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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烛(其一),1

[db:作者] 2025-07-17 18:39 5hhhhh 8510 ℃

人物简介

@安佐

红龙,黄腹/头毛/眼/鸡儿(有球结)/舌头

普通的健壮

酒吧驻唱

在下城区最乱的酒吧之一驻唱,顺便有偿向 狄瑞克 提供 他在酒吧里刺探到的信息,包括并不仅限于毒贩碰头地点时间、地下赌场进入方法和附近最人气的性服务者。

@莫泽

黑龙,白腹/毛(头毛胡子胸毛肚毛耻毛) 黄眼/鸡儿(两根)/舌头(有黑色环形纹身),臂环黄色纹身

大肚子肉壮daddy

地下赌场老板

经营一家地下赌场,以兑付筹码爽快著称。只要愿意,从他手里赢的筹码要换多少钱都行,但是更多人还是忍不住会再赌一把。如果欠的钱款无论如何都无法结清,被他逼着签卖身契也有可能。意志不够坚定的话,对视他的双眼会被催眠。分泌液有轻微的成瘾性。

@狄瑞克

暗红色剑齿虎,青色条纹,眼白黑色,虹膜黄色,鸡儿倒刺

普通多一点的健壮

基层警察

大部分时间都在偷懒,十分有经验。偶尔办大案会精神点。擅长用各种借口克扣安佐的情报费。

@海格/@阿瑟斯/@德拉

三头犬,黑底,红色纹身(凯尔特绳纹),蓝色眼睛

肉壮

@海格 大哥

无业

左眼失明

家政带师,插科打诨十级

@阿瑟斯 二哥

律师

金丝眼镜

律政先锋,灰色地带的事交给 德拉 出面

@德拉 三弟

负责帮律师干不那么合法的事

脸上刀疤,左边犬齿断裂

晚上搞事,十分嘴臭,上庭辩护的时候一般胶带封住嘴,不然容易吃警告。

@轮寂

九尾狐,白色,170身高,九条尾巴是蛇尾,嵌合体,有多物种的能力

杀手,著名杀手组织轮煞殿首领,不从属于任何帮派,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中立邪恶,喜欢搞事,手段残忍,言语也让人很不舒服,作者亲儿子

@安托因

蓝龙,魁梧兄贵,红瞳,三头犬的嫡传弟子

没有来历,突然出现在三头犬身边跟着学习法律和武术,天赋很高,偶尔会拿上司开玩笑。

序曲

萤火烛燃,萤火烛燃

萤火烛的九点如烟花灿烂

萤火烛燃,萤火烛燃

萤火烛的十二点凤凰涅槃

萤火烛燃,萤火烛燃

萤火烛的三点比下弦月暗

萤火烛燃,萤火烛燃

萤火烛的六点……

安佐的夜晚大抵都是如此开场的,在酒吧门旁系一盏金铃,遂在倒扣的威士忌酒杯似的聚光灯下,斜挎一古典吉他,清清嗓,双唇如同在亲吻话筒般贴近,一身血红的龙鳞为颈前墨黑的领结所衬起,领结下边、米黄的胸口上悬着一个硬币项链——据说是儿时在广场上卖艺所获得的第一枚硬币,只记得对方也是个孩子,嘴角两侧外露皓白的钝牙却是格外清晰——他从不舍得用,所以制成项链,每晚携带,

连上面的红锈也一起被染成威士忌色。他上身半裸,只是双腕佯装束裹两只带纽扣的白衬衫袖口,宽松的卡其色休闲西装裤的腰带上露出一条修长的人鱼线,闭合的生殖缝便隐约探出一寸犄角,随米黄色腹部的起伏,如一个扇贝微微露出星点浅粉带黏的内囊。他自然不是这一灰色地区内唯一会唱歌的,也不是唯一的龙种,更不是唯一持有性服务者和驻店歌手双重身份的人,然而他的人气依旧是方圆内最火爆的,只因他那副烟嗓,寻常的歌手总是咳了口粗砂,顶多混些磁石,唯独他的确如含一口加蜜的威士忌,音律里仿若还带着股淡淡的烟草香,落在舌尖上渗出香草似的味……

自然,和大部分混迹于灰色地带的驻店歌手一般,他也会留神每一位客人的举动——不单单是他们在店内的举动,更是交谈之间所透露的信息,对于客人,其中有多少毒贩,多少人口贩卖,多少小偷、流氓、强盗,在那盏盛满威士忌的聚光灯下,他皆了如指掌,烂熟于心。

这一好处必定是要被挖掘的。

狄瑞克,我们的主角,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他是当地名气不小的一名警官,虽以躲懒闻名,遇到大案却效率极高。他那两侧冗长得夸张的银白色獠牙即是他的象征,即便在剑齿虎之间,这样魁梧的獠牙仍足以羡煞同族。他常常对安佐威逼利诱,从他的嘴里翘出几乎所有自己想要的破案情报——当然不是免费,但如若能让原来价比金高的情报折成一杯鸡尾酒,何乐而不为呢?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门口的铃铛丁玲一声铿锵,风尘仆仆的狄瑞克拉开吧台的椅子正坐在安佐对面,微调束在腰带里的警服下摆后,双手交叉搁置在木桌上,哑光的木漆将他的倒影照得模糊。安佐故意装作没看到,抬眼盯着头上方的彩灯转悠,身旁的老牧羊犬正徐徐擦拭酒杯,他眉梢的毛长得盖住了双眼,却仍能隐约看见发丝间平和的棕眸。牧羊犬是安佐的养父,也是这酒吧的主人,原为一从被团灭的战场上苟活下来的厨子,背负贪生怕死的骂名逃来灰色地带为自己送终的。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深褐的疤,竖直蜿蜒至整条胳膊。无妻无子的他在广场边上的垃圾堆里捡到安佐,便带回家抚养成人,也不拘安佐做些什么,或以何种方式赚钱,总的来说只要是安佐想要的,老人便都尽量满足。

“抱歉,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把流浪者都从原来的地方搬走了,这边的客人就少了那么几个,”老牧羊犬在狄瑞克的面前放了杯腾腾冒泡的帝王嘶沫,狄瑞克澄黄的双眸没在里面,棕金的酒液把他的虹膜全揉进高脚杯,只见得到珍珠丸子大小的黑色瞳孔随着泡沫波动。“这样……等等,我没点这个,”当狄瑞克从安佐手边的花盆里折上一朵纯白的晚香玉插进酒杯里时才恍然察觉,“你是不是搞错了。”“那边的先生请的,”老牧羊犬回道,拿着杯子的手指向左侧深处的一个隔音效果绝佳的包间,“且不必道谢了。”“……”少顷,狄瑞克的眼轱辘一转,叹了口气,便小口小口抿起杯中带泡的酒液,余光扫视包间唯一透出尸黄光的窗台,“真可惜。”包间的玻璃窗被帘布遮起,昏暗的灯光将里面的人影打在米黄色的布上,如同一场皮影戏,除了一些模糊的影像,狄瑞克只关注到一个有三个头的影子,还有最左侧的一只拿烟的手——他的身体被红砖墙完全挡住。

“这个月的毒品线收入趋于上个月有点下调啊……”包间内的黑龙从嘴里吐出一长串袅娜的烟气,撤手将手中苟延残喘的烟头垂直捻入帝王嘶沫旁的白瓷烟灰缸,掸掸肩膀,双手一撑左右的把手坐直身子,腕上盘踞的金笼手镯瞬间梭梭作响。他捋过两腮的胡须,浅笑着对圆桌对面低着头兀自发抖的下属说道:“你们总不能一直巴望着我的赌场来弥补你们那些微不足道的‘过失’吧?我莫泽可不像是公园里发棒棒糖的慈善家啊!” “是……是因为我们其中一条线被条子……抄了,所以……”一个略大胆些的下属低声回道,“下……下次一定做好,请首领再给一次机会……”莫泽听得此话,眉间微微一蹙,他左手旁的三头犬立刻拔刀出鞘,银色的武士刀尖横跨桌面无情地挑起那人的下巴,刃面照出其两旁的人被惊吓至惨白的脸,那人自是瑟瑟发抖得哑口无言,豆大的汗滴顺着太阳穴一路下滑,润在刀尖上被劈成均匀的两半,再于刀口揉作一滴,噗通一声凌然落于桌面,那人便两眼翻白,倏然失去了意识……

“放下刀,德拉,”黑龙抿上一口鸡尾酒,他不耐烦地咳嗽一声,“别在酒吧里闹事。”“是,主人,”三头犬中的一头,脸上一道深壑般的刀疤,露出断裂的犬齿恭敬回道,将刀收回腰间的刀鞘。莫泽随即微微一笑,在德拉的头顶轻拍两下,尔后收起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装着透明粘稠液体的试剂在下属面前摇晃两下,如同青蛙捕食一般瞬间收进手心一攥,说道:“下次若再办不好,你们懂的。”他的语气平静,斯文却无端透一股千斤的肃杀,将那些人的头压得更低。

约莫已过了五更天,酒吧内杯倾人散,唯独安佐还持一把黄毛扫帚清扫地面。包间的红砖墙也不知何时被没入漆黑的背景,包间后门的把手上还留有余温。下属仍低着头与莫泽道别后,各自从莫泽手里拿走一管透明的粘稠液体,连连道谢后猫着腰提心吊胆地走向小巷深处,卑微得如同阴沟里残喘的老鼠,握着玻璃管的手无一不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抽搐得不知是得以苟活的窃喜还是心有余悸的惶恐。

“刚才在酒吧不能闹事,现在既然已经出酒吧,我们帮也是该适当换换血了,”待手下走远后,莫泽杵在凌冽的寒风中,过膝的风衣将他裹成一只吸血鬼,只留下手腕上从衣袖里钻出的金笼手镯的一角,兀自散发寂冷的光。他把龙头埋进抽搐的衣领,叼起一支烟,用手罩住打火机嚓地点燃,遂缓缓吹出一缕青烟,袅袅逼近半空的圆月时,一片乌云彻底遮住那乳白的月光:“那些珍贵的唾液是给你的,去吧,别立刻注射掉。还有别忘了这个。”莫泽用指尖在自己的脑壳上轻点两下。“啊!谢、谢主人厚爱,那么那条子……?”德拉竖起耳朵对莫泽深鞠一躬,而后问道。“不去管他,他是重要的平衡点,”莫泽仅轻描淡写了这一句,跨步迈向自己的专车,“别让我等太久。”他拉上车门的一瞬,三头犬的黑影便消失在手下所前进的小巷深处,他摇下车窗,灰色地带那些炫如陨星的阑珊蟠螭灯被疾风拉成长条的霓虹,为小巷深处片刻不应景的嘈杂奏响丧钟。

烟从莫泽的手自上摘下,长寿花般绽放的烟头被风捻灭时形成一个分镜式的过场,小巷中的安佐已关上酒吧大门,在自己的房门口挂上一盏荧光烁烁的萤火烛,栩栩燃烧,翠如黑白无常的掌中鬼火,在月所不得见的灰冷小巷,安然成为起间唯一的指路灯。

其一

安佐门口的萤火烛今夜依旧亮着。

在这一地区的性服务者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夜晚被客人召幸时,需得在门外挂一盏装满萤火虫的玻璃灯笼,其中的萤火虫个数代表不同的客人。因为特殊培养的萤火虫,生长得快,且只亮一夜,用于计数再合适不过。于是娼妓常常攀比起萤火虫的个数以炫耀自己的名声,久而久之,赌场、酒吧、妓院也掺一脚,每年进行公开记录和评选,经过娼妓的同意后,立榜将其相片、名字做成名片播放于地区中央的广场上,名末记下萤火虫的数目,长达一周,并给最高位附以一个金色萤火虫的标志,众筹以赐一盏金灯笼,冠以花魁之名。

可安佐却从不将那盏金灯笼示人,自始至终只用一盏锈迹斑斑的黑铁笼做萤火烛的容器,旁人问他却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日月更替之间,有些娼妓或金盆洗手,或不知所踪,也有不堪屈辱寻死的,也唯独安佐,斯文的气质伴以娴熟的技巧,再配以一副迷人的烟嗓,长年屹立于自己的小酒吧内未曾有过低迷的时候,以至于有人给他起什么“夜之永昼”、“百日花”之类的外号。自也有愿意纳他作妻妾的,但那等人提过之后,或失踪,或再不敢出现于这一地带,蹊跷得很,关于红鳞祸水的谣言便也渐渐于暗处涌动起来。

然而谣言终究是谣言,安佐的萤火烛依旧彻夜长明。

虽为长明,亦有终末。这日九点,下弦月还未露眉角,地面降了薄薄一层霜,人吸进的都是碎刀片,呼出的气都要被冻成冰渣,夜空被地面的灯火照得泛紫,安佐提上金铃将要出门系上,谁知一开门便撞上穿着便服的狄瑞克。“哟!”他叫了声,随即嗔怪道,“谁啊这是,一开门就撞进来,酒吧还没开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狄瑞克摸着头伸手搀起安佐的胳膊,脸上挂着下弦月似的笑,“今天有点高兴,来得早,你不会不给进吧?”“爸爸还在换衣服,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我要准备吉他和弦了,您请自便吧,”安佐系上金铃,竟不看那剑齿虎一眼,冷漠地回道,随即转身走向歌舞台。“诶诶,别这么不待见我嘛!”狄瑞克一把拉住安佐的右手腕,“我今天来……”

“反正你一定又是要来问我话的,瞎子都猜得到,”安佐却不理会,挣脱开狄瑞克的手,侧头斜瞥一眼,便拖着龙尾穿梭在酒桌之间,一路走到吧台里面,取下玻璃酒杯给自己调酒喝。“别说这么难听,”狄瑞克一路尾随,在安佐对面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随即从左胸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徽章,放在安佐面前,夸耀似地说道,“嘿!你看,我拿到了。”

安佐有些吃惊,想这厮怎么今天来这么早,也不开口要求什么,怕是太阳明日要打西边出来,原来是要给自己炫耀徽章来的。他小心地捏起徽章的一角捧进手心,那是一个银晃晃的萤火虫徽章,做得精巧,双翅的脉纹活灵活现,仿佛随时准备振翅而飞一般,最难得的是徽章尾部镶有一颗半透的祖母绿,在昏暗的灯光下兀自闪烁着迷人的荧辉。安佐迟疑了一会儿,神情略有些凝重,双眸凝在萤火虫的尾部沉默。良久,他打一激灵,放下徽章,遂又以戏弄的口吻说道:“诶哟,这不是身为警官的最高荣誉嘛,恭喜!但怎么这么简单就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把这个情报卖出去?”“你会这么说就不会这么做。”狄瑞克把徽章收回去,擅自把安佐面前的酒杯夺过来抿上一口,“而且这次能彻底铲除那条毒枭线全是你的功劳,所以一定要给你看看。”安佐却只是叹一口气,着手另取个杯子,给自己又调上一杯玛格丽特,回道:“别卖关子了,早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话直说。”狄瑞克趴在木桌上,脸颊挨在浅褐的袖管,腮帮被挤成一个肉球,澄黄的虹膜嵌进安佐手前米白的酒液,像蒙上一层薄纱:“真无聊……嘿嘿,还是要来找你方便一下的,用这个情报换别的情报,你看怎么样呀?”“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安佐不满地嘟囔道,指尖划过高脚杯蝉翼的壁,故作心不在焉地听,“不过有了这个,当地的警备武力基本都能听你使唤了吧?包括那个不存在的署。”

“嗯,是啊,”狄瑞克的声线逐渐沉重,像吊一颗铅球一般,沙哑、踌躇,“是啊……”安佐自知狄瑞克有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的话,因为自己也有,空气被这猝不及防地沉默压冷,只听见窗外寒风扫门,独有几缕窜进屋内的冷气,捋动两人的毛发萧瑟作响。“所以……你打算问些什么?”良久,安佐决定打破这一诡秘的宁静,却发现那剑齿虎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针芒状的瞳孔直逼自己的心脏。半晌,他将食指抵于双唇,微微摇头,示意收声。

安佐便探头于酒桌外,眯眼,侧耳,发觉确有人于门外窃窃,脚步沉重,不时伴有咳嗽。安佐眉头一蹙,知其不妙,遂攥紧裤袋,再看狄瑞克,却已在暗中给枪加弹上膛。脚步倏然逼近,安佐没有犹豫,一把将剑齿虎跨过吧台拉下地尔后压在其上。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安佐侧手拉开吧台下方的橱柜,显一秘道,遂瞥一眼狄瑞克,示意其躲进去后顺秘道下爬,不要回头,自己随后就到。

狄瑞克握紧安佐的手腕,微震两下,于是躲入秘道,安佐遂关上门,起身倾尽杯中酒,又拾起抹布和空气清新剂,燃熏香蜡烛四处走动、擦拭,不过一会儿,果真金铃砰响,一队黑衣人破门而入……

良久,狄瑞克从秘道出口起身,发觉是一房间。分明是严冬,这屋子却暖若春旭。

他合上地板,环顾四周,除却一只养萤火虫的生态箱,空气中还有暗香冉冉,似奶油般香甜,却不出于这荧光烁烁之间。再一看,窗台一抔几近落尽的晚香玉,青花白瓷盆,绿株渐白,合叶托花,垂苞含羞,愈近愈香。“怎么用这么香的花……”狄瑞克低声抱怨,骤然间,还不及看清周围布置,暗道地板下若有声响,其立刻拔枪瞄准,食指紧扣扳机,咽下一口口水,毛发俱立,屏气凝神,伺机而动。

木板一掀,从暗处突然窜出一龙头,眼见一上来便被枪口指着眉心,便像是见了索命鬼阎罗王,吓得向后一跌,不偏不倚卡在道口。“搞什么啊……原来是你,”狄瑞克见是安佐,长吁一口气,收起枪,蹲下身搀扶起安佐。“你吓死我了啊!”安佐佯装打了狄瑞克一拳,惊魂未定,频频拍抚自己的胸口,冷汗更是不自制地出。“明明是你吓我!”狄瑞克打趣地反咬一口,尔后把安佐搀扶到床上坐下,问道,“这是……?”“我的房间,”待安佐缓过气,他回道,“刚才那帮子人果然是来找你的,得亏你习惯把自己脚印抹掉,又正好起霜,不然我也保不住你。”“这……多谢安佐大侠救命之恩啦,”狄瑞克玩笑道,随后收起笑容,低头凝思,越觉不妥,“要不……我还是走吧,不能牵扯到你。”

“你这会儿走人就在外面等你,好来个瓮中捉鳖,你这不是送死啊?”安佐从床底掏出一盏金骨琉璃灯,在中央放点糖水,走向培养箱放在培植土上,待其中的萤火虫到数了,便罩上盖子拎出来,置于床头。黄中带绿的荧光经由碎琉璃的折射显得十分柔和,每个角度皆以不同光泽示人,淬于金骨,灼灼溢彩。金盏紧挨漆棕色的吉他,细柔轻盈的微光给窗边的晚香玉缀上碎玉的清辉,摇曳于徐风间倍显妖媃,甜香也似比平时加重了许多。两处光源汇在一起,屋子便显得如梦幻般神秘。“你留下来吧,”他对狄瑞克说道,“不是还要问我事情吗?”

“也是,不过你居然没开口要钱?”狄瑞克将信将疑,挨在安佐身边坐下,才注意到荧光缀在那一身血红的龙鳞、起伏的健壮的身躯上,散发温润的光。“嗯……?怎么了?”安佐发现狄瑞克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一句。“不,不,没什么,”狄瑞克回道,“对了,你怎么用这么香的花?”“你不喜欢?”安佐反问道。“不,没有,只是有点香,要是我晚上会睡不着。”“为了掩盖荷尔蒙的气味啊,”安佐浅笑,神情间却流露着一股半讽刺的哀婉,“你也知道我干的行业。”“说的也是……”狄瑞克默然,只是继续看安佐的后颈、背脊、胸脯、锁骨,一路向下,紧致的小腹、皮带,再是……他摇摇头,决定转移注意力,双眸却仍无法自拔地凝在上面。

“狄瑞克,我问你……”十二点的钟声打破尴尬的宁静,安佐垂下头,双脚并成内八坐在床头,低声问道,“假如……我说我不要你的报酬,而要肉偿……你会,接受么?”他有点后悔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却已然收不回来,把头埋进胸口,满面潮红。“还有这样的事?”狄瑞克有些吃惊,随后释然,凑近安佐的头,暖气吹出鼻腔,轻抚安佐头顶黄色的毛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嗯……嗯?什么?”安佐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忽一耸眉,打一激灵向身旁看去,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那剑齿虎早已开始宽衣解带,卸下衣服向一旁随意一扔,藏在毛皮下隆起的厚实的肌肉在潺潺的荧光下一览无余,被包裹的虎香一次性随着释放的肉体一同迸发,窜进安佐的鼻腔直逼脑髓,竟险些让他失去知觉。

安佐咽下一口唾沫,痴痴地看着剑齿虎在自己面前脱个精光,反常的木讷让此时的他表现得如同一个初见胴体的处女,竟羞涩地赤红了脸,眨巴着眼躲闪地看着那副肉体。“怎么了?不是你提出要肉偿的吗?”剑齿虎见安佐没动静,试探地抓住他发抖的手腕,解开纽扣卸下假袖,再跪上前,双臂环绕住安佐的脖子,指尖挑开领结的扣,安佐紊乱的呼吸便在他耳边显现得一清二楚。“啧啧啧,还是性服务者呢,紧张得像个女人,莫不是喜欢我?”他贴到安佐的耳边打趣道,顺势含上那孱薄的耳翼,舌头深入敏感的耳穴,连带周围的耳根全数舔一圈,安佐的呼吸便愈加急促,小腹无节奏地痉挛,鼻腔内不住地发出短促的呻吟,热气吹拂狄瑞克的颈毛,他用余光偷看头边颇为享受的剑齿虎,遂叹了口气,对自己做出选择:“且罢,苟且一生,不胜一夜尽欢……”

“听着,老混蛋,我只说一遍,我是喜欢你,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他环上狄瑞克的脖子,尽量维持语气的平稳,却还是忍不住掺杂一丝违和。真是失败的告白,他这样想,抿紧嘴唇,他曾在脑内上演了数千数万次这种场景,想用最完美的声线给眼前的人留下最深的印象,却于瞬间被毁于一旦,他愈想愈自恼,眼里几乎擎起泪,却故意扭头害怕被狄瑞克发现。

这回轮到狄瑞克木讷了,他垂下眼帘,迟疑片刻,端起安佐的下巴正对自己,微微一笑,说道:“认真的?”安佐含羞地点点头,抬眼偷瞄狄瑞克认真的双眸,剑齿虎温润的喘息扑面而来,令他微醺。“这句话,你也应该早说,虽然也不算晚就是了,”狄瑞克轻轻说道,声线显得格外温柔,澄黄的双眸闪过一缕暖人的晨晖。

安佐便再也忍不住,想要亲吻情人的双唇却像还没准备好展露自己花蕊的晚香玉,试探地凑上前,花瓣尖端却还迟迟贴联在一起,温润、潮湿、羞涩,且比任何时候都饱满。狄瑞克看透他的心思,故意凑近他的吻部用鼻尖轻轻吹他微咧的唇角,而后,猝不及防却又情理之中地,绽开自己的昙花将那半开羞涩的花苞轻巧地完全分离,潮湿而绵软的花柱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起,表面平静却又在暗处极其火热,沾上花粉的不同气味的甘露垂进两人的蕊芯,一路滚落到两只雄兽的心房。

“嗯……”狄瑞克顺势压倒在安佐身上,扯开他的裤子扔到一旁,双手穿过腋下紧搂安佐温暖的脊背,深吻、缠绵,不知不觉感觉到下体一阵胀痛,松开安佐的嘴往下一看,自己的肉棒不知何时已经涨硬得铁红,支在安佐的生殖缝之间,呼吸也变得急促,只觉得安佐嘴里有股香甜,勾引自己不自觉地去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口,用脸颊撒娇似的蹭安佐的软鳞,说道:“你好香,而且好软,触感很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瞧你这话说的,跟吃醋了一样,”安佐佯装要推搡开,却反被抱得更紧。“不许逃!”剑齿虎挑起他的下巴,舔一口他泛起红晕的脸颊,“你已经被我逮捕了,今晚就只能是我的了!”

荷尔蒙就像两只天造地设的齿轮的卡口一样切合在一起,狄瑞克的指尖穿梭在安佐鳞片之间的沟壑,指纹捋过孱弱的薄皮,轻柔地如同一个吻。这种奇妙的感觉他是第一次,动作逐渐缓慢,他开始享受起这种曼妙的、轻盈的触碰,就像因为好奇而触摸母亲刚烤完的法式苹果派上那层金褐色的、柔软且脆弱的蛋白霜。

“没想到新上任的警官却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安佐眯眼笑着用手指勾了下剑齿虎的鼻子,而后潮红着脸颊支起身,向后坐,教狄瑞克跪在自己跟前,那根硬挺的“警棍”在他的胯间上翘,马眼已经渗出不少透明的淫液,顺着茎干往下滑,被赋予荧光的光泽显得十分诱人。“我可以么?”安佐小心翼翼地问道。“嗯……”得到许可后,安佐一把握住剑齿虎带有些许倒刺的肉棍,伸出舌头自下而上将淌过的淫液舔尽,掠过系带后逗留在坚硬的龟头上,用舌尖轻轻刺进马眼的浅处,另一只手按摩肉棍下厚实的卵蛋,指尖时而剐蹭会阴,娴熟地演绎着自己的老本行。才刚开始,剑齿虎便有些承受不住,双臂撑在大腿上,小腹开始轻微颤抖,刺激如同电流一般通过敏感的龟头一路上游,他开始低声呻吟起来:“哈啊……嗯……呼。”

安佐含住狄瑞克的龟头,让茎干躺在自己的舌苔中央,抽干嘴里的空气后带着吮吸吞吐那根越来越燥热的虎根,龟头前端摩擦在上颚的软骨,一棱棱但毫无痛楚的微妙爽感令狄瑞克立刻爱上了这种技巧,不自觉地挺起胯部想让自己的肉棒更深入安佐的口腔。“嗯唔……”安佐松开手,举起双臂把狄瑞克的乳晕捏起夹在两指之间,开始揉搓他粉嫩的乳头,同时将整根虎根吞入,单凭腭咽弓和舌头娴熟地给剑齿虎口交,嘴角挤压空气的时候不停发出短促的嘬嘬声,加倍的快感令剑齿虎愈加无法自持,低下头愉悦地嗯哼。

突然,狄瑞克发出一阵不满的“呜呜”声,而后强硬地推开安佐的头,向后一退蹲在他面前大口喘气。“怎……怎么了?”安佐有些惊讶,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问道,“是不舒服么还是……?”“不,不是,呼……呼……”狄瑞克边梳理呼吸边回道,“很舒服,只是快射了……我不想这么快结束,我想试点别的。”安佐听得此话,莞尔一笑,向后一靠躺在剑齿虎下方,用两根手指支开自己的生殖腔露出些许粉嫩绵软的肉,潮红着脸娇羞地问道:“你想……试试看插进来吗?我的生殖腔……”

“嘿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狄瑞克挠挠头,随后两臂撑在安佐的头旁,将肉棒对准微微开裂渗出黏液的生殖裂,小心翼翼却又有力地缓缓插入那温暖的龙窟,一吸气,又长长呼出,澄黄的双眼徘徊于下体和安佐的面红耳赤之间,“好紧啊……但是,好舒服。”“呼……呼……对,就是这样,你的鸡巴真的好硬,还很热,哈啊!”安佐感受到狄瑞克的肉棒与自己的开始接触,坚硬的肉刺扎进周围绵软的肌理,虽然不痛但有一种奇妙的快感,酥麻、炽热,还有点瘙痒,他张开双腿让狄瑞克更方便地侵入,只感觉头脑发胀,满脑子只有让这头剑齿虎立刻开操的念头。

“亲爱的……快,快点,”他伸出双臂环绕住狄瑞克的脖子,潮热的脸庞贴上他的脸颊不停亲吻,两根肉棒夹在一起,被周围的腔壁紧紧包裹,这种难以言表的强烈快感让他从那头剑齿虎身上渴求更多。而狄瑞克那深入安佐生殖腔的肉棒,就像粘腻的钥匙卡进锁孔,两根分量相当的雄器天衣无缝地紧密贴合,他开始本能地运动,黏湿的淫液成为天然的润滑油,令在里面的活动异常自由,全方位的快感让他不由得加快速度,向下压住安佐便开始大幅度猛插。

一想到这具身体就在自己的掌下悦动,不知为何狄瑞克感觉一种艾灸般的炽热蠢蠢欲动在自己的心口。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啊,他询问自己的灵魂,却不带一丝责备。他垂下眼用异于平时的温柔的、被萤火烛滃染成玉色的眼神,细细地爱抚在安佐身上每一寸鳞片中央微隆的节点。

他咽下一口唾沫,伸出双手却一时间不知落于何处,腰部?双臂?他本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探寻红龙的每寸旮旯,却恍惚觉得时光飞逝,脸庞连同耳尖一瞬达到前所未有的潮红,只觉得浑身着火似的发烫。“安佐,”他低声叫唤道,不浪费一分一秒地挺动下体深入安佐温暖的龙窟。“哈啊,嗯……怎、怎么了?”安佐没有回头,只是靠在枕头上不停淫喘。“不……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棒。”他的言语间拖着不着调的长音,脑子里窜进夜来香的微醺,像是飞进许多柳絮,挠得他的嗓眼直至每个毛孔都顽皮地发痒。这一调情令身下的安佐更是羞红了脸,感觉像在做梦,微妙的神情令狄瑞克忍俊不禁。

“哈唔……笑什么啊!明明占了我那么大的便宜,”安佐嗔怪道,夹紧生殖缝让两根肉棒挨得更近,过于剧烈的快感让他伸出舌头,唾液溢出嘴角流过后脑勺湿掉整整一片枕头。“因为觉得你很可爱啊,”狄瑞克喘着粗气笑道,加快下体抽插的频率,系带和龟头互相摩擦,他感觉宣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于是猛地抱住安佐的身躯,张开嘴超他的脖子浅咬一口。这一咬立刻打开了不知什么阀门,安佐只觉得脑颅内前所未有的冲击,燥热像蜘蛛网一样缠住自己,他按住狄瑞克的头,淫叫声变得更加浪荡,也把他抱得更紧,用略带破音的烟嗓喊道:“哈啊,就是这样,亲爱的,再用力点,呵唔,嗯啊!你的技巧真的很棒,想,想被你猛操,快操我的龙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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