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s 屆不到的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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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天堂真矢表面跟平常一樣，一樣的高傲，優雅，一個完人的錯覺。

若是平常的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但現在正巧，不是那個平常。

今天她被西條克洛迪娜完全的無視了。

對，無視。

經過那場命運的Revue之後，真矢跟克洛迪娜兩人的關係用著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變好。

一起吃飯，一起討論劇本，一起出去看電影，晚上還會一起研究舞台的事情。

可以說是做什麼都黏在一起也不為過，只差沒睡在一起。

克洛迪娜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樣充滿攻擊性⋯⋯雖然那攻擊性在真矢眼裡跟示威的小貓沒兩樣就是了。

叫自己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樣帶刺，雖然依舊是全名帶姓的叫，但現在溫柔的不少，有時候甚至會聽到她只喊名字。

從她的嘴裡聽到“真矢”的時候，感覺內心都溫暖了起來，嘴角甚至會控制不住的上揚。

還因為表情太奇怪被她瞪了一下。

好，其實說完全無視也不太對。

因為她早上還是有跟自己打招呼，早上的自主練習，也同樣的有幫彼此做拉伸的動作。

但除此之外是完全沒交談。

連平常應該都會懟回來的問候都沒有。

理所當然的，平常背後會跟著一個奶金色的身影，現在背後什麼都沒有，讓真矢有些惆悵。

看著對方在課堂上的表現，她判斷克洛迪娜身體上應該是沒問題。

那麼就是心情上的問題了吧⋯⋯。

「我做了什麼事讓她不高興了嗎⋯⋯？」

然而真矢是完全沒有頭緒的。

昨天不是跟平常一樣嗎？她不記得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現在這樣被無視讓真矢蠻難過的。

她清楚明白自己內心有多渴望佔有克洛迪娜。

想佔有那對紅寶石般的雙眼，所有熾熱的情感跟關注，她都想獨占。

想要擁抱那抹奶金色的身影，想親吻那被自己隨便一逗就會通紅的臉頰。

更想將嘴唇壓在那個總是嘰嘰喳喳的小嘴上。

天堂真矢知道她是以一個女人的身分在愛著西條克洛迪娜。

她雖然不滿足現狀，卻也不敢將真正的心情傳達給克洛迪娜。

或著說，還沒有確認克洛迪娜的心意以前，她不敢說。

完美的首席也有膽怯的時候。

唉，撇除掉什麼鬼怪跟繪畫，她天堂真矢是沒有做出逃避的行動過的。

不管怎麼說，她想趕快結束這種奇怪的氣氛。

現在這樣比以前被她敵視要來的難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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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不對！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個禮拜。

這是西條克洛迪娜無視天堂真矢的時間。

話都沒說個半句，眼神沒有對上半次，真正的，完全無視。

拉伸的時候不理會自己，課堂上找雙葉搭檔，中午吃飯的時候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自主練習更是看到她踏進練習室的時候，不發一語的收拾東西，轉頭就走。

這到還好，在學校至少還看的到她。

在星光館的時候，簡直像失蹤一樣，完全、見不到人。

已經連遲鈍的華戀都覺得她們兩怪怪了。

更別說其他人都覺得現在這情況有點嚴重。

若要說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天堂真矢心裡倒是還有個拿捏。

但她沒想到會導致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間正巧就是一個禮拜前，克洛迪娜刻意疏遠的前一天。

「西條同學，妳今天狀況是不是不太好？」

天堂真矢微微皺眉頭，牽著的手下意識握緊了一點。同時一種擔心的情感開始蔓延至全身。

三次了。

克洛迪娜在同一個地方失誤高達三次。

怎麼看就是不正常，完全不在狀況。

更別說兩人在搭檔的時候，克洛迪娜甚至分神了好幾次。

天堂真矢靠著完美的應對，一拉一提，讓差點踩到自己，進而會絆倒的克洛迪娜拉回原有的軌道上。

「⋯⋯抱歉。」

而克洛迪娜給她的反應只有這樣淡淡的一句道歉。

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克洛迪娜很懊惱。

畢竟她也算是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

這樣讓天堂真矢更加的擔心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身體有不適了。

然後她強硬的停下腳步，因為後座力，克洛迪娜甚至差一點跌進她的懷裡，當然真矢是好好的扶住她了。

這突然的行為讓克洛迪娜一臉疑惑的望著對方。

「⋯⋯今天先休息吧，西條同學。」

「⋯⋯妳要休息就休息，別來干涉我。」

然而克洛迪娜並沒有打算乖乖聽話的意思。

她的眼神從剛開始練習到現在，都沒有跟真矢對上過。

天堂真矢挑眉，她用力握緊克洛迪娜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克洛迪娜就這樣撞進她的懷裡。

而克洛迪娜一臉不解，她帶點惱怒的瞪著首席，她搞不懂對方現在是想怎樣。

天堂真矢的語氣不像一開始那樣溫柔，已經帶上了一絲絲的嚴厲跟憤怒，但她還是很冷靜的想要說服眼前人。

「妳根本不在狀況，妳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知道，妳別多管閒事好嗎？」

而克洛迪娜也不甘示弱，聲音裡同樣帶著不可忽視的憤怒跟不耐。

天堂真矢這下讀不懂了。

她只是關心自己的朋友。

關心自己唯一的對手。

關心自己所愛的那個人。

為什麼會被說成多管閒事？

一股悲傷跟憤怒狠狠的衝擊了她的腦袋，讓她說的話跟著重了一點。

她其實只是想要克洛迪娜好好的休息。

她還需要她跟在背後追著她跑。

她還需要她熾熱的視線來推動自己前進。

她還希望自己的身邊有她的陪伴。

她甚至希望克洛迪娜可以站在她身邊。

即使用的只是對手的身分。

「妳這樣強迫自己的身體做高度訓練有什麼意義！？」

「有沒有意義是我說了算不是妳！」

像是沒想到天堂真矢會說出這種話，克洛迪娜一瞬間皺眉頭，眼神被悲傷所填滿，但她立刻就逞強的吼了回去。

也許憤怒是會傳染的。

至少被這樣莫名其妙怒吼的天堂真矢，也沒辦法在冷靜的跟眼前人對話。

她大概說了一句，從出身到現在最重的一句話。

對別人是怎樣她不知道，但至少對克洛迪娜來說這句話就算是平常冷靜的她，聽了一定也會憤怒。

「妳這樣勉強自己，那妳一輩子都不可能追的上我！」

說出口的時候才覺得不好。真矢自己都覺得不妥。

引以為傲的理智為什麼在遇上西條克洛迪娜的時候就沒了呢？

甚至說出了這種話，這不是只會讓克洛迪娜更加的激動嗎？

正當天堂真矢想解釋的時候，她的手被狠狠甩開了。

甚至身體也被用力往後推開。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她往後踉蹌兩步，她有些錯愕的望著眼前人。

克洛迪娜沒有說半句話，微微低頭，瀏海蓋住了那雙美麗的紅寶石，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緒。

畢竟她只是那樣站著，也不見她在忍耐，就只是低頭站在她面前，不發一語。

詭異的沉默蔓延在彼此之間，真矢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她只是努力拼湊語言，想辦法把自己真正的意思給傳達出去。

「那個，西條同學，我不是⋯⋯」

「⋯⋯——那妳來告訴我」

真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克洛迪娜小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給打斷了。

語氣很平淡，仿佛她什麼都沒想。

「——妳來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麼，才能名正言順的站在妳身邊？」

說完的同時，克洛迪娜轉過身，拿起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練習室。

留下天堂真矢一個人呆站在原地，久久沒辦法回過神。

這句話狠狠的衝擊著天堂真矢的心臟。

克洛迪娜的語氣是那麼的無助，她的表情是這麼的無可奈何，還有那悄悄滑落的淚滴，無一不衝擊著天堂真矢。

天堂真矢想起了那場Revue。

想起了克洛迪娜那時候的哭泣臉。

妳哭泣的臉也這麼可愛，我的克洛迪娜。

但這跟剛剛看到的完全是兩回事。

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彷彿有人掐住了她的心臟，讓她難以呼吸。

閉上眼睛全都是克洛迪娜的臉。那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的笑容，還有累積在眼眶的眼淚，最後隨著眼簾一搧，緩緩滑落的畫面。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沉悶又疼痛的感覺從胸口蔓延，最後麻痺了她的手腳，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無語。

名正言順的、站在我身邊？

用的，是什麼身分啊⋯⋯西條、克洛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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