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in a Blue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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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妄执而愚昧的王啊——」

迪米特里从黑暗中惊醒，自右眼又传来久违的幻痛。平原上缓缓沉落的夕阳依然灼烧着视网膜。他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抬起头，视界停留在红衣少女背后。黑色长靴走到他面前，薄荷色长发的女人面带哀悯，下手却毫不留情，迎面飞来天帝之剑。复仇未成的愤怒与憎恶在那一刻变成刻入灵魂的悲恸：为什么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或许是政务过于繁忙，最近迪米特里总是做古怪的梦。如果说贝雷丝与库罗德同乘飞龙只是让他生气自己无中生有，与艾黛尔贾德在古隆达兹平原相会则像是世界的另一种可能。回想起梦中身披帝国旗帜的贝雷丝，他的心脏仿佛被手攥紧，冷汗冰雨般从脊背滑下。如果在命运的最初，女人没有握住他的手——光是考虑到这样的选择，突如其来的寒冷就让四肢百骸冻僵。或许不曾拥有贝雷丝的迪米特里可以忍受黑暗，但他现在已经见过太阳。

数次深呼吸过后，他的头脑逐渐清明，稍稍转过头，视线落在身旁。皎洁月光自窗台洒下，照亮了女人沉睡的脸。迪米特里倾过身，珍惜地拂过她的鬓侧，小心触碰脸颊。浅绿睫毛像蝴蝶翅膀轻颤，残留些许潮红的白色肌肤透着暧昧的虚幻感，指尖抚摸到唇瓣时，她下意识含住了他。对温度的渴求猛地被腹底之火烧热，他喉咙干得像沙漠，基于道德感的犹豫摇晃几秒，终于在薄睡袍勾勒出的轮廓前败下阵来。

尽管贝雷丝会在事后略作抱怨，他对她总像被宠坏的小孩。只要不弄醒她。念头一经确立便难以动摇，迪米特里着魔般伸出手去，蕾丝缀花领口下，丰盈胸脯像被月光轻吻的沙丘。他微微施力，柔软的白色就随手掌变形，没有心跳，却传来切实的温暖。之前交欢留下的零落红痕标记占有，他出神地望着贝雷丝的锁骨，突然生起在纤细颈项留下锁链的冲动，金发摩擦的微痒让贝雷丝发出轻哼，被摆弄到筋疲力尽的她没有醒转。仔细咬下一圈花环，迪米特里轻轻摩挲痕迹，眯着眼欣赏歪扭的馈赠物。他的欲望转向下一个对象：隔着轻薄的丝缎，乳珠在轻咬与吮吸中膨胀起来。

甜味在麻木的味蕾上流淌，甘美之源是永远不会被舔尽的淡红色软糖。敏感地带被人如此亵玩，贝雷丝难耐地扭动腰肢，唇齿间溢出甜腻的娇声。揉搓舔舐着挺立的乳头，迪米特里探下她的双腿之间，蜜水混着精液涌出密径，充盈到足以晕湿布料。他熟练地分开蚌壳，被武器磨出茧子的粗长手指伸入甬道，每刮擦一次软肉深处，内壁就颤抖一通。连连抚弄让接合处响起水声，他将要抽出指头，滑腻的穴肉却像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般缠上来，咬住侵入者死死不放，簇拥着向他献媚。迪米特里感觉身下女人一震，便沾着淫水逗弄花核，粗重的呼吸声里，贝雷丝的喘息越发升高，大腿不自觉地夹住他的手，甚至左右摩擦。破碎的词句传到耳边，他的唇角弯起弧线。贝雷丝喃喃央求：「……再深一点……」

两人同床共枕一段时间，贝雷丝才渐渐学会害羞。从面不改色要他脱衣换药长成会脸红计较他挑的睡衣太过通透，迪米特里在心生满足的同时，也因只能在意乱情迷时听见她直率索取而暗暗惋惜。嘴唇在睡梦中不再封藏真心，身体又比平时更加顺从，胸中炙烤的火唆使他得寸进尺，唯独想着用她取暖。他双手抓住腿根折下，白鱼般的大腿便被分开两侧，将花园直接袒露出来。

有种种淫态在先，腹下长枪早已烧成滚热，对准肉洞径直插了进去。贝雷丝下身一跳，关节被锁住挣扎不得，迪米特里才发觉她不是想要逃开，而是将腿往来人腰上缠，以便他挺进更多。性器在小腹撞出一道凸起，水声翻涌如起浪，女人面庞染上红霞，眉头皱结，睫毛盈着细密的泪珠。「舒服吗？」他轻声提问，对方绵软语气撞碎在呻吟中：「……嗯，」「更深一点？」「……嗯，里面……」「这里？」他向最深处一顶，不用她特意回应，短促的叫声证明找到正解。贝雷丝的尾音带上哭腔：「……嗯……好舒服……喜欢……」

缺乏情感与表情的灰色恶魔经过肌肤相亲可以被欲望污染到这种地步，月光薄纱般笼罩，将绿发与白色肢体涂上淡蓝。肺腑僵冷由贝雷丝的体温融化，身体越是交缠，迪米特里的心间便越是充满。青紫天光下妻子与他人拥吻的噩梦飞到九霄云外，命运不存在其他假设，金鹿黑鹫或教会银旗休想披挂上贝雷丝背后，只因她必定属于青狮。细软的小手与他十指相扣，无名指上薄荷绿宝石闪着光，同色眼睛微微睁开，恍惚了一会儿瞬间清醒过来，脸涨红得像要泛出血。

「……迪米特里？」「嗯。」慌张模样让他低声笑了，贝雷丝脸色青红交杂：「……原来不是梦？」「什么梦？」他刻意放缓节奏让她好说出话，不见她回答就开始磨蹭花心四周，直到女人缴械投降：「……是和你做这种事的梦。」她在梦里缠绵的自己不是现实中这一边，腾起的妒火让迪米特里自嘲心胸狭窄。「哪边比较舒服？」贝雷丝的表情在他的轻笑声中凝固，「我想梦里不能『再深一点』。」

※

「……我想梦里不能『再深一点』。」

迪米特里的笑声掠过耳畔，贝雷丝大脑空白，一时无话可说。梦中的景象在她眼底翻腾：夕阳浸染的教室之中，她被五年前的迪米特里按在长桌上，只是一味索求。少年身材修长却并不瘦弱，力量更是出奇惊人，整洁金发伏在胸口亲吻后，生生握住大腿将她掰开。与学生共度春宵自是有违教师品德，贝雷丝也想不到平日尽知礼数的级长为何会这样行动，但她却不感到抗拒，反而欣喜地接受侵犯，甚至想让他再占领一些。

甬道嫌手指不能填补空虚，迎来巨物方才心满意足，本应无人踏过的小径像与他千百次交合过般，温顺地包覆成入侵者的形状。奈何即便鸟枪换炮，缓慢而强力的抽送始终戳不到最想要的地方，她忍耐不住缠上双腿，又让剑戟刺入几分，依然是隔靴搔痒。「舒服吗？」平日凛然清爽的声线此时变得暗哑，贝雷丝喉咙颤抖，「……嗯，」「更深一点？」「……嗯，里面……」「这里？」开关骤然被顶开，她像整个人被抛到空中，又落入温暖的海潮，浑身被触碰过的痕迹都发起烧。羞涩在对更深支配的欲求前弃之不顾，她快乐得要哭出来，全然不顾自己在说些什么：「……嗯……好舒服……喜欢……」

现实与梦境交错相汇，贝雷丝脸颊烫得起火，却无法将罪责怪在趁睡梦对她下手的恋人身上，只因曾经无欲无求的身心在知晓爱恋后逐渐涨起蓓蕾，绽开妖艳糜乱的青色大丽花。像是不满她拒绝回答，男人起身抬高她的双腿，让贝雷丝直接看到自己被贯穿的模样：月光照耀之下，与俊美外表相异的可怖阳物深入尺寸不符的肉缝，将她的腹部顶出轮廓，随运动上下起伏。红肉白沫在交合处翻起，肉体撞击的力度将她震得发麻，视野在泪光中变得模糊，喉中只能涌出不成声的娇喘。迪米特里的脸隐没在阴影中，一只蓝眼却灿然发亮，幽暗火焰像是要把视线所及之物燃烧殆尽，专注地凝视着她。忽地他仿佛想到什么般笑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与锐利眼神，令贝雷丝恍惚觉得自己是狩猎中注定被他命中的猎物。楔子拔出身体的空虚让她皱起眉，随即被翻了个面压在床榻，滚烫铁棒自臀间贴上腹部，却并不插入翘首以待的花径。支配者伏在她耳边悄声细语，在末尾两个字刻意加重了音节：「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样——老师？」

「……！」

猝不及防被命中最隐秘的心事，贝雷丝倒吸一口气，她的反应当然没有逃过背后之人的发觉。「原来如此。」笑声过后，迪米特里的声音倏地提高，清亮仿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不说话，老师？」温度稍稍抵上穴口，只是挑拨便引起一阵收缩，然而不去抚慰她的焦急，而是在大腿根部前后擦动。「没想到你居然对我有这种想法。」他用双臂把她锁住，手掌托起一对豪乳，肆意揉捏中白色溢出指间仿佛新雪，被玩弄到发肿的乳尖刺激身体深处，贝雷丝不由自主扭起腰来，又听到级长说话，「对自己的学生这样开放，真是淫乱的老师……如果那两个人听说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想？」「……不要这样坏心眼，」「我哪里坏心眼，只是替不肯开口的老师诚实说出情况罢了。」别有所指的说话方式让贝雷丝战战兢兢地开口：「……你生气了？」却迎上爽朗的轻笑：「生气？我快乐得很。你还记得舞会之夜，我在女神之塔前说过的话吗？……虽然有半分玩笑意味在，心意不是假的。」刺痛带着酥麻咬上耳廓，记忆被快感冲得七零八落，突然比之前低了八度的嗓音吹进她子宫深处，泛起穴内激烈的抽搐：「——我从那时起，就隐约想对你这么做。」

「……你的温柔关切，真的很容易让学生误会。暴露的着装风格，十七八岁怎么受得住？战后衣装破损，旁人视线往哪里瞧，你都毫不在意，这既让我庆幸，又让我心焦。」尘封多年的念头一经坦诚，迪米特里便止不住告白，「……当时我被复仇迷住心窍，本就不期待能活下来，更害怕与谁建立感情，让她生命也被夺走。但是……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去看你。如果你的心能被他人掳去，或者消失无踪，彻底断绝这份思念就好了……然而那个黎明，你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与你订婚后，我才逐渐发觉过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侥幸的巧合，是女神怜惜我赐予的美梦……如果这真的是梦境，最近做的那些梦才是现实，醒来后的我没有得到、或是彻底失去你，我一定会承受不住。」他的头靠在她肩膀上，自嘲似的开口，「……说起来很可笑，但你的梦中是五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我，让我甚至嫉妒起当年的自己。明明现在的我才是拥有了你的那一个……贝雷丝，你能不能原谅我？」

※

「……吻我的话，就原谅你。」

月光中闪烁的湿润眼神像法嘉斯森林深处的湖光摇曳，所有本想出口的话都被融在清澈的宝石蓝之中，贝雷丝心中一化，轻轻抬起脸，垂下睫毛。她的嘴唇被温热堵上，齿关撬开，熬炼成漫长而缠绵的吻。迪米特里将她抱在怀里，胸口贴着胸口，强烈的心跳传递过来，令她生出一种自己也拥有脉搏的错觉。「……我曾经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也就不懂得如何应对。作为人类活着的实感，那时也很稀薄。吃饭，睡觉，杀人，就是这样不断重复。」依偎在恋人的臂弯中，贝雷丝缓缓开口，「……但是，我来到了士官学院，选择了青狮，选择了你……是和你们度过的日子教会了我感情，是和你共度的时光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除了听不到心跳，就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我会希望你爱我。」

「来到士官学院是巧合，选择青狮却不是。」她抬头仰望，看到蓝眼惊异地睁大，又温柔地敛紧，「……或许从最初的相遇，我就已经开始在意你。你的眼睛里……有着让人想要一探究竟的阴影，像是空虚始终在等待填补。」

「贝雷丝……」

「……所以，由我来回应你的呼唤。迪米特里……我想要你。」

迎着被托举的臀瓣，贝雷丝抬起腰，让蓄势待发的阳具长驱直入。冲击重重地打在花心，她的内侧比平常充盈得要更满，缠得也要更紧。贝雷丝环着他的背，同时被手臂紧紧扣住，吻与抽插相互动摇，让她近乎窒息。夜风抚平身体的燥热，她朦胧地看见窗外，深沉的夜空中，悬着一轮硕大无朋的淡蓝满月。

那是跨越万千阻碍，排除无数选择，才能迎来的，最幸福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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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妄执而愚昧的王啊——」

天帝之剑在垂下的金色头颅前静止，贝雷丝走向玉座。绿色石椅上幼年少女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贝雷丝轻声呼唤她的名字：「苏迪斯。」

「这是汝的梦境，吾已经不在此处……虽说如此，能再次以这种形态与你相逢，吾也觉得很是有趣。」少女合拢手掌，「所以说，就算见过各种可能的世界，醒来也不曾记得，汝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条路？吾之器啊，不妨讲述你的理由——」

贝雷丝抚摸自己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薄荷色石头如同她的眼睛般温柔闪耀。

「因为我是人类，而那是『人类前行的道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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