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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は枝に返らず(序)

[db:作者] 2025-07-17 08:48 5hhhhh 5850 ℃

片片粉花隨風飄落,映在金色瞳仁裡滿溢著溫柔,伸手為他捻起與髮絲糾結的花瓣,他抱以笑容回應對方。

他知道自己向對方展露出無數次的笑容,而對方卻不是以往的對方,如同每年綻放的花卻不是前年的同一朵花。

──落花は枝に返らず。

垂落的深藍髮絲在月光下格外閃閃發光,細碎的瀏海遮掩不住那雙夜瞳,那雙夜瞳正閃爍著光輝,不知道是月光點亮那雙眼,還是鑲嵌在瞳仁中的彎月透出的光芒,抑或是他無法想像的緣故——

眼瞳裡溢滿淚水。

「我知道。」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彷彿對於方才所有事、所有言語都釋懷。

「如果這是你『真正』的想法以及決定,那我會做我應做的事。」

「保重,   。」

沒有給予任何溫度地望向對方一臉訣別的表情,瓷藍的身影逐漸一點一滴淡化,然後消失在眼前。

原本以為什麼感覺都不會有,然而自己深處有什麼東西也隨之跟著消失。

那人的房間依然保持離去前的樣子,偶爾他便會坐在房內感受那人殘留下的溫度以及味道,可惜現在再也感受不到那人的一切,便只能點起手裡的煙斗麻痺自己已感受不到那人存在的事實。

手裡的菸斗不知何時不再冒出縷縷白煙,金色瞳底倒影的不再是屋外變化的蒼穹,而是在腿上被小心翼翼放置白布上裝飾破碎的髮簪。

那夜,他親手摧毀本該在深藍髮絲點綴其美麗的髮簪。

裝飾破裂的那一瞬間他看見啣著彎月的夜瞳掀起了波瀾,很快地沉靜地望著他與他話別。

誰較為冷酷殘忍?

又誰較為執著到發狂?

猛然出現的氣息擾亂了思索,胡亂包裹髮簪放置離心最近的地方,轉過身,帶著貌似嘲笑自己的口吻說道,「我又忘記時間了嗎?呵呵。」

「一期哥,沒事吧?」來者是張總是毫無情緒起伏的臉,此刻盯著自己紫色的瞳仁卻流出絲絲擔憂。

「你認為我是什麼人呢?骨喰。」

他是什麼人?他是粟田口吉光鍛造的唯一一把太刀,豐臣秀吉最愛的太刀,更是豐臣家舉世無雙的象徵,像他這樣的人也只有天下五劍中最美的那把太刀才稱得上他的伴侶。

明明展現著滿滿的驕傲,堅不可摧的自信,遲遲卻沒等到對方的任何回答,反而感覺到身上有什麼地方被視線打量,順應對方的視線才發現自己的大意。

「你發現了?看來沒什麼好隱瞞。」已被發現再怎麼隱藏都顯得可笑,倒不如坦然地把被發現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攤開白布自然引起骨喰的驚呼,畢竟這是曾經配戴在那人髮絲上的東西,更是那人無比珍惜的寶貝,如今在白布裡卻是殘破不堪。

「我與他的離婚禮,是個不錯的紀念品吧?」

那時候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把親手摔壞的髮簪撿拾起來收藏,或許不想忘記父親所崇拜的人所鍛造出來至高的傑作吧?也或許不想忘記那人配戴髮簪的那瞬間流露出最美的表情?

「三日月絕不是那種如此薄情的人。」骨喰似乎誤會他言語中的意思,急忙地為那人辯解。

「我知道,所以才要在打死不離開這裡的頑固之人面前粉碎這一切。」

「喔,我還有告訴他我以前所對你說過的話。」淡淡地說著,裝作一切彷彿不是他所介意的樣子。

「以前對我說過的話?難不成一期哥你──」骨喰不可置信瞠大紫色眼瞳,張大嘴遲遲接不下話。

「不過就是政治聯姻,身為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很適合作為天下一振的伴侶,僅此。」在那人離去時,他也依然板著這樣無情的態度,但是他早已愛著他,甚至愛到巴不得化作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只是他也早已明白豐臣政權是風中殘燭,不該讓至高無上的他選擇留下跟著受辱,唯一能做的方式就是再次欺騙他的感情。

「一期哥,你不該這麼做的!」大概是對他這個兄長很失望,骨喰少見地對他咆哮。

「假如不這麼做,看著那雙眼瞳的我會反悔。」再次把布包緊髮簪藏進胸前,甚至為了確保是否藏好而伸手碰觸著胸前。

可惜他現在興起後悔的滋味,對方的離去他的心逐漸開始空洞,每當風吹拂著自己,便能聽見風聲在身體裡迴盪,提醒著他錯誤的決定。

如果可以重來——

轟隆巨響,伴隨一道詭異的光劃破天際,天色比方才還來得昏暗,彷彿有什麼力量指引著自己,一掃軟弱無能的自己,正色地說,「是該好好開始往常的手合訓練。」

「是。」

一瞬間驟雨抽打著屋簷、地面,眼前視線朦朧一片,在朦朧之中他彷彿聽見像極自己的聲線,聲音卻比自己更為鏗鏘有力、堅定不催。

後悔讓三日月離開我,

不計任何代價,

只要能抓住機會改變,

不論是三日月,

還是即將在風中熄滅的豐臣政權,

都能守護在自己身邊。

粉花片片落下,彷彿撐起天空巨大的櫻花樹靜靜地守護著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枝頭團簇的花隨風搖曳,偶爾隨風飄落點綴散發木頭香氣的走廊,再加上從天空撒下金黃更顯舒適迷人。

有時他會跟鶯丸悠哉地坐在這走廊上賞花喝茶,有時也會坐在這邊感受藤四郎們嬉戲的歡樂氣氛,抑或者在這看見惡作劇完的鶴丸被長谷部追著跑,不論是怎樣的景象,往往這位置總是佇足不少笑聲,是一段幸福的時光。

雙眼一闔一張,鼻腔內瀰漫著血腥味,眼前只剩下透著死沉、毫無生氣的走廊,以及凋零到只剩枯枝的櫻花樹,焦黑的泥濘沾染潔白的襪套,隨著步伐留下一步步暗色的足跡,直到可以把櫻花樹完整地印入眼簾才停下腳步,半裸敞開的肌膚上留下好幾道清晰可見的血痕,手裡的刀不知何時已插在身旁的地面,刀刃亦沾滿乾涸成黑色的血漬。

空間裡已感受不到其他刀劍男士的氣息,本來還殘留在手心上屬於鶴丸國永的溫度亦不復在。

「老、老頭你的表情嚇死我了,哈、哈——」一襲白紅相間的刀倒在他懷中,蜜糖的眼眸逐漸失焦,隨著吐出的字字句句臉上的裂痕逐漸增加,其周圍飛舞的碎片朝天空飛去。

「振作點笨鶴!」緊抓著對方衣領,渴望給予一點力量,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名同伴。

「我看起來不像鶴了吧——」如同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在他懷中炸開,本來懷裡的人已不在,儘管知道斷刀是怎樣的景象,但是短時間內仍受到不小的打擊。

明明自己不再是以前被收藏起來的刀,也不再是旁觀一切的刀,他還是沒有阻止眼前這一切,只能看著同伴個個消散,他只能低聲嘲笑著自己,「果然老了不中用。」

細微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定眼一瞧站在走廊盡頭的另個男人正在看著他,或許是站的位置之故,晴空色的髮絲埋沒在昏暗的光線裡,唯獨清晰可見一襲的軍裝沾滿著血跡不疾不徐靠近他,瞇起閃過一絲腥紅的眼,男人口中似乎喃喃著可惜無法欣賞刀刃上美麗的花紋。

為什麼還是會變成這樣呢?他表情凝重地望著男人。

不論在豐臣時期睥睨天下王者風範的身影,還是前陣子在本丸溫柔待人的模樣,鑲嵌彎月的夜瞳總是會注目著他,終究在他視線裡還是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那時候的我嚐到懊悔的滋味,每天都為此痛苦不已,然後帶著痛苦迎向所有一切消逝在火光之中,如今能夠奪回一切,之前所受的苦已不算什麼。」

「我真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呢。」男人見對方沉默唇角仍撐起笑接著說。

在言語中男人聽見隨著口出的字句揚起笑聲,幾分貌似輕蔑的語氣,但是實質上並沒有想對對方有任何輕視的意思,反之,十分尊重對方、欣賞著對方,不論是擁有的美貌,與之相稱的封號,還是能力皆讓人無法輕易忽視的存在。

真實的想法?男人的話語讓他不得不低下頭,說實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要道出哪種想法,是我希望你別再錯下去了?抑或是我仍然是你的夫人?還是你該為背叛我們負起責任?所有想說的話語全都攪和在一團,就如同那時候一樣。

垂下的髮絲遮掩了半張臉,此刻和男人胸前相互呼應的金黃色麥穗髮飾與髮絲糾纏在一起,男人興起一股衝動想伸手為對方整理,就跟以前一樣盡到職責貼心著對方,一脫去沾滿血跡的手套,他才發現血早已滲透到手上,他無法用這手觸碰對方,儘管現在升起想碰觸、親吻以及擁抱等等慾望,他也不容許現在的自己玷汙對方。

早已失去血色的唇瓣仍然緊閉,絲毫也沒有想開口的意思,男人自我解嘲地接著說道,「呵呵,只想跟那時候一樣保持沉默嗎?三日月。」

再一下就好了。男人反覆地在內心對自己喊話,只要再撐一陣子,所有曾經失去的一切都會回到手裡,那時未說出口的話語也能說出口。

緩緩抬起頭,沒意外自己撞進鑲嵌彎月的夜瞳裡,三日月宗近的嘴角勾起笑意,這是男人一直以來難以忘去的美麗笑靨,不自覺沉浸在其中。

男人記得最後一次看見這張美麗笑靨是在那隨風飄落的花雨中。

片片花雨在他們倆之間攪和著,本來想像傾倒豆子般訴說的話語全都被手指扺住,只見自己的表情倒影在閃閃發光的眼眸裡,唇角撐起笑意似乎喃喃他記不得的話語。

大概是告白吧?雖然很多記憶從那片火海裡撈回,但是還是很多破碎的地方尚未想起,只能憑著感覺推測當時的記憶。

這麼推測的他不自覺心裡溢滿著甜蜜,隨之嘴角失守上揚,這是在這幾天以來第一個打從內心真正的笑著。

男人露出久違充滿溫度的笑容,恍惚間有種回到事情發生前的錯覺,握緊拳頭手指狠狠地掐進手心裡,三日月宗近加深心中某項決定,失去血色的唇緩緩張合,「永別了,   。」

三日月宗近無聲的稱呼讓男人的瞳仁不自覺收縮,迅速伸手打算把三日月宗近緊緊抱進懷裡,手指快要觸碰到衣角時,三日月宗近的身影全被白光包圍著,然後消失無影無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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