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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301-304)】,2

[db:作者] 2025-07-17 18:38 5hhhhh 6490 ℃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五十万两银子是否追得回来我并不在意。」

  「缇帅并非身负密旨查案?」方未然面露意外。

  丁寿摇头,「那笔银子自有陈熊设法筹措,我意绝不在此。」

  方未然自是不信,只是轻哦了一声。

  「刘公公初掌司礼监,朝廷勋贵自恃丹书铁劵,沐猴而冠,陈熊总兵漕运,贪狠殃民,目中无人,实在是太适合做那只给猴子们看的鸡了。」

  方未然轻笑,「原来平江才是遭人算计的那个,方某岂非受了牵连?」

  「也未尽然。」丁寿同样笑道:「刘公公曾经教我一个」稳「字,借力打力,稳中求胜……」

  「虽从一开始便对你生疑,但一来朝中筹划未毕,二来又出了白云山这档子事,段瘸子做的太不地道,总要为郭家几个丫头讨回这份公道。」

  「缇帅真是惜花之人。」方未然挑眉笑道。

  「偏偏段朝用背后有个武定侯府,郭良老儿对刘公公还算恭顺,便是为了千金市骨,本官也不好轻易动他。」

  「难怪缇帅一再谦辞列入请功奏表,」方未然了然于心,颔首道:「在下与陈熊不觉间便成了缇帅手中那把借来的刀……」

  丁寿笑了,「比喻不错,你把二爷当傻子般在南直隶转来转去,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

  「在下属实小瞧了缇帅。」

  「事已至此,方兄何妨坦诚一些,你——又是什么人?」

  「我?区区六扇门总捕,年俸百二十石,相处这么久了,缇帅还不知么?」

  「一个小小捕头,如何能牵扯进这惊天大案,你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丁寿紧盯方未然双眼。

  方未然眼神并无退缩,从怀中掏出一朵打造精巧的青色玉莲花,花瓣之上镂刻着两行小字: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白莲教!」丁寿眸中精光一闪。

  方未然振衣而起,平施一礼,「圣教青莲使者方未然,见过丁兄。」

  「白莲妖人,也配与我家大人称兄道弟。」钱宁上前几步大声呵斥。

  「白莲花开,普度群生;弥勒下生,明王出世。朱元璋谋害先韩教主,窃取九州神器,本座乃堂堂圣教使者,如何不能折节称呼一朱明伪官?」方未然冷笑道。

  丁寿止住还要出言的钱宁,重新上下打量一番方未然,肃然道:「百余年前的是非对错暂且不争,方未然,你谋夺漕银可以说各为其主,但江畔渔村数十条性命,连垂髫稚子也不放过,这便是你们白莲教的」普度群生「?!」

  「红阳末世,众生皆苦,本座不过将他们送往真空家乡,解脱厄难罢了。」方未然理所当然。

  「你与郭惊天相交不浅,郭依云更是红粉知己,何以嫁祸栽赃,灭其满门?」

  「段朝用倚仗武定侯的势力,早已垂涎总捕之位,说来也是郭惊天倒霉,偏偏撞见了不该看的,本座只有一石二鸟,除掉这两个后患。」

  方未然谈笑自若,毫无愧色。

  「贼子!!」一声娇叱,三点寒星从一簇花丛中射出。

  袍袖舒卷,寒星敛迹,方未然冷冷道:「燕子镖?缇帅还有客人?」

  方亭另一侧走出三人,铁塔般的庄椿身后是粉面含煞的郭依云与娇容凄苦的郭飞云二女。

  「可惜了,方捕头,本将还想与你交个朋友的。」庄椿手按刀柄,巍然如山。

  「方未然,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我……我真是瞎了眼睛。」郭依云柳眉竖起,咬碎银牙。

  「依云不必自责,有眼无珠的并非你一人,我若不是被丁兄这副惫懒表象所惑,怎会大意露出这许多破绽。」方未然仰天长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过奖,过奖。」丁寿心安理得的受人夸赞。

  「不过丁兄也小看了本座。」

  一言未落,方未然突然纵身而起,飞向上风口的郭家二女。

  「哪里走!」丁寿猿臂轻舒,一掌向方未然身后拍去。

  方未然回手一扬,几颗碧绿弹丸脱手而出。

  「碧磷毒火弹!」丁寿识得厉害,脚尖一点,倒弹飞出方亭。

  弹丸落地,轰然火起,火势迅速由方亭蔓延至周遭花丛,妖异的碧绿色烟雾滚滚翻腾,其势惊人。

  离着方亭最近的钱宁不慎吸入了一口,身子晃了两下,便「蓬」的一声摔在地上。

  梅退之早已看出境况不对,挥袖掩住口鼻,一手拖着钱宁急速后退。

  「少主,你怎么样?」搀住倒跃而出的丁寿,梅退之关切问道。

  接了梅退之递过的辟毒丹服下,丁寿看着被烟雾火光笼罩的方亭心有余悸,深悔今日有些托大轻敌。

  「他怎么样?」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钱宁,丁寿问道。

  梅退之撬开钱宁牙关,塞了一颗药丸,帮助他吞下后,回道:「毒烟吸入的不多,没有大碍。」

  丁寿点点头,便准备穿过毒烟,紧追方未然。

  「少主且慢,碧磷毒火弹甚为霸道,倘火势不息,便是有老夫的辟毒灵丹,也难保无虞。」

  耳听烟雾那边传来娇叱打斗之声,丁寿心知以方未然的心机狠毒,急切逃命时绝不会心慈手软,可花园内引火之物甚多,火势熄灭要等到何时。

  「等不得了。」当下丁寿也不顾梅退之劝阻,屏住气息,脚踏天魔迷踪步,飞旋大袖,整个人风行电擎般向碧绿烟雾间冲去……

  ***    ***    ***    ***

  花亭另一侧。

  郭家二女各擎宝剑,奋力抵挡,却被方未然一双肉掌逼得剑法散乱,连连后退。

  方未然急于脱身,不想缠斗,逼开二女,才要奔走,迎面一柄雁翎刀裹着风声直劈而下。

  旋身避刀,方未然双手指戳掌拍,瞬间攻向庄椿五处要害。

  庄椿并不在意对方拳掌,挥刀横削,不想拳掌及身,数道暗劲透体而入,被打得连退数步,踉跄站稳,体内气血一阵翻腾。

  「铁布衫,不过尔尔。」方未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一鹤冲天,拔地而起。

  「休走。」

  娇叱声中,数点寒星快速袭来。

  方未然挥袖拍开郭飞云的燕子镖,郭依云飞身而上,举剑疾撩。

  「贱人。」方未然暗骂一声,急使千斤坠,身子半途强自坠下。

  才刚落地,郭飞云又猱身欺近。

  方未然杀心已起,翻掌将郭飞云手中宝剑拍飞,另一只右掌直印当胸。

  长剑脱手,郭飞云惊魂未定,又见一掌袭来,竟避无可避。

  「砰」的一声,掌中前胸。

  庄椿铁塔般的身子横亘在了方未然与郭飞云之间,用身子硬抗了这一掌。

  嘴角噙血,庄椿半步不退,反手将方未然手掌按住。

  「找死。」

  方未然另一只左掌叠拍在右掌上,六阳绝手暗劲足有六重,层层叠加,威力惊人,黑虎安如山只是中了两重掌力,便身受重伤,此时方未然生死攸关,内力如潮涌出,要将庄椿立毙掌下。

  庄椿胸膛一挺,铁腕再度按住了方未然另一只手,內腑不堪暗劲重击摧残,张口一蓬带着血块的鲜血喷了方未然一头满脸。

  鲜血淋头的方未然还未睁开眼睛,突然胸口一痛,一柄长剑穿胸而过,低头看看胸前剑尖,再勉力回首,见到的是一张杀气冲冲的芙蓉粉面,曾几何时,这张脸笑靥如花,那段时日真的很美好……

  方未然凄惨一笑,无力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庄椿仰天倒地。

  「姐,他……」看着嘴中不断涌出粉色血沫的庄椿,郭依云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人曾是自己夙夜间最想杀的人之一,而今他无力反抗,自己却下不去手。

  郭飞云心中同样百味杂陈,这个人屠戮白云山,更杀了自己父亲和丈夫一家,最终却为了救自己身受重伤,不知该恨还是感恩……

  「庄将军!」

  冲过迷烟的丁寿看见眼前场景不由惊呆,不过几息的工夫,竟然一死一伤。

  「缇帅,两位郭……郭姑娘安然无恙,卑……卑职幸不辱命。」庄椿勉强断断续续说道。

  「别说话,梅师兄快来救人。」丁寿抱住庄椿,在命门穴急输真气,不住叫嚷。

  忧心丁寿安危,随后跟来的梅退之搭脉以后,迎着丁寿希冀的眼神,缓缓摇头。

  「男儿还乡脱锦衣……」庄椿眼睛渐渐失去神采,轻声呢喃。

  贴近庄椿耳朵,丁寿轻声道:「卫扈天子秉国钧。」

  唇角带着笑意,庄椿安然合上了眼睛。

  ***    ***    ***    ***

  沉重的牢门吱吱呀呀地缓缓打开。

  蓬头垢面的戚景通用带着镣铐的双手,艰难地遮挡刺目的阳光。

  「将军,您无恙吧?」一名大汉冲了进来,语气焦急关切。

  「老吴,是你,你怎么来了?」看清半跪在身前的大汉容貌,戚景通迷惑不解。

  「将军,您冤屈已然昭雪,无罪开释了。」

  「平江肯放过我?」戚景通不信道。

  「陈熊已然进了诏狱,能否重见天日还未可知。」牢门前的阳光又被一个人影遮挡。

  「你……」戚景通虎目微眯,辨清来人相貌,「丁大人?!锦衣卫插手漕案了?」

  丁寿仍是招牌坏笑,「世显兄,看见小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戚景通的表现确实让丁寿意外,他突然间挣扎而起,几乎是冲到了丁寿面前。

  「丁大人,漕银是假的……」

  第三百零四章 路转峰回(下)

  一间静室,二人对坐。

  丁寿少见的神色肃穆,一本正经。

  沐浴更衣后的戚景通,虽然面容憔悴,仍是腰板笔直地端坐椅上,语调平稳的叙陈经过。

  「南京银库提出的银子押送码头时,运军不慎打翻了一只箱子,成堆的银锭滚落出来,当时末将便在一旁,听出了银子声音不对……」

  「声音?」丁寿奇道。

  戚景通点头,「是声音,末将在山东任职时曾查获过一起假银案子,对辨别伪银之法略知一二,散落的银锭撞击之下有空心破声,当是包壳银锭。」

  两人一旁的木箱内,便是由歙县起获追回的漕银,丁寿随手拿起两个,贴在耳边互相敲击数下,果然有空心声。

  连着换了几锭,个个如此,丁寿丧气道:「这用什么做的?」

  「手法不一,或用铅锡,但细查可发现颜色不同;或用铜块鎏银,此银手感有异;最不易辨的便是银内灌铅。」戚景通解释道:「此法费时费力,但铅银重量相若,若不剖开,实难发现端倪。」

  丁寿取出屠龙匕,信手一挥,将一个银锭分成两半,中间果然是铅块。

  他奶奶的,丁寿心中暗骂,原来自己深入洞窟,舍生冒死,抢回来的是这么个西贝货。

  「为何不当即禀明?」

  「缇帅明鉴,能将五十万两漕银偷天换日而不被人知,其后该是如何庞大的一股势力,又有多少大人物牵扯其中,末将委实不敢声张,只恐打草惊蛇,误国误己。」

  「其时平江督促起运之令甚疾,末将一来不敢贻误军令,二来怕落入有心人眼中,以至两误,便令钱毅押解先行,末将则以查核漕粮之名暗中调查……」

  戚景通苦笑,「不想银船江上被劫,平江不问情由便诬在下勾结贼人,遗失漕银,下狱拿问。」

  「你没向陈熊陈明利害?」看见戚景通一脸苦涩,丁寿了然,「你怀疑陈熊?」

  「平江应无力插手南京之事,但催解之迫令人生疑,倘若其果真参与其中,末将不啻自投罗网,在下实不敢用身家性命冒险,况且……」

  「况且你说的话,陈熊也未必相信。」丁寿哂笑,「八成他还会说你攀诬同僚开脱罪责,罪加一等……」

  戚景通不答,显是默认。

  唉,二爷莫不是天生劳碌命,丁寿心底哀叹,突然又不无恶意的揣测:白莲教的那帮傻瓜,如今是怎么一番心情呢。

  ***    ***    ***    ***

  地下宫殿内。

  数名白袍人匍匐在祭坛石阶之下,不敢抬头,他们身侧是几十口掀开盖子的大木箱,里面装的正是失窃的漕银。

  高高的石座上端坐着面罩弥勒面具的白莲教主,手中正把玩着一个银锭。

  「罗堂主,这便是你们处心积虑,多方谋划得来的官银?」声音平静,那枚银锭却已变成了一块银饼。

  「属下等失察,请教主降罪。」银饼滚落到石阶下,罗堂主为首的一干人连连磕头请罪。

  「降罪?」白莲教主冷笑道:「降罪之后,方兄弟能死而复生?还是这些假银可以变成真的?」

  「属下等该死。」众人冷汗淋淋,伏地不起。

  「大智分堂只会说这一套么?」白莲教主支着头问道。

  「启禀教主,漕银之事虽说失手,可也探出还有一股势力参与其中,伪明失道寡助,覆灭之期不远。」

  「你倒会开脱。」白莲教主冷哼一声,「人家得了实惠,咱们却成了靶子,还能沾沾自喜……」

  罗堂主额头紧贴着冰冷地面,不敢再言。

  「举事之期日近,兵马钱粮如何筹措,你可有个章程?」

  听了教主不再追究,罗堂主长出一口气,赶忙道:「教主放心,属下已有安排,虽不及漕银数目,也可作小补,另可省却一笔费用。」

  罗堂主小心偷瞧石台上人的反应,座位上已空空如也。

  「好自为之吧。」声音在广阔地宫中来回飘荡,难以捉摸。

  ***    ***    ***    ***

  一抔黄土,三两离人。

  三杯薄酒倾落尘埃,丁寿轻声道:「我以为你们姐妹不会来。」

  「今日是他的头七,我毕竟欠他一条命。」郭飞云幽幽道。

  「燕子门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他既是助我们姐妹报仇而死,又救了姐姐的命,给他上柱香有何不可。」郭依云声音清脆,又急又快。

  丁寿回身,看着双目含愁的郭飞云和绷着粉面兀自硬气的郭依云,哂然一笑,让出了位置。

  郭氏姐妹将纸烛摆放在坟前,寒风吹过,冥钱飞散。

  「我真不明白,这人是善还是恶?」郭依云拧着眉头,不解道:「他剿灭白云山、抱犊寨,心狠手辣,血案如山,与郭家仇深似海,这样的大恶人却又能拼死保护姐姐性命,如非亲眼目睹,真是不敢相信。」

  「他不是好人,却是个好部下。」丁寿负手,叹了口气。

  「杀你父亲,屠戮白云山、抱犊寨,是领了陈熊之令;保护你二人周全,同样是奉我之命,他只是尽心将命令交待的事情做好。」

  「哼,你们这些衙门里的做公的都是铁石心肠,人情看得比纸还薄,举手杀人,翻脸无情,庄椿是,方未然是,你——也一样。」郭依云也不知为何突然语气里带了一丝悲愤。

  「二妹……」郭飞云微微摇头,止住了妹妹话头。

  「郭二小姐这话说得透彻,人情与国法本就不可得兼,方未然进入公门十几年,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人尽皆知,可为了心中那虚无缥缈的念想,便做出种种丧尽天良的事来,可见——这人情要不得。」

  「你……」郭依云竟无话可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吃官家饭的,张口讨人嫌,伸手惹人憎,人情世故并非不懂,却绕不开一个」天「字。郭姑娘,若讲人情,天道便要乱了。」丁寿道。

  「一派歪理,姐,我们走。」郭依云拉起大姐,便要离开。

  「白云山基业已毁,你们还有哪里可去?」

  「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郭依云反问道。

  「也对。」丁寿洒然一笑,取出一份请柬,递给郭飞云,「不过想来也不急于一时,今夜丁某乔迁之喜,还请二位芳驾赏光贲临。」

  「这地方是……陈熊在四望亭的宅第?」郭飞云扫视请柬,迟疑道。

  「从他祖上陈瑄处传下来的祖宅,也在此次发卖之列。」丁寿一副肉疼状,「百年老宅,作价一万四千四百两,有零有整的,陈鼎那小子,连个零头都不给抹,真不会做人。」

  一声唿哨,苍龙驹跑了过来,丁寿翻身上马。

  「诶,我们可没答应去?」郭依云气哼哼地说道。

  「你要是不去,我就将那天夜里某人说的话到处宣扬,让人知道下郭二小姐的巾帼气概。」

  「你……」郭依云狠狠一顿足,看着丁寿已催马离去,羞恼道:「姐,这贼子好生讨厌,我们……要不,还是去吧……」

  声音陡然降了八度的郭依云脑袋都已快垂到胸膛里,晓得妹子脾气的郭飞云讶异道:「二妹,你到底说了什么?」

  ***    ***    ***    ***

  碧瓦凝月,红灯高悬。

  陈熊旧宅飞檐重阁,峻宇雕墙,煞是壮观,朱漆大门前双狮拱卫,门外砖石漫地,平坦整齐。

  郭氏二女来至门前,通报姓名,大门顿时敞开,二十余名使女仆役罗列两排,齐声下拜:「恭迎二位姑娘。」

  郭依云琼鼻一皱,不屑道:「好大的排场。」

  一名衣着整齐的锦衣卫迎至门前,「在下见过二位姑娘。」

  郭飞云敛衽还礼道:「官爷不必客气,丁大人何在?」

  「卫帅有要事待办,已离淮安。」

  「什么?他请我们赴宴,却又扔下人不管,摆的什么臭官架子!」感觉受人轻视愚弄的郭二小姐大叫大喊,早先好不容易对丁二积攒出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那名锦衣卫碰过一个紫檀木匣,双手呈上,「此乃卫帅命小人转交……」

  不等他说完,郭依云已然不耐,「谁要他的什么劳什子,姐,我们走!」

  「在下奉命行事,求二位姑娘勿要让小人难办。」

  郭飞云拉住妹妹,微微摇头,半嗔半怨的眼神让郭依云发作不得,只好陪着姐姐打开了木匣。

  匣内有一叠文书,是此间房契和下人身契,另有几张银票和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八字小楷:二位姑娘妆次玉启。

  两女螓首凑在一处,拆信细看:

  「二位姑娘淑览:月色中天,清光如注,余本愿与芳驾花前品茗,奈何俗事缠身,难以息肩,唯遗此憾,心中不免悒悒,此患得患失之心境或可令依云展颜……」

  「噗嗤」一乐,又怕被人发现般郭依云连忙又端正神情,继续看下去。

  「郭门罹祸,虽因白莲妖人之故,官家亦难脱失察之咎,凡此种种,纠缠甚多,华堂美宅,权作小补,以求心安,万望哂纳,芳驾既得栖身之所,他日姊妹相聚,重叙天伦,亦有可期……」

  「区区银票,仅作家用;仆役数人,聊供驱策,望贤姊妹怡情养心,芳体妆安,欣盼再会醉盏之时,纸短情长,不及赘述,伏惟珍重。」

  一纸览毕,郭依云抬首粲然道:「姐,看不出他平日嘻嘻哈哈的,倒也有根人肠子……」

  手握信笺,郭飞云神情复杂,嘿然不语,美目上不知何时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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