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变成一只廉价的、大型商超随处可见的玻璃杯。现在就可以被含在那柔软的双唇之间。

赤井下意识吞咽了，仿佛接下来从那双唇吐露的字句就是对他的审判。

咔啷。

是酒杯中冰块撞击的声音。

“嘛……不用了，我坐最后一班电车回家就可以了。”

赤井依旧不明白自己是哪一步走错了。

他被允许触碰柔软的脸颊、金色的发梢，甚至掠夺那双多情唇瓣——可他贪心的想将美丽的珠宝整个儿变成自己的，让人再无法觊觎任何一处。在那天来到前，除了只能咬着手指忍耐外别无他法。

总有逃脱的蛇，咬下一口坏苹果。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来我家吗？”

如果那个男人——满心期待的赤井，在敲碎美丽的玻璃瓶后，发现里面陈放的并非珠宝，只有伤痕累累的糖果，又会作何反应？

失望、愤怒，或者更激烈的爆发出来。可谁又会在乎那只粉碎的玻璃瓶被丢进哪只垃圾桶？

“你要抱这样的我吗？”

降谷松开领带，衬衫的扣子从下解开。西裤顺着笔直的双腿落下，他向前迈了步，手伸进内裤边缘，任由它落到脚踝。

乳首处和脐部闪着细碎光芒的圆环吸引了赤井的全部注意，片刻后他才察觉到那具身体覆盖着令人感到可怖数量的伤痕。

大腿间零落的是被烟头烫过的圆形伤疤，胸膛处错的鞭痕又覆盖有抓痕——也许他自己留下的。

“你所知道波本的honey trap不过是冰山一角。”降谷深吸一口气。他稍微侧了侧身，让赤井能够更加清楚的看见双腿间的烟疤。

“还没有波本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比现在更有冒险精神。”他用诙谐轻松的口吻说起自己的事儿。

“你知道那个从组织里弄药出去卖的东南亚大胡子吗？他的兴趣可差了。”

“降谷君……”

“听我说完——后面的冰箱里有酒还有气泡水，你可以喝点东西听我慢慢说。”

“降谷君！”

暖橘色的灯光下，赤井看到降谷唇角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无坚不摧的堡垒就要尽数崩塌。

“抱歉……安静听我说完好吗。”

那个是个跨度长达两年有余的故事，一切都归咎于一个错误的判断，直到现在想起依旧让降谷懊恼。

“起初我认为他只是个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掐着对方脖子的变态。”降谷抓起赤井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脖颈。“像这样，让我不能呼吸。”

赤井的手指轻轻弹动了下，降谷察觉到，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可他比我想象变态多了……你知道那个大胡子他偷走的药除了卖掉的部分，其它用在哪儿了吗？”

察觉到显而易见的答案，赤井轻扣在降谷脖颈的手，变成了柔和的抚触。像是猫的后颈，轻轻抚摸就可以让他放松——至少赤井是这么想的。

“我像个性玩具一样和他做爱，他给我药。也和其他人做，讨他欢心的话也会奖励我。”降谷抓着赤井的手，放在胸膛，那里有几条浅浅的凸起。“所以我从他那里逃走了。我一度想过，只要把这里的皮肉挖开，就再不用忍受煎熬。可如果这么死去，就觉得不甘心……其实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死亡。”

“降谷君……这里还在痛吗？”

已愈合到只剩下浅色的皮肉被赤井的指尖反复摩挲让降谷有些痒，他轻摇了下头，那双蓝眼睛和赤井对视了。带着探究，想从他的视线中挖掘到更多情绪。

“那你已经摆脱它了吗？”

赤井抚摸他的发梢、脸颊和唇瓣。降谷用点头回应了。

“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你要替我杀掉他吗？可惜他已经死了。”

降谷眨了下眼睛，赤井并没有被他逗笑。于是降谷轻叹一口气，“你的表情真可怕。”

“我的确这样考虑了。”

“很幸运我没染上什么病……体检报告你要看吗？还是说你已经打消想抱我的念头了。”

“完全不，我现在就想抱你。”赤井抚摸他的手指，轻拥他入怀。

“可你喜欢吗？如果在考虑我的感受……即使不做爱，我也想更多的疼爱你。”

“我不属于你。”降谷环抱住赤井，他感到赤井的下巴靠在了肩膀上，胡茬让他有点痒。

“那我可以属于你吗？”赤井追问道。

“你会属于我吗？”

“只要你想，随时都属于你。”赤井在他耳畔低语，干燥的唇不断磨蹭降谷的耳廓。“可以吻你吗。我想亲亲你，想到快发疯。”

可赤井被推开了，对他使坏的肤肤青年正朝他眨眼睛，是诱惑人心的恶魔在对他微笑。

“只一个吻就能填饱你的胃口了吗？”

很庆幸他的单人床足够结实，在压上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也只发出一声“嘎吱”。

“现在我要拆缎带了。”降谷嘟囔道。

而被享用的礼物——属于他的赤井，正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随着降谷指尖的游移，扣子一颗颗松脱。

“比我想象的更加……”降谷轻声赞叹。“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

降谷的手从他的肩膀，胸膛不断抚摸一直滑到紧实的腹部。

“我记得这道伤。”他的手指停留在赤井肋下。“那时候你和苏格兰被围困……”

“于是你豪迈的炸掉了整栋楼，我们俩差一点儿就没有出来。”赤井接下了话，忍笑道。“是你救出了我们，那么会觉得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吗？”

“怎么会？”降谷趴在他胸膛，赤井擂鼓般的心跳使他安心。“如果你都算是无用的男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得有多恐怖。”

“它们在我看来也一样。”赤井抚摸他的后背。“那只是一些不好的纪念品，而你已经摆脱它们了。”

“那给我留下些好的回忆吧。”降谷凑近他的脸，在赤井有更多回应前准确的堵上了那双唇。

比想象中更糟糕的场面。

柔软的穴口被两根手指缓慢扩张，更何况手指的主人正是降谷本人，在赤井眼中则更是一番淫靡景色。

“咕嘟”，是吞咽的声音。为了让自己的处境不要更加难堪，赤井用手臂挡住了自己勃起的性器。

“你喜欢看我这样吗？”降谷喘息道。他知道自己舒服的地方，近乎自慰的扩张行为使他的阴茎早已在床单留下一小片湿痕。

“该怎么说……说是绝景也不为过。”赤井想触摸他，但在得到可以动弹的许可之前只能忍耐——他忍耐的够多了。

“赤井，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这是我的真心话。”

赤井的声音总有种奇妙的力量，降谷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相信他。他是被疼爱的，被赤井一心爱怜的。这样的认知使降谷的脊梁产生过电般的酥麻。

他现在就想和赤井结合。

“那给你奖励好了。”

赤井的阴茎一点点被穴口吞吃，降谷撑着他的胸膛难耐的扭了扭腰肢。

他喜欢做爱，尤其当那个人是赤井的时候，更让他无可抑制的欲火焚身了。插进他的肚子，把身体里弄得乱七八糟——只要赤井想这么做。

“零……”赤井难耐的喘息着，手指轻轻搭在他腰上。“你总是这么热辣吗？”

柔软湿润的肠道，每个褶皱几乎都被粗大的性器撑满，阴茎头部更是一次次摩擦他的敏感点。下腹酸软到降谷几乎直不起腰，只能贴着赤井胸膛，摇着屁股祈求他给自己更多、更多的……

“抱歉赤井……”他小声说道，“求你了……别盯着我看、好羞耻。可是太舒服了，你硬硬的那个在我肚子里……”

赤井发出一声呻吟，放荡的言辞从降谷口中说出足够让他焦躁难耐，想要即刻掠夺主权。

“我看起来很淫乱吗？”

“你看起来就美味极了……实际也一样。”赤井的手顺着他赤裸的胸膛渐渐下滑，经过敏感的腹部时，很明显降谷微微瑟缩了一下。

“好痒。”

“真是美丽……”赤井轻叹道，拇指抚摸过他脐部亮闪闪的金属环。“一想到你这样美丽的姿态是经他人之手，我的妒火就难以平息。”

“你也会嫉妒吗？”降谷悄声笑道。

“当然……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不成熟。”赤井扶住他的腰用力上挺，因身体重量早已插入深处的性器更是直接顶向结肠口，使降谷发出一声悲鸣。

“里面不行、太深了……”

“不行的话，这里为什么已经射了？”赤井揩去腹肚上属于降谷的精液。

“因为太舒服了……肚子里面太舒服了。”

“觉得舒服的地方，都告诉我吧。”

“这里、摸这里。”降谷抓住赤井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横穿过乳首的小巧银制品被赤井轻轻拉扯就换来一阵高亢的呻吟。

“呜、啊……那里！喜欢温柔的……稍微疼一点也喜欢。”

“零君真是贪心。”赤井握住他再一次勃起的阴茎，掌心内一片湿黏的触感。“这里也喜欢吗？”

“喜欢、喜欢……被赤井摸到的地方都喜欢。”

并非因甘美的欲望而狂乱，被赤井所接触的地方如同点燃了火种。仿佛一直以来，他所求的就是这个时刻。

“……喜欢赤井。”

意料之外的言辞让赤井的脑袋空白了一瞬，他也不过是个恋爱中的傻男人。

“抱歉了，降谷君。稍微原谅我的任性吧。”

“什、什么……等下，这个真的……”

整个儿被抱起压倒在床褥，主导权的天平瞬间移向另一端。被性器不断摩擦到软烂淫靡的膣腔，因姿势的变化不自觉痉挛起来。

“唔……”

性器被突然紧紧箍住，使赤井轻哼出声。他覆向那双索吻的唇，不断撩拨口腔内的敏感处，直到那双蓝眼睛变得蒙上层雾气。

“把真心话说出来吧。”他轻声诱导，将吻一次次落在那柔软的金发，褐色的肌肤……

是多炽热的眼睛，降谷不自觉被吸引了。如果这是他的愿望的话，那么说出更多的真心话也无妨。

降谷用手臂环抱住赤井的脖子，贴近他的耳畔。

“请给我更多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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