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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向]~Concentration~彼岸花火,1

[db:作者] 2025-07-17 08:48 5hhhhh 1980 ℃

00 引子

—— 4-10 灯火将熄 ——

——眼前这几个罗德岛的家伙,究竟在坚持什么?

霜星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那当然不是因为寒冷,她从来不知道寒冷是为何物。在这似乎连哀嚎声都被冻得摇摇欲坠的广场上,唯有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这切尔诺伯格分城的广场已经被冻成了地狱。到处都是被活活冻死的平民——整合运动称之为叛徒——一阵寒风吹过,他们的四肢和躯干应声断裂,整个广场都铺满了这种难看的零件。

霜星的鞋跟将这些零件一个一个地踩碎。她一边直视着前方那个同族的眼睛,一边径直朝她走去。那个同族的名字叫阿米娅,是罗德岛冠冕堂皇的领袖,却也不过是个身高一米四二的孩子罢了。

霜星抬起右手。黑色的冰锥从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显形,然后径直飞向阿米娅的头部。罗德岛的领袖连眼神都没移开半分,冰锥在她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就算做到这个地步,你们也不打算让那个孩子出来见我吗。

——即使能阻止我的,明明就只有那个孩子而已。

那就说明,你们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吧?

霜星直视着阿米娅的眼睛。

“你的眼神,很棒。”

“那确实是战士的眼神。”

“但抱歉……”

下一次不会再打偏了。

为了那个孩子。

那个被所有人遗忘了的——

雷姆必拓的伊芙利特。

现在可以公开的设定 01

魔族战争

由萨卡兹挑起的战争。

因为实在过于无谋而无可避免地失败了。几乎每个大国都加入了反对萨卡兹的阵营,最终连卡兹戴尔也沦为了各国军队的练兵场和武器试验场。

魔族被迫与每个大国签订了和约,但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准备遵守它。

乌萨斯幽灵特遣队

三年前乌萨斯派往卡兹戴尔的特遣队。由于任务内容涉及机密,全员都配发了幽灵装备并接受了相关训练。表面上,队员们被赋予的任务是对魔族抵抗者的清剿……但实际上乌萨斯却有着另外的目标。

顺便一提,乌萨斯从来没有指望他们活着回去,因此选入队里的全都是些三教九流。

01 霜叶×霜星

—— 三年前·乌萨斯幽灵特遣队 ——

“幽灵特遣队特派员,霜叶向您报道。”身着一身乌萨斯幽灵队员标准制服的霜叶向面前的女性军官敬礼。“随时听候差遣,霜星少校。”

“哥伦比亚的雇佣兵吗。”霜星扫了一眼来者的简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有时候她不禁怀疑自己执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以至于身边全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作为乌萨斯幽灵特遣队的副队长,她被派驻到卡兹戴尔对抗魔族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然而这两个月来,这支号称集结了各个部队精锐的幽灵特遣队甚至连一次前线也没有去过。总共的战绩是:参与三次村庄治安战,镇压萨卡兹民兵五十余人。作为曾经仅凭一人之力就歼灭了整支雪怪小队的英雄,霜星早就给上级打了报告,要求上前线作战,但都被拒绝了,理由是“你们的作战还在计划中,请原地待命”。现在竟然还自作主张地派来了一个哥伦比亚的佣兵——真是奇耻大辱。难道乌萨斯已经没有像样的士兵了吗?

“你收到的具体任务是什么?”霜星问道。“该不会只有‘随时听我差遣’吧?”

“担任少校的私人护卫。听说乌萨斯人心高气傲,不愿意做贴身护卫之类的事情。我们哥伦比亚人确实不太理解——不过,工作就只不过是工作而已,知道太多反而危险。”

“说得不错。毕竟我从无名小卒升到少校只用了半年不到,到哪儿都是看我不顺眼的人。”

霜叶大声说道:“依我看,少校的战功完全配得上您的军衔。”

“哦?”霜星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佣兵。这个简历上写着18岁的佣兵怎么看都没有这个年纪,那副还会受英雄事迹感染的眼神就是明证。“这么说,你也相信‘雪怪小队’不是传说喽?”

——乌萨斯军队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霜星的身世颇有背景,所谓雪怪小队不过是为了伪造战功而现编出来的童话罢了。会有这种说法倒也情有可原,毕竟见过雪怪小队的乌萨斯士兵都死了,除了霜星一个以外。

“当然不是,长官。”

“希望你们哥伦比亚人不是只有嘴皮子好听。”她扔下手里的简历。“欢迎来到幽灵特遣队。”

霜叶模仿乌萨斯人的动作行了军礼,但动作微妙地有哪里不对,在霜星看来显得十分滑稽。

“话又说回来,”霜星说道,“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能派给你的差事。最近两个月我们平均每三周组织一次郊游,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不,我建议您马上做出发的准备。”

“为什么?”

“我带来了一份指令,刚才已经交给队长了。一个小时之后应该就会发出集合指令。”

“内容呢?”

“抱歉,我没有阅读权限。”

“好吧,”霜星起身说道,“你在这里稍事休息,我去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明白!”

新的命令和以往完全不同。幽灵特遣队收拾好行装,搭乘数架涂着医疗标志的直升机前往集合点,然后趁夜色徒步接近目标——魔族的指挥中枢。说来好笑,魔族和乌萨斯两天前才刚刚签订和停战协定。霜星觉得之前自己关于幽灵特遣队的一切疑问现在都一清二楚了。趁人不备而偷袭这种下作勾当当然只能由幽灵来干,两个月前就把特遣队派过来也明显是为了避嫌,省得一边签协定一边派兵引人怀疑。唯一不解的是这个霜叶。霜星不需要什么护卫,见过她作战的人理当明白这一点。况且,霜叶一来,特遣队真正的任务马上就开始了,这一点霜星觉得格外蹊跷。

不过,眼前这个拎着和自己的身形不成比例的巨斧、现在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的少年兵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看到霜星正在打量自己,霜叶摘下耳机,靠过来问道:

“少校,可以向您提个问题吗?”

“无妨。”

“您是怎么击败那个雪怪小队的?”

“这没什么。”霜星已经回答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了。“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有把周围一切东西都冻起来的能力——大概是马上就要死了才被激发出来的吧。”

“然后和雪怪小队比赛冻冰棍吗?”

“就是这么回事。一来他们的冰没有我的冷,二来他们其实还不如我耐寒。”

“就这么多?”霜叶不禁有些失落。

“不是哪里都有你想象的那种跌宕起伏的故事的。”霜星解释道,“生活里的事情多半都是这么无聊。”

“说得也是。”

霜叶摇了摇头。霜星被她忽然露出的神色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原本闪烁着好奇的少年兵的眼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的眼神。

“你第一次上战场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吧。”霜叶答道。

那岂不是比自己还多了一年——霜星苦笑了起来。

直升机的高度开始下降,霜星朝舷窗外看去,集合点已经近在眼前。

“准备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霜叶点了点头,把耳机收了起来,换上闪烁着绿色幽光的特战头盔。

“开始索降!”霜星站起身来命令道,“快快快!”

魔族的指挥中枢是一座神庙模样的建筑。幽灵特遣队趁着夜色,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围墙外。

“果不其然,防备松懈得一塌糊涂。”霜星摇了摇头。透过头盔,幽灵们哪怕隔着围墙也能感知到附近生物的活动。里面的卫兵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懒洋洋地散步,而外面的卫兵早就已经被干掉了。一旦他们冲进去,开始的就是一场屠杀,根本称不上什么战斗。

队长开始通过无线电传达指令。

“让我们给魔族来上一课吧——他们的失败只有一个理由。他们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惹火了哥伦比亚,也不是因为惹火了维多利亚,而是因为惹火了我们乌萨斯!乌萨斯决不宽恕!”

“乌萨斯决不宽恕!”队员们齐声答道。

炸药将神庙的围墙掀飞,幽灵队员们鱼贯而入。来不及反应的萨卡兹卫兵什么都还没明白就丢了脑袋。神庙的顶端开始鸣钟,灯火也逐渐打开。五分钟不到,神庙的院落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快,突入主体建筑!”

几名幽灵队员沿着正面的台阶冲了上去——正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队员瞬间被劈成了两截。

“什么情况,报告!”霜星喊道。透过绿色的目镜,她能看到台阶上仅仅站着一个人而已。究竟是什么人,能只用一刀就解决掉三个乌萨斯的精锐幽灵队员?

“恶魔……黑色的恶魔……”

通信戛然而止。跟在后面的幽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丢了性命。霜星抬头望向神殿的顶端,在那里,一个一身黑衣的剑士如同雕塑般伫立在清凛的月色之下。一眼便知:普通的幽灵绝不是那个剑士的对手。她握紧了自己的法杖。

“霜叶,我们上!”

霜叶点了点头。金属制成的巨斧在她的右手上就像一根松木棍一样轻而易举地转了个圈:这是准备完成的标志。

黑色的萨卡兹剑士戴着兜帽和面罩,只露出自己的眼睛,站在台阶上俯瞰着满是尸体的庭院,手中的长刀映出凄清的月光。看到霜星和霜叶朝自己走来,剑士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摆好了架势。

霜星和霜叶同时用腿部的肌腱将自己弹射了出去。

剑士审慎地计算着对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以及某个少年兵手里那柄巨斧的长度。

“飞起来,霜叶!”霜星喊道。

少年兵纵身一跃,踏着霜星的肩膀飞上半空。

黑色的冰晶从霜星的四周蔓延开来。在夜色之中,黑色的冰晶如同影子一般令人难以察觉。

剑士愣了一下,腿上感到阵阵刺骨的冰寒。已经太晚了——剑士已经一步也无法挪动了。

然而剑士并没有丝毫慌乱。

飞在半空中的霜叶忽然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猛地拉扯了一下。霜星看得清清楚楚:一只似乎纯粹由光芒铸成的脚环凭空出现在霜叶的右脚踝处,几乎将她固定在半空之中。

实体的光……?霜星从未见过如此的源石技艺。只是霜叶离剑士的距离还是太远,无论如何这一斧都要落空了吧——被抓住空隙反击是十分危险的。

剑士的脚下也开始凝聚起同样的光辉,霜星的直觉告诉她,冰晶已经不再能困住这个对手了。

但就在此刻,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霜叶巨斧上的异样。

那柄刚才还只是闪着金属光芒的巨斧的表面,现在似乎出现了冰层的纹路。借助剑士脚下的光辉,霜星才能注意到这一点。

霜叶要做什么,她并不能马上猜出来。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不能让对手也注意到巨斧的异样。

趁剑士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空隙,她发动了法术,将霜叶巨斧上的冰晶染成了夜一般的黑色。那并不只是障眼法:那黑色是纯粹的源石的黑色,而这纯黑的冰晶也远比平常的冰更加寒冷刺骨。

霜叶离剑士足有五米之远。那是斧刃不可能企及的距离,但她毫不犹疑地劈了下去。

剑士摆脱了脚下的束缚,摆出反击的架势,准备等霜叶挥空之后向前突进,一击致命。随即——

剑士发出了低声的哀鸣。

巨斧深深地嵌进了地面。

黑冰凝成的斧刃则嵌入了剑士的肩头。

霜叶的攻击极其单纯:用极寒的斧刃将水汽冻结,然后将由此形成的冰刃抛掷出去。面对在夜色中根本无法靠肉眼辨识的黑色冰刃,剑士仅仅是在最后才依靠风声意识到了危险的接近。要不是在最后一刻紧急强化了附着在体表的防御法术,这一斧说不准就会砍穿肩胛骨了吧?

剑士站起身来。大概是意识到了黑冰的危险,剑士将光芒毫无保留地散发了出来。光斑围绕着剑士的身躯如蝴蝶般飞舞,透过炫目的光辉,幽灵们看出那是一位萨卡兹女性。她将剑尖竖在地面上,站在台阶的正中央一动不动,眼神里也毫无惧色。

障眼法已经不可能再用下去了。远处火把的点点光芒逐渐汇聚起来,剑士的眼神仿佛是在问眼前的幽灵们是否还要继续。

虽然决斗的结果是剑士负伤,但她还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夜色已经变得太过喧嚣,是幽灵们撤退的时候了。

现在可以公开的设定 02

霜叶

乌萨斯幽灵特遣队队员。

曾经做过幽灵的人最懂得如何对付幽灵——而这正是她身为幽灵那段时间的故事。

作为佣兵,她接到的任务报酬丰厚,内容却很简单:随时提防霜星即可。

霜星

乌萨斯幽灵特遣队的副队长。虽然名义上只是“副队长”,却实际负责着战斗的指挥工作。

能吸收大范围内的热量,将敌人冻在原地,是十分便利的辅助角色。

种族是卡特斯/奇美拉。

黑色的恶魔

在魔族中地位相当高的成员。

虽然在遭遇战中展现出了高超的战斗技巧,但事后回想起来,最开始她只是站在高台上进行着治疗而已。

萨卡兹的医师难道都是怪物吗!

02 塞雷娅×赫默

—— 三年前·莱茵生命·驻安内托实验室 ——

今天是某个计划的最后一天。

整整一年的时间,赫默都驻扎在卡兹戴尔边陲山脉中的这个名为“安内托”的萨卡兹小镇上。在这里,她和塞雷娅一起建造了一座秘密的实验室。

把实验室选在这里,一方面是方便与萨卡兹人接触并顺道高价收购他们的血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这里发现了少量RMA70-24的自然矿脉。莱茵生命毕竟不是一家军工厂,大量购入高端军工材料实在太过张扬,还是自己秘密开采比较合适。

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让赫默至今都抱有疑问的研究项目:异种族的萨卡兹化。

不管怎么说,萨卡兹的源石利用效率都比其他种族高出一截。而其机理则至今没有得到阐明。

“如果不被源石感染也就算了;如果被感染了还要在天赋上低人一等,岂不是太可悲了吗?”——像这样的想法,赫默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几年之前,某个旅居卡兹戴尔的成年卡特斯男性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己变成了萨卡兹——这一事件引起了莱茵生命的注意。

经过初步调查研究,这一事件被确认与源石感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当事人在卡特斯群体中也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以至于卡特斯们给所有有变异倾向的同族们都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奇美拉。虽然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其实根本不会真的变成萨卡兹。

然而,即使只是处在变异期中,奇美拉们也表现出了远远高出卡特斯同族们的源石技艺天赋。但另一方面,又不是所有的卡特斯感染者都变成了奇美拉。莱茵生命试图弄清的,正是影响这一变异过程的一切可能因素。

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个孩子。

赫默望向被关在培养容器中的伊芙利特。她沉睡着的时候是那么安静,而一旦她醒过来就立马会变得吵吵闹闹,让倾向于白天休息的赫默多少感到有些头疼。伊芙利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但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孩子。卡特斯标志性的长耳已经消失不见,因为原本长着一对垂耳的地方长不出头发,赫默就帮她扎起了辫子。而作为试验成功的标志,伊芙利特头顶上的那对萨卡兹弯角显得格外刺眼。这对弯角和她的尾巴一样奇特:它们是非常复杂的多面体,仿佛在提醒人们自己是人工干涉的产物似的。没有任何萨卡兹人长着这样的弯角和尾巴,赫默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忧心忡忡。萨卡兹是一个极其重视血统的种族,每个支系都只接受自己族群的成员。那么,一眼就能知道不属于任何一个族群的萨卡兹要怎么办?伊芙利特的归宿又能在哪里?

赫默并不是那种只关心实验结果的研究者。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今天是实验结束的日子,明天所有人就会收拾行装返回哥伦比亚——她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伊芙利特,她打算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如果伊芙利特愿意,她们可以住在一起。莱茵生命的工资相当丰厚,多养活一个孩子对赫默来说算不上什么压力。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赫默自己也不明白。也许她还是有愧疚的。她已经尽其所能地保证了实验的过程不被军方干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常常回忆起自己初次见到伊芙利特时的样子。那个孩子虽然一度因为背井离乡而显得郁郁寡欢,但不久之后就重新开朗了起来。没有谁比那个孩子更捣乱了。伊芙利特天生就有着使周围的温度升高的能力,所以在冬天格外受人欢迎;但她也常常是各种火灾的罪魁祸首。虽然实验室已经彻底清理掉了所有低燃点的试剂和材料,但很多火灾明显是因为伊芙利特有意无意地把温度提高到了足够燃烧起来的程度。她有着难得一见的天赋,却不懂得如何控制它。

现在的伊芙利特早已大不相同了。萨卡兹化的她已经能毫不费力地将温度控制在某个精确的点上,赫默开玩笑说她将来一定能当个好厨师,但这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如果由着伊芙利特的性子来,她一定会把牛排彻底烤成焦炭的。为了让她配合实验,就不得不采取一些“稍微有那么点过分”的手段。赫默当然心知肚明,但她也没什么办法。那些事情都是由塞雷娅负责的:她们不属于同一个部门,而那边根本没有赫默插嘴的余地。不过,赫默一向对作为前辈的塞雷娅心存敬意,塞雷娅平日里也对赫默非常照顾。她相信塞雷娅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明天新的生活就将开始,伊芙利特也将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活在繁华的城市之中。赫默就这么看着熟睡的伊芙利特,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然而正在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请进。”赫默说道。舱门接收到她的声纹指令而自动打开,塞雷娅拎着一个大得不像是日常用品的金属箱走了进来。

“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不过我们刚才收到了总部的通信,我想我还是亲自过来告知你一下比较好。”

塞雷娅把箱子放下,用咖啡机打了两杯热拿铁,其中的一杯多加了半勺砂糖。她把多加了砂糖的那一杯递给赫默,自己也在平时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谢谢。”赫默已经习惯了塞雷娅的照顾,但那个金属箱却不知为何散发着可疑的气息,令她感到十分不适。

“那是什么?”她指着箱子问道。

“这先不用管。”塞雷娅说道。“总而言之,总部发来了下一阶段的实验内容。我们暂时不能回国了。”

“什么!”刚刚拿起咖啡杯的赫默不禁愕然,她又重新把咖啡放回桌子上面。“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下一阶段的实验!”

“我也一样。”塞雷娅平静地继续说着,间或拿起杯子啜上一口,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工作就是工作,仅此而已。”

“那么内容呢?”赫默担心: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就要发生了。

“这正是我要亲自来找你的原因。听我说——”

赫默本能地捂上了耳朵。塞雷娅一张口她就知道后面的内容了。

然而正在此时,实验室的警报响了起来。

是红色的入侵警报。尖锐的鸣笛声几乎要把赫默的耳膜撕碎了;塞雷娅脸色一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是防卫科的负责人,容不得她有半点犹豫。

“报告情况!”塞雷娅拎着盾牌冲进防卫科的指挥室。“谁入侵了这里?”

通信一片混乱。指挥室里的联络员纷纷摇头。为了安全起见,塞雷娅早就把警戒线拉到了五公里之外,警戒线内布置了数不清的监视器和传感装置,一切该范围内的入侵行动此时都应该被显示在主监视器上才对——但很明显,现在没有。

来者不善。

一阵爆炸声传来,整个地下实验室都晃动了起来。爆炸的地点显然已经很近了。塞雷娅数了数聚集在防卫科的干员,总数一十七人。外面应该还有一十三人,可能已经与入侵者接触了。但所有的联络装置都无法正常使用,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塞雷娅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下,撤退才是首选项。塞雷娅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插入指挥室的主机。不一会儿,所有的警报灯都以固定的节奏闪烁起来:那是执行撤退方案的信号。

发布撤退命令之后,她转身准备带队前往地面:正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干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是乌萨斯……乌萨斯的幽灵来了!”

“总数有多少?”

“不多,大约二十人左右,但有很麻烦的目标。黑色的冰……我们的干员……根本不是对手。”

黑色的冰?塞雷娅想到某个奇怪的传说,但来着既然是乌萨斯,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爆炸声再次传来,天花板剧烈地晃动着,缝隙间尘土倾泻而下。连警报灯也因为接触不良而忽明忽暗。塞雷娅确信敌人几乎已经到达了实验室的正上方。面对行动如此迅速的敌人,组织迎击已经绝无可能。

塞雷娅当机立断:“分头掩护撤退!快!”

“是!”

防卫干员们早就分配了各自负责的区块,一接到命令就立即直奔负责区域了。塞雷娅当然也有自己负责的区域,那就是刚才赫默所在的中央实验室。那是整座地下建筑中最底层的部分,有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厚重的正门,实验室的天花板和上层之间有整整5米厚的碳素板,就连大部分的航空炸弹也不可能轻易将其击穿。

“赫默和伊芙利特……千万不要有事啊!”

塞雷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飞奔在实验室狭小逼仄的走廊中。这里要直走,然后朝右拐——正在此时,她径直撞上了什么东西。

塞雷娅定睛一看,竟然是戴着厚重头盔的乌萨斯幽灵。

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塞雷娅就已经一拳打在了幽灵的脑袋上。闪烁着绿光的头盔应声被打成了碎片,脑浆从对面喷射而出。

塞雷娅并不常用这个过于残忍的招式:通过控制钙质来将敌人的头骨变得像饼干一样酥脆,然后一拳把它打碎。

但此时的塞雷娅根本就不在乎。死去的幽灵像是晒化了的橡胶一样沿着墙壁滑向地板,塞雷娅只是厌恶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可恶的乌萨斯人已经接近到这个地步了吗——她不禁开始后悔,该把警戒线再往外延伸一点的。不过最关键的是,乌萨斯为什么会知道这座实验室?保密工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无暇顾及了。

前方就是中央实验室,她用工卡刷开了沉重的铁门。

伊芙利特已经换好了衣服,却还是一脸没有睡醒的表情。赫默也已经准备就绪。

“从后门撤退吧。”

塞雷娅抱起了伊芙利特。

正在这时——她背后的铁门被剧烈的爆炸掀飞了。

一枚火箭弹直接命中铁门中央。塞雷娅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死守走廊一途。

她抱着伊芙利特,转过身来举起盾牌。

透过门口的火光,正面传来的是如同死亡一般的冰冷。

一个幽灵站在走廊的尽头。

幽灵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就像是爆炸一般放出了寒气。

只一瞬间,从走廊到半个实验室就布满了黑色的冰晶。

幽灵如同旋风一般向前突进。塞雷娅凭直觉知道,那是她低挡不住的攻击。

所幸的是——她还有其他的选择。

“伊芙利特,听好。”塞雷娅在伊芙利特的耳边说道。

那是为什么呢——伊芙利特眼神中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机械般冰冷的神色。火焰在她的瞳孔中跳跃,但那火焰似乎又在无限远的地方,令人感不到一丝温暖。

“虽然以前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但这次你一定能行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伊芙利特变成了这个样子呢。赫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满脸都是震惊和不解。

早晚有一天你会恨我的吧,赫默——塞雷娅这样想着。不,不是今天。今天的事情她有自信说服赫默继续相信自己,但也许迟早会有一天……

“集中精神。只看着你的正前方就好。把所有的热量一口气全部喷射出去——”

伊芙利特闭上眼睛,向前举起了右手。

塞雷娅让开了盾牌。

“伊——芙——利——特——!”她高声呼喊道。

幽灵几乎已经冲到了眼前。塞雷娅毫不犹豫地将随身携带的钙质播洒向正前方:只需要星点火焰,那些活性金属就足以制造出一场恐怖的爆炸。

就在伊芙利特重新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条火龙从她的掌心跃起,径直扑向了狂风般直线突进的幽灵。

火焰的高温加上钙质燃烧的爆炸瞬间吞没了整条走廊。

不知何时向伊芙利特冲过来的赫默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

幽灵只来得及用厚重的冰层护住头部,但即便如此,冰层还是禁不住高温的炙烤碎裂开来。一并碎裂的还有闪着绿色光芒的头盔。

那个幽灵是在哭泣吗……塞雷娅忽然感到了一丝幻觉。但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气流被爆炸彻底逆转,幽灵就像撞在了弹簧上一样反向飞了出去。正面接住这种攻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活着吧。

但为什么连伊芙利特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迟疑呢?

赫默在半空中看到了和自己一同飞出去的、那个先前塞雷娅提过来的箱子。

箱子在爆炸中被掀开,从里面飞出来的,是某种像是火焰喷射器一般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装置。

为什么塞雷娅会带来这种东西呢?

就在刚才,塞雷娅究竟又想和她解释些什么呢?

赫默已经无暇顾及。她重重地摔在实验室中间的柱子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她旋转,然后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现在可以公开的设定 03

莱茵生命·安内托实验室

为了某项极密实验而在卡兹戴尔边陲村庄安内托建立的实验室。当然连存在本身也是绝密的。

塞雷娅和赫默都曾驻扎在此地……同样的还有伊芙利特。

莱茵生命高层对这个遥远的实验室感到忧心忡忡,所以才特别派出了塞雷娅负责防卫工作。

塞雷娅接到的命令是:一旦发现风险,立即排除所有信息泄露的可能性并撤回本部。

伊芙利特

安内托实验室的实验对象。

不知为何,从小就有着使周围的人感到温暖的天赋……不久后人们就发现,她是真的升高了一定范围内的气温。

实际种族是“卡特斯/奇美拉”这件事,即使在莱茵生命内部也是最高级别的机密。

赫默

“为了战胜更强的敌人,我们也要更多地利用源石的力量吗……”

莱茵生命的实习科研人员。

立志用源石科技造福人类,但在莱茵生命的这段日子里,她的信仰逐渐开始动摇:

为了一个遥远的幻象,究竟多少必要之恶是值得的?

塞雷娅

莱茵生命的科学家,同时也是防卫科的负责人。

道理很简单:她太硬了。(感谢来自白面鸮的笑话)

对待伊芙利特十分严格,但意外地没有被伊芙利特排斥。

自己选定的职责就一定会贯彻到底,哪怕和个人情感互相冲突也在所不惜。

“骨骼脆弱不堪,人唯有凭借意志才能直立”——这便是塞雷娅的信条。

虽然这句话的重点是后半句,但对于被她打碎过骨头的人来说,恐怕前面半句才是更应该注意的吧。

03 霜星×伊芙利特

——??年前·雷姆必拓——

这是某个女孩儿的记忆。

某个没有名字的女孩儿的记忆。

她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国度。

不幸的是:她一出生就像是被诅咒了似的,如同黑洞一般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热量。

她的母亲刚刚生下她,就因为体温过低而去世了。

对于本来就已经饱受寒冷之苦的卡特斯们来说,她简直就是活着的诅咒。

没有人喜欢诅咒。父亲就连一次也没有用正眼看过她。

她住在草棚里,每天都有人丢给她难以下咽的食物,她却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把她丢到了学校,学校则给了她一个和其他同学隔得远远的座位。

她不在乎。

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的人,既不懂得事物的可贵,也不对未曾持有它们而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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