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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概還差得遠了吧,梅蘭妮忍不住暗自苦笑了一陣子~不過,當回想起蕾琵雅曾經對自己提過的「代價」的時候,梅蘭妮卻隱約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比蕾琵雅要來得幸運、也幸福得多了。
(....而且,現在的我,也是屬於她的「財產」之一呢....嘻。)
一想到這點,梅蘭妮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
對於梅蘭妮而言,她現在最想看到的,恐怕應該是那兩位因為家族恩怨而發兵在此纏戰,最後卻敗於蕾琵雅之手的年輕貴族,在知道成為蕾琵雅的「玩具」的那個時候的表情吧。
「副官,將遵從命令就地放棄武裝的官兵予以暫時帶離本地,找處僻靜地點集中看管。剩餘的頑抗不服從者,留待擒拿之後交給公爵閣下裁決!」
掃視了一眼開始放下武器的部份武田軍團官兵之後,收斂臉上表情的梅蘭妮,在下達緊接著的指令給身邊副官的同時,逕自舉起手中仍然緊握著的軍刀。「....我只想肯定地告訴各位:在蕾琵雅公爵的聖劍之下出動,以自己的武器與決心,制止這場內鬥擴大的我們,此戰必勝!其餘的人跟我來,將我等『蒼鷹』的鉤爪與利喙,化為協助『銀劍天使』制止這股被無謂消耗於內鬥的力量!」
「喔喔~~~!」
因為梅蘭妮的激勵而再度拉起氣勢的蒼鷹傭兵們,發出了高亢程度不輸給梅蘭妮的戰吼聲。
【交戰區域中央】
「覺悟吧,惠美琉!」
覷準了前方不遠處那個身穿紅色鎧甲、手握軍配扇的,在精銳騎兵護衛下,正朝著自己衝過來的熟悉身影的同時,握緊了手中七刃劍的多香子也夾緊馬腹,催促起胯下的戰馬放開腳步加速衝刺。
「嘖....看來,也該是分出個勝負的時刻了吧。」
面對著直接衝向自己方向的多香子與親衛騎兵,握緊手中軍配扇的惠美琉咬了咬牙,心一橫之下準備揮扇正面迎擊。
不過....
「....『飛燕劍.祕劍』之壹,『女王的呼喚』!」
隨著突然從空中降臨眼前的一陣刺眼金光,蕾琵雅猶如轟雷般的吼聲,早已隨著她揮動著的、如同長鞭一樣無限延伸出去的飛燕劍的劍刃,從天際直甩了下來。然後,從地面最深處突然出現了大量破土而出的、如同張開毒牙準備撲殺獵物的巨蟒般活躍著的無數鞭狀劍刃,當場讓不少被驚嚇到的馬匹因為被利刃劃過身軀而受傷的疼痛、或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嚇而紛紛陷入失控,使得為數不少的兩軍騎馬者都被發狂的戰馬給顛翻在地上。
緊接著,在六個同樣都展開了雙翼的、身穿造型不同的鎧甲的女性貼身護衛之下,僅以一招「女王的呼喚」就讓騎兵們瞬間人仰馬翻的蕾琵雅,才翩然降落在這個原本幾乎要血流成河的戰場的正中央。
「上杉多香子、武田惠美琉,本爵『銀劍天使』蕾琵雅.密斯里魯,奉女皇諭旨在此下令:立即通令妳們自己率領的部下,停止在此地的一切攻擊行為!」
在席爾薇雅和安妮塔擔任左右護法、由莉等「聖劍四姐妹」分別站在四個角落,完成簡易護衛陣勢的同時,蕾琵雅冷冷地掃視著剛剛即時勒住馬匹的多香子與惠美琉。「如有不從,本爵將以『聖劍騎士團』總團長的名義,率領所屬與兩位在此一戰!」
「!!」
「....我們的家族恩怨不需要妳插手多管閒事,蕾琵雅公爵!」
震驚了半晌的惠美琉還沒開口,多香子已經橫握七刃劍,冷冷地回嗆起蕾琵雅來。「背負著各自家族宿命的我等,今天必須要在此地分出個高下!」
「妳剛剛那句話,等到妳們~或是妳們自豪的部屬,有辦法打敗我的部下之後再來說也不遲。」
蕾琵雅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不過,上杉多香子,妳將會因為妳對本爵所帶來的女皇陛下的詔令不從與不敬,而必須付出代價。『聖劍四姐妹』聽令!」
「是!請主人吩咐!」由莉等人齊聲說道。
「經由女皇陛下所賦予我的權限,在此命令妳們:以最短的時間,立即將違反皇命、舉兵私鬥的上杉多香子和武田惠美琉兩名就地擒拿歸案,之後帶到我面前來!有敢出手阻擋者,允許格殺勿論!」
蕾琵雅橫甩了一下依然空著的左手,冷靜地下達命令。「與此同時,就以這個任務,作為我對於妳們這段時間,跟隨莉亞老師勤練武藝的『成就考試』,沒問題吧?」
「遵命,主人!」
「蕾琵雅....妳!」
「初次見面,上杉侯爵閣下,在下乃是『聖劍四姐妹』之一,由莉.密斯里魯。由莉曾聽聞過,關於上杉侯爵閣下『使用七刃劍的能力出神入化』的傳言,其實也早想請閣下指點一二。」
由莉露出微笑,平靜地舉起自己右手緊握著的嶄新兵器:由「鍛造女神」賽菲莉雅量身打造的雙刃(但是刀刃卻刻意未開鋒)破壞劍-「玄武重劍」。「請侯爵閣下無須手下留情,由莉在此恭候指教。」
「不用等到大小姐出馬,我們先把妳大卸八塊!」
幾個跟在多香子身邊的家臣,聽了由莉的平靜話語之後一臉嗔怒,但是在接著夾緊馬腹、策馬衝向由莉的同時,天外飛來的數支純白長箭卻早已殺到,於射穿戰馬頭部的瞬間,讓被奪去生命的戰馬,被剛剛奪走自己性命的箭矢夾帶著的強猛力道帶起,並在原地騰空翻轉一圈之後,同時將原本打算衝過來的幾個家臣都掀倒在地上。「!!」
「下一回,這些箭矢的目標,可就不是你們剛剛騎著的戰馬,而是掛在你們脖子上頭,那些被仇恨給淹沒的豬腦袋了!」
多香子和跌了個狗吃屎的幾個家臣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發現由莉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拿著兩端有鳥羽造型裝飾的等身白銀長弓,拉滿應弦搭上四支白色箭矢的,外表如同天使般聖潔與高貴、但卻吐露出冰冷話語的女性弓騎士。「由莉,向上杉侯爵討教幾招吧。任何動歪腦筋想要中途插手擋路的傢伙,就由我~妲麗雅.密斯里魯,以手中的『朱雀神弓』一個不留全部幹掉!」
「感謝妳的助陣,妲麗雅。」
由莉笑了笑,在揮動玄武重劍的瞬間,眾人都看見了從她腳下竄出的,一股十分強烈的青綠色鬥氣。「那麼,侯爵閣下,由莉要出招了。密斯里魯家傳『祕銀劍舞』其一,『漩流劍舞』!!」
「嘖!」
多香子忍不住「嘖」了一聲,心念一動之餘也立即翻身下馬,揮動起手中的七刃劍,和來到面前的由莉正面對拚。
「侯爵日安,我是『聖劍四姐妹』的蘿絲.密斯里魯。」
在另一邊,於反手握著兩把短刀(名為「白虎咬」)的艾莉絲護衛之下,徐徐握上左腰繫掛的白銀太刀「蒼龍刀」(事實上,「聖劍四姐妹」現在的專用武器,全都由賽菲莉雅一手設計製作~而這次戰役,也是這組名為「四聖」系列的四件格鬥武器,首次在實戰中被投入運用)刀柄的蘿絲一邊自報姓名,一邊也向已經側身下馬、正握緊軍配扇的惠美琉輕輕鞠躬致意。「恕蘿絲失禮,但是能請您放下手中的武器嗎?畢竟,蘿絲實在是不想和擁有優秀謀略頭腦的您正面對決....況且,公爵閣下也並無意要造成嚴重的流血事件,以致使兩家傳承至今的血脈遭到斷絕啊。」
「....蘿絲小姐,身為一個武人,是不需要給予自己即將打倒的對手任何同情心的。」
以眼光掃過不遠處正在酣鬥中的由莉和多香子一眼之後,惠美琉輕輕揮動左手,阻止了後面想要挺身幫自己接下這場決鬥的部下們上前的舉動。「要給同情心,也得等勝負決定之後再說。但是,儘管我和沉醉於鬥爭並樂此不疲的多香子並不一樣,我卻也不認為僅靠蕾琵雅公爵,就能夠擺平我們兩家之間長年以來的歧異。我就接受妳的討教~讓我看看,妳所相信的東西與我所期盼的事實,何者才是正確的吧。」
「瞭解。」
得知惠美琉無意放下武器的蘿絲吁了口氣,接著冷靜地握緊刀柄。「那麼....請指教。」
【川中島戰場 上杉軍正面】
如同一個月前,在斐洛爾城港埠區的攻防戰中,蕾琵雅曾經指責過女海盜「毒玫瑰」的話語中所言,其接受劍聖莉亞親自指導的獨特流派武學「東方不敗」,是一種將使用者的「心」(精神)、「技」(技能)、「體」(體力)與「器」(武器或任何器具)經由實戰經驗與修行統合為一,並且讓使用者在長期鍛鍊身心的過程當中,逐漸跳脫武術固有「型」(招式)的拘束,進而從中變化發展出屬於自己所擁有、且永不離身的各種獨特戰鬥技能。而受到這個流派影響所及,即使是密斯里魯家族歷代相傳的獨門舞劍套路「祕銀劍舞」,也逐漸形成類似「東方不敗」這樣,「創意、美感與威力兼而有之」的華麗戰技。
但是對於現在正卯足全力,以手中的七刃劍應對由莉挑戰的上杉多香子而言,恐怕真正最讓她感到吃驚的,卻是由莉僅以單手就能揮灑自如,彷彿像是在甩動稻草一樣輕巧靈動,有著無比美感與無窮威力的專用兵器:雙刃破壞劍「玄武重劍」。
「....嗚....那把到底是什麼劍啊?」
連續揮動了好幾記劍招,卻只在由莉擺開架式、全力防守的玄武重劍劍身上面敲出無數火花,自己勉強緊握著劍的手反而被震得隱隱生痛的多香子,在借勢往後退了好幾步的同時,一邊架起防禦態勢,一邊咬牙問著依舊保持著輕鬆表情,剛剛往外甩了一下重劍的由莉。「明明看起來沒那麼沉重,卻又堅硬得和什麼一樣,打起來根本不痛不癢!」
「請您別誤會了,侯爵閣下。這把『玄武重劍』其實也不輕。」
由莉露出微笑,但接著的動作,卻讓在場的上杉軍官兵們全為之目瞪口呆~她一派輕鬆地透過右手,單手水平舉起自己口中「很重」的玄武重劍,筆直指向站在距離自己僅十幾步處的多香子。「但是,『玄武重劍』的重量,並不是來自這把劍本身~而是源自由莉誓言奉獻出自己的一切、作為蕾琵雅主人的『武器』與『守護』的,名之為『承諾』的重量。」
「什....!?」
「緊握著這名叫『承諾』的重量在手中的由莉,是不會感覺到沉重的。」
由莉打斷了多香子還沒說出口的話語瞬間,穿在自己身上的「百合天使」神裝的背後,已經向外振開了一對同時散發出清爽香氣的白銀羽翼。「如同您將心靈寄託與勝利希望,都託付給那位被稱為『軍神』的神祇~毘紗門天神來庇蔭一樣。但是....」
「........?」
「但是,『軍神』毘紗門天神儘管是軍人的守護神,卻也不會庇祐將鬥爭視為樂趣、使用武器或軍略隨意奪去他人生命的一介武夫!而沉醉於鬥爭之中、被鬥爭的樂趣所迷惑的妳,同樣也打不倒誓言過要守護主人的我!我,由莉.密斯里魯~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誓言,要終生守護著蕾琵雅主人、以及主人所服侍的女皇陛下的,閃耀白銀光輝的神聖之劍!」
由莉靜靜地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背後的白銀羽翼如同有生命般地突然輕輕拍了兩拍。接著在此同時,高舉起手中散發出淡淡銀光的重劍的由莉,已經挾帶著閃電般的高速直衝向多香子,並結實地給了多香子一記當頭重擊。「累積在您靈魂與血液之中的家族怨念,就讓由莉的劍刃來消滅!劍魂....一閃!」
「哇啊啊啊啊啊?!」
「承受這淨化靈魂的一劍吧!流派.東方不敗,神速之劍~『天地二連.燕翔』!」
將原本看似準備再度當頭劈下的劍招突變為由下往上的逆向上擊,藉由畫過地面帶起而隨之飛舞的強烈氣流的帶動之下,由莉在發出這陣冷靜的聲音的同時,只用了一擊(但是從招式的名稱來看,這個逆向打擊則是第二次的攻擊)就把多香子給打飛到大老遠處,並且讓多香子在摔倒地面之後,當場白眼一翻暈厥過去。
「上杉多香子,依照『陣前抗命』的重大罪名,妳被逮捕了。」
看了一眼被自己的神技驚嚇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應的上杉軍官兵,順手將玄武重劍收回背後的由莉才再度展開翅膀往前衝過去,一把揪起多香子胸口之後再度直接飛回原立足點,這才與收起朱雀神弓的妲麗雅帶著多香子共同撤退。於回到蕾琵雅面前之後,由莉這才恭敬地半跪右膝。「主人,由莉已經完成任務。」
「嗯,幹得漂亮,合格了。不過....由莉?」
「是的,主人?」
「我記得我再三告誡過妳們:妳們對我的誓言,不需要拿自己的生命來當抵償或是連帶保證。」
蕾琵雅笑了笑,才以空著的左手摸了一把正好抬頭望著自己的由莉的臉頰。「對我而言,妳們不僅是服從於我的專屬護衛,更是我畢生相守的好姐妹。妳們只要將這點牢記在內心並相信它,這就夠了。」
「....是,主人。」
「妲麗雅,替我指揮玲綺她們,就地解除上杉軍官兵的武裝~由莉,麻煩妳順便幫忙妲麗雅壓陣。」
眺望了一眼從上杉軍後方出現的、玲綺策馬馳騁的身影之後,蕾琵雅將目光轉向另一邊。「接著,只要能把這邊的問題也順利解決,我們這次的任務就功德圓滿了。」
「遵命,主人。」
接受命令而再度起身的由莉和妲麗雅,在異口同聲發出回應的同時,一致向蕾琵雅行軍禮。
【武田軍正面】
「....被擊敗了啊。」
看了一眼另一邊剛剛結束的戰鬥過程,正與面前的蘿絲、艾莉絲對峙之中的惠美琉,卻只是靜靜地吐了口氣,彷彿對於多香子的敗戰結果不感意外。「但是,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被擊倒!」
「確實如此,蘿絲也這麼想。」
手上正緊握著「蒼龍刀」刀柄的蘿絲,卻反常地露出一個微笑。「說真的,蘿絲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所謂『將魔法與劍術結合成一體』,同時具有兩種戰鬥技能的『魔法劍士』的存在呢。」
「咦?」
反手握著「白虎咬」戒備著的艾莉絲,在聽見蘿絲剛剛說出的話語的瞬間,罕見地愣了一下。「蘿絲,妳剛剛說武田侯爵她是....『魔法劍士』?!」
「了不起,這樣妳都看得出來。」
對於蘿絲準確猜出自己真正實力的話語,緊握著軍配扇在手的惠美琉倒也沒有什麼掩飾,在爽快地哈哈一笑之後輕輕點頭,承認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妳怎麼知道的?」
「其實箇中道理也很簡單~因為您的軍團所打出來的旗號,不僅是軍事用兵調度上的公認準則,換作魔法的話,也是同樣適用。」
收斂起臉上的微笑,蘿絲這才一本正經地開始說明,順便幫艾莉絲解釋清楚。「『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分別代表魔法的四種主要能力:移動速度、穩定性、攻擊能力與防守能力。」
「即使不運用原本的軍事教範之中最後兩句『難知如陰、動如雷震』的專用對應魔法,光靠前四種的對應魔法,結合本身擁有的劍術來彈性運用的話,尋常的對手恐怕也是難以匹敵。」
說到這裡的蘿絲再次露出微笑。「不過,侯爵閣下~儘管蘿絲知道您的真正實力,可也沒說過蘿絲沒辦法取勝唷。」
「那就讓我來試試看吧。」
惠美琉冷哼一聲,揮動起手中的軍配扇。「接招吧,武田家傳承的『風林火山』魔劍法:『其疾如風』-流風之箭!」
「那麼,失禮了。『蟠龍之陣』,發動。」
凝視著正隨剛剛惠美琉揮動軍配扇產生的四道疾風奔向自己的蘿絲,在開口說出這幾個字的同時,一直沒拔出來的「蒼龍刀」,也在「鏘」的一聲清脆聲響之中出鞘,並隨著雙手握緊刀柄的蘿絲的一個前轉圈動作,從刀身上面帶出一片散發湛藍色光輝的大型魔法圓陣,也以此成功地阻擋~並吞沒了惠美琉的四枚風箭。
「....被擋下來了?」
惠美琉微微皺了皺眉~精於家傳魔法劍術「風林火山」的她,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拿手技能竟會如此輕易地被阻擋下來的情況。但是緊接著,突然閃過腦海的某個惡劣預兆,卻讓她不敢大意地立即揮動手中的軍配扇,瞬間使出連續兩招防禦型魔法。「....『不動如山』-堅守鐵壁、『其徐如林』-落地生根!」
「不愧是把魔法和劍術結合運用自如的專家呢。但是....被觸動逆鱗而發怒的龍,恐怕可沒這麼容易就阻擋得下來吧。」
對於惠美琉轉眼間採取的防禦態勢,原本就準備反擊的蘿絲倒是微微一笑,手上的刀刃卻也照舊發動反擊動作。「就此將您剛剛送來的四枚風箭歸還給您。反擊劍技,『逆鱗衝擊』。」
「!!」
隨著蘿絲將蒼龍刀的刀刃,直接穿過「蟠龍之陣」的魔法圓陣中心指出的方向,原本被吞沒於魔法陣當中的四枚無形風箭~「流風之箭」,突然直接從原本消失的位置直竄了出來,以比起先前發動時更迅速而猛烈的超高飛行速度,直接硬撞上了惠美琉剛剛即時布置的複合式防禦魔法陣勢,並在撞擊同時發出了濃密的煙塵與劇烈的爆裂聲響。
「....嘖!」
被這陣強烈衝擊轟得滑退好一段距離,但勉強保持住身體穩定而沒受傷的惠美琉,一邊揮了幾下軍配扇藉機搧走瀰漫於周圍的灰塵土屑,一邊忍不住「嘖」了一聲。
「啊啦,抱歉抱歉。」
蘿絲吐吐舌頭,這才帶著抱歉的表情看了一眼剛剛因為被自己的反擊轟得倒退好一段距離,而在地上拖行了兩道痕跡出來,看起來有點狼狽的惠美琉。「....您的雙腳,沒事吧?」
「我該感謝妳的善意關心呢,還是該痛罵妳『黃鼠狼給雞拜年』(意指「不安好心眼」)?」
抹了一把臉上帶著沙土的冷汗,惠美琉對於蘿絲這時的關心卻早已經不知應該是不領情好,或是保持禮貌態度回應,只好在說出剛剛這句話的同時,於自己身後同樣目瞪口呆的部下們面前露出苦笑。「妳應該很清楚,剛剛那招反擊之劍的力量,一旦毫無保留回到我身上,那股衝擊力足以把我賴以站立的這雙腳當場廢掉。妳是藉由這個收斂力量的反擊刻意當眾羞辱我吧,蘿絲.密斯里魯?」
「蘿絲身為蕾琵雅主人的侍者,可並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呢,侯爵閣下。」
重新收回蒼龍刀入鞘、解除「蟠龍之陣」的發動狀態之後,蘿絲保持微笑輕輕行禮致意。「不過呢,畢竟蘿絲奉了主人稍早的命令,要以『違反皇令』的罪名緝拿您。若是您不趁現在放下武器的話,蘿絲即使佩服您的武藝,卻也會因為必須使盡全力來對付您而很困擾呢。」
「那就讓我看看,妳的『使出全力』是怎樣的程度吧。」
惠美琉終於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在平舉著交替到左手的軍配扇同時,空出來的右手也拔出了原本掛在腰際,此時閃爍著紅光的太刀。「妳有辦法接下我的這一擊,並用妳自己的方式斬斷我手中的軍配扇和刀刃的話,我就乖乖跟妳回去。『侵略如火』-紅蓮爆刃,接招!」
「....看來,您那充滿了高潔榮耀的武士之魂,果然和上杉侯爵一樣,被那纏繞不放的家族怨念污染了啊。」
蘿絲長嘆了一口氣,在迴身轉了半圈順勢握緊刀刃的同時,平靜無波的兩眼依然看向正緊握著噴出火焰的太刀和軍配扇,正向著自己衝過來的惠美琉。「那麼,蘿絲也將依照您的願望全力以赴,以此刀斬斷污染了您並連累家族的那股怨念!流派.東方不敗,神速拔刀-『雷光斬擊』!!」
「!!」
於看見蘿絲手中突然多出的一道金色橫向斬擊刀光衝著自己而來的同時,感受到危機的惠美琉,也無法分神去思考蘿絲「怎麼會有這麼快的瞬間拔刀速度」逼使自己的攻勢被破解,下意識地就把太刀與軍配扇交叉在胸前展開防禦,打算準備硬吃蘿絲的這招橫斬之後,再度發動直取蘿絲的攻勢。
不過,當兩個人的三把兵器互碰並發出鏗然聲響的稍後,緊張地觀戰的眾人卻發現:隨著蘿絲的刀光一閃而過之後,緊接著先後飛起的,卻是在稍早的硬碰當中,被蒼龍刀本身的銳利刀鋒硬生生劈成兩段的太刀與軍配扇。
蘿絲的第二招殺招,也在惠美琉錯愕的瞬間直襲而來。
「一擊入魂,『暈眩衝擊』!」
這回,所有人終於看了個清楚:在緊接著的一聲相當沉悶的撞擊聲之中,因為劇烈的疼痛與短暫停止呼吸而翻了白眼、兩腿一軟緩緩跪倒在地的惠美琉面前,依然保持著單手握刀姿勢的蘿絲,除了正在背後展開的,與由莉完全相同、散發出清淡的玫瑰花香的一對銀翼以外,左手已經多了一個令眾人事前想都沒想到的「武器」:蒼龍刀的刀鞘。
「武田惠美琉,妳被捕了~依照『陣前抗命』的軍法重罪。」
收回蒼龍刀入鞘並重新掛上左腰際之後,蘿絲也像先前的由莉一樣,在開口說話的當中直接刪除了對於對手的敬稱,不過臉上卻還是浮現出淡淡的無奈表情。「不過,蕾琵雅主人屬下的『玫瑰天使』蘿絲,還是要感謝妳剛剛能夠與蘿絲之間的全力一戰。」
「那麼,依然留在此地的武田軍團全體官兵,立即解除武裝集合!」
剛從後面率領部屬趕到此地的梅蘭妮,在得到蕾琵雅的眼神示意之後也立即下令。「說起來,這場老早就不該發生的紛亂,也該就此劃下句點了吧。」
「主人。」
和扛著暈厥中的惠美琉的艾莉絲,共同來到收起飛燕劍的蕾琵雅面前之後,蘿絲率先向蕾琵雅行了個半跪禮。「蘿絲已經達成您交代的指令。」
「嗯。剛剛艾莉絲也辛苦了。幹得好。」
「這個....沒有啦,主人。」
聽見蕾琵雅連帶稱許自己剛剛表現的話語,艾莉絲在把趴在自己背上的惠美琉交給安妮塔之後,也連忙半跪右膝低頭道歉:「而且,剛剛艾莉絲有點....」
「這也不能怪妳會吃驚。就連妳們的主人我,過去也沒遇過類似惠美琉這樣,能夠把看來相互牴觸的『魔法』和『劍術』成功結合為一,並且拿來作為實際戰鬥使用的魔法劍士。」
蕾琵雅哈哈一笑,才分別摸了一把蘿絲和艾莉絲的臉頰。「不過,即使這兩位實力有一定水準,但是她們剛剛所犯的罪,可不是靠她們擅長的武術就能相互抵銷的呢。」
「聽主人的意思,難道說....是要『那個』?」艾莉絲恍然大悟,問道。
「對了,就是妳想到的『那個』。」
蕾琵雅笑了笑,看了一眼剛剛才率領步兵抵達(顧慮到步兵所能發動的最高衝刺速度,比擁有馬匹當機動力的騎兵總會慢上一些,因此在發動夾擊的時候,蕾琵雅事前規劃的攻擊路線,就是取最短距離的直線),接著也投入了「將兩個軍團的戰力群全部繳械」這份吃重工作的珍妮佛、小櫻等人。「好了,回去之後各自準備一下,接著就讓我們來好好地『款待』她們一番,順便看看能否居中『勸架』吧。」
「是,主人!」
日後在龍首城當地官方記載的「龍城編年紀」之中,這場人員傷亡率為奇蹟般的「零」(儘管真要嚴格來說,也就只有幾隻倒楣的戰馬遭到妲麗雅當場射殺....)的、還沒開始就因故草草結束的混戰,被稱之為「救贖之戰」;而在帝國官方史料裡面,則以「第五次武上(或是上武,指武田和上杉兩家)械鬥」稱之。
但是,對於施展出神速般的奇襲戰術打亂戰局的「銀劍天使」、與在此戰之中展現雄厚實力,生擒兩方總指揮官的「聖劍四姐妹」英勇表現的讚譽,兩本史料當中對此的描述幾乎大同小異。
不過在此事落幕之後,蕾琵雅到底是使出了什麼手段,讓原本相互敵視的這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則是以下將要在此記載的事情。
【四月一日早晨 龍首城迎賓館】
「學姊,兩軍團合計兩萬八千名的官兵,在經過海克麗妮城主的訓斥之後已經解散,各自帶回。」
進入寢室的珍妮佛,看了一眼正和金萱在床上進行「晨間運動」之中的蕾琵雅。「可是....似乎這兩支軍團在開戰同時,都有派出以『對方的後方』為目標的分遣奇襲部隊的樣子,我們並沒能抓到那兩支與主隊脫離之後,就音訊全無的分遣部隊去向。」
「嘛,畢竟淵源悠久的這兩家,上自家主、下至家臣,可說都是在戰場上長大的呢。」
對於珍妮佛剛剛報告的事情似乎猜出些許端倪的蕾琵雅,這時說話的語氣倒是十分平靜~只不過,原本跨開雙腿坐在身上的金萱,則是因為肉體在同時達到高潮的關係,致使這時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她,也只能一邊緊咬嘴唇發出混濁不明的嗚咽聲,一邊讓陷入強烈顫抖狀態的身軀癱靠在蕾琵雅胸前。「妳怎麼看這件事情?」
「恐怕近期之內,我們必須要嚴密保護好兩位『客人』的安全吧。」
珍妮佛苦笑著嘆了口氣,接著一邊動手解開身上的白色半身睡袍,一邊爬上了大床,來到蕾琵雅身邊跪坐著。「學姊,珍妮也是為此想來向您請罪的~畢竟這也歸咎於自己在規劃戰術的時候考慮不夠深入,才會....」
「別在意,妳先前的功勞已經足夠抵銷這樁失誤了,珍。」
似乎是藉機用這句話語來表明立場,蕾琵雅在說出剛剛這句話的時候,也只是伸出左手探入靠向自己的珍妮佛的睡衣底下,並輕輕捏了幾把她胸前與家族其他成員相比尺寸稍小、但也有著相當彈性的一對美乳。「至少,現在我們還多了兩張可以應對這個狀況的王牌。」
「....可是這樣好嗎?」
儘管被蕾琵雅的「狼爪」摸得忍不住一陣臉紅,但是聽出蕾琵雅話語中關於後續打算的珍妮佛,卻還是露出疑問的表情,看著蕾琵雅。「目前她們兩個也還有待『開導』不是嗎?」
「所以接下來才要靠妳們幫忙啊。畢竟,我也只有一根棒子可以用嘛。」
蕾琵雅笑了笑。「況且,我們也很久沒有拿別人來『娛樂』一下自己了不是?」
「學姊好壞....」珍妮佛只覺得臉上多了好幾條黑線,苦笑著猛搖頭。
「嘛,這算是蕾琵雅式的『等價交換原則』。」
在開始以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正滿足地倚靠著自己、似乎熟睡中的金萱的裸背同時,蕾琵雅只是淡淡地露出一個微笑。「而且,我會讓她們覺得『拿她們自己的身體做為代價,當做抵免即將到來的罪責追究之用』,對她們眼前的狀況來說,將會是個無懈可擊的交換條件。」
「但是....她們會接受這樣的安排嗎?」
「放心,這點就交給我來搞定吧。」
蕾琵雅露出充滿十足自信的微笑。「況且我敢保證,她們兩個也沒那膽子敢公開我的底牌。」
【中午過後 龍首城郊區 「禁忌祕境」】
「如果不是妳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完全沒興趣,我倒是蠻想讓妳也一起來玩玩呢。」
看了一眼各處布置著款式多樣化、形狀大小卻各不相同的種種「遊樂器材」之後,蕾琵雅才微笑看著陪同自己前來的海克麗妮。「真的不考慮和我們一起來『勸說』她們?」
「我和茱絲蒂娜畢竟不一樣啊,閣下。」
海克麗妮露出苦笑,然後頻頻搖頭。「接替被譽為『龍后』稱號的她,以『銀龍的巫女』的稱號,扛起這座城市的管理重任的我,本來就有自己的方法可以解消工作上的壓力。不過,要我和一堆人之間彼此脫光了衣服裸裎相見....老實說,我還是沒辦法放開心胸去接受吧。」
「是喔?那真是可惜了。」
蕾琵雅輕輕點頭。「從官邸地下室搬運過來的就這些?」
「嗯。至於另外的部份,則是這座原本用來『教育』性奴的專門建築過去所遺留下來的東西,只是在經過修整之後重新復原啟用而已。」
海克麗妮也輕輕點頭,不過接著卻轉頭看了蕾琵雅一眼。「可是....閣下,我還是覺得,要讓她們用這些『玩具』會否有點....?」
「相較於可能會在她們手上消失的生命而言,她們即將面臨的切身痛楚,其程度只不過是被蚊子叮咬那般~不過,心理上的影響恐怕也不小。」
蕾琵雅平舉起右手,打斷了海克麗妮的話。「但是呢,我要透過這個『調解』讓她們體驗到的則是:她們即將要去認知的東西,必須以身體的付出作為交換才能確實記住。」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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