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探险（时间点：在主宰接手管理人类之后）

机械臂向上离开了我，哦，接下来又要过一段短暂而辛苦的日子了。尽管它在下体的洞穴里放置有满足它们口味与形状的东西，良好地填充着原有的空白，使我在探险期间的愉悦功能不会变得迟钝。但它们给我戴上的口塞，却限制着我，无法利用语音恢复到正常的电脑登录权限，只能利用目光进行受限制的操作。

这是主宰强迫我们进行身体锻炼的一种定期游戏，我理解她的用心，但依然不是很喜欢玩，虽然我最好的朋友喜欢它并乐此不疲。

附近一根柱子上的绿灯亮了，这表示我所在的一小块区域的活动地板系统已经激活。

我开始行动，扭动躯体，向自己的右侧，居住区域的主通道方向翻转。很快在我的躯体下面，有多个柔软的小地板块在活动着，总体来说，它们使身体左侧在上升，而右侧的则在下沉。在它们的作用下，我很快从仰躺改向右翻转并成为俯卧的姿势，巨大的双乳传来了不舒服的压迫感，尤其是系着乳饰的乳环在扯着乳头。小地板块接下来的活动很快又让我从俯卧转回到了仰躺的姿势。

乳房的感觉变好了，但它们巨大的重量压在我没有肩部的胸口，让呼吸有点困难。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喜欢侧卧，或者是侧躺着，但现在我已经处于活动地板系统的自动操控中。昨晚我就已经将自己今早要去的目的地输入了电脑系统，现在它们正按部就班地操控着我的身体不停地进行翻转和移动，让我可以抵达目的地。

如果主宰不是老强迫我们做一些事情，那么她将是一个完美的“人”。嗯，实际上我们知道她是强大的电脑，但她的表现真的像是一个人，极其强大，像我们每个人的同伴，更多的是像每个人的主宰。

我们的身躯从小就在电脑系统中建立有完善的数据记录，经过大数据分析，主宰比我们自己还更了解我们的躯体，她熟悉每个人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处敏感点的表现，能预测我们何时会排泄，泄出多少液体。

主宰为我们提供全部需求，从生到死，无所不包。同时还在改造着自己，以及我们的生存环境，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舒适。活动地板系统就是她的奇思妙想之一。

现在几乎所有区域的地板都由一小块一小块的活动地板块组成，它们的传感器能根据我们躯体的扭动力量，分析出应该如何运作地板块，以满足我们的运动需求。当然，它们更多时候是在我们输入目的地后，自动运作不需要我们再做干预，便能将我们送到目的地。

它们取代了过去为辅助我们活动而使用的各种机器人。随着活动地板系统在全区域的普及，现在我们的进食、排泄、使用电脑等等需求都由在各区域某些特定位置的设备来解决，它们可以设置得更零散，更灵活。因为活动地板系统让我们不需要再等待机器人的到来，只需要预订下附近别人暂时还未预订的设备，即可前往目的地，解决自己生活上的问题。现在只剩少数场合还保留有那种机器人。

由于地板块和这些设备都是模块化以方便拆卸并重新放置，主宰根据我们整个群体的活动状况，随时在动态地调整那些设备的位置，尽可能地就近且高效率地满足我们的需求。

所以当你像我这样，发现在生活区域的主通道上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时，也不用感到奇怪，毕竟通过电脑进行交流，还是不如在身边进行交流更富有趣味。与之相配，主宰也把过去主通道较大的某些区域，实际上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生活区域，在这块区域里集中了大量的生活设备，使这里更像是一间巨大的“集体宿舍”房间。类似的大小不一的“集体宿舍”房间，还有好多个。在几乎没有工作的压力后，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聚集起来生活着。为了缓解交通上的压力，这些区域甚至构筑了双层结构，区分有单行道。

但我不想让活动地板系统翻动着自己光滑的躯体与她们亲密地挤在一起，如果她们想留下我，让我陪她们娱乐一番，现在较低的电脑系统权限将使我很难摆脱她们。我先前选择了电脑系统的推荐路线，避开了人流，活动地板系统使我转向了一条人较少的路，经一座电梯，它让我向上了四层。

这里更接近基地出入口，大部分是以前处理外面采集回来的矿石用的，但随着采矿工作的逐步全自动化，它有许多部分已不再使用，而是被改造为“探险”的场所。

许多人无聊时也会来这里欣赏一下风景，因为在这里通道的部分位置向下看，可以看到下面的主通道区域。总是可以看到很壮观的，有上千人在主通道上蠕动着的场景，她们如生物科视频里的那些没有肢体的小虫一般，只是放大了一些。

虽然主宰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我始终没有问过她，我自己在这里观赏时所考虑到的一个问题，“你看我们，是不是像一大堆的小虫子？”我自己猜，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强迫我现在来这里做锻炼，不，她在强迫每一个人保持锻炼，不时塞给她们一些事做，从而无法长期悠哉悠哉。

“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它们似乎显得太遥远了。”每当她有意无意地提到我为“工作”而要有所准备时，我常如此回答她。

不过如此优裕的生活，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在学习和电脑网络的文档中，有太多的现实例子记述了她强大的痕迹。她几乎总是能为我们遇到的问题找到更优秀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是最优秀的话，比我们的先辈绞尽脑汁所得到的解答，几乎都要优秀。那我们凭什么不认为她更值得信赖呢？现在只剩下一些理论性的工作还是依赖于人去工作，但那种岗位实在是太少了，相比于总人口，比例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但你们时刻要准备接替我的班，在我不能工作的时候……”

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知道，“她”有许多备份。但和她争论到底并不符合我的性格，她永远能找到新的借口，我想。

一路上我经过了好几道安全分隔门，它们分隔着基地区域，让意外事件不容易影响到整个区域。在来到“探险”区域后，活动地板系统让我停了下来。

我已经到了事先设定的目的地，从这里开始，做为主宰要我进行的锻炼之一，我必须靠自己的身体来操控活动地板系统。

做为没有肢体和肩部的替代，我已经熟悉用脖颈和腹部肌肉与活动地板系统做交流，让它充分学习并约定了我身体的活动所发出的信息都意味着什么指令。

一开始我用了最简单常见的信号，向身体的侧面出力，让它断断续续地向前翻转我移动。但我的躯体在上半部的乳房最粗厚，底端的敏感部位最纤细，所以翻转实际上使我呈圆弧般地运动。因此当我在圆弧运动中旋转了差不多半个圆时，便给它发出转体180度的指令，之后我又可以翻转着继续前进了。

除了自己造成的声响，“探险”途中几乎毫无动静，我感到有点无聊，有时候还想能遇到些意外，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适合处理任何意外事件。

我在矿区改造成的“探险”区域里继续前进着，直到晚上，我才在一小块休息区域里停下来。活动地板系统连同它那里设有的机械臂一起运作，使我可以排泄掉下体积累的液体，并解封口塞的孔洞，让流质食品给我补充能量。

当开启的孔洞重新封闭后，我让电脑终端变得活跃起来，根据安排，我需要和我最好的朋友在电脑虚拟的探险世界中也进行类似的活动。

虚拟现实技术的头罩明显比现实更让我有沉浸感，我和朋友忽分忽合，协同完成着虚拟世界的任务，清除各种阻碍我们的东西。最后，我们还是再次分开，抵达各自的休息点，在下一次集合时间里会继续进度。

头罩离开了，终端也关闭了，机械臂放开了我，让我躺在地板上休息，灯光变得很暗淡。这种反差是我不喜欢“探险”的主要原因，虽然主宰说我应该适应这种仅有微光的黑暗环境——我们的祖辈也是这样过来的。

一两分钟前在虚拟世界里我还几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角色，可以应付在“探险世界”中隐藏着的突如其来的各种危险。但在沉浸感消失后，在这种复古的环境中，只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非常弱小的生命体，赤裸而没有肢体的我被弃置在一处偏僻的丛林，无法活动，也无法抗拒那些侵犯她身体的生物们，大致如此。

幸好它是过去式了，即便在这里待上几天，也不会出现任何讨厌的生物，我想自己永远不会再遇到祖辈的生活环境了。在充斥着高科技的人造建筑中，而不是像地球那样遥远而不可及的恶劣自然环境，它给我们极度完善的保护。它也不会是我刚才参与的带有浓厚复古风的探险游戏，我们不需要收集那些古怪的道具，不需要战斗或是施法——虽然主宰希望借此强迫我们复习那些理科知识。

主宰最固执而难以理解的地方，我想说就是这一点。体形的变化使我无法像祖辈那么容易去适应周边环境，那么聪明的主宰，完全能想到。她为何那么固执？

我只是想舒服地休息一段时间，但主宰为“探险”蓄意营造出来的环境，让我难以适应。这是一种让人郁闷的感觉：睡在没有响应的活动地板系统上，更为暗淡和冷色调的灯光，以及更冷的温度，还有一丝丝微风，整个环境充满着一股阴暗的气氛，配上自己没有肢体而几乎无法活动的裸体，你很难不产生这种郁闷。

尽管这“探险”没有“险”，它不会出现虚拟世界中的各种假想生物，或是地球上有过的那些真实动物，所以我不必为现实中的自己无法战斗而担忧，甚至连那些讨厌的小虫都不会有，嗯，即便没有肢体也不会因为无法驱赶它们而烦恼。

所以只会有郁闷，因为主宰让活动地板系统停止了对我的即时响应，在这段休息时间内，它维持着最低级别的响应幅度，定时地给我翻身，以免我过久地保持着同一体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喜欢让它们更大一点呢？”主宰多次这样问过我，或者也可以说是我们，当我们因为过于巨大的乳房影响到休息时。

“它大一些会更好……”我的回答很简单。但我隐约觉得，这只是因为在潜意识中想和先人的形态有所区别，就像我也不太喜欢在“探险”中简单体验他们的经历一样。我想其他一些人大概也有此类的想法。

到第二天傍晚时，按照“探险”安排，我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某个休息点汇合了。我们渡过了一个更为愉快的夜晚，虽然我们只能很微弱地扭动躯体彼此间揉擦着，但没有昨晚那无法排解的郁闷感，要好不知道多少。

“为什么你昨天那么快？”第二天在自休息处出发前，我们在它的电脑终端前利用视控系统打字闲聊。她问我。

“我想快点见到你。”

“我还以为你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优等奖励呢。”

“什么奖励？”

“你今天也同样努力，就知道了。”她向我抛了一个卖关子的眼神。

我隐约觉得她为什么喜欢主宰组织的这种“探险”活动，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噢，你们这次的成绩很不错，”在终点的休息处，电脑终端的虚拟世界界面在向我们祝贺道，“你们可以去那边的房间，进行一个额外的探险奖励。”

以前的探险并没有获得过这种奖励，只是这一次和好朋友搭档，才激发了我在活动中的斗志。

“你知道它是什么吧？”

“是的，像是隐藏的最终boss，它需要你独自去挑战，可能会产生挫败感。我想是你的话，更可能是满足感。”

她依然对我隐藏着神秘的谜底，有点猴急地离开终端，立即向属于她的房间出发了。

当我在地板上抵达属于自己的boss房门时，它似乎自动地打开了，但随即有东西握住了我的腰腹部，将我举了起来，“欢迎光临……”我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古代男人的脸，他的表情和话语都十分逼真，但我知道他不出所料的话，肯定还是主宰的工程杰作之一。

他有点粗暴地把我扔到一张柔软的床上，我扭动着身躯，发现这张床并没有配备任何会协助我活动身体的东西，或者乐观点说，它们暂时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唯一回应我的是那个男人，我看到他接近我的身边，和我一样赤裸着，下体向我展示着一样巨大的玩意。

…………

“好吧，我觉得我们起码该做一样事情，”几天之后，我在网络中对我的朋友说道，“我们是该研究，如何才能返回地球，或许那里还有古代人类幸存着。”

“所以你觉得，还是像主宰说的，人总该要去做点工作？”我看到了她的笑脸，那像是被滋润过的一样。“这次探险，让你有了某些新的……想法？”

“…………是的。”我感到自己的脸色，也和她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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