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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闯江湖全 - 47,2

[db:作者] 2025-06-16 10:37 5hhhhh 8340 ℃

  马蒂娜娇笑连连,说:“多谢夸奖!我可以摸摸您吗?为什么您没有罡气护体呢?”

  李再虎庄容说:“小弟功进十三层,已转有相为无柑,如今仍留人间,实为助老大修积百万善功,以便使李府同赴天界也!”

  马蒂娜在他说话之时,已然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手臂,哪知手掌到处,却似空无一物,但在脑海中却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被注入许多“事物”。

  唐玉琴自幼追随无相神尼学武,自然也读过许多佛经,了解一些佛理,这时回过神,不由双手合什,宣声佛号,道:“三哥之老大安在,小妹玉琴定当追随骥后,共谋同赴之途!”

  唐玉琴说话之顷,亦如马蒂娜,在李再虎注视之下,脑海中也被注入许多事物。

  李玉虎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过那边点化平阳、金凤等人吧!”

  李再虎微微一点头,忽然不见,马蒂娜忍不住问道:“爷明白了什么?三爷现身,只为了点化咱们吗?”

  李玉虎轻笑道:“他在泰山附近降服了一群毛贼,著令去济南咱们家报到,改行做正当行业,明天上午可有得大家忙啦!”

  马蒂娜笑语道:“忙点才好嘛!光坐着坐吃等死,有什么意思?”

  时方起更,双鹰已飞落一后院中,二老似已接收到信息,已在等候了。

  八人一同落地,玉虎当先跪地叩头,道:“儿玉虎带妻妾八人,叩请父、母大人金安!”

  李重生爽声大笑,洪声道:“吾儿、贤媳快快起来!”

  李母孟巧娥亦上前拉起平阳公主,惊喜的说:“哎呀!怎的公主也来了!为娘和公公怎敢当此大礼呢!”

  平阳公主娇笑道:“李府之妇一体相同,都有公主头衔。但是家礼不可废,媳妇们给您和公公拜年来啦!”

  李父重生明显的心神开朗,口舌也同样便捷起来。他哈哈大笑道:“来了就好!外边冷,快快进屋再叙话吧!”

  一行人人屋,李玉虎待两老坐定,这才介绍新人门的唐玉琴、马蒂娜,同时禀告了这次的目的。

  对马蒂娜这个金发白肤的异国人,两老颇是好奇,问之再三。对石川金凤子欲助其弟恢复城主之位,亦表赞同。李父重生说:“倭族在此执役数月,颇是尽责,以为父见之,一经认同,至死无悔,颇有古代侠士之风,只是玉虎已收去他等功力,能恢复吗?”

  玉虎微笑道:“明日试试看吧!”

  平阳公主娇笑连连道:“老爷啊!小妹已将天心笛带了来,您可以用同样法子吹一曲嘛!”

  孟巧娥惊问有何作用,于是平阳公主与马蒂娜,分别把天津之事说了出来。

  李父重生与李母疑信参半,最后李父叹息一声,说:“果能如此,吾儿已达散仙境界,当今各派武学已无半点用处了,对吗?”

  李玉虎恭声说:“爹爹所言不差,只是一般人若无孩儿的机缘,祖师爷垂顾传法,又巧得诸多奇珍灵药,只怕数百年也练不到同样地步!”

  他微微一顿,又道:“各派武学强身济弱,仍可一用,但若用之不当,杀伐以求名逐利,最后必然杀身丧命,如何能修到如此境界呢?”

  他觉得没有欺瞒必要,又说:“前月孩儿又分出另一身外化身,除夕之夜,曾与小虎、琳儿来为爹、娘拜过年吧!”

  李父、李母大惊失色,同声道:“什么?那不是你吗?”

  孟巧娥略有所悟,点头说:“对啦!他不是你,形体举止虽然像,可是有点冷凛的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平阳公主同意,说:“娘说得对,他没有实体,和琳儿差不多啦!”

  玉虎微微一笑,道:“依他修为,已达无相之境,只因发下宏愿,要助孩儿一家修积百万善果,方才留在人间,依我之面目出现,不过若有需要,还可以幻化成女人呢!”

  李父重生失惊,道:“那不是已达菩萨境界了吗?”

  李玉虎点点头,说:“差不多吧!他分出之后,修习佛法,和孩儿的道门大不相同,今晚他在此区渡化了近百盗贼,明晨将来报到,孩儿想留下他们,代替倭人执役,求爹、娘代为教化考核,半年之后,再派往他处参加分堂工作,兴利除蔽,济助贫困如何?”

  李父慨然答应,道:“吾儿有此法力,有此宏愿,为父尔母自当尽力肋之,亦期盼早日达成,让天下百姓都有安乐的日子过。”

  孟巧娥听得外边传来打更声,便道:“天已二更,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只怕有得忙呢!”

  “对了!”孟巧娥又说:“金凤过去所住的地方,仍然保持原样,你们去那边住吧!”

  一旁侍立时丫头原是石川金凤子的族人,这时屈膝一礼,说:“请主子随奴婢来吧!”

  玉虎点点头,与诸妻一同拜辞,走至中院,而一路上金凤以倭语与丫头交谈,双方都表现得十分愉快。

  中楼内一切如旧,楼上的榻榻米纸门居室,点尘不染,胡若兰在玉虎传音指导下,把帐篷吹起,金凤则由壁柜中取出枕、被等物,放进帐中。

  大家换上睡衣,这才入帐,平阳公主忍不住问道:“八妹,刚才你和那丫头叽哩呱啦说些什么呀?”

  金凤坦然道:“小妹一者是问他们的生活与心情,一方面告诉她明日老爷要为她恢复功力,带他们搬去龙山寺,助泉弟练功,准备归回复位之事。”

  玉虎笑道:“别说闲话啦!谁要先陪老爷啊?”

  马蒂娜娇声应道:“长幼有序,由七姊开始吧!她人宫已有五天,早饿坏了哪!”

  平阳公主“啐”一声,刚要开口,樱唇已然被人盖住了。

  这一“闹”,呻吟、欢唱声此起彼落,轮到唐玉琴时,她在玉虎耳边轻声说:“爷啊!二爷已为小香洗毛伐髓,增益体能,今夜爷就收了她吧!”

  玉虎这才想起来,从未召幸过小香,也未曾让她进过自己的卧室,而今却让她睡进了帐篷,耳闻目睹了无边春光,若自己再不临幸,就也太伤人了。

  玉虎只得回答说:“只要小香愿意,老爷我自然要吃了她的……”

  小香立刻细声儿回答:“多谢主子恩准收聿,婢子终生感激!”

  马蒂娜在一边催促道:“别说闲话啦!老爷,快办事吧!”

  未曾睡去的全都“嗤嗤”笑,玉虎探手过去,一边揉捏她玉峰,同时已与玉琴合了体。

  不多时连过四关,终于轮到小香。

  玉虎滚身移过去,小香挑起薄被,将他搂过来,赤裸玲珑的玉体,已泛红潮而温热,同时又栘正仰卧,轻巧地将玉虎托伏在上。

  玉虎更知她连听了七场戏,春潮早泛,便不多言,只微微一笑,轻吻其鼻尖,而小香则已然屈双膝,夹附在玉虎腰间,从未示人的秘经幽洞,已然呈献出来。

  玉虎栘唇就樱唇,下方施出连环招,方至“轻风细雨”时,小香已然入昏迷,魂儿飞上九重天。

  玉虎吹下一口气,将小香惊醒,第四招“风劲雨急”,直捣得小香娇喘又娇呼:“天爷、老爷、大老爷……”全身如触电般,霎时魂儿又飞了!

  玉虎此时配合著点放元阳,同样抖颤着享受解放一切的轻松与欢愉,入于睡梦中。

  不过他体内阴神却更加忙碌了,收元阴、合元阳,透体穿穴制造和合之罡气,游遍两人大周天,直到五更天微明,方始唤醒了玉虎收工,滚落在一边。

  其他夫人与侍妾、小香一同起来,全部光身行坐功,半个时辰之后,便连小香都一般全身罩在罡气中,只不过只有淡红色而已。

  早餐当然和爹、娘一同吃,不过厨下已知“公主”与姑爷等驾临,便自动加工,制做了几种日式小餐点,令众人品新鲜,皆觉得十分清爽而可口。

  辰末,一群衣衫不整、横眉竖目的土匪来到李府大门前,李玉虎已然先一步瞧见,也到达门口迎他等进来。

  每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望着他高跳健壮的身材,玉面朱唇,俊美无俦的模样,都不由在敬服中升起一股爱护与信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李玉虎神目如电,凡经过他前面行礼入院的每一人,都能看穿他们的思想,了然大家的情绪。

  他语音轻柔亲切,如对好友一般,请大家席地盘坐前院中,同时也吩咐过原先的仆从,坐在中院。

  这时一群丫头出现了,由早巳备妥的大缸中,双手各取半碗水,令坐下者服用。

  水中已加了灵丸,受者光嗅得那股清香之气,便已然很受用了。

  没有人怀疑或拒绝,全都一口吞下肚。

  所有的来者大都暍完,丫头们也跟着暍了,都去厅内一同坐,厅里还有李父、李母与四位夫人,三名侍妾呢!

  李玉虎这时又道:“本府以一曲天心笛为大家去劳止困,增益心志,会内功者,可以随曲运气,不会的静心定智,必有所得。”

  言罢,飘身盘坐在院中苍松小枝尖,不仅是小枝未动分毫,压附在枝上的冰雪,都未落下一点点。

  接着玉虎取出天心笛,如在天津大营中一般,吹弄起来。

  一时间府内所有坐着的人,全听得清音如丝,由耳鼓直人心田,而府外所有走动的人群,却无任何感觉,你说玄不玄啊!

  下午申时,玉虎又依样画葫芦,又吹过一曲,不仅群仆受益匪浅,倭人完全恢复了原有体能,就连李父、李母亦是大有进境。

  四妻三妾中以小香得益最多,下午下坐前,绕身罡气已由淡红转正红了。

  以后三日,玉虎接见了银楼、珍宝行中干部,同时送走了全体倭人,带同许多用器,先赴龙山寺。

  对于新来者,李玉虎按其才能、心性,分别安插在家中各班之内,学有专长、知书识字的则派在银楼、珍宝行先行见习。

  不过月俸银子都在十两以上,比之一般平民、农夫等,已多出十倍了。

  第三天下午一切完毕,平阳公主坐上玉虎的大腿,佯瞠埋怨,说:“爷啊!

  这几天光指使着咱们办这办那,连大门都不曾出去过,济南有很多好玩的风景,也不带咱们去瞧瞧,您也太狠心一点了吧!“

  包括李父在内,都不由大笑,李母孟巧娥道:“年节之中,连朝廷都放十五天假,我儿虽说在积功德,可也得让媳妇们喘口气嘛!”

  李父重生豪气大发,起身道:“走,为父带大家去游大明湖,至天下第一泉去喝茶吧!”

  平阳公主大喜,白了玉虎一眼,起身说道:“还是公公体惜小辈,听说大明湖中有画舫,还有酒席、唱曲的呢!”

  李玉虎跟着起身往外走,笑道:“咱们家有小丽,还需要别人唱吗?”

  小丽在后边听了这话,心头奇甜,口中却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这大明湖隐得有能人奇士呢!”

  大明湖即在街对面,停船的码头也不远,而游艇等停在湖边,四周都挂起棉布帘,大多只做餐饮生意,游湖的已然绝迹了!

  平阳公主想起在天津海面上“溜”入石洞之事,正想提议在湖上溜冰玩耍,李玉虎却忽然说:“不好,画舫中又有人想做坏事啦!”

  平阳公主变色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爷与本宫眼皮子底下做恶!”

  马蒂娜嗤嗤笑说:“爷和七姊驾临此地,并不曾公布周知啊!”

  平阳公主佯瞠白一眼,电般追着玉虎,已飞上一艘画舫!

  这时李玉虎已然站在门边,由帘边望去,只见正中一桌酒席上坐有八人,四男四女,另有一少女衣着破旧,手抱三弦琴,正被一名华服青年强抱膝头,想吻樱唇呢!

  那少女双手抱紧三弦,挡在面前,似瞠似求,悲声说:“大少爷请放过小女子吧!……”

  旁坐的妖艳女子不但不拦阻,反而劝说道:“周少爷乃是知府的公子,顺从了公子爷,有许多好处,你爹也不会坐牢杀头啦!”

  李玉虎心中一动,立刻接收到老三李再虎心灵传讯,瞬时间已了解整个事实,当即挑帘而入,轻声道:“周少栋,你好大的拘瞻,快快放开孟姑娘!”

  接着又以传音吩咐石川金凤子,先陪爹、娘去临船暂坐。

  平阳公主后脚跟进来,奇怪的望一眼她的“大老爷”,一跨步,来到周少栋椅后,轻轻在他头顶弹了一指头,娇声骂道:“狗贼!还不放手……”

  周少栋不等公主话罢,已然双手抱头“哎呀!”叫,后脑已凸起来一个大包,额头鼻尖已然见冶汗。

  平阳公主“噗哧”笑出声,那少女则已然站起身,闪向一旁下跪,道:“小女子孟玉蝶叩谢两位大侠义助……”

  平阳公主一挥袖,暗发罡气托起她,说:“你且稍安勿躁,看我家老爷如何处置这干恶少吧!”

  李玉虎微微一挑眉,威煞立现,他转身坐在窗边太师椅上,轻声道:“周少栋,你知罪吗?”

  周少栋头痛如裂,已然说不出话,只好施个眼色,向同桌友人求救。

  旁边一面色姜黄的汉子,会意大声道:“来人哪!快快将这两名匪类拿下,送官究办……”

  这一叫果然有用,船头上站班的两名捕快,迅速扑入,一拿铁尺,一握钢刀,扫了玉虎与平阳公主一眼,见两人貌若仙子、潘安,文质彬彬,不由疑问道:“匪人呢?……”

  平阳公主不由又笑了!她坐向玉虎身边大椅上,指指圆桌而坐的八人,娇声答:“这八个啊!”

  周少栋剧痛稍解,仍一手揉着后脑,另一手指向玉虎,口不择言的骂说:“操你娘!他们两人暗算本公子,破坏本公子好事,不是匪类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清声道:“本府御赐逍遥侯,八府巡察使,代天巡狩。这位乃是本府未婚妻,平阳公主!”

  座上八人大惊失色,三男四女立即跪下,周少栋还存着万一之想,抗声道:“口说无凭,有什么圣旨证据吗?”

  李玉虎摸出袋中金牌,轻轻一挥,那金牌缓缓飞落在周少栋面前桌上,却未发出丁点儿响声!

  周少栋打个寒颤,双手捧起,瞧见正面上雕虎头,下有篆刻:“八府巡狩,反面上雕笼头,下有‘如朕亲临’四个大篆。”

  他不由自主双膝跪地,膝行而前,玉虎抬手一招,金牌已飞回掌中,剑眉一扬,道:“你,周少栋性好渔色,数年来已强暴十三名女子,三名性烈已然自杀,十名收在府中为下陈,时加虐待。尔父周梁栋贵为知府,不知上报皇恩,不时枉法取财,财产已积存两百五十四万四千三百五十两,多数存入银楼生息,家中帐房中还藏有四千三百五十两,对吗?”

  周少栋心瞻背寒,叩头求道:“家父之事,小人不知,强暴少女之事,实因小人年少无知,求侯爷开恩恕罪……”

  李玉虎且不理他,一指孟玉蝶说:“这位孟姑娘之父,乃是前朝之进士,只因靖难之变,未受官职,回乡课读家乡子弟,乃是广积阴德的好人,只因你看中了孟姑娘貌美,竟设计陷害他家,尔父上报朝廷,告她父亲在家乡广招青壮,意图谋反,刑部不查,竞以一纸屈打成招的口供,定了秋决之死刑,家产没入,驱散家人子弟,致使孟姑娘为养老母,在酒楼茶楼中卖唱。而你更趁机百般挑逗,以能为其父减刑为要胁,妄思淫辱,本府所言对吗?”

  孟玉蝶在一旁边听边落泪,至此已然泣不成声,双膝一屈,趴跪地上,断续

  说道:“侯爷真神人也……家父与小女子……果如……所言……求侯爷与公主…

  …以八府巡察使身分……为家父平反冤曲……小女子做牛做马,亦必报此深恩…

  …“

  平阳公主暗以传音,呼唤胡若兰过来,这时莺声道:“扶她起来,坐在一旁,静候老爷处置吧!”

  李玉虎凤目闪光,扫了张、刘、胡三人一眼,说:“尔等之父,家有资财,祖产颇丰,可惜到了尔等父、兄之手,非但不思积善修德,反在征战之时,人心惶惶之顷,贱买田产,欺压善良,屯积居奇,抬高物价,赚取非分之财,近来行贿周梁栋,假造文书简派刘父,张父为长清、肥城两县代理知县,胡父入知府衙门为师爷,专责代为收贿,本府所述,可正确吗?”

  那三人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张有量首先哀声道:“家父、家兄所为,小人实在不知,求侯爷明监……”

  李玉虎怒笑道:“好!就算尔等之言非假,但近年来尔等伴随这位周公子同奸女子,助纣为虐,可是事实吧?”

  胡大经小眼乱转,忽然说:“禀侯爷,您老说的头头是道,可有什么证据吗?

  若无证据,便以这一面之词想入小民等人抄罪,似乎也不合体制王法吧?“

  平阳公主大怒,扬掌欲劈,李玉虎一把握住玉手,怒叱道:“大胆拘贼!你当本宫找不到人证物证吗?”

  接着摸出金牌,交予胡若兰,道:“兰儿去一趟巡抚府,着巡抚带齐兵勇,来向本府报到,同时着小丽去堂口,召唤领有本府铁牌的铁卫,速来府中听令行事!”

  兰儿双手接去金牌,屈膝应是,晃身而没!

  李玉虎又道:“四位姑娘想来是此船的歌舞妓,本与此事无关,但为了暂时保密,只好委屈一下,今晚不要下船,和这几个混蛋多待一会吧!”

  那四女目睹这一切,怎敢说个“不”字?李玉虎微微一笑,与平阳公主站起来,平阳公主知他意思,便道:“孟姑娘先和本宫到邻船坐一会吧!”

  孟玉蝶喜出望外,偷眼看了玉虎一眼,便即低着头随两人步入船尾,登上堤岸。

  船家与下人厨子等,本在下层船中取暖,准备食物,也早听到上面的动静,只是事不关己,也管不了,便都充耳不闻,缩在下面休息。

  李玉虎上岸之后,伸手解开缆绳,用脚轻登船尾,那画舫便缓缓破冰向湖心驰去。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一手拉了玉虎,一手拉着孟玉蝶,只一迈步,已上了五丈开外的另一画舫。

  画舫中可热闹啦!大约李父重生正在讲述武林掌故吧!不过这时三人进来,立刻全住口,唐玉琴、马蒂娜起身让座,首先开口说:“老爷在那边忙什么嘛!

  这位小姑娘好漂亮,我喜欢她,爷想带她回香山吗?“

  李玉虎白她一眼,却不理她,只向父母介绍,道:“爹、娘,她叫孟玉蝶,一家受知府之子迫害,父亲已被定罪,孩儿得知,想替她平反,正在传巡抚来呢!”

  李母孟巧娥“哎呀!”一声,招手要她近前,慈祥无限说:“你是我的本家啊!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有咱们虎儿与公主在,一定没事。”

  孟玉蝶望见这一室美如仙子的夫人,与慈爱无比的李母,大受感动与震动,想起最近的艰苦,不由流下泪两行,哽咽着难以出声。

  平阳公主坐在一边,娇声说:“是这样啦……”

  她根据玉虎叙说,简单的说一遍,众人无不动怒,李玉虎却注意着外边,以天眼看那画舫,已至湖中央,便即举手微招,令那船停定,不多会原被破开的薄冰,又渐渐冻结起来。

  如此那画舫等如牢狱,上面的人想上岸,可要大费周章了!

  李玉虎要了文房四宝,在中央餐桌坐下,依天津方式,闭目以天眼探视四家之秘藏、帐册与犯罪证据。

  最后巡视大牢,不由大怒,只因那牢中不仅臭气冲天,并且设有刑室,亦如马家寨,囚徒受到非刑,亦不救治,所以十人中总有两、三人已然去死不远了。

  李玉虎心电一动,想到那巡抚近在咫尺,怎能一点不晓得呢?

  于是又观看巡抚府,也顺便将他枉法的一切证据,全部记录下来。

  在李玉虎闭目书写之顷,全厅之人个个噤口,全望在他身上。

  其实他只是正襟危坐,表情较为严肃,唯一不同的是,那眉心上方,头带正中的半粒红宝石,闪闪放光华,映照得满室红霞,使得每个人都生出崇敬、爱怜、疼惜之心意。

  唯一的外人孟玉蝶,双手合什,连连拜,默念佛号。新收的侍妾小香也是一样,不过心里所想的却是:“老爷,大老爷,奴才爱煞您了!”

  不多会玉虎停笔睁眼,微微一笑,道:“怎的大家都不做声?我写字的样子很怪吗?”

  马蒂娜爱娇的过去摸他的脸,玩笑的说:“当然怪啦!哪有人写字闭上眼,还要不断放红光呢?”

  玉虎恍然道:“真的!”他摸摸眉心红宝石,说:“都是出尘害人,在这儿安粒红宝石,当然放红光啦!”

  平阳公主白眼相加,娇声说:“大姊是爱护大老爷嗳!怎的您还不领情呢!”

  李父重生呵呵笑道:“虎儿已开了天眼吧!有些宝石保护,可防邪魔入侵,你千万别打歪主意私自取下,明白吗?”

  李玉虎正色应:“是!”又说:“兰儿、倩儿已回来,咱们还是回家等,爹爹以为如何?”

  李父重生点头道:“回去也好,不过为父不管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李母孟巧娥拉了孟玉蝶,慈问说:“你母亲住在何处?可否接她到我们家,暂时定居呢?”

  李玉虎等人当先下船,却听孟玉蝶回道:“小女子家园均被查封,奴仆也被送入人肉市场去了。幸亏有家佃农为人忠厚,收留下小女子母女,否则当真要露宿荒野街头了。”

  李母孟巧娥慈笑道:“待会你写张便条,我派人驾车接你母亲来,好吗?还有你姓孟,和老身应是本家祠族,以后你叫老身姑姑好了!”

  孟玉蝶喜在心头,轻声应是。不多会进入李府大厅,孟巧娥立即吩咐丫头拿来笔墨,命孟玉蝶写信说明来此的因果。

  孟玉蝶才情十分便捷,不片刻已写了两张纸。平阳公主与马蒂娜都在一旁观看,马蒂娜赞之说:“小妹子这一手行书,真见功力呢!以后咱家可得好好练一练才成!”

  平阳公主却赞内容说:“述事四平八稳,言简意赅,述事要言不烦,比之朝中侍讲还高明哪!”

  孟玉蝶稍带菜色稚气的小脸上,升起羞红,低声道:“公王与十夫人大过奖了,小女子哪有这般才情!”

  远坐一边的李玉虎,动了好奇之念,手一招,桌上两张墨迹未干的信纸已飞人手中,只见轻轻一吹,墨迹全干,扫了两眼,哈哈笑道:“本府哪有这般好,你太夸大了吧!”

  孟玉蝶清秀的脸孔,更增红晕,垂目轻语:“婢子句句出自肺腑,请侯爷明监!”

  李玉虎方要问,厅外人影一闪,若兰、小丽双双飞入,恭身禀道:“铁卫九名随后即至,那巡抚姓常,名立春,乃是开国名将开平王常遇春的侄孙辈,颇是傲慢,以奴婢想,他必在饭后才能过来。”

  李玉虎点点头,改变主意道:“兰儿,将孟姑娘的信交予轮值的车夫,依址去接孟夫人来此。另外几张我写的,小丽分别另录五张,交铁卫带着,等会儿率领巡抚衙门的官兵,去四处搜证据吧!”

  兰儿、小丽应:“是!”

  若兰接了孟玉蝶手上的信封,将玉虎桌边的信件封入,出门而去。小丽则接下玉虎的四张纸,孟玉蝶却道:“抄写之事,由小婢代劳如何?”

  玉虎点点头,道一声“好!”随即出门,迎接那九名有铁卫身分的干部,并指定了任务,便著令在偏厅先用饭,等候巡抚驾临。

  回厅坐下,李玉虎闭目以心电呼唤小虎,告以缘故,请他速来济南,暗中搜出巡抚常立春不法的物证。

  香山的小虎正想找事做呢!得讯大喜,只回了一句:“得令”,立即告诉了诸位夫人!

  除去三位大肚婆,翠儿与余玉莲立即大喜,翠儿道:“四姊咱们也一同去吧!

  三天了,老爷还不肯回家,你不想吗?“

  林灵深潭般大眼一转,深情远注天际,清声说实话:

  “想是想啊!不过爷不是吩咐,要咱们在家协助大姊吗?”

  长夫人出尘笑语道:“家下有这多奴才、丫头,哪件事须咱们亲为了?去吧!

  代姊姊们替两位老人家请安问好,同时与七妹等快商量好八、九、十妹拜堂宴客的地点,也好出柬子了,对吗?“

  林灵轻轻一笑,说:“妹子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翠儿脆声催促道:“哎呀!不说出来怎知可不可行呢?真是……”

  林灵白她一眼,轻声细语:“公主不是要在北海住三天吗?依我想,在宫里行礼用饭,饭后一定就去北海了,对不对?”

  “公婆若是不来,就不必先回家,在那儿设上香案祭祖也一样嘛!”出尘这么回答。

  林灵又道:“若如此,八、九、十妹由家里出发,去北海与爷拜天地,晚上顺便在那儿宴客,不是正好吗?”

  翠儿双掌一拍,把大家吓一跳,她却嘻嘻笑着道:“这主意好!咱们与客人都可进去玩玩,听七妹说,还可以划船打猎呢!”

  出尘笑着摇摇头,说:“你真是玩心不退,园里的猎物是为皇上皇子准备的,能够乱打乱杀吗?何况老爷也不许随便杀生啊?”

  翠儿小嘴一嘟,说:“打猎不一定杀生啊!咱们捉几头小鹿、小虎等等,带回来养着玩儿,等长大了再还他嘛!皇上是咱们干爹,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出尘仍然摇头,表示不赞成,朱如丹却很兴奋,说:“这主意好!捉回来请二爷替它们洗洗脑厂喂以灵药,养大了说不定能通人性呢!”

  长夫人出尘笑道:“好啦!快吃饭吧!饭罢想去济南的快走,去晚了就没得热闹看啦!”

  于是丫头忙去备饭,小虎与琳儿手牵手出来,将手上提的小包袱交与林灵,说:“咱俩先去,这里边有些药物,是为坐牢受刑人用的,四姊你带着吧!”

  林灵应“是”接了!小虎晃身化一道金虹,裹住琳儿向厅外射去,转眼间已然不见。

  翠儿三人边吃边点名,要如佩、如秋、小英也准备同去清算歹徒的家产帐目与配药。

  不多会吃罢,三、四号巨鹰已得令,在院中等待着了!

  她六人分别跳上鹰背,一只小鹞鹰已然先行飞去。三侍婢一列坐下,三夫人则是站着,翠儿轻声下令:“走啦!”

  双鹰一跃再展翅,已飞上三丈高空,紧接着双翼急鼓,转瞬间已人云中。

  此际山东巡抚常立春已至李府,见了李玉虎竟然长揖不拜,冷头冷脸的报名号:“开平王之孙,实授山东巡抚常立春,见过侯爷!”

  李玉虎已与平阳公主等一同列坐,三名侍妾站在两边,玉虎本打算起身相迎,见状面色亦为之一冷。平阳公主已然耐不住,嗔叱道:“大胆奴才!侯爷以八府巡察使身分传尔来见,便是开平王在世,亦须下跪叩头,何况你明知本宫在此,仍敢如此无礼,当真狂妄之极!”

  常立春这才吓一跳,赶忙跪下叩头,颂扬道:“微臣叩见公主,愿公主干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下官未识公主金面,失礼之处,敬启海涵!至于侯爷之令,仍是邀约下官同理知府等人之案,下官并非列被告,依例自可以平礼相同,盼公主明察!”

  李玉虎冷冷一笑,道:“御赐金牌你验过,圣上明笺邸报已下了多时,贵巡抚不会末见吧?上头是怎么写的?记得吗?”

  常立春一颤,叩首道:“下官看过了……邸报上有金牌印记,正面是‘八府巡察’,反面是‘如朕亲临’,下面有御赐说明‘无分官民,见牌如见朕躬,除奸去恶,先斩后奏!’。”

  李玉虎冷哼一声,道:“尔既然记得清楚,何敢如此不敬?难道自执是开平王之后,本府便不敢斩了吗?”

  常立春以额撞地,颤声道:“下官一时糊涂,求侯爷恕罪!”

  香王李小虎与琳儿,突然由后堂进来,挥手将一本帐册,丢正常立春面前,笑嘻嘻说:“你这个官儿做得不差,当上巡抚才几年哪!竟然捞了近三百万两银子,真能干呢!”

  平阳公王喜叫道:“好弟弟,你怎么也来了?”

  李小虎笑说:“有老大传唤,敢不来吗?何止是小弟我,待会儿四、五、六嫂带了三名丫头,也会到达。”

  平阳公主一怔,说:“咱们明天就回去,她们还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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