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鬼殺隊的宿舍，巖勝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幾個同僚遠遠看到他抱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女人走進自己的房間，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的驚異。

兄弟倆的房間雖然很近卻在不同地方，自從之前緣壹豪不避諱地回答說自己頸間的吻痕是巖勝留下的，他們兄弟倆的事情就在鬼殺隊傳了開來，著實傷了不少人的心，巖勝雖然意外弟弟居然沒有隱瞞這件事，但也是不排斥讓大家有所自覺，免得一堆蒼蠅整天在緣壹身邊晃來晃去，而現在他們還以為巖勝瞞著緣壹帶著女人回來，又到處找不到緣壹，一時之間慌了手腳。

在其他隊員因誤會而一陣騷亂的時候，巖勝將緣壹放在自己的床舖上。

「外面好像很吵......發生什麼事了嗎？」緣壹聽到外面的動靜，頓時想要起身再出去查看是發生什麼事。

「不准出去。」

「我只是去看一下情況、……」

巖勝擋住他欲拉開的紙門，「我說了不准，沒有聽到嗎？」

「……是的，哥哥。」

「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你穿著這種衣服以為可以幫上什麼忙？」巖勝不滿地將緣壹箝制在他與拉門之間，強迫他將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行動很不方便吧？」

「不愧是哥哥，的確有點不習慣。」

緣壹還穿著花魁的妝扮，這種服飾本來就不是為了方便行動而設計，方才巖勝會也跟上去天花板上斬殺鬼，除了想要快點結束任務之外，也是因為發現了弟弟因為過緊的衣裳而限制了行動幅度，要是再任他一個人亂來，可能又要弄得衣服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巖勝用手掌捏住他那上了妝的精緻臉蛋，「你就這麼想讓其他人看到你這副模樣嗎？」

「不、…嗯、唔……」

緣壹不知道為什麼哥哥突然吻了自己，但他也沒有多作抗拒。

「你知道，剛才拍賣會上的那些男人，想要對你做怎麼樣的事情嗎？」

緣壹微微喘著氣望著好不容易放開他的兄長，緣壹不會說謊，他不回答就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

巖勝拿下緣壹頭上精緻華美的髮簪，看著緣壹光潔得彷彿輕輕一掐就會掐出血來的頸脖及鎖骨，若現在拿這簪子刺向緣壹的喉頭，是否緣壹也不會反抗？

他將簪子丟向一旁，惱怒著為何緣壹總是在他面前豪不在意地暴露出自己最柔軟的弱點，是不珍惜羽毛？還是認為他是特別的？無論是哪種原因，都讓巖勝覺得不滿。

「在沒想明白之前不准碰觸我。」他冷酷地命令弟弟，並看到了緣壹眼中少見的、近似於受到傷害的神色。

緣壹也會覺得受傷的嗎？

巖勝覺得自己也許後續會有些後悔，但此時還是覺得應該小小『懲罰』緣壹一下。

緣壹明亮的眼眸微微黯淡了下來，好似有些委屈，那裡頭還是有可以照耀他人的微光，令人想要破壞又想要守護，這樣糾結的心情讓巖勝最後以舔咬上緣壹的耳後作結。

「啊、……」

那順從又嬌柔的聲線，簡直就像真正的女人一樣。

巖勝早就知道緣壹的耳朵特別敏感，兩人並不是第一次進行這背德之事，巖勝想起方才在拍賣會中極度不悅的心情，若早知道是這樣的任務，他會在緣壹身上留下最難以掩蓋的記號，讓產屋敷直接換人頂替。

緣壹身上有著不屬於他的脂粉香，以及花街裡頭慣用的用以醉人心神的薰香，巖勝並不覺得這與緣壹的氣質般配，思及方才其他男人對緣壹投以的打量目光、對他說的輕薄話語，他就隱隱作嘔，他不懂緣壹為何可以神色自若地完成任務，他光是在旁邊看著這一切都覺得頭痛欲裂、反胃噁心。

他們稱讚著台上被妝扮成商品的緣壹嬌美的容顏，宣揚著他作為商品的價值，越多人對緣壹展現興趣，台下的巖勝越覺得像被人掐著喉頭，無法呼吸。

緣壹不是你們這些低俗的人可以品頭論足、開價競標的物品。

而且，那男人、那下賤的男人居然碰觸了緣壹的班紋，巖勝實在無法忍受那淫賤的目光在緣壹身上多停留一分。

「他碰了你哪裡？」

「？」緣壹一臉不解的模樣。

「我說，那男人碰觸你哪裡？」

「就…摸摸我的臉，和手之類的地方。」

「不是還有脖子嗎？」

「啊，是的……」

巖勝看著自己方才印在緣壹耳後的吻痕，氣惱著為何緣壹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是不是任他在上頭留下多少痕跡，都不算企及緣壹半分？

「為什麼這麼晚才把他打暈？我不是說過他一想脫你衣裳就要動作嗎？」

「鬼還沒來⋯⋯」

「你都要被吃掉了還管什麼鬼、⋯」

緣壹眨了眨眼，看起來不是很明白兄長口中的吃掉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總覺得此時不要說話比較好。

「你，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我沒有受傷......」

「不是在說你有沒有受傷！我是說，被別人當成物品打量、被碰觸的感受！」

緣壹愣了一下，緩緩地說：「......稍微、有一點，覺得悲傷。」

「悲傷？」

「如果今天不是我頂替了舞子小姐，被拍賣的就是舞子小姐了不是嗎？不像我只是暫時喬裝一下，一定是無法選擇自己想去的地方，才只能待在那裡的吧。」

「比起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舞子，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巖勝實在受不了自家弟弟旺盛的同情心，明明都自顧不暇了，還管什麼別人。

可以的話他真想告訴緣壹，不要總是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別人無理的要求要懂得拒絕，有時自私一點也沒有關係。

緣壹似乎不懂自私是什麼概念，好像什麼都無法讓他真正放在心上，他的心就像一片平靜無波的海洋，無論傾倒了多少黑暗混濁的東西進去，仍是清澈見底的純淨，緣壹就像這世上所有美好的集合體，巖勝不習慣被那樣澄淨的眼眸直視，那只會顯得自己是如何的平凡與卑劣。

亦如現在，緣壹對於今日的任務內容毫無特別想法，只是忠實完美地完成了它，為何會計較這些事情的總是只有自己？

「我一直很安全，有哥哥在我身邊不是嗎？」緣壹說得平靜。

實際上就算沒有自己保護，緣壹也不會受傷，但他真的不知道這樣單純的弟弟會不會有一天被險惡的人心騙去，他甚至不敢去想像真有那種事情發生的情形。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對於鬼，你是比我在行，但我說的不是鬼。」

「......哥哥為什麼生氣呢？」

「我不喜歡，別人用那種眼光看你。」

他要如何說得出口，他無法忍受別人碰觸緣壹的身體、甚至連目光停留都不能允許，而當事人豪不在意的態度讓他更為光火。

「沒關係的，哥哥。」緣壹安慰他。

「才不是、沒關係啊。」

巖勝拉住緣壹的領口強迫他靠向自己，狠狠堵住緣壹那總是說出他不想聽的話的唇。

「嗯、……」

再多在意自己一點……再多在意我一點吧，緣壹。

他的情感有多無處宣洩，他的吻就有多熱烈，平時緣壹似乎很喜歡與他的親吻，但又謹記著方才他囑咐不准碰觸他的命令，不敢做出回應，只是乖順地任兄長恣意蹂躪自己的唇瓣。

為何總是在這種時候特別順從自己無理的要求呢？巖勝一邊享受著支配緣壹的滿足感，一邊又憎恨著這樣的緣壹。

巖勝看著他與弟弟的唇間牽引了一條曖昧的銀絲，一瞬間起了想要粗暴地佔有弟弟的念頭，他儘量在理智的界線內保有自己的理性，卻又極其容易被緣壹挑起想要強硬侵占他的想法。

巖勝拉開緣壹身上繡著精緻刺繡的腰帶，讓緣壹的身體在他身下像隻蝴蝶般敞開，明明是與緣壹並不相襯的衣裳，卻在此時為他增添了幾分不屬於他的、嬌媚的氣息，他也被這薰香迷惑了嗎？怎麼會覺得這樣的緣壹有些惑人，明明是一如往常平靜無波的眼眸，也增添了幾分勾人的神色。

自己一定是瘋了，那可是緣壹，那高潔無暇的緣壹。

「哥哥……」緣壹看他停下了動作，輕聲喚了他。

聽著這聲叫喚，他突然感到有些暈眩，像是瞬間被人從旖旎的夢強制拉回現實，他忽然很想像他腦海中閃過的念頭那樣，狠狠蹂躪這樣的緣壹，讓緣壹的身心都被他填滿，無法去思考除自己以外的事情。

他沒有回應緣壹的呼喊，只是用因練劍而起了厚繭的手指摩娑著他那緊緻的大腿，那裡還有先前綁著刀的痕跡，他抬起弟弟的腿，在上頭用自己的印記覆蓋住那痕跡，緣壹似是有些驚嚇他這樣的行為，難得顯露出了抗拒。

「哥哥、……不要……」畢竟是還不熟悉情事的身體，每次緣壹的反應都像個純真的處子。

「你這副打扮，不就是想被人這樣嗎？」

緣壹不明白哥哥在說些什麼。

「你不知道那些人想對你做些什麼事情，那麼我來教你好了。」

若這也是身為兄長應該做的事的話。

巖勝又低下身去，不輕不重地舔咬起他的耳廓，手也沒閒著，撫弄著他的大腿內側，惹得緣壹連連顫抖了起來。

「呀、……那裡、不行、……」

為什麼現在才一副終於知道要抗拒的樣子？剛才不是還不反抗的嗎？

巖勝並不想理會他遲來的拒絕，他拿出一旁櫃子中保養刀具的丁子油做為潤滑，一邊將手指放入擴張，一邊也不忘愛撫其他地方，緣壹的身體漸漸染上曖昧的嫣紅色，如同那色彩斑斕的刺繡圖案也暈染在緣壹身上一般，緣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他一邊忍耐著哥哥的愛撫帶給他的快感，一邊想著要解釋些什麼。

不是的，他並不是想被做這種事，才答應這個任務的。

「哥哥、……唔、嗯嗯……！」

巖勝再度堵住他的唇，沒給他辯白的機會，他不想聽緣壹想說些什麼，他也不想去承認，看著弟弟的身體在自己身下綻放，對他來說是一件多麼煽情與令他興奮的事，他下身的慾望早已因此而昂揚。

緣壹頭上的髮簪因他的顫抖而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巖勝覺得那非常地惱人，他不喜歡弟弟打扮成為了誘惑男人而生的模樣，卻也同時被這樣的緣壹所吸引，他拆下他頭上剩餘的簪子，讓緣壹柔軟的長髮散了下來，那才是他的緣壹應該有的樣子，純淨的、透明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模樣。

「啊、嗯啊、……！」

他挺進那令他癲狂的緊緻甬道並開始了抽送，不意外地看著緣壹薄紅色的眼眶瞬間聚滿了晶瑩的水珠，緣壹哀憐地望著他，像是祈求著他的憐愛，他對那樣天真的緣壹有些氣惱，就如童年時比起鍛鍊劍術，緣壹比較想與他玩耍一般，一直以來在情事中緣壹想要的就只有他的抱擁與親吻，宛如赤子般單純討要關愛與溫暖的行為，但他不同，他想要的是更深刻的佔有與掠奪、從屬與支配的關係。

「哈啊、……不是的、……」

他又把緣壹弄哭了。

但這就是他所期望的結果，所以他並不愧咎。

「是因為、哥哥也在，我才會答應這次的任務的……」

緣壹說了什麼？

緣壹一邊喘息著，一邊努力地表達自己想傾訴的話。

「主公大人說，這次當誘餌的人可能會遇到其他危險，需要有一個人保護我，我想那個人如果是哥哥的話，您就不會為我擔心、不會生氣了，所以……」

「……、……」巖勝覺得像被什麼掐住了喉頭。

「有哥哥在我身邊，覺得很安心，才能一心不亂地去執行任務的、……」緣壹壓抑著自己想要討要擁抱的手，緊緊攢著身下的被褥，他的聲線少見地染上了哭音。

「因為、哥哥總是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原來，緣壹並不是什麼都不在意嗎？

緣壹有將自己平時的告誡聽進去，會在乎自己的感受，會想要依賴自己……為什麼自己卻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呢？

他抱緊了緣壹，吻去他眼角的淚珠。

「！」

緣壹對兄長的擁抱顯得有些僵硬，巖勝察覺緣壹仍不敢主動碰觸他，他打開緣壹緊抓著被褥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沒關係了。」

緣壹睜著還泛著淚光的眼，「哥哥，不生氣了嗎……？」

「生氣啊，還沒好好懲罰你呢。」

嘴上雖這麼說，巖勝的動作明顯變得溫柔許多，說生氣，其實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對不起，哥哥……」

「你是該好好道歉啊。」他就這樣維持交扣的雙手，將緣壹箝制在自己的手臂之間，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

「就算有我在旁邊，敢穿成這樣讓別人看到……」他威嚇性地頂弄了緣壹一下。

「嗯唔、……不可以嗎？」

「你說呢？」

緣壹垂下了眼簾，沒有回答，只是也握緊了哥哥的雙手。

他們的夜晚，才正要開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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