更远，非常远，反正不会是坐在这儿，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鬼发生不伦之恋，被牵着鼻子任其摆布。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情愿，那便是这种倒错感产生的不适应，以及初次上阵的无措吧。

他的一只手被艾伦攥着，贴在脸际，另一只手被强行压在对方的胯下嘶摩。男人在同性爱中的表达直截了当，心情急切的毛头小子更是如此。他被弄得喘不过气来，突然火了，扬起手一推：“给我放手，臭小子。”

他带着半边脸的红潮站起来，在对方愣怔的注视下解开衬衫前两粒扣子，理了理头发。想了想，又摘下左腕的手表放在钢琴盖上。然后他扶着艾伦的肩膀，抬脚跨进他的腿间。

“你是傻了吗？把腿叉开。”

利威尔身材娇小，能游刃有余地蹲在钢琴和琴凳的夹缝中，解开艾伦的裤子。他有意让前额的黑发垂下来，以便挡住自己红得滚烫的耳朵和脸。蹲在一个同性的胯下，用仰视的角度看到勃起的男性器官，意外地让他兴奋不已，他学着色情录像带里的的样子，舔了那根柱体几下，将前端含进口中。

他始终没敢抬眼看艾伦。上方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偶尔夹带沙哑的呻吟。他心脏狂跳着，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惊慌。咸腥的味道在最初几次吞吐之后就消失了，倒是被伞头顶到喉咙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吐。他感到艾伦伸出双手抚摸他的头，他的肩，从他敞开的领口探进去摸索他的脖子、喉结和锁骨。颈部以下的皮肤被手指触碰的一瞬间，一阵带着酥痒的战栗在全身炸裂开，他忍不住哼了出来。

“别，别碰我……”他反对道。

“呜……老师……利威尔……”艾伦似乎没听清他的话，手指变本加厉地插进他的头发里，似有似无地捉着他的头以便捅得更深。直到利威尔恼怒地挡他的手，他才发现伏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已全身抖个不停。

他们目光交接，利威尔潮红的面孔，被汗水打乱在脸上的发丝，含着泪的气恼的双眼，还有那张仍被自己粗大性器撑开着的小嘴，全部一览无余地被他看尽了。他甚至越过利威尔敞开的衬衫领口，看见了胸脯上两点已经挺立起来的玫瑰色乳尖。一阵狂乱的失神过后，他意识到自己射在了老师的嘴里。

利威尔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咽了下去。虽然感觉不好受，但他更做不到让那样的污秽弄脏一尘不染的地毯、琴身和琴凳。他皱着眉头擦了擦嘴角，刚站起身来，就被自己的学生抱住了。

“老师，我爱你……”艾伦忘情地吻住了他。

利威尔来不及挣扎就失去平衡，向后倒在钢琴上。琴键被两人身体的重量砸出一串低沉而长久的轰鸣，艾伦在这声音里更加发起狂来。他的老师的整个后背都已贴靠在漆黑锃亮的钢琴顶盖上，下身被紧紧抵着，一条腿被架起：“停下，给我停下！”他在艾伦一连串的亲吻里拼命抵抗，然而身体既被如此抚摸，已经酥软得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我叫你停下你没听到吗？”利威尔大吼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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