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三日鶴】虛妄之香(終),2

[db:作者] 2025-07-17 18:37 5hhhhh 2290 ℃

三日月直視著征夷大將軍,漸漸凝固了笑容,木著臉像是出神一般緩緩而道:「一直以來,我替他們著想的還不夠多嗎?不過,天皇陛下那話裡的真義,的確所言不假,此事必須由我來終結。」

「那麼,權帥大人您總算決定——」

「嗯,就說三日月死了吧!今日此地,不必麻煩。」

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

三日月擊倒了近身的幾個人,然後一個翻身上馬,倏地就直衝而去,那挺直又急速的背影就這麼消失在暗夜之中,彷彿像一支離弦的箭,不留任何挽回的餘地,毫無退路。

似乎有什麼人呼喊過,不過都已經被夜幕的風所掩去,三日月毫不在乎。

奔馳在黑夜的路上,任何都是未知,三日月本想藉著月光的指引來決定前路,怎料抬頭看見的,竟是一鈎輕薄的新月,讓他只得無奈地笑出聲來。

再環顧周身,三日月卻發現那無數亮青色的光點逐漸追了上來,也不知究竟是燐火還是青蛾?

自己這是被當作目標而受到追逐了吧?但自己又是為了追尋什麼才不斷向前的呢?

血脈的故鄉已是遙不可及,而心中的歸宿卻也遍尋不著蹤跡,這一份無家可歸的孤寂,讓三日月感覺就要被淹沒在這片暗夜裡。

如果雲海之上還存有高天原的諸神們,那麼是否曾聽見我的祈求?請告訴我,屬於我的白鶴究竟是飛往何方?那怕是黃泉深處,我也願意同去。

「……所以……請告訴我吧……他在哪裡……」

三日月不禁喊了出聲。

突然,一道驚雷毫無預警地就打在他不遠的前方,劃亮了前路,也暴露出方圓百尺內的景況。

沐浴在強光之中,他看到,在遠方高處的巨石堆上,出現了個正揮著刀奮戰的熟悉身影。

「鶴丸——」

三日月忍不住大喊出來。

趕在強光消逝的最後一刻,三日月拚了命地向前趕去。

就在四周終於又回到最初黑暗的同時,突然,一瞬莫名的衝擊,劇烈地朝三日月襲來,把他的思緒一同帶往了黑暗深處,什麼都戛然而止。

(二十四)

「唉!你從一進來就繃著一張臉不說話,該不會真的是哪裡摔傻了?你在戰場上跌下馬昏迷,可是朕派的征夷大將軍把你救回京城來醫治,好歹道聲謝吧?」

「恭維的話已經說了太久,現在,我已沒有再多做掩飾的興致,何況您大費周章地要我回京,不就是有話要問我?如此,再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哦?聽你的口氣,倒還真有點活得不耐煩的意思在,聽說你把小鶴丸給搞丟啦?真想不到,原來你是這麼看重他?看你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怎麼?原來那時發生的事真的不是玩玩?而是真的喜歡上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還問什麼呢?當初不是您把他放到我身邊來的嗎?我被他的認真所吸引,又受他感情的傾訴,會愛上他,也不過是理所當然。」

「呵呵!還真敢說呀……從以前開始,你就什麼事都做得極好,什麼人都要在我耳邊叨唸,把你拿來跟我比較,真是奇怪呀?按體制,我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嫡長繼承人嗎?為何總有人試圖宣揚你有多完美,然後順便想把我拉下玉座呢?三日月吶?或許你可以告訴我?」

「我也曾經說過,自己並沒有妄圖取代您的意思,也從未與他人密謀串聯些什麼,我從來就不曾想過篡位的事。」

「是呀!你都沒有,但別人會有。要知道,只要有你在,比較是免不了的。」

「那麼,當初大行天皇陛下就不該留下我,讓我一同隨著母家處決。或者,您繼位後就該順手把我處理掉,如此也不必多費神在我身上防範。」

「父皇的作法,我不清楚也無意去探究,至於我,哼!我又不是真的那麼冷血,對著自己的親兄弟下狠手。你不過只是根小刺,戳在那不痛不癢的,偶爾發炎處理一下便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好在哪裡罷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稱得上算好的,您這是問錯人了。」

「拒絕得這麼快呀?我還以為直接問你能得出答案呢!經常聽人說你文韜武略、才思敏捷、動靜合宜,特別是容貌俊美這一點都快誇上天了,結果你卻都沒自覺?真是……」

「那麼,這些評價我所謂好的論點,是因為符合世間的標準?還是因為稱了他們的心意?才讓他們產生這些錯覺的呢?」

「哦?這麼快就給你找到破綻來反問啦?唉呀這也算是應證了某些對你的誇讚,問的真好!哈哈!這樣好了,你自己的問題就由你親自去找出答案,朕來給你個證實的機會吧?」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講道理,最先不是由您提出的疑問嗎?說到最後又變成是我自己有所問題?」

「別那麼計較嘛!這兩個問題不是很像嗎?你就順便幫我問問,就當作是給朕送行的禮物。所以吶三日月,這國家的權力朕就交給你了,帶上這東西來找答案,應該很容易了吧?」

「您這是——」

「唉!其實朕也清楚,自己的身體這次是不行了,既然如此,那就把位子借你暫時玩一玩也無不可。偷偷告訴你,中宮已經懷有數個月了,藥師的診斷推測是要添個皇子啦!關白那蠢貨的消息還真不靈通,居然捨近求遠找上了你,看來這次是朕贏定了!」

「……我從來就沒想要跟您爭奪大統之位,以前如此,現在更是。」

「哦?不錯呀!那你記得繼續保持,加油吶,撐個幾年,就可以扔回給我兒子了。」

「我拒絕,鶴丸現在下落不明,我必須去找他,這才是我該做的事。」

「但是,你現在手邊什麼都沒有,怎麼找呢?沒朕的命令,你甚至沒辦法踏出這裡一步。」

「您這樣威脅我,難道就不怕我假意接受後,對中宮與皇子不利嗎?就連這個國家也是,長久以來,我一直是格格不入……」

「你要決定這樣,朕是無所謂,反正不關朕的事,朕可是什麼事都努力寬容以對了,相信留給後世的評價肯定不錯,至於你,哈哈!隨便你吧!要選擇輔佐還是篡位、治理還是毀滅,都是你自找的,看你想留下什麼話柄。」

「我並不畏懼世人的眼光,那些陌生又遙遠的閒言閒語,又有什麼用處呢?」

「是嗎?那小鶴丸呢?世人又會如何評價一個暴君或奸臣身邊的近侍?嗯,朕想一定不會有多好聽吧?更何況你們之間還發生過那麼多事,肯定會被拿出來大作文章的吧?」

「……」

「唉!難得我這麼相信你,結果你卻一直拒絕,就算到了最後,還是看不透你呀三日月,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二十五)

春夏已去,轉眼深秋。

不過才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一切都翻天覆地。

天皇駕崩後,中宮也順利誕下皇太子,預計在他成年時繼任為新任天皇。

我接受了天皇的旨意,受命輔佐年幼的皇太子,並代為處理國家一切事務,官職則回到了最初,繼續身為太政大臣的生涯。

至於關白,與他一夥的反動者遭到肅清,藤原北家在天皇病逝前被大肆清理,而後,從中暫時扶植了一個好掌握的人來繼任關白。

我始終還是再度回到了這個皇城,只是熟人相見,徒留諷刺。

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沒有義務再小心翼翼地與人答覆些無用的廢話,多的是人爭著到我面前說些什麼,但我只管聽,強大的權力,讓我可以保持沉默,何況,我也累了。

「所以,最終大人您還是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嗎?即使當初說了有多珍惜多喜歡,您卻還是守不住什麼,真是奇怪,您的所言與所為似乎總是背道而馳。」

……

「大人是希望妾身消失的吧?在當初撞見那一年的冬夜時,妾身早已有了覺悟,當時妾身努力延後這項消息的流出,只是希望能給那孩子一線生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痴妄罷了。」

也是,但如果讓妳死了,那又有誰會記得我與鶴丸發生過的事呢?留著妳,至少還能讓我反覆懷念關於鶴丸的那段記憶。

女房依舊心心念念著鶴丸,這是好事,如此一來,就能證明我與鶴丸那些相處的日子,不會是自己無趣之下的一場夢了。

至於左大臣,還真是一個傳奇人物,在經過這麼大的風風雨雨,仍舊穩坐在他的位子上,絲毫不受波及。

「太政大臣大人您現在可是名符其實的權力第一人了,就讓下官在此恭祝您。」

……

「冬日酷寒的冰雪,強勢肅殺盡萬物,但只要懂得深藏於雪中靜待時日,到春天來臨時,便又能蘇生起始,就像這院子裡盛開燦爛的櫻花,都是熬過了風雪,才有如今的風華。右大臣大人就是不懂這一點,才會引來殺身之禍,真是令人惋惜吶。」

也是,不過左大臣能周旋於各勢力一路生存至今,那背後的手段怕是不會亞於關白之下。

「太政大臣大人為國為民,看來是太過辛勞,連話都少了,既然如此,何不欣賞歌舞好好放鬆一番?」

歌舞嗎?已經沒有看的必要,現在京城中還會有我不知道的事嗎?根本無需再藉此探聽什麼。

「說起來,下官最近從一位白拍子那裡聽了件有趣的鄉野軼事。傳聞遠方曾經有過一個小部族,那裡的人多有天生就散發香氣的體質,而且他們身上的香味,似乎能夠用來操縱他人,讓人痴迷或瘋狂。在過去歷代的大行天皇陛下之中,也曾發生過於寵信某一宮妃,而造成朝綱與後宮一片紊亂的情況。那幾位能讓天皇陛下們傾倒不已的女子,我想該不會就是來自那部族的後代吧?哈哈哈!對了,還聽說那部族的另一項異能,就是男女皆能懷胎產子,真是有趣啊!改天我去問問陰陽頭大人,這也許是一種咒術也說不定。」

呵!左大臣這賣人情的方式使得真是得心應手,剛從白拍子那得到情報,便拿到我面前示好,隨便他吧!不過京城內對我的謠言,還真是傳了個滿天亂飛,難道正如病逝的天皇陛下所言,鶴丸終究逃不過被世人拿來做茶餘飯後的嘲諷嗎?

不過就是因為與我有個牽連,然後又沒有顯赫的家世或權勢做後盾,所以世人就把惡名盡往鶴丸身上推?真是噁心。

而鶴丸,我卻一直未能再見到他。

即使派出軍隊,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地方。難道我當時帶兵是遭遇了神隱嗎?還是那處廢墟根本就是黃泉的入口?

就連那山裡的大軍,也消失無蹤,無法尋覓。

身邊知道我與鶴丸之間事情的人,也都漸漸凋零,讓我有時不得不懷疑,鶴丸是否只是我虛構出來、是我夢中的人物?

雖說人生本就一場大夢,但這夢境未免也太令我心痛。

而繼續支撐著我繼續找尋鶴丸的信念,就只剩下他當初讓人帶出的兩樣東西,因為是存在的實物,不屬於人的記憶,所以才顯得格外真實,沒有錯亂的可能。

那個嬰兒,如今被收養在我的名下,由那位女房來照顧,爾偶不經意看到她們照料的那景況,就會想起當時鶴丸剛來的模樣。

至於那封以血書寫的信,則被我收在懷中貼身攜帶。

也許是因為時常閱讀的緣故,那血紅的字跡,如今也漸漸淡了下去。

今夜,我一如往常,讀著那信上的和歌,逐漸睡去。

待夜升明月,

吾將披衣且疾行,

來往路多險,

救得白鶴得相助,

君應知情復思歸。

(二十六)

諾大的庭院,分布了數個獨立的樓閣,由迴廊一一連結。如此寬闊的建築,卻不見幾個人,而顯得異常安靜。

剛滿五歲的皇太子,帶著侍衛,在僕役的引導之下,穿過數條迴廊抵達一棟四面透風的樓台。

正待在裡頭的三日月見了,於是讓人搬來坐榻:「東宮殿下何故隻身前來?有什麼事,讓人通傳臣一聲就是,臣會盡快趕往。」

皇太子雖是年幼,仍努力應對著禮儀,一臉正經地端坐道:「是,聽說太政大臣生病了,我因此前來探視。」

三日月整理著周身的書卷,心不在焉地答道:「春寒乍現,不是什麼嚴重的病,請殿下不用擔心,倒是左大臣大人身為您的監護人,竟然讓您這般出行,未免有失職務。」

聞此,皇太子急忙辯解道:「那個,請不要責怪皇舅……是我聽了這件要事,自告奮勇代他前來轉交書函給您,我實在想出外透個氣,也很掛念太政大臣的指導。」

「……殿下已經懂得關心國事,臣不甚欣慰,不過立意雖好,卻輕忽了自身安危,這實在不是什麼良好的行為,臣會再與左大臣大人做討論,關於這傳奏一事。」

「是的……我很慚愧……」

「天氣寒涼,殿下說是來探望臣,難道就沒想過您這一趟也可能會受寒嗎?以後還是派人通知,由臣前去左大臣大人府邸拜見殿下便是。」三日月緩下口氣勸了勸,又問道:「那麼,請問殿下,左大臣大人請您轉交的書函是什麼呢?」

「阿……是這個,左大臣說有幾個地方的部落請求歸附我大和,使者已經到了京城,必須由叔父您來決定當中的諸多事項。」

突然聽到皇太子對自己這般稱呼,三日月不禁皺起眉,用著更嚴肅的態度,再度出言糾正:「殿下,您太輕率了,請勿再作此稱謂!臣被分出的姓氏為三条,官拜太政大臣,並無與皇室並稱的資格。您……唉!切勿隨意聽信不實的讒言,您並不需要降低身分來討好任何人。」

再次受到責備的皇太子,一臉沮喪:「……我很抱歉……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想這樣能顯得更親近些,太政大臣……您這裡……實在太過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反而讓人難安,為什麼……您要待在這裡?是因為必須防範無時無刻潛伏的刺客嗎?上一回的暗殺者又是來自何方呢?」

「是誰都一樣,都是不值得汙了殿下耳目的無恥之徒。」三日月有些意外皇太子的問題,但仍繼續說著勸言:「臣已得罪過太多人,時至今日,早已有了覺悟。不過殿下請放心,他們是不敢針對您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殿下還是不宜久留,就請您先回去吧。」

「是……那我就先告辭回左大臣家了,還請太政大臣務必抽空前往一敘,我還想請您繼續指導關於劍術上的事。」

「好的,臣明白,恭送殿下。」

在送走皇太子之後,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三日月,卻又接到守衛的稟告。

「與東宮殿下一同前來的那個部族使者,說是有一樣東西必須親自交給大人,而不願離去。」

使者?方才只聽說是到了京城,沒想到左大臣竟然讓東宮直接領了來?東宮果然還是太過年幼,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會忘了提。

「屬下擔心,是否又會是被派來刺客……」

「無妨,就讓他上前吧!反正也處理過很多回了,就讓我瞧一瞧,你們就按往常一樣下去戒備。」

三日月戴上佩刀,正襟危坐於中央,等待著使者受領前來。

起初他注意到的,是那配飾相擊的細微聲響,而後才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由遠而近,直至眼前。

那使者是伴隨著一陣清風而來,引得院中的櫻花片片飛落,帶來一股清爽而甘甜的香氣。

那個人,就用著與鶴丸相似的容貌、相似的的聲音,自顧自地開口道:「我是鶴丸國永。這樣突然出現,你是不是很驚訝呢?」

(二十七)

三日月被這如夢一般的美景給愣住片刻,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為疲倦的苦笑。

又來了呢!上回才處理過幾個如鶴丸那般白子樣貌的刺客,沒想到這回,就出現連容貌聲音都更為相近的人選,那些不死心的復仇者,難道是認為選擇這類型的刺客,比較會有成功得手的可能嗎?

不過更令三日月在意的,在於鶴丸終究逃不過受人嘲弄或詆毀,不管他做些什麼,都無法阻止那些對鶴丸心懷惡意之人的刻意汙衊。

難道真要讓這個國家毀去,才能讓他得到清淨嗎?也罷,就讓他先處理完眼前的冒牌者,再來做個決定。

三日月不為所動地端坐著,用著平靜而冷漠地聲音道:「初次見面,您似乎是帶著求和的文書前來,但這般無禮的行為,實在不像是出自誠心誠意,若是不具善意的基礎,那麼締約也就沒了必要。」

「什麼初次見面?三日月你不記得我了嗎?」

對於這麼生動的反應,三日月倒是有些讚嘆起這回刺客的素質:「哦?近期的刺客中,就屬你最有膽識,當著我的面還能繼續扯謊。膽敢擅自打著鶴丸之名,就不要以為我會手下留情。鶴丸國永是嗎?這是我們最初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等、等等!三日月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國永』是我待的那村子首位名稱,我只是覺得放在一起說會比較正式,我真的是鶴丸呀!好不容易我才被允許出來,就急著趕回來見你了。」

「呵!真是拙劣的辯解,廢話少說,就跟著你的先輩一同上路吧!」

「這……這還真是嚇到我了,不過也真是懷念吶,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事情,為了確定是否真實為本人而起的爭論嗎?唔……有點深奧,又好像挺有趣的樣子,三日月你總是能給我意外的驚喜吶。」

鶴丸國永見三日月不再多言,已經抽出了佩刀,於是也不敢大意,握緊了鞘上的刀柄警戒著,提議道:「這樣吧!就讓我的劍術來替自己做個證明,可別告訴我,你連親自教授劍術予我的這一件事情都給忘了吧?」

然而回答他的,則是三日月當頭而下的一擊,快又猛烈。

鶴丸國永迅速拔刀以對,三日月猛烈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向後退了退,但仍是讓他成功接下了這一擊:「怎麼樣!能正面擋下你的一斬,我有變強了對吧?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用我的雙手來保護你了。」

只見三日月哼了聲,然後便一個用力震開了鶴丸國永的刀,接著一面揮砍一面向前逼近。

鶴丸國永努力調整腳步一一承接下三日月的攻勢,然後趁隙撞了他一下,側身繞道三日月的後方,中斷了他的連擊:「還是不願相信我嗎?怎麼辦……欸對了!那個嬰兒,你有幫我好好照顧吧?還有那首我寫給你的和歌『待夜升明月,吾將披衣且疾行,來往路多險,救得白鶴得相助,君應知情復思歸。』那可是我少見的傑作,你應該有看出我裡面真正的意思吧?」

對此,三日月則快速回身一砍,並且一腳踢了過去。

鶴丸國永沒料到三日月竟會來這麼一腳,直接被踢了出去:「好痛!你……你怎麼突然……欸……生氣了?」

三日月用刀鋒指著鶴丸國永的面,勝負已分。

鶴丸國永直視三日月露出苦笑,一邊張了張手確定自己的刀就在咫尺:「還是不肯相信我嗎?三日月?難道……你真的忘了我?真糟糕,該不會真的被那女人說中了吧?」

此時,守候已久的暗衛們忽然出現,他們遵照三日月的指示,準備上前逮人。

鶴丸國永趁著三日月指示的一個分神,再度握起手邊的刀,擊開三日月的刀刃,然後突然棲身上前給了三日月一個擒抱。

然而三日月的刀也只因此偏了一下,便被三日月穩住,朝著鶴丸國永繼續攻擊,刺穿了他的手臂。

鶴丸國永只感覺一陣劇痛,便發現自己的半邊身體已被制住,他只好丟下刀,用著另外的半邊身體,單手努力抱緊三日月:「哈!我終於又抓住你了,不會放手的……你明白的吧……三日月……」

然後,便是一吻。

在兩人如此靠近的距離之下,三日月這才發覺,方才隨風而來的香氣,竟然是從身前這個刺客身上所散發,而非來自外頭盛開的櫻花林。

原來,這次真的是你嗎?鶴丸?

三日月驚訝地接受著來自鶴丸國永的吻,一如記憶中青澀與溫柔。

在兩人的雙唇分開之後,三日月伸手阻止了欲上前的暗衛們,然後單手托住鶴丸國永搖搖欲墜的身體。

「真是的,終於能冷靜下來聽我說了嗎?」鶴丸國永吃力地撐著身體抱怨道:「一般而言,就算要判斷一個人的真假,也該坐下來好好談吧?怎麼你一見到我就揮刀相向呢?這裡的人到底在做什麼呀?他們脅迫你了嗎三日月?所以才讓你變成這副模樣。」

「不,是我太沒用,所以才弄丟了你,鶴丸,是我的錯。」三日月放開了刀,用著另一隻手大力抱緊了身前的人:「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因為我而受傷,都是我害你……」

「刀刀刀呀!都劃傷你了!笨吶三日月!先幫我把你的刀拔出來!」鶴丸國永緊張地不斷掙扎:「這下好了,連你都受傷了,真是一團亂……三日月你應該要多愛惜自己一點才對。」

三日月在鶴丸國永堅持之下,小心地移出刀刃,然後環抱著他坐了下來:「嗯,對不起,是我不好。」

見到三日月這般一直道歉的模樣,鶴丸國永就有些氣悶,但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又有點心虛:「也不完全是你的錯啦……我也有不對,是我太天真了,那個時候,我急著想救你出來,所以破壞規定,強行跟副將要了支小隊就衝出去,結果被敵人追得急了,判斷錯誤帶隊闖到一個陰森的地方,之後又再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以脫身,但逃脫的過程卻又好死不死遇到原先追趕我們的敵軍,我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解散小隊請下屬先幫我帶著信先行傳話,後來發生的事……說了你也許不會信,我遭到不是來自於人的攻擊,不知道要算是那裡的怨靈還是妖怪,總之真的很棘手,原本以為自己真的會倒在那裡,沒想到竟然是被一直追趕的敵軍給救了,他們幫我一起連手消滅了那個奇怪的東西,我卻也因此重傷昏迷,再醒來時,才發現是被他們給救回,他們說他們的大軍真正目的是為了找那個陰森的地方,然後又說我與他們有著相連的血統,於是把我留下,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我才被允許出來找你。」

「嗯,辛苦你了鶴丸,都是我不好。」

「才不是!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守住約定,才害你這麼擔心,錯的人是我才對呀三日月!」

三日月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緩緩而道:「……當時廢墟中,找到你沾滿血的外衣,後來,又一直遍尋不著你的蹤跡,因此讓我在無形之中,擅自悲觀地認為你已經不在了……呵,說起來,這都是因為我不夠相信你。」

「都說了不是……唉!三日月你應該要更有自信點!」鶴丸國永無奈地抗議著:「至於那件衣服,其實……我……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好嗎?」

「好。」

「那現在先處理一下我們倆的傷勢吧?希望不會太嚴重,不然還得請個藥師。」鶴丸國永抬了抬受傷的手臂,然後又調笑地提議道:「乾脆也順便讓你對我做個檢查如何?是我遲到了太久,才變得讓你陌生到都認不出來,那我應該要讓你徹底安心一下才對。」

「也好。」

同意完,三日月便抱起鶴丸國永,然後起身大步走去。

「三日月你抱著我走做什麼?我可以自己下來走,喂!」

「唉!鶴丸的傷太重了,都是因為我不好,不能再讓你亂動以免傷勢惡化。」

「我……我真是服了你了,三日月吶……」

「哈哈!甚好甚好!」

「三日月?」

「嗯?」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的鶴。」

End.(完)

*****

麻麻我終於寫完了_(:з)∠)_爆了章節25.26.27

本來想在4/9肝完文,結果還是來不及(大哭),順便說一下,原本是要結尾在26再次見面的剎那,然後去掉曾有刺客那段,但後來發現這樣無法交代鶴丸遇到的事情,所以新想增加了27,構思到吐血。

我家本丸的姥爺也剛好在4/9的地圖5-4厚樫山王點打到啦!(灑花)姥爺一定是看在我這麼辛勤的肝稿+看不下去文中的爺爺一直苦苦在找他,所以主動現身啦!真是可喜可賀!

25末姥爺寫得的和歌,純屬個人亂寫,自己並無學過日文和歌,只有查了網上資料然後參照句式(五、七、五、七、七),其他聲韻、意涵都沒有對到,請不要當真。

以後有在想要說明劇情的部分,會再用番外補完,不過應該要很久以後,容我先愉快地去放風一陣子+_+這篇真的寫到我內傷。

小说相关章节:【三日鶴】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