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极不愉快。

对路西法来说，一年一次的发情期不应该叫发情期，应该叫受难日。

他极端厌恶自己的身体，omega的身体意味着体力不足、需要陪伴和承担生育责任。这在他作为科研人员的视角来看是一种严重不合理而没有意义的存在。不如说整个世界上在他眼里就没什么有意义的事。性别这种东西更像是神造物的时候打上的粗糙的补丁，明明可以采取植物一样的方式进行繁衍，小孩就和果实一样随时摘取挑选，那有效率的多了。要是采用那种方法，他现在脑子里就不会和缺药磕的废人一样塞满渴求感，而解除这种渴求感除了谋求一个alpha的体温以外没有任何处理途径。药物也好、手术也好、路西法都试过，最终都没能彻底磨灭这种omega本能。这让他每次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出奇的愤怒，并且混乱。

“唔……”

从早上开始他的腿就软的几乎不能行走。平时能穿的好好的衣服也不能碰了。纤维和皮肤的摩擦就像被增幅了一样，稍微碰到一点东西就能带来奇怪的酸软感。他几乎是连爬带蹭的挪到洗手台，把自己滚烫的上半身扔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降温。又来了，又来了……！

他甚至不想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就像一个废物。他上回在那个到自己家来的没用的圣德芬身上看见过这种表情，那小子好好的坐在客厅里突然发情了——然后他就露出一种路西法完全无法理解的古怪表情并且快吓哭了。圣德芬的信息素飘得像有人在屋子里泡了八壶咖啡。然后路西法那真的在泡咖啡的alpha弟弟路西菲尔就冲进了客厅，就像是一个救世主那样匆匆的将快要哭出来的圣德芬塞进怀里：“抱歉，哥哥，我和圣德芬可能暂时不能从房间出来了。”

发情是真是极度不便且没有意义的事。路西法那会儿嫌恶的在心里下着结论。当时他吃了足足有半年的抑制剂，自以为已经完美的摆脱了发情期，永远不会像那个不用品一样露出没用的样子——结果就是在下一年开始，他发作成了之前的两倍。他试过纯靠忍耐度过，结果在一周后虽然发情表面停止了，但身体依然处在难以言喻的空虚和低落中，严重拖累了工作效率，并且到底还是在那之后尝够了alpha才算停。眼下他也不过是稍微缓解一下连动都快动不了的窘境，在身体快把大理石台面都捂暖的时候，路西法终于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抓起了自己的手机。

他看都不用看，直接拨了快捷通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短暂时间里他都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关键的后面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轻微抽搐了起来，流出暧昧的体液。电话终于接通的那一瞬间，对面传来的男低音直接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耳朵仿佛都被含住：“法桑？怎么了吗？”

“贝利尔……”路西法不知道也懒得管自己的声音在对面听起来是什么腔调，他只是挤出了剩下的力气和神智命令般的指使着电话那头的人：“马上，到我这里来。”

“嗯？法桑、你……”贝利尔听起来有稍许的惊讶，但是这个向来狡猾而聪明的男人要从这些没头没脑的话里了解情况只要几秒，因此他很快就道：“今年的份？OK——我半小时……不、十分钟之后到你那里。在那之前，法桑稍微忍一下啦？”

路西法甚至懒得挂，把电话就那么一扔，闷头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布料将他包裹住的同时他难以克制的发出了一声被刺激到的呻吟。贝利尔在还没被挂断的电话里发出哎哟一声带着笑的评论：“法桑你可真会让人着急……”

他说着，挂断了电话。路西法抿着嘴唇感受着体内的热潮一波高过一波。他伸手到下面去试着抚慰自己，但是这饮鸩止渴一般的举动除了让他的意识更加混沌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他愤怒地咬着双人床上的另一个枕头，发着比小孩子还不如的脾气，咒骂着自己这不听控制的身体。然后在混沌彻底烧没他的意识之前，他听到自己家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贝利尔有他家的钥匙。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来他这个人就和自己家的摆件差不多，路西法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添购的，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就像一条狗一样绕着自己不走了。作为alpha和助手，他姑且承认贝利尔是好用的。所以缓解发情期的任务他自然也一把塞给了贝利尔，这也已经有几年了。甚至不光是在发情期，在任何这幅身体需要抚慰的时候，贝利尔都会随叫随到。他的声音不隔着电话，直接而低沉的从门口传来：“法桑——你还好吗？”

Alpha的信息素带着淡淡的红酒味挤进了他的房间。路西法下意识的追着那股气息回过了头，然后他翻过了身。就那么赤裸着身体，手上还带着自己的体液，眯着眼睛喘着气瞪着贝利尔。贝利尔看上去似乎本来要去上班，还穿着制服。见到他的一瞬间，他笑起来的嘴里隐约露出了尖锐的虎牙，并且马上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等了很久吗？”他边脱边坐到床边上，俯下身来吻着路西法的唇角。路西法不咬枕头了，扭头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口。贝利尔被他咬了也只是连串的笑了起来：“哎哟，看来这回脾气比以往还要差啊？”他边说着边把裤子也甩开，然后迅速伸出手臂将路西法抱进了怀里掰开他的臀肉，然后略有些粗暴的将手指伸了进去。路西法登时松开了他的下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哈啊……”

贝利尔的手指在里面故意稍有些粗暴的搅弄着，同时低头去吻路西法的嘴唇。路西法气息颤抖着，无力的趴伏在他身上配合着alpha的侵略，贝利尔一手安慰他后面一手去撸动他的性器：“嗯……看样子果然要先让你射出来一次才有力气说话呢。放心吧法桑，这次我也会把你灌得满~满的。”

贝利尔的那张嘴冒不出什么好话，路西法也是知道的。但是在这种时候他那些只想让人报警的淫词艳语却变成了绝佳的催情药，伴随着他的声音不停的往路西法脑袋里钻。Alpha的强硬气息叫嚣着占有他，而属于Omega本能的部分渴望着这些。路西法没做任何评论，只是喘着粗气面色潮红的忍耐着快感。然后他被贝利尔按回了床上，腰被提起来，早就湿软不堪的后穴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接着立刻被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唔、哈啊啊……啊！”

这一下确实爽到路西法头皮发麻，身体的弹了起来，硬挺的乳尖随着情动的身体在空中颤抖着。贝利尔也发出长长的一声低喘：“法桑，真紧啊？要不是想让你先轻松一点，真想慢慢把这里撑开……”

他嘴上说着，动作却不含糊，完全是在安抚路西法的欲望，他俯下身让路西法能够环住他的背，被alpha气息环绕的omega明显处于舒爽的飘飘然的状态。贝利尔舔着他的喉结迅速开始抽插着，攻击着他熟知的路西法的舒服的地方。路西法终于暂时忘记了愤怒和混乱，只纯粹的沉溺在了快感里。他的身体诚实的反馈出了情动的反应，贝利尔的声音也随着他的动作火上浇油：“法桑，我在你身体里面哦？法桑的身体已经完全染上我的味道了——”

“闭……嘴……”路西法用毫无力度的声音嘴硬了一句，但马上就在贝利尔的一串深顶之中变作了连绵的喘息，太急了、太多了。快感就和有实感一样在他身体里增殖、堆积、路西法的头扬了起来，终于克制不住的迎来了他发情期的第一次高潮：“啊啊——啊……”

贝利尔也被他绞的发出一声闷哼，抱紧了路西法。在第一次情热稍微过去，路西法攀这他脊背的手臂稍微松弛下来一些之后，他才把路西法松开，维持着仍然插在里面的姿势开始正常的沟通：“早上好，法桑。稍微清醒一些了吗？”

路西法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平复着呼吸，得到了一些满足的身体终于不再用彻头彻尾的渴求折磨他。插在他后面的贝利尔的性器仍然给他带来平缓而酥麻的温和快感，如同一种下流的按摩。贝利尔显而易见的还没有射，但他还是压抑着自己：“我之前就说让我住在这里嘛，那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让法桑你好好舒服一下了。”

“……啰嗦。”路西法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贝利尔正如同蛇盯着猎物一样静静地盯着他。似乎是因为急着进来，贝利尔的裤子只解开了前面的拉链，粗糙的布料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的摩擦着他的腿后侧。路西法只看了一眼就又感到热量在自己身体里攀升——omega的身体满足一次是不够的。而因为他之前胡乱嗑药的行为，他现今从早到晚可能都要被困在床上。感觉到他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贝利尔迅速道：“法桑，你还没吃早餐吧？趁着现在我去赶紧给你弄点东西吃，顺便把你的假请了？要不然一会儿可……”“别废话，快点……再来一次。”

路西法抬手揪住了他短短的头发，把的脑袋往自己身上按。贝利尔小小的抽了一口凉气，插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忍不住又胀大了一圈：“是是，看来要先喂饱这张嘴呢。”

之前高潮了一次的身体稍微被摩擦一下就爽的几乎要抽搐，路西法重新咬紧了牙，感受着身体内的欲望奔流的感受。重新燃起的快感让他脚尖绷直，贝利尔扶住他的后脖颈咬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忽然加快了节奏，路西法整个人都蹦了一下，脚将床单划得皱成一团：“哈啊……！”

“一大清早的法桑这么盛情邀请我操你，我可真怕我控制不住啊，法桑……你知道你里面有多妙吗？就像在吸着我一样哦？从入口到生殖腔，真是能让人溺死在你身上……”

他这么含糊不清的舔着路西法的脖子撩拨着，路西法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酒缸。贝利尔的信息素是红酒的香味，很难说是不是真的有让人醉的作用，但现在也差不多了。他浑身发红，抓着贝利尔的肩膀大口喘息着，除了被操干以外完全想不了别的事。但是已经餮足过一次的身体还在渴求着更多的、更剧烈的快感。路西法是仰躺在床上的，这让他调整姿势有点困难，尽管他下意识的试着去主动动腰，让贝利尔的阴茎撞到他最渴望的地方去，但实在是有些难弄。好几次贝利尔的动作都划过了最关键的地方，这让路西法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啧的一声，狠狠的一夹贝利尔：“喂……！贝利尔！”

“啊哈……？原来法桑你忍不了多久啊？”

这家伙……是故意的。路西法不爽的瞪着他，但是由于情热，眼里湿漉漉的含着水汽，不仅毫无杀伤力还让贝利尔看起来更兴奋了。贝利尔将他一把抱起来，自下而上的顶弄着他的身体：“嗳……法桑，我以前就发现了，你其实会因为稍微有点强制的做法而兴奋，要试试看嘛？嗯？”

“你想……干什么……”路西法的声音支离破碎，夹杂着滚烫的喘息，细瘦而有力的腰身被贝利尔两手握住胯骨故意的摇晃着，在敏感点周围顶来顶去，贝利尔显然是有闲心跟他磨：“要试试看嘛……？”

“滚……”

“试试看~”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但是又像是讨好似的，在路西法要真的生气起来之前他又迅速地改口了：“开玩笑的，现在就给你。”然后狠狠的一顶路西法最舒爽的地方，路西法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都软了：“再来……！”

“这样——？”连续的激烈撞击让路西法向来不太高兴的那张脸如同冰雪消融般露出了茫然的快乐模样，他抓着贝利尔的肩膀，视线摇晃着落不到焦点。除了alpha的气息以外他一切都不想要，下身的淫液几乎都弄湿了贝利尔的裤子。贝利尔伸出舌头舔玩着他的乳尖，被多方夹击的快乐让路西法迅速感觉到了要去第二回的刺激：“已经……！”

他腰一挺，被贝利尔一下撞得浑身上下都是舒爽的酸麻，又一次射了出来。但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贝利尔没有停下来等他，他虽然暂时停下了动作等路西法结束高潮，却没有丝毫把路西法放下的意思，路西法颤抖着低头去看他，正对上贝利尔也同样完全兴奋起来的眼神。

“法桑——”他还没放弃，而且是渐渐听不进话的状态了，路西法心里涌过一阵糟糕的预感，开始掰他的手腕想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但这回他忽然被贝利尔掰着腰直接从对坐的姿势掰到了侧躺，才刚刚又舒爽过一次的内壁完全受不了这种刺激，路西法几乎是砸进了柔软的被褥：“啧、贝利尔……！”

“法桑，没事的。试一下吧，强制……会让你爽的。”

他说着轻轻按住了路西法的头，让路西法像是个被按在地上的犯人一般无法挣扎。路西法心里难以抗拒的涌出一股抵触感，却又和渴求alpha的omega本能混在一起，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无法观察的背后——然后他被舔了一下，贝利尔顺着他的脊背湿漉漉的舔上去一条，吻着他的后脖颈，仅仅是这样，就让他的背都耸了起来，浑身重又涌起才刚平息些许的热量：“你给我……听好！”

“什么？法桑你想说什么？”

他的吐息和酒的气味又让路西法一阵颤抖。路西法的视野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一小块遮挡视线的被褥，但这并不妨碍他说话。他在反复调整呼吸之后，依旧趾高气昂的像个国王一样命令：“做到这个地步……唔……唔！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不够舒服，我就把你那根东西剁下来当培根煎了……！”

“糟糕，那我岂不是能被法桑吃掉？啊啊、光是想想我就要射了啊？法桑，这难道不是奖励吗？不行啊——惩罚可要更残酷一些才好的！”贝利尔的声音听起来都异常的兴奋，带着控制不住的笑：“但是你可能没机会惩罚我了，因为我刚刚发现法桑你这个姿势……”

他咬住了路西法的耳朵：“我可以直接干到你生殖腔最里面欸？”

他说到做到，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狠狠的顶着路西法的内壁一路顶进了路西法的最深处，路西法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比平时要柔软太多的惊呼：“嗯啊……！”身体则是挣扎着想要逃离那种几乎让眼前炸裂的快意，但贝利尔死死的箍着他让他一丝一毫都移动不了，自己则毫无保留的闯进了那个湿热的天堂并且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法桑，简直是乐园啊……！”

逃不了、反抗不了、控制不了……所以路西法才最恨发情期，这简直是什么混沌和狼狈的混合体，可是身体愉悦的停不下来，想要操干着自己的alpha狠狠的蹂躏自己，想要他用精液灌满自己空虚的身体，原始的快乐和顽强的自尊扭曲的混杂着，路西法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然后在贝利尔大开大合每一次都操到最深的举动里他彻底失控的发出了连串的缠绵呻吟。按在自己头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但是贝利尔那双手魔鬼一样的绕到了他胸前，捻住硬挺的乳珠坏心眼的增幅着刺激：“法桑……法桑……我要成结了哦？在你身体里面——”

“呜、啊啊啊……哈啊……”路西法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也不知道他答应了个什么，但反正他要做的没什么不同。在路西法浑身虚软，难以组织起言语的时候他又一次用力捣进去，然后路西法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膨胀开来，一下子把他撑的感觉腿都合不拢：“呜……！”

贝利尔终于不再用夸张的言语刺激到，到了这一步，他反而只是亲昵的将路西法拖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然后用连续快速的抽送让路西法舒服的连发梢都在不住地颤抖，因为被结卡住，动作幅度变小了，却更加的刺激，而且路西法射过两次的身体已经不会再轻易的因为发情期的敏感而轻易到达顶峰了。如同奶油一样层层堆叠、包裹住他的快感终于把他一早上的坏心情给绑架，吞噬了。他放松了紧皱着的眉头，向后仰起头露出沉溺在快感中的舒适表情：“贝利……尔……”话音还没有结束，贝利尔温柔的低头给了他一个吻，吞掉了他呼唤的尾音。同时他也抵在路西法深处射了出来。

被alpha所填满、灌溉带来的满足感几乎像是毒药一样将路西法短暂的拖进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感中。源源不断的热流让他在高潮的时候也被一波更上一波的推上了更高的顶峰，甚至他短暂的失去意识了——因为他再次取回自己的视野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沙发上了。

贝利尔已经抽出来了，赤身裸体的在厨房的方向准备着什么，没一会儿他拿着一碟小蛋糕过来：“法桑，早饭看来只能吃这个了，你要是吃不饱的话，我就出去帮你买一趟。”

路西法迟钝的半躺着看着贝利尔端着碟子在沙发前面蹲下，用叉子切下刚好够一口的量送到自己的嘴边。他的头脑还自顾自的在回味刚刚飘飘然的快感，尽管现在身体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满足，应该不至于短时间内再次像刚刚那样爆发出激烈的渴求，但路西法没张嘴，他皱着眉头盯了贝利尔一会儿。贝利尔试探性的问道：“不想吃？那换别的？你再睡一会儿，我看有什么原材料能做东西给你吃？”

“不想吃。”路西法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细微的沙哑，但他忽然还是觉得比起清醒过来体会自己身为omega的不爽，还不如继续沉溺在眼前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意识模糊中。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蛋糕，把奶油攥的稀烂然后直接拍在了贝利尔的下腹：“……过来。”

饶是贝利尔也楞了一下，然后难以克制的舔了舔嘴唇：“法桑……”

他站起来靠近路西法，奶油的香气混着酒精的味道怪怪的，但是路西法抓住他的身体伸出了舌头舔了上去。低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今天我可不会放过你哟……”

结果，足足有好几天，路西法都不知道自己过了什么样的日子，直到发情期彻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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