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11

重甲悍馬和改裝越野車從城鎮的每條街道撤出，高速遠離致命抽獎橫行的橋頭堡。

白色軍團隨即侵占樞紐，控制城市，集火自律炸雷，不到十分鐘就清走所有的銘謝惠顧與僅僅兩顆真貨，在道路正中設下簡易路障。半數像是蛆蟲般的士兵開始地毯式搜索。

格里芬的車隊也停下了、大弧度轉彎，指派小隊往周圍移動，切斷帕拉蒂斯離開的道路，一副即將集結反攻、沖鋒陷陣的模樣。

沉沒成本過高，無用的驕傲驅使你們繼續，幻想那怕奪回多一絲利息直到血本無歸。

愚蠢。

合乎戰術、理性的錯誤抉擇、深思熟慮的愚蠢，一切全如預測，你們都在我的掌心上跳舞。

隱藏多時的鐵血臨時指揮部坐落於河岸城市東偏北邊緣、某個黃金時期如雨後春筍般增生的劣質招待所，地下二層。

掌握全局的鐵血指揮起身、伸出手從部下手中接過箱子。

隨手抄起金屬箱子與自己的愛用武器，夢想家一階一階邁步上樓、推開以瓦礫偽裝封死的鐵門、踏上地面。

她站定位置，打開智能鎖，真空密封的箱子發出吸入空氣的嘶嘶聲。

____.___ __ __ ___ . .____

純白色的士兵同時停下一切搜索動作、整齊地轉動頭部，像是海底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群。

它們默默地向城市邊緣跨步、從踱步改為小走，之後是慢跑，

如同被印和闐邪術蠱惑的狂信徒，更讓人聯想到面對訊息素的蟲群。

箱子裡裝著六角柱狀的金屬物品、合金表面陰刻著墨綠的絲線。

夢想家掏出帶測距的單眼望遠鏡對遠處張望了幾秒，之後抓起那個沉重的六角筒、高高拋向天空。

旋轉的六個面輪流反射陽光、閃出耀眼光芒。

仔細瞄準。

「將你們攪拌起來。」

這麼說著______她舉起電磁投射炮開火。

「_____慘劇在此轉入終曲。」

夢想家只扣了兩次板機。

第一次長射、由電磁加速到極限的數十發砲彈劃出弧線，以超音速飛向遠處格里芬的車隊，彷彿無數死神揮舞鐮刀從天而降。

高揚起炮口的第二次射擊只有一發、極近的命中空中旋轉的金屬筒、鎢鋼彈頭輕易打碎合金外殼，連帶著貫穿了裡面的某物，某物被強大的動能打到爆散飛濺。

那東西發出垂死飛鳥般的嘶叫。

_____！

"_____啊、_____愚昧的逆神者！！

逆神者該由熔鋼爐的火焰燒盡、打進廟堂的紛紜！"

似乎能聽到無線電裡失控尖叫不斷迴盪。

恰如其當。

呃哈哈。

黑髮策師轉著武器，像是與隱形舞者共舞般旋轉著，愉悅地、壓抑地勾起嘴角，笑聲毫不遮掩的透著狂喜。

如同摘下豐碩栗實。

類於碰到讓人喜不自勝的美事。

簡直像砸碎無數道工序組成的精密藝術品般快樂。

混有鮮綠色黏液、集裝電路臟器般的東西從空中淋漓撒落。

不管是衣服、劃出弧線隨風飄舞的緞黑髮絲，或是武器，沒有任何一處沾染上污漬。

"卑賤！卑賤的狂徒、膽敢忽視號音、竟敢踐踏光輝！"

在瘋狂的怒吼中夢想家優雅地跳躍、踩上滿地遺骸站定位置。

你的憤慨即為我的快樂。

摧毀他人理想的時刻不思議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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