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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神死一周,4

[db:作者] 2025-07-17 18:38 5hhhhh 6150 ℃

  咕嚕。最後他只聽得清自己的喉結咕動。

***

  他背著嘴裡只銜了一根手指、隨便用繩子反綁在身後的利威爾,野狼繼續奔馳在這無邊無盡的路途上,一如往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夜他在飽食後狠狠經歷了一場高燒和疼痛,肉體非常顯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但也就因為這種異常的強大機能,帶來的自體反噬也就更劇烈,可能還加上中毒的排解機制,畢竟第一次吃變種者時他也腹瀉嘔吐的嚴重。

  當他的腹腔已經生成的差不多,從外表看上去已呈現螺旋狀往中心點萎縮,誇張的汗水量濕透他破損的衣衫,他再度嘗試使用能力,總算有力氣成功發動,他製作出平台置空睡了一下,斷片似的,但陷入遙遠深沉的夢境裡,這次沒有利威爾,沒有任何有關彼此相處的過往,而是更以前,和父母在一起,一家三口,恬淡安適的人生。

  孩子睡的沉,其實不過十分鐘,他便反射性驚醒,這一覺讓他覺得好多了,斂起了昨日的徬徨,取而代之是傲視群生的睥睨神色。

  艾倫的眼瞳本是燦金和幽翠的漸變色彩,如今卻轉變成近似銀灰的狀態,其中還流轉腥紅兇光。

  他解除平台躍了下來,正好跳入殭屍群,他展開雙臂攤開掌心,能力發動到極限,將所有殭屍周邊的空氣壓縮到極致,接著拿出一個早就沒有燃油的打火機,打了下上頭的打火石。同瓦斯外洩的道理,單一個打開窗子的簡單舉動所產生的摩擦與靜電都能引爆。以艾倫為中心,方圓數尺瞬間燃燒殆盡。  

  利威爾被空氣形成的保護層完全包裹因而沒受到任何波及,不過頓時瞇起眼,身子也整個軟了下去,巨爪與脊尾全數剝落。

  艾倫降低了利威爾的氧氣濃度,讓本來就疲憊的他順利進入休眠,一面帶著他移動,一面依著同樣方式消滅死體,曠野漸漸又回復到空無一物的狀態,連點血跡也不剩。

  那件拘束衣不能用了,艾倫已經管不著能力的時限性,一直維持著降低氧量的狀態。

  沿路的殭屍越來越密集,已經能夠看到遠方的高聳城牆,那壁面上還有為數眾多的殭屍層層疊疊的要往上,衝著裏頭的人氣。

  在高速下騎了相當久的時間,眼見油箱也快見底,他終於起了破罐破摔的念頭,將油門扭轉到底,車頭因瞬間加速翹起,他就這樣一路直線衝進殭屍群裡,強行撞飛了不少,接著不敵密度減速,他跳開拋下車子,將風刃擲向油箱,藉由被他大範圍壓縮的空氣引爆更大規模的燃燒。

  他騰空快步往前方堡壘跑去,靠近標的物開始製作階梯往上跳步。

  手勾上城牆邊,已經能夠看見裏頭的風景,可以的話他真不想這麼說,還真是,令人懷念的環境。

  他踩上高處,風拂過他的身軀,一如當初他逃離牢籠迎接的自由晚霞,然而他現在又回到一切噩夢的發源地,城牆裡是繁榮的城市街景,雖然規模大致就和高塔的平面面積差不多,從他這可以看見富庶的資源,豐沛的水道、翠綠的植物園、螻蟻數量的白袍制服人員。

  「喂!什麼人!」

  「嘖…」

  「發現入侵者!重複!發現入侵者!」既然就是今日、就是現在與一切做個了斷,那他可就沒空跟這些渣滓耗,艾倫併攏指頭切斷身上的繩子,解除了低氧。

  「您就好好大鬧一場吧。」

  紅光由黑底紅瞳折射出來,變種者穩了穩自己的腳步,而少年已經先走一步,跳下城牆另一側,往內部前進。

  「入侵者共有兩名!全數殲滅。」

  「…可…可是,那看起來不太像是人啊?」指揮那麼說著,直到利威爾完全甦醒抬起頭的霎那,周邊的戰鬥人員連扣下板機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裁斷了頭顱。

  面對惡臭的殭屍他也會倦,固然疲勞,在被強制禁錮後他可是相當不滿的,眼前送上門的活體他怎會放過?一復甦就解放型態,部隊的火力是能殺死變種者,但哪跟得上他的速度。

  大敞的骨翼射出漫天尖錐,一擊就滅了一個連隊的人數,人類要比殭屍好應付的多,他輕快的跳上那些屍堆啃食,此刻露出破綻的背後湧上軍火部隊,他睜著狹長的眼回頭,微啟著嘴,偏偏頭看著那些沒見過的武器,作為變種者,他只記得在高塔時關住他的強化玻璃、安置在上方的攝像頭和備用雷射,艾倫使用過的短小槍枝,眼前這些黑洞洞的大槍口悉數瞄準他。

  「全體預備!——射擊——」然而卻沒有任何巨大槍響、炮擊聲,在那些聲音出現之前,槍管已全數形成整齊的切面斷裂,利威爾的脊椎尾巴像是魚槍將前排的先鋒部隊刺成了一串。然而敵方是以人海戰術作優勢,隨後鋪天蓋地的彈幕向他襲來。

  怪物所在位置頓時煙霧瀰漫,所有紅外線都還鎖定那片風揚塵土,看著生命探測儀還有反應,指揮官抬手,指示在塵埃散去時立即給目標補上最後一波攻擊,不過等風將塵沙吹散一個裂口,所有士兵看到,怪物的其中一面骨骼狀羽翼外型變得與剛才不同,呈樹枝般往外生長成類網狀,攔下了剛才的部分彈藥,接著他振翅一甩,後面遞補上的隊伍仍舊等同以卵擊石。

  「怪…怪物…這個變種者怎麼回事?!不曾這樣的,那麼多的火力不可能制服不了一隻…」顫抖的汗水匯聚於下頷,此時只聽一邊的二線兵結巴答道。

  「長、長官…這個變種者…是、是席娜的馬斯……」那聲音扭曲變調、細微的快要聽不見,如同一片漆黑的未來光景。水滴終是落地,迸破的聲響像有如隕石墜落那般巨大,如雷貫耳……

  「什、唔——」有其中一個白袍身影被拖入建物暗處,下一瞬是一個踩著骯髒軍靴披著白掛整整領子的人從原處走出。

  眼鏡這種生活用品令他陌生,連怎麼架在鼻梁上都有點不利索,他連同報夾一起帶走夾在身側,那一席模樣無人察覺異狀,或許是這裡的人口都忙於事務,根本無暇顧及,臉孔、性別、外觀特徵,說不定多數人連自己同事叫什麼名字也不記得吧。

  有些人繼續著繁忙的工作,有些人則停下腳步悉聽目前的警報聲,他也刻意停下腳步,跟著擁塞在白色廊道的人群,擺出一副不安的面貌。

  在警報後的一段廣播,知會全體人員入侵已獲得掌控後,大家又像沒事一般,沒多少議論,跟機械一樣回到各自的崗位。

  控制?馬斯會有可能讓你們得以控制?

  前方二十公尺有一個玻璃閘門進入主建物,他必須想辦法在這水泥叢林找到可以給他答案的正確對象,特化視力清楚觀察,那道閘門是不需要任何密碼與權限識別,再仔細瞧,確定連任何指紋或是臉部辨識都不需要,估計就只是一個普通閘門罷了。

  「例行查看——」

  該死!

  看來他們不想引起恐慌,想在無聲無息中鎮壓完全,廣播內容息事寧人,武力倒是深入到機構內部了。他趁部隊沒注意的空隙加快腳步爭取時間,就算後來有人朝他叫喚他也沒有回頭,那麼小聲被略過也是正常現象,他現在只要快點進到內部,混入實驗人員內,他也不過其一汲汲營營的白衣成員。

  三步併兩步,玻璃門敞開他順利進到理邊,才邁開步伐還未跨出去前方竟然又出現一堵玻璃門立即闔上,困住他的狹小空間開始閃爍紅燈,這是…

  「喂…那個人…為…為什麼檢測門會關上?」

  「是故障了嗎…那個門只會測出突變細胞啊…」

  「是啊…我沒看錯吧?那明明…是個人不是嗎?」

  ——警告!逃亡登陸編號,席娜0330,代號泰坦。——警告!逃亡登陸編號,席娜0330,代號泰坦……

  「是逃亡的新人類!」

  艾倫覺得自己真該撞牆了,在外流浪、脫離人類世界範疇久了,思考也頓了總是不夠周全,他完全遺漏了身體掃描這個可能性。漏了人類全方位疑心的本性。

  「前方——棕色頭髮、無框眼鏡,在檢測門內——抓住入侵者!」

  少年收緊拳心,用風壓打碎閘門、強行突入,奔跑於建物,沿手扶梯跑上樓層,期間不知情、於公事場所穿梭的人還為這莫名其妙的人抱怨,隨後看見追捕大隊才曉得事態。

  警報肯定播送了他的所在位置,跑沒幾層樓前方就遭到圍攻,還沒反應過來就是排山倒海的彈雨,長期對抗只會用肉搏撲過來的死體,一時反應不及,相隔半秒挨了幾發子彈才控制出一面牆抵擋,護在前方往前推進。

  機關槍、步槍基本槍械都拿他沒辦法,有部分人員開始亂了套,有些人叫喊要求支援,艾倫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窄小非開放性的廊道正好方便了艾倫的盤算,部隊不出幾秒全軍覆沒,全都在缺氧狀態下倒地。

  他拾起兩把順手的步槍型號以備不時之需,騷動擴散,不過除了派駐軍隊外實驗方似乎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也無正面衝突的意思,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痾啊——你是什麼人?!」

  「安分點借一步說話吧。」艾倫挾持了一位實驗者,想不再擴大更多不必要傷亡。

  「你這混帳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不過想找個人幫個小忙…」他把槍口抵在對方腰上推了推「帶我去找搞出這一切的傢伙。」

  「哈?你該不會是指病毒研究的先導?」

  「隨便,我管他來頭是什麼?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照我的話去辦。」

  「不可能的,不是我不帶路,而是他們根本不在這裡,這裡不過也只是個子設施…如果你只是要找最高負責人…我可以帶你去見"神父"。」

  「神父?」

  「是那位醫生的代稱,他也是其一病毒研究的推崇者…」

  「帶路吧。」

  沿路若是碰到人,艾倫就舉起槍抵在實驗人員的腦袋上要脅,自然也沒有同僚敢貿然靠近。碰到關卡,對方也認份鍵入長串數列或是刷過掌紋,暢行無阻,最後在底邊被壁嵌燈打亮的廊道盡頭,是一座寬敞、似乎能夠運送病床儀器的透著藍光的電梯。

  據對方所說,這座電梯會到達神父所在的樓層,一般人員也很少有人到那。詭異色澤的光源打在他們臉上,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便是電梯接近無聲的高速運作,空間內氣氛凝重,他就要見到造成這些事端的人,比起償命報復,此刻有非常多想法洶湧入艾倫的腦中,不論是為什麼犧牲他們這些家庭、為什麼不惜一切製造怪物、為什麼一定要有進化,全部,他全部都想弄明白。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到了神父那…是想要什麼?」

  「讓他們把我們恢復原狀。」

  「……哈…哈?」艾倫看的出來,對方不是刻意佯裝,是真心認為他的想法似乎很可笑、不苟同、天方夜譚…「你說、你想恢復?恢復什麼?以前普通人類的時候?!」

  「對……!」他不過照實答覆,誰知對方毫無預警激動起來,甚至不顧那支決定自己死活的槍,扯住艾倫的領口咆嘯質問。

  「別開玩笑了!我剛才都聽到了,你不是那個進化成功的泰坦嗎?!這是大家求都求不來的恩典!你竟然說想變回腐敗沒用的舊人類?!」

  「什…你竟然說…舊人類?!是!我不想要這副詭異的身體,這一切都不比我原本擁有的東西珍貴!你們的實驗害了多少人的家庭破碎!你們害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

  「呵、太可笑了…害了多少人?」剛才還會聽命的人眼神變得無畏。對方咧嘴,幾近嘲諷的挑眉道「這個病毒雖然是感染性,但它的感染條件其實是不明的,意思就是說,感染者,不一定會產生變化…除了屍毒是經由咬傷擴散,你可知道就連變種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誕生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還以為,成為你這樣的人之後,思想也會更加開化,沒想到…哈、成功者竟然是你這樣的廢物,你的能力給你這樣的人擁有真是太浪費了。」

  「你…想要這種體質?你想要經歷進化?!」

  「沒錯。」

  「你瘋了!你們或許並不是全部人都清楚,那個過程有多痛苦!還有那中間會目睹到多少的生離死——」

  「——清楚。我們都清楚。」少年安靜下來,他突然不知怎麼回應這樣的想法,對方回答的毫不遲疑使他恍惚,那代表信仰的堅定。這超出他一直以來的認知,10歲的他是怎樣在那個集中營望著所有流離失所的人,他是怎麼不去想父母的死狀,已經幾乎久到想不起來的事,他在這時想起。

  「設施裡的人員,全部都接觸過病毒,我們也全都在等待那一刻來臨。」

  「……不…不對,這一切…都是錯的…你們竟然…為什麼…」

  「我們全是自願接種,沒有人覺得被迫害,我們甚至還有足夠的庇護和所得供給自己的家庭,有些人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在這裡一直貢獻勞力,而你,這輕易就成功的新人類,竟、然、他媽的說不要!!!」對方失控的開始攻擊艾倫,少年只是無力靠向一邊任憑對方踹打,撿起鬆手的槍枝用槍托不斷往他的身體和頭部砸,他沒有打算護著的意思,他感覺不到痛,腦子當機了消化不來處理不了,有多少人不願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竟會是他人汲汲營營追求的目標?這人怪罪他暴殄天物,那失去父母、失去利威爾、失去為人一切的痛苦…該跟誰討?

  金翠鉍晶般的瞳孔驀地爆縮。

  怪物在城牆上遊走,美麗的棘尾變的越發壯碩、修長,順著他輕盈的踏步流轉銀輝。

  有士兵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埋怨,到底是哪個天才指揮他們、單靠一師團鎮壓,很好,他們是自取滅亡了。他握著對講器打算回應另一頭的呼叫,被馬斯踩碎了頭顱。

  他伏下身撕吃看起來不錯的部分。這可能是他最飽食滿足的一次,龐大的活體數量,就算艾倫現在出現在他眼前利威爾也必定興致缺缺只想進入休眠狀態。

  遠處建築傳來漣漪般的震波,化成一股風強勁劃過他的棘皮,他揚起頭調整瞳孔的形狀,在空氣中捕捉到艾倫的氣味。

  馬斯朝前方那白色的現代建築望去,鎖定了氣味是由那邊散發的,雖然不明白艾倫為何能夠散發那麼濃烈的氣息傳遞到距離這麼遠的地方,他散散拋下了碎肉殘羹,緩緩地朝孩子所在接近。

  …既然,他們不想過平凡人的生活,倒不如成全送他們一程吧。畢竟是他自己說沒那麼輕易就變化的。

  電梯被風壓炸開,整個建物的一側開了個大洞,外頭的灼熱空氣透了進來,這層樓毫無生氣,都在剛才的失控中缺氧致死。

  他試圖平復紊亂的呼吸,往那個人所說的位置緩緩踱去。

  艾倫也不再需要人質,沿路依舊暢通,似乎有人監視著他為他打開一道道關卡,他來到一扇華美的木雕花大門前,門延伸到天井,這裡有別於整個建物的科技感,比較像一名隱居藝術家的居所,艾倫雙手放上門扉,推開通往沉重真相的道路。

  裡頭站著一位老者,一頭灰白,但他站的直挺,看得出他的健朗還有,驕傲。

  「歡迎你,孩子。」他面著水藍色光澤、類似觀賞用魚缸的巨大壁面,老者只是自說自話完全沒瞧艾倫一眼令他神色兇惡起來「真是奇怪啊,你是新人類,但卻透露著變種者的味道。」

  「少說廢話,你們有疫苗的吧!或是所謂的血清,都給我老老實實交出來,我還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如果我說,根本沒那種東西,你該怎麼辦?」老者轉過頭,對他淺淡一笑,艾倫憤怒的瞬間做出一整面刀刃全數對準來者「真是成長得相當美麗了啊,你一直,都沒讓我失望呢。」

  老者的手扶上玻璃,深情款款,像是在訴說一段悠遠流長的老故事「你想恢復到原本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病毒感染和感冒或中毒不一樣,同樣是受到侵害,但後者可以因消滅、去除而使身體回復到原本的狀態,病毒則完全不是箭頭兩端可定論的東西,沒有還原過程,只有進化,你們的基因,都被病毒改寫了。」

  艾倫的眼神透漏徬徨,他的最大期望其實已經跟著那句話殞落了。

  「喔、喔,我想起來了,你會有變種者的味道肯定是與馬斯一起行動吧?你們感情還是如一的好啊,他在哪?我也真想念那孩子。」

  「你這個變態,別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你不過是個共犯!該稱我孩子的家人就是被你們害的,利威爾先生的人生也是被你們毀掉的!」

  「我當然有稱呼你們為孩子的資格了,你也可以算是我一手養大的,艾倫˙耶格爾。」他是被登錄的逃亡名單,那麼成員知曉自己的所有資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不過…身體在顫抖,毛細孔都張開,寒毛直豎,那是來自進化後的直覺「是我把你從那間小屋抱出來,看著你在實驗場長大,隔著觀離間帷幕看著你成為最完美的作品,到如今與你重逢,我非常高興,我親愛的孩子。」

  「……是你,殺了我父母…然後把我們改造成這副模樣?…」

  「——你們得到了舊人類沒有的一切,是跳脫神掌控的物種。」

  「告訴我——!」艾倫暴吼打斷了神父的呢喃「當初明明…這病毒其實是能被控制下來的吧?」

  「…因為是你,我樂意回答。可能有50年以上了,一場太陽風暴挾帶了不明物質降臨地球,極光知道吧?風暴中的帶電粒子被地球的磁場導入南北兩極,那場太陽風暴就帶了這個病毒。由於極光生成的原理,剛好受低溫侷限的病毒就這麼壓抑了數十年,直到有國家去開採石油和銅礦,探勘隊染了病毒渾然不覺,回到地處的溫帶、熱帶讓沉睡的惡魔甦醒了。」

  老者閉上眼睛,彷彿這些事他都全程經歷過,這故事已經是他的半生。

  「第一波爆發,當地國家派出軍隊以一級武力鎮壓,事隔幾年問題依然擴散,棘手的無非就是屍毒,正如你所說,變種者其實還沒那麼難控制,難的在於如何活捉,要撲殺實在輕而易舉…」

  「那麼…不撲殺的理由…」

  「很簡單,戰爭兵器。不少國家發現這並不僅止是一個災害,其中包含了可塑性,難道就沒有把變種者馴養的可能?!如果由人工主動培育出能夠聽命的變種者,那是否不只可用於軍事,甚至任何高危險行動都能以其代勞?新人類自不用說,終歸是人,可以給予地位、金錢,滿足攏絡的條件…惡魔病毒不單帶來世界末日,這是考驗,是神的汰換,而我們早思考出了活路,很多人,看好它的進化,看好進化帶來的無限可能。」

  「瘋了…」

  「孩子,那不就是你想變回去的人類嗎?」有什麼東西被針戳破了,像肥皂泡泡一樣,啵的一聲,輕輕一碰就沒了。

  艾倫無神望著神父,眼眸失去往日光彩,鮮紅的血液流出他的鼻尖,與他慘白的膚色呈現對比,下一瞬他倒臥在地,身體輕微抽搐,瞳仁上吊。原來,連他自己也是虛無縹緲的。

  「你所認定的災難是人性使然,你曾經就是你要的答案,你跟馬斯已經是神選上的純潔之物了,你確定你還要回到那無能的皮囊嗎?」神父對少年一直是帶著慈愛、溫柔的笑聲,但他並不想再聽見,不論是有關於病毒的一切,還是老者的聲音,或是這世界上任何一種聲音。

  維持在空中的無數尖刀瞬間貫穿神父,可在他的臉上卻看不見任何一絲恐懼或懊悔,他得償所願,欣然接受這個結局,這一切本就隨了他的意,沒有人會為之懺悔,沒有人會為人類自己犯下的過錯告解,他們不過就是毫無意義的犧牲品。最後神父只說了"這就對了,你們是尖端的勝者。"平靜地迎接他的末路。

  刃物不斷憑空冒出、射向那具屍首,視線瞟向神父原本面對的魚缸,裏頭是漂浮其中、處於休眠的變種者,而他看見倒映在上頭的自己,渾身浴血,血糊把他襯的全然失了理性。他闔上眼,黝黑纖長的睫毛服貼上他的皮膚,色彩分明。

  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利威爾在快接近建物時,由伏地的四肢感知到漸強的震盪折返拉開距離,有不少人類倉皇逃出,也有的硬生被活活壓死,主建築不知為何陷落,在崩垮揚起的漫天塵埃中,少年緩緩走出斷垣殘壁,不疾不徐,粉末和坍塌的碎塊都被他表層的一個圓體隔開。

  利威爾剛奔跑上前,突然就被掐住手腳、頸項定在空中,吃痛哀號一聲。

  沒有恢復的辦法,沒有能回到過去的可能,一切都是空談。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人類孤傲的妄想,妄想侵犯神的領地,敲開大門。反正終究是自欺欺人,他老早就是自己一心想剷除的東西之一了,而他之所以還帶著利威爾,不過是盼望哪天有轉圜的餘地。

  我是愛你的,可是你的時間也早就停在了那時候。

  這次他不是製造出飛刃,而是在掌側化成連體的手刀。

  「我們,不過都是他人的玩物…我累了,利威爾先生…我不會讓您痛苦,等我…我馬上就會來…」終於是要面對這天,只是沒想到一切是這樣一個該死的玩笑,前進或後退,都沒有能容得下他們的地方,那不如到此為止「先道過晚安了。」

I could stay awake

我可以醒著不睡

Just to hear you breathing

只為細數你的氣息

Watch you smile while you are sleeping

在你沉睡時注視著你的笑顏

While far away and dreaming

在那遙遠的夢境

I could spend my life in

我可以耗盡一生

In this sweet surrender

只臣服於這份甜蜜

I could stay lost in this moment forever

我可以迷失此刻永遠不醒

Every moment I spend with you is a moment I treasure

將每分每秒的相聚都珍藏在心

  地上斑駁淚水和腥紅,碧色的眼眸逐漸放大,利威爾衝破禁錮咬住了他的手,一如當年實驗場那天,儘管他們失守,他仍舊反抗到底。

  「篇啊……雌……(騙子)」嘶啞的、荒腔走板的音調勉強發出了人類的聲音。

  為什麼再進化後告訴我的是這個呢?

  是因為沒有遵守諾言。

  "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就走下去吧,利威爾。"

  「什麼嘛…原來…原來你都知道啊…」孩子笑著泣不成聲,他的內心已經流離失所,但希望總在砂礫瓦堆中一次又一次重新萌芽「是啊…是我做的承諾,又不守信用,難怪你生氣了。」

  他們都不會再是人了,可也不重要了。

  「對、對不起……一定是,我太寂寞了…一個人在這世界裡,真的太寂寞了…」

  刺穿利威爾口腔的刃物消散,少年以另一隻手扶上變種者的臉頰,不顧一切吻上那沒有溫度、表皮龜裂的唇。利威爾緩緩的張口,咬住了少年的嘴角與唇肉,更多的紅血與黑血滴滴答答覆蓋掉艾倫落在地面的水痕。

  「哼嗯——」那是一聲痛苦的嗚咽,痛苦卻甜美。

***

  他藏匿了幾天,剩餘生存的人員撤離了設施,他來到人造河川,退下等同破布的衣料,足尖踏進乾淨水源傳來沁心的冰涼感,接著他整個沒入水裡一次,躍出水面暢快的甩了甩長了的頭髮。

  水面漸漸平息下來,又能夠映照人的倒影,裡面的少年,嘴巴到咽喉都被咬掉了,目前像可以拿自己做牙齒保健教學,牙骨骼最先成形,其餘皮肉緩慢的在生長當中。

  和變種者舌吻是怎麼樣的感受他總算體會到了,很臭,而且痛死了。有液體從他的大腿間流出。

  利威爾撲倒他,這次很不一樣,由於艾倫半是抵抗半是接受的反應令怪物不解。抵抗是為疼痛的反射抗拒,接受是為這本來就是他的冀望。在心死之後渴望活著的證明。

  本該是從背脊竄出粗壯骨翼只伸出了數隻蜘蛛腳狀的細長骨骼,一下子就刺穿了男孩的四肢釘在地上,銳利的巨爪一滑割裂了他的衣物,黑色唾液跟人類一樣是濕涼的觸感,為什麼他會知道,因為利威爾的舌面正游移在他的軀體。

  這行為雖然偏離常軌、扭曲的差不多了但相當熟悉,他們終歸是物種,仍有交配的機制。

  粗糙的舌面細細滑過人類的每一吋肌膚,敏銳的感官傳遞令他顫抖的癢意,孩子偏過頭偎在自己聳起的肩頭,心理上他還不太能接受,但時間實在相隔太久了,這感覺非常懷念。

  神父說的沒錯,他們之間是部分實驗場監控者悉知的關係,畢竟在人體實驗之前就沒有全面自由,可貴的,稍稍脫離監管的時候,圖書藏館的地毯、水泥花園的花叢裡,就是他們狹小的伊甸。

  他們早坦誠相見過,起初也不過達成共識處理處理性慾,日子沒推移多少,可能就只是份失去一切後重新獲得的僅有、渺小的相對佔有,非常清楚的,他們先是把彼此當作滅頂前的浮木、深海中最後一口的氧氣,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可倘若有人要來搶走你賴以維生的事物呢?你不會讓,如果你可以跟這根浮木一起漂流到灣岸,你不會在中途拋下他;如果你注定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沉落,你會將這口氧氣珍惜的含在嘴裡迎接永眠。

  原始本能被挑起,明明還在流血,真是可怕。

  胸前的粉點綴上了汙穢殘漬,被順過腰窩緩和了口部的痛楚,小腿被刺穿也只得任其擺佈,骨骼揚起,下半身也跟著被抬起來,褲子頓時撕成粉碎,腿部卻只留下非常淺的一絲絲裂痕,滲出點點血珠,私密的地方展露無遺。

  「嗯…」在利威爾的舌竄入小縫裡他還是沒忍住那一小聲嗚咽。

  可能是被當作雌性,雖然並不認為變種者還會需要繁衍,不過這種人類潤滑避傷的動作倒是能用促進雌獸排卵做解釋。

  可以說是濕滑,但過於粗大又佈滿倒生的軟刺,填滿他腸道的瞬間過於衝擊,明明對痛覺麻痺,卻還是有淚水從他眼睛裡滾落,是因為想為彼此的痛苦藉故哭泣軟弱一下。

  異種之間的交配當然會有違和,器官只進入了一半便因為個體差距卡在外頭動彈不得,剛才的種種已是仁慈,嗜虐成性的怪物哪裡懂得節制,艾倫倏地昂起頭,利威爾一個施力一捅到底,猙獰巨物撐開盡頭,進入到內腔。

  在律動中艾倫被撞的嘔了點血,畢竟牽動到傷處,他的眼神為瘋狂的行為有些失焦,短時間內崩潰的心神又受體力摧殘使他迷離渙散,說不清全然難受還是快意連綿。

  他突然想到神父說的話,他怎麼這時候才意會到呢?他當然會有變種者的味道,他進食過頂尖的變種者馬斯,也是同樣道理,已經是利威爾最熟悉的味道,又多添了一股同類的氣息,在殘存的意識前是對認定伴侶的依賴。

  自體潤滑的性器研磨,使內裡變得柔軟下來,卡住前端的深處也不像剛開始緊繃,肌肉鬆弛下來對彼此都不那麼折磨,下腹越漸濕軟,神經都像布在接觸面的表層,利威爾抽動的每一下都在刺激艾倫的腦皮下組織和心窩,他想騰手撫慰自己的前身,只可惜他不想再多受痛,也不想讓利威爾覺得他在掙脫他的桎梏,只能偶爾揚起上半身,看著貼在腹上顫動、硬的流水的性器,極為委屈地耐著、忍著,難受的發出輕哼排解。

  高潮前夕的敏感抽搐不止,直到大量水體注入內腔,沖刷徘徊在射精高原期的肉壁上,澆灌填滿不具生殖功能的內裡,艾倫最後並沒有射出來,但與瞬間脫力的利威爾沒有兩樣。

  達成交配活動力似乎立即降到了夜晚的程度,刺穿手臂小腿的骨釘都慢慢收了回去,於利威爾的背部合攏,明明並沒有使用能力降低氧量,利威爾卻安靜的倒在了孩子身上,艾倫也沒有照往常將他圈制、隔離起來,不需要了、從今往後都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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